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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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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此刻东宫外也正有双眼睛将眼前这些东西全都纳入,而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

    魏渊探了东宫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回来的也快。

    只是他却没打算将东宫的消息亲口告诉毓秀。她本没打算让他牵扯入这件事情,自己去了,她更平添了许多烦恼。便使魏侍将信送到了钟家,递给了钟平。

    信上的内容倒也简单,只四个字:太子病重。

    相信以钟平的能力,该知道怎么办的。

    而钟平在看到那封信时,第一时间便请了折子入宫。魏渊那里送来的信,不会有假。太子却实实在病中——钟平也算是看着太子长大,对他性情也算了解。

    软弱犹豫,刚果不足。

    出了这样的事儿怕少不得自怨自艾一番,在加上东宫现在好比冷宫。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苦,一开始钟平只想着如何与妹妹救太子出来,现在才反映过来——倘若太子出不来呢?

    倘如那个人要太子永远也无法翻身呢?

    比起毁了太子的名声,比起让他失去皇上宠爱这个变数不定的事儿,还有什么比去了他性命更稳妥更一劳永逸的方法呢?

    稳不下来了,钟平想。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先且按下,等日后慢慢再图。毕竟如今皇上正再起头上,几个人贸贸然去求情,不仅求不出太子说不准还又惹得皇上生气,到时自然是亲者痛仇者快。可如今是他太高估了太子的承受能力。

    “哥哥,你怎么来了?”钟皇后这几日因着太子的事情睡不好,正再喝药,便见者钟平进来。也没让人通报,也没行礼,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便从位置上下来又随手让众人除去,“怎么来的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儿吗?”

    钟平礼仪方面克制的厉害,自己都跟他说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行礼,偏偏他任何时候都要做个全套。今日都没让宫人禀报直接进来,钟皇后想到这儿也有些急了,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私藏香囊(二)

    宫里头的下人在第一时间都被钟皇后打发了出去,钟平便将那信给钟皇后看了。

    “太子那里……”钟平道,“他现在已经病了,病中又思虑过多,如此反复难免加重病情。不说落下病根,若是长久的待着那里……”恐是性命不保。

    钟皇后看过之后又是心疼又是恨,“平日都是我替他把什么事情都弄好,到如今连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

    钟平摇摇头,“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太子心性摆在这里,昭王要是有意,恐怕他不能活着出东宫。”

    钟皇后怕的便是这个,“本想过段时间等皇上怒气稍减再说。如今怕不行了。”对手如此狠毒,他心里想要的是皇位,而她最想要的却是自己儿子的安全,“哥哥,我一会儿去找皇上求情,即便皇上不放人,我亦会想办法令皇上许我可以探望太子。”

    算是孤注一掷,她想用往昔的感情来赌一把,可倘若失败,她这个皇后失了宠,整个东宫没落了,连带着钟家恐怕都得不了好。

    “我只是怕……”

    钟平道,“你有你的打算,钟家不会拉你后腿。”

    他笑了笑,“你不只是皇后,更是我钟家的女儿,是我钟平的妹妹。万事且记住,哥在你身后,钟家在你身后。”荣华富贵都是虚的,倘使能保全太子,保全妹妹,他一家人做个普通老百姓也乐的轻松。

    钟皇后看了他一眼,再来不及说什么,连忙让宫女们去娶了自己的风袍。未曾向皇帝禀报,直接就敢往了御书房。皇上在起头上,好几日夫妻两爷未曾见面,到底成婚几十载,钟皇后对楚皇的脾性摸得清楚,知道此刻不该触了他怒。

    可到底儿子是自己的,她不心疼还能有谁心疼。

    ——

    不仅钟皇后这几日夜不成寐,楚皇也是。

    当皇帝的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拥有了这些,他也远比一些人头疼。几日冷静下来,到底之前太子那事他有些后悔。皇帝当了十几年,要说后宫和睦一家亲这家些,头一个不信的就是他。如今他已经到了暮年,难保有人为了皇位害他的儿子。

    可到底是他自己抓再床,又怕深查下去只能让自己失望。而且无论如何,哪怕真的太子与那林妃通奸,他都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楚皇从来都是个护短的人,他也确实不适合当皇帝。

    “皇上,皇后娘娘在外头求见”,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小福子来禀报。

    楚皇这几日都没见过皇后,一是因为太子的事情,二是也怕与她见面说的多了伤了夫妻情分。两个人少年夫妻,到底在他心中皇后跟他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可是越到后面,他年纪越发的大,而他儿子都很年轻,皇后也比他小了快十岁。

    很多想法便不由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不见。”楚皇道,再缓缓吧。如今太子这事儿刚过,皇后来肯定是为了替太子求情。

    楚皇对太子私通林妃一事,信了有六分。但真正使得他幽闭太子入东宫的原因却不止这个。他总觉得是自己年纪大了,底下的儿子似乎都不太安分了,真正缘何这么做他心里或许也不太清楚,但也许只是为了给儿子们看看,自己身为一个皇帝,天威不可挑衅。

    “可是皇后娘娘说了,今儿见不到您,便不回宫,冻也冻死到殿外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小福子几乎是发抖的说了这句话。如今太子的事儿宫里头大人物不了解,他一个贴身跟在皇帝身边的又怎么能不知道。

    单怕这边皇后跟皇上闹出来什么,他一个小太监被两尊大佛压着,万一出了事儿头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楚皇眉头紧锁,有些不悦。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挑衅了,可是皇后入宫二十载,出格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办过。唯一和他红脸也不过就是当年两人的长女意外亡故,那不仅是皇后心头的刺,也是他的刺。想到没福分长大的清安,楚皇叹了口气,“罢了,让皇后进来吧。”

    钟皇后一入内,便直接对楚皇跪下,“求皇上饶了我儿性命。”

    楚皇本来还想等着皇后入内与她讲讲道理,他本就没打算对太子如何。却没想到皇后一进来就让他饶了太子的性命,“皇后你这是何意?不满朕将太子禁闭吗?”

    钟皇后道,“臣妾不敢。”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楚皇确实有些气了,他以为这些年皇后应该是懂他的。年少的夫妻,他往年的报复情浓时也一一对皇后说过,她就以为他这么无情要杀了自己的儿子。

    “都说天家无情,朕看最无情的人是你”,说到这儿楚皇竟有些委屈,“朕与你二十载的夫妻了,虽然后宫有些人,可对你如何皇后你该心里清楚。便是太子德行中庸,朕也因为你再他一出生时便立为太子。你就是这般想朕的?”

    “臣妾从没有这样想过皇上。”钟皇后抬起头,“太子是冤枉还是确实属实此事先按下不论。可皇上是太子的亲生父亲,从小教养太子,自己儿子的性情皇上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钟皇后垂头,假意哭泣,“这几日臣妾实在难安,夜里无法成眠,便是睡着了就梦见太子一个人在东宫中,那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他哭着喊着对臣妾说冷。又说饭菜不好,他腹中饥饿难忍……”

    楚皇听到这儿眉头松开,一时又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自己与皇后都一样。

    “皇后,你多虑了。”伸手将地上跪着的钟皇后扶了起来,“到底这里是朕的皇宫,朕的家,没有人敢在朕的家里欺负朕的儿子。”

    钟皇后抬头,“皇上,臣妾与您也是艰难夫妻。宫中生活如何,您在当皇子的时候应该一清二楚,臣妾只怕他吃苦——”

    “男子汉大丈夫的,便是吃点苦怎么了。朕看你就是太娇惯他。”楚皇听皇后这么说,心下微软,宫中确实不少见风使舵之人,又看皇后哭的可怜,便将她从座上扶了起来,“也罢,既然你不放心,朕便陪你去东宫走一趟,看看那逆子。”

    钟皇后这才破涕为笑。

    楚皇如今也是心软了,尤其是被皇后一哭。两个人多年夫妻了,这些年皇后都循规蹈矩,甚少出格,如今对他哭一场,他到有种回到年少的错觉。帝后二人携手同出,而一直伴在皇帝身侧的小福子此刻却停了脚步。

    从门口出招呼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轻声道,“去跟昭王殿下禀一声,就说皇上心软去看太子了。”

    那小太监得了令,很快便消失在宫门口。而小福子这才半跑的跟了上去。

    ——

    这日没有早朝,毓秀陪着钟老爷子在院子里下棋。

    “祖父,你又悔棋。”钟老爷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精通不代表棋品好,尤其是对着自己家人的时候。老顽童老顽童,人年纪大了,总比原先顽皮许多。

    “我这步原本就是要下到这里。”仗着自己年纪大,孙女敢怒不敢言,钟老爷子将自己的黑棋放到白棋旁边,“我放到这儿才能赢你,放到那儿便输了。你祖父又不是个傻子,岂会放在那里?”

    这一通歪理讲的,哪里像平日里德高望重的钟太傅。

    恰好大周氏来给两人端了水果,毓秀便拉着她诉苦,却被大周氏点了鼻头,“偏偏你受不得苦,你祖父年纪大了,让让他怎么了?”

    “那我不下了,让哥哥陪祖父下棋。”好胜心人都有,毓秀好胜心倒是不重。陪着老爷子下了好几把,一来钟太傅确实比她棋艺高,二来输了就悔棋。

    谁能一直想当个常败将军。

    “下棋是高雅的事情,我这个粗人做不来。”钟赢一旁正喝着茶吃着瓜子呢,一看他妹妹又拉他背锅,连忙摇头表示不干。又怕被拉着,直接撂下手头里的东西跑路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跳脱了。”大周氏摇了摇头,“罢了,一会儿你父亲要回来了,先用午膳。”

    毓秀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今儿个休沐,父亲不用上早朝,怎么一大早都不在家?”钟平好友不少,但都是文人墨客,讲究个规章制度,但凡有聚会没道理这么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一大早就进宫见你姑姑去了,我问了他为什么这么急也没说。”大周氏摇头,提起了宫中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我想该是为了太子的事情。”话说到这儿,苦中做乐的祖孙俩也笑不出来了。

    这两天太子的事情压的大家心头沉重,毓秀怕钟老爷子年纪大了想不开,便强笑着哄他开心。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想家里人为他担忧。

    “好像是你父亲回来了。”一家人正沉默着,便听见外头有车马拉动的声音,大周氏率先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他,”大早上那么冷出去,拿个炉子暖暖。”

    钟太傅看着儿子,“你大早上出去,可是为了太子的事情。”

    钟平点了点头,“我昨天半夜时收到了密信,太子病危,想透了前因后果后,便急忙入宫去找了妹妹。”什么都是虚的,人保住了才是真。

    “那你妹妹,现在是去给皇上求情了。”这里头都不是笨人,很快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结果如何了?”

    “还不清楚。”钟平道。

    “密信?”钟老爷子又问道,“什么密信,可靠吗?”

    “魏渊送来的,可靠。”钟平回,“想来是他当都指挥使时的势力。”

    毓秀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等两人说完之后才道,“父亲,魏渊送的信,太子病重?”魏渊去了宫中,毓秀哑然这个,然而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便绞尽脑汁的想,突然灵光一现道,“父亲,你说姑姑去找了皇上求情?”

    “是”,钟平道,“如今皇上在气头上,也不知道会触怒皇上,还是如何?”

    “父亲你怎么不劝着姑姑?”毓秀有些着急,“便是皇上不怒急,听了姑姑的意见,可这么天您难道看不明白楚昭在宫中的势力吗?如今万全之策当是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让楚昭去谈皇宫的原因之一,因为她知道,即便探出什么。

    以楚昭在宫中的耳目,怕只是白费功夫。为今之计只有将楚昭那些罪证一一列出,失了皇上信任,东宫才有办法复起。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上:私藏香囊(三)

    屋中,钟平和毓秀相对而座,瞧着皱头紧蹙的女儿,钟平不由长叹口气。

    “毓秀,你所言这些,爹又何尝不知,只是太子的身体,实在太弱,若当真如你若言,以不变应万变之法,好是好得,但是太子……却未必熬得住了!”钟平摇头叹息。他这外甥,温润如玉,善听人言,若无大事,又有贤臣相辅,到可为一守城之君,但……

    为人软弱,经不得打击,又不善跟人争斗,与楚昭这等老谋深算,阴狠毒辣之辈相比,却不得不说,确实差了不止一筹。

    甚至,不光是太子,便是他妹妹——钟皇后,亦是打小儿被他爹娘娇生惯养,虽久经深宫,却依然还有些直脾气,要不然,又怎会被楚昭所骗,将他儿子精心养了那么多年。

    钟家是可以跟楚昭慢慢熬着,反正所谓林庶人和太子之事,做的确实有些粗糙,除了抓。捉和林庶人的证词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证,不过是拿准了楚皇的痛处,这才闹成如今这样儿……待楚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慢慢总能把心思扭转回来,可是……

    他们能慢慢等,但太子的身体确等不得啊,“你姑姑把太子养的太娇了,他身体又确实不好,冷宫凄惨,缺衣少食,他哪里熬得住啊?”哪怕他们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可太子要是把身子熬毁了,那一切就都白废了。

    终归,他们钟家全族,包括钟皇后在内,亦俱都需要靠着太子的。

    哪怕太子那般……唉……

    “这……爹爹,你说不对,是我想差了!”毓秀抿了抿唇,嘴里没在说什么,但晶莹的眸中却盈满了担忧之色。

    楚昭在后宫中的势力不浅,而钟皇后却因太子之事而乱了方寸,如今,她这般大张其鼓的去求楚皇,毓秀并不担心她求不来……毕竟,钟皇后终归和楚皇夫妻情深,有情义在,楚皇总归要给她些面子,更别说太子是楚皇亲生,从小疼爱着长大,太子有事,楚皇不可能不担心,但……

    毓秀怕中怕,钟皇后因为一时情急,而忽略了旁事,到让自个儿陷入楚昭的陷阱,反而事得其反,不止不能帮了太子,到陷他更深……

    抬头,透着窗栊望向着皇宫的方向,毓秀目光闪烁着,后宫之中的事,如今的她可谓已然束手无策,求只求,钟皇后能过谨慎在谨慎,千万不要在这等时候,一时情急,行差踏错!!

    ——

    后宫之中,钟皇后带着楚皇,一路匆匆在御花园中急速行走。“娘娘,坐上鸾轿吧!”她身侧,钟嬷嬷抹着额上热汗,略带些气喘的问。

    东宫和大殿距离并不算太远,但钟皇后和楚皇却都是有年纪的人,平素又养尊处优,这一走便是一,两刻钟,身体又哪里受得住?

    “不,不用了,马上就到了!”钟皇后脸色有些赤红,眼底却满是担忧,右手拉着楚皇的袖子,她抿唇急步向前走着,哪怕脸上布满汗水,亦未停有丝毫停顿。

    而,奇怪的是,跟在她身边,明显有些吃力的楚皇,亦未曾有过半句不满之言。

    也许,对楚皇来说,囚。。禁太子……哪怕是因为那等忤逆之事,可身为父亲,在气愤之余,却难免还是会有些心疼吧。

    这一皇一后,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路脚步匆匆,很快行至东宫门口,往日人流涌动的东宫如今却凄冷异常,那朱红雕龙头的大门,都仿佛黯然不少。

    “卑职叩见万岁爷,皇后娘娘。”守东宫的侍卫一眼瞧见钟皇后和楚皇,连忙收敛手中长枪短刃,上前跪地叩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开门!”钟皇后急不可待的吩咐。

    “这……娘娘……”侍卫微怔,有些犹豫的将目光射向楚皇。

    禁闭东宫,这是楚皇亲自下的令,他们做为御前侍卫,是直接听令,或者说只听令与楚皇的,哪怕是钟皇后,亦没有资格和权利吩咐他们……

    “开门吧!”楚皇眼神闪了闪,面色有些犹豫,但最终依然还是这般下令。

    “是,卑职遵旨。”侍卫得令,起吩咐动作起来。

    旁边,几个侍卫上前,接开朱红大门上的皇封,四下使力,大门‘吱吱’做响的被缓缓开启,而钟皇后,还未待大门四开,便焦急的侧身,急步进去。

    展眼去望,诺大东宫中一片凄惨之色,漫地黄叶,枝桠交横,门窗上仿佛辅上一层细细灰尘,显得那般黯然……

    楚皇下令禁宫之前,曾把东宫那些看见太子和林庶人……的太监宫女,都狠狠打杀了一批。留在东宫禁闭的,除了太子心腹小英哥儿之外,便是石头这般该留头的小粗使,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心性都未长成,又缺衣少食的,能做什么活计?

    小英哥儿一个人,伺候重病的太子还伺候不过来,又哪有时间去管得东宫庭院,俱都是吩咐旁人做的,而东宫中的小粗使们,听得石头挑拔,本身又心惊胆颤,生怕像东宫中原本管着他们的‘哥哥姐姐’似的,被楚皇砍了头,哪有心力去洒扫?可不就这般扔下了。

    东宫显得越落魄,太子心中越是难受,太子心中难受,身体自然不好,而太子身体不好,这群小粗使就越慌越乱,直接恶性循环……

    “我的儿啊,晖儿~~”钟皇后立在门口,瞧着这满目凄凉,不由一声悲呼,她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等闲粗些的衣裳膳食,都不能上过他的衣,入过他的口,如今怎么……竟还落到这般境地了!!钟皇后眼眶通红,在顾不得身后的楚皇,她急步如飞般,跌跌撞撞向前,直接闯进东宫正殿之中。

    而跟在钟皇后身后,楚皇扫了一眼东宫景色,眸中亦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终归,太子是他的嫡长子,从小疼着爱着长起来,在不曾吃过半点苦,如今却……

    轻轻叹了一声,楚皇心中骤然有些柔软,竟多少后悔起来……而这后悔,在他步入东宫正殿,转过隔断的屏风,瞧见半卧在牙床之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太子,以及紧紧握着太子的手,哭的泣不成声的钟皇后时,到达顶峰。

    “我的儿啊,晖儿,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太医,快去叫太医啊!!”钟皇后整个人跪趴在牙床前,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子的脸,她泪如泉涌般泣着。

    “母,母后,儿,儿臣无事,不,不过是些许风寒……”太子嘴唇都在颤抖。他半靠在牙床上,身上只着乳白的单衣,显得瘦弱不堪,脸色憔悴,眼底一片黯然,就连握着钟皇后的那只手,手前亦是青筋盘暴,竟显得有些骇人,“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您担心了!”

    他喃喃着,目光扫向后一步迈入内寝的楚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喜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父,父,儿臣,咳咳咳咳~~~”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脸色亦呛的通红。

    “唉,罢了,你莫要起身,好好躺着吧!”楚皇瞧着狼狈不堪的长子,面上毫无表情,显得冷漠至极,可眸底,却隐着丝丝点点的心疼,“德顺,去太医院传个太医过来,给太,太子诊脉!”他侧身吩咐着。

    “诺,万岁爷,奴才遵命。”德顺连忙恭身,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随后箭步飞的奔着太医院而去了。

    “多,多谢父皇恩典,儿臣不孝,惹父皇气愤,可儿臣当真是无辜,儿臣和那林,林妃确无点关系,请父皇明察!!”太子艰难的从牙床上起身,不顾钟皇后的阻止,半跪在牙床上,仰着头,言词恳切的望向楚皇。

    “万岁爷,我们太子爷真的是冤枉的,请万岁爷明查啊!”一旁,自钟皇后和楚皇进门后,便一直跪缩在角落的小英哥儿大声抽泣着,不住叩首磕头,“万岁爷,皇后娘娘,自东宫禁闭以后,我们太子爷缺衣少食……”他喃喃着,把这些日子在东宫所发生的一切一一来讲来,“太子爷自三天前就卧床,两日水米未尽了,万岁爷啊,太子爷身子真的熬不住了啊……”

    小英哥儿频频叩首,半点都不惜力,将青石板叩的‘空空’作响,额间一片青紫,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血迹,“求万岁爷宽恕太子,解封东宫吧……”他苦求着。

    “这……”楚皇看了一眼摇摇欲坠跪在床上的太子,心中有些犹豫起来。

    对于太子和林庶人的事儿,他当然还是很气愤,每每想起,便觉得几欲杀人。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他有些冷静下来……

    太子是他看着长起来了,人品如何,他心中亦是有数,若说太子跟林庶人真的私。通,或者逼迫于林庶人,楚皇深夜细思去想,多少也觉得不大可能,只是林庶人已死为证,而这两人又被他当场拿了个正着,若说无辜,又有些牵强……

    就这般放过太子,楚皇心中无法接受,可当真进了东宫,瞧见太子凄惨模样,又听得这小太监口口声声‘太子无辜’,楚皇本就不是个心硬之人,又哪里能不动容呢!

    “朕……”他抿了抿唇,面上挣扎之色。

    “万岁爷,您看看晖儿,您看看晖儿啊,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从小把他养大,熬尽了那么多的心血,他七月早产,为了让他活命,您也曾经四处奔走,四处求告……您养他长大,教他诗书礼教,为君之道……您精心教养起来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不知道吗?”钟皇后大声抽泣着,苦苦哀求,“晖儿决不会做下那等无君无父之事,臣妾敢用性命保证……”

    “万岁爷,臣妾肯定,此事……定然是有人陷害晖儿,您封了东宫,想要细细的盘查,臣妾没有半点不满,可是,万岁爷……晖儿的身体真的受不了啊……”她伸手的拉过太子,“您看看,这几多大功夫,晖儿都成了什么样……”

    钟皇后满面激动,本意是想为太子求情,可在拉动太子之时,许是动作过大,太子身子歪斜向前靠拢,而他的被褥之间,不知怎么动的,却突然掉出个蓝底儿绣花纹的香囊来……

    “这……”楚皇一见这香囊,突然间神色大变,满目厉色,他盯紧太子,“你这是哪里来的?”他斥问着,面目竟有几分狰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下:私藏香囊(四)

    从太子被褥间掉出的香囊——天蓝色打底儿,边上用挑针绣的一圈儿暗色云纹,中间腾龙戏珠,龙有四爪,边层却是莲色围绕,且,龙之旁,尚有青鸾相合……

    这香囊不过巴掌大小,其绣技……虽然很是传神,却也算不得顶尖儿,对于太子的身份来说,不过不好不坏,而其绣纹,四爪腾龙,太子也是用得……唯一略有些出挑的地方,便是那龙身边的青鸾……可,哪怕如此,亦不值得楚皇这般失态。

    “万岁爷,您这是怎地?”钟皇后一怔,看着楚皇额上青筋都暴出的模样,本能的挺身护住了太子。

    “逆子,混帐!!”楚皇一把推开钟皇后,上前拉住太子衣领,他眼眶赤红,将那香囊递至太子眼前,他怒喝道:“这香囊,你究竟从何而来?可是……”林庶人给你的!

    “这香囊怎么了?万岁爷怎么突然这般……晖儿身体不好,万岁爷您慎重啊!”未等楚皇说完,钟皇后见他紧紧抓着太子衣衫,勒的太子脸色发青,在顾不得被楚皇推开的惊慌,就急急上前阻拦,口中还说着,“万岁爷,有话咱们好好说,晖儿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般对他动手……”

    “朕的儿子,朕没有他这般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儿子!”楚皇半点都未顾忌,暴怒之下,伸手便用力推向钟皇后。

    钟皇后年岁不小,心情又太过激动,哪里有防备,被楚皇这般一推,直接便倒在牙床上,腰身硌在床栏木柱之上,“哎呦……”她痛呼一声,伸手捂着腰,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母后!!”太子急切的俯身上前,便要去扶钟皇后,但他身体虚弱,又两三水米未尽,还被楚皇紧紧勒衣襟,整张脸都张的通红,哪里还得轻易动作,“父皇,您究竟是为何这般……母后跟您夫妻恩爱,千万别为了儿子生份,您,您让人看看母后啊……”

    太子声泪俱下,被楚皇这般对待,他本就心痛难当,如今钟皇后还为他被伤,面色痛苦,太子自然更是内疚。

    “为何?呵呵,朕问你,这香囊……这林庶人亲手所绣的香囊,为何在你手中?”楚皇紧紧勒着太子衣襟,一字一顿的问着。

    “这,父,父皇,儿臣不知!!”太子瞧了眼那香囊,眉头皱眉的死紧,略有慌乱的摇头。

    他确实不知这香囊从何而来……事实上,他根本没见过这香囊。

    “不知?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楚皇大怒,挥手将太子打落牙象,抬脚,用尽全力气踹了过去。

    “啊……”太子身体本就虚弱,又哪里经得楚皇这含恨的一脚,身子向后顿了两下,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颓然倒卧在脚塌之上。

    “晖儿啊……”钟皇后大呼一声,合身扑了上去。

    ——

    宫外,昭王府中。

    楚昭临窗坐在木案之后,手中举着清茶,面色悠然的轻轻抿着,嘴角挂着轻淡的笑。

    “那东西,安排妥当了?”侧目瞧向一旁跪着百鬼,他突然低声问。

    “回王爷的话,属下早便让石愧将香囊塞进了太子换洗衣裳中,想必如今……已然被皇上发现了!”百鬼跪在地上,低声回答。

    石愧——便是石头。五,六岁上头就被百鬼发现,收入昭王府的暗卫所,受训三年,这才送入东宫之中,做了个小小粗使。

    是昭王府安在东宫的眼线之一!

    “哦,那便好!”楚昭轻轻笑了笑,“我那父皇,性格温软,又却偏偏怀疑心重,帝王手段,呵呵……”

    他摇头,低笑了半晌儿,面上表情变幻莫测,仿佛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又问百鬼,“林庶人那边的事儿,处理妥当了?”

    “回王爷的话,林家满门三十七口,属下等人一个未留。”百鬼俯首,语气顿了顿,却依然还是这般说着。只是,低低垂着的眉眼中,却闪过一丝……许是不忍,说许是自哀的情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庶人敢拿肚子威胁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不知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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