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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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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见了车队前头素面朝天的霜霜,当日他落荒而逃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齐舒志干笑道:“霜霜姑娘有什么要给我的?”
“没有。”霜霜背着个包袱过来道:“我要跟你一起走,一路上给你做个端茶递水的婢女好不好?”
“啊?使不得使不得。”齐舒志简直头皮发麻,“万万使不得。”
“那就算了。”霜霜道。
齐舒志大松口气,“这才对嘛。”
“那我就以大夫的身份跟你走吧。”霜霜道:“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读了那么多的医术记得那么多的药方,却有不少病从来没见过,我想到处看看,也能增长我的见识。”
从前他怎么不知道姑娘家家的想法这么多?齐舒志道:“你这么跟着我像什么话嘛?”
霜霜道:“我不是跟着你,我是让你捎带我一程,等到了地方就放我下来,我自有打算。”
齐舒志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就是吃准我不会不管你。
最后霜霜还是上了车,齐舒志让她换了身男装,打扮成随从的样子跟着自己。不是霜霜之前那段话说动了他,而是霜霜后来说,她在京城遇不到良人,说不定她的良人不在京城呢。
齐舒志仔细一想,发现有道理。她在京城,整天不是自己就是表哥,确实很不好。这次出远门,指不定就遇到了她的良人了呢?于是就把她给带上了。
车队后来与工部尚书的队伍汇合,工部尚书的马车在前头,齐舒志的四匹马拉大马车威风凛凛的在后头。看起来倒好像齐舒志才是重要人物,前头工部尚书的马车就是个开道的。
齐舒志的马车非常宽敞,只有他和吉祥两个人在里头,十分舒适。吉祥给齐舒志倒了一杯茶道:“公爷,让霜霜姑娘一个人在后面的马车里是不是不太好?”
“那也没办法呀。”齐舒志道:“总是要避嫌的。”
后排马车,里面塞满了齐家老少给齐舒志准备的各种东西。霜霜缩在缝隙里,脸上压着一大包衣服。不得已只能伸出一只手撑着,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早上出门匆忙还没吃早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治水难事
从京城到中州有好几天的路程; 走了一天的路不说人了,就连马都累的够呛。
到了傍晚终于到了一盏; 即使是豪华马车也依旧难免颠簸。一路上齐舒志都没能睡一会儿,他也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以至于下车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在晃。
驿站门口早有当地官员在等着; 当官的都很有眼力劲,一看那马车就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了。于是纷纷来到马车前,挤出一张谄媚的笑脸热情的邀请齐舒志去参加宴席,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齐舒志只来得及回个小脸; 就对吉祥道:“快把人请下来。”
吉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立刻去了后面的马车,打开车门道:“到驿站了,下来吧。”
与齐舒志不同的是; 霜霜因为挤在一堆衣物行礼之中; 所以并不觉得如何颠簸。反而行礼软软的; 她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路。此刻醒来茫然的很,吉祥道:“下来吧,我扶您。”
众人就看见英国公的贴身仆人从马车上请下来一位身量纤细肤白胜雪面带桃花的少年,那少年走起路来软绵绵的,一点也没有尊卑之分; 直直的走到公爷身边没好气的道:“我都要饿死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公爷好脾气的道:“饿了呀?怎么不早说呢; 车上有点心。”
看着这样的公爷,又看了看这个娘里娘气的少年,在场的地方官们都以为自己洞悉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当地知府就说了; “这位公子是饿了吗?不用着急不用着急,马上就开席了。”
工部尚书此时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齐舒志身边的霜霜。
在路上他是听说了的,说是国公有个红颜知己半路拦车,非要跟着他一起走。他这个人比较佛系,除了感慨一句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纨绔之外,也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在他看来只要不妨碍公事,其他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此刻他一眼就看出霜霜是个姑娘家,也并不觉得奇怪,随着这众人去了酒楼。
给上官接风可不止吃饭这么简单,这些地方官除了在京城有人的,大部分想要升官或者调任都是要靠运气。好不容易来了京城的大官,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
是以宴席可谓是极尽奢侈,还准备了歌舞助兴。
知府将当地青楼最有名气的名妓都给请来了,这位名妓名叫若雪,以舞姿倾城著称。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男人们也都很追捧他,一掷千金就只为和她说几句话。书生们拼了命的写诗词歌赋,只为得到她一句轻飘飘的赞赏。
然而不论她再受人追捧,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知府这些官员愿意捧着她的时候她就是神女,稍微动一点强权,她就得放下身段乖乖的出来献舞以娱宾客。
当乐曲声响起,那个绝色的女子在中央翩翩起舞之时。众地方官先是去看尚书,只见尚书低头吃饭头也不抬,似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拨动他的心弦。
尚书大人毕竟快六十岁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地方官们这样安慰自己。
再去看英国公,只见年少风流的国公大人,正在给他身边的那个美少年夹菜,压根都没抬起头来看一眼。
地方官们齐齐拍了一把大腿,哎呀失算了呀,万万没想到公爷他不好这一口啊。
宴席完毕之后,颠簸了一天从来没出过远门的齐舒志只想早点歇息。隔壁的霜霜倒是一点不累,屋子里点着灯,将医术翻出来看。
驿站的人非常贴心,给齐舒志准备了热水。他脱去衣服,泡进水里,舒服的差点流眼泪,这时候就听见吉祥在门口好像在跟谁吵架。
齐家的家风很好,男子在成亲之前近身伺候的人就只有男人,是以齐舒志院子里的下人虽然不少,但是近身伺候的就只有吉祥一个。而他又不习惯在男人面前脱衣服,这么多年来沐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吉祥都是守在门外。
听见声音,齐舒志加快了速度洗完了,穿好里衣披上外袍推开了门。
就见吉祥正与两个少年在门口吵的面红耳赤,齐舒志道:“吵什么?”
吉祥指着那两个少年道:“他们非要进去。”
那俩少年瞪大眼睛看着齐舒志,然后又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睛里都能看到抑制不住的兴奋,原来国公这么英俊的吗?然后两人便娇声道:“知府大人让我们来伺候公爷您。”
“哦。”齐舒志单纯的以为伺候就是伺候,他道:“知府大人太客气了,不过我不需要。”
“吉祥啊。”
吉祥立刻道:“公爷您吩咐。”
“送他们去尚书大人那儿吧。”齐舒志真心实意的道:“尚书大人年纪大了,他比较需要。”
说完他就把房门关上了,累了一天了,眼皮子都打架了,一想到明天一早又要上路他就难受的直叹气。
另一边尚书大人眼角抽搐的看着这两个娇滴滴的美少年,什么意思?什么叫老夫年纪大了比较需要?年纪大了为什么就比较需要男人?
一直在路上走了五天,终于到了中州。
一到中州齐舒志就立刻感觉到不同了,他一直生活在京城,大周最繁华的地方。这一路上每到一处驿站都有官员款待,且也没时间到处看看,所以他对外面的一些情况并不了解。此刻他到了中州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然而街上的买卖人却不是很多。
来往行人乘轿子坐马车的也少,更多的事步行和一些牵着驴子的车。百姓们身上穿的也比较朴素,从进城到驿站这段距离,齐舒志甚至没有看到几个穿绸缎的。
当天夜里照例是地方官员设宴接风,宴席上是一派歌舞升平。齐舒志不太能喝酒,有人敬酒他就意思意思抿一口。这期间他注意到一件事,在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他和工部尚书的时候,宴席的最角落里有个穿着七品县令官服的男子一个人在喝闷酒,还是不是愤恨的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
齐舒志就纳闷了,什么意思?我又没得罪过他。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不用再赶路了,第二天齐舒志难免多睡了会儿,然后他就被工部尚书吴朗亲自给喊起来了。齐舒志睡眼惺忪慌忙穿上衣服,疑惑的问:“吴大人,怎么了?”
吴朗一脸严肃的道:“公爷,今日要去河道巡查,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睡觉?”
当时齐舒志就懵了一下,心说我不就是个巡察使吗?有我没我也不影响干活,为什么非得带上我?
但他做戏多年,表面功夫做的比较好,当时就承认了错误,让吴大人等他片刻。
片刻之后他收拾妥当,带着左右护法吉祥霜霜出现在了吴朗的面前,“尚书大人,我们走吧。”
对于齐舒志办公事还要带着女人这件事,吴朗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看河道自然是要乘船的,他们由当地官员陪同着乘着船顺着黄河往下。
从小生活在京城的齐舒志,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河流。别说是他了,就连吴朗都是没见过的。众人陶醉在黄河壮丽的风光之中,然而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了问题。河道越来越窄了,甚至在某个地段原本宽广的河道分成了好几条分支,不仅窄了好多,河里的泥沙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增多了。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在这水流突然变缓的地方,居然存在着许多的农田。甚至在两条分支中间的那块地方,都有农民正在忙活。
齐舒志虽然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但也不是毫无常识的,更何况这些天他闲着没事就看一些余宁送给他的那些书,对于这些也有了一些了解。当时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道:“这样怎么行?一旦雨水充足,上游的河水暴涨,这里一定会被冲垮淹没的。”
吴朗也没说话,但紧皱的眉头表示他的心情也很不轻松。中州知府叹了口气道:“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大水来了就跑,大水退了就回来种地,老百姓都习惯了。”
齐舒志仍然不解道:“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大水?”
“这谁能知道?”知府笑道:“又不是神仙。”
齐舒志就更不解了,“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大水,那怎么保证所种的粮食不会被冲走?”
“保证不了,谁也保证不了。”知府身后一个人道:“运气好不发大水那就丰收,运气不好这一年就白干了,勒紧裤腰带熬过一年,第二年借了种子继续种。”
那个说话的人齐舒志有印象,正是昨天晚上洗尘宴上喝闷酒的县令。
齐舒志颇为震惊道:“既然如此……又何必……”
“公爷你有所不知啊。”知府道:“在这河道上种粮食虽然没有保障,但是河道淤泥肥沃,年景好的时候不要施肥,收获都要比其他地方最好土地上的收获多上不少呀。所以虽然冒险,但百姓们却仍然愿意在此地耕种。”
到了此刻齐舒志才终于意识到,这次来黄河治水并不仅仅只是治水而已。稍微读过一点书的人都听过这样一句话,堵不如疏。
黄河这么多年水患要想要治好,自然是要投入大把的人力物力下去。刚开始他以为最难的莫过于钱的问题,国库并不宽裕,再加上户部被□□把持着,要钱怕是不容易。
可是现在他突然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些勤恳劳作的百姓才是最大的阻碍。要疏通河道,就要毁掉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田地。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
晚上还有一更~~~~
☆、齐家之魂
从河上回到驿站; 齐舒志再没有之前在河上欣赏风光的好心情了。
好在他只是个巡察使,黄河是疏还是堵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驿站的茶水凉了; 吉祥去烧水。因为他总觉得这次作为巡察使被派到这个地方来有阴谋,所以他在饮食方面很小心,屋子里的茶水都是吉祥亲自去准备的。
霜霜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发呆; 齐舒志开门请她进来,霜霜道:“我想明天去支个摊子。”
齐舒志点点头,“可以,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霜霜笑了笑; 问道:“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舒服吗?我给你把个脉吧。”
齐舒志确实有点头痛,便伸出手让霜霜把脉,霜霜微凉的指尖按在他的手腕上。他住在驿站单独的一个院子里; 在加上霜霜是个姑娘; 所以齐舒志就没关门。然后他就看见吴朗吴大人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吴大人后一愣,就要站起来,霜霜一把按住他,“别动!”
吴朗也被这个情况搞的有点懵,齐舒志对男人还能冷酷一点; 对女人就不行了。他老老实实的等霜霜给他把完脉; 霜霜道:“你就是休息不够,再加上忧思太过,好好睡几觉就好了。”
“哎。”齐舒志点头; “麻烦你了。”
之后霜霜就出去了,经过吴大人的时候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吴朗有些尴尬,踏进来道:“这是……”
“哦,大夫,我头疼给我号脉呢。”齐舒志道:“大人您坐。”
吴朗客客气气的坐下,用一种很奇妙的语气道:“她是大夫啊……”
“是啊。”齐舒志假笑道:“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不放心,非让带个大夫。”
两人尴尬的聊了两句,之后吉祥送了茶进来,两杯新茶倒上了,也该说正事了。吴朗首先道:“公爷,今日河上所见,你可有什么想法?”
齐舒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大人你放心好了,出发的时候表哥嘱咐过我,让我跟着您多长见识,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哪里的话,公爷太客气了。”吴朗道:“公爷不必太紧张,你我都是为皇上分忧的,闲暇时多亲近亲近也是应该的。”
齐舒志还能怎么说?他就只能假笑以对了。
说着说着吴朗又聊回了河道之事,他道:“皇上命公爷担任巡察使,想必公爷对治水一事也颇有了解。”
“没有没有。”齐舒志连忙谦虚,“我这就是赶鸭子上架,收到圣旨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呢。”
“公爷说笑了。”吴朗喝了口茶,终于不想再和齐舒志打马虎眼了,他道:“今日巡视河道公爷也在场,不知道公爷觉得,这黄河治理难在哪里?”
齐舒志瞧着他的神色,竟是一派认真,便不再一味说些没用的话。他道:“哦,我对治水也不了解,但也知道堵不如疏。今日见下游竟然有那么多的农田,想来就难在这里吧。”
“公爷说的对。”吴朗道:“这就是此次治水最难的地方。”
齐舒志便道:“大人也不必太过烦恼,那些农田所在之地本就是河道。就算那些农民不愿意,只要官府配合强硬一点,也不算太难。”
“公爷啊公爷。”吴朗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你可知百姓们为什么要去河道上耕种?”
齐舒志:“因为土地肥沃。”
“老夫问你。”吴朗拿着两个杯子在手里,放下一个杯子道:“这是普通农田,耕种一样辛苦,收获也很一般,但是年年都有收获。”
又放下另一只杯子,“这是河道农田,耕种也辛苦,但收获颇丰,一年能抵得上普通农田一年半的收获。但是不稳定,经常辛苦半年却颗粒无收的。”
他将两个杯子推到齐舒志的面前,道:“如果公爷是农民,你会选择耕种哪一个?”
齐舒志没有犹豫道:“我会选年年有收获的那个,虽然不多,但稳定一点更好。”
“是啊,天下百姓谁不想稳定呢?”吴朗将一只杯子收起来,道:“但如果没有选择呢?”
“什么意思?”齐舒志道:“怎么会没有选择?”
“这些年黄河几乎年年都会泛滥,刚开始河道还不是现在这样。后来黄河泛滥淹没了一些农田,那些被淹没了农田的百姓颗粒无收,家中有存粮的还能挨一年。没有粮食的也不能饿死,只能将田地卖给大户,大户给他们粮食活命,来年他们为大户种田这就成了佃农。”
“再过一年黄河又泛滥,那些原本有存粮的百姓也熬不下去了,也卖了田地成了佃农。佃农是给大户种田,收上来的粮食除了留下一点口粮,其余的全都要上交大户。”吴朗看着齐舒志,道:“这些佃农连吃都吃不饱,一旦有人生病又怎么有钱去治病?家中的男人累病了,就累女人,女人干不动了就会被赶走,就成了流民。”
齐舒志被吴朗的话深深的震惊了,他本来只以为百姓是贪图河道上肥沃的土地,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这些年户部拨给当地治理黄河的钱款也不少,公爷可知为什么黄河泛滥的情况丝毫没有改善?”
齐舒志:“因为钱款被贪污了?”
“是啊,但是黄河泛滥受苦的是百姓,可咱们也来了这儿一天多了,可见过一个百姓前来状告官员贪污钱款放任黄河泛滥了?”
齐舒志有点懵,“许是百姓畏惧本地官员……”
“都不是。”吴朗摇头道:“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打听到消息了,河道上那片田地是官府不管的田地,也就是百姓在此耕种所有收获全都百姓的。公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齐舒志的心跳的砰砰的,吴朗不待他回答就道:“那片田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要治理黄河就必须疏通河道,可一旦疏通河道就是要动百姓的命根子。那么多的百姓没了命根子,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此时一旦有人煽动,那这些流民就成了暴民。公爷啊公爷,咱们是来治理黄河的,却弄出了暴动,你猜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自古以来像这种暴动,都是先派军队镇压,之后推出几个造成暴动的官员出来杀了以平息民愤。
而一旦有人造反,齐舒志和吴朗都难辞其咎,就算不会杀头,削职贬谪也是肯定的。
此时此刻齐舒志才知道他接了一个怎样凶险的差事,他来到了一个怎样险恶的地方。比吴朗说的更难的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到时候免不了削官降职。如果他做了什么,展现出了什么不属于一个纨绔该有的素质,周昃勤就会怀疑他,到时候就是齐家的灭顶之灾。
齐舒志很快冷静下来,他道:“大人来找我,不会就是来吓唬我的吧?”
吴朗苦笑道:“听了老夫的这番话,公爷还会觉得老夫是在吓你吗?”
“难道不是吗?”齐舒志嘴角含着一丝微笑道:“大人所说好似是个死局,疏通河道则百姓暴动,皇上会降罪。不疏通河道,黄河泛滥就是办事不利,皇上还是会降罪。”
吴朗定定的看着他,齐舒志道:“但我只要不入局,只要立刻上一道奏折,就说我水土不服病情严重,我就能立刻回京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不论这里如何都跟我没有关系。”
吴朗深深的看着齐舒志,感慨道:“都说齐家世代出英杰,原本我以为到了这代就算是断绝了。现在看见公爷你,你果然不是所有人以为的那样是个我们都不懂的纨绔。”
齐舒志冷冷的看着他,吴朗突然落下泪来,“但齐家是真的完了!传承百年令整个大周为之骄傲的英国公府真的完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齐舒志泪流满面,大声道:“被誉为大周保护神的英国公,在这种时候,在无数百姓生死存亡的关头,想的居然是装病以保全自身。齐舒志!你对得起你身体里流着的齐家的血脉吗?!你对得起齐家世世代代战死沙场的英烈吗?!”
齐舒志双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捏着,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想嘶吼,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他想抓着吴朗的衣领子冲着他怒吼,你根本就不知道英国公府现在有多艰难!
但是他知道,这些借口或许可以说服吴朗,但是说不服他自己。就像吴朗说的,曾经的英国公府绝不会害怕,曾经的齐家男儿从不会畏缩不前。齐家每一代都有男儿战死沙场,这才是英国公府长盛不衰的根本。
现而今他退缩了,或许英国公府还会存在许久,或许齐家会一直延续下去。但这已经不是曾经的英国公府了,不再是那个被誉为大周保护神的英国公府了。他一直想要振兴国公府,但他要振兴的只是那个虚有其表徒有其名的国公府吗?
或许这不是他的错,这是朝廷的错,是皇帝的错,是那些躲在阴暗处卑鄙小人的错。但是他不甘心,他不想让那些阴诡的小人得逞。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傻瓜老少
吴朗失望的走了; 在他走后齐舒志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原本他对这里头的事情不了解,但吴朗对他说了那么多之后; 他也基本想清楚了。
中州的水很深,这和京城的那些人关系不大,纯粹是中州的官员世家因为利益而联手将中州推到如今这个局面的。真要论起来; 这件事也不是很复杂,但却非常让人头疼。
从古至今,从人们开始觉醒起权利意识的时候,人都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争夺土地。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土地是根本;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土地就是财富。历朝历代各个王朝走向灭亡的时候,除了外族入侵,大抵就是因为土地兼并了。
史书上总会将一个朝代的灭亡归结于一个君王的昏庸与残暴; 归结于朝堂中某个权臣奸臣。但其实对于普通百姓来说; 什么朝堂什么国家大事都太过于遥远。朝堂之上再怎么斗争; 昏君杀死了多少大臣,跟他们的关系都不大。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家米缸里的粮食,要想吃饱饭就要有粮食,要想有粮食就要种粮食。但想要种粮食,就必须要有土地。而对于那些官员世家大户来说; 土地就是财富。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 他们会利用自己的权利财富从那些普通百姓手里掠夺土地。
这样的事从一个王朝诞生之初就开始了,国家的广阔的土地会慢慢的集中到少数人的手里。直到人民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个国家就会被推翻; 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重新划分土地,然后开始下一个轮回。
中州的情况就是这样,黄河泛滥对于靠地活命的百姓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而对于那些官员大户来说却是个机会,是他们从百姓手里掠夺土地的好机会。然而他们也不是笨蛋,自然清楚当土地都被集中到他们手里的时候,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们是个□□烦。
这个时候他们发现有些百姓会在河道上种地,而朝廷还下发了大笔的钱款来治理黄河。一个新的敛财思路便出现在了中州官绅的脑子里,他们直接将那笔治理黄河的钱款私吞了,然后任凭百姓们在河道上种粮食。
这样百姓不至于活不下去,他们也能每年从朝廷手里得到一大笔银子。倘若朝廷派了官员过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局。在治理黄河不利与激起民变这两个选择当中,只要不是一心求死,都会避重就轻选择前者。
因为治理黄河不利,这顶多就是能力的问题,皇上会责罚但不会杀人。于是中州的官绅就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局面,继续从中获利。
夜深了,吉祥点了一盏灯送进来。看着那盏照亮黑夜的灯,齐舒志明白,他们来到这里其实并不是为了治理黄河而来,他们是来从官绅手里争夺土地而来。
要想让那些在河道上种地的百姓不会活不下去,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给他们土地就好了。土地在哪里呢?在那些官员大户的手里。只是中州的官员大户在这方面是铁板一块,他要硬碰这块铁板,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碰的头破血流,而铁板毫发无损。
或许有一天百姓不必依靠土地而活,这种轮回才可以停止吧。
第二天早上晨曦降临,屋外的光亮从窗户中透进来。齐舒志站起来将已经快要燃烧殆尽的烛火吹灭,他推开房门,一阵清凉带着花香的微风铺面而来。霜霜背着药箱,她身后跟着两个扛着桌椅板凳的侍卫,齐舒志微笑道:“早啊。”
霜霜转过头冲他嫣然一笑,“早。”
齐舒志:“早去早回呀。”
“知道啦!”
吉祥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道:“公爷,您又一宿没睡?”
“嗯。”齐舒志转身进屋,撸起袖子准备洗脸,吉祥道:“我准备了您爱吃的粥点小菜,你吃了再去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齐舒志道:“今天有事要做。”
他想要为百姓做点事,就不可能不让吴朗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把吴朗拉到自己这边来。只有两人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吴朗才不会替自己隐瞒,他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早饭没吃齐舒志就去找吴朗了,两人都住在驿站离的不远,走几步路就到吴朗的院子了。他去的时候吴朗正准备出门,一看见齐舒志,吴大人的一张本来就黑的老脸就更黑了。
齐舒志冲他挥挥手,“吴大人,吃了吗?”
吴朗翻了个白眼,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就要绕开齐舒志走。齐舒志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吴大人的肩背,“吴大人要是没吃,就来我房里吃嘛,你我二人能一起来到中州也是一种缘分,佛祖说了是缘分就要珍惜……”
“放开老夫你放开老夫!佛祖没说过这种话!”
“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可怜的吴大人一大清早就要遭受这种折磨,被齐舒志强迫的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关的紧紧的,外头还有一队虎背熊腰的侍卫在看守。
“来,大人您坐。”齐舒志亲手给吴朗盛了一碗白粥,道:“您尝尝我家书童的手艺。”
吴朗怒视他道:“一碗白粥能尝到什么手艺?”
齐舒志:“那您尝尝这酱菜?”
吴朗:“酱菜也是你家书童的手艺?”
“这是我家书童亲手买的。”齐舒志干笑道:“吴大人呀,您也别生气了,昨天您走后我又仔细想了想您说的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身为大周的英国公,我怎么能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呢?”
“哦?”吴朗立刻道:“你回心转意了。”
“是。”齐舒志认真点头,“我想大人您昨天特意来找我,想来是已经有想法了吧?”
“不错,老夫确实有个想法,但需要公爷你的帮忙。”吴朗又将昨天对齐舒志说的说了一遍,然后道:“此次奔赴中州,岂是治理黄河呼?非也,乃治理官绅世家土地兼并之乱也。”
齐舒志点点头,道:“那大人你想怎么做?”
“这些人就是豺狼猛虎,我打算将这些都写进奏折上报朝廷,请皇上下一道旨意,削去他们的官职。如敢反抗,公爷你就拿着圣旨调兵前来镇压。”吴朗冷硬的脸色露出一丝微笑,“届时还百姓以田地,这样百姓自然不会霸着河道不放,黄河多年泛滥之灾就得以解决了。”
听完之后齐舒志没有附和,反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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