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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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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泓声音清朗,拱手举杯,“公主谬赞!”多余的话再不肯说。
  “谢大人,请!”予楚唇角轻掀,眼底却一片冰冷。
  谢昭一饮而尽,看着予楚同几人谈笑风生,他却不知道是该替她欣慰还是替自己悲哀。
  几人说笑着,心英命乐师在席间助兴,一派和谐。
  一侍卫上前同心英说了些什么,心英脸色一变,俯身在予楚耳前一一告知,予楚却转头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颔首,似乎得了什么命令,带了几人离开了。予楚又将酒杯递到唇边,笑的云淡风轻。
  一炷香前,秦公子避开旁人来到花园深处,从墙角的一块砖头松动处取出一张纸条,“在此见!”
  秦公子有些不解,喃喃道:“这次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往日都是一些具体的命令,可今天却这般简短,让他有些糊涂,难道……
  他还没想明白,一女侍卫匆忙走来,一脸急色,“秦公子,究竟是何事这般急迫?”
  “你怎么来了?”秦公子是三公主予燕安插在楚公主府中的细作,与守门的侍卫里应外合,向外传递消息。但一直以来都是通过纸条来接触,从不曾这般见面。
  “不是公子你让我来的吗?”
  “我……”
  秦公子话未说完,便被人团团围住,为首的萧离手一挥,他两人便被押住,“萧侍卫,这其中有些误会,为什么抓我?”他知道萧离是公主的身边人。
  萧离冷冷瞥他一眼,“这是公主的命令。”
  那女子倒也不辩驳,只是脸上却难掩惊慌之色。
  “带走!”
  予楚正询问着谢谨关于历山书院的趣事,萧离押了人过来。
  予楚脸色不悦,“本宫正宴客,何事搅了兴。”
  萧离拱手道:“琴园的公子同守门侍卫私相授受。”
  既已入了公主府内苑的男子就都是公主的男人,同下人之间有私这种事本就不体面。
  予楚却只淡淡道:“心英,这事按公主府的规矩理应如何?”
  心英敛眉,道:“内苑公子与她人私通,沉塘或杖毙!”
  “唔,那就按规矩处置吧。沉塘毕竟不妥,好好的水就被玷污了,选个更妥帖的吧!”予楚轻描淡写地道,可言语之间已为两人选好了去路。
  心英点头,“是,带走!”
  秦公子一听,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予楚,那女侍卫早已吓得瘫软了。
  “公主,公主饶命啊……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啊!”秦公子挣扎着辩诉。
  予楚笑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并示意其他人放开他,秦公子连忙膝行几步,爬到予楚脚边。予楚用手勾起他下巴,“你名义上毕竟是本宫的男人,本宫就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不是同这个女人私通,那你又是在做什么呢?那些来往的书信,又做何用?”
  予楚手一松,秦公子绝望地瘫在地上,他能说什么,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楚公主早已经心知肚明,他要是说出自己是别人安插的细作,那只会死的更惨,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他连辩解都不能,便要死于非命。


第4章 鸩杀异己
  两年前要有人告诉谢谨,姬予楚也有阴狠的一面,她绝对不会相信,可现在,就在她们面前,谈笑间便可轻易了结他人性命的还是姬予楚。
  “带走!”心英同萧离说道。
  “且慢!”走廊处过来一人,一身白衣,发丝半束,行走处衣袖被风鼓动带着说不出的文雅,那男子近了,一张脸虽不如谢昭之精致,王之泓之清俊,但清秀的脸上却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似能解语一般。
  “子品,你若是要替秦公子说话,就不必了。”
  “子品,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秦公子如同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予楚抬头看着他,想听他有何要说。
  “公主府中一切以公主为尊,秦公子是公主的男人,即便是死,也请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不如,鸩杀。”
  秦公子面如死灰,哭骂道:“子品,你铁石心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子品是此意,本宫倒觉得有理,就按子品说的办吧。”
  秦公子和那女侍卫被拖走,子品行礼道:“子品无状打扰了公主的贵客,愿意抚琴一曲以赔罪。”
  予楚这才笑看众人,谢谨和王之瑶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唯有谢昭和王之泓面不改色,可谢昭的目光却一直不曾从她脸上移开,予楚收回视线,不予理睬。
  “既然子品毛遂自荐,本宫就特许了。”
  谢谨看着这个叫子品的男人,却觉得十分熟悉,他的气质与眼睛好像很像她认识的人,却一直想不起来。
  子品在席间抚琴,乐师与他相和,之前的插曲也已经逐渐被淡忘,这一场宾客尽欢倒是难得。
  子品抚毕,谢谨便已击掌称快,“予楚,这子品公子的琴艺当真不俗。”
  子品微微一笑,“谢小姐谬赞。”虽如此说,却还是殷切地看向予楚,想试探她的想法。
  予楚因着他刚才的表现,难得夸赞,“既是我公主府的人,又岂会是凡品。”她手一招,子品向前,坐于她身旁,十分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酒杯。
  萧离低头看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只是谢昭却一直不住喝酒,引得谢谨连连侧目。
  予楚又想到了那恐怕已是死人的秦公子,“之前的小事让诸位看笑话了,谨之你是不知,自己有了府邸之后,琐事缠身,难得像你这般清闲自在。”
  “我倒还羡慕你呢,知己在侧,坐拥美景。”谢谨不明真相,打趣道。
  “听说之瑶已经定了婚事,不知何时操办?”谢谨又问道。
  王之瑶轻咳一声,“知道你没好心,还不忘惦记我,我是妹妹,上面两位兄长还不曾婚配,我的婚事也只是定下而已。”
  予楚听罢笑了,“依着之瑶的话,倒是在抱怨王将军了,不知道王将军可有意中人?”
  王之泓被点名,侧首看向予楚,下颌处棱角分明,他正色道:“如今与大燕边界尚不安稳,还未有此打算!”
  予楚点头,“王将军赤胆忠心,是我大周之福。”
  “予楚殿下,不知道你的婚事又作何打算?”谢谨笑言。
  予楚煞有其事地思索一番,“长安城中的贵公子即便再好,我也不能轻易求娶,皇族之人,一切自然要听母皇旨意,母皇对我姐妹几人关爱有加,想来不会给我指个丑陋的正君。”
  “莫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这样的事情你可瞒不过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最清楚不过。”
  谢谨此言一出,予楚和谢昭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予楚手中的酒杯轻轻攒动,“那……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哈哈,瞧你们一个两个地盯着我看,你喜欢的当然是美男子了!”几人这才知道她在玩笑,也跟着一起笑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本宫确实偏爱美男子。”予楚轻易搪塞一句。
  “当然了,以你的样貌,找到一名美男子自然不在话下。就连我大哥,当初还有长安第一公子之称呢!”谢谨的话语总会带上谢昭。
  萧离虽无法看清予楚的神色,但每次谢谨提到谢昭时,她的脊背总会僵直。
  “说了一个又一个,你去历山书院的这两年,可有什么同窗之谊?”王之瑶虽然病弱,但也不忘“报复”回来。
  “我可是去认真求学,哪有心思流连风花雪月。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人来。”
  谢昭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你有了意中人?”
  谢谨一脸为难之情,“我怎么敢惹那位,说出来你们估计也是听说过,咱们大周除了皇商之外,最大的商人便是洛阳沈家。”
  王之泓从开始到现在,除了予楚询问了几句,一直不发一言,身子挺直,对她们的谈论也不上心。
  听到提起沈家,予楚道:“我大皇兄所尚之人便是沈氏嫡系旁支沈冉月。”
  “沈家如今是沈老夫人坐镇,可四处行走的却是我那同学沈西诚,雅称洛阳第一公子,长得可与我大哥不相上下。可我们却暗地里称呼他为洛阳小霸王,没人敢惹。但他又是经商的天才,虽然家财万贯,可又小气得很。”
  “历山书院,我一直向往,却因为身子不争气,没法子和你一起求学。”王之瑶说来不免遗憾。
  “那又如何?历山书院里的人大多为了功名利禄,真正朗月清风的少之又少。我只希望以后能寻得一简单男子,不计身份,相携一生便好。”
  “可身在这个位置上,婚事大多要考虑身份地位是否相称,所谓门当户对,这话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予楚话锋一转,“就算你愿意,你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这本就是一场私宴,聊起来便是天南海北,而谢谨这个不怕惹事的,却偏偏问了谢昭一句,“大哥,你最喜欢怎样的日子?”
  谢昭望了予楚一眼,又看向别处,“我最想过的日子,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山野之中,一间竹屋,逍遥半生……”
  “嘭”一声,酒杯摔落,碎了一地,几人都看向予楚。
  予楚却突然起身,子品刚要起来,萧离已经弯腰把她扶住,予楚的身子撑在他臂间,“看样子,我真是有些不胜酒力了。连杯子都握不住,今日不能再陪诸位了。”
  谢昭担忧地望着予楚,他不知道是否他们的曾经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禁忌。谢谨却已经站了起来,“予楚,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散了吧,改日再聚。”
  谢昭明白,他们此刻的距离已经不单单是心之间的距离了,身份,地位,都阻拦着他不能上前。
  几人离开时,心英一路相送,予楚被萧离扶着回了寝楼。
  楚公主府门外,心英送过便进了门去。留下谢昭几人话别,谢昭与王之泓两人虽年岁相近,但却并不熟识,只是对于彼此,还是有些惺惺相惜。
  “谨之,谨之……”看谢谨正出神,王之瑶唤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刚才在想那个品公子,究竟是像谁?”
  “谁?”几人也都看向她。
  谢谨却神秘一笑,“像我大哥啊!准确地说是像几年前的大哥才对。”
  王之瑶也把目光投到谢昭身上,是啊,那子品公子的神态举止,确实很像他。
  谢昭却如遭雷击,怔在原处,脸色不佳。谢谨以为自己话说错了,让大哥生气了。
  在她要探寻时,谢昭已经抛下众人,几步上前,骑上了王之泓的马。“王兄,借马一用!”说着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大哥,你要去哪?”谢谨跑出几步,又命身边小厮跟上去。
  太傅府,王之瑶和王之泓并肩走在路上,她看着自家兄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问了一句,“二哥,你在想什么?”
  “今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王之泓道。
  “二哥是指什么?”
  “那个公子和守门的侍卫私通,看似证据齐全,却还是有些纰漏。皇族之人最是爱惜颜面,姬予楚会是那种容忍自己的颜面丧失在你我等人面前的人吗?不,她的举手投足以及话语间都带着一种高贵,不仅仅是因为有高贵的血统,而且还有她对自己身份的认同,这种事完全可以隐而不发。”
  “说不定是手底下的人冒失之下,失了分寸,把这件事摆在了台面上。”
  “捉住那两人的侍卫中为首的男子可见是她亲近之人,才会一直随侍左右。这样的人会摸不清楚她的心思吗?”
  “那二哥的意思是,今天这一出就是要让我等做个见证,演了一出戏。”
  “做戏倒也不尽然,只不过是欲杀之人,何患无由呢?”
  “我真的没有想过她如今心思如此缜密。”王之瑶一脸愁色。
  “皇室中的人又有几个不复杂呢?她们步步小心,倒比我们过得辛苦。今日除去两人,明为偷情之名,实则排除异己。”王之泓今日虽话不多,但观察仔细,也是平日里常在军中谋划养成的习惯。
  “是啊,她在朝中虽然已有一股势力,但也必不容易。”


第5章 竹林回忆
  谢昭纵马驰骋至长安城外,到了一处小山下,疆绳猛然一收,王之泓的马受了惊,不住地发狂,谢昭心神涣散,驾驭不住,被马摔下,在草地上翻滚。王之泓的马已经跑远,不见了踪影。
  他站起了身,无视白衣上的泥土与身上的跌伤,一直向前走,这处僻静的荒郊却有别样的美景,花草满地,美不胜收,却无人观赏。他自花丛中走过,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他对阿楚表明心志之后,便带她偷偷出宫来了这片地方,这是他练功时无意发现之处。
  “原来你说的就是这里?果然很美,谢昭,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年少的阿楚笑着在谢昭的怀里问道。
  他搂紧她的纤腰,指了指那片竹林,“以后,我就在这里建个竹屋,以后烦心了,我们可以常常来这里。”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低声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原来你喜欢这种日子。”
  “你不喜欢吗?”谢昭捧住她的脸问道。
  “我是公主,你是相府嫡子,我们怎么会有烦心的日子呢?”阿楚还不解世事无常。
  谢昭却比她年长几岁,“我不会让你有烦心的日子!”
  “再过五个月就是我的及笈之礼,你要送我什么样的礼物?”阿楚撒娇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谢昭愿意把她捧在掌上,放在心尖上,他的倾国明珠。
  阿楚坏笑,“那就送我一个美男子!听说二姐及笄之时,她的一个门客便送了她十个秀气的侍儿。”
  果然谢昭脸色一黑,“原来阿楚还有这般嗜好。”
  阿楚大笑,“食色性也,只不过凡事我都喜欢拔尖,男子也一样。”她仰起头,双唇轻轻触上谢昭的下颌,如同呓语一般道:“我只要长安第一公子足矣。”
  在谢昭低头欲吻上她的时候,避开了他,在花丛间奔走,一席白色衣裙,衣衫不断被勾连,谢昭追上了她,把她拦腰抱起,谢昭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了一句,“连花都留恋你的容颜,要我如何放心呢?”
  阿楚抬头望着眼前人,“你若一直在我身边,我必定只你一人足矣。”谢昭心满意足,俯身吻向少女芳唇,一吻而过,却又笑道:“如果我离你而去呢?”
  阿楚为谢昭的话语而眼神迷茫,却又坚定说道:“一朝相负,必终生报之。”
  谢昭吻在她的眼睛上,“不会有这一天!”
  转眼这些美好的日子已如云烟,两年前他最后见到予楚的那天,他把那支并蒂莲金钗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就是我及笄的礼物?你是不是送的太早了些,还有一个月呢!不过我很喜欢。”阿楚握在手里放在心口,她只一味感知欢喜,却没有看到谢昭痛苦挣扎的眼神。
  “阿楚……”
  “怎么了?”阿楚看着谢昭的神色觉得很奇怪,她的谢昭从来都是潇洒倜傥翩翩佳公子模样,可他何时这般吞吞吐吐过。
  “阿楚,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为何?”阿楚甚至怀疑他的话只是故意玩笑。
  “这礼物就算是临别前的赠礼,只是最近确实觉得与公主难以维系,而我还想做谢家之主。若是进了公主府,或者归隐山林,这些都没有了,感情之事皆只能说说而已,作不得真!”
  阿楚听他说了一堆,压抑着痛意,斥声道:“谢昭,你胡言乱语什么?是你说谢家还有谨之,家主之位你不在意,是你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权势地位都无所谓,你一定是糊涂了,才会说这种糊涂话。”
  谢昭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公主真的了解谢昭吗?可谢昭却很了解公主呢,公主从没受过委屈,天之骄女,谢昭的那些话公主还是忘了吧,执着于这些太过无趣。等以后公主有了正君侧君,也会笑今日的自己目光短浅。谢昭只是一凡夫俗子而已。”
  “公主是很美,放眼大周,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女子,谢昭能亲近公主也不枉此生了。只是这艳丽的芍药终究只是花,美貌也不能比权势更让人沉迷。”
  阿楚怒极反笑,“权势?难道你谢昭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吗?”
  “公主,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谢昭也只不过是遵循本心而已。”谢昭咬牙坚持着。
  “本心,什么是本心,你谢昭同本公主元宵灯会告白是遵循本心,在竹屋的榻上和本公主鸳鸯交颈是遵循本心,现在划清楚河汉界还是遵循本心,谢昭,你果真是……”阿楚竟无法再说下去。
  “公主惊艳了谢昭,谢昭情不自禁,可惜,好梦总是易醒,谢昭也多想沉醉下去,无奈不由人。”谢昭这话是唯一一句真话。
  “住口,别再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怪只怪我姬予楚痴心错付,认错了人。谢昭,你不配,你不配我为你伤心,不配我为你流泪。”可她却还是流了泪,她不住的捂住胸口,谢昭担忧地上前,她又退了一步,指着他道:“不许你再接近本宫半步,我贵为公主,今日却因你而受尽痛苦,你辜负我的爱意,你是在耍弄本宫吗!”
  “阿楚……”谢昭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他不忍心看见他的阿楚流泪。
  “不许你再叫本宫的名字,本宫不想听到本宫的明讳再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谢昭,谢大公子,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如同此钗!”予楚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金钗分成两半,将另一半丢在他衣袍上,落在地上。
  她把另一半紧紧扣在手中,她泪中仍笑,不许自己有半刻凄惨,这是她做公主的尊严,“本宫会好好保存着谢大公子送的这及笄之礼,牢牢记着今日,提醒我姬予楚曾是怎样的愚蠢,爱上了你!”
  阿楚转身离去,谢昭痛苦地蹲下身子,眼泪不住地流下,他轻轻捡起地上的金钗,一切的错,都只在于不该花开并蒂。
  谢昭把断钗收入怀里,又追了上去,可予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皇宫的偏门溜进去,她去了皇城外,他们的那处小竹屋。
  予楚把竹屋里的一切物件全都挥到地上,那些曾经手把手画出来的画,那些耳语痴缠的过往,全都嘲笑着她此刻的狼狈。她拿起桌上的火种,引燃了她的画像,一瞬间火光四起,大火将竹屋烧的干干净净。
  谢昭看着予楚离开,他知道他怕是永远失去了,他的阿楚决绝至此,伤她至深,难以回头。
  人是物非,再站到这里,那些燃烧过的灰烬都不复存在,那竹屋的位置甚至长满了花草,谢昭直直倒下去,跌在花海间,他仿佛还能听见,当年的欢言笑语。
  ————————————
  燕公主府,书房
  予燕一脸愤怒,斥责下属:“这就是你找的人,无声无息被人处死了,这般暴露无遗,还以为自己安排的天衣无缝吗?”
  那下属也是刚收到秦公子和守门侍卫已被处死的消息,只是这些日子并没见四公主有什么动作,怎么就发现了他俩呢!“说不定四公主真以为他两人偷情,在谢家和王家人面前为保住颜面才处死了两人。”
  予燕直接一脚揣倒了她,“你以为予楚她是傻子吗?定然是发现了,才用偷情的名义杀死掩人耳目,又让我们知道她早就明白,说不定此刻就在嘲笑我如跳梁小丑!”
  “三公主您息怒,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会重新安排人进四公主府。”
  “不必了,这件事你不必做了。蠢材,本宫还能信你吗?”
  此刻一直不说话的女子这才替她求情,“此事倒也不难猜,既然他二人已死,公主不必为此事烦心。但之前她二人传出的消息不可轻信,近日也不可再安**们的眼线,以免被四公主察觉,反而让我们的行动受牵制。”
  女子乃是三公主府的门客颜知玉,之前为她谋划过几次,被皇帝赞赏,平日里被予燕奉为军师,她这么一说,予燕这才收住怒气。“去给本宫好好查,我这个好妹妹还有没有什么底细。”
  “其实公主大可不必动此肝火,依着知玉看来,四公主她如今根基并不稳,也只是受皇上宠爱而已。公主万万不可因为此人失了阵脚!”
  予燕性情急躁,“那你说本宫最大的敌人是谁?”
  “公主最大的敌人,往大了说那是当今圣上。往近了说,那是公主的姐妹,公主不必太过拘泥于安插细作,说不定公主的府上,也有楚公主的人!”
  颜知玉此话点醒了她,“本宫只怕夜长梦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多多支持阿城哦


第6章 醉酒之夜
  谢谨回府之后,并没有把谢昭纵马离去的事告诉谢相,只说大哥有事未回。
  可她派去跟着的小厮却说人跟丢了,她又派了一些人寻找,还是没有消息。谢谨不知今天大哥究竟怎么了,实在是反常得很。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谢昭身边的人却来报,他已经回来了。谢谨赶紧跟着去看,可谢昭的房门却关着,灯还亮着。
  “大哥,你没事吧?”
  “谨之,我无事,你回去安歇吧。”
  谢谨听他说话如常,也没再多想,走出了院子。房内,谢昭坐在灯前,捧着断钗,独自饮酒,幽深的眸子里闪着水光,他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手抚着莲花的纹路,声音里有一丝喑哑,“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阿楚,我注定无法拥有你。
  同一个夜空下,楚公主府。
  朱雀楼里灯火通明,公主府中的侍卫不停地巡走,心英从公主房中走出,轻轻关上了门,在门外守候。
  房中,予楚身着红色寝衣,侧身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握着酒樽,一手撑住头,青丝披泄肩头,衣袖随着她饮酒的动作落到肘间。
  酒樽已空,她伸手向前,萧离坐于榻上,每每她动作,他便为她斟满,对她不阻拦也不问。
  予楚却突然握住萧离拿着酒壶的手,一用力,把他拉近,萧离武功甚高,只是任她动作,烛光下,一张绝美的容颜,脸上带着哀伤,下颌的弧度依旧带着倨傲,“知不知道,我有多么不想看到你……”
  萧离凝视着她,她眼神迷离,酒意微醺,定是把他认成了别人,可他没有提醒她。
  “我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过是一段年少无知的情爱而已,不必耿耿于怀,可我却还是忘不掉,我不想看到你过得逍遥自在,我希望你痛苦,比我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要把我感受到的这些全都还给你,可见了你,却还不如不见。”
  “两年了,我带着这些恨过了两年,也带着疑惑,那些欢愉不是假的,海誓山盟也不是假的,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原谅你!”她抓紧了他的手腕,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予楚说完又痴痴笑了,“你果然是明白的,知道我是骗你的,就算你真的跪下,我也不会原谅你。”
  萧离动容,抬起另一只手刚要抚上她的脸颊,她却制住了他的动作,在他猝不及防间一口咬在他手上,直到咬出了血滴,却还挑衅地看着他,带着噬骨的恨意。
  她刚刚松口,便被萧离吻住了带着血的唇,迷乱中,刚要看清他的脸,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离扶住她的肩头,把她的头轻轻放在他的胸口,用手指轻轻拭去她沉睡的眸子下的泪痕。
  次日,予楚从榻上醒来,心英便带了人进来,“公主,您醒了。”
  “本宫昨晚醉了,是谁在旁侍候的。”
  心英想到萧离的吩咐,便道:“是心英给公主喝的解酒汤,之后公主便睡了。”
  予楚依稀记得昨晚的记忆,可却十分模糊,她仿佛看到了谢昭,又看到了萧离,脑海里凌乱的很。但心英的话,让她没有再多想。
  心英为她穿好暗紫色朝服,在朝中公主朝皆为暗紫色,发髻半束,金钿轻扣,两侧各垂下金色流苏,乃是朝服礼制。
  予楚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她随口问心英,“子品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品公子昨日虽然举止奇怪,但派去监视的人却没有发现什么。”
  予楚轻哼了一声,“继续看着吧,突然出现在宴上,主动献曲,必定有别的心机。本宫在想,这个公主府是否有必要肃清这些污秽。”
  心英犹豫着道:“心英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予楚轻斜她一眼,“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有何不该讲之处?”
  “这品公子,公主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你是说谢昭!”予楚两手在宽袖中握紧。
  “是。不管是衣着神态还是举止言行,都有些刻意模仿谢公子。是不是有人故意唆使,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要不要清理掉此人。”
  “暂时不必,至于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现在还不明了,贸然行动,只会让我们处于下风。整个公主府里是要时刻提防,但没有必要草木皆兵。”其实予楚更明了,早前谢昭在长安城中时,世家子弟不少人都追随谢昭,她和谢昭在一起,不少次都因为这而跑到僻静处。
  心英低下身子,给予楚整理下摆,而后送予楚出门。公主上朝,要由公主府侍卫一路随侍左右,保护王女安全。
  予楚上马车时,专门看了萧离一眼,他神色如常,她正要收回视线,却见他手上缠了一圈白布,上朝在即,来不及多问,坐进了车中。
  朝堂上,姬妏询问了大公主予齐关于赈灾之事,而予齐却支支吾吾,被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了一番。
  齐公主之父君乃是皇夫上官严,本应是众公主中身份最显赫之人,但在其未出生之时,上官家便联合隐太女谋反篡位,被当时的五公主姬妏镇压,上官一族皆被问斩,唯有当时公主正君上官严免脱此罪,皆因姬妏念及情义,在先皇寝宫前连跪三天三夜求情力保,才保住了他的性命,随后姬妏为帝,也封他为皇夫。
  只是上官严因上官家之祸,自小教育大公主便谨慎小心,使她慢慢养成了懦弱,优柔寡断的性格,在群臣中并不受拥戴。
  二公主予秦却站出来为其说情,“母皇,皇姐近日常常生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还望母皇宽囿她,再给皇姐一些时日。”
  予越看向予楚,用眼神示意她要不要帮着求情,予楚轻轻摇头,赈灾乃国之大事,延误一日便可使无数人丧命,岂可儿戏。这样的事,她不想求情,当然也不会像她三姐一般落井下石。予越向来听从予楚的决定,也站在原处,不发一言。
  倒是予燕直陈大公主几项过错,弄得朝堂之中一时静悄悄,没有人说话。
  还是姬妏的皇妹姬婉,为予齐美言了两句,又请命主动承担此事,这才将此事掀过。
  自姬妏之前,女帝一直以嫡长女继承,而姬妏平息太女叛乱,幽闭了随从作乱的几位皇姐,这才在姬婉的支持下,以庶出身份登上帝位,这期间姬婉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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