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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宿命之相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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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不睁眼。只是死死地抓住木棒不放手,一副用生命去捍卫的情状。

    这名侍女对其他几名侍女做着“这可如何是好”的手势,其他几人皆是抿着嘴角轻轻摇头。

    “出去。”床上的人声音中有些不耐烦,虽然仍旧是那如此时海面一般的不起波澜。

    “是。”如获重生,几人应了命令就轻飘飘地撤离了“雷区”。

    几人一走,不待床上的人动弹,榻上的人就先坐起身了,在桌上的点心盘子里捏了一块。

    没有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充饥。反而只是小小地咬下一个角,然后蹙了蹙眉,将剩下的大半块本就不大的糕点扔在桌子上抿了抿唇。

    目光移向那几只小箱子,又将视线移向床上那人的背影,立在地上没有动。

    “是给你穿的。”直待那人说了这话,女子才有了一丝高兴的神情走到三只小箱子中间最大的那一只前面停下了脚步。

    将木棒立在身边,打开箱子,浅紫色衣裙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让她有一种不舍得移开目光的感觉。

    侧目看了一眼仍旧未动的背影。‘都是女子,换个衣服该是不用避嫌的。’

    想完,她轻轻地以双手执起衣裙的肩部各一边。

    看着这清雅别致。一点儿也不显俗气的颜色淡淡地浸人心脾。有种晒着暖洋洋太阳的感觉。

    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着衣裙之前一件浅紫色上绣几团祥云与霞光、系于颈部和腰部的丝带都是紫色的肚兜出现在箱子的一侧。

    将衣裙安放在箱子的一侧,着了这件和贴身的几小件,才又重新执起衣裙想要着好。抬手间,只见自己的右肩下三寸处有一只紫金臂环、右手中指上还套着一枚白玉戒指。

    看见这两样,她又细细看了右手上系着的一块圆形玉佩。左手腕上更是有着样式特别的细金手链。两手呈于眼前,低头时觉得颈间也有什么,伸手去摸,是晶晶凉的东西。

    轻叹一口气,女子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只得感叹其实自己落水之前应该也是个富户家的小姐。

    穿好衣裙,脱下脚上已是湿透的绣鞋。仍旧是轻轻地打开右手边的小箱子。

    因为左卫尊,首亦为尊,她要找鞋子,自是要向相反的右面去寻。

    打开箱子,一双同是紫色做工精细的绣鞋映入眼帘。

    绛紫色的鞋面上绣着一些让人无以名状的图案,与那肚兜上的图案相似,完全不是纯纯的古韵的落俗图案。

    鞋的外侧底部和脚踝处分别嵌着一圈紫珊瑚和紫珍珠,脚踩进去绵软无比。

    奇怪的事情不仅是这衣裳美得登峰造极,而是女子将自己的脚踩进去的时候发现那鞋的大小刚刚好。

    再去打开第一只小箱子以后,她惊讶地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真是奇怪,这不是新娘子才该戴在头上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她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这个?

    所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结果有一样似丝又似爪状的东西绊住了她的纤纤玉指。

    “穿完了?”床上的人一出声,女子就不在去理自己身上都戴着什么了。本能地抓起身边的木棒,以防危险。

    按道理说,人家与她吃穿,她是不该如此“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但是,从一个不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的美人身上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都迫使她不得不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那人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拄在身体两侧的床沿上。

    目光玩味儿地在眼前提防自己的女子身上来回打转,而后带着一丝邪笑道,“怕什么?穿世上女子都欣羡的天之嫁衣,嫁给捧星海的主人,难道还委屈了你?”

    ‘捧星海?天之嫁衣……’女子闻言,愣愣地注视与自己对视的人,她大略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人家是在说,天下,没有不许银两的衣服给她穿。

 第一百八十章 不孝子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就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意思。

    因为,她没想过本来快要死了的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嫁给别人。

    不错,此女子就是镇云魄。

    即便是不记得很多事情,脾性是不会有所改变的,这便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见她如此,床上的人又一次移动了他娇贵的身子,走到镇云魄身边俯视着没有意愿屈服的人儿。

    “我复姓壤驷,名曰绝尘。今夜以后,就是你的夫君。”男子美且妖娆,单手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桀骜不驯地宣布。

    镇云魄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掰开他的大手,拿着木棒转身坐回小榻之上。

    壤驷绝尘再欲上前,人家干脆端起木棒一头抵在他的身上,将自己与壤驷绝尘隔开。

    “你还真是这片海域外来的,居然藐视我。”一改方才沉静的性子,壤驷绝尘若被惹怒的小兽一样,伸手就要拨开戳在自己身上的木棒。

    镇云魄撇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在他碰到之前收回木棒。

    相较壤驷绝尘的心浮气躁,镇云魄简直就是一个最好的对比,她慢慢悠悠地捡了另外一盘糕点放在嘴边衔了一下,又是撅撅嘴,不开心地让手里的糕点去和刚刚那块作伴。

    “这糕点怎么了?”壤驷绝尘对她的行为有些好奇,也拿起一块儿放进嘴里,不高兴的神情一下子就闪出一道亮光。‘这女子嘴还挺刁。’

    “寻白羽!”壤驷绝尘品尝过糕点以后顿时就发飙了,他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糕点。

    壤驷绝尘那最为亲近的属下立即门口应声,“是……”

    只是这样的应声该不是壤驷绝尘满意的,素来谨言慎行的寻白羽话没说完,见到镇云魄一身嫁衣坐在榻上慵懒地看着自己的神情,当下就忘了回话一回事。

    ‘天下竟有比主子还倾城的人?’这是寻白羽在心中对第一次看清镇云魄的评价。

    榻上坐着的人什么也不说,对于寻白羽的目光更是毫不在意,敛下眸子。继续找一块能下咽的糕点。

    壤驷绝尘是何等以人物,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属下如此明显的失态?

    “寻白羽。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敢送来。”壤驷绝尘看了看应他的话又扔下一块糕点在桌上的人,‘穿上天之嫁衣的女子应该都会如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主人,昨夜不是……”寻白羽隐讳地提醒壤驷绝尘昨天大船上剩下的唯一一位厨子已经去喂鱼了,他认为这糕点还过得去。

    ‘主子一向不在吃食上过多的纠缠,今儿是怎么了?’寻白羽不解之余,看见又有一块糕点被弃于桌上。这才明白源头在哪。

    只是,愈是明白就愈是好奇,他们的主子可是最讨厌比自己漂亮的人。现在这位不仅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很不好相与的样子。这样也忍得下,还真不是主子的本色。

    “你的意思是要我饿着。”壤驷绝尘听懂了寻白羽的言外之意,但是这个哑女对他很有用处,他也没想到祭司的话真的成了真。

    用余光回看了一下榻边坐着的人,正执着汤匙向嘴里送第二勺汤汁,看来糕点那边不通。鱼塘还是可以入口的。

    “行了,你下去吧。”壤驷绝尘见女子有可吃得下的东西也不再纠缠,乐得不麻烦,他虽然吃东西很挑剔,但是也不是一点点不对口味都发火的那种。

    正如眼前的女子这样。不喜欢吃就吃别的,实在都不喜欢就不吃。

    寻白羽退下以后。壤驷绝尘坐回床上凝视着女子。

    ‘脾气还挺倔,不知道能不能把娘气得直跳脚?要是能就太好了,省得她没白天没黑夜的问我要孙子。’壤驷绝尘自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甘心让着对方,否则怎么会一反常态?

    大约只喝了十来口,嘴唇动了动吐出一根鱼刺,然后很扫兴似的放下汤匙继续抱着自己的木棒睡觉去了。

    “晚上就到彤珏岛,你该干的事是让我娘别在我身边唠叨,锦衣玉食就都是你的。”壤驷绝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形成。

    榻上的人,动了动头又窝回原位。

    “你最好给我……”壤驷绝尘威胁的话只说了一半,木棒的一头就直指他的鼻尖。

    壤驷绝尘哼了一声,木棒自行收了回去,‘这人真是有意思,纸老虎。’躺在榻上,某某人对壤驷绝尘的幼稚天真嗤之以鼻。

    “你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壤驷绝尘琢磨着自己要骗母亲,怎么也得装得像一点儿,所以追问道。

    榻上的人不发表言论,只是似睡着了一般静静地听着。

    手臂搭在窗框上望着外面相较浓浓夜色早来的明月,幽幽一句,“海天一色无纤尘,皎皎夜色孤月轮。我名绝尘,你就叫纤月吧。”

    榻上的人身子轻颤一下,汗颜不敢苟同,‘这名字真俗气,亏你想得出。’

    人家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壤驷绝尘自当是人家默许了。

    “在我娘面前不必收敛你的脾性,随便使性子,不用客气。”闻言她更是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奇葩”,想到这个词,她怔了一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壤驷绝尘以往不喜言谈的性子变了一般,开始为周遭的安静感到焦躁。

    “纤月。我告诉你的,记得住吗?”命令一般的语气一出,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以为人家睡熟了,所以他又道,“你听见了吗?”

    躺在榻上的人忽地坐起身,烦躁地看着他本能地不想和他说话却因为他的聒噪不得不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几个字然后就又回到原位不理人了。

    “不孝子?”壤驷绝尘凑到桌边去看,低低地念出“纤月”写的字。转瞬就知道人家是在奚落自己复道,“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榻上的人不理人,径自在心底数着绵羊,她也不知道是谁教自己这样催眠自己使睡觉容易些的,就知直觉的相信这样做是管用的、也是惯用的。

    约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以后,门外传来寻白羽的声音。

    “主人,船再有两刻钟就靠岸了。是不是该给姑娘戴上紫义金鸾了?”寻白羽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气。似是从没失态过一样。

    所谓“紫义金鸾”,就是天之嫁衣中的凤冠。

    “嗯。”方才还话多的壤驷绝尘一下子安静下来,这对主仆的表现,让榻上的人很是费解。

    门应声而开,一名是女随着寻白羽进门,见到已经坐起乌发垂于腰际的人也是一愣,惊艳之色不掩于心。

    “姑娘,有你头上的发饰在,这凤冠戴不上去。”侍女要为她戴凤冠。却被她挡开了来摘发饰的手。

    听人家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她不喜欢人家碰她原有的东西。可是。遇见女子却不像对付壤驷绝尘那样强硬。而是顺从地放下了手。

    “呀!”侍女碰到那若句话瓣的发饰一瞬,一边叫一边缩回了手。

    “有没有规矩?嚷什么!”寻白羽怕主子今日挑剔,特地寻了个机灵的,不想反而出了这样的状况。

    怕壤驷绝尘发火,急忙先训斥那“大惊小怪”的侍女。

    “寻大人,那发饰会咬人。”侍女收回自己的手。小声道了一句。

    “胡说什么?出去。”寻白羽与壤驷绝尘对了个眼神,他也看见侍女的手碰到发饰以后片刻之间就缩回自己一侧,那手指上确实破了一道口子,还在向外溢血。

    壤驷绝尘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且据他猜想,这便是纤月开始时阻止侍女碰自己的原因。

    寻白羽与侍女一同出门。叮嘱侍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侍女是个聪明人,讷讷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舱中的壤驷绝尘就不淡定了,“纤月,你刚刚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人家就坐在榻上,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无语地摇摇头。

    “你就别装了。要是不知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拦着她不让她碰?”壤驷绝尘不死心地继续问着。

    纤月(镇云魄)又白了壤驷绝尘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病?’她这样想着,平平常常不喜欢被人碰就不是理由吗?

    捡来的纤月一眼眼地瞪自己,壤驷绝尘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看不见。

    “再瞪我,信不信我毒瞎你的眼睛?”他的样子确实很吓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威胁的人就是不怕。

    纤月(镇云魄)将身子凑到壤驷绝尘面前,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随便你”的不怕死行为。

    “你识不识好歹?你可知道天之嫁衣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嫁衣!可不是谁都能让它甘心被穿上的。”壤驷绝尘无法,对于眼前的女子,他不能动用武力,威胁又没有用。

    坐回床上,气愤地埋怨一句。

    纤月听了这话倒是愿意继续听了,应言摇摇头,示意壤驷绝尘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指着她脚上的绣鞋,“它们叫做‘漫天’,工匠光是完成这双鞋就耗费了二十五载的光阴,流传至今,少说也足有千年了。”

    “还有你身上的‘落樱’,耗光阴三十载,据传说有缘人的血滴在这衣衫上,会引得天公垂爱无冥落下漫天的樱花瓣,所以因此得名。”视线移到纤月的身上。

    其实在她穿上这衣衫前,壤驷绝尘根本就没有正正经经地看这衣衫一眼过。

    “还有那箱子中的凤冠,它叫‘紫义金鸾’,打造凤冠的骨架虽是上好到失传于世的足金,却是奇轻的。凤凰两翼之下垂坠的也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珠子,而是举世罕有的紫玉垂滴。”

    这些细节都是母亲要寻白羽转述给壤驷绝尘的,原来母亲是说除了他未来的新娘,是不许任何人特别是女子碰这些东西的。

    “关于这‘天之嫁衣’还有一首诗随之传颂。‘紫雾嫣然意阑珊,金凰翔羽胜青鸾。碧血浸染心难远,彤雨隐匿樱漫天。’”说完这些由来,壤驷绝尘又看向那箱中的凤冠。

    “前面两件与这‘紫义金鸾’用时相较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一顶凤冠耗时百年有余,是一家能工巧匠三代人才打造成的。别以为它们没什么特别,若不是巧遇,根本见不到真颜。”

    壤驷绝尘一脸你很不识货的神情,纤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她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值得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缺的人窥视的,所以看过箱子里凤冠的样式以后,将自己头上的发饰向后脑上移了移。

    这样,既不用担心自己的东西会弄丢,又可以戴上“紫义金鸾”免除人家盛情不遂所愿的唠叨。

    “我之前跟你说的……”壤驷绝尘又想嘱咐“气他娘”的事,纤月握在手里的木棒向地上一戳意欲发泄自己的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船在此时震荡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敌对之心

    彤珏岛,是壤驷绝尘的专属岛屿,在捧星这片海域里,这是最大也是最繁华的一座岛屿。

    戌时一刻,壤驷绝尘的大船在彤珏岛最大的码头靠了岸。

    戴上“紫义金鸾”的人儿仿若天人。

    这时的壤驷绝尘“谨记”了母亲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碰“天之嫁衣”,然后,他双手托起纤月大步走出船舱向岸边停驻的专用软轿腾跃而去。

    众多齐集在岸边的女子,欣羡地望着壤驷绝尘怀里的人。

    一为她身上的天之嫁衣,二为她有如此好的运气得到壤驷绝尘的垂青。

    虽然看不清这女子的容颜,却着实地为她怀中抱着一根木棒感到奇怪。

    被众人羡慕的人,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幸福。反而一眼眼地剜着只顾着自己耍帅,不管别人累不累的壤驷绝尘。

    壤驷绝尘的座驾原本是用来躺的,现在多了一个人,躺着似乎不是很舒服。可是,没有骨头的人依旧侧躺在周身都是纱幔的座驾里侧,将前面让出一小块地方给纤月坐。

    壤驷绝尘的做法,纤月没有意见,反而是乐得不与壤驷绝尘并肩而坐,柔顺地将手臂垂于身体两侧,隔着衣袖开始把玩自己腰上最后系上的和这浅紫有些不搭调的“流水玉佩”。

    “纤月。”壤驷绝尘侧卧在人家身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见她手中的玉佩做工甚是精巧,就想开口让她拿给自己看看。

    纤月回首与他对视。壤驷绝尘从中看出了“我的东西不随便外借”的意味,即便他们之间还隔着“紫义金鸾”两翼下的那串串紫玉垂滴。

    见壤驷绝尘不再继续说下去,坐在前面的人又转回头去继续玩自己的玉佩。

    ‘这女子浑身透出邪气,仿佛有什么秘密。死胖子说,只要我这次出海,就一定能遇见生命中除了母亲以外最重要的女子,是真的吗?’壤驷绝尘看着这样的纤月,有些犯嘀咕。

    有一个时辰过后。跟在“喜轿”周围的人渐渐地少了,坐在前面的人儿猜想,应当是他们的队伍慢慢地接近壤驷绝尘的住处了。

    ‘这人很奇怪。’她心中一直这样认为,因为她的根据是,跟自己讲话壤驷绝尘总是喋喋不休,与他的属下交代什么时候却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有时候甚至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讲。

    果不出她所料,下轿一环,几个侍女上前来搀她。她回首看向壤驷绝尘,躺在那儿的人冲她眨了眨眼。

    ‘这是要直接去气人?’纤月看过壤驷绝尘的神采飞扬,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纳闷归纳闷。还是随着侍女的搀扶上了另外一顶小轿。反正是壤驷绝尘应允的。

    说小,其实也不是时与之前坐过的这顶可以躺人的相比较。

    望着小轿离去,壤驷绝尘叹道,“怎么有这么聪明的女子。”的确,相较才刚刚认识壤驷绝尘的人来说,这女子却是一名很不凡的人。只要他想得到,她就能明白。

    就像刚刚,她看见自己漫不经心地看她就毫无反抗的走了。

    壤驷绝尘正出神间,耳边传来一个人匆匆跑过后的喘息声。

    “主人!那姑娘在哪?”回神望去,是自己的祭司正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轿边驻足。

    “何事。”懒散地抻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再翻个身就能睡着。

    壤驷绝尘挥退了身边一干下人,只留寻白羽和祭司。他晓得,如果没有大事,这个死胖子是不会放弃他养膘的机会出来找自己的。

    “寻白羽,快去将人劫回来。”胖祭司大气还没喘匀就指着纤月被抬走的地方冲寻白羽说。

    寻白羽看向壤驷绝尘,他不明白祭司是向谁借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壤驷绝尘面前使唤他的人。

    “去。”虽然不知道胖祭司要干什么,但是自从认识了纤月以后,壤驷绝尘愿意相信他的话,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说吧。”壤驷绝尘待寻白羽一走,看向胖祭司问不悦之情不言于色。

    “今夜无论如何让不能让老主母与咱们这姑娘相见,今夜这日子于她们都想冲,过了今日就太平了。”胖祭司提心吊胆地说话,他知道自己方才得罪壤驷绝尘了。

    “何法?”壤驷绝尘懒得废话,他还不知道胖祭司的那点儿小想法,所以这球就踢回胖祭司那里。

    “洞…洞房……”胖祭司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早知道主子会这么问自己,所以即便答案想好了也还是不能仗着胆一次说清楚。

    “死胖子!”终于,胖祭司有生之年在壤驷绝尘的话语中听到了语气。

    那不是一般的语气,是震怒!

    胖祭司缩了缩脖子,瞟见远处人已经给抬回来了,幔帐之中瞧见纤月的身影眼睛都看直了。

    “看什么!”壤驷绝尘瞧见胖祭司不正常的眼神,不满这个死胖子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去看女子。

    “这是唯一不让老主母纠缠您的法子,大不了,你作假就得了。”胖祭司不知道哪来的心思,还敢出言劝慰壤驷绝尘。

    “死胖子。”壤驷绝尘的声音已然是咬牙切齿了。

    “主人,这女子能治您的极热之症。”胖祭司这次的话一出,壤驷绝尘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儿。

    他认真地与胖祭司对视,胖祭司没有撒谎以后的任何表情和行为,壤驷绝尘第一次向他扬了扬嘴角。

    他是很介意与一名女子同床之事,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纯纯地躺在一张床上!

    但是,比起这件事,他的极热之症才是最致命的所在。

    一想起每七日一次的灼热。壤驷绝尘就蹙眉,胖祭司说纤月能助他脱困?

    那好吧,他且先相信死胖子的话一次,就一次!

    “扯谎的后果,你懂得。”壤驷绝尘似笑非笑地与胖祭司对视,胖祭司虽然一样缩了缩自己那短粗的脖子,可是眼神中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人该有的样子。

    胖祭司坚毅地点点头,然后目光又滑向小轿子中的人。

    ‘这个死胖子。还真是个色痞子,纤月是养眼了点儿,至于一看再看么?’壤驷绝尘心中暗骂,但是看在胖祭司为自己带来这绝好的消息份上就绕他一回。

    胖祭司知道看这侍女又一次将纤月扶出小轿子,才稍稍地收敛了一下自己肆无忌惮地注视目光。

    因为,他感觉到轿子上下来的女子,在用一种极敌视的煞气威慑这自己。

    而且,莫名地,他真的害怕了!

    回头看向壤驷绝尘。“主人,这天之嫁衣一经穿上,除非就寝。就不得轻易脱下了。否则。于医治有损。”

    壤驷绝尘眨了一下眼睛,连头都懒得点一下,胖祭司忙低下他那肥胖滚圆的身子,倒退着向后几步,转身就要走。

    经过纤月时,又向她身上瞟了一眼。纤月拂开胖祭司一侧的侍女,握紧自己手里的木棒在地面上戳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就是因为讨厌这个肥胖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

    应这一下,已经走过去的胖祭司身体微震一下,还小心翼翼地回眸看了一下纤月的背影。快步消失在夜色中了。

    “纤月,到绝尘这儿来。”壤驷绝尘的话语。让还在提防胖祭司去而复返的纤月身姿一颤。

    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怨妒,‘这个男人?绝对是投错胎了。’

    壤驷绝尘的语调明明就是正常的表述,却害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排队了,谁知道是为什么?

    “去。”壤驷绝尘读懂了纤月的意思,飞身下轿以衣袖振开纤月身体另一侧的侍女,这行为无异于“以后你们都不能碰我的新娘”。

    再一起身,将人一起带上自己的座驾,挥了一下衣袖,寻白羽便命人起轿回壤驷绝尘的住处。

    纤月带着不晓得什么情况的眼神望着壤驷绝尘,他们不是说好了她是负责捣乱的么?

    壤驷绝尘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执起纤月的左手什么也不说。

    心内却在想,‘死胖子果然不是扯谎,凉凉的!比任何冰冷的东西都有用。’握着有些因夜色深重而微凉的柔荑,他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得到了新奇的“东西”而感到高兴。

    纤月不高兴地抽了两次自己的手,可是没有结果。

    今夜又是壤驷绝尘的“大劫”,往年也是每七日度一次难关,不明白近一年来为何热症愈发的让他难以忍耐了。

    二人被送到他的住处,只是放开纤月的手待她关了门,几步走近内室的功夫,壤驷绝尘就已经四肢大展在床上所流的早将衣衫打湿。

    纤月开始时没觉得什么异常,以为他不过是为了占床位才做这般奇怪的动作。

    再过一小会儿,待她细细地看了床上的人一下以后,‘这个男的果然有病?怪不得阴晴不定的!’

    这样想着,便在心中对壤驷绝尘抱着一种挺可怜的悲天悯人之心。

    身子离床缘不近,伸手探向壤驷绝尘的额头,却觉得眨眼之时一阵天旋地转。

    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自己已然被壤驷绝尘卷在怀里。

    用力地展着双臂,恨自己刚刚没有把木棒拿在手里,尝试了许多次挣开束缚,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有心无力。

    此时的,她不禁想起似乎有谁对她说过,发善心也是要斟酌一下的。

    正苦于无法的时候,就听见外室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让纤月感到讨厌,拥着她的壤驷绝尘却死人一般的没有反应。

 第一百八十二章 壤驷绝尘的宽容

    苦于无法脱身,纤月试着挪动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与一般女子不同,若是寻常女子遇见房外有异声的情况下,定会躲还来不及,没有一个会像她一样,反而想要出去看看。

    “别动,是我娘的下人来了。”壤驷绝尘轻不可闻的声音若太阳烘烤来的热浪一般,吹得纤月直拧眉。

    因为是与壤驷绝尘面对面,所以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紧闭双眸的人,壤驷绝尘艰难地张开眼睛看着怀里被凤冠硌得生疼的人。

    纤月示意要他抬一抬手,他安静不语摇了摇头,人家再次戳他,他开始因身上的灼热,不耐烦的蹙眉。

    纤月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以手指做笔,在他心口上写字。

    待她书写完毕,壤驷绝尘又张开眼睛,“我不会将你怎么样,我对你没兴趣。”

    那般难忍的灼热已经够折磨人的了,小女人还絮絮叨叨地让他干什么?哪有心思去感受?

    听了他的话以后的纤月毫不客气地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以防他再次闭上眼睛。

    被她敲了额头的壤驷绝尘反而不焦躁了,反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是一件不错的解暑物件。

    这次纤月可是真的恼了,张嘴就要咬他的手,内室的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闻声,壤驷绝尘放开她的手,振袖挥落床外侧的幔帐,不悦地隔着幔帐向门外瞥了一眼。

    观此系列的链锁事件,鬼精的纤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不待壤驷绝尘来拉自己的手。就先他一步将自己的手压在他的面颊上,与她想到的差不多,原本烫的发红的肌肤碰到她的手以后就立刻降温了。

    顿时了悟,感情自己还是一味不苦口的良药?

    壤驷绝尘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将自己的大手放回纤月的腰上,冲床里侧的她眨了眨眼,纤月嘟了嘟唇就闭上了那双狡黠的大眼睛。

    壤驷绝尘好似不满意她的不情愿配合。在她腰上用了用力,纤月干脆当即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抚在他脸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他那水样的雪肌。

    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向他的怀里窝了窝,毕竟头上戴着那样华丽的东西。想全数窝进去也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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