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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宠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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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衷缘在三双目光,保持着沉默。后来老夫人又大声道:“还不快说?你凭什么隐瞒我们?阿英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施衷缘吞了吞喉咙,终是道了两个字:“莫问。”

    老夫人闻言怒了,若不是怀中抱着施英,她怕是又扑过去捶打着这老不死的胸膛宣泄自己。她咬牙厉声道:“你说不说?”

    宗绫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施衷缘,不解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施衷缘重申了一遍:“我说的是莫问。”

    老夫人再难忍住,放下女儿,就过去对着施衷缘的胸膛猛捶,那力道可是不含糊的:“你个老不死的,凭什么不让我们问?”

    施衷缘拧眉又道:“是神医莫问。”

    老夫人停下了捶打的动作,呆怔了起来:“莫问?”

    神医莫问,听过的人是不少,所以老夫人也反应过来了。

    但见过他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听说任何人到了他手里,死的都有几率医活,活的那更是百病可医。相传木汕的老久亲王,曾就因为病重而断过一次气,那时久王世子不知从那里找到了莫问,让莫问欠了个人情,莫问便去了趟久王府,将久亲王给医活了。自此莫问在百姓间更是神一样的存在,找他的人多不胜数,有找他治病的,有起了邪念想利用他的,但谁也不能如愿。

    甚至都有人怀疑莫问其实已经不在了,毕竟年纪大了,渐渐他似乎就成了个传说。

    施衷缘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也无意义,便终是缓缓道出:“莫问脾性古怪,医术了得,却不喜医人。他喜欢做的事,仅仅只是在医术上得到突破。除非自己有需要,平时他只有在欠了人情时,才会帮对方医一个人。”

    这确实是脾性古怪,不喜欢医人,却喜欢医术。

    施衷缘继续道:“我当年追赶藏卧在我境的北寇,一路上了九英山山顶,在那里有幸采了棵雪莲。下山之际正巧碰到一个采药的大夫,他告诉我他是莫问,只要我将这棵雪莲给他急用,他便会帮我医一个人。我并不相信他就是莫问,索性区区一棵雪莲,我也不在乎,便就给了他。他告诉我,他会在九英山北山脚逗留两日,再相见就随缘了。”

    老夫人不由道:“他如此暴露自己,就不怕被逮住?”

    施衷缘:“他武功极高,连我都不可能抓到他,否则他也不会像个泥鳅一样过了几十年,谁也找不到。也许与那个卧藏我境的北寇有关,当日两个粮库被烧后,马上北寇便袭入。后来看着阿英断气后,我突然想起那大夫的话,想死马当活马医,便就抱着阿英过去了。”

    见他突然停了,老夫人马上又问:“后来呢?”

    施衷缘:“后来他给我说了许多医术上的我不懂的话,把阿英带走了。我只听得懂其中一部分意思,不见得能活,要将阿英带走。我本想作罢,怕他是个骗子,可他不想继续欠着人情,硬是将阿英带走。”

    老夫人怨道:“那你为何不说?让我们都不好过?”

    施衷缘:“当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如何说?说她可能活,可最后却没活成?让大家都痛两次?”

    宗绫只认认真真的看着外祖父,不置一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施衷缘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派人找阿英,找莫问,始终无果,就在去年五月份,莫问终于将阿英送了回来。看到她活了,我自然是惊喜,可未想到却是神志不清的,会伤人,也会伤己。她每天都会想尽法子自杀,几次我差点没防住。她身上还有几处伤口,都是曾经留下的致命伤。我仍旧是担心她会突然又没了,所以也不知该如何说,怕只是空欢喜。”

    老夫人紧紧抱着自己可怜的女儿,见其仍旧只是不停挣扎,不停喃喃道:“滚开,滚开……”

    她哽咽道:“活都活了,为何会如此?”

    施衷缘:“阿英四年后再睁眼,从莫问那里得知了许多事后,睡过去再睁眼,便是如此。大概是与莫问用的药有关,虽活了,却心智脆弱,受不得半点打击。她的脑海大概浮现的都是当年的事,一直想着跟阿绫他爹一块死。”

    宗绫的目光落在施英的脸上,眼里的泪堆积的更多了。

    老夫人问道:“没得治吗?莫问既然死人都能医活,却是治不得这种小问题吗?”

    施衷缘摇了摇头:“莫问说,只答应治活,其他不问,后来离去,再也找不到。只要他想躲,任何人也不可能找到。”

    老夫人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莫问,就算他后来不问她女儿的事,可人家治活了她女儿,又是事实。

    如今她真是又喜又忧。

    宗绫走过去,哽着声音对施英喊了声:“娘……”不管这事情如何的匪夷所思,就算她娘疯了,也比没了好。

    施英没有反应,只在老夫人怀里低着头,不再发声,呆呆的没有半点生气。

    宗绫摇了摇施英的胳膊,又喊了声:“娘……”

    看着好不容易团聚的三人,施衷缘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秦洬也未留在这里,去了门外站着。

    老夫人与宗绫一直在哄施英睡觉,哪怕其后来睡着了,也仍是舍不得离开。

    秦洬很体贴的并未去拉宗绫走,而是在外头默默地陪着她。

    天亮时,老夫人红着眼走了出来,见到一直守在外面的外孙女婿,哑着嗓子心疼的问道:“王爷一直没睡吗?”

    秦洬未语。

    老夫人又道:“阿绫在里头陪她娘睡着了,王爷回去歇息着吧!”

    秦洬道:“不必了,我在这里待着。”

    老夫人打量着秦洬那张俊脸,见上头未有任何疲惫之色,便也没再多言,点了点头,就走了。

    自从有了娘之后,宗绫便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对方。娘发疯,就哄。娘想自杀,就拉。娘安静了,就陪其说话。

    好在周围任何可能致命的东西,都被收了去,施英倒没遇到什么大危险。

    这日,宗绫心疼不已在给施英头上的伤上药,刚才只是一没注意,她就将脑袋往墙上撞去了,吓得宗绫差点魂都飞了。

    想到仿若周围的人全是娘的仇人似的,娘又日日想死,宗绫就觉得难过。上药之际,她不由委屈道:“娘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她话音才落下,就又被施英一把给推开:“滚开!”好在秦洬一直守在她身边,才能次次免去被摔的危险。

    宗绫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回了施英旁边,努力去哄,努力去说。她捧起施英的脸,认真道:“娘,我是阿绫,我是阿绫啊……”

    施英不认识她,无论她说多少遍,都不认识。

    直到有一天宗绫想到了将自己打扮成过去模样的一招,好在她长得不多,穿了曾经明艳招摇的衣裳,差距竟不是多大。

    秦洬看着在自己面前转圈的宗绫,眸中略有些恍惚之色,仿若看到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宗绫问他:“如何?”

    秦洬诚心道:“很像。”她真是变得不多,他不由想,若不是因为当初的打击折磨太大,她是不是会长得大点。现在的她,真像是一个小女孩,而不是已经十七岁的少妇。

    得到他的认可,宗绫就迫不及待跑去找施英:“娘。”蹦蹦跳跳的她,似乎还是曾经的小少女。

    坐在那里发呆的施英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回神,宗绫便马上过去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眼见着施英的眼里终于有了些神态,宗绫觉得惊喜之余,施英赶紧抱住了她,一直不断重复着:“阿绫活着便好,阿绫活着便好,阿绫活着便好……”

    她仍旧是神志不清,却起码没有再把宗绫当敌人,宗绫也算是满足了。

    宗绫仍旧是日日陪着娘,尽全力让她好起来。好在她如今认出了自己女儿,阻止她发疯容易的多。

    次日,施琏领着大夫人站在了院口,看着亭下那可怜的母女。他们本只是因为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想过来赔不是。看到眼前这令人心酸的光景,大夫人眼里立刻集聚出了眼泪。

    好好一个宗家,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那个也是受尽磨难。

    她越发觉得,只是赔不是,哪能有用呢!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抹了抹泪,便拉着丈夫就快步过去了。

    正被宗绫喂着喝粥的施英抬眸见到大夫人,登时睁大了眼,一把将宗绫抱在怀里,惊恐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大哥,大嫂,是我的错。”

    宗绫手里的粥掉落后,她就听到施英的话,便在施英的怀里抬眸看了过去。

    娘竟然认识大舅和大舅母。

    施琏与大夫人见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大夫人一下子就从已经疯疯癫癫的施英面前跪下,哭道:“我们不伤害阿绫,我们谁也不会伤害阿绫,你放心。烧粮库的不是阿绫,阿绫会没事的。”

    “不是阿绫?”施英终于冷静,甚至可以与人对话。

    宗绫不置一言,只静静地看着局势的发展,期待着娘能慢慢的好起来。

    大夫人连连摇头:“不是阿绫,你看我,我不想阿绫死,小妹你也不用赎罪,小妹与阿绫都可以好好活着。”

    “那寄忆呢?”施英突然放开宗绫,四周寻了起来。

    大夫人跪在地上拿着手帕不断拭泪之际,施琏突然过去掐住宗绫的脖子。大夫人见了大惊:“你在做什么?”

    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洬眯起了眼,正欲动手,就见施英扑过来,也跪了下来:“放开她,大哥求你放开她。”

    秦洬站在那里,突然没有再动。

    施琏对施英冷道:“宗寄忆死了,死了五年。”

    施英闻言,脸色白了下来。

 第108章

    “我现在就杀了你女儿; 然后再杀了你,让你们去陪宗寄忆。”施琏抬起另外一只手就做出要杀宗绫的姿势。

    施英飞快的过去抱住施琏的腿:“不要杀我女儿; 不要; 不要……”

    施琏的动作顿住:“我可以不杀她; 但我有条件。”

    施英抬头紧盯着施琏,问道:“什么条件?”

    施琏盯着施英; 见她眼神清明; 对话无碍; 他默了一瞬后,放开宗绫; 叹息道:“这哪里像是神志不清?你明明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 却是不愿清醒。对你来说; 宗寄忆比阿绫重要?重要到需要她想方设法; 你才能认得她?重要到你明明可以活着; 却仍旧要扔下阿绫去死?”

    果然如爹所说,因为药物的刺激,她心智脆弱; 受不得打击。脆弱却不意味着疯了; 只是太过容易想不开; 自己不愿面对丈夫死去,她却独活的打击罢了。

    施英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宗绫连忙过去扑入她怀中,趁着她还清醒的时候哭道:“娘,别丢下我。没有爹娘的孩子好可怜,所有的人都欺负我。”

    施英无力的抬手抚摸着宗绫的脸; 终于好好打量起这个五年过去,却变化不大的女儿。仿佛中,现在仍旧是五年前。

    站在旁边的秦洬,突然道:“如今的阿绫,十七岁多。”

    十七岁多,却这么瘦弱。

    施英终于意识到女儿身上这个问题,明显女儿是在成长的关键时期受了非人的待遇,才长得不好。

    施英突然抱起宗绫痛哭了起来。

    宗绫继续道:“娘,我当初说的没错,我没有烧主库,罪不至死,他们已经给我沉冤。娘不用再替我去死,娘陪着我好不好?”

    施英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可怜的女儿哭。

    宗绫一直不断求着施英,不断的想索取施英的心疼,让其不再想着死,可是施英始终不曾再说话。

    好在宗绫所说的话,施英也并不是没有反应。后来,她突然抬头看向了秦洬。之前,她没有多想,如今才意识到这孩子已经成为了她女儿的丈夫。

    见到娘看着秦洬,宗绫又委屈道:“秦洬待我很好,但我却因为爹娘的死,拒绝他,甚至差点害死他。所以娘不要死,为了我们的幸福,娘不要死。”她知道娘只要她幸福,不在乎她嫁的是谁。

    施英仔细想着这几日秦洬对她女儿的体贴,她垂了垂眸。

    宗绫推了推施英:“娘好好的,行吗?陪我们一道回耀都吧?”

    施英默了许久,终于幽幽的出声了:“娘想去再山上的莲庵。”再山莲庵,是隐州城百里外的一座尼姑庵。

    宗绫含泪的眼里,露出惊诧之色:“娘想出家?”

    施英温柔的擦拭着宗绫的眼泪:“不要拦我,嗯?”

    宗绫扁了扁嘴,挣扎了许久,终于难过的点头:“好,阿绫不拦你。”出家也好,六根清净,也不至于总是沉溺于折磨中。

    只要娘还在。

    仍旧跪在地上的大夫人见施英好不容易由平静,到清醒,她连忙移到母女面前:“小妹,我们……”

    施英看了看大嫂,低头未说话。

    大夫人求助的看向施琏。

    施琏还算了解这个妹妹,见其脸上平静一片,便知她不想与谁计较当年的事。至于其中原由,他不得而知。

    宗绫一直埋在施英的怀里,感受着重新有了娘的心安。后来她问道:“娘,耀都附近也有尼姑庵,咱们去耀都好不好?”

    施英轻声道:“你爹在这里。”

    宗绫闻言没再说话,她知道娘能活着已是不易。或许她的死心眼就是像她娘,爱了谁,便是至死不渝。

    她不能再贪心的要求这要求那了。

    宗绫在施英怀里蹭了蹭:“那娘先陪我一段时间?”

    施英摸着女儿的脑袋:“好。”

    后来老夫人听闻女儿清醒了的消息,过来就抱着女儿哭着说了好多话。

    宗绫亦是在不断说,好的,坏的,她都说。包括自己曾经如何受尽折磨,她都没有隐瞒,老夫人也帮着她。她们就是要让娘可怜她,更加的不会扔下苦命的女儿。

    施英也确实心疼,一直搂着宗绫,都不舍得放开。

    次日应施英的要求,宗绫在秦洬的陪伴下带她去了宗府。三人沿着宗府各处游走,看着这曾经繁华一片的府邸,如今只剩下死寂。

    这日施英在曾经她与丈夫的房间坐了许久,没哭,也没出声,平静的可怕。或者说,除了在对待宗绫的时候,其他时候她都是平静的,没有什么生气。

    宗绫坐在施英面前,托腮看着对方:“娘,你笑一笑。”施英除了流泪,就是平静的诡异,怪让人不安的。

    施英终于极淡的勾了勾唇,抚摸着宗绫的脑袋。唯一让她值得欣慰的是,女儿嫁了个足够疼自己的好男人。

    见到娘在笑,宗绫便也咧嘴笑了笑。只是想到娘说次月就要去莲庵,宗绫就觉得不舍。她仗着自己体重轻,过去坐在对方的腿上,搂住其脖子,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仍要陪娘睡。”

    施英面露宠溺之色:“好。”

    应下后,她便抬眸看向一直守着她们而负手站在门外,背对这里面的秦洬。她知道,这孩子看似不爱说话,却是个最靠得住的。

    宗绫总是在使尽浑身解数,哄娘开心。渐渐的见娘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正常,她也就越来越安心。

    次月月初时,施衷缘领着大儿子大儿媳过来放下姿态请施英母女俩去前院一道吃个团圆饭。施英直接平静的拒绝了,只道了声:“明日我便去再山。”

    听到这话,自然是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都看得出来,施英并不想留在这里。

    老夫人过去搂着施英,微哽道:“都依你。”

    施英总是什么不说,其他人想弥补,也不知从哪里入手,便只能尽全力对她们母女好些。放低了姿态,她们说什么都好。

    都走后,宗绫便问施英:“娘不怪他们吗?”

    施英总是会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脸,她并没有说话。其实母女俩也都心知肚明,连他们做父母的都没相信女儿的话,又如何能去憎恨别人。

    初三那日,宗绫在秦洬的陪伴下,与老夫人一道陪着施英去了再山莲庵。

    佛堂中,庵里的师太在给施英剃度,宗绫与老夫人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眼里皆是红晕。

    若非是没有办法,谁想看到她出家。

    施英回过身时,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身法衣法帽的尼姑,有着一张她们最熟悉的脸,却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身份。

    见到这样的母亲,宗绫垂下了黯淡的眸子。她觉得如今的娘好陌生,离她也很遥远。或者说,从再见的那刻开始,她就感觉如今的娘,再也不是过去的娘。

    她过去搂住施英的腰,闷声道:“娘,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施英轻抚着宗绫的背部,慈和道:“好好与王爷过日子,不需要有负担。就算当初你不无辜,也仍不需要有负担。娘与爹只想看到阿绫幸福,其他都不重要。”这是再与她相见时,她说的最长的话。

    宗绫摇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宗绫不舍得娘,所以这一次,她一直在这里待到天色渐暗时,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去。她与秦洬没有随老夫人回隐州城施府,而是直接在再山的山脚找了个地方住。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回隐州城的必要。

    当晚,宗绫站在一镇上客栈里的窗口看着再山的方向,她心觉,最起码知道她娘活在这里。

    秦洬从她身后搂住她,问道:“打算何时回耀都?”

    宗绫怔了下,其实她是想一直留在这里默默地陪着她娘。可她毕竟是耀都凊亲王秦洬的妻子,一直拉着他在这里也是不合理。

    她犹豫了下,终是道:“我随你。”

    秦洬蹭了蹭她的耳根,道:“明日吧!”他的声音暗哑磁性,透着宗绫最熟悉的气息,那是情。欲的味道。

    自从施英出现后,他们别说亲昵,多日来,他们甚至都没有在一起睡过。

    宗绫缩了缩脖子,仍旧是犹豫了会,才道:“后日可以吗?明日我想去再看看她。”她实在是舍不得。

    “好。”秦洬应下,便将她抱上了床,发泄着多日来的积攒。勇猛急促,如汹浪将她一次次淹没,几乎窒息。

    次日一早,宗绫就迫不及待拉着秦洬起了床。秦洬坐在床边看着积极洗漱梳妆的宗绫,见她精力充沛,他不由心觉挫败。

    他尤记得,昨晚是差点把她弄晕过去,未想她早早就醒来,还像个没事人。

    宗绫将自己打理好,就过去亲自伺候他洗漱,还真是一个勤劳的,会伺候夫君的小娇妻。

    当她将他拉到梳妆台前,她给他梳头时,他透过镜面专注的看着她。

    他尤记得在来隐州前,她虽有乖乖与他在一起,对他也挺好。可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如今这屏障是真的消失了。

    “好啦!”宗绫笑眯眯的拉着秦洬就朝外走,那力道还挺大,完全不容秦洬有半点停顿犹豫。

    上了再山,进了莲庵,宗绫就打听到了施英所待的地方。进了屋子,见到背对着外面敲木鱼,念佛经,仿若四大皆空的施英,宗绫不由心里有些紧张。

    看到这样子的娘,她不敢扑入对方怀里,过去就只站在对方旁边,轻轻的喊了声:“娘。”

    施英睁开眼,侧头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来啦!”

    见到娘的笑,宗绫才有勇气过去挽住对方的胳膊,跪在旁边道:“我与秦洬明日就要回耀都了,想再来陪陪娘。”

    施英握住宗绫的手:“也好。”

    宗绫不舍娘,施英又怎会舍得女儿。这一日,施英几乎都没有松开过宗绫的手,听着她软嚅的声音,自己也时不时搭一句话。后来宗绫干脆没有离去,直接住在了莲庵,次日早上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莲庵,下了再山,上马车往耀都的方向去了。

    马车里,宗绫被秦洬抱在腿上,她搂着他的胳膊,沉默了许久后,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说,对娘来说,我是不是比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差太远了?”

    秦洬捏了捏她的鼻子:“胡思乱想什么?”

    宗绫垂眸。

    秦洬又道:“自然是都一样重要的,若你娘失去的是你,仍旧难以走出来。失去了的,总是要格外想珍惜些。”

    宗绫理解,她也不是与不在了的爹争风吃醋,却是不想娘一直如此遥不可及,仿若很难看到她的存在。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在路上游玩,半个月便到了耀都。

    当他们到耀都的那日,矮桌前的施英,突然停下了敲木鱼的动作。不断有泪从她轻阖的眼缝里流出来,默默无声的流着最汹涌的泪。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放下阿绫他爹。

    只是这模样去见他,可是会太难看了?

    当日下午,隐州城施府里也在念佛经的老夫人手里的佛珠突然断裂,她捂了捂仿若空了的胸口,心神不宁的站起身就去了施衷缘的书房。

    她进去时,施衷缘正在听派去看守莲庵的手下说话。那手下见老夫人进入,便马上闭了嘴。

    老夫人过去对施衷缘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觉得特别不踏实?”

    施衷缘神色无异道:“哪有什么事?你总是胡思乱想。”

    老夫人也不确定什么,又问:“真没什么事?”

    施衷缘:“真没什么,去歇歇吧!”

    老夫人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面带怀疑的离开了书房。

    老夫人离开后,施衷缘脸上的悲痛之色再难压抑,一瞬间,他又老了许多。沉默了许久,他吩咐道:“抹去真相,就说阿绫他娘云游了。”

    “是!”

    当书房只剩下施衷缘一人时,他那双眼里终是溢出了老泪。

    四月下旬,立夏已过。

    远在耀都凊王府的宗绫迎来了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也就是终于换了调理身子的药方子,她再也不用喝那秦洬都不敢碰的怪药。

    秦洬说,她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只要脸上的红润度能追的上正常人,那她如今的身子骨也与正常人差不了多远。

    之前的药是调理身子骨的,现在的药,才是真正调理不孕症的。

    喝过那种任何人都不敢喝的药,再喝这种寻常人都能受得住的药,宗绫觉得很轻松。她喝过一碗药,将蜜饯送入嘴中后,心有感慨道:“好久没见过蓝玉了,也不知她何时能归来。”

    秦洬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低头覆住她的唇,将她嘴里带着药味的蜜饯勾过去吃了后,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嘴:“别想别人。”

    宗绫被他咬的有些疼了,她满怀怨念的嗔了他一眼,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竟是也咬起了他。她的力道可不小,虽没咬破对方的嘴,也让对方轻哼了声。不知是疼的,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致。

    事实证明,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引诱,他干脆将她紧紧的按入自己的胸膛,卖力的与她互相撕咬。后来他伸手扯去了她的腰带,火热的大掌,覆在她的身体上,令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他给她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他的腿上,灼热的呼吸已移上她的脖颈,一双手也不老实。手嘴并用间,他诱的她喘息连连,就在她以为他要上阵时,他却只是低头盯着她瞧。

    未再感觉到他的动作,双颊粉红的她睁开了水润含雾的眸子,神色懵懂茫然的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在宗绫惊讶于他竟也会有如此坏笑的时候,他与她鼻尖互蹭,低沉愉悦道:“光天化日的,莫不是你想要?”

    宗绫闻言下意识脸蛋更红了,但她却未退缩,而是干脆环住他坚硬有力的腰,笑盈盈的迎视着他:“我就要。”

    只是三个字,便能击溃秦洬努力拾起的意志,就着这个姿势上阵。

    他含着她的耳朵,低哼了声,道:“以后多这样。”这般胆大的她,真的好像曾经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她。

    “好。”她也咬了咬他的耳朵。

    外头的湖上亭中,秦蒙湛正坐在停下慢悠悠的品着凊王府的茶,站在一旁招待他的恺姨是听不到什么,但武艺高强的秦蒙湛却能清楚的听到屋里头那打的火热的激。情声。

    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与紫荆的夫妻生活。

    想到那个狠心抛夫弃子的女人,他握杯的手不由一用力,杯碎茶洒。

    恺姨吓了一跳,尤其是见到二皇子突然黑沉下来的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便赶紧跪了下来。

    恺姨是秦洬的奶娘,秦蒙湛见她跪地,马上回神,道:“恺姨起来吧!重新倒杯便是。”

    恺姨自然不会过问太多,起身重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又给他倒了杯茶。

    他垂眸默默地继续品着茶。

    秦洬不想颠倒了宗绫的作息,对身体不好,二人并未多久便结束了。当宗绫穿好衣服歇了会,欢快的跑出来扭自己那酸痛的腰腿时,抬眸就见到秦蒙湛。

    待秦洬衣冠楚楚的走出来时,她道:“你侄子来了。”

    “嗯!”秦洬看了看宗绫还算正常的脸色,朝湖上亭走去,宗绫主动跳上他的背,任他背了过去。

    秦蒙湛抬眼见到去了趟隐州,关系明显变得亲密无间,又相当默契的二人,心下的滋味着实不怎么的。

    秦洬背着宗绫走了过来,二人一同从秦蒙湛对面坐下。

    “来这里有事?”秦洬是越来越有人情味,若是以前的他,断是不会问这个多余的问题,别人爱说不说才对。

    秦蒙湛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阿晨最近老是小病不断,他想与颐明医馆的解大夫一起玩,我便送他过去了。”

    他自己自然不方便留在没什么自己人的医馆,便就来了这里。

    以前的宗绫没什么兴致打量周围的任何人,今日再见到秦蒙湛,不由暗暗观察了起来,根据直觉,她认为他有心事。

    感觉到秦洬突然用力捏起了自己的手,她痛的拧眉看他。见到他淡淡的看着她,她便知他是不高兴了。稍一想原由,她没再看秦蒙湛,低头吃起了恺姨端过来的点心。

    秦洬没什么话与秦蒙湛说,便陪宗绫吃点心,一双眸子又落在宗绫的脸上,再次确定她脸色正常,与刚才屋里时那妩媚动人的模样差距甚远,就收回了目光。

    秦蒙湛似在想什么,也未再开口。

    宗绫将桌上每种口味的点心都一一尝过,她伸手指了指那黄酥糕:“我觉得这个最好吃,你觉得呢?”

    秦洬对吃没什么太大的喜好,后来口味随了她,他道:“我也觉得。”

    宗绫闻言欢快的笑了起来,这笑大概是多年来,她脸上最纯粹的笑,笑的璀璨夺目,毫无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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