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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至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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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府中侍人传话道:“公主,小世子他啼哭不已,要您过去!”
傅云则听闻脸色一沉,“既然公主正忙,母亲,有些话还是改日再说吧。”
予秦看了他一眼,对门外侍人道:“本宫现下有贵客,去让府上嬷嬷看看就是了。小儿哭闹,又不是什么大事。”
等那下人离开,予秦微微一笑,道:“等一年丧期一满,本宫会立刻上奏母皇,娶云则公子为王君,结秦晋之好。”
傅云则脸色稍霁,傅容笑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只不过迟则易生变,还望公主早做打算。”
待二人走后,颜知玉从内室走出,予秦卸下脸上笑意,面色阴沉,“若是本宫有其他助力,绝不看这母子二人脸色。连世子都容不下,日后本宫坐上那个位置,岂不是傅氏的人在指点江山!”
颜知玉劝慰道:“公主已经忍耐已久,等到公主大权在握之日,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知玉以为,那一日不会太远。”
予秦道:“谈何容易,如今本宫虽然看起来风头正盛,但是严格说起,予齐和予楚都是有封号的,本宫的位子比她们低上一等。”
“若是公主坐上太女的位子,即便她们二人有封号在身,也不得不向公主屈膝行礼。”
予秦叹气道:“母皇身子硬朗,目前并无立储君的打算。”
颜知玉笑了,“若是皇上圣躬有恙,说不定便有了这个打算。”
予秦倏地看向颜知玉,“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一招出错,满盘皆输。”
“知玉听闻,万物皆有相生相克,陛下的饮食亦是如此。”
予秦沉默了一瞬,心里却有些动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这里提到叶臣的结局,是为了下文铺垫的,同时花杀名门那文的女主就是叶臣的女儿,本文主夺嫡,花杀主复仇。
第111章 如真似幻
予楚刚用过晚膳,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身子不适,要各位公主御前侍疾,予楚看了心英一眼,对宫中来传话的人道:“母皇身子可有大碍?”
那人回道:“奴才只是奉命通传,旁的并不知晓。”可神情中却有些躲闪,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予楚也不多为难他,道:“本宫这就更衣前去。”
只是房内只剩她和心英两人时,予楚才道:“母皇一向龙体康健,虽勤于政务,不免辛劳,但并不似燕国皇帝那般沉溺于声色犬马,以往即使有些风寒之症,消息也都止于宫廷。看样子,这病来的蹊跷。”
心英忙道:“那公主这般前去,会不会有些不妥,万一是旁人设下的圈套,不如让心英差人去哥哥那里问一问,倘若皇上真的病了,贵君那里必然也是知道的。”
予楚倒是不以为意,“方才来的人确实是母皇近前的人,御前侍疾不宜耽误,否则到时那些言官又该说些什么了。”
予楚刚到姬妏寝殿外,便和匆匆而来的予越碰上,予越忙走到她近前,“四姐,母皇身子可有事?”
予楚身边有宫人搀扶,拍了拍予越的手,并未说什么。
到了寝殿,予齐几人已经到了,上官严以及贵君德君等人皆守在床旁,龙榻上的姬妏仿佛昏睡未醒。
予楚和予越先同几人行礼,上官严连忙让人将予楚搀起,“你如今有孕在身,这些礼数就免了。”
玄莫也向上官严答谢,予越问道:“母皇她没事吧?”
上官严看向姬妏,道:“你母皇她用了太医开的药,刚刚睡下。”
予楚略有疑惑的看向玄莫,玄莫只轻轻摇头。
予楚胎相不稳,一时有些撑不住,上官严命她父女二人先去偏殿歇息,玄莫即使担忧姬妏,但予楚腹中的孩子也马虎不得,只是退下之时仍不住回望。
偏殿里,予楚摒退宫人,这才问道:“父君,母皇她究竟如何了?”
“你母皇今日用了膳,便不住呕吐,而后头昏沉不已。太医查验了今日所用每一样吃食,皆未有什么不对。不过,还好今日你母皇没什么胃口,并未多食。”
予楚皱眉,道:“可即便如此,母皇又怎会无缘无故便病了,还是要继续深查才是。”
玄莫点头,“已经着太医院院判去查了近一个月的起居注,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时,姬妏便醒了,太医诊过脉之后,道是脉象平和,已无大碍。
姬妏看向一屋子的人,道:“这一夜都辛苦了。”
上官严坐于床前,握住姬妏的手道:“可把我们吓坏了,皇上没事就好。”
姬妏回之一笑,命人将皇夫贵君等人送回宫,从人群中又看向予楚,“你身子渐重,回去以后好好歇息。”
侍臣在殿外禀报,说是太医院院判来了,姬妏宣其进来,又让予楚等人退下。
殿外,予越道:“难道,母皇让院判查的事有结果了?”
予燕打着哈欠,眼中皆是疲惫之色,“你们几人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予楚却察觉今日予秦的古怪,虽然面色如常,可她今日似乎话少的可怜。
予秦此时却正是在为那日冲动之下所做决定愧悔不已,更多了一丝后怕。姬妏身体无碍,若是真的彻查起来,即便她处理好了一切,也难以保证真的能安稳度过。
只是几人还未出了宫门,又被召回,予楚以为是太医院所查之事有了眉目。予秦心虚之下,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到了寝殿,却听闻另一则惊人的消息,燕国皇帝崩了,而太医院之事姬妏却按下未表。
予楚问道:“可知燕国皇帝是如何崩的?儿臣听闻,燕皇虽沉溺酒色,身子不好,但近日并未听闻她久病卧床,实在突然。”
予齐也道:“是啊,如今燕皇一死,朝中必定动乱一番。”
姬妏道:“燕国根基没那么容易动摇,新君继位,一切自然会慢慢走上正途。”
予燕笑道:“可那燕国皇帝只有一个女儿,听闻比那燕皇更为不堪。母皇倒是不必顾虑。”
予越本就无心政事,只能听她们几人说,借着咳嗽掩饰住困意。
几日后,燕国消息传来,燕国太女慕容珑登基,而这位太女将燕大行皇帝安葬以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将原本押解在天牢的燕国大将叶臣一族全数斩首,新燕皇残暴之名举国皆耳闻。
一转眼已到六月,天愈发热了,沈西诚派人从岭南运了些荔枝来,一路快马加鞭,刚送到长安城他便亲自带了过来。
沈西诚借着送东西的由头,赖在予楚书房不走,只是予楚大着肚子也不耽误公事,查看从各地送来的密信。
予楚懒懒道:“你当真不走?”
沈西诚道:“怎么,你们公主府来了客人,吝啬的连茶也不给喝一口?”
心英从门外进来,“沈公子,是心英慢待了,这里还有您上次送来的西湖龙井。”
予楚莞尔一笑,用他的东西来招待他,倒真是有意思。
沈西诚端了茶盏,有模有样地品了品,眼神却盯着心英,心英许久才意会,忙退了出去,给他二人把门合上。
沈西诚将茶放在一边,踱步到予楚身旁,手搭在她肩上,欲要下移,被予楚按住,头也未回,道:“别闹。”
沈西诚百无聊赖,指指她的肚子,“这个小东西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予楚将信合上,“你没有听说过怀胎十月么,如今只差三个月了。”
沈西诚撇撇嘴,“居然还要折腾三个月。”
予楚说话间又打开一封信,沈西诚没话找话,“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偷看了你的信,顺便把你卖了。”
予楚折了信,往他头上敲了一记,“去那里好生坐着。”
沈西诚乖乖听话坐了回去,嘴里念道:“本公子饿了,要在你府里用膳。”
予楚并不回应他,坐得久了,欲要起身,小腿却突然抽搐起来,予楚吃痛出声,沈西诚忙奔了过来,躬身道:“怎么了,可是这小东西踢你了?”
予楚脸色微白,“腿……”
沈西诚一腿跪地,将她鞋袜褪去,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按在她小腿处揉捏,予楚这才觉得好些。
心英与谢昭推门进来,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怔,而后谢昭走上前来,查看一番,对心英道:“去请府中医官来!”
在沈西诚眼前,谢昭将予楚拦腰抱起,送回寝楼中。
沈西诚气结,却又不得不跟上去。府中医官为予楚诊治一番,对谢昭道:“下官为公主施针,刺了委中,承山等穴,现下公主已无碍了。”
谢昭拱手道:“有劳了。”
医官笑道:“份内之事。”
沈西诚瞧着谢昭的姿态,仿若这公主府是他谢昭做主。趁着他同医官寒暄,几步走到床前坐下,把予楚的手握在手中,“可好些了?”
予楚却不解风情道:“今日是留不得你用膳了,我还有话要同谢昭说,你先……”
沈西诚咬唇,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好,你们郎情妾意,本公子不过是个局外人,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拂袖而去。
予楚叹了口气,谢昭道:“你这般将他支开,一定有要事。”
“可惜,他没有你这般通达,前些日子,我要你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谢昭道:“如今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予秦的眼中,几次差人去洛阳探查,还未出城,便察觉出被人跟踪。”
予楚眉头紧蹙,“越是这样,越不简单。当初杨怡被人利用,绝无可能一丝证据不留。若是能找到些什么,拿来牵制予秦,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昭突然想到什么,只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谢昭从门中出来,沈西诚却并未真的离去,守在门边,冷嘲热讽,“本公子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沈西诚往下打量他一眼,“你也不过如此。”
谢昭瞥他一眼,“你犯不着在这里找我的不快。”
沈西诚转过头道:“谢昭,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她这般看重你,凭借你的脸么,本公子自认不差你分毫。”
谢昭淡淡道:“我若是真的想争,只怕她身边再也放不下旁人。你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我若不想争,她身边再多人也不会有我的位置。”
沈西诚若有所思,谢昭斜斜看向他,“倒是你,即便王之泓不在了,这王君之位不会久久空着,大周妻子守孝一载。一年期满,会有无数的官员想把自己适龄的公子送进来,到时候贵君和予楚会从中选出其中翘楚做新王君。你若是一直妄想着王君之位,蹉跎岁月不说,到头来怕是还不及旁人后来居上。如果你真想一头挤进这公主府,还不如早早在她身边占了位置,早早在她心间有一席之地。若是没有这个打算,倒不如放宽心,只图她岁月安好。”
谢昭走了,沈西诚却久久立在原地,隔着门,心头思绪翻涌。这决定若是这么容易做,他又何苦纠结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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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内一间酒楼,谢昭推开门,房中男人背对他而立,“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长安城。”
男人转过头来,神情冷漠疏离,“你找我何事?”
谢昭淡笑,“萧离,好久不见。”
楚公主府,予楚在亭中坐着,心英将安胎药送了来,“公主,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予楚饮尽,口中嚼了蜜饯,“这药好苦。”
心英安慰道:“公主再忍耐一些时日,等到腹中的小世子世女出生,公主便不用再受这份委屈了。”
予楚又想起一事,道:“给予越的贺礼可准备好了?”
心英点头,“都准备好了。只不过,五公主是纳侧君,公主送的贺礼实在贵重了些。”
予楚道:“予越对那宋公子这般看重,恐怕待他比正君还要好。也难得那宋公子终于想通,愿意做侧。她能达成夙愿,本宫也替她高兴。”
心英笑道:“既如此,明日怕是要十里红妆,十分热闹呢。”
予楚跟着念道: “十里红妆……”
这晚,予楚做了一梦,梦中时光偏移,竟是回到了她与王之泓大婚之日,她失而复得,与王之泓对饮了合卺酒,有许多话要问,也许这一场生离死别才是她一梦,她并不曾失去王之泓。可转眼间,王之泓消失了,她一路追寻,追到了战场,亲眼看着王之泓身中数十箭,鲜血从口中不断流出,倒在了她的面前。
“啊……”予楚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心英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拉开帷幔,“公主,怎么了?”
予楚满头是汗,腹中疼痛,心英忙去叫了府中医官,折腾了半天,总算有惊无险。
予楚喃喃道:“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都不曾去他墓前看过……”
第112章 昔日缘由
予楚自那日以后,时常梦到王之泓,梦境里一次比一次惨烈,予楚决定要亲自去王之泓的衣冠冢前看看,谢昭知道以后却坚决不允。
谢昭不断劝说,王之泓的衣冠冢立在长安城边王氏的墓葬地,这其中要经过一条官道和树林,谢昭要她以自身安危为重,以腹中孩子为重,断然不能轻易前行。
但予楚决定之事,不是谢昭轻易能够更改的,谢昭深知她的脾性,暗中命人盯着公主府。
夜,秦公主府
予秦独自对弈,面色阴沉,棋盘之上,黑白两军厮杀惨烈。
颜知玉不请自入,拱手笑道:“知玉要先恭喜公主了!”
予秦将手中棋子丢在棋盘上,冷声道:“何喜之有?”
颜知玉故意卖关子,道:“那请问公主,如今您心头的大患是什么?”
予秦站起身来,“予楚再过两个多月便要生产,若她腹中是个女儿,即便是为了这个孩子,王氏也会不顾一切地将予楚推上帝位,本宫岂能安心。还有那谢昭,平日里皆在跟本宫作对,一年期满,她若是娶了谢昭,拥有王谢两氏的支持,朝中那些人又会有多少转投向她的呢!”最重要的是,谢昭知晓她的秘密,始终是个隐患,她只恨不能立刻将其除去。
“知玉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听闻明日四公主要去王之泓的衣冠冢。”
予秦闻言,倏地转头看向颜知玉,“你此话当真?”
颜知玉点头,“千真万确,原本四公主府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可此事需要提前筹备,不免透出风来。”
颜知玉说起这事的含义,予秦不是不懂,可却突然犹豫了。上一次姬妏中毒,虽然有惊无险地度过,但她总觉得也许母皇已经看穿了一切,只是故意按住,想看看她之后究竟会有何动作。这个念头一起,她遍体生寒,骨头仿佛被淬了剧毒的钢刀在剐。
颜知玉也没想到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予秦居然犹豫不决,只能添了把火道:“公主可别忘了,您早前派人给四公主下药,让其堕胎,何其艰难。楚公主府上仿佛如铜墙铁壁,我们根本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若是能派人在路途中劫杀四公主,即使不死,她胎相本就不稳,只要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她便失去一个重要倚仗。”
颜知玉在予秦耳边继续道:“若是公主不放心,只需在前去执行任务的死士中安插一个三公主府上的侍卫。知玉在三公主府上为隙多日,对其府中的人和事了如指掌。更不必说是拿住她们的把柄,逼迫为我们做事。到时还可以派人通知谢昭,引他前去。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予秦道:“予楚一向诡计多端,这次若是她设下的圈套,本宫又当如何?”
颜知玉心底叹气,她不是不能理解予秦的担忧,但若是以前的予秦恐怕早已下定决心,只不过是因为如今的二公主拥有的太多,不敢搏一搏了。
“公主是惧怕皇上已经知道一切吧,可公主难道还有回头路么。在您和大燕那位交易之时,我们就已经只能往前,再退深渊了。”
予秦闭眸,“一切就照你说的去做。”
颜知玉还有一事,对予秦道:“近来谢昭一直试图派人出城,好像是要去洛阳,察觉出我派人跟踪之后,又不再行动。知玉只怕,谢昭是受了四公主指令,要去做一些对公主不利的事。”
予秦问道:“洛阳的一切不是早就已经清理干净,何须多虑?”
颜知玉道:“杨怡的那个夫君,也是时候除去了,斩草除根方能高枕无忧。”
予秦对这点小事不放在心上,问道: “燕国那边怎么样了?”
颜知玉嗤笑一声,“那边那位,才是个狠角色。”
予秦看向窗外,不知说与谁听,“从古至今,帝位永远都沾染着鲜血,至亲至爱……”
————————————
德君身子不适,谢昭从宫中探望回来,身边小厮已经急红了眼,不顾尊卑,扯着谢昭的衣袖,“大公子,小的可将您等回来了,您在宫里消息传不进去,公主那里……”
谢昭心中一动,忙问道:“公主怎么了?”
“您安排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公主不顾您阻止,还是要去王将军墓前祭拜,现在恐怕已经在路途中了。”
谢昭顾不得换衣,宽袍大袖上马,急急赶往楚公主府,得知予楚已经出发了,又马不停蹄追了过去。
谢昭一路追赶,心中却始终有不祥的预感,这些时日,萧离一直在长安城,护卫予楚的安全。可前几日,自己请他去洛阳查探。予楚身边侍卫虽武功不低,但又怎能和萧离相比。若是她外出之事被予秦知晓,以那人的心狠手辣,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予楚一路无恙,穿过树林,到了王之泓的墓园,予楚被身旁侍卫搀扶着下了马车,府中侍儿将祭品拿出,摆在王之泓墓前。
予楚一步步走近,侍儿退到予楚身后,予楚扶着腰慢慢坐在墓前台阶上,侍儿连忙上前道:“石阶寒凉,公主您要小心身子。”说完便要将予楚扶起来。
予楚挥了挥手,“本宫要和王君说说话,你们先退下。”
侍卫们不敢不听她的命令,可也只退后一些,不敢离开。
梦中无数次牵引,可真的到了这里,予楚看着墓前的碑刻,却并无悲痛,反而觉得心中平静许多,也许她看到墓碑的时候,终于接受王之泓已经离开的事实。
予楚伸出手指,轻轻描绘墓碑上刻着的字,低头轻诉,“昨晚,心英来问,你生前可有什么喜欢的?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成婚半载,我竟不知你的喜好,这样说来,好像我对你确实不好。”
“你一定很想看看孩子吧,已经快八个月了。”
“我无数次幻想,你能从战场上回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若是,他日我为了权力,不得不再娶他人……你会不会怪我?我知道,你一定会,你素来沉默少言,但于情爱一事,却固执地像个傻子。若你仍有魂魄存于这世间,便时常入我梦吧,我也怕我会忘了你。”
予楚话音刚落,似有风动,树林中漱漱作响,予楚眸中一凛,此时其他侍卫也觉察出不对,“保护公主!”
一众侍卫,将予楚围住,侍儿将予楚扶起,欲要扶她至马车上。
不知从何处隐藏的黑衣人,与侍卫缠斗起来,出招狠厉,刀刀致命,然而予楚府上侍卫亦是身手过人。
这群黑衣人忽然转了目标,其中几人飞身持剑向着予楚而来,予楚毫无畏色,眯着眼看着剑尖朝向自己。可府中侍卫却心头一紧,一人挡在予楚前面,中了一剑,扑倒在地。
黑衣人一击得中,如法炮制,公主府中侍卫须得顾及予楚安危,渐渐落了下风,已死伤大半。
侍卫欲先护着予楚离开,予楚快走几步,突然腹中似乎被踢了一下,带着阵阵绞痛,予楚扶住肚子,刺客又追了来。
眼看便要抵挡不过,公主府中侍卫已做好死战准备,“即使是死,也要护送公主回去。”
一时间,被激起斗志,交手之时用尽全身本领,毫无花招,一刀一剑间皆向着对方要害。
一把剑如破竹之势飞了过来,侍儿挡着予楚身前,即使这般也仍旧难免被剑伤到,公主府侍卫被缠住,这场变故猝不及防。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横了过来,握住了剑身,血从剑身上不断滴落。
予楚看向来人,视线从流血的手上移向他的脸,谢昭脸上布满杀气,将手中剑向上一抛,握住剑柄,挡在予楚身前,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提剑斩杀着冲上来的刺客。
他身受限制,无法施展全部功力,予楚看向他持剑的手,还在流血,“你的手……”
谢昭看也未看,毫不在意道:“不要紧。”而后命令道,“你们看好公主!”言罢杀向对面黑衣刺客,只见谢昭旋身飞起,剑锋划向刺客脖颈,几人还未回神,便已经丢掉性命。
就连萧离也曾败在谢昭剑下,只是他的武功鲜少在人前显露过,予秦也着实低估了他。剩下的人中互相使了眼色,而后将谢昭围住,齐齐刺向他,谢昭翻身而起,落在刺客身后,飞起一脚将刺客踢进阵中。
早在刺客专心对付谢昭之时,予楚便已暗中命令,公主府见机行事,将几名刺客从背后诛杀。
一阵合绞之后,刺客只余两人,其中一人却并不急着上前,退到另一人身后,将其刺死,而后自己服毒自尽。
谢昭松了一口气,收剑走向予楚,扶住她肩膀温声道:“阿楚,你没事吧?”
予楚看向他受伤的伤口,因为用力,依旧流着血,予楚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把手伸出来。”
谢昭将右手伸到她面前,伤口横着长长一条,看起来有些血腥可怖,予楚忍住内心涌上来的一丝心疼,给他仔细包扎缠绕,随口命令道:“去看看这些刺客身上有没有什么信件密函……好好搜一搜!”
予楚专心在谢昭手上打了一个结,谢昭低头看向她眉眼,两人离得这样近,几乎是分开后的这几年唯一一次,没有淡漠疏离,没有冷眼相向,谢昭心思在她身上,竟没有留意刺客中一人乃是假死,将剑投向二人。
等谢昭反应动作之时,只能将予楚推开或是以身挡剑,予楚身怀六甲,若是将其推开万一腹中孩子有什么事……没有过多犹豫,谢昭身子一旋,以后背迎向剑锋,剑不偏不倚,正中心间。
公主府侍卫随即将那人刺死,但谢昭仍是口吐鲜血,予楚怔怔地看着谢昭的身体在她面前慢慢倒下,两行清泪倏地滑落,予楚慢慢跪地,将谢昭抱在怀里,带着不可置信,拍打他的脸颊,“谢昭,你不可以有事?”
谢昭努力睁开双眼,用那只被她包扎过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阿楚,只要能看到你……平安,我便再无遗憾。”他努力直起身子,凑在予楚耳边,声音微弱,断断续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我为何执意分开,我……咳咳……我是你的亲生……哥哥……”
谢昭说完这句话,右手在予楚脸上垂落下去。
林间鸟儿飞起,谢昭的眼中予楚的脸渐渐模糊,昏迷时他仿佛听到予楚的哀泣。
第113章 前尘往事(上)
谢昭虽陷入昏迷,但一息尚存,胸前的血已经止住。予楚命人把谢昭抬进自己的寝楼,府中医官早已等候多时。
予楚回府时的模样,吓坏了心英。心英一连唤了她几声,予楚才回过神来,予楚抓住心英的手,“去,拿我的腰牌,把宫中几位有名望的太医们都请到府中来。”
心英无暇细问,连忙去办,等到宫中太医来了府上,只见予楚坐在床头,凝视着床上脸色惨白的谢昭,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心英提醒道:“公主,太医来了。”
予楚略一抬头,看了眼太医,这才把紧握的手松开,“请太医务必要将他救活。”
太医原本被匆匆唤来,以为是为公主诊病,往榻上一瞧,只见谢昭的胸前插着一支箭,惊讶道:“这,这不是谢大人么?怎会伤成这样!”
予楚无心解释,只道:“方才府中医官来过,只说他胸前这支箭若轻易取出,恐怕会适得其反。因而不敢随意取之,要等太医来看过再做打算。”
太医为谢昭诊脉,许久才道:“谢大人此次中箭,伤了心脉,虽未直接殒命,但能否捱过去却也不好说。下官倒是可以为谢大人将箭除去,只不过……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谢大人又是谢相嫡长子,下官恐被谢氏苛责。”
予楚看着床榻上的谢昭,呼吸微弱,她若不争取,又如何能确定谢昭会活下来。予楚声音艰涩,道:“太医尽管去做,若是出了事,皆有本宫一力承担。”
太医得了这句承诺,这才放下心来,“还请公主回避一下,拔箭场面恐怕太过血腥,公主如今怀胎七月,还是不宜受到惊吓。”
予楚摇了摇头,“太医不必相劝,本宫必须亲眼看到谢昭脱离危险才能安心。至于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早就已经无惧这些场面了。”
心英在一旁扶住予楚,予楚看到太医拔箭时,谢昭胸前流血不止,可却只发出低微的呻——吟声,脸上亦无痛苦之色,似乎对这痛已无甚反应,予楚心揪起,手中不自觉握紧,心英被抓疼了也不敢出声。
太医为谢昭止住血,包扎好伤口,已经出了一头汗,拱手对予楚道:“谢大人胸前的箭已经取出,不过……能否平安无事,还要看今晚是否能捱过去。下官写了药方,可令府中人据此方抓药,煎好给谢大人服下。不过,恕下官多言一句,此事最好通知谢府中人。”
予楚点点头,“多谢太医了。心英,去带太医歇息一下。”
心英称是,领了太医前去。
予楚走到床前,重又坐下,握起谢昭的手,她只有确定这手依旧温热,才能安心。
沈西诚正在府中同允珩饮酒,童儿慌慌张张跑进来,沈西诚脸色不悦,“又没有规矩。”
童儿顾不得这些,忙道:“公子,小的刚刚听公主府的人说,公主今天去了城边,好像是去王将军的衣冠冢祭拜,不巧遇到了一群刺客!”
沈西诚脸色一变,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慌忙站起,未同允珩说些什么,直直地出府而去,童儿在他身后嚷道:“公主无事,听说出事的是谢昭谢大人……”
沈西诚进了公主府,直冲后苑而来,府中人皆知他的身份,没有人敢阻拦。
心英将太医送走,回到寝楼,房中满是血腥味,心英命人将窗户打开,予楚不允旁人打扰谢昭,心英便守在门外。
长廊中,沈西诚大步而来,心英心中一紧,生怕惹出事来,连忙迎上去,“沈公子,您怎么来了?”
沈西诚脸色凝重,“她可有受伤?”
心英忙道:“没有没有,公主没有大碍。”
沈西诚脸色一缓,放下心来,看向紧闭的房门,“她睡下了?”
心英正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讷讷道:“是……”
沈西诚倒也不难为心英,“既然她睡下了,那我便明日再来看她。”说着便要离去。
心英正要送他离开,房中却传来低微的说话声,沈西诚脚步顿住,转过头来,无视心英阻拦,走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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