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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真绝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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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鬼一起真是欢乐多,我拉着他往外走去。庄世正知道我在这里,恐怕关卡已经被他安排了人手。等风平浪静了我再行动,只好让水东流多等几天了。
才走几步,便觉后面有人尾随,我蓦地转身,“谁?”
那声响骤停,一个身影已轻落地上,那张中年男子的面庞并不算俊朗,只是眸光定定,却教人安心敬畏,神色也是从未变过、惯有的肃穆。我几乎扑到他面前,“师父!”
第19章 惊心动魄
师父低应一声,开口后,因声音压低,更显得喑哑而沉,“方才打伤庄掌门的是不是你们?”
我脱口问道,“他死了没?”
“……”师父看了我一眼,“你若真要找到庄世正陷害你的缘故,就不该取他性命。”
我挠挠头,“本来是打算活捉他的,中途发生了点小意外。”
师父问道,“可受伤没?”
“没有。”我小心看他,“他找上我们华山了?”
“暂时还没有,如今他昏迷不醒,众人都不知发生何事。而且,从他的内伤来看,并非我们所为。”师父问道,“伤他的人,是水东流?”
我迟疑片刻,不知要不要告诉师父快活林的事。要是让他知道我没了华山内力武功,会不会被他当场啪唧在地上,然后逐出师门。
师父却没有再逼问,“这件事你别再牵涉进来,赶紧离开这里,若你和水东流当真认识,就去投奔他吧。”
我吃了一惊,拽住师父的手,“师父,您不要我了吗?我不走,庄世正肯定有阴谋,否则不会三番两次派人追杀我。”
师父顿了片刻,眼中已有了怒意,“他找人害你?”
我微点了头,见师父担心,最后还是将快活林的事告诉了他。至少让他知道,我如今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师父听后长叹,抓了我的手腕,把脉片刻,才放下,“果真是将我们门派的内力全封住了……因祸得福,也是好事,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和你太师父说,你且好自为之。你下山后,我和你太师父商议一番,也觉此事颇有蹊跷。”
听见太师父他们并不疑心于我,心中动容。师父叹气,“师父不能阻你同行,但万事小心。为免遭人怀疑,为师先回去。”
我点点头,认真应声,“师父,你们也要小心。”
师父颀长的身形消失在墙垣,我看了好一会,就好像看着当年爹娘丢我到华山,转身离开。
“渣渣,该走了。”
“哦……”收拾好心情,我继续拉着他走,“趁庄世正还没醒,我们赶紧走,都则等他醒来,设下陷阱就难办了。”手上感觉软暖,我低头看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鬼,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一点事都没了?”
小鬼嘴角一扯,“你是有多迟钝。”
我趁机捏捏他的脸和胳膊,“哟,体质不错嘛……对,你知不知道魔教来了几十个教众?就住在荣锦客栈。但我不肯定那些是不是害水东流的人,所以没敢认。”
小鬼皱眉,“竟然追过来了。”
“小鬼,我怎么记得水东流没兄弟呀……”我又捏他锁骨,往下捏,“说,你是不是小姑娘。”
小鬼怒了,躲身,“你才是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
“好了,去客栈看看。”
荣锦客栈没有想象中热闹,本以为衡山派会跑过来质问魔教,可连个巴掌都没拍响,根本没人愿意在无凭无据下陪他们挑衅魔教。
听完小二八卦,小鬼十分大方的打发了他银子。见他怀里隐约露出块梅花玉佩,我蹲身问道,“这也是你娘的娘家人送你的?”
小鬼将玉佩拿了出来塞给我,“是刚才我哥见到十七舅舅的人,说抓到一个娘娘腔,从他那里拿回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那你为什么给我?不怕我到处取钱呀?”
小鬼愤愤道,“因为十七舅舅说、说我哥是个情渣,这玉佩他要暂时交给你这个渣保管。”
“……”
萧门主果然是误会了吧,我真不是水东流那家伙的媳妇。
不过玉佩揣我身上也更安全,交给小鬼到底不放心。在腰间别好,戳了戳他,“我们还要在这里蹲多久。”
后院空旷,偶尔能看见有人从窗户那边探头。我们两个人顶着簸箕蹲在这,真的很像隔壁傻蛋呀……
小鬼嫌弃道,“有点耐心嘛。你不知道,魔教的人最喜欢在屋顶聚会聊天商量事,这个位置刚好。要是贸然跑到前面去,以我现在的身手,一定会被发现的,你想要被砍成肉包子吗。”
“什么叫做现在的身手?难不成你待会就会化身无敌高高手?”
“好了,渣渣不要说话,你嗓门太大要被发现了。”
“你知不知道陷害你哥的是谁?”
小鬼沉默片刻,才道,“魔教左护法韩阳。”
护法?我咽了咽,魔教等级的正三角,就是教主,圣姑,不过圣姑就是教主媳妇,要做教主夫人就先要成为圣姑,目前还没有。其次就是左右护法了。
“没想到他的左臂竟然生了异心,他这是要除了你哥登上教主之位?”
小鬼撇嘴,“不知道,约摸是脑袋被门缝夹了。”
“……”
小鬼不愧是魔教中人,知根知底的。不多时,果然看见几条人影窜上屋顶,看穿着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些教众。我侧耳听去,这点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袭击衡山掌门的可是教主?”
“庄世正昏迷不醒,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听说对方武功高强,绝非等闲之辈。”
“能将庄世正重伤的,又怎会是宵小之辈。”
我听的得意洋洋,要不是怕被听见真想好好转达一下这些赞誉。
“属下已查过,教主并没进镇,但在上一个小镇仍有人见过。因此属下猜测,教主应当是易容进镇。”
“再去查。”
我抬眼往那上面看去,四五个人恭敬站在一堆,面向一人。眯眼想细看,指不定就是那个韩阳。谁想不知是不是目光灼灼,蓦地见他低头看来,一瞬想起在客栈初见的那凌厉眼神,不就是他。避之不及,小鬼已经扔了簸箕,“是韩阳,快走。”
我忙抓住他往院外逃去,那些人反应极为迅速,背后破风而行的声音几乎是刺入耳中,听的心惊胆跳。一手夹着小鬼根本跑不快,几乎毫无差距,我蓦地回身,重重挥出一掌。
先追上来的果然是韩阳,眼里闪过片刻的意外,瞬时恢复,已是迎掌而上。
轰。
两掌对上,从手指强震到胳膊,空中急退。韩阳的内力较之庄世正高,但也并没高多少。我稳当落地,韩阳已喷出一朵血花。趁着其余五人将他扶住,我赶紧拉着小鬼再跑。
抱着天大地大命最大的觉悟,我一口气从这个小镇跑到下个小镇,飞奔了足足十里地。实在跑不动了,刚落到平地,两腿一软,和小鬼一起摔在地上,喘气都觉得没力气了。
小鬼面色青白,一脸想吐的模样,“你颠死我了。”他仰面躺着,苦笑,“渣渣,前辈真不该把内力传给你,左掌拍晕了衡山掌门,右掌拍扁了魔教护法……无论如何,你惹上大麻烦了。”
我偏头抓了他的胳膊,呜咽,“怎么办,我不想死,可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出掌力道。小鬼你千万别偷袭我,否则会一掌啪唧你的。”
“……”
喘顺了气,默默的想要是水东流在多好,让他教我运气调息。对,他不是在这个小镇吗!赶紧去找他,不等我起身,就见小鬼趴了脑袋上来,低头凑来。我立刻抬手——
“啪唧!”
……小鬼被我扇飞了……
“小粽子!”我忙跑了过去,骂道,“还好我下意识收了力气,否则你就死了好嘛!让你别来偷袭我,就不听不听。”
小鬼有气无力道,“给……给我亲一口。”
没等我被他气哭,小鬼脑袋一歪,晕了。我忙给他输真气疗伤,见他面色缓和,才稍稍放下心。因背上还有流光剑,只能抱着他去找地方。
进镇问了有名的大夫,将他送到医馆看了伤,说无大碍,我才跑去找钱庄。喂他喝过药,寻了客栈住下。给他擦了身,累了一日,也倒身睡下了。睡的迷糊,隐约感觉小鬼在动,我抬手压他被子,“困……别闹。”
面颊微热,小鬼吐息的热气扑在脸上,就好像个大肉包子。我舔了舔嘴,没等我往下咬,唇上一热……又被偷亲了吧,果然是色小鬼!
不过算了……好累。转身背对,免得他再得逞。打了个哈欠,隐约听见似布条的裂开声,怒,“吵死了。”
背后微有轻笑声,只是片刻又已停下。
好像睡了很久,总算是觉得精神了许多,伸手摸旁边,竟然没人了,“小鬼?!”
“小鬼倒没有,教主倒是有一个。”
我立刻在这漆黑屋里伸手,摸到一张微凉的脸,欣喜,“水粽子。”
“嗯,睡好了吗?那我们赶路吧。”
我顿了顿,收手回来,“点灯吧。”
很快就听见他起身的声音,随后屋内的灯火亮堂起来。我慢吞吞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梳了好久的发。
水东流环手抱胸倚在窗前,安静得很。等我挽好发,拿齐了东西,嘶的拔剑,直直指他鼻尖,“你不把这脸皮撕下来,那就只好我来划开了。”
他愣了片刻,一会眉眼已染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水东流?”
声音有些耳熟,我拧眉看他,“你是……啊!你是那死太监!”
他的脸狠狠一扯,“大爷我叫玉狐狸,不是太……”
“啧。”我摇头,这家伙不就是来抓我想找到水东流下落的那个妖孽男,拿着梅花玉佩去钱庄被抓住落网,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来了。水东流那个毒舌王怎么可能轻声细语的问我睡好没,又怎么可能看我梳妆静候,分明是假的。
他抬指到脸颊下,懒洋洋的似要揭开假脸,刹那抬手弹开剑身,往窗外跳去。我一把拉住他,再跑就一掌把他轰了,“交出小鬼!”
他果真是狐狸,明明抓了他的衣裳,不知怎么一晃,就脱离了。
我当即拔剑,奋力横劈,整个窗户啪嚓绽裂,伴着碎屑横飞,才看见外面廊道站了十几人。正愕然看着那玉狐狸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下,齐声,“教主!”
“……”
还没等我解释,那十几人愤怒看来,“伤教主者,死!”
“……”
泪、流、满、面!
第20章 自退门派
我的八字一定跟普天大众尤其是反派不合。
一双双锋利如刀的眼盯来,我握剑的手都渗出了汗,“容我解释,那个不是你们教主,是别人假冒的,是玉狐狸!”
众人面露疑色,“方才那人确实不太像教主。”
还没等我松了一口气,已有人说道,“她不就是打伤右护法的人!”
眼刀又刷刷盯来,盯的我冷汗直落,就算我是高高手,但是真把他们削了,水东流一定把我揍成胖子。眼看众人准备上前,我蓦地一退,他们却已停下步子,视线直勾勾盯在我腰间。
我咽了咽,低头一看,是水东流的梅花玉佩。见众人眸光闪闪,我微微挺直腰背。对,没错,这就是你们教主大人送的,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还不速速退下。
一人更怒,“妖女,你将教主藏在何处,竟然敢盗取玉佩。”
……你们还要不要按照常理出牌了!我还小,不要伤害我好不好。难道这个时候不是将我当做未来的教主夫人供奉起来,嗓门大开是闹哪样。
眼看要被大卸八块,我都打算用流光剑突破重围求生了,背后窗户呼哧响起,疾风扑来。我正以为他们要从背后袭来,提剑转身。手腕已被宽大的掌握住,稳稳收回,半个身子落入他怀中,末了声音缓而不满,“我不过出去一会,出什么事了?”
我仰头看去,伸手摸他面颊,没有沾人皮面具,确实是水粽子。
屋内响起齐刷刷的跪地声,“参见教主。”
高悬的心终于落下,我认真道,“方才玉狐狸冒充你,我追砍他的时候,被你的手下误以为我对你不利。”
水东流微点了头,“受伤了没?”
我眨眨眼,又捏了捏他的脸,“教主大人不可能这么温柔吧……”
“……”水东流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竭力保持自己的教主形象,没说要把我丢粪坑什么的,面向那跪地一片的教众说道,“梨子姑娘于我有恩,嗯,你们懂的。”
……这个交代也太简短了,求发自肺腑的解释,不然一眨眼还是被砍的节奏吧。腹诽片刻,他们已是齐声,“是。”
所以魔教日常就是这样的吗……我默默望天,如此简洁有力,真是意外的……对胃口呀。
“只是教主……这位姑娘好像是……重伤右护法的人……”
水东流冷冷瞥他一眼,“两人并不认识,右护法出手相逼,梨子姑娘不过是自保罢了。右护法学艺不精,反被重创。他现今伤势如何?”
“伤势过重,还未苏醒。”
“醒后来报。”
“是,教主。”
“没其他事的话就退下吧,行程明日再议。”
众人如潮水退去,我抹了额上冷汗,摇头,“你要是来迟半步,我就要被剁成渣了。”
对着外人和对着教众的水东流简直是判若两人,刚才一瞬从他身上感觉到的威武霸气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我的错觉。看了一眼屋里,小鬼应该不在,寻思片刻,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说小粽子就是水东流的弟弟,那为什么……身为护法的韩阳却不认识他?我抬头看坐到一旁,又将自己裹成粽子,还穿着不合身衣服品味奇差的水东流,“你有弟弟吗?”
“有。”
“……那为什么韩阳不认识他?”
水东流手势微顿,眨了眨眼,“魔教的人都不认识他,因为从小就养在五毒教。”
我恍然,“听说你母亲是五毒教弟子,难怪小鬼会用毒,原来是自小生活在那。”我语重心长道,“那麻烦你照顾好你弟弟,别让他乱跑,江湖那么危险,你也忍心让他到处走。”
水东流挑眉,“你在教训我。”
“……不敢。”
水东流喝完一杯茶,到高柜那翻找片刻,抱出一床被子,啪唧就扔到地上,“你睡地上,我睡床。”
“……”且不说这种做法毫无君子风度,为什么我们要睡一个屋子?我踢了一脚被子,“要睡你睡,我去隔壁房。”
水东流一把拉住我,“渣渣,你以为除了教主和教主夫人,谁能揍了护法而能白白了事?”
“水粽子你别吓我。”
“明天我就打发他们回去,戏不会演太久。”
“哦。”一瞬还以为他真要抓我回去做压寨,哦不,做教主夫人了。我愉快道,“请拿出你的君子风度,我睡床,你睡地上。”
他抿高唇角,俯身盯来,“其实睡一块我也无所谓的,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对白糕贴葡萄粒的身板有食欲。”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大怒,“水粽子我跟你拼了!”
最后还是没揍他一顿,大概是动静过大,隔壁房干咳声不断。我只好乖乖睡觉,熄了灯,侧身寻着位置往那看,“水粽子,我一直觉得你很混蛋。”
水东流懒懒说道,“渣渣,我也一直觉得你哪里都渣。”
我愤然,“水东流,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和你谈一下人生呀。”
他蓦地笑出声,在这夜里听的特别清楚,几乎能看见他爽朗笑颜。
我仰躺看着眼前漆黑,捂了心口。这种好像少女芳心急跳的感觉是干嘛。身为名门正派,怎么可以喜欢上个大魔头,还是个毒舌又傲娇的大魔头。
“睡吧。”
“嗯。”我卷了被子,背身而对,末了转身,认真道,“我会打呼噜,磨牙,说梦话,明天早上不许宣扬,我还要嫁人的。”
“……”
晚上意外睡的很好,醒来时,水东流已经不在屋里。小二送了水来,对那破窗户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咽口水。所以说……昨晚魔教的人已经“客气的”解释过了吧。
洗漱完,水东流就从外面回来了,看着破窗户若有所思,还走到近处查看。我几乎能料想他下一句一定是“渣渣,你这么剽悍会嫁不出去的”。
水东流摸摸下巴,“渣渣,你这么剽悍会嫁不出去的。”
果、然!
“不过你剑法好了很多,剑痕劈的十分齐整。”
想了想好像也是,不然昨晚劈玉狐狸时,都能将他直接斩成两半了,“那只狐狸抓到没有?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玉狐狸是出了名的江洋大盗,应当与那些杀手是两路人。而且当初他要找的人是我,得到梅花玉佩后就立刻走了,应是劫财,而非夺命。”
我点点头,“摊上杀手就算了,还摊上了小偷。”我将流光剑绑的更紧,免得一不小心被他偷了,“我们找个地方练第三式吧。”
“嗯。等练完就上路,我会让他们回京城分舵。”
到底还是要避人耳目,找了个荒郊野外,看不见行人,才停下。
兴许是熟练了前两式,这次竟然很快就上手了。水粽子难得夸赞了我,末了又感慨,“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呸!
练完已经快午时,收剑回去。进了客栈点一桌子菜,还没吃,就听见有人喊我,抬头看去,筷子啪嗒掉了,“师兄。”
再往后看,师父和师伯师叔都往店里走来。再看旁边,这根本就是武林同盟都来了的模样。
这一对眼皆是一愣,一个道姑说道,“你不就是那华山弟子花梨?可找到那人证你清白?”
“我……”
没等我掩饰过去,在隔壁桌子的人已起身,护在水东流身边,“教主。”
众同盟脸色剧变,下意识往后退步,“华山弟子竟与魔教教主勾结?”众人看向师父,厉声,“宋师兄,可否解释你徒弟所为?”
一人冷笑,“先前说是无意学得魔教点穴手法,如今看来,贵徒可与魔教教主熟络得很,否则也不会同桌吃饭。泄露我们围剿计划的,果真是她吧?宋师兄要如何解释?”
那人群中已有苍松声音传来,“伤我的人,就是她。”
我心下一沉,看着庄世正走过来。唇白如纸,要由人搀扶,小步走了出来,当面道,“如今你们可信了我的话,她是华山,乃至整个武林的叛徒。就是不知,华山派可有参与其中。”
众人默然,我也无法解释,就算一五一十说了,也绝不会有人信。有时候……名门正派会将这些事看的很重。只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可信我?
师父默了许久,才道,“这是华山的事,我自会将她带回华山问个明白。”
一人又是轻笑,“华山的事?那看来宋师兄是有心要包庇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唯有在下来代劳了。”
说罢,已起掌往我袭来。手还未到跟前,水东流抬手强拆,一掌将他轰回伫立成堆的人群中,沉声,“谁都不许伤她。”
武林同盟唰啦拔剑,魔教众人也是剑拔弩张。
客栈静悄悄的,唯有气氛僵硬非常,似乎已经下一步,就要刀光剑影了。
我抬头冷盯庄世正,“我就是那个叛徒又如何,以你们的身手,想捉我?做梦。”
说罢,脚下一动,抬掌往庄世正的脑门劈去。师父喝了一声“不可”,闪身而出。我蓄力掌上,滑过师父纠缠而来的手,一掌拍在他心口上。
师父猛一退步,嘴角已溢出血迹。
师兄师姐们满面愕然,“梨子!”
我怔了片刻,冷声,“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以前我非华山人,日后也不会是,再见,必杀之。”
“梨子!”
我怔怔然看着他们,不知下一步要如何。既然无法解释,那就让我和华山撇清关系。华山家大业大,他们就算还想算账,也不敢放肆。可师父如果要拼命保我,却势必要起争执。难道真让他们认定华山跟魔教勾结?
弃卒保车,只愿师父能懂……
手上被温热包裹,隔着纱布也能感觉得到那暖意,我微微抬头,水东流已拉着我往后走。
后面声音气愤,却被魔教众人阻拦。
我回头看去,却见师兄师姐满目狐疑嫌恶,看的心头刺痛。回头继续随着水东流往后院走,眼里已起了一片水雾。
从今往后,我再不是华山弟子。
再不能回华山。
再不能在回乡探亲时对加入青城派螳螂帮的小伙伴们骄傲的说——“我,花梨——是华山弟子!”
第21章 分道扬镳
屋顶风光好,视野广阔。烈日打映在头顶上,晒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连涌到眼眶的泪都被蒸发掉了。
水东流坐到一旁,往我手里塞了酒,拍肩,“渣渣,别难过。”
我偏头看他,“要是让我娘知道我不是华山弟子了,一定要被她追打三条街,太忧伤了。”
“……你这么傻我会忍不住笑的。”水东流末了说道,“不必在我面前强忍。”
我抱着酒放眼前方,小镇半面风景尽收眼底,“你拿酒给我干嘛?”
“一醉解千愁。”
我拍开封口,酒味醇香,飘入鼻中,“竹叶青。”
抱起小酒缸,酒声哗啦,灌了一大口入腹,香飘四溢,从喉中到肚子直烧,与刺在面上的强光相呼应,一瞬人都蒸腾得精神了。
水东流声音略忧愁,“渣渣,喝小口点,会伤胃。”
原来水粽子也会安慰人,真是难得的发现。我手一伸,“你也喝。”
他顿了片刻,将酒拿了过去,仰头喝了一口,竟然就不打算还我了,“好了,其实喝醉了也不是好事。”
我探身抢了回来,才喝了一口怎么够。抱着小酒缸仰脖长喝,越觉辛辣,全部下肚,打了个酒嗝,还是精神抖擞,呜咽,“水粽子你知道千杯不醉的人有多忧伤吗?师兄他们都不跟我划拳喝酒,师姐都敬我是条汉子。现在想解解愁不过是多上几次茅厕而已,不、开、心。”
旁边没声,转头看去,就见水东流摇摇晃晃。我戳了戳他,“水粽子,你该不会是不会喝酒吧?”
他打了个哈欠,面上醉红,狭长眼眸满是笑意。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沾酒即醉吧,“你不会喝酒还喝干嘛。”
我将酒放在一旁,抡袖子准备把他扛下去,不然一个不留神他就滚到下面去了。
“渣渣。”
微有酒气,隐约拂在面上。一会他的脸已快贴到鼻尖,“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刚才他护着我,众目睽睽下英气无比的说“谁都不许伤她”。撇开他毒舌傲娇不体贴不稳重不……好吧,其实找不到优点,什么优点都没,那我还要留着过中秋吗。
如此贬低了他一番,总算是觉得心绪平静了。抓了他的手准备扔背上扛下去,才发现他实在很重呀。流光剑差点没把我的背给膈断,忙将他稳放,取了剑下来,四下看看,没见着附近有人。小心放下,“等会回来,别跑哟。”
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了……
扛着个大男人从屋顶上跳下,引得万众瞩目,找了家附近的客栈把他丢到床上,急忙回去取剑。
起步跃上屋顶,那灰黑的瓦片上面却不见流光剑。努力一咽,抬头远寻,远远十丈一道身影日下疾奔,隐约有光芒折射而来。不管那是不是我的剑,至少有希望。
如今内力已经上升了整整五个层次的我,要追人并不算难。只是那人的轻功也实在不错,追了半个时辰才缩短了距离,几乎把我累垮。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快到近处。轰然挥出一掌,急速滑过树林,刮的哗哗直响。那人背后中招,痛叫一声直直摔落地面。
我俯身点了他的穴道,将剑拿回,踹了他一脚,“敢偷本姑娘的剑,找打。”
那人面貌平淡无奇,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一双眼睛倒是贼亮。我眯眼看他,怒指,“又是你这只狐狸。”
他可不就是玉狐狸,那害我差点被魔教误会砍成渣的江洋大盗。
“我不是。”
“哼。”我伸手摸在他面颊上,找到水东流上回跟我说的但凡易容的人都是从这儿入手的地方,用力一撕,玉狐狸已痛的倒抽冷气。假脸一去,就见了他那张过目不忘的妖孽脸,“还说不是你,你当我眼瞎了呢。”
玉狐狸这才不甘心的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从来没人能识破我的易容术。”
我吃了一惊,“这么明显竟然没人识破过?你戏弄的那些人眼神到底是有多差?”
“……你可以侮辱我的易容术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顾客。”
“哦。”我蹲身戳他的脸,“你长的这么好看,一点都不大众,被人发现了以后还怎么立足?还是不要做盗贼了,多危险。”
他不屑道,“你先告诉我是怎么认出我的。”
“很简单嘛,再怎么变,人的眼睛是不会变的。”
他一脸恍然,“难怪在客栈你可以认出我不是水东流,也是这个缘故?”
“一半一半。”
玉狐狸忽然满是探究,“姑娘,你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实在是学易容术的天纵奇才啊,不如拜我门下,我收你做入室弟子吧。”
我干笑两声,这个大神棍,为了逃命这种大话也说得出来,简直就是笑掉大牙好嘛。有太师父的学武奇才就算了,还易容天才,得了,“空话就算了,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和水东流不放?竟然还偷我的剑。”
玉狐狸悠哉道,“作为颇具盛名的盗贼,当然是哪里有好货色就往哪里去。你知道水家的梅花玉佩多值钱吗?不但可以到任何一个钱庄提银子,还能在魔教经营的酒楼分舵享受各种教主级待遇。”
我咽了咽,从腰间里拿了玉佩看,这东西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玉狐狸眨眨眼,“水东流竟然把玉佩送给你了?难道……唔,你们都睡一块了,果然……啧~”
等会,最后一个啧的语气词是怎么回事。
“不过姑娘,即使这玉佩是你的,但是你说我偷你的剑这话可就不对了。”
“哪里不对?”
“这剑也是你偷来的,我再偷,哪里算是偷你的东西。”
我拍拍他的脑袋,“不跟你争辩,这把剑就是我的。”
玉狐狸悠然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剑给我高价卖了,我可以考虑五五分。否则,即便水东流护着你,也难保你的安全。”
我顿了顿步子,“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是有人指定要找到这把剑,不惜一切代价,若有阻碍,斩尽杀绝。”
……我这是又要得罪什么神秘组织的节奏吗……怒摔,我不就是跟随大队下山埋伏,怎么就摊上这么多事了。
愤然回到客栈,进了房里,水东流还在呼呼大睡,被子已经被踹到一边。重新给他盖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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