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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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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让她越发失魂落魄,惊恐难安!这一刻,她只恨当时留在这里的为何不是自己!这样,她便不会欠他人情,更不会白白。。。。。。欠他一条命了!

    “百里瑕,你可千万别死,不然我季明珠拿什么来还。。。。。。”

    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声音中带着哭腔,喃喃几句,透着无限的绝望。

    突然,惊云仿佛发现什么,忽地往前飞奔,明珠心中一动,顺着方向也看到了芒草后似有人影,明珠屏住呼吸,等不得靠近便从马上跳下来,幸得她从小擅骑,这一番颠簸总算找回了记忆中骑术,下马一个旋身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甫一站定,她便提起裙子飞奔到那人跟前,然后待拨开足有半人高的芒草,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人竟不是姬尘,在他身边不远之处隐隐绰绰另两个身影,明珠一一看去,却是那三个流寇,三人都是被自己的武器一刀贯穿心脏,入眼处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死的是这三个人,或许姬尘没有事?

    这个想法一涌出,明珠内心便兴奋得狂跳起来。然而下一秒记起他身有眼疾,那好不容易出现的欢欣情绪也在一瞬间化为了焦急。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在天地芒草中搜索姬尘的影子,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是回应她的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

    “明姑娘,你是在找我吗?”

    就在明珠几欲奔溃时,身后一声清冽的男声响起,明珠浑身一震,胸中忽地涌出一股情绪,逼得她几欲落泪,好半天才压住情绪,尽可能地从容转身。

    眼前人视线依旧空茫,衬得清俊的脸盘无意识间都带上了一层飘渺仙气。注意到他袖上的血污,明珠内心一紧,想也没想便飞奔过去,情不自禁捧住他的手,试图拉起了他的衣袖查看。

    姬沉袖口上是同色的银甲护腕,明珠解了半天不得其法,正想抬头询问,这才发现身边人身形僵硬,脸颊上已透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薄红,明珠心中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id唐突,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好吧……” 想起他看不见,明珠咬了咬唇又解释道。

    “我看到你衣袖上有血……”

    姬尘茫然地抬了抬手,言简意赅道。

    “那是他们的。”

    一句轻描淡写,仿佛方才经历的并非是地狱修罗场,而是从郊外踏青归来一般。明珠内心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把生死之事看得如此无关痛痒?

    芒草浮动,两人站在夕阳之下,一阵沉默。

    “我……刚才听到你似乎在叫……我的名字?”

    明珠一愣,有些不自然地道。

    “……是民女逾越了,还请大人勿怪。”

    姬尘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不计较她突然恢复的疏离,只慢慢道。

    “姑娘与兰家是什么关系?”

    脑中轰然,明珠猛地抬起脸,警觉地看着眼前人,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端倪,可是姬尘除了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外,却无多余的情绪。她飞快搜索记忆,母亲一族似乎与这位瑕皇子并无交集,为何……

    “大人……何出此言?”

    姬尘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不断蹭他的白马惊云的头。

    “天下最好的香,都产自苏南兰氏,兰氏之香又以国公府的兰夫人为尊,她素有‘怀香夫人’之雅号,调制的熏香能使百蝶迷醉起舞,可兰夫人三年前死在了国公府的谋逆案中,兰家也被遭到牵累,充军的充军,发配的发配,如今已是七零八落四散天涯……”

    他声音一顿,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惋惜,看向明珠的方向。

    “今日姑娘在折柳会上调制的香料味道,让在下有似曾相识之感。若没记错的话,上次闻到这样的香,还是三年前……”

    明珠内心揪痛,想起疼爱自己的母亲在死牢中和她恩断义绝的场景,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离!她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稳身子。或许知道姬尘看不到,这一次她没有掩饰情绪,一行泪飞快地从眼眶中滑下,明珠用手背狠狠抹去,尽管刻意压制,声音中还是带上了一层哽咽。

    “明珠出身低微,自是不认得苏南兰氏。”说完从袖袋中取出那块丝帕。

    “大人若喜欢这香,这块帕子便当作明珠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吧。”

    姬尘有些错愕,“自古赠帕……取自横也丝来竖也丝之意,恐怕不妥。”

    虽是拒绝的话,声音却一如既往温和。

    世间苦痛,能让一个人彻底丧失本心,违背伦德;可也能让一个人珍惜所得,温柔回应。显然韦泽、卫长卿就是前者,而十三皇子百里瑕便是后者!

    明珠抽出他腰间的短刀,将那丝帕裁做几段,又从袖中取出针线,飞快连成一条长长的发带,重新举至姬尘面前。

    “如此便不是帕子了,大人可愿收下?”

缘起 029 大嫂玉珂

    当明珠与赵策的人马在路上相逢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甫一见到明珠,冬莺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又反反复复拉了明珠的手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抽抽噎噎止住哭泣。

    听得明珠他们之后又被三个流寇追袭,冬莺睁大眼睛,双手不住地发抖。

    “小姐,实在太可怕了,他们究竟是谁?”

    到底是个小姑娘,即便胆色与聪慧超于同龄人,可从幽静平缓的泗线小镇来到惊险蛰伏的都城盛京,却也一时难以适应;明珠也是心有余悸,双目中却是闪过一道利芒。

    究竟是谁?

    通过刚才的询问,明珠得知对方对姬尘也动了杀心,招招致命。若非姬尘技高一筹,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天子脚下,到底是什么人竟公然敢对皇亲国戚、朝廷命官下手?如果是一群亡命天涯的匪贼倒也合情合理;但——若是假借此瞒天过海,意于杀人灭口的那便值得推敲了!

    直觉间,明珠比较倾向于后者。

    联系今日梁琉月的种种反应,明珠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名满盛京的高门闺秀梁端阳!前世,她能和卫长卿里通外合悄无声息地设计自己被捉奸在床;继而步步为营陷国公府不义,最终把季家满门送上绝路。今生,自己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便是为了替堂妹出气,端阳也会动作;况且,无声无息地杀掉一个人便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端阳性子杀伐决断,向来擅长速战速决;加之姬尘身份尴尬,便是苏荡、蒋玉衡都能出言讥讽,此人的存在端阳定也不会忌惮。如果其在交锋中不幸丧命,也是流寇所为;可即便能侥幸逃过一劫,以姬尘的实力,也难以动弹镇西侯府!

    真是一出天衣无缝的好戏!

    真是好得很呐,我不来招惹你,你就主动找上门了!不过捉贼拿赃,她已经和姬尘相商好对策,只等对方露出马脚。

    明珠眉头一挑,看着冬莺尤带惊恐的眼神,尽量轻松道。

    “这件事京兆尹大人那边自会处理,咱们无须在意。眼下定会有一些麻烦,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当明珠的马车停在明府门口时,明家内外早就炸开了锅。

    先行回来的明堂父子二人为是否报官一事已争执了一个多时辰。虽然对女儿利用多于疼爱,可到底是亲生,想到娇滴滴的女儿被劫匪劫持明堂便坐立难安,一入京正要去报官却被儿子明瑛拦下。

    “爹,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如果妹妹被劫持一事传扬开来,将来妹妹怎么做人?别说苏、蒋二府的公子再看不上,便是以后赔钱给人嫁做妾室,只怕也无人肯收!今日明珠好不容易摘得折柳魁首,正是拦不住的大好前程,你想让这一切成为泡影,让她成为整个盛京的笑柄吗?”

    见明堂动摇,明瑛继续,

    “如今妹妹被劫持,便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只要大家都不说,等事后明珠回来,风头一过,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可是你妹妹那边……”

    明瑛想了想。“儿子在京中也认识几个朋友,等回到家中悄悄安排,定保得妹妹安然无恙。”

    明堂有些犹豫,半晌终是下定决心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传令下去,我们半道遇上了劫匪,小姐并未和我们一起回来,那辆落在后头的青篷马车乃是空的!”

    ……

    再说明家这边,明珠折柳夺魁的消息早被明瑛让家仆快马带回了府中。一家人听得瞠目结舌,除了窦姨娘和翠盏短暂的错愕后满心欢喜,其余庞氏、封姨娘、言玉珂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几人把带话的小厮团团围住,一阵盘问,听得明珠从容比试惊艳全场,一个个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终于,约摸着父子几人回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庞氏强打精神,带着几个姨娘和儿媳去门外迎接,哪知等来的却只是满身狼狈的父子二人,那明珠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老爷,怎么就你和瑛儿回来了,珠儿呢?”

    听得庞氏询问,明堂父子倒是守口如瓶,按照路上商量的只说半道遭遇劫持,折柳所得的千两黄金已被匪徒夺走,幸亏明珠未曾与他们同路,才逃过一劫。

    此言一出,在场人皆是惊恐交加。

    明堂作为一家之主,向来说一不二,这个说辞家中人便也都听信了。庞氏暗道怎么那个贱人就那样好运,在折柳会上大出风头不说,还阴错阳差地躲过劫匪?而封姨娘想到犹躺在床上养伤的明鹏也是一脸嫉恨;窦姨娘强忍心中庆幸,双手合掌念了声佛;只言玉珂若有所思地看了明瑛一眼,没有做声。

    只听庞氏一声冷哼。

    “这珠儿也真不懂事,家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便是再贪玩也要晓得归家。老爷,不知明珠去了何处,要不遣个人让她先回来?”

    明堂心中有鬼,哪里有心思再应付庞氏的阴阳怪气,不耐烦道。

    “珠儿今夕不同往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晚饭,等女儿回来,正好为她接风洗尘!”

    不就在外溜达一圈晚点回来吗,用得着兴师动众接风洗尘?庞氏腹诽明堂小题大做,但到底不敢忤逆,带着人下去不提,

    人群散开,言玉珂与丈夫明瑛回到自家小院,方一入屋,她便把奴仆遣退,再三确定无人后才把卧房门急急一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瘫在榻上发呆的明瑛面前,开门见山就道。

    “明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没有和你们同路?”

    明瑛转了转眼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个娘子很是聪慧,原先也没想过隐瞒,再者营救明珠或许还需要她出力,当下便把事情全盘道出,

    言玉珂听得遍体生寒,脚底凉意股股升腾。如果一开始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出发点打听明珠行踪;可到了后面,听到自己的枕边人理所当然地述说危难中抛弃亲妹保命跑路,末了还不忘叮嘱她要保守秘密,以免影响明珠清誉祸及明家时,已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都说士农工商低贱不入流,从前她还未曾有过切身体会,如今被明家父子冷血无情的商贾思维深深震撼,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明珠的不幸。

    “夫人,夫人?”

    言玉珂猛地回神,这才看到明瑛有些不高兴地道。

    “你从前的手帕交不是有几个在京中吗?还有你那个大哥,会不会有什么门道?”

    提到这个人,向来目光和善的言玉珂也一瞬怨毒。若不是这个唯一的哥哥言玉钦好赌败光了家产,她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官家小姐如何会委曲求全成为商人妇?虽说明瑛现已是官身,让言玉珂逐渐淡忘了起初嫁入明家的屈辱和不甘,可方才明家父子对明珠的一番动作,霎时让她清醒起来,再想到少时一起玩大的小姐妹,声音中已是透着一股不平。

    “妾身有几个朋友倒是嫁入了京中,不过如果请他们从中周旋帮忙,明珠被劫持一事自是无法隐瞒;而我那大哥,更是个烂赌之人,与其指望他不如去请……”

    她认真的想了想,难得地诚心实意道。

    “不如去请苏公子帮忙!苏公子乃大理寺卿苏唐大人的公子,且苏公子人脉甚广,黑白两路都有人脉,只要能说服他出马或许明珠还有一线生机。”

    这话说得什么婉转,明珠被劫持已过了这么长时间,安然无恙恐怕无望,只希望她命大,尚且能留得命在。

    明瑛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

    “不妥不妥,若是明珠被劫的消息被苏家知道,便是明珠获救,那苏公子还如何要她?不行,得另想办法!”

    言玉珂一呆,实在未曾想到他会这样说,愤然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到底是明珠的性命重要,还是你明家的前途重要?”

    两人正争执不下,忽然听到门外言玉珂的贴身丫鬟红苕敲门道。

    “少爷、少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二人俱是一愣,也不等明瑛反应,言玉珂便推开门匆匆往前厅赶去。才入得厅来,果真见明珠好端端地坐在椅上,言玉珂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数眼,直确定明珠除了衣裳某些地方撕裂了几个不显眼的小口,沾染了些许尘埃后,倒没有其他异样,登时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见明珠回来,以庞氏为首纷纷埋怨她这个节骨眼上还不知轻重,父兄被人劫了还在外贪玩。

    冬莺愤恨不已,正想开口回击,却被明珠拦下。她悠悠茗了一口翠盏端上来的香茶,这才似笑非笑对着明堂道。

    “哦,原来父亲和大哥先我而回被歹人劫道了?”

    明堂脸一阵红一阵白,厌恶地打断了还欲说下去的庞氏,正想招呼其余人等下去,细问她后面发生的事。却见明文睿跑跳着闯入厅堂,见了明珠先是一愣,继而兴奋地呼道。

    “小姑姑,劫匪的老巢好不好玩?到底在哪里,下次带睿儿去!”

缘起 030 绸庄相赠

    明堂面色一变,难得对心肝肉般的孙子厉声呼喝起来。

    “啰唣什么!没看见长辈在这里说话吗?还不滚下去!”

    庞氏等人都吓了一跳,明文睿在家没大没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面对明珠出言不逊也是常有的事,明堂几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实在过分了才不过埋怨言玉珂两句,何曾这样严厉的责骂过?何况明文睿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孩童的好奇心而已,并不出格。

    庞氏哪知道其实明堂心里有鬼,生怕他们父子弃女而逃的丑事曝露,只以为明珠折柳会夺魁,所以在这家中的地位也悄然改变了,她当然不痛快,还想维护孙子两句,言玉珂已经快步上前,捂住了明文睿的嘴,哄道。

    “睿儿不是一直嚷着想吃柳林河边鸿瑞记的枣泥酥饼么?正巧你爹爹这次买到了,快和娘回屋尝尝吧!”

    方才明文睿在里屋午睡,自己和明瑛的对话,对半是被他听了去,小孩子不懂什么女儿名节,若是把这件事抖出来,这屋里多少双耳朵,庞氏或许会为了儿子的前程保守秘密,封姨娘可就不一定了,明瑛升官,他们母子也沾不上半点好处。

    到底是小孩子,明文睿听说有自己期盼已久的点心,立马忘了方才明堂的呵斥,急忙扯着言玉珂的衣袖出去了。

    原本是哄小孩子的话,却让封姨娘却觉出了不对,鸿瑞记乃是宫中御膳房出来的点心师段鸿瑞所开的点心铺,其中一道枣泥酥饼用金丝蜜枣所制,连容太妃都赞不绝口,只是金丝蜜枣难得,工序又十分复杂,一日不过能做三屉,都被达官显贵订了,哪能轮得上明家?

    再说言玉珂的态度也很奇怪,她最是护犊的,平日明家没有半个人敢当着她的面给明文睿半点脸子,即便是明堂也不例外,可这才她不仅没有回护明文睿,反而撒这样的谎息事宁人,似要掩饰什么一般。

    封姨娘可不似庞氏这般简单粗暴,她暗中一琢磨,趁人不备悄悄溜了出去。

    见封氏和言玉珂都走了,明堂又急忙将庞氏打发去备晚饭,等屋里只剩父子两人以及明珠时,他们才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怎么回来的?那起歹人……他们有没有对你……”

    纵是血亲,明珠始终是个花龄少女,有些话实在问不出口,本来父子二人已经笃定明珠即便回来,必然已是惨遭一番凌辱,可看她衣裳完整,神情自如的样子,又实在不是受辱后该有的表现,不由怀揣着一丝侥幸……

    明珠取过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方才慢慢抬眉看着明堂父子,那秀致的眉眼中,透着一丝讥讽意味,看得父子二人有些无地自容,她才道。

    “说起此事,大哥你最好准备一份隆重谢礼,送到京兆尹大人的府邸。”

    说罢,她简单地将姬尘救人的经过说了一遍,看着因自己清白得保,惊喜交加的明堂、明瑛,她底下说出的话当即又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

    “对了,咱们家在绮罗巷不是有个绸缎庄吗?依我看,不如便送给姬大人做答谢也罢!”

    明堂差点没被唾沫星子呛住,还没开口,明瑛抢先高声骂道。

    “你疯了!就算有恩,将那古玩字画等器物挑拣两样送去也抵得过了,何况维护盛京治安本来就是京兆尹的职责!而那绸缎庄光是铺面、存货,起码也值三千两银子!还不说每年的进账,你竟然说什么送人,简直是坑家败业!我看,要送就送你折柳会得的那一千两黄金!省得歹人惦记!”

    好个明瑛,到现在还对那一千两黄金念念不忘,自己的绸缎庄他自然心疼,而到不了明家库中的黄金,他当然不吝啬了。

    明珠冷笑一声,重重搁下茶杯站了起来。

    “大哥,你以为今天的事,只是匪徒惦记钱财或者见色起义那么简单吗?你可别忘了拱桥之上那一箭!你入朝为官也有几个月了,难道没听过将军府嫡女梁琉月的传闻?往远了说,一年前,蒋玉衡看上兵部一名书令史的女儿,想要纳做妾侍,被梁琉月知道后,竟然怂恿梁将军手下一名副将,趁那姑娘去庙里上香,以迷香毁她清白,书令史无奈,只得将女儿草草嫁人。往近了说,宛在馆的白皎皎,本已筹够赎身银子,想摆脱风尘去游历天下,但她得了消息,因蒋玉衡的眷顾,梁琉月不打算让她活着离开京城,无奈之下,只得登台竞价,以自由换取庇护。这种人,我今日让她当众丢了脸,她又怎会让我全身而退?此次她虽然失手,难道你就能保证没有第二次、第三次吗?以明家实力,若不寻一靠山,今后要如何自保?”

    明瑛被她一阵话说得有些后怕,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他仍然觉得这不是个划算的投资。

    “即便是要找个靠山,那也不该是姬尘!他性子懦弱又不得志,能有多大权势,怎么可能对抗将军府?现在苏、蒋二位公子都对你示好,选哪一家都比姬尘强上百倍!”

    明珠唇边划过一丝怜悯的笑意。

    “苏、蒋两家自然是权势滔天了,但大哥难道忘了天花之事?你无论选了哪家,都代表着和另外一家彻底对立,我若嫁进去做妾,尚能得夫君庇护,可明家呢?还是大哥已经准备好要做马前卒?”

    明瑛顿时哑口无言,那两位公子看中明珠,或许也能因此提携明家,可是一旦选择了立场,便代表着卷入两家的斗争中,小小明家,作为棋子牺牲起来,谁也不会心疼。

    明堂脸色沉郁,始终是多吃了几十年饭,他现在也看清楚了,明瑛把妹妹推到苏荡和蒋玉衡面前起,明家就像是接了个烫手的金芋头,是福是祸,眼下已经不好说了。

    “珠儿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苏、蒋两家斗得厉害,咱们小小商贾,还是能避就避,但若不选择,他们谁也不会给咱们家好处,反观姬尘,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再怎么也是皇家血脉,又是京兆尹大人,像今天这样回护一二还是可以的,咱们身份低微,想拉拢人家,总要拿出点诚意,一个绸缎庄算不得什么,将来若真是结交上了,盛京官中的马匹采买可是京兆尹在负责,那才是个大买卖!”

    明珠想送姬尘绸缎庄,确实是出于私心,献帝百里衡对百里瑕这个幼弟,并不怎么厚道,该有的王府、封地一样没有,只按京兆尹的俸禄给姬尘发银钱,若说就为了掩盖当初朝暮楼之事,那是谁也不信的。二十年前,为了战略部署,先帝将都城从江南灵安迁至北方的盛京,灵安故宫明面上成了避暑之地,可事实上,偌大的宫殿里却只住着一个百里瑕,上千的宫女太监仅仅伺候他一个人,先帝还下令所有贡品都要给他送一份,当初百里瑕过的生活,已经不能用锦衣玉食来形容,说起来和皇帝也不差什么,明珠不信献帝没有一点忌恨。

    可惜啊,这位倍受父皇娇惯的小王子,当初有多尊贵,在先帝死后,就有多凄凉,想必他这三年来深有体会,否则怎么会成为今日这样谨小慎微的臣子?

    可无论他怎样落魄,却还是冒险两次对自己施以援手,这个恩情,一个绸缎庄根本不算什么,明珠这才说了那通话来唬明堂父子,没想到明堂这个奸商,有投入便要有回报,这就开始惦记着官中马匹采买的差事了。

    明珠嗤之以鼻,却没有说什么,到时候姬尘给不给明堂这个面子,也不是她说得算。

    再说明文睿,言玉珂将他哄回房后,并没有吃到鸿瑞记的枣泥酥饼,反而听了言玉珂一顿正经的教诲,千叮万嘱他绝不能把明珠遇匪之事对任何人说,明文睿嘴上答应着,心里可不这么想,他嘴唇撅得老高,把枣泥酥饼和被爷爷训斥都忌恨在了明珠身上,气呼呼地跑出去,看见仆人正在浇花,一脚便将木桶踢翻。

    “哟,睿儿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告诉姨娘,姨娘重重地罚她!”

    封姨娘早在明瑛的院子外头徘徊了许久,就等这个机会,她心中痒痒,迫切的想知道言玉珂究竟在隐瞒什么。

    因为平日庞氏和言玉珂的灌输,明文睿的意识里,向来也看不起这些姨娘和他们庶出的子女,他不屑地哼了声,扭头就走。

    “你?你算什么?连我娘都护着明珠,就凭你还想罚她?”

    封姨娘心中有气,但她也不至于和一个毛孩子计较,何况她听出明文睿话里有戏,快步赶上来笑道。

    “原来是大小姐啊!那姨娘自然是没办法了,毕竟连咱们睿儿和她开个玩笑,老爷都那么生气……”

    明文睿腾地转过身子,嚷道。

    “我才不是开玩笑,爹明明和娘说她被土匪抢了的嘛!可她现在好好的,又没少一根头发,还不许人说了!”

    “哦?”

    封姨娘双眼发亮,自从上次她的鹏儿跌落假山,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她就把明珠恨了,横竖那丫头攀了高枝也眷顾不到自己,谁希望她好呢?

    想到这里,封姨娘搂了明文睿的双肩将他往树荫下带。

    “究竟是怎么回事,来这边和姨娘好好说说……”

缘起 031 真实面目

    话说姬尘那边,总共清理了十名匪徒,留下三人作为活口,由赵策押解至京兆尹衙门,张冲比他们先一步回来,和那五花大绑的三人打了个照面后,他的神色闪了一下,转身喝问赵策。

    “怎么回事?”

    同为参军,赵策的品阶却比张冲低,但那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少政绩,不过是背后有镇西侯府撑腰罢了。赵策一贯厌恶张冲恃强凌弱,处处辖制姬尘的行为,奈何他在京兆尹中的人轻言微,只得忍这一口恶气。

    赵策于是面无表情地道。

    “路遇悍匪劫掠百姓,大人与我等便上前相救,抓了三个活口准备审问。”

    张冲扬眉怒道。

    “你们怎么保护大人的!自己身上好好的,偏大人一身的血?”

    赵策气不过,这个张冲本该和他们一同护送姬尘回来,但他偏偏借口还有公事要先走一步,带走了大半人马,才搞得大家如此狼狈,他现在还有脸还责问别人,赵策不管对方背后是谁,就要和他争执,姬尘却温声道。

    “不要吵了,大家都没有受伤,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争执,还是抓紧将人审一审,此事也好结案。”

    赵策正要应下,张冲抢先一步道。

    “大人,他们几个办事不牢,恐怕问不出什么,审人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姬尘侧过脸来,明明知道他没有在看自己,张冲还是有些心虚,姬尘却笑了笑。

    “交给你也好,赵策今日也劳累了许久,就让他下去歇息吧!”

    赵策心中虽恼怒,但姬尘的话分明是体恤自己,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眼睁睁看着张冲指挥着将那三人押送往天牢。

    出了京兆尹府的后门,正对着的便是姬尘的宅邸,孤零零的一座院落,清幽陈旧,曾幽禁过前朝废太子,献帝以位置相邻,方便进出为由将它赐给姬尘,姬尘也并未透露出半点不满,闲暇时间,便带着仆人在院落中栽种些垂柳、梅花,倒也十分雅致。

    姬尘杵着天蚕鞭棍,慢慢走进自己府中,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妪连忙迎了上来,见他浑身是血,惊叫一声,慌乱吩咐小童们去张罗洗澡水。

    将人都支开以后,老妪才亲自抬手替姬尘换下血衣,核桃皮般干皱的脸上表情异常沉静。

    “今日之事,斗宿都已经和我禀过,为了救个女子,这可不像少爷的性子,若只因为她也叫明珠,那就更荒谬了。”

    姬尘自怀中取出明珠赠与的那条发带,顿时异香扑面,沁入心脾的味道如此熟悉,让老妪不由一怔。

    “这香……是百蝶醉!难不成兰夫人还活着……”

    姬尘摇头,好看的唇角微微一弯,那笑容却不似平日的纯良无害,反而变得复杂难懂。

    “兰夫人确实已经死了,兰家制香的手法一向不外传,若说她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我是不信的,红婆婆,她一定和兰家、甚至是季家有什么关系。可这女子戒心很重,我两次出手相救,也没能让她坦诚相告。”

    红婆婆闻言,转身打开桌上那个檀木匣子,从里头取出一张纸。

    “也不一定,这是明家人送来的绮罗巷绸缎庄地契,说是答谢少爷的相救之恩,明家父子那点眼界心胸,只怕出手不会如此大方,唉,三年前那桩谋逆案,季家无人幸免,兰家元气大伤,即便有后,又能对少爷有什么帮助?说到底,还是因为季明珠吧?”

    见姬尘脸色冷凝下来,红婆婆自知失言,转移话题道。

    “对了,少爷明明有意提携赵策,却又把人交给张冲审问,岂不是让赵策心寒?”

    姬尘抬手,雪白中衣滑下落在地,他迈开长腿跨进浴桶,红夫人自小便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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