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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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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庶人敢拿肚子威胁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不知是察觉了什么,还是本就想要敲打百鬼,楚昭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此事,俱是林庶人之过……”百鬼低声,近呼喃喃。
“你知晓便好,亦然身为本王的人,自要守本王的规矩,林庶人反叛……她和她的全家便是下场!!尔等需以此为戒,警惕行事!”楚昭脸色一正,急言厉色。
就连称呼,都从‘我’变幻成了‘本王’。
“属下等人忠心耿耿,绝不敢背叛王爷。”百鬼连忙表起忠心,频频叩首。那模样,到是让楚昭心中顺随了一些。
本来,林庶人这事儿,便是突发事件,楚昭哪怕素有急智,亦操办的有些粗糙,就算如今百般补救,可依然还是有所破绽……
“或许,当真该想些法子了,太子……身体既然这般虚弱,便该早早去了地府归位才是!”他抬头,望着远处的皇宫,眼底满是阴鸷,“不知我那好父皇在盛怒之下,是否能如我的心愿?若不能,我是不是我……”他喃喃着,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
昭王府里,楚昭静待消息,而东宫中,却已然闹成一团。
太子脸色苍白,半歪着倒在牙床下的脚塌上,嘴角流下一抹血痕,口中喘着粗气,已然是半昏半醒的模样,而钟皇后却跪在地上一滩血痕之中,哭喊着抱着太子的身子,口中声声,“我的儿,叫太医啊!!”
而站在他们身前,却是摇摇欲坠,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楚皇。手里捏着那腾龙香囊,他瞠目欲裂,“孽子,孽子!!”他喘着粗气,抬脚又欲踹向倒地的太子!
“万岁爷不可啊!!”钟皇后反身便抱住楚皇的腿,哀泣着求饶,“太子身体虚弱,在受不得什么……万岁爷,这香囊,这香囊,肯定是误会,是旁人陷害他,求万岁爷明鉴啊!”
自林庶人进宫之后,便一直颇受楚皇宠爱,楚皇身边儿的一些东西,香囊绣帕,甚至贴身衣物,亦多所林庶人亲手所至。对林庶人的刺绣,楚皇自然是熟悉的,亦能一眼认出太子身上这香囊的出处。
腾龙青鸾相依相偎,又是云纹圣香辅,这明显便是个‘春囊’,是小情人儿之间表示爱意的,林庶人的针绣出现在太子身上,这表示的是什么?楚皇还能不明白?
“朕要废太子!!”楚皇在不顾钟皇后所求,一字一顿的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半昏迷的太子,他狠下心,扔下这一句,转身便要离去。
“万岁爷,不能,不能废太子!!”钟皇后侧头,一把拉住楚皇龙袍下摆,眼中蕰藏着怒火和绝望。
“为何不能?这忤逆私通父。妾之子……”楚皇咬牙,“朕恨不得他死了干净!!”
“事情并未查清,万岁怎可就此下了定论?”钟皇后跪在地上,一手拉着楚皇龙袍,一手抱着太子,声声反驳。
“查清?朕亲前所见,林庶人以命为证,还有这香囊……皇后,你还想怎么查?”楚皇冷声,一脚踹开钟皇后,甩袖愤愤离去。
东宫之中,只余下钟皇后,抱着昏迷的太子,上天无声,入地无门。
好在,钟皇后在后宫经营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面子,初入东宫之前,德顺早早被楚皇打发去了唤太医,而楚皇离去之时,许是太过气愤,竟将此事忘了。
在东宫里,钟皇后抱着太子没哭多大会儿,德顺便带着太医回来,见此情景,虽然可以不管,但这些年伺候在楚皇后,他亦多得了钟皇后照顾,便略松了松手,让太医去诊治太子了。
太子身体本就虚弱,在东宫冷待数日,染了风寒,又被楚皇踢吐了血,算是伤了元气,只是好在救治及时,若能仔细调养,还是能慢慢养回来。
听了太医这话,钟皇后到了松了口气,正待太医仔细开方子熬药……却等来了楚皇的圣旨。
——东宫封闭,许进不许出,太子打入宗人府,留后待查。而钟皇后……封宫两月,不得外出,甚至,连掌宫大权,都被楚皇所夺……
“娘娘,太子的身体情况,需要尽快诊治,否则,很容易伤及根本,日后怕是要损寿的……”看着太子被宗人府侍卫半拖半架着拉走,被德顺请来为太子诊脉的,徐太医迟疑着低声禀告。
“损寿?”钟皇后呆呆站在东宫,喃喃重复一句徐太医的话,似是没反过神来般,好半晌儿,才终于踮脚踉跄着向外往,一步步追着被宗人府侍卫架走的太子,“晖儿,我的儿啊……”她凄凉的喊着。
“皇后娘娘,请遵圣旨回宫,您需禁足……莫要让奴才们为难!”一旁,前来宣旨的太监低声劝着,见钟皇后根本不听,便紧皱着眉头,转身吩咐身边宫人,“你们长了眼睛没有?还不快伺候着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奴婢们失礼了!”宫人们互相望望,有些胆怯,但瞧着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却还没有胆量违抗,只得上前架住钟皇后的胳膊,两两相扶,竟就这么将她架出了东宫。
而钟皇后,亦因太子之事精疲力尽,哪怕拼命挣扎,亦是徒劳,竟就这般,被几个宫人裹挟着回了宫里……
而中宫的大门,也随着钟皇后的回归而彻底关闭。
——
钟府,毓秀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抬头望着天边彩云,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烦燥不安。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儿吗?是太子,还是……”她喃喃着,起身想要出院散散,却被晚翠拦住,“小姐,清平公主来了……”
“清平?快……”毓秀微怔,一句话还未说完,院门口,一脸泪痕的清平就闯了进来,“毓秀……”她痛哭着,扑向毓秀。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毓秀大惊着问。
“毓秀,不好了,太子哥被父皇打进宗人府,连我母后,母后也被父皇下旨禁在中宫里,还散了六宫大权……”清平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唇。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私藏香囊(四)
从太子被褥间掉出的香囊——天蓝色打底儿,边上用挑针绣的一圈儿暗色云纹,中间腾龙戏珠,龙有四爪,边层却是莲色围绕,且,龙之旁,尚有青鸾相合……
这香囊不过巴掌大小,其绣技……虽然很是传神,却也算不得顶尖儿,对于太子的身份来说,不过不好不坏,而其绣纹,四爪腾龙,太子也是用得……唯一略有些出挑的地方,便是那龙身边的青鸾……可,哪怕如此,亦不值得楚皇这般失态。
“万岁爷,您这是怎地?”钟皇后一怔,看着楚皇额上青筋都暴出的模样,本能的挺身护住了太子。
“逆子,混帐!!”楚皇一把推开钟皇后,上前拉住太子衣领,他眼眶赤红,将那香囊递至太子眼前,他怒喝道:“这香囊,你究竟从何而来?可是……”林庶人给你的!
“这香囊怎么了?万岁爷怎么突然这般……晖儿身体不好,万岁爷您慎重啊!”未等楚皇说完,钟皇后见他紧紧抓着太子衣衫,勒的太子脸色发青,在顾不得被楚皇推开的惊慌,就急急上前阻拦,口中还说着,“万岁爷,有话咱们好好说,晖儿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般对他动手……”
“朕的儿子,朕没有他这般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儿子!”楚皇半点都未顾忌,暴怒之下,伸手便用力推向钟皇后。
钟皇后年岁不小,心情又太过激动,哪里有防备,被楚皇这般一推,直接便倒在牙床上,腰身硌在床栏木柱之上,“哎呦……”她痛呼一声,伸手捂着腰,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母后!!”太子急切的俯身上前,便要去扶钟皇后,但他身体虚弱,又两三水米未尽,还被楚皇紧紧勒衣襟,整张脸都张的通红,哪里还得轻易动作,“父皇,您究竟是为何这般……母后跟您夫妻恩爱,千万别为了儿子生份,您,您让人看看母后啊……”
太子声泪俱下,被楚皇这般对待,他本就心痛难当,如今钟皇后还为他被伤,面色痛苦,太子自然更是内疚。
“为何?呵呵,朕问你,这香囊……这林庶人亲手所绣的香囊,为何在你手中?”楚皇紧紧勒着太子衣襟,一字一顿的问着。
“这,父,父皇,儿臣不知!!”太子瞧了眼那香囊,眉头皱眉的死紧,略有慌乱的摇头。
他确实不知这香囊从何而来……事实上,他根本没见过这香囊。
“不知?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楚皇大怒,挥手将太子打落牙象,抬脚,用尽全力气踹了过去。
“啊……”太子身体本就虚弱,又哪里经得楚皇这含恨的一脚,身子向后顿了两下,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颓然倒卧在脚塌之上。
“晖儿啊……”钟皇后大呼一声,合身扑了上去。
——
宫外,昭王府中。
楚昭临窗坐在木案之后,手中举着清茶,面色悠然的轻轻抿着,嘴角挂着轻淡的笑。
“那东西,安排妥当了?”侧目瞧向一旁跪着百鬼,他突然低声问。
“回王爷的话,属下早便让石愧将香囊塞进了太子换洗衣裳中,想必如今……已然被皇上发现了!”百鬼跪在地上,低声回答。
石愧——便是石头。五,六岁上头就被百鬼发现,收入昭王府的暗卫所,受训三年,这才送入东宫之中,做了个小小粗使。
是昭王府安在东宫的眼线之一!
“哦,那便好!”楚昭轻轻笑了笑,“我那父皇,性格温软,又却偏偏怀疑心重,帝王手段,呵呵……”
他摇头,低笑了半晌儿,面上表情变幻莫测,仿佛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又问百鬼,“林庶人那边的事儿,处理妥当了?”
“回王爷的话,林家满门三十七口,属下等人一个未留。”百鬼俯首,语气顿了顿,却依然还是这般说着。只是,低低垂着的眉眼中,却闪过一丝……许是不忍,说许是自哀的情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庶人敢拿肚子威胁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不知是察觉了什么,还是本就想要敲打百鬼,楚昭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此事,俱是林庶人之过……”百鬼低声,近呼喃喃。
“你知晓便好,亦然身为本王的人,自要守本王的规矩,林庶人反叛……她和她的全家便是下场!!尔等需以此为戒,警惕行事!”楚昭脸色一正,急言厉色。
就连称呼,都从‘我’变幻成了‘本王’。
“属下等人忠心耿耿,绝不敢背叛王爷。”百鬼连忙表起忠心,频频叩首。那模样,到是让楚昭心中顺随了一些。
本来,林庶人这事儿,便是突发事件,楚昭哪怕素有急智,亦操办的有些粗糙,就算如今百般补救,可依然还是有所破绽……
“或许,当真该想些法子了,太子……身体既然这般虚弱,便该早早去了地府归位才是!”他抬头,望着远处的皇宫,眼底满是阴鸷,“不知我那好父皇在盛怒之下,是否能如我的心愿?若不能,我是不是我……”他喃喃着,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
昭王府里,楚昭静待消息,而东宫中,却已然闹成一团。
太子脸色苍白,半歪着倒在牙床下的脚塌上,嘴角流下一抹血痕,口中喘着粗气,已然是半昏半醒的模样,而钟皇后却跪在地上一滩血痕之中,哭喊着抱着太子的身子,口中声声,“我的儿,叫太医啊!!”
而站在他们身前,却是摇摇欲坠,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楚皇。手里捏着那腾龙香囊,他瞠目欲裂,“孽子,孽子!!”他喘着粗气,抬脚又欲踹向倒地的太子!
“万岁爷不可啊!!”钟皇后反身便抱住楚皇的腿,哀泣着求饶,“太子身体虚弱,在受不得什么……万岁爷,这香囊,这香囊,肯定是误会,是旁人陷害他,求万岁爷明鉴啊!”
自林庶人进宫之后,便一直颇受楚皇宠爱,楚皇身边儿的一些东西,香囊绣帕,甚至贴身衣物,亦多所林庶人亲手所至。对林庶人的刺绣,楚皇自然是熟悉的,亦能一眼认出太子身上这香囊的出处。
腾龙青鸾相依相偎,又是云纹圣香辅,这明显便是个‘春囊’,是小情人儿之间表示爱意的,林庶人的针绣出现在太子身上,这表示的是什么?楚皇还能不明白?
“朕要废太子!!”楚皇在不顾钟皇后所求,一字一顿的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半昏迷的太子,他狠下心,扔下这一句,转身便要离去。
“万岁爷,不能,不能废太子!!”钟皇后侧头,一把拉住楚皇龙袍下摆,眼中蕰藏着怒火和绝望。
“为何不能?这忤逆私通父。妾之子……”楚皇咬牙,“朕恨不得他死了干净!!”
“事情并未查清,万岁怎可就此下了定论?”钟皇后跪在地上,一手拉着楚皇龙袍,一手抱着太子,声声反驳。
“查清?朕亲前所见,林庶人以命为证,还有这香囊……皇后,你还想怎么查?”楚皇冷声,一脚踹开钟皇后,甩袖愤愤离去。
东宫之中,只余下钟皇后,抱着昏迷的太子,上天无声,入地无门。
好在,钟皇后在后宫经营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面子,初入东宫之前,德顺早早被楚皇打发去了唤太医,而楚皇离去之时,许是太过气愤,竟将此事忘了。
在东宫里,钟皇后抱着太子没哭多大会儿,德顺便带着太医回来,见此情景,虽然可以不管,但这些年伺候在楚皇后,他亦多得了钟皇后照顾,便略松了松手,让太医去诊治太子了。
太子身体本就虚弱,在东宫冷待数日,染了风寒,又被楚皇踢吐了血,算是伤了元气,只是好在救治及时,若能仔细调养,还是能慢慢养回来。
听了太医这话,钟皇后到了松了口气,正待太医仔细开方子熬药……却等来了楚皇的圣旨。
——东宫封闭,许进不许出,太子打入宗人府,留后待查。而钟皇后……封宫两月,不得外出,甚至,连掌宫大权,都被楚皇所夺……
“娘娘,太子的身体情况,需要尽快诊治,否则,很容易伤及根本,日后怕是要损寿的……”看着太子被宗人府侍卫半拖半架着拉走,被德顺请来为太子诊脉的,徐太医迟疑着低声禀告。
“损寿?”钟皇后呆呆站在东宫,喃喃重复一句徐太医的话,似是没反过神来般,好半晌儿,才终于踮脚踉跄着向外往,一步步追着被宗人府侍卫架走的太子,“晖儿,我的儿啊……”她凄凉的喊着。
“皇后娘娘,请遵圣旨回宫,您需禁足……莫要让奴才们为难!”一旁,前来宣旨的太监低声劝着,见钟皇后根本不听,便紧皱着眉头,转身吩咐身边宫人,“你们长了眼睛没有?还不快伺候着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奴婢们失礼了!”宫人们互相望望,有些胆怯,但瞧着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却还没有胆量违抗,只得上前架住钟皇后的胳膊,两两相扶,竟就这么将她架出了东宫。
而钟皇后,亦因太子之事精疲力尽,哪怕拼命挣扎,亦是徒劳,竟就这般,被几个宫人裹挟着回了宫里……
而中宫的大门,也随着钟皇后的回归而彻底关闭。
——
钟府,毓秀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抬头望着天边彩云,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烦燥不安。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儿吗?是太子,还是……”她喃喃着,起身想要出院散散,却被晚翠拦住,“小姐,清平公主来了……”
“清平?快……”毓秀微怔,一句话还未说完,院门口,一脸泪痕的清平就闯了进来,“毓秀……”她痛哭着,扑向毓秀。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毓秀大惊着问。
“毓秀,不好了,太子哥被父皇打进宗人府,连我母后,母后也被父皇下旨禁在中宫里,还散了六宫大权……”清平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怀孕
毓秀手中的茶盏落地,也顾不得安慰清平。
事情果然走到了她预想中最坏的一步,太子被打入了宗人府,一切都按照楚昭的计划走。只是比上辈子迟了些,却并没有什么不同。毓秀瘫坐在椅子上,一时竟然觉得浑身发冷。
都说与天斗其乐无穷,可她发现自己却如同苍穹下一颗微不起眼的尘埃。她根本无法撼动楚昭分毫。
一旁清平继续道,“毓秀,你向来聪明,如今该怎么办。母后不让我去找父皇求情,眼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毓秀听清平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才回神过来,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如今整个东宫只剩下你一个人,你需得稳下来。”
毓秀这么说,一是在劝导清平,二也是在劝导自己。
“如今姑姑和表哥都落难了”,毓秀将茶水递给她,“东宫如今最接近皇上的人是公主你。纵使钟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一个外臣。终究你们才是一家人。”
清平一路跑过来,惶惶不安,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过。原先只是她太子哥哥出事儿,现如今却连一直挡在身前的母后都出了事儿,对与清平公主而言,比天塌下来都严重。可如今听毓秀这么说,她却是强自镇定的端起了茶水。
一口饮用下。
毓秀说的对,以前都是太子哥哥和母后照顾她。可如今父皇被奸人所蒙蔽,她若一直浑浑噩噩只会哭哭啼啼,对不起母后多年的养育,也对不起太子哥哥那么多年的疼爱。
“我冷静下来了。”清平道,“我是该冷静下来的。”
毓秀看着这样的清平也有些心疼,她本该是个无忧无虑被人放在掌心娇宠的公主,“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咱们自个儿镇定下来。外头等着看东宫笑话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楚昭。”
清平点了点头,“我晓得的。我一会儿就回宫。”如今外头正等着抓东宫的小辫子,她一个公主贸贸然出宫总会给人留下把柄,又是钟家。她自己个儿是知道自己只是遇见了难事来找找亲戚帮忙,可旁人却不这么想。
若是经了她那三哥昭王爷的嘴,不定又变成太子结党营私,私下联络朝臣。
“你且放宽了心,万事都有咱们在呢。”毓秀又怕她想不开,“你夜里好好睡觉,在宫中好好的。我一会儿去问了祖父和父亲,总归这些事情都有他们打理。表哥不会有事的,姑姑也不会有事的。”
知道这只是一些安慰的话,清平却不好扶了毓秀的好心,只笑了笑,“我知道的。毓秀,只是这些事情还是别告诉外祖父,我怕他受不了。”钟太傅自幼也疼爱清平,如今怕出了这样的事儿老人家受不了也理所应当。
毓秀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能瞒得住?”本来祖父就一心系着东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哪里能瞒得住。清平想想也就明白了,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我现在想着倒还不如幼年时候。三哥虽然话少,但至少那时他还是个好兄长。皇位便那么重要吗?值得手足相残?”
毓秀双眸黑沉,“可你怎知,那日的他是否为假。或许他从始至终都是如今这个楚昭。”
清平沉默了下来,“是我想岔了。”无论他本性是不是如此,可楚昭已经害了自己的母后和兄长,若她还对他有兄妹之情,便是对不起真正爱护自己的家人,回头冲毓秀道,“毓秀,听你一番话,我如今好受多了。便先回宫了,如今母后被父皇禁在宫中,不能出来,我想回去陪着她。”
毓秀笑了笑,“快去吧。姑姑最近出了这些事心情正不好,知道你这样孝心,也该宽慰宽慰。”
清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很快她身边的嬷嬷进来,便扶着她出去了。
清平走了之后,毓秀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她表面虽然还轻轻松松的安慰她,可自己心里却实在清楚,太子已经被关押到了宗人府,不仅如此,连皇后也被皇上禁足,如今东宫的翻盘点少之又少。
“小姐”,晚翠找了许久,才发现毓秀竟然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怎么在这里啊?刚才夫人找您呢?”
毓秀才回过神来,“屋子里闷了些,便来院子里散散。母亲找我什么事情?”
“好似绣娘新做了冬衣,让小姐过去看看。”
毓秀如今确实没什么心思再试新衣,可却也不想让大周氏失望,便起来准备去大周氏房内,岂料刚站起来,便是一阵的天旋地转,紧接便是晚翠焦急的面孔,再然后便慢慢淡了,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
大周氏焦心的看着昏睡的女儿,“去请了太医吗?怎么还没来?”
一旁温嬷嬷面色有些不好,“早都去请了,可一个个的都推脱有事情,都不愿出宫。”这样的情景在从前未出现过,不过如今出现也不奇怪。
“这宫中人向来都如此,如今妹妹失了势,他们比咱们知道的还要早,又怎么会愿意出宫。”钟平安慰道,“御医也不乏欺世盗名之辈,便让晚翠去请了医馆的大夫来,如何?”
女儿还昏睡着,大周氏能说什么,让晚翠去拿着钟家的帖子请了大夫,便守在毓秀床边,一向老在外头窜的钟赢此刻也在家里守着妹妹,“说是今儿个清平来了之后,毓秀才晕了的,听说清平来时也哭哭啼啼的,出了什么事儿了?”
钟赢虽说是钟家唯一的男丁,但在大家心中便是混人一个,又怕他知道了多生事端,之前许多事情都没有跟他说。只是他如今问了起来……钟平有些犹豫。
“告诉他吧”,钟老爷子道,“到底以后钟家要交给他,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告诉他。”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钟赢越发觉得不对劲。
“宫里头的事情”,钟平叹了口气,“你姑姑遭难了。赢儿,以前咱们钟家虽然没仗过皇后的势,可是你也要牢牢的记着,钟家和皇后是一体的,和东宫是一体的,无论是咱们与你姑姑的关系,还是政治上的原因,都不可能撇开。”
钟赢到现在还听的一脑子雾水,“什么宫里头的事情,皇后娘娘怎么了,东宫又怎么了?”
宫里出了这么大变故,连带着钟家也是。倘若皇后与太子倒台,覆巢之下,楚昭又岂能饶了钟家。如今女儿还昏倒在床上,钟家唯一一个男丁却还是如此不知事。大周氏放在往日或许还能让他继续混沌下去,如今却叹了口气,“太子出了事情,已经好几日了。”
罢了便向他细细说了起来。
“今儿清平来了,说是哭着来的。你父亲那里也得了信,说是皇后娘娘已经被皇上禁足,想来清平来便是为了这事儿。”大周氏说完便看着钟赢,“你以前爱顽,生来又孩子性,家里人从来没有让你管过朝堂上的事情,也未曾逼你入仕,可如今钟家这样的情况,你该明白些了。”
大周氏如今这样的年纪,也见过不少风浪,百年巨树尚有一日可能会遇到风浪而连根拔出,又何况本身就处在风浪之间的钟家。若有一日钟家倒了,钟赢这个男丁却还是如此不知事,日后女儿靠谁,他自己又该怎么办?
钟赢听得确实有些浑浑噩噩,他从来不关注这些事儿,如今也如坠云雾。太子怎么会突然和宫妃通奸,连他都觉得假,皇上怎么会相信,又怎么会禁了皇后娘娘的足。
大周氏看他这幅呆愣愣的样子,也不逼他,到底人成长需要时间,而这时候,晚翠也已经将大夫请回了府。一行人连忙让出位置,让大夫替毓秀把脉。
那老大夫捏着胡子把了许久脉,半天才道,“姑娘身子只是太虚弱,忧思过度,又导致急火攻心,老夫开几贴药慢慢吃着,养着就好。”总的来说就是没什么大概,大周氏这才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心,忙让晚翠伺候着大夫去了外头开药。
一旁钟太傅跟钟平看了一会儿,等大夫开完了药便从房里退了出来,留大周氏一个人照顾毓秀。
——
两人一道走入书房,进了屋表情便都是凝重的。
“如今连妹妹也被禁足了”,钟平脸色十分凝重,“恐怕日后变数未定。”钟家几代稳固的世家,若完全靠清廉也不能如此稳固,到底历史上被奸臣害死的清官多了去了。
之所以一直能如同一棵大树一样屹立朝堂之上,便是因为钟家是坚定的保皇党。从老太爷一辈起,在立储之事上从来不站位置,而是等皇帝最终做出决策,才尽心的辅佐下一位帝王。入世却不涉世,便是钟家的处世之道。
也因此朝堂上少与钟家为敌之人,也因为天下多数学子愿拜入钟家为门客。
早在如今的皇上上位时,钟太傅便已经对钟皇后说了这事儿。到底皇后是钟家人,从未要求过钟家对自家子孙帮衬。直到皇上亲自封了楚晖为太子,钟老太傅这才将全幅心力放在楚晖身上,尽心尽力教他为君之道。
储君之位多变,既然自家子孙已经立了太子,便是钟老太傅再无情,再想保全钟家,总不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推到一边,而且钟家本就是皇后一族。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钟太傅道,“便是我们肯退让,昭王又岂会肯。”如今要么争,要么死。他自己年纪大倒是无所谓,可钟家的儿孙们却不该无辜赴死,朝堂也不该就这样葬送在了奸佞手中。
“如今你妹妹虽然被禁足了,可皇上并未阻止旁人去见她。”钟老太傅道,“再过几日等皇上气消了,我去请道折子,这张老脸皇上应该还会卖我一个面子。”
“是该与她合计合计,这些年她为主位并未有任何差错”,钟平道,“楚昭这几日在朝堂中兴风作浪,但到底还有部分人支持立嫡立长,且太子虽被压入宗人府,皇上却并未声张,想来应另有思量。”
钟老太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老了,许多东西都不懂了。”朝堂上势力的改头换面他跟不上了,什么时候皇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
他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为女儿外孙,来联系一下往日的旧部,好保存他们现在的荣耀,莫过受人欺辱。
“天晚了,你去看看毓秀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怀孕(二)
钟平垂头,也叹口气,“小小年纪便忧思过重,一个姑娘家,倒不如她哥哥那样没心没肺。”
钟太傅见他这样说,也苦中做乐,“若毓秀真如她哥哥那样,到时候你恐怕又要叹了。”老爷子摇了摇头,“到底赢儿如今这模样,也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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