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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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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层绣帐掀开,露出明珠一截手腕随即又放下。深浅不一的红包爬满了皮肤,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莹白剔透,大夫曲指探向她的脉,待又询问了下病症,这才退下。

    “先生,怎么样?”

    见人出来,明堂、窦氏满含期许地迎上去,那人却只与蒋玉衡微一颌首,并没有多言。

    “珠儿的病症有些复杂,还请伯父、伯母不要担心。”

    蒋玉衡声音毫无波澜,明堂也不好再问,却听他继续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单独见见珠儿?”

    闻言,明家人霎时神色各异。蒋玉衡今日带了个大夫前来问诊,显是存了一探虚实的心,现下去看明珠,若是看到她那个样子……

    显是看出明家人的担忧,蒋玉衡微微一笑。

    “蒋家的聘礼已经送到了府上,断没有再抬回的道理!蒋某只想和珠儿说几句话,让她好好养病。”

    “这……”

    一句话犹如定心丸,明堂面上的犹色散了大半,自是不再反对!自动忽略窦氏目中的担忧,明珠现在那个样子,便是看一眼都勉强,若是蒋三下得了口,也是他的本事!

    听得房门再开,明珠眸光一闪,她侧脸看着那个人影逐渐朝这边过来,见那只手似乎有撩开帘帐的趋势,却是没有阻止,只闭起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一会他看到自己这张脸,定然会死心了!

    然而等了半天,绣帐却迟迟没有掀开,听得耳边一声喟叹,明珠微微睁开了一条缝,角落的烛火把蒋玉衡的身影拉得很长,映衬在床帐上,却莫名透着一层哀伤的颜色。

    半晌,都没有人说话。就在明珠思索着要不要佯作醒来被吓到提醒一下对方此情此景时,却听到空气中蒋玉衡突然开口。

    “叶棠烟死了。”

    声音平静无波,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情绪。明珠的心跳却有一瞬间的混乱,她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几乎吐口而出的询问。

    死了?怎么可能?!她明明给叶棠烟下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药,虽会显露出皮肤溃烂的症状,性命却是无忧的!虽然明珠憎恶叶棠烟的背叛,可是到底比起其他人,叶棠烟并没有对季家做什么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是以明珠只想破坏她的姻缘,给贪慕虚荣的她一个教训,顺便灭了镇西侯府与东秦交好的机会!怎么会?怎么会……

    只听蒋玉衡淡淡道。

    “她是自缢而亡。容颜尽毁,在乡下受尽轻待,终是熬不过去。我今日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好几天,可下面人恐得罪镇西侯府,并未上报。”

    原来……如此。寥寥几句,道明了叶棠烟的遭遇,明珠有些晃神,可这一切又都那么顺理成章,镇西侯府对弃子向来翻脸无情。可是突地,明珠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脸去。

    “蒋公子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蒋玉衡苦笑一声。

    “珠儿这般聪颖之人,忽然得了与叶棠烟一样的病症,作为心仪珠儿的未婚夫婿,自是要为心爱之人求得治病良方,于是我便与须臾先生一同前往叶棠烟养病的乡下农家,哪知却意外得知了她的死讯……”

    明明还是平素的语气,可不知怎的,明珠总觉得他的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讽刺。她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只听蒋玉衡继续道。

    “叶棠烟在侯府发病的时候,家父也曾遣须臾先生前去诊脉。虽然他皮肤溃烂,可脉象却甚为平稳,完全没有病入膏肓的症状,实则看着恐怖却不致命。先生先前怀疑她或许中了蛊,却也不好断定。左右蒋家和梁家终要一分为二,便也没有提点,哪知你——”

    明珠心下不好,蒋玉衡先前中了江湖奇毒春蚕思,都知道通过自残方式缓解毒性,可想身后必有高人指点。这一次,难道是她弄巧成拙了?

    “明珠,我不管你是为了不想嫁我自讨苦吃;还是真的染病——”

    蒋玉衡抬了抬眸子,似是自嘲。

    “左右蒋某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双腿残疾的夫人,再来一个面容尽毁的妻室正好。”

羁绊 107 东窗事发

    明珠浑身一凛,转过身去欲说什么,蒋玉衡已然挥袖离去,明珠听到他在厅外对明堂道。

    “今日前来拜访,除了探望珠儿外,也是特来告知,我与珠儿的婚期已定在下月十五,我想到了那时,珠儿定会痊愈,还请贵府做好万全准备。”

    明堂父子又惊又喜,连连称是,殷勤地一路将蒋玉衡送上马,折回时还兴奋地感叹。

    “珠儿都这幅摸样了,蒋公子依旧坚持要娶,真个是情比金坚,等将来珠儿过了门,定也是宠爱有加的,瑛儿啊!,你的仕途这下是有指望了!”

    明瑛也掩饰不住喜悦。

    “难怪白日里蒋大人召见我,说等过两日姬大人正式到兵部上任,京兆尹一职空出来,便向皇上举荐我,叫我近日凡事都上心些,可不是沾了妹妹的光么!”

    见蒋玉衡如此,窦氏也终究放了心,点头含笑道。

    “没想到蒋公子是如此情深义重的人,此前是我妇人之见了,明日我就到万安寺烧香,祈求菩萨保佑珠儿早日康复,不要误了婚期。”

    余下的庞、窦两家人及言玉珂却是各怀鬼胎,他们此前还自我安慰,明珠不过凭着一张脸才获得了蒋玉衡这个花花公子亲睐,本来等着看她毁容后背抛弃的好戏,没想到蒋玉衡竟然不离不弃,一时又是嫉妒又是气恨,连面上的假笑都有些扭曲。

    无论如何,整个明府又重新洋溢起一股忙碌喜庆的气氛来,言玉珂心里虽不情不愿,但也只得给明珠准备嫁妆,连一向不管事的窦氏,这次却也热心起来,东挑西捡,拿起宝石放下珍珠,翠盏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只有冬莺懒懒地,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溜到明珠房中,从多宝格中取出鬼医制好的那粒白色药丸送到明珠面前。

    “小姐,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先把解药服了吧,若拖到下个月可就来不及了,您会全身溃烂的!”

    明珠接过药丸,就着茶水吞了下去,既然已被蒋玉衡看穿,她再装病便只是自我折磨了。这一次,是她轻敌错估了蒋玉衡,弄巧成拙不说,还搞得自己浑身狼狈。

    “我睡着的时候,姬尘来过吗?”

    见冬莺摇头,明珠自嘲一笑,当真是无动于衷啊!可见之前种种,都只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既然没有可以依赖的人,那便只有自救,明珠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喘着气慢慢地琢磨。

    “冬莺,茶。”

    现在的明珠,还没有底气对蒋家说不,除了逼蒋玉衡自行退婚,她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加之身体不适,脑子也变得迟缓了,不过半晌,她便口干舌燥,直唤冬莺要茶。

    纱帘半掀,青瓷茶盏递到她眼皮子底下,明珠伸手要接,才发现托着茶盏的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并不是冬莺的手,她猛然抬头,却对上一双清幽空洞的眼。

    明珠讶然,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时间静止在此刻,等了半晌,姬尘才垂眸问。

    “怎么不接?怕烫?”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微微的迟疑,那一瞬间,明珠所有的怨恨、气恼都烟消云散了,她紧抿下唇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丑陋,心中着慌,连忙拉起云被遮住全身。

    姬尘没想到她的反映竟是如此,微微一愣,沉默地等待她想起自己是个“瞎子”的事,果然不到片刻,明珠便赧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懊恼地在自己额头上重重拍了一下。

    真是病糊涂了,竟然忘了他根本看不见,纵然如此,明珠还是略担心地抬起手背嗅了嗅,生怕溃烂的伤口处有什么异味。

    她鬼鬼祟祟的模样落在姬尘眼中,让他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幅度,等她抬头时又平静如常。

    “大人不是和我一刀两断了么?还来干什么?”

    接过茶喝了一口,明珠终于恢复了理智,想起那天晚上此人的绝情,她又觉得不岔,不准备给对方好脸色看。

    姬尘噎了一下,他那夜虽然说了些伤人的话,一刀两断四个字可从未说过,一时面色也不大好看。

    虽然他在人前可以将谨小慎微演绎得淋漓尽致,可对上明珠,他仿佛又重新做回了骄傲的十三皇子百里暇,再装不出做小伏低的态度,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小脾气。

    见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原本在门边望风的冬莺忍不住插嘴。

    “小姐,大人是专程来帮咱们的,他说他有法子对付蒋三,您可不要再使性子了。”

    明珠闻言一愣。

    “什么法子?”

    姬尘不答,只是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微微含笑。

    “不必多问,这件事我自会解决,你只需信我便好。”

    明珠心里欢喜,嘴上却道。

    “为什么帮我?我嫁给谁,说到底和十三殿下你没什么关系吧?”

    姬尘微愣,面上渐渐浮现出一层难言之色,他站起身,蹙起双眉转过身去,漠然道。

    “谁说没有关系,你既自称盟友,我又怎能放心你倒向别人的阵营?”

    明珠哦了一声,犀利的目光胶着他的背影。

    “只是这样而已?”

    姬尘冷哼一声,抬脚便走,明珠情急掀开帐子,门外却突然响起窦氏和翠盏的声音,她分神之际,姬尘转眼已不见踪影。

    一连三天,姬尘那边都毫无动静,倒是服下解药的明珠,开始渐渐好转,脸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期间苏荡、蒋玉衡都前来看望过她,两人还不幸撞了个正着,难免又是一番争锋相对,只是这一次,蒋玉衡没有如从前那般,保持着不与苏荡一般见识的风度,直言明珠是自己的未婚妻,要苏荡注意检点。

    苏荡这几日本就郁闷,除了舅舅容锦年,苏家上下一律反对他再掺和明珠的事,特别苏唐夫妇,对明珠的品行颇为不屑,苏夫人还哭闹着不让他出门,好不容易溜出来看明珠,却好死不死遇上了蒋玉衡。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崇明和廖武动起手来,都挂了些彩,闹得不欢而散。苏荡绕到后院翻墙去看明珠,却被冬莺拒之门外,说小姐请他回去。

    苏荡气得摔袖而去,独自去了宛在馆喝酒,冬莺有些不忍,明珠却是铁石心肠。

    “这件事苏荡若再牵扯进来,今后只会更加说不清楚,还是趁此机会划清界限的好。”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明家和蒋家攀上了姻亲,连带着庞胧烟也不再是无人问津,很快便有官媒前来提亲,庞家左挑右捡,选了其中一家家世最好的,那男子跟随父母前来时,庞胧烟满怀期待躲在帘子后头偷看,见对方体态臃肿,相貌不佳,顿时失望不已,和父母闹得要死要活,奈何庞家夫妻也是如庞氏一般的势利眼,根本不顾女儿意愿,擅自收下彩礼定了婚期。

    窦娇儿兔死狐悲,不敢指望父母,一心只想巴着蒋府,除了变着法找机会到茶楼去向蒋玉衡报信外,明珠面前也未曾落下,日日前来献殷勤,又是端水送药,又是套近乎拉家常,惹得冬莺频频白眼。

    明府上下,各自心怀鬼胎,终于平静地挨到了第四日早上,明珠犹在睡梦之中,便听见院子里嘈杂声四起,哭声,呵斥声、拉扯声混杂在一处,将她吵得辗转难眠,于是掀开被子坐起来唤冬莺。

    “外头怎么了?天还没亮,便吵吵嚷嚷的。”

    冬莺穿着中衣,匆匆掌灯跑进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京兆尹衙门的人一大早便来咱们家里,说是要请大少爷走一趟,奴婢偷偷过去看了眼,只听见说什么马瘟,账目不对,具体来龙去脉却也没摸清楚,但见大少爷脸都绿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会不会牵连明家……”

    明珠凝神思索了片刻。

    “你忘了前两个月,京兆尹经大哥的手,自奉县采买了一批官马?以大哥的秉性,怎会不在其中做手脚,揩些油水,估计以次充好,虚报账目的事定没少做,我猜那批马必然有问题,如今马瘟一犯,便东窗事发了。”

    冬莺闻言,变了脸色。

    “难怪少夫人哭哭啼啼地推搡少爷,骂他短视,骂他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可不是小事啊!少爷该不会因此丢了乌纱帽吧?不知姬大人怎么想的,就算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也至少先只会一声啊!”

    明珠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埋怨,抱着被子陷入了沉思。不对,姬尘在京兆尹一直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从前的张冲如此嚣张,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明瑛这件事并不算大,有自己这层关系在,即便他发现,也该让它在京兆尹衙门内部消化了,怎么反而郑重其事地拿起人来?

    联想姬尘说过的话,明珠心里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她又暂时猜不透,明瑛贪墨一事和蒋玉衡有什么关系。

    明珠按了按额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如姬尘所说,她只要信任他就够了。

羁绊 108 主动出击

    明瑛被京兆尹的人带走后,明家上下再坐不住。

    明堂此生只得了明瑛与明鹏两个儿子,次子明鹏现在虽去广文堂求学,也算上进,不过比起嫡子明瑛自是落了一大截,明家对他期望甚大。偌大的京城,明家如今能指望的便只有蒋家,明堂当下便带着人前去蒋府求助。

    明珠听得冬莺回禀,倒也没有多大反应,歪在榻上修改香方,可一张香方尚未改完,却见冬莺一脸莫测地走进屋子。

    “小姐,老爷他们回来了。据说蒋公子前几日出了京,明府吃了一个闭门羹,貌似蒋家人还说了什么,老爷现在黑着一张脸,见人就发脾气,前厅已经乱成一片了!”

    明珠目光一转,忽然明白了姬尘的打算。

    有道是割瘤除疮,置死而生!

    这段姻缘说白了也是明家人贪心在前,不顾她的感受私自为她定下的;然而自己却只顾着想办法与蒋玉衡周旋硬碰硬,企图让其主动放弃,而后才秋后算账。姬尘却比自己高明得多,直接从明家人下手,只要明瑛罪名坐实,明家此番就会受到重创;而从今日的闭门不见来看,要娶自己为妻显然只是蒋玉衡一人的打算,未免明瑛的事祸累自身,蒋家夫妇迟早会采取行动!

    只怕蒋玉衡的突然离京和姬尘也脱不了干系吧?

    想清楚一切,明珠舒了一口气,多日的沉郁也一扫而空。她把香方放在桌上,懒洋洋往软绵的腰枕上一靠,不由做出双手环胸摩挲着下巴的动作。

    不过——与其被动等待,她要不要做点什么,不但一绝后患,还能借此事为自己谋求点利益呢?!

    犹在思索,突听小院门口一阵喧闹,冬莺眉头一皱正要出门查看,却见守院的小丫头疾步过来。

    “启禀小姐,少夫人求见。”

    冬莺低声,愤愤不平道。

    “有求于人倒是懂得守规矩。只怕和大少爷有关,也不知他们又要怎么来唠叨小姐!”

    明珠换了个姿势,笑得慵懒。

    “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蒋家内厅,蒋忠夫妇端坐上首,犀利地看着那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施施然上前行礼。

    “便是你亲自前来,这事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贪墨军费,擅动军马,依大魏律法轻者抄家流放,重的便是满门抄斩。你虽和玉衡有婚约,不过这件事恕蒋家无能为力。”

    听蒋忠说得客气,蒋夫人立时便不干了!

    “什么婚约,我可不承认!一个商家女也敢想攀附蒋家门楣,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蒋夫人的咄咄逼人让蒋忠有些不快,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然而面对他夫妇二人的责难,明珠却只是微微一笑,仿若一切都早有准备。

    “二位错了,明珠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请求贵府救下我大哥,而是来与蒋家做一笔交易。”

    “交易?”

    蒋忠一瞬变了颜色,目露警惕。上次明珠也是在这个内厅冷静且残酷地与他们做了一笔交易,无论是纵观全局的眼界,还是剖析问题的能耐,抑或是朝堂油子栽赃构陷的手段,这位喜笑颜颜的少女熟稔至极,竟把世家宦海中淡定沉浮的蒋忠轻易制衡住,可以说让人害怕!

    蒋夫人也心中一慌,自觉不是好事,她在妇人中也是长袖善舞的,上次领教了明珠的厉害,十分不喜欢她嚣张的性子,是以再次看到明珠故技重施,当下便厉声呵斥。

    “你又想……”

    蒋忠抬手制止住她的话,眯眼打量这眼前的少女,神色凌厉异常。

    “愿闻其详。”

    明珠收住笑意,开门见山道。

    “我以一份蒋明二府永不联姻的契约与大人换镇西侯府的一方赤令,不知大人觉得这个买卖如何?”

    话音刚落。蒋忠夫妇皆是神色剧变。镇西侯府的暗卫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划分等级,颜色不同,各暗卫的职责也有所区别,各色暗卫持各色令牌,是验证身份的关键;而所谓赤令,便是暗卫等级最高的赤卫所有,携此色令牌的暗卫能自由进出镇西侯府,是镇西侯府的七色令牌之首。

    不过这些都是镇西侯府的机密,蒋府也是最近几年好不容易才打探来的消息,明珠一个五品小官的妹妹如何知晓?

    蒋忠目光如炬,他尚未发话;蒋夫人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冷笑道。

    “什么赤令,我们蒋府怎么会有镇西侯府的东西?再说永不联姻,你明家如今惹上了朝廷官司,便是我们不出手,贵妃娘娘也不会希望一个罪臣家属成为自己的弟媳。你以为你还有立场来和我们谈判?”

    明珠淡淡一笑,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蒋夫人的问题。

    “要说蒋家和明家,若非没有当初家兄与蒋公子荒唐许嫁,你我两家却是从来没有交集的。明珠从奉县来京的目的,想必两位也知晓,可是如今大半年已过,事情非但没有半分进展,还让蒋家成为了这众矢之的,想来二位能答应婚事,也是蒋公子在其中推波助澜。”

    蒋夫人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若不是玉衡坚持,你以为凭你那等身份,能入得了蒋府?便是做妾,都不够格!”

    明珠瞥了一眼一直没有吭声的蒋忠,目光落在蒋夫人身上,笑得嘲讽。

    “夫人错了!蒋公子固然好,不过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这世上的女子并非人人都是梁琉月!”

    听出她声音中的嘲讽之意,蒋夫人恼羞成怒。

    “你——”

    明珠却依旧微笑。

    “更何况我被父兄一而再再而三地当做筹码,夫人觉得依我的脾性会乖乖接受?蒋公子前脚才走,明家后脚便出事,两位不妨想想我大哥明瑛的事会?是?谁?一手促成的?”

    话音倏地变冷,与那明媚柔软的面容完全不搭,显得分外诡异。蒋夫人一颤,竟觉得有些冷。

    “难道是你……”

    为了报复,竟然不顾父母亲情,公然对自己的家族动手,这个女子实在太过阴毒,简直没有人性!

    “没错,正是明珠一手所为。”明珠再次把目光投向蒋忠身上,淡淡道。

    “不知大人现在觉得这笔交易可还划算?”

    蒋忠目光一沉,少女的警告他如何听不出来。她是想说,自己既然胆敢对自己的家族动手,更遑论一个蒋家?说真的,蒋玉衡跪求迎娶明珠为妻,除了梁琉月双腿残疾,他有心要补偿儿子之外;同时也是因为上次万太岁一事上明珠惊人的表现,让蒋忠对其产生了兴趣,如果能让明珠为己所用,她,以及她背后的力量一定会让蒋家如虎添翼!

    可是这个丫头的心不在蒋玉衡身上,并且——施展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太过狠戾!完全脱离了蒋忠的掌控,这等疯狂的女子,狠起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更不用指望她对旁人手下留情,更何况这门亲事从始至终她都是被逼迫的!

    蒋忠直视着明珠清澈冷然的眸子,沉声道。

    “叶棠华一事可是你所为?”须臾先生是他的门客,所以前去明府问诊的内情他自是明了。

    “是!”

    明珠回答得言简意赅。

    “蒋府昌州之行便是想与镇西侯府划清界限,叶棠烟一事也能看出我的立场。明珠以为这赤色令牌表面上是明蒋二府永不联姻的交换,实则也是大人与小女达成同盟的契机。俗语有云‘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大人以为呢?”

    这一下连蒋夫人也安静了。所有人都不说话,明珠也不催促,淡定地等待。她的话说得明白,蒋家是要一个难缠的敌人,还是一个可靠的盟友。蒋忠审视着眼前的少女,一双阴沉的双眼看不出情绪,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大笑着从座上站起。

    “好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明珠,你觉得你与老夫的合作能持续多久?”

    明珠亦报以微笑。

    “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合则成,不合则分,大人又何须执着这些小事呢?”

    马车中,明珠从袖中取出那卷不婚契书,心情前所未有畅快。冬莺看明珠高兴,心情也明朗起来。

    “恭喜小姐,总算解决了一个麻烦!就不知那蒋三回来,会不会又纠缠您……”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明珠收起契书,不以为意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却有些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冬莺好奇,明珠却只是但笑不语。重生回来,对于其他的事尚还算主动出击,可是对于感情一事,却或多或少有些被动了。无论是对于蒋三逼婚采取装病这等有些被动的手段,还是面对姬尘的若即若离自我猜忌胡思乱想……现在想想都有点可笑啊!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重来一生,这般畏首畏尾若让师傅姜婳与商季常知道,定会笑话她没有长进,丢尽地府的脸面!

    从今日起她要好好地活下去!尽快报仇,对敌人快刀斩乱麻不留余地!只有提前了却完前世的心愿,她才能节约出时间,用力爱心属之人,和他相伴红尘,厮守一生……

    脑中不由浮现那个眼神空洞表情淡漠的身影,明珠面上不由自主浮出微笑,突然听得冬莺咦了一声,明珠收回思绪。

    “怎么了?”

    冬莺假装愕然。“这……好像不是回明府的方向啊……”

    明珠掀开车帘看了看,抬眼便是京兆尹的大门收入眼底,一抹红霞不知不觉浮上脸庞,在她脸上染出一层曼妙的烟霞颜色。

    “既然我已经答应大嫂要去姬大人面前为大哥说几句好话,岂能言而无信?”

羁绊 109 英雄救美

    前后算来,明珠已是第四次夜访姬尘了,姬府的上下大多是红先生夫妻调教出来的暗人,知道她与姬尘种种内情,见她前来,也不通报,直接便将她带到后院姬尘的居所,就连原本态度恶劣的落梧,也不再防贼一般防着她,也不管她和姬尘孤男寡女是否合适,闭了小院的门径自去了,显然已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姬尘此时正在练剑,明珠不敢打扰,便站在岸边默默观看,姬尘修长的身影踏过残荷,轻盈如燕,手中银鞭自如挥洒,在水面树荫间划过无数浮光掠影,异常优美。

    明珠看得有些痴醉,不妨姬尘发现了她,旋身一扭,落在她面前,他着浅青色薄裳,束着广袖,月色使他浑身罩了一层朦胧辉光,如同下凡而来的神仙公子。

    明珠心头猛然一撞,完全移不开眼,又深深懊恼自己两世为人,依旧浅薄地沉溺于皮相之美,为了掩饰局促,明珠不等姬尘开口,便抢先将从蒋忠那里得来的赤色令牌奉上。

    “这次的事,多谢,蒋家已经和我签了一份永不结亲的协议,暂时不必担心蒋玉衡再耍花招,至于这块镇西侯府的赤色令牌……就当是谢礼。”

    能弄到进入镇西侯府的令牌,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明珠本以为姬尘多少也会有几分惊喜,谁知他不但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蹙起眉头。

    “你又擅自去蒋府交涉了?不是叫你不要插手此事吗?信不过我?”

    明珠没想到对于自己的大获全胜,姬尘反而表现得很不高兴,一时猜测自己是不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吗?”

    见她紧张的摸样,姬尘顿时生不起气来。

    “没有,你做得很好,看来即便没有我,你也能自己解决蒋三,倒显得我多管闲事了。”

    姬尘无法说出口的是,她太能干了,举一能反三,让他的保护显得多余起来,若说生气,他也不过是在气这一点而已。

    不料明珠突然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

    “不,我喜欢你多管闲事。”

    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表达的意思却再明确不过了。这仿佛在姬尘心湖中投入一粒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他惊诧的发现,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多少已经有些不同,甚至快要取代了青梅竹马的轩辕锦绣。

    若他还是从前的百里暇,美好澄澈,或许会对敞开心扉,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百里暇了,这三年,他在腥风血雨里摔打过来,在经历了种种屈辱和不堪后,已经锻造一幅冷酷心肠,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会继续在血海中前行,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

    姬尘没有去接那赤色令牌,他转过脸,声音格外平静,好似没有听见她刚才说了什么。

    “其实你也不必谢我,我这么做,多少也是为了自己,再过三日,我便要接任兵部侍郎的一职,京兆尹的位置,我打算让赵策接手,自然不能落在你哥明瑛手上,所以这块赤令,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一直到踏进明府的大门,明珠的脸色依旧未缓过来,这是姬尘第二次无视了她的暗示,还说出那般煞风景的话,想起自己方才含羞带怯的摸样,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对她若即若离,时好时坏,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姐,天黑了,你可得担心脚下。”

    明珠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冬莺差点都要追不上她,直到差点迎面撞上匆忙迎出来的明堂言玉珂等人,明珠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怎么样?姬大人那边可松口了?你大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明珠此刻哪有功夫理会他们,冷着一张脸硬声道。

    “放心吧,他还不算绝情,没打算真让明家走投无路,给大哥定只是失察渎职罪,顶多罚俸一年,不过京兆尹的位置,今后就不必再想了,至于蒋家那边,明日会派人过来取回聘礼,父亲最好清点一下,别到时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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