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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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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乎,我眼中的季家,永远都是一代忠良,而且,自你第一次领兵,胡雁关大捷归来,我心里便、便再也无法忘记那位年轻将领的飒爽英姿……”

    这是季明铮这辈子第一次被女子当面表白,他生来英雄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萦心上,就算少年时酒肆红楼中挥霍,也是大大咧咧未曾当真,面对眼前娇滴滴的女儿家,情真意切的话,季明铮竟然一时不知所措,生生倒退三步,眼前面色绯红,羞怯欲死的佳人仿佛是吃人的怪兽。

    “公主殿下,我以为,你可能……没想清楚,我季明铮从前便放荡不羁,现在更是几乎算个野人……今天的事,你我还是当做没发生过……”

    说着,他不敢去看百里琴的表情,腾地跃过枝头,翻墙仓皇而逃。

    留下百里琴怔怔望着他离去之处,树荫摇动,月晃水光,她忍不住身子一歪,靠在假山石上掩面低泣。

了断 235 放他一马

    烛影乱红,漫天的红幡喜色把外面的欢仇恩怨径自隔出一片方外天地。明珠一身艳丽的大红喜袍,端坐在床沿,明明已经知道一切已然水到渠成,此刻却莫名生出一种不真实的忐忑与紧张。

    算起来,这并不是明珠第一次洞房花烛,前世的那日,她欢欢喜喜带着满腹的憧憬嫁与一心一意爱恋的卫长卿时,也是万千情绪飞涌;只是在最后面临颠覆的真相那一刻,那些含羞带怯的少女情怀霎时恍若水中虚月破碎崩塌,每一片碎片都写满了对她的讽刺,尽管现在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心情,不过这几欲与现今重叠的一幕让明珠心中实在难以平静。

    大红的喜帕下,明珠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现在她嫁给的是姬尘,是百里瑕,并不是那个忘恩负义之徒!

    冬莺与银莲看她好半天都一言不发,还只当经历了花轿掉包一事后明珠疲累了,于是上前体贴地道。

    “小姐,大人在前面陪客恐怕还有一会,您若是身体不适不若先休息片刻,一会大人来了,奴婢再叫您!”

    话音刚落便被银莲嬉笑着否定。

    “要改口了,怎么还按着旧时称呼!”

    冬莺伸了伸舌头,下一秒便机灵地把换上了新称呼。明珠经两个丫头一搅合,心底的烦躁也稍稍散去;期间红夫人过来,念及明珠一日未曾进食,亲自端了几样小菜让明珠先行用下。因为新郎还未曾用秤杆挑走盖头,明珠于是一手微微掀起覆面红绸的一角,一边小口小口吃得极其斯文,众人看她这番不免又是一阵打趣,直说得明珠嫣红的脸颊上又染上了一层胭脂。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了,也不知外面谁高声唱了一声。

    “新郎官到了——”

    红夫人并冬莺、银莲忙把明珠身上的衣裳整了整,退至一边。明珠本已平静的心忽地在听到这一声呼唤之后霎时又纷乱起来,一双染着大红蔻丹的素白手指不知不觉间已握紧了膝上的留仙裙,衬得那盈白的皮肤更是说不出的莹润可爱。

    今日宾客盈门,红先生又难得的心情大好,那些十二星宿也放开了手脚,一个接一个地给姬尘敬酒;姬尘也来者不拒,最后若不是寿王世子百里奉劝着,恐怕现在还无法离席。饶是酒量再好,此刻姬尘清润的双眸间也染上了一层靡色,待人走到满室喜红的洞房,那双刻意空洞的漂亮眼睛还是泛出了洌滟颜色。

    感受到有人靠近,明珠握着裙琚的双手越发收紧,终于喜帕下一双皂靴顿住,明珠呼吸一紧,便在一片喧闹中看到一杆黑色的秤杆沿着边角过来,下一秒随着晃目的烛光从四面八方袭来,抬眼便看到了那张挑不出瑕疵的俊美容颜。

    尽管先前从百里贤的府邸回来,明珠已然看到了姬尘身着喜袍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再看眼前人芝兰玉树俊秀无双的形容,还是看得明珠无法转动视线。

    对面人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溢满笑意的黝黑瞳孔中倒映着明珠闲花弄影的娇俏身影,面露惊艳。

    红夫人等人一看二人这般状况,皆是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样,我没有失言吧,入了洞房定还殿下一个像样的新娘子!”

    “也只有殿下这般的好人才,才能与如此貌美的新娘登对!”

    “春宵一刻值千金,哎呀,我们还站在这里磨蹭干什么,赶紧走完仪式,否则殿下还不怨咱们没有眼色?”

    ……

    在一片欢笑声中,明珠与姬尘对饮了交杯酒,又在红夫人、袁嬷嬷等的侍候下结发行礼,最后袁嬷嬷手捧一只食盏,夹了一只饺子笑盈盈地询问明珠“生不生”?

    明珠知其典故,最终浅浅咬了一口,红着脸小声道了一声“生”,登时引得整个屋中众人又是满脸笑意。

    一切礼毕,东莺与银莲正要扶明珠去耳房换上寝衣,却被姬尘拦住。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皆有些举棋不定,还是红夫人爽朗一笑。

    “这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你们还杵着不走干嘛,小心明日殿下不高兴少了你们的封红!”

    终于,偌大的喜房中再度只剩下新婚夫妇二人,虽然没有抬眼,却也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视线,饶是二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然此一时彼一时,明珠手心不由沁出了汗。

    “我,我先去梳洗……”

    似乎生怕他立马就会扑将过来,明珠红着脸忙起身,或许是裙琚太长,一时不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姬尘眼疾手快,等到整个身子再度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时,明珠耳尖越发热,忽然听到门外此起彼伏的压低笑声,明珠的情绪霎时越发紧张,想到还有人在外胆大听房,万一是姬尘手下那些耳聪目明的高手,岂非什么都隐藏不住了?

    特别,特别一会还……

    偏生某人似乎无法感受到她的窘迫,面上的目光近乎痴恋地一寸寸游移过怀中人面比花娇的脸颊上,下一秒便俯身下来擒住了她的唇……

    彼此呼吸缠绕,明珠紧凝的神经越发紧绷,双手推拒只想提醒姬尘外面听壁角的人,然而也不知是红烛摇曳的烛光太过暧@昧,还是唇齿间的酒意太过熏然,到了最后明珠晕沉沉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和姬尘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新房的床上。

    流光一般的层层叠帐一道一道地放下,遮挡住了外面大片红光,姬尘吻了吻她迷茫的双眼,重重紧了紧她那盈盈不若一握的腰身,由衷道。

    “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这发自肺腑的喟叹让明珠心中暖洋洋的,唇角一勾,可下一秒想起门口阴魂不散的听壁角的宾客,霎时又不自在起来。

    犹记得她还是季明珠的时候,与母亲参加了无数婚宴,而后便会淘气捣蛋的与女伴嗑着瓜子去听壁角,那时候听到房中新娘子含羞带怯的别扭更是哈哈大笑,在自己大哥大嫂洞房花烛当日更是带着族中的顽劣子弟蹲守洞房外,最后还是大哥无奈地给他们每人一个大红封这才把他们这群小鬼打发走!

    自己前世成亲,还庆幸没有人来捣乱,后面想来是端阳和卫长卿为了事成,率先清场使的手段。如今哪知道风水轮流转,今日她明珠也有这样一天!

    明珠脸上的表情生动至极,姬尘如何不明白她的想法,却还想逗逗她。

    “要不……一块沐浴?”

    黯哑的声线带着无限的勾撩让明珠的脸烧得形容不出温度,她实在未曾料到姬尘这样看似清冷禁@欲的一个人,自从两人阴错阳差捅破窗户纸,竟让她这个昔日的姜婳徒弟一次次甘拜下风。

    “不行,让人……”

    让人知道她还有什么脸皮了?她前世再行动乖张,可在父亲国师季修贤一板一眼的教育下,以及母亲兰夫人的严加管束下,却也只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真要主动干出什么于礼不合的形容,她恐怕还没有那个胆子。

    哪知姬尘却还坚持。“又不是没有洗过。”

    明明是一句带着暧@昧的话语,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却是一本正经,明珠正要反驳,突然想起从前刺杀百里伦时,她与姬尘确实……似乎……在一个温泉池子里……

    想起那时候被他围护在方寸天地中情景,明珠胸腹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心软之下差点答应,可理智却还是提醒她外面那些听壁角的宾客,不能放肆……

    姬尘对明珠在情事上这般纠结的姿态简直欲罢不能,温和的气息凑到她的耳边。

    “他们早已经走了!”

    “……走了?”

    话音未落,身上一凉,竟已被姬尘打横抱起走向侧面的耳房,明珠警惕地缩在他的怀里,又惹得姬尘发出阵阵闷笑。

    温热的水混着湿热的吻从脖颈顺着锁骨一直往下,明珠喘息着,犹如一只浮沉江面的小船,起起落落间被无尽的欲@望吞噬,又在一阵阵情@潮拍浪中回归彼岸……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红被叠帐中朦胧睁眼,翩翩红光中入目的是那张刻在的心口无法遗忘的容颜,不是卫长卿与端阳带着满堂宾客的捉奸在床,也并非那锁骨下藏着红痣给予的奇耻大辱……

    真好……

    昏昏意志中,明珠唇边不由浮出一抹笑意,又陷入了梦中。

    第二日天还未明,明珠和姬尘已双双睁开眼,看着他双目中毫不掩饰的炙热,明珠不禁卷起红被欲盖弥彰地遮住自己的身子,生怕身边人又化身为狼把她拆穿入腹!

    她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逃过姬尘的双目,温柔的吻在她额上落了一落。

    “一会还要入宫觐见,今早就放过你!”

    说罢,便果真起身穿起中衣,见他径自入了耳房梳洗,明珠思索着要不要摇铃让冬莺和银莲进来侍候自己梳洗,昨日的姬尘分外热情,一夜的索求让她身上已然没有半点力气,可那两个丫头虽是自己贴身丫鬟,可想到自己这样一身欢@爱痕迹落于人前明珠还是十分不好意思。尤在犹豫,便见姬尘已然一身清爽去而复返,打横把她从床上抱起。

    “今日就由我来侍候娘子。”

    “啊?”

    明珠短促惊呼,打了十万分警惕,不过好在姬尘还算规矩,虽然期间吃了不少她的小豆腐,最终也让她齐齐整整坐在了妆台前。

    听到了里面的吩咐,银莲与冬莺带着一众丫鬟推门而入,一抬眼却看到姬尘立在妆台前,正好以整暇地拿着一盒罗黛给明珠小心地描眉,再看两人的形容,除了明珠此刻头发犹还散乱,其他竟已经一丝不苟。

    “王爷,王妃,是奴婢们来迟了!”

    两人带着丫鬟就要跪地,却已被姬尘温和道免礼,随后又给每个人一一打赏大红封,让来者无一不喜气盈盈。

    因为要进宫,这府中只能短暂拜见。府中没有长辈,唯一特别的便是姬尘的师傅红先生夫妇。两人收拾妥当,姬尘便携明珠往正厅过去。

    没了闲杂人等干扰,今日厅中倒都是一水的亲人。除了红先生夫妇、十二星宿之外,明珠一眼便看到了三哥季明铮,侄儿少炎,还有表姐王璧君以及那个活泼的侄女囡囡。

    一家人欢欢喜喜见了礼,明珠先前亲手所绣的那些香囊、荷包派上了大用场,无一不夸赞。明珠脸热,转眼却看到季明铮握着自己所送的青竹香囊怔然发呆。

    想起百里琴所托,明珠心中狐疑,不知道昨夜三哥和六公主之间……

    说话间,虚宿进来。

    “王爷、王妃,七王爷已经入宫谢恩了,不过却只有他一人打马出府,似乎没有……带新王妃。”

    众人一看时间,百里贤出发的时间比献帝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一个时辰,便是抛开入宫觐见等候的时日,这个节骨眼出发显然也为时过早。

    在众人神色各异间,红先生发话。

    “事不宜迟,你们也赶紧入宫,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恐怕还有耽搁。”

    明珠心下一沉,敛住了笑意。昨日双方新娘被换,又发生了卫长卿七王府劫人一事,今日轩辕锦绣不入宫谢恩,会不会与银麟的失踪有关?

    然而想起半途中提前暴露这一切的劫轿之人,明珠的心不由自主便乱了节拍。

    昨日与今朝,姬尘对劫轿一事只字未提,莫非这中间有什么意外不成?如果昨日是因为洞房花烛无意纠葛,那今日一会便要入宫觐见,姬尘依旧一言不发,难道这件事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若……那个劫轿的人不是卫长卿,是……

    想到这里,明珠心下一突,条件反射地抬起了脸。

    姬尘与她一起坐马车,抬眼看到怀中的娇儿霎那间脸色突变,还以为她哪里不适。却看明珠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竟在不住颤抖。

    他心中有异,明珠已是下定决心般朝他露出恳求眼神。

    “昨日那人是不是……蒋玉衡?如果,我说如果……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了断 236 划清界线

    姬尘一霎变了颜色,那双温柔含情的眼睛顿时寒光湛湛,握着明珠的手掌也不由收紧,看了明珠半晌,他方才缓缓道。

    “你果然知道他还活着,若我猜得没错,你是不是还曾私自与他见面?”

    明珠呼吸兀地一凝,原来昨日窥见蒋玉衡面容时,姬尘就已经猜到了许多事,只是为了心照不宣保持沉默罢了,明珠有种被人戳穿的难堪,连忙解释道。

    “我去见他,只是怕他对你不利。”

    姬尘冷笑。

    “你也知道他会对我不利?那便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实情,而不是默不作声,等着他在暗中给我捅刀子,昨天见到蒋玉衡,我便联想起上次在宫中,那个假扮我娘的女人,想必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百里衡虽决定归还我王爵,但同时也将削去我兵部侍郎一职,你猜蒋家送进宫的那位新贵有没有给他吹枕边风?”

    明珠吃了一惊。

    “百里衡要削去你兵部侍郎一职?”

    姬尘并没有多么在意,他嘲讽地道。

    “没错,一时给我这么多殊荣,他还是不放心,不出意外,卫长卿很快就要上位了……”

    明珠心潮涌动。

    “不行,好不容易将卫长卿打成庶民,绝不能让他东山再起!”

    她抓住姬尘衣袖,情急道。

    “你在宫中有耳目,这些事想必早就得到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姬尘别开脸,淡淡道。

    “我既娶你为妻,便会为你遮风挡雨,让你不必如从前般,和豺狼虎豹勾心斗角,这些事,我自会解决,你不必操心。”

    明珠心中百感交集,若不是今日她提起蒋玉衡,这些事不知姬尘还要瞒她多久,如他所说,他是真的决心将自己护在羽翼之下,做一个温室里养尊处优的小女人,不必再于尔虞我诈中绞尽脑汁,他对她百般呵护,而她不仅没有察觉他处境艰难,还在新婚首日的清晨,替他的敌人求情。

    见明珠一幅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姬尘的心便软下来,他握住她的手。

    “珠儿,我不想过问你和蒋玉衡究竟在商谈些什么,但你要明白,自我杀了蒋忠,便和蒋玉衡之间绝无握手言和的可能,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不择手段对付我,我与他,你只能选择一个,我也不忍叫你为难,只是无论我做什么,你别插手就行了。”

    明珠还欲说什么,姬尘却放开了她的手,闭目靠在车壁上,明珠望着他冰冷的面容,不由暗自后悔方才不该一时冲动挑起这个话头,不仅对蒋玉衡毫无帮助,还让她和姬尘,新婚之初便生出龃龉。

    此时她内心纷乱极了,有对蒋玉衡的担心,有面对姬尘的惭愧,还有对卫长卿死灰复燃的忧虑……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在沉默中显得越发难熬,直到马车到了玄武门前,姬尘才率先跳下车去,将手递给明珠,明珠连忙搭上他的手,抬眸看他时,他却已转过脸去。

    明珠知他还在生气,心中不由一黯,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同前往紫宸殿。

    还没踏进高大的宫门,明珠便听见里头传来宣容夫人的哭诉声。

    “让两位王妃上错花轿,是臣妇的疏失,可七殿下指控臣妇蓄谋主使,绝无此事!”

    百里贤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本王的王妃说她是被人迷晕的,既然昨日昭华夫人身体不适,宫中万般事宜全权由你安排,本王实在想不到谁还有这个胆子!”

    走近紫宸殿,没想到甚是热闹,献帝身边除了叶棠华和容雪萱,还有小腹微微隆起的窦娇儿,她含笑抚着腹部,目光不经意扫过明珠和姬尘,却上说不出的落寞。

    容太妃正襟危坐,脸色十分难看,而昭华夫人惊惧地立在一旁,假作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宣容夫人,不断轻拭着眼泪。

    昨天夜里抬错新娘的尴尬事早已传遍了盛京,还有闲言碎语说是轩辕锦绣欲嫁姬尘不成,才自导自演的这场大戏,没想到半路遇上了劫道了,被姬尘发现,毫不留情地将她退了回去,在这些传言里,百里贤永远都扮演着一个窝囊的乌龟冤大头,他怎能不气,一大早便冲进皇宫,面禀献帝,要揪出幕后主使千刀万剐,显然,昭容夫人便成了头一个怀疑对象。

    昭容夫人乃是容太妃的心腹,献帝前脚才命人将她提到殿上,容太妃后脚跟来给昭容夫人撑腰,和百里贤僵持不下,献帝十分头疼,见姬尘和明珠前来觐见,倒是松了口气,待两人行过礼,他便岔开话题,问了两人些无关紧要的话。

    容太妃自然知道自己的人是什么品行,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败行丧德的事,正是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见了明珠,她突然想起昨天明珠前来谢恩时的细节,迫不及待地道。

    “十三王妃也是当事人,昨夜的事她再清楚不过了,不如听听她怎么说。”

    明珠应了声是,上前将自己被人用毒针刺中腰部迷晕过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道。

    “昨日随侍我与公主的几名宫女,必定是受人指使,只要审问她们,自可水落石出。”

    献帝听了,连忙命人将墨莲等四人押上殿来,万万没想到,四人竟异口同声地咬定,是宣容夫人指使她们使的掉包计。

    “陛下开恩,奴婢们都是听从夫人的命令行事,夫人她在驿馆时,便与轩辕公主十分交好,轩辕公主因心仪十三殿下,曾几度寻死,夫人心中不忍,便给她出了这个主意……我等确实在十三王妃身上动了手脚,可是轩辕公主她却是知情的,现下如何又反口全都推在我们夫人身上……”

    宣容夫人闻言,先是愣住,而后难忍愤怒,起身便扑过来拉扯墨荷等人。

    “你们几个好没良心!平素我待你们从无半分苛责,你们为什么还要帮别人害我?”

    百里贤面色急变,一时瞠目结舌,早知轩辕锦绣也是同谋,他便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前来问罪,如今听了四个侍女的供词,让他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其辱。

    早在几个宫女被拖进大殿,明珠便注意到她们的表情根本是一脸视死如归。而昭华夫人也依旧泰若自然,丝毫没有担心被揭穿的恐惧,她便已猜到了大概,昭华那女人是一路跟着淑静皇后过关斩将摸爬过来的,自然手段了得,她绝不会坐以待毙,恐怕这几个丫头的家人性命也捏在她手上,横竖已经被拿住,进退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前替昭华尽忠,家里人还能得些赏钱。

    可惜,任她昭华比泥鳅还滑溜,惹了她和姬尘,却也没那么容易脱身,明珠早就料到了这种可能,没有证据,她便制造证据,所以昨夜和姬尘商量之后,他命潜伏在宫中的暗人悄悄在昭华夫人身上做了一些手脚……

    她轻笑道。

    “这几个奴婢虽然招认,但我总觉得,没有真凭实据不可冤枉好人,因昨天我被人迷晕前,曾听到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明显不是宣容夫人,而我在试图挣扎时,指甲划破了她的手臂……”

    她话音刚落,昭华夫人便下意识地按住右手,神色一瞬变得怪异起来。她今早起床时,便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口,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是何时弄伤的,而明珠显然是在撒谎,她昨天扯断璎珞之后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根本没有反抗……

    正在心慌意乱,明珠已走到迷茫的宣容夫人面前,撸起她的袖子假意查看一番,然后执起她的双手,抬给众人看。

    “宣容夫人的手上,并没有伤痕,非说她是昨日刺我的人,未免有些牵强……嗯,说起来,昭华夫人,您为何要将双手藏在身后?”

    容太妃会意,连忙示意身边侍女上前,硬是将昭华的双手扭朝前头,迅速拉开了她的袖子,一道寸许来长,还未愈合的红痕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昭华夫人忙失声叫道。

    “陛下、太妃!冤枉啊!这伤口是臣女今早不慎被门钉擦伤的,我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可以作证,十三王妃即便要为宣容姐姐开脱,也不能找如此荒谬的借口诬陷好人!”

    明珠冷冷打断她道。

    “昭华夫人,或许你不清楚,我指甲上的丹蔻,可不是普通的凤仙花汁,而是掺了明矾和朱雀血的百日红,这种丹蔻融入伤口,本是没大碍的,但若再伤处涂上一层蜡油,便会立刻腐烂发黑,陛下、太妃娘娘,为了证明昭华夫人的清白,何不一试?”

    昭华夫人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清楚自己不知不觉掉进了明珠的陷阱,尽管用人证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但明珠早已先下手为强,悄悄在她身上制造了伪证。

    真真假假,事实摆在眼前,便是有嘴便也说不清了。

    “还不快拿蜡油来!”

    随着容太妃一声令下,小太监很快便从灯芯里挑了一些蜡油出来,两个人将昭华夫人按住,将蜡油滴在了她的伤口,随着一声惨叫,只见她手臂上青烟冒起,本来细细的一道伤痕,竟瞬间皮开肉绽,翻出浓血,发出阵阵腥臭。

    昭华夫人浑身冰冷地瘫倒在地,宣容夫人不能置信地看着她。

    “你若日假作头痛,便是为了将我推出去顶缸?昭华,从前太妃娘娘常说你心术不正,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是我有眼无珠。”

    容太妃冷笑一声,对献帝道。

    “陛下,这贼妇胆大包天,差点让皇室蒙羞,绝不可姑息!”

    昭华知道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但她不能将梁端阳供出来,她守寡多年,目前还有个十三岁的儿子,若将梁端阳拉下水,她的儿子必遭镇西侯府报复。

    她只得膝行至献帝面前,叩首哀求。

    “陛下,臣妇从十六岁起便跟在先太后身边,忠心耿耿服侍太后仙逝,又一心一意侍奉陛下,此次对轩辕公主动了恻隐之心,受了她的蛊惑,才做下这等糊涂事,好在没有酿成大祸,您就开恩绕我一回吧!”

    昭华夫人也自称是受了轩辕锦绣指使,百里贤只觉得脸上越发挂不住,气得浑身乱战。

    “你还敢把脏水往七王妃身上泼!皇兄,这等心肠歹毒刁妇,绝不能轻饶!”

    献帝也十分为难,昭华夫人是淑静皇后跟前的老人,若论起亲疏,献帝宁愿宣容才是获罪的人,可是人赃俱获,他又不得不给百里贤一个交待。

    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献帝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沉声喝道。

    “闭嘴,你辜负先太后的教诲,做下这等混账事,还有脸求饶!来人,将她押到慎刑司,按律处置!”

    昭华夫人终于还是被冲进来的太监们拖了下去,容太妃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宣容,皇上圣明,还你清白,还不快谢恩?”

    宣容夫人惊魂普定,连忙跪下给献帝磕头,可是目光却不由投向明珠,对她感激地点了点头。

    容太妃扶着宣容的手站起来。

    “罢了,这本是件混账事,依哀家看便让它到此为止,莫再提了,只是陛下,后宫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也该有个皇后来替陛下分忧,整顿家务了,莫叫这些心术不正的东西将风气带坏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容雪萱,又别有深意地对百里贤道。

    “小七,哀家觉得那位轩辕公主,在东秦那大草原上呆的太久,性子有些野了,你既娶了她,便该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大魏王妃,若她实在不明白,可以好好向十三王妃学学,什么叫进退得宜,别辱没了皇家的天威!”

    百里贤躬身称是,脸色却很不好看,闹了一早上,献帝也是乏了,便叫众人免了虚礼各自回家,出得紫宸殿,姬尘一把扣住百里贤的肩头。

    “七哥,你应该清楚,昭华夫人方才所言都是栽赃吧?轩辕公主虽然任性,但心地磊落,她的骄傲绝不允许她做这种事。”

    本是好意开解,可这番话落在百里贤耳中,却格外刺耳,他嘲讽地看了姬尘一眼。

    “是吗?你倒是了解她,我可不如你,能与她如此心意相通!”

    说罢,他拂开姬尘的手,摔袖而去。

    明珠上前一步,与姬尘并肩而立,望着百里贤的背影叹道。

    “眼下情形,若七殿下再和你反目成仇,实在很不利,以后轩辕公主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若是平时,姬尘大概会尊重明珠的意见,可是两人早上的嫌隙还未解开,明珠此时让姬尘不要管轩辕锦绣,反倒激发了他的某种怒意,他侧目,笑容没有什么温度。

    “那么蒋三呢?珠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劝我别管锦绣之前,你是否应当先和某些人划清界线?”

了断 237 礼尚往来

    一句话吧明珠所有欲呼之欲出话语顷刻间堵在了喉口,她看着姬尘脸上显然夹杂寒霜的表情,终是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马车上,见姬尘理都不理自己便径自上了车,明珠犹豫了一秒,只得一手扶着车辕,一手扯着冗长的裙摆小心上车,可下一秒腰上一紧,明珠条件反射抬头,这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被姬尘稳稳地带入了怀中放到了车座上。

    明珠心下一紧,正想说点什么舒缓一下气氛,不料姬尘已是飞快地缩回手来,遥遥坐到对面干脆闭眼假寐。明珠咬着嘴唇,定定看了他一会终是逼着自己瞥过了脸。

    马车一路往南,却没有急着回御赐的十三王府,在京中饶了大半个圈,终在一座府邸前停下,正是寿王在京城的府邸。

    寿王夫妇对姬尘与明珠的婚事助力不少,又是二人颇为敬重的长辈,按礼也应该去拜见,更何况花轿乌龙一事已经在京城大街小巷传遍,当日虽然亲见姬尘接了正主明珠回来,不过其中的曲绕两位长辈也十分关心。

    彼此见过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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