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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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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两句,便命她们离去。

    等在外头的四个宫女墨莲、墨菊、墨兰、墨梅顿时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上前将两人盖头重新盖好,明珠突然从袖袋中取出一物,躬身向容太妃道。

    “此前淑仪娘娘曾赏赐明珠璎珞一挂,明珠爱不释手,只可惜却始终没有寻到适合的机会佩戴,本欲在大婚之日戴上,又有御赐之物在身,不敢造次……”

    容太妃与容雪萱对望一眼,见她竟随身带着那挂璎珞,并愿意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佩戴,显然是向容家示好的意思,心中自也十分高兴,顿觉明珠是个有眼色的人。

    容太妃微笑点头。

    “你喜欢便戴上吧,别人若问起,就说是哀家的意思,皇上也不会怪罪。”

    明珠谢过容太妃,笑盈盈地将那挂璎珞戴在了自己的嫁衣之外,门外四人齐齐变了颜色,原本轩辕锦绣和明珠身量就差不多,加上同样的穿戴,恐怕连她们的贴身丫鬟都难分辨出来,更别说宣容夫人了,盖头一遮,具体上哪边的花轿也全凭搀扶她们的四个宫女说得算,昭华夫人原本打得是这个打算,如今明珠突然来这么一招,这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

    四人皆慌了手脚,墨菊镇定些,忙推绮蕙。

    “等走到花轿前头还有盏茶的功夫,快去请夫人示下,如今怎么办?”

    绮蕙风也似的跑了,此时明珠和轩辕锦绣已重新盖上盖头,四人连忙上前搀扶,一路走得极慢,甚至频频回头观望,额头也上凝了一层汗滴。

    只听盖头之下,明珠的声音悠然含笑。

    “几位姑姑,若不再快些,恐怕要错过吉时了。”

    墨菊等人只得干笑。

    “明女官说得是。”

    轩辕锦绣在旁听着,内心只是一阵自嘲的冷笑。

    同样是嫁人,自己犹如前往刑场赴死,而她却满心欢喜,如此迫不及待。

    怎么不期待呢?毕竟她要嫁的,是她的心上人,也是……自己的心上人。

    轩辕锦绣失魂落魄地想着,并没发觉身后搀扶着她的宫女墨梅袖间寒光一闪,她悄悄自套在腕间的布囊中抽出一根银针,猛地往轩辕锦绣腰间扎了进去,随后她便两眼一黑,软倒在二人怀中。

    明珠听到轩辕锦绣倒下的声音,立刻察觉不对,正准备扯下盖头一看究竟,不料腰间也是一痛,身体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了知觉前,明珠用力将脖颈上的璎珞扯下,珍珠宝石叮咚散落,见远处洒扫的小太监回过头来,墨兰吓了一跳,连忙快步架着明珠向前走去。

    随后,昭华夫人带着几名小宫女从暗处闪出,命她们迅速收拾起地上的散珠,以免被人发现端倪,她阴着脸狠狠骂道。

    “这个明珠,真是个不省心的!都成案板上的肉了,还垂死挣扎!”

    和计划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计有所出入,绮蕙不免后怕,怯生生地问道。

    “夫人,事已至此,便不能说是因疏失上错了花轿,等明珠转醒过来,必定会告到御前说有人陷害于她,会不会……”

    昭华夫人也有些不安,但一不做二不休,梁端阳那边她已拿了不少好处,若是不成,吞进去的钱还能吐出来吗?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给我把身板挺直了,横竖她并没看见是谁下的手,到时候往宣容夫人身上推便是,我们只需一问摇头三不知,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我做的,明白了吗?”

了断 233 拦轿抢亲

    说罢,昭华夫人命人将那条散落的璎珞草草串好,让绮蕙给赶去给昏迷的轩辕锦绣戴上。

    第二道宫门旁,冬莺和银莲不安的等待着,轩辕锦绣的侍女银麟和金麒也有些焦虑,仪仗虽停在一处,四人却因为主子的对立,相互看不顺眼,没有任何交流。

    终于,眼见宫门内两顶披红挂彩的万工轿自缓缓而来,四个丫鬟都连忙迎了上去,可是一摸一样的花轿,让她们一时有些傻眼,墨兰、墨莲领着其中一顶花轿走向十三王府的仪仗队伍时,冬莺想起明珠的吩咐,连忙拦在轿前道。

    “等等,我要确认一下。”

    墨兰心中一跳,生怕被冬莺看出什么不对,于是扬眉横目。

    “没规矩,皇宫大内,也容得你这奴婢在这疑神疑鬼?还不去跟在王妃的喜轿后头?”

    冬莺和银莲没怎么进过宫,一时被她架势唬住,虽然退到一旁,冬莺却还是迅速伸手掀开花轿侧帘一角,见里头坐着的那道红影,已戴上了容雪萱所赐的璎珞,这才确定必是明珠无疑,也便放了心,乖乖和银莲守在花轿两侧。

    玄武门外,百里贤和姬尘正翘首以待,见花轿出来,都打马相迎。

    方才在大殿之上,众人落在姬尘身上的目光,让百里贤心中不是滋味,从前的百里瑕捉襟见肘,美便是薄命之相,而今他马上便要成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王爷,美貌则成了锦上添花,而与他站在一处的自己,则是蒹葭倚玉树,旁人分给他的注意力越发少得可怜。

    百里贤想到花轿之中,自己新婚妻子的眼睛,必然和这些人一样,追随着百里瑕的身影,患得患失,心脏便揪在一处,手中的缰绳也握得极紧。

    迎到花轿,百里贤一刻也不想多呆,两支迎亲的队伍并驾齐驱过了皇城街,便各自分开向东、西二侧的王府而去。

    百里贤对他爱理不理的冷淡态度,姬尘并未放在心上,他此刻慢悠悠骑着马,正心无旁骛地琢磨着身后花轿里的人,大殿上有外男在场,明珠并未揭下盖头,可他已经情不自禁去想象喜帕之下的明珠,究竟是什么摸样。

    一定是微微噙笑,满颊飞红,欲说还休的吧……

    姬尘脸上并未挂上明显笑意,但仔细看去,眉眼间却含着浅浅欢喜。

    迎亲的队伍沿着柳林河畔,浩浩荡荡前行,牌楼街坊中的食客自不必说,连河中船只上的百姓,也忍不住纷纷探头出来张望,一时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完美的掩盖了一场蓄势待发的阴谋。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内,蒋玉衡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衫,面上未覆银甲,与他从前的张扬耀眼判若两人,修长的手指拨开竹帘,目光随迎亲队伍的靠近,一点点深邃、晦暗。

    “蒋三公子,我再多提醒你一句,我的人可以伪装成百姓去帮你打掩护,但除了两边开路的护卫外,左右还各埋伏着四个高手,如此严密的守卫,想靠近花轿都绝非易事,更别说劫走里头的人了,这实非明智之举,你确定要这么做?”

    光亮照不到的暗处,隐着道人影,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叠花生,半壶米酒,他自斟自酌,嗓音沙哑,凝视着面前的蒋玉衡。

    蒋玉衡放下竹帘,垂眸盯着日头投在桌上的光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时去劫明珠,不一定会成功,即便成功,也只会招来她的愤怒恼恨,还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这种百弊而无一利的傻事,为何他还是决定要做?

    大概还是无法眼睁睁着她为别人披上嫁衣吧?至于之后如何,他却还没想过……

    蒋玉衡自嘲地笑了一下,向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有劳万爷。”

    那人暗叹一声。

    “在我看来,成大事者不该耽于女色,但左右三公子的私事,也不容旁人置喙,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便好。”

    蒋玉衡道。

    “自不敢忘。”

    那人于是自阴影中坐直身体,那是张有些丑陋的脸,黧黑面皮粗糙如风干的橘皮,左眉之下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只有光秃秃的皮肤,竟是天生独眼,而剩下的右眼则像极了蛇的竖瞳,透着阴森狠辣。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守在船舱外扮做渔夫的段罡便屈指吹了个口哨,那是种独特的声音,嘹亮而清脆,穿过拥着迎亲队伍前行的人群,混在百姓堆里的手下,便互相交换了神色,不约而同朝花轿冲撞过去。

    “怎么回事!都往后退,退回去!”

    人群的推搡让周围的护卫们马上警惕起来,将佩刀横在人前威吓,这一推挤,便有人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也因惯性使然,失去了控制,前仆后继而来,人群一时如同绝提的洪流, 撞到了花轿面前。

    姬尘很快发现了身后的骚乱,他欲打马过来,却因突然涌入的人潮,寸步难行,欲飞身跃起,前头牌楼上却纵身跳下几名蒙面杀手,一齐朝他袭来,姬尘今日着礼服,因此身上并未佩戴软鞭,他只得闪身避退,这一耽搁,便眼睁睁看着轿夫被人推了一下,花轿随之一偏,斜在地面上。

    官兵们越发紧张了,拔刀出鞘开始恫吓四处乱挤的人群,却起了反效果,虚宿和柳宿被隔在远处一时过不来,冬莺和银莲也摔倒在地,被慌乱的人群踩踏而过,却依然担心明珠的安危,尖叫道。

    “小姐!”

    离花轿最近的卯宿当下按住腰间佩刀,旋身护在轿前,顺便回身挡下将将砍在肩处的一刀,抬眼见对手竟是个面目焦烂的毁容男子,不由愣了一下。

    卯宿与那男子缠斗起来,很快又有两名扮做百姓的人先后向他袭来,卯宿本是高手,单打独斗这三人绝不是对手,但因拥挤难以施展,又不敢抛下花轿,飞身跃出人群另寻战场。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着青衫带斗笠的人影,趁乱混到了花轿前面,掀开轿帘。

    光彩照人的新娘子正偏靠在卧榻上,不省人事,蒋玉衡以为她乃是在方才的混乱中撞到头昏了过去,连忙揭下盖头查看伤势,没想到这一揭,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国色天香的脸,却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一张。

    掉包计?

    还来不及思考事情的原委,他突然后颈一凉,只觉一股杀意自后方袭来,原来姬尘回首见有人闯进花轿欲行不轨,当下也顾不得缠住自己的杀手,纵身一跃,踏着马背人肩飞身而来,以马鞭代替银鞭,狠狠抽在蒋玉衡的后背处。

    青衫裂开,蒋玉衡背上一痛,直起身子。

    既然轿中新娘不是明珠,再与姬尘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蒋玉衡果断丢下轩辕锦绣,姬尘人已落到了轿前,快如流星的一掌朝蒋玉衡心脏处拍击而来,好在崇明及时赶到,越过蒋玉衡肩头与姬尘对了一掌,而蒋玉衡的斗笠,却不巧被姬尘的掌风横扫而落,蒋玉衡抬眼,与姬尘四目相对。

    “是你?”

    姬尘的神情骤然冰冷。

    “你竟然没死?”

    既对方识破了身份,蒋玉衡知道掩饰无用,嘲讽地笑一下。

    “你竟也没瞎?”

    姬尘皱起双眉,此刻让他震惊的并不是蒋玉衡仍旧活在世上,而蒋玉衡的出现,让他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一个猜测浮上他的心头,他隐隐觉得,蒋玉衡还活着这件事,明珠,或许是知道的。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在几个万太岁党羽掩护下,崇明拉着蒋玉衡拐入暗巷,姬尘正要追上去,却听见身后的花轿中传来一道呻@吟,他只得丢下蒋玉衡,矮身钻进轿中,扶起软倒的新娘。

    “百里瑕,我是不是在做梦?”

    轩辕锦绣睁开迷蒙的眼,唇边噙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抚上姬尘那张秀致的脸庞。

    “锦绣?”

    姬尘大惊。

    “明珠呢?”

    身上的麻药尚未褪去,轩辕锦绣一睁一阖,依旧有些迷糊。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她……”

    虚宿等人已杀了几个作乱的歹徒,护着冬莺和银莲到了轿边,见状都傻了眼,姬尘凌厉回头,神情极其可怕。

    “怎么回事?你们家小姐呢?”

    银莲目瞪口呆,吓得不知所措,冬莺却迅速反映过来。

    “那时……遭了!小姐一定是在宫中被掉包了!”

    姬尘将轩辕锦绣交给冬莺和银莲,虚宿已将踏雪牵到他面前,姬尘纵身上马,带着十二星宿策马往东侧的七王府狂奔而去。

    百里贤的王府,出了皇城向东不过百余步便是,空轿停在院子中央,厅内喜宴已然开场,终于将轩辕锦绣娶回府中,但百里贤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虽然还没有见到自己的新娘,但从那两个陪嫁的侍女悲凉的眼神,他都能猜到轩辕锦绣此时的情绪。

    曾经期待的洞房花烛,如今却变得望而却步,他甚至不知掀开盖头后,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若要与之共度良宵,会不会遭到她强烈的反抗,甚至以死相逼?

    百里贤心中纠结,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劝酒,他也照单全收,想着借醉酒壮一壮胆也好。

    明珠醒来时,努力睁开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身下是描龙绣凤的大红喜被,铺满莲子、桂圆、红枣等物,玻璃绢纱的红色八角宫灯高高悬挂,照得整个房内一片艳红,显然是新房的布置,但明珠心知肚明,这绝不是她该去的那个。

    明珠按了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才奋力撑着床沿站起来,便抵不过四肢麻软,跪倒在地毯上。

    不行,必须离开这里!明珠抬起手背,张口狠狠咬下,随着一阵刺痛,血腥味蔓延在鼻尖,明珠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望着那生生被自己咬下来的一块皮肉,她疼得倒吸口冷气,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跌跌撞撞走到门边,发现守在外头的是轩辕锦绣的侍女金麒,银麟,

    如果这两人发现在百里贤新房中的是自己,便不难猜到轩辕锦绣如今的下落,她们可能会帮着自己逃跑吗?

    结果想必不尽人意,将错就错恐怕对轩辕锦绣来说才是美好的结局。

    明珠咬唇思索了一下,轩辕锦绣本身在草原长大,很擅骑射,她身边的人也会点腿脚功夫,自己就算精神百倍的时候,都敌不过,何况是现在这个状态?

    她往袖袋里摸索过去,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瓶,还好用来防身的迷香没被那几个宫女搜走。

    打定主意,明珠推翻屋里的一个双耳细颈花瓶,花瓶撞在地毯上的闷响立刻惊动了屋外的金麒,银麟,推开门冲了进来。

    “公主?”

    明珠匍匐在床边,背对着她们,待两人前来搀扶她时,突然猛地转身,将瓶中的香粉洒在她们脸上,两人看见明珠还来不及惊讶,便双双软倒在地。

    明珠迅速脱下繁复的嫁衣,扒了银麟的衣裳与她调换好,正要寻个机会逃跑,只听屋外响起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边来,明珠来不及思考,只得闪身躲进了旁侧的衣柜中,透过中间的缝隙,明珠隐约看到两个内侍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但看那精装的骨骼和粗糙的皮肤,明珠断定,这两人绝非真的内侍。

    “怎么回事?还未动手,人就已经躺下了?”

    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暗哑,更加确定了明珠的猜测,另外那人蹲身翻开银麟的身体,狐疑道。

    “这就是明珠?也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美啊!我看也就比她身侧这个丫头强些!”

    另外一个笑道。

    “这些所谓的国色天香,其实大多都是吹出来的,不过是娘家为了找个贵婿散布的虚名,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快些把她带走交差,拿卫大人的打赏才是正经。”

    卫大人?卫长卿?

    明珠握紧双拳,此刻,事情的原委她已是心中有数。

    昭华夫人和梁端阳是一丘之貉,合伙算计了她,而卫长卿,便是最后头那只啄食腐尸的秃鹫……


了断 234 王府夜会

    王府前厅,百里贤此时已是有些熏熏然,此前的苦闷、纠结仿佛随着酒液穿肠,全都冲刷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眼前尽是笑靥如花的轩辕锦绣,腹中唯有一股邪火,于是推开前来敬酒的人,扶着内侍往新房走去。

    “殿下,十三殿下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百里贤怒气上头,猛地推开内侍。

    “他来做什么?人都已经进了我的府上,他还来做什么?”

    正巧姬尘带着虚宿,已过了回廊,迎面扶住摇摇晃晃的百里贤。

    “七哥误会了,我是为归还轩辕公主而来,顺便带我的明珠回家。”

    百里贤不由一愣。

    “你什么意思?”

    百里贤还没入洞房,明珠此时应是安全的,姬尘倒也不着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未了道。

    “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不想让七哥与我得偿所愿,索性发现得及时,我来时已命人将轩辕公主的花轿送回,估计很快便到了,还请七哥带我去找明珠。”

    百里贤惊异交加,此时酒已醒了一半,他听罢后,却只是冷冷地反问道。

    “不想让你和我得偿所愿的人,倒还真是不难猜,若不是有人冲撞花轿,只怕轩辕锦绣就得偿所愿了吧?”

    姬尘没想到百里贤竟认为这是轩辕锦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连忙解释。

    “七哥误会了,轩辕公主目前神志不清,显然是被人下了迷药,因而此事与她绝无关系。”

    百里贤神色稍霁,却还是涩然笑道。

    “也亏她不清醒,若是清醒,只怕你也没办法将她再送回来。”

    他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轩辕锦绣心里想嫁的人是谁,百里贤自然知道,姬尘一时尴尬,好在百里贤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他也并不打算惹明珠这个麻烦,于是挥袖道。

    “你随我来。”

    洞房之中,明珠一动不动地蹲在柜中,生怕发出任何响动引起那两名假内侍的注意,好在那两人也想早点离开王府以免生事,将银麟抱进一只系着红绸的木箱,又抹白了面皮,匆匆抬着出去了。

    明珠心内冷笑卫长卿打的好主意,让人假扮成送贺仪的内侍,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运走,到时候姬尘找上门来,也只会和百里贤纠缠,没人知道是他所为,自己若是没和银麟互换衣裳,落在卫长卿的手中,只怕从此便被他囚于掌中,难见天日。

    想到此处,明珠后背不由出了一层冷汗,体内的蒙汗药不知是否也蒸发了不少,人竟清醒了起来。她又何必躲藏?横竖百里贤要的不是自己,只要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会前去把轩辕锦绣换回来。

    估摸着那二人已经走远,明珠爬出柜子,打开门溜了出去。

    远处,几盏大红灯笼飘然而来,她不确定是不是百里贤,也不确定王府中还有没有卫长卿安排的细作,只得猫着身子躲在一丛白芍中观察,待看清了来人的轮廓,她紧绷的神经不由松懈下来,浑身力气卸去,倒在花枝前。

    “谁在那里?”

    姬尘耳力非凡,身形一扭,便如白鹤摆翅,落在芍药花间。

    明珠抬起头来,不知怎的,她自诩一向坚强,此刻却忍不住眼角发酸,盈盈蓄了满眶眼泪。

    还未开口,姬尘已经蹲身将她抱住,焦虑的心情终于完全放松,他将明珠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低喃。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百里贤赶过来,见到这一幕,心中涌上一股失落,世间最完满,不过见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他和轩辕锦绣,注定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姬尘见明珠穿着的侍女服饰,满是尘土皱褶,便解下披风将她包裹住,拦腰抱起她上了长廊,此刻轩辕锦绣的轿子亦到了王府,百里贤听说,便顾不得两人,径自快步前去。

    空落落的花轿停在王府外头,姬尘本欲将明珠抱进去,又怕回程路上再出什么闪失,便抱着她一同上了马,拉起风帽遮住她的脑袋。

    “不必花轿,我骑马迎你过门可好?”

    明珠牢牢圈着姬尘的腰身,往他怀中再钻了钻,嗅着他身上兰草的淡香,低低嗯了一声。

    “好。”

    今晚,是她人生中最美满的一天,她实在懒得再去想卫长卿和梁端阳谋划的这些事,阴谋诡计什么的暂且抛至脑后,她只想沉溺于此刻。

    华灯初上,修葺一新的王府披红挂彩,璀璨流光,厅中宾客满堂,寿王夫妻带着儿子儿媳,六公主和陈采薇等人坐在一处,对柳林河发生的插曲浑然不觉,可红先生夫妇却得到了音信,一时急得不行,才赶到门前,姬尘已在十二星宿的簇拥下,策马而来。

    姬尘将明珠抱下马来,交待落桐道。

    “她受伤了,取些膏药,放到房中。”

    众人这才注意到姬尘临时替明珠包扎了一番的手背,落桐连忙应声去了。

    红先生见明珠形容狼狈,语气有些愤然。

    “竟敢在阿瑕大喜的日子动这种手脚,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定要把人揪出来。”

    明珠笑道。

    “红先生放心,我已心中有数,等过了回门的日子,便叫她后悔今日所为。”

    红夫人瞪了红先生一眼。

    “老糊涂,这些煞风景的话就不能过后再说?新婚燕尔,别为这些破事扰了兴致,现在吉时已过,讲究不了那些虚礼了,但好歹也不能这样入洞房吧?”

    说着,她一把拉过明珠,推姬尘道。

    “此前我给王妃做的嫁衣,原以为用不上了,现下却正好救急,殿下好歹去前厅应酬应酬,等回到新房,必定还你个像样的新娘子。”

    一番话说得明珠和姬尘面上皆是一热,姬尘对明珠点了点头,径自离去。

    红夫人将明珠领进新房,落桐和落梧已把伤药、嫁衣等物拿了来,恰巧冬莺、银莲也到了,众人一同帮着明珠包扎伤口,换过衣裳,又重新点了妆容。

    红夫人准备的嫁衣,是红得炙热的绣凤霞披,茜色的十二幅花鸟留仙裙,珍珠流苏碧玺坠角,虽没有宫中御赐的那般华丽,但却更显新嫁娘的娇媚,又随意给她绾了个百合髻,其余秀发便披散在肩头,只将几株血红珊瑚簪插上,便用红纱覆住明珠的面容,笑道。

    “头梳得太复杂,一会殿下也解不开,不如这样倒好。”

    明珠听了,低首咬唇,红夫人将她按在床沿坐好,便拉了落梧、落桐出去,只留下冬莺和银莲伺候她。

    屋中只剩了主仆三人,姬尘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明珠便忍不住将原本压在心头的疑问向冬莺、银莲说了。

    “听说有刺客冲撞花轿,还有人掀开了轿帘欲行不轨,你们可看见是什么人?”

    两人面面相觑,都摇头道。

    “那时我们俩都被人群冲散了,并不在跟前,倒没看清是什么人,只认得是个男人,总之等我们过去时,殿下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明珠心中有些忐忑,莫非是卫长卿命人劫的花轿,发现人不对后,这才向七王府下手,可是也不对啊……以卫长卿那般谨小慎微,只爱私下使阴招的性子,怎么会当街抢轿?

    来不及深究此事,明珠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因为偷梁换柱的插曲,差点把答应过百里琴的事给忘了,真是新婚之日也不能完全放松,她按了按额头,忙叮嘱了冬莺和银莲几句,匆匆将她们遣了出去。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酒兴正酣,连陆清池都忍不住和陈采薇碰了个杯,孔绛雯和百里琴却显得心不在焉,一个追随着姬尘的身影,面带哀色,一个却频频回望,情绪焦躁。

    见冬莺朝这边走来时,百里琴忍不住紧张起来,果然冬莺到了面前,借着斟酒的机会朝她手心塞了一张纸条,百里琴趁无人注意,偷偷展开看过,心中蓦然一撞,然后悄悄将纸条揉在袖中,端起酒盏,故作无意将酒液洒在了前襟。

    冬莺忙躬身道。

    “公主的衣裳湿了,还是先随奴婢到厢房换一身吧?”

    百里琴起身,歉然对陈采薇等三人笑道。

    “各位妹妹自便,本宫去换了衣裳就来。”

    陈采薇等人并未察觉不对,都起身答是,百里琴兀自随着冬莺出了正厅,往王府僻静处的假山行去。

    假山之上,有亭怡然,季明铮不能出席喜宴向姬尘道贺,但人却依然在王府之中,他生性潇洒,也不爱那些虚伪的恭维酒局,此时正斜倚在亭中,拿着个白瓷酒壶自饮,颇得意趣。

    他性喜僻静,又喜欢高的地方,明珠非常了解,因此列出王府的几个去处,银莲循着明珠的话找过去,很快便找到了季明铮,这才支会冬莺,将百里琴带了来。

    季明铮乃是习武之人,耳力和姬尘不相上下,虽然女子的脚步很轻,但百里琴还在百步之外,他便捕捉到了动静,今日他并未易容,不方便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显身,以免被人认出,给姬尘惹麻烦,因此季明铮直起身子,便要跃上树梢离去……

    百里琴在后头见他欲要离去,情急之下,忍不住脱口喊道。

    “季三公子,请留步!”

    季明铮身形一僵,背对着百里琴顿住了脚步,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原以为在大喜的日子,这样偏僻的角落不可能有人踏足,没想到竟还是遇上了故人,而且对方还直接叫出了他的名讳,恐怕此人……留不得了。

    想到此处,季明铮缓缓转身,百里琴提着裙子一路跑来,终于赶上了他,她身为公主,从未如此不顾形象地奔跑,喘息未平,面色绯红。

    季明铮与她目光相撞,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已在运力的手掌不由放下,奇道。

    “六公主殿下?”

    百里琴心跳如擂,有些受宠若惊。

    “你……还记得我?”

    话刚说完,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是,上次元宵节,我们曾在邀月阁见过的……”

    季明铮意外。上次邀月阁,因百里琴救了少炎,季明铮曾亲自前去道谢,但是以郑明的身份,且他还带着面具,他不由皱眉。

    “这么说,你早就认出是我了?我不明白,我自觉伪装巧妙,我们也并非……”

    百里琴咬唇。

    “你想说我们并非相熟之人?或许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陌生人,可是对于我,你却是、却是……”

    她鼓起勇气,抬起明澈的眼眸,直直望进季明铮眼中。

    “却是自十五岁起,便一心一意仰慕的英雄。”

    季明铮傻了眼,似回味了许久才听明白百里琴的话,向来玩世不恭的季三公子难得露出一幅滑稽表情,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可是我,我不明白,我现下的身份,是一个死人,即便活着也是个逃犯……究竟你……你是怎么想的?”

    既已迈出最困难的一步,百里琴干脆便豁出去了,将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倾泻而出。

    “我不在乎,我眼中的季家,永远都是一代忠良,而且,自你第一次领兵,胡雁关大捷归来,我心里便、便再也无法忘记那位年轻将领的飒爽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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