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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宿命之相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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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诗带有乞求地唤了一声,‘为何每次都要我去挨骂?小姐,你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当然,后面心里唠叨的那些话小诗仍是不敢说出来的。一是知道说了多半儿也是没有用的,她们家小姐认准了的事,基本上没有回旋的余地;二则,她之所以还浪费一下宝贵的唾沫,不是在希望小姐能回心转意,而是祈求老天“开个眼”什么的。结果,拉了尾音,老天还是不开眼。
  “快去,我得病一整天呢!明天再说吧!”姒寒雨打的“小算盘”是明天便是斋暗尘说的“求亲之日”,她现在是能磨蹭一会儿是一会儿!姒寒雨可不对那些“妻妾成群”观念根深蒂固的男人们抱有任何幻想,跟他们比起来,还是斋暗尘靠谱一些。
  于是乎,小诗又以她弱小的肩膀扛起那口“大黑锅”,硬是把所有人挡在了门外。
  她们家小姐明明说不吃她拿回来的点心,却又厚着颜面向她要了一盘,还说以后让斋暗尘给“小月影”加薪俸。
  小诗不由得纳闷,纳闷她们家小姐怎么就那么笃定她自己一定嫁得成“斋公子”?
 

第七十三章 娶之不易
更新时间2014…3…3 18:40:10  字数:4113

 白天睡够了的人从酉时开始,就一直等在斋暗尘的出现。结果再三失落以后,人还是没来。一觉睡去又总是睡一会儿便醒,到了不知道第几次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候,姒寒雨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地等了一夜。
  撇了撇嘴,笑自己傻,终究还是不能像朋友一样地看待斋暗尘了。辗转反侧了一阵,又睡着了。
  “小姐,小姐。”小诗的声音又起,姒寒雨气结,她多不容易才让自己睡着的呀,‘啊——小诗,你是唐僧新收的徒弟吧?’心中呐喊着。
  “什么时辰了?”姒寒雨不悦的强调都不用小诗细心去听,小诗缩在门口生怕小姐扔枕头砸自己。
  “巳时刚到。”从门缝儿里看,小姐未动,声音似乎没有昨日有力气了。
  “府上可来了什么人?”‘这个该死的斋暗尘,没本事就别吹牛,我还能天天卧床不起吗?’心中“暗骂”,她是真的躺不住了,在床上赖了一天,都快到第二日中午了。
  “斋公子没来,倒是见到一个熟人似的。”小诗现在心里也有了孤月影,所以对那熟人叛变是很合情合理的。
  “哼!这个时辰了还没来?那我再睡会儿。”姒寒雨倒是不纠结,不用她挨骂,她当然不纠结。
  “小姐~您就别再耍我了行不行?朋公子来了,正与老爷夫人畅谈呢!”小诗私底下很为斋公子着急,毕竟现在孤月影比朋来重要。
  “谁爱谈谁谈,关我什么事?”姒寒雨又翻了个身向外,讲完话以后忽的坐起身,“你说谁?”这个消息在她听来很是震惊。
  “朋来,朋公子!”见小姐有了反应,小诗双重肯定地道了一声。
  “你少诓我!”姒寒雨的挺直的身子下一瞬便矮了一截儿,又倒回床上去了。她才不想见朋来,虽然自己也挺想朋来的。
  “真的,昨日朋公子就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要是我看错了,老爷和夫人没道理看错呀!”错与不错不是关键,关键是姒寒雨携家带口和斋暗尘“私奔”时没有向朋来打过招呼。现在去见他,不仅得被爹娘怪罪她昨天“失仪”,亦有可能被朋来收拾一顿。不去!坚决不去!“小姐,你昨天不是说了今日会去的么?我昨天都挨骂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小诗,出去一趟吧!”
  “小诗~你家小姐病成这样你都不心疼?我真的身子不舒服,不骗你。”姒寒雨当定“缩头乌龟”了,大局未定之前谁也休想将她和自己的床分开。她也确实不适,“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又不是让你去‘上刀山下油锅’,再说我也没诓你,我是…娘。”姒寒雨正准备打“持久战”,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在她预期之中不该出现的人。又将自己裹回被子里,抵死不从。
  “出来吧!那小子真是够狠的,皇帝赐婚。”口中这么说着,敏慧却因为知道了斋暗尘的“被逼无奈”后还有本事让皇帝下旨赐婚而深深地为女儿高兴。这小子和自己的相公当年一样,一样有魄力。
  “……”‘骗人,我才不相信呢!皇帝怎么可能把那么好的乘龙快婿让与他人?我娘最近谎说的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姒寒雨面向床内侧,任雷打不动。
  直到自己的院子内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时,姒寒雨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老将军,令孙女若真是病重,怎能与槿王府的大世子成婚呢?我今儿也真想开开眼,见一见把出了名难伺候的主儿迷成这般的女子究竟是何倾城之貌。”听到这话时,姒寒雨已经被拉下床,换起衣衫来。衣衫很快换好,又被按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戏公公过奖了,老臣自知孙女高攀不起槿王世子。”老将军显然是觉得这戏公公如此讲话是有所指,表面上客气心中却道,‘哼!谁稀罕?雨儿都回来这几日了,那小子可登门来看过一次?’
  “别别别,我方才的话可不是小看贵府千金。老将军若将这话传到大世子耳中去,老奴这‘吃不完可就要兜着走’了。说句实在话,咱皇上想把公主嫁给大世子的。怎奈这小祖宗,从辰时起就缠着皇上。昨儿未成,今儿又去了,直到两刻钟前得了圣旨便遣了老奴,快轿抬来的。所以,老奴才对咱们府上的千金甚是好奇,好奇是怎样的姑娘让那小祖宗急得一刻都等不得。”这戏公公是出了名的“口上不留德,尖酸又刻薄”,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克星”。听这当红宦官的语气忽然谦卑,又绵长地解释了一堆。便不难看出,他的“克星”是哪位了。
  ‘原来那臭小子是办事儿去了?嗯,好孩子,姐就原谅你一回。’姒寒雨鼓着腮不肯配合她娘在她脸上涂脂抹粉,后来听完那席话干脆用手挡住。她才不涂呢!‘白一块儿红一块儿,出门还能见人么?不如素面朝天的好!’上一辈子她就不喜欢化妆,也不会化妆。
  “不知婚期定在何时?”姒老将军自是不知道斋暗尘为何无礼到不经他们的允诺直接去请旨,所以他们这个孙女才回来还不到十天就生生地被“抢走”,他能高兴才怪。
  “老奴不大清楚,但见‘小祖宗’心得意满的神色,定是不会太久。”戏公公虽然是醇国皇帝身边的红人,但也终究不敢在宣读圣旨之前明目张胆地透露分毫。
  “哦。”姒老将军单音“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老将军,老奴记得您原本只有三个孙子的。”这个戏公公是近十五、六年前才跟在醇国皇帝身边的,所以有些陈年旧事他自然不知。在他看来,姒老将军家颇受皇帝倚重,姒老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其子之下唯三子。
  “这个宝贝孙女,是我长子之女。他们一家人才回都城不足一旬。”姒老将军以眼光瞟了一下身侧的姒伯年夫妇,隐晦的没提到他们自他国还乡。毕竟这些事,少些人知道对姒寒雨更有益。
  十分不情愿地被小诗推出门,姒寒雨坚决要在脸上遮面纱。平时,谁让她以纱遮面,她都万般不愿。今儿,母亲方才为她打扮完毕出房间之前再三交代她不许任性。姒寒雨还就和这个老太监杠上了,谁让他自己不男不女的还敢鄙视她这个性向明确的?听上去,斋暗尘是把他“制服了”。那么,大不了老太监不高兴可以不宣旨。
  临出门前,姒寒雨拂开小诗,又低下头看了看她身上渐变的艳粉。姒寒雨以前总觉得自己的肤色不白,根本穿不了粉色。这一世似是因为养在深闺中把自己给闷白了,这粉色好像也不那么扎眼了。打起了精神,不过是个老太监,有什么可紧张的?
  一出门,姒寒雨特别想高喊一声“我勒个去”。她还真是佩服自己的小院中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人?自家的四个长辈和庚伯伯不提,姒风齐和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干什么也来凑热闹?
  戏公公见门中走出一个身子纤巧,乌眸如星在阳光下也不会黯然的女子。她身着广袖宽摆的衣裙,衣群由上至下颜色渐淡,因面遮纱而看不清容颜。远远望去,若花之精怪方化身成人,似是要腾云而去的样子。略近了几步后,那神异之感因她身子不适而去了几分,更像是初坠入世间的人了。
  “姒寒雨接旨。”戏公公正色,端出至高无上的样子立于众人面前。姒寒雨见长辈与众人纷纷跪下,才不情愿地跪了,“姒寒雨,秀外慧中……着三日之后嫁与槿王长子斋暗尘为妻,钦此。”中间那些“虚伪”的夸赞之词,姒寒雨一概略听。只觉自己有些意识不清后,戏公公终于读完了“上方政策”。
  “三日?”姒寒雨刚以为自己这边完事儿了,祖父和父亲那头便不干了。要知道,古代女子一旦出嫁,除了三朝回门以后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
  “老将军莫急,小祖宗还特地为姒小姐请了一道旨意。”正欲起身的姒寒雨一听,这是还有事?那她还得跪着?心下咕哝着,‘故意整姐是不是?就没听说过谁家宣读圣旨还带赠品的!’遂而,又一次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回去。还好自己有面纱遮脸,不然依着她这一脸不悦也足可以拉出去问斩了。于是,戏公公从袖子里又抽出一道圣旨,“感念姒寒雨是家中独女,朕特允她大婚之后每月可在朕侄儿的陪同之下回将军府住上五日。以作承欢父母膝下、祖孙天伦之乐。钦此——”三条黑线挂上额头,姒寒雨猜斋暗尘一定是开罪他的伯父了。就这么两句话不能放在上一个里面讲嘛?非得让她跪两次?不过这每个月回娘家住五天,一年就是两个月。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恩典,斋暗尘这个“彩礼”比什么金银珠宝送得都巧、送的大。果然,长辈们不再作声了。送走戏公公时,祖父和父亲也是一脸悦色,还封了一大袋银子塞在戏公公的手中。后来,姒寒雨明白了,感情这戏公公是个纯纯的“财迷”。
  对自己的身体,姒寒雨不太乐观。她无视院中一干人等对她今日超尘脱俗的装扮惊艳之色,只觉得自己有些“电量过低”。
  这两天与斋暗尘呆在一起愈久,她越发现不见他以后身心更是疲惫。并不是心情不爽,‘那丫头,果然又扯谎骗我。朋来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来醇国?’
  三日,对别人来讲很快,对姒寒雨来说却度日如年。当然不是因为她盼嫁心切,是她的身体让她感到有些撑不住了。昨夜,在她几乎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在她入“鬼门关”前轻喃了句“对不起”。姒寒雨有些疑惑不解,疑惑的是那人究竟在对她说“对不起”,还是在为与阎君“抢生意”而感到抱歉?
  反正,前两日,姒寒雨浑浑噩噩地让人随意摆弄量了身材。那裁剪的妇人连连赞叹斋暗尘有福气,姒寒雨也没多问,只听小诗与母亲和那人交谈“福气的事”。那妇人说姒寒雨这身材是会多子多福的,她心中暗道,‘那不就是猪么?’然后为了她的自嘲而笑自己太不“阳光”了。
  如今,姒寒雨天不亮就被人从“周公”身边拖走。众人忙活,她合眸凝神。被折腾的半死,她才明白一个真谛,‘这个时空不论再怎么空架?定与中国古代之种种一脉相承,这出嫁的繁文缛节与其一般无二足以说明问题!啊——斋暗尘~~我恨你——’姒寒雨很想大喊,可是还是忍住了。
  “哥,着凉了么?”在斋暗尘因某某人的内心呐喊又一次打了个喷嚏以后,弟弟暗夜心地善良地问。
  “没有,许是你嫂嫂正在暗地里念叨我呢!”是“念叨”只不过他心里有数,姒寒雨多半儿是在骂他。
  “我看是你想人家了吧?自从皇伯父颁下圣旨,你哪闹过?我真是嫉妒,母妃就没对我这么好过!哥一定是醇国有史以来最英俊的新郎!”斋暗尘的优待暗夜何止是“嫉妒”?自从圣旨下了以后,母妃恨不得把所有能彰显她儿子贵气的东西都用上了。不像是娶儿媳,倒像是在嫁儿子!
  “羡慕什么?你要是喜欢,除了你嫂嫂,你都拿去!”这句话,斋暗尘说的倒是一点儿也不心虚。望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与弟弟向王府门外走。
  身着一袭大红的喜服,双眸因这红而分外夺目。阴晴不定惯了的脸上也因唇边溢出的笑意而定格所有人的目光,翻身上马、礼乐声起。
  回眸对着弟弟灿烂一笑,“小子,哥走了!”一干百姓见到几年前还奶声奶气的人出落得如此俊秀也不禁称奇,这么俊美的公子真把城中所有美男子都比下去了。
  特别是兄弟二人这和谐的一幕,大家都为他们高兴不已。
  骑在骏马之上,斋暗尘心内喜不自胜,‘我这妻子娶得着实不易,有什么可值得兄弟嫉妒的呢?哎~也不知,如是以实情相告,会不会惹来吾妻翻脸?’
 

第七十四章 夫唱妇随(一)
更新时间2014…3…4 18:40:28  字数:3123

 姒寒雨发誓,她这婚结的绝对草率。
  打从坐到洞房里的床榻之上后,她的头就无比的沉重。在喜轿里的时候,她头上的凤冠还可以借着轿壁的帮助不显得那么重。那个该死的斋暗尘就不能贴心一点儿,让人把这个凤冠打造的轻一点儿就不成?
  姒寒雨哪里知道,她所抱怨的这只凤冠,正是斋暗尘的母妃以娶妃的规格叫人特地打造而成的。别人家的姑娘见了这只凤冠不感动得痛哭流涕已算是沉得住气了。姒寒雨这个当儿媳妇的最特别,显然和那些女子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再看看手腕上的一对打造工艺精细的“凤翔九天”镯,去!若在现代谁送姒寒雨这么一对镯子,她一定很高兴。可是,现在是古代耶!金子是很普通的物件吧?那她为什么还要戴着这么“不值钱”的东西?重点就是它们不轻。
  这又是姒寒雨不晓内里了,据传说这对镯子举世无双,天下就这么一对。远比那些什么古玉更为价值连城,不!也许说成是无价更贴切些,是上古传下来的一块真金打造出来的。
  姒寒雨现在盖着盖头,也只看得见手上的这对镯子。房间外面似是感染了这大喜之气,热闹非凡。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饿”,“大概是没有人催促,所以才会饿。满眼都是红色,那个斋暗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的脖子都快断了。我好饿,我累。”不晓得为什么,姒寒雨感觉到一进槿王府,她的正常感知就全都回来了。比如,自己的头不是晕晕的,会累,会饿!她已经有七天都没这么饿了,不!应该说,从出了“忘忧”以后她就失去饿的感觉了。
  终于,在姒寒雨就快睡着的时候,门外吵嚷一阵,随后门就被人推开了。听见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头,但是这样的动作却也只是徒劳,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一双大红短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娘子莫忙,相公掀盖头。”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是喝醉了,脚步略有些虚浮。所以姒寒雨想要掀开头上的盖头去扶他一下,谁知他按住姒寒雨的手让她不要动。自己食指一挑,她的眼前便亮了。
  “你……”上前扶住这个有没有她扶着都没差别的人,想说什么却被他整个身体压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见姒寒雨冲她眨了眨眼睛。
  “房外有人。”这四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斋暗尘单臂撑在床不为人看见的内侧,头也埋在姒寒雨那一侧的颈弯轻轻地道了一声。姒寒雨这才晓得斋暗尘是装醉,还未及多想就被“摇摇晃晃”的人拉起来,“瞧为夫都糊涂成什么样了?娘子的凤冠还在!来,为夫与你取下来。”斋暗尘晃来晃去看上去醉的是真极了,但他手上的动作借背掩住房外“隔墙之耳”的优势,仔细地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大步流星地把风格甩到厅中桌上。提了合卺酒和一碟点心,又回到床边。
  “娘子,给。”把酒杯放进姒寒雨的手里,点心搁在床边上。又冲她努了努嘴,姒寒雨鼓了鼓腮表示自己不想喝酒。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杯底无酒,不禁仰起头冲斋暗尘一笑,‘原来只有杯口有酒气,这也想得出来?’
  两人对坐在床沿两臂相交,喝了自己杯中的酒。合卺酒饮罢,斋暗尘又踉踉跄跄地把杯子、酒壶送回厅中。姒寒雨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大、很大、非常大!以斋暗尘的身高、步距测过去,‘六七十米吧!’心中默默替他来回两趟而感到辛苦,她以后无事之时一定不会乱跑,太累了!
  再回神时,斋暗尘已从厅中回来。一挥袖,身后柱上挽着的纱帐飘然落下。从门口再想直接看进内室,恐怕是不大容易的了。
  “寒儿,来为为夫宽衣。”故意向门口唤得很大声,似是真的在借酒装疯。立在床前双臂展开,等姒寒雨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以后先不提,大婚之夜他装一次“大丈夫”总行吧?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瞟见窗边有几个人影,想来也知道是“盯梢儿”的。提起沉重的嫁衣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斋暗尘,生怕踩到裙摆就会摔倒。走近以后,姒寒雨抬起头嗅到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头,仍放任他就那么伸平双臂不管他累不累。
  “大喜之日,自是因为高兴。”瞧见姒寒雨提着嫁衣小步移过来的模样,低眉顺目的柔顺感仿佛只有在她生病和睡着了才会有。略施粉黛的姒寒雨与往日素颜的她大不相同,似乎因那唇上淡淡的红显得七分妖艳。‘这丫头,原来也可以如此娇媚。’心中畅快,口中自然而然地讲起醉话来。
  “看什么?很像鬼,对不对?”见斋暗尘用玩味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自觉拉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将嘴凑近他的耳边说。被那群人在脸上化了足一个时辰又被娘和祖母“交代”了好久,不等照镜子就出门了。
  “宽衣。”姒寒雨变得越来越有趣,斋暗尘为了不让小女子在他身上挂着以致她做出什么让她会逃跑的事,及时地再度重复他们当前该干的事。
  “知道了。”姒寒雨扁扁嘴,看在斋暗尘为自己想得周全的份儿上且先让他一回。脚跟又落回地上,小手灵巧地解开了人家原本系得挺好看的绸带。解好了腰带落在地上,气他的外袍没有自己滑下来,所以想绕到斋暗尘身后去把外袍扒下来。“啊~~~”忘了自己还有绊脚的裙摆,直接扑倒向地面。
  姒寒雨这声惊呼着实让斋暗尘始料未及,但他瞥见窗外的人影散去唇角一扬,‘真是心服口服,这样也成?’斋暗尘猜外面的人以为他这个新郎官已经成功洞房了,无奈把人从地上捞起来在床上放好,自行脱去繁重的喜服。看见姒寒雨扁着嘴正和自己身上的嫁衣较劲,不禁忆起她说过的那句要“减肥”的话。他当时,似乎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形。
  “寒儿,以后我便这么叫你好么?”斋暗尘觉得应该叫点儿特别的,那样才显出他们成亲了。
  “夫君随便。”姒寒雨一双小手停止解衣服的动作,太麻烦了!她凭自己的力量根本解不开。
  “呃,你打算让我帮你宽衣?”闻言,斋暗尘明白地变回了那个有着他们默契的“家伙”,姒寒雨知道外面的人都走了。
  “不,不…还是不用见外了。来吧!”姒寒雨又试着解了两次,抬眸充满渴望地看着斋暗尘。开始还坚持着也许自己解得开,后来干脆放弃了,豪气地露出“小子,还不过来伺候”的神情。
  “……”斋暗尘闻言愣在当下,他可以把姒寒雨现在的行为理解成是“鬼上身”吗?
  “还愣着干什么?”这套嫁衣太重了,再不脱下来她的小命就要玩儿完了。
  “盯梢的人都走了,不用再做戏了。”斋暗尘当然不敢相信姒寒雨会这么“热情”,所以再三确定。
  “谁有心情和你做戏?这是什么鬼嫁衣?我怎么都解不开。”果然,在姒寒雨忙着低头解衣服时,斋暗尘暗想自己是对的,谨慎点儿总没错。要不然她稍稍意志不坚定把“事儿”顺便办了,姒寒雨绝对会在明天成为“谋杀亲夫”第一人!
  斋暗尘定神看了一下她身上的那件嫁衣,似乎有些眼熟。
  “你明天可以去找你的小叔报仇了。”斋暗尘终于想起这件嫁衣的来历了,那图样他在母妃的房间里见到过。
  “关暗夜什么事?”姒寒雨长而浓密犹如扇子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斋暗尘一片懵懂。
  “他在我母妃面前炫耀,说你是我从别的男人那儿娶你之前抢来的。所以,这套‘夫解’是为了防止有人抢亲才诞生的。哎,千金一袭,母妃真是…怪不得那小子说嫉妒我!”弟弟这不是害他么?也怪自己,没让弟弟知道实情,让他跟着瞎起哄。话又说回来,把实情告诉了他更不安全。
  “?明天准备好布袋。”姒寒雨这次倒是聪明,瞬间领悟到了这衣服是带“密码锁”的。
  “为何?”斋暗尘听到这些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以为姒寒雨这是又跳脱了。
  “刚成为暗夜的嫂嫂,让他知道是我不太好。”姒寒雨一本正经地看着斋暗尘,她快热死了。
  “……”‘这么绝的招儿?还真是可爱。’斋暗尘好像完全忽略了要挨揍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一奶同胞、如假包换。
  “用刀割行不行?”“大喜之日”也亏得有这样想破坏自己嫁衣的新娘子。
  “不行,衣服会自燃起来的。”古代的宝贝东西常在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抢新娘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那怎么办?密码是多少?”看斋暗尘脸上略带难色,姒寒雨嘟了嘟唇,顺嘴就把心事溜出来了。
  “密码?”诚然,某某人的“词汇”,斋暗尘是不懂的。
  他定神向姒寒雨看了看,又看了一下纠结在一起的衣带。无语叹息,他该怎么办呢?
 

第七十五章 夫唱妇随(二)
更新时间2014…3…5 18:38:40  字数:3104

 显然,姒寒雨的“调调”和斋暗尘的不是一首歌。
  “就是解衣服的法门。”姒寒雨不怕斋暗尘觉得她是疯了,反正“娶”进门了,也不能随便“退货”的。
  “我想想。”斋暗尘暗暗记下姒寒雨又一个让他不太懂的“说辞”,因为她越是活得真,越是让他觉得有趣。
  “你快想,我都难受死了。也太沉了!”姒寒雨见斋暗尘一时想不到“密码”便先把绣鞋甩在地上,然后只穿着“足衣”也就是他们这个地方的“袜子”在地上走来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本来说衣服沉的人,绕着他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走,换做是谁也会觉得费解吧?但她那执拗的小模样煞是可爱,让他一时忘了想办法。
  “想你的办法去,我溜达溜达。这样省得发出声音,不会惹人注意。”姒寒雨想的却是周到,一个新婚的女子,提着衣摆在房间里“飘来飘去”,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
  “溜达?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吧!”双肩被斋暗尘一提,姒寒雨又坐回方才的位置。斋暗尘又道,“你在那儿走来走去,我根本就想不到办法。”他俯下身,哄小孩子一样地对姒寒雨说。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有人灌你么?”嗅到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虽然并不十分讨厌却也一点儿都不喜欢。所以,她的小手情不自制地去推斋暗尘离自己远一些。
  “一些武将,还有追求你未遂的堂兄。”想到那天姒风齐殷勤的态度斋暗尘就是一肚子的火,一下子把姒风齐“陪”得醉至不省人事,才甘心满意地回到新房。
  “追求我?哪一个?”姒寒雨思维运转得有些快,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这两天避开的那一大群人。而,完全把那个不大以为人家在追求自己的姒风齐排除在这个问题之外了。
  “哪一个?还有多少?”斋暗尘不禁汗颜,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到底还被多少个人惦记着?左看右看姒寒雨也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一类,只不过是多看几眼就越来越好看罢了。
  “哎呀!那个不重要!”姒寒雨此刻觉得自己极不舒服,原本她对这些感觉都麻木了。
  “那什么重要!”‘这丫头就没有一点点儿感觉到对我有意么?’斋暗尘不太明显地吃味。
  “把这件衣服弄开呀!我怎么觉得穿着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方才姒寒雨在地上走就是因为感觉热,脚踩在地上会好受一点儿,现在她又开始觉得周身阴嗖嗖的。
  “别动,把你的手给我。”看了看姒寒雨的脸色,她似乎真的是有哪儿不大对劲儿。将小手一拉,食指搭在姒寒雨的手腕内侧,“你别动,我试着解一下……”从脉象来看,除了姒寒雨一直以来的心脉有亏,再无其他症状。
  若说是因为姒寒雨不胜酒力,她也连合卺酒都未沾过一滴。那问题真的只能是这件衣服,斋暗尘边说边伸手随意从姒寒雨衣服上中间的“扣子”开始解起。
  结果话音未落,在他指尖方触到那扣子的时候,整件罩在上身的衣服就由中间分开连下身的裙子腰际部分都明显感觉到松动了。如不是姒寒雨坐在床沿,她浑身上下恐怕就只穿着一条贴身的亵裤和件围于胸前似肚兜的小衣了。
  正在斋暗尘意乱情迷地望着那香肩尽露引人浮想联翩无法回神的香艳一幕之际,外面传来一声二人皆为熟悉的嗓音。
  “鬼医,出诊还拐走病人,未免有些不把朋某放在眼里了吧?”那声音充满了挑衅,还惊讶着那“自动宽衣的嫁衣”实在先进得不得了的某某人。她大概没意识到对面的男子正看她看得出神。
  “朋来,真的来了?”闻声,姒寒雨才意识到自己“露的太多了”。一件方才还在地上的宽大如“小帐篷”的喜服外袍眨眼之间就罩在了自己的身上。原来小诗说朋来到了醇国姒寒雨还有七分不信,现在算是十成十的做真了。喜袍罩身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声音喃喃的大了些。
  “你知道他来了?”斋暗尘自是晓得朋来对姒寒雨的心意,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瞒过天下最大的富贾“朋氏”遍及天下的分号。可他们也才回到醇国不足半月,从朋来发现他们不见,到找上门来,未免也太快的让人心焦了!
  “小诗说他去将军府找过我,但是我没相信。”从喜袍领口将头伸出来,冲着斋暗尘吐吐舌头道。
  “你先睡,我去去就回。”凝视姒寒雨的目光正对上她那可人、俏皮的动作,心中一动。自己拐走了病人并不假,但他不信自己比朋来差。姒寒雨说小诗告诉她了,她都未急切地去印证一下而是选择“不信”。斋暗尘猜测,姒寒雨并没有把朋来当成“最最最重要的人埋进心里那座坟”。所以,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姒寒雨那乌木一样的青丝上抚了一下说着。
  “去哪儿?”只是出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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