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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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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刚才母亲派了温嬷嬷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儿?”

    毓秀还想再问他,他人已经除了府,再没影儿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辽臣欲归

    钟赢身行敏捷,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毓秀站在他身后,抬腿追了两步,“哥,你这说话不清不楚的,柳大哥找你什么事儿?母亲……”只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钟赢便已经转过回廊,在瞧不见。

    “这人,什么时候能稳重点啊!!”停住了身,毓秀摇头,转头问被钟赢撂在身后的小厮,“柳公子寻你们少爷,是有什么事儿?”

    “回小姐的话,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柳少爷只是下了个帖子,少爷瞧见就要去赴约,连衣裳都未换呢!”那小厮哭丧着脸,一边回毓秀的话,一边眼巴巴瞧着钟赢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欲哭无泪。

    他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啊,按理说无论少爷去哪儿,他都该陪着!!可是,可是……少爷跑的太快了怎么办?这一会儿功夫就没影儿了,哪怕小姐没话要问他,就他这个身板,小短腿……

    小厮一脸绝望的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钟赢消失的方向……

    少爷去哪了!!他肯定追不上啊!!

    “柳公子下帖子邀请哥哥?”毓秀没注意那小厮的神色,只是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解,近期,因辽使迟迟不归的事儿,整个理蕃院都忙的脚打后脑勺,日夜不眠!!柳侑已经好长时间没出现过……

    记得上次见他,还是他们兄妹亲自上门,瞧了柳伯母后……直到月上当空,都快宵禁了,才等到柳侑回来,怎么这会儿功夫……毓秀抬头看天,不过午时刚过罢了,柳侑怎么有时间约见哥哥?

    更别说,今日还不是沐休日。

    “那帖子呢?可还在?拿来我瞧瞧!”毓秀低声吩咐。

    “回小姐的话,帖子在少爷手里,让少爷拿走了!”小厮呐呐的回,眼神一飘一飘的直望着钟赢离开的方向,明显还是不甘心想要去追。

    这一回,小厮的动作太过明显,到是引的毓秀的注意,眉头不解的蹙了蹙,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失笑,摆手道:“罢了,拿走便拿走,我不过好奇而已,不碍什么大事,你去追哥哥吧!”

    “是,多谢小姐。”小厮大喜过望,忙作了个辑,随后一溜烟儿似的,就跑没影了!!

    “你叮嘱哥哥一声,让他早些回来!”身后,毓秀扬声吩咐了一句,随后,便没在理会,直接进了府门,在下人引领下,过了二门,坐上软桥,一路往院里去了。

    一步迈进院门,晚翠便匆匆赶上来,“小姐回来了?可累着了?用没用午膳,那,那魏,魏大人可还好?”她小心瞧着魏渊的脸色,犹豫着问。

    做为毓秀的贴身丫鬟,晚翠自然知道自家小姐频频出门,为的是什么!虽然单纯做为一个丫鬟而已,她也不看好自家小姐跟魏渊的‘事儿’,但是,终归,魏渊在小姐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她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魏渊还救过她的性命……

    晚翠不是个冷情的人,对魏渊,她是的感激,有感情的。

    当然,那不是什么爱,不过是亲情罢了。

    终归从小一块儿长大,相处了那么多年,半点感情都无……这怎么可能?晚翠就算在不看魏渊和自家小姐的事儿,但对魏渊本身,她却还是关切的。

    魏渊为小姐办差受了伤,这事儿她是知道的,而老太爷和老爷回来所言,魏渊因为得罪楚昭而被贬了官职,晚翠也听说了,原本奴仆之身,好不容易一朝得了官,成了‘老爷’,晚翠也是极为魏渊高兴,可一朝,还没得意几天,就被贬了官……

    想必魏渊心里难受极了吧,更别说他伤势还没好,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晚翠偷眼瞅了下毓秀,心里暗暗琢磨着,魏渊被贬了官,成了平头百姓,他心那点儿不靠谱的愿望……跟她家小姐结连理什么的,就更没希望了吧!!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难过呢!因为担忧魏渊,晚翠昨儿一夜都没睡,偏今儿自家小姐去魏府还没带着她,到让她忍不住想开口问问情况。

    “魏渊啊……”毓秀听了晚翠的话,眼帘微微垂下,声音平缓,面无表情,仿佛没什么不对劲儿的模样,但是,那低垂着的眸子里,却仿佛惊涛海浪般,“他没什么事儿,挺好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都能下地走动了!”她避重就轻的说。

    “嚯,那可太好了,小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真把我吓死了,魏渊他功夫多厉害啊,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受过这般重的伤,养了这么久都不见好,我还以为他,他要残……咳咳咳,如今好了,能下地了就成。”晚翠长嘘一口气,絮絮叨叨道:“下次小姐在去看魏渊的时候,带着我吧,我给他熬些好汤,帮他补补……”

    “呵呵,用不着你动手,自有人会给他熬汤。”毓秀突然打断了晚翠的话。

    “啊?有人给他熬?谁啊?”晚翠一怔,不解的歪头,“老太爷不是说魏渊被贬了官吗?我听说他府中的下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人给他仔细熬汤?”

    “不是下人,红颜知已罢了!”毓秀怔怔的,突然自嘲一笑。

    “红颜知已?是哪个?魏渊这是认识了什么旁的女人……要成亲了?”晚翠几乎都要惊呆了,红颜知已?那怎么可能?

    魏渊不是喜爱她家姑娘喜爱的都快疯了吗?怎么可能找什么旁的女人?还给他熬汤?

    “魏渊那么优秀……咱们看不到他的好,总有旁人能看见的!”毓秀抿了抿唇,抬目瞧了满面惊讶和好奇的晚翠,最终却没说什么。

    刘素倒追归倒追,到底事关闺阁女子的名声,哪怕是对着晚翠这个丫鬟,毓秀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莫问了,那人你不认识。”她抬手,阻止了想要追问的晚翠。

    “那好吧!”晚翠颇为不甘的瞧了毓秀好几眼,最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关切,“小姐用膳了吗?您饿不饿?”

    “我在魏渊那里用过了,你们不用准备。”毓秀摆了摆手,没在说话,迈步进了内寝,将寝内丫鬟全都打发了,甚至连晚翠都叫出去……毓秀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幔帘,心里五味沉杂。

    其实,在魏渊那儿,她虽和魏渊刘素用了膳,可那时她因刘素的告白心乱如麻,哪里用的下什么?无非是胡乱塞了两口,这会儿,早便饿了。

    可是,饿归饿,毓秀却半点不想吃什么东西。

    到不是家里的膳食不合口胃,而是……只要一想到魏渊,想到刘素对他情深意切的表白,想到未来,他们或许会在一起,刘素会陪他回到辽国,为他生儿育女,毓秀就觉得心里,胃里都堵的厉害,几乎有种想要做呕的冲动。

    天知道,在魏府的时候,听到刘素对他的表白,毓秀多想直接堵了她的嘴,将她赶将出去,可偏偏,她却还要压抑内心真正的想法,说那些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她明明伤害了魏渊,利用他,抛弃他,却还偏偏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呵呵呵,当真是可笑,虚伪!!毓秀狠狠的指责着自己,忽略心头阵阵疼痛,她一遍一遍的劝慰,或者说催眠自己……

    ——放过他吧,没法回应就放过他,你只是不习惯没有魏渊的陪伴罢了,日后,慢慢习惯了,总会好的!

    她一遍一遍的这般对自己说,感觉头晕目眩。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毓秀都独自躺在卧房,不动,不说话,也不传唤下人,就连点心都未用过,晚翠因为担忧进来了好几次,可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便以为她是在休息,哪怕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打扰。

    小姐……许是因为出门太累了吧!那让她好好休息好了!晚翠皱着眉头,这般安慰自己。

    时间一晃而过,没多大功夫便日落夕沉,毓秀半醒半梦的躺在床上,外间传来了脚步声。

    “小姐,您醒醒,温嬷嬷来了!”晚翠伸手推了推她。

    “什,什么?”毓秀猛的睁眼,抬目去望,正巧看见温嬷嬷一步迈进内寝的身影,“嬷嬷,您怎么来了?可,可是母亲有什么事儿?”她眼神有些闪烁,抿唇问道。

    毓秀还是记得的,母亲对她和魏渊之事,根本半点不看好,此事,她刚从魏渊府里回来,温嬷嬷便找上来,许是……

    “小姐,夫人寻您半天了,只是听说您休息了,这才同打扰。”温嬷嬷几步上前,温声说话。

    “寻我半天了?”毓秀微怔,随后马上想起来,刚回来时在府门前遇见哥哥,哥哥仿佛跟她说,母亲有事儿找她……

    结果,却让她给忘了!

    “母亲唤我是有何事?”毓秀微微垂头,颇有些不自在。

    “这,老奴到不晓得,小姐还是去问夫人吧!”温嬷嬷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疑惑,“老奴伺候姑娘起身?”她上前,拿起半塌上的衣裳,准备为毓秀换上。

    “不用劳动嬷嬷,让晚翠来吧!”毓秀坐直身子,抬头唤晚翠,“晚翠,伺候我洗漱。”

    “是,小姐。”晚翠连忙答应,快步上前。

    起身换衣,洗漱梳妆……这一通儿下来,收拾整齐了,毓秀便跟着温嬷嬷,出门往正院走去。

    此时,天色略晚,月亮已然微微挂在枝头了。

    两人急步,穿过小花园,越过假山……走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正院。

    而此,大周氏正坐在屋中,盘点府中帐目。

    “母亲安好,女儿拜见。”毓秀进得屋来,俯身向大周氏问安。

    “我儿来了,快快起来,一旁坐下吧!”大周氏抬头望向毓秀,摆手示意她坐下,语气很是温和。只是,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可眼底却微微有些不安之色。

    “母亲唤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毓秀听话坐到一侧,抬头寻问的看着大周氏。她本来以为,母亲唤她过来,是因为魏渊的事儿,但瞧她的神色,却仿佛另有所指。

    “唉,今日你走之后,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是辽国使臣——就是那宋凝,像万岁爷提出辞表,准备要回辽了!”大周氏顿了顿,接着道:“万岁爷要准备送使宴,让咱们都去呢!”

    “辽臣要走了?”毓秀一惊,随后马上压下心头各色念头,好像麻木了似的道:“那,那不是好事吗?那宋凝阴险狡诈,自来了楚国之后,给咱们找了多少麻烦,如今他要走了,他,他要走了……”

    毓秀喃喃,宋凝是辽使,他要走了,那,是不是代表,魏渊,魏渊也要跟着他们一块回辽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二十七章:国宴之上

    大周氏看女儿神色恍惚,不由担心,“毓秀,你这是怎么了?”

    毓秀从深思中醒了过来,“没什么……总以为会耽误好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让她也有些恍然,大周氏笑了笑,“是有些突然,不过走了总比留着好。”

    又有些忧心的皱了皱眉头,“想那辽人来时变生了不少事端,宫宴之上指不定会出什么卵子呢?”想着之前辽人来时,那生出的事端让大周氏如今还心有余悸,“毓秀,我可告诉你,国宴之中,可没你一个小姑娘什么事儿,明日可别多嘴。”

    毓秀晓得大周氏担心些什么,“母亲说笑了,那里哪容得我一个女子说话,上次只不过是为了清平而已。”说着又眨巴眼睛看着大周氏,无辜道,“莫不是母亲愿意看着清平和亲辽国。”

    大周氏心肠软,又自小看着清平长大,哪里愿意这种场面发生,“你嘴巴利索,我说不过你。”

    说罢又扭头让温嬷嬷上来,“这次辽人走的急,衣服也没来得及被下,只能去买些成衣。你来试试,明日去宫里穿哪件。”

    毓秀点了点头,去了内室试衣服。

    女子服饰繁冗,又是国宴,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偏偏辽人走的这么急,各个世家连衣服都来不及制备,只能去买成衣。不止是大周氏,好几个大家族的主母也是如此,可偏偏整个京城成衣铺能当得去国宴的也就这么几家,便显得供不应求。

    大周氏自己可以穿往常的衣服去,毓秀一个待嫁的闺女却不成,抢也抢来了两三件。

    只试了一会儿,毓秀便挑了一件淡紫色的群衫。大周氏本来还想让她试试珠钗,但毓秀这几日都休息的不好,眼眶下面一团乌黑,“才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就憔悴成这般模样。快,今日早点去休息。”大周氏如此热衷给毓秀打扮,一是明日国宴不能丢人,二是她已经和御史夫人商量好了。

    明日御史夫人会带着御史家二公子,到那时两人先互相观察,若事先有了好感,他们长辈谈起婚事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女儿告退。”毓秀确实有些精神不济,强忍着试了几件衣服,在大周氏让她去休息是便没有推诿,直接告退回了房。

    毓秀走后大周氏还看着那几件衣服,“刚才看她困倦,没让她多试一会儿。嬷嬷,你来看,到底哪件儿好一点。”

    温嬷嬷多点了展灯,“小姐容貌秀美,穿什么自然都是好看的。”

    大周氏摇了摇头,“今次可不是为了让她出风头去的,你又不是是不晓得我和御史夫人商量了些什么。毓秀模样美是没错,可当人媳妇又不是只需这一点。紫色的端庄点,好是不错,可是显得人有些刻板了,红色的就不错,活泼许多。”

    大周氏的心思不难猜,夫妻多是媒妁之言。可若在婚前就有了好印象,日后婚后生活自然好过了些。

    “姑娘这样的容貌,御史公子怕见了就挪不开眼。”温嬷嬷笑了笑,“只是怕的是姑娘……依老奴看,她心里的位置怕是不广泛。若是姑娘不喜欢那御史公子,反倒伤了两家情面。”

    大周氏也怕这个,“这倒也不至于。我与御史夫人也没做什么口头承诺,只是让两个孩子先相看罢了。”放下手里的衣服,“到底她和魏渊没什么机会,我一个当娘的总不能看着她年华逐渐老去。她如今还小,可女人的年纪,最当不得熬。”

    到了她这个岁数,什么都懂了。

    “照我说,这情爱都是虚的。我跟老爷还不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也相敬如宾。”这样劝自己,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女儿。当娘的便是总想给她最好的,想给她喜欢的。可如今毓秀所求的,便是个无果之求。

    与其看她以后伤心,不如现在就断了她这份儿念想。

    “我累了,温嬷嬷,安置吧。”

    温嬷嬷看她困倦了,便扶着人上了榻。

    ——

    第二日晨起,钟府便开始忙碌了起来。钟太傅和钟平一大早便入了宫,大周氏和毓秀在梳妆,宫宴之前照例命妇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

    大周氏只需穿上命妇服,在按照品级规制打扮就好。自己梳妆妥了,便和温嬷嬷一起给毓秀打扮。

    到底挑了昨日就看好的那件紫色裙衫,大周氏又从妆匣里拿了一件浑身镀金的金钗,“紫色是高贵,可总觉得不太对。”毓秀到底容貌年轻,深紫色不太适合年轻姑娘,“戴上这金钗便好多了。”

    毓秀知道大周氏现在的恶趣味,总喜欢变着法的打扮自己,便任由她了。

    等母女两人收拾好时,天已经快亮了,马上要到给皇后请安了。大周氏拉着毓秀匆忙出了门,好在钟府离着皇宫并不算太远,本来耽搁了太长时间,但在入宫时身后却还是跟了几辆别府的马车,“总算还不太迟。”

    下了马车之后,毓秀和大周氏便被宫人门引着去了向皇后请安。只是进去时候屋内似乎还有人,两人便在外头的厅室内候着。

    皇后宫外恰好是一处花园,宫人们给毓秀和大周氏上了茶,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候着。

    “眼看着就深秋了,这花开的还好”,大周氏指着外头的花园,对毓秀道。

    毓秀扭头往外面看,外头一池清潭,上面粉荷轻坠,便道,“这样的季节按道理荷花不该开的这样好。是引来了温泉吗?”她记得御花园里有,又引流到了姑姑宫里的花园吗?

    “钟小姐好眼力,确实如此。”来伺候的小宫女道,“前几日皇后娘娘睡不好,夜里不得安眠。咱们公主瞧着心疼,便央着万岁爷从御花园里依来这些粉荷,又引来温泉浇灌,以免突然挪了窝不适应。”

    大周氏也笑了笑,“说到底还是皇上心疼娘娘,不然也不会由着公主的性子。”

    小宫女只是笑了笑,便垂首退下了。毓秀却在回头时愣了愣,她看见了魏侍。

    应该是要去朝会,楚皇和一众臣子在晚宴前召见辽人使臣。

    可魏侍不应当在其列——她虽不清楚,可照着魏侍的表现他应是在辽人中地位不低。毓秀还想在看两眼,却突然有人从假山中冒出了头,很快魏侍便和他一起消失。

    是宋凝。这两个人在一起,毓秀眉头皱了起来,怕今日的国宴,不会是那么简单。

    ——

    宫宴还未开始,楚皇便召见了宋凝,与朝臣们一起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使臣来楚时日并不长,可惜朕事物繁忙,没能领使臣参观我楚朝的山河风光。”楚皇面上做惋惜状,宋凝道,“皇上国事为重,外臣有幸得昭王和太子做路引已是荣幸之至。楚国山河,确实壮美,只可惜来的时日短,纵争分夺秒,也遍观不得。”

    宋凝一句话夸了楚皇最钟爱的两个儿子,又赞了楚国河山。让原本准备下他一脸的楚皇也不由龙心大悦,“使臣巧嘴,今日晚宴,可要多吃些。”

    “自然。”

    朝会毕了,楚昭先是带着宋凝在宫里逛了逛,又借口要回昭王府取些东西。而太子则直接去了钟皇后宫里,去向她请安,而后与她一起连同表妹共去晚宴。

    ——

    “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昭王心思不纯,虽然攀附我辽,但我——”天色还没黑下来,宴席上却也做了不少人,魏侍说话声音不敢放太大,只暗自比了个了结的手势。

    楚朝人向来是偏偏来迟,以压轴为尊。宋凝便坐在自己的使臣座上独斟,“到此这里是楚朝界内,行事不可太过张狂。”

    “不可张狂,我看你是怕了。”魏侍冷冷道。

    宋凝看了他一眼,“你做好你的便是。”魏渊是辽人的皇子,虽然如今身份未名,可他依旧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楚人如此针对他,总要付出些代价。楚皇如此针对他辽人皇子,也总要付出些代价,不管是脸面上的,还是很实际上的。

    “那我就等着宫宴上,看你如何做了。”

    宋凝没有说话,很快魏侍便退下了。天色渐渐也晚了,华丽的宫灯一盏一盏被宫人门点亮,宾客们慢慢入了座,在太监的唱和下,楚皇和钟皇后一起入了主位。

    毓秀没有和臣子女眷们坐在一起,反而和清平一起坐到了公主席上。这有些不合规制,便有不少闺女心生妒忌,可到底人家有个皇后姑姑,嫉妒也嫉妒不来。

    宴会之前照例是些歌舞表演,很快官员们又纷纷上来说了些我皇寿与天齐的场面话。似到这里一切都很欣欣向荣。

    毓秀拿起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抬起眼睛,往宋凝的方向看。不该是这样,魏侍与宋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今突然会面,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发生。

    毓秀心抬的老高,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酒过三巡,宴会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也有更多的声音出来,正巧这时兵部的张大人似乎酒喝多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敲起了杯碗,唱起了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唱的软调。

    不少女客都屏头,楚皇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纵他喝多了酒,做了些失了仪态的事也并未出言责罚,而是派着宫人们扶了下去。

    “天色已晚,张大人也喝的多了。今日的宴会……”

    “皇上,外臣既走,这里有我国国书一份,是我辽皇亲笔写来给皇上,望皇上一观。”

    楚皇面色变的不好,他没想到宋凝会在将走时来这一朝,可如今被逼上高楼,他也没甚办法,只好当着众臣的面展开国书,片刻后,眉目有些阴沉,“宋使臣当我楚国是什么,当朕的话是什么,和亲之事你一谈再谈,真当我楚朝无人!”

    楚皇确实是气,辽人一谈再谈,便是明摆着不讲楚朝和自己放在眼里,偏偏他们确实国力不及人。

    “皇上恕罪。”宋凝出列,跪在地上公瑾道,“我皇有十分的诚意和贵国结秦晋之好。除了这封信之外,我皇另派了人和外臣交代,我皇心知各位公主年幼,皇上不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两国结好,姻亲最佳,便是纳皇上的义女为妃也可。”说完又冲楚皇一拜,“辽诚心诚意与楚永结秦晋只好,愿楚国皇帝示下。”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你的女儿纳不得,朝臣之女收为公主总纳得。本身之前求取清平便是为妃,如今得朝臣之女纳了,说不定连妃都为不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钟灵毓秀

    “辽使旧事重提,反复无常。”

    到底死道友不死贫道,清平在得知楚皇要找个义女,便慢慢平复了心情,“来来往往的,每次只要宴请辽人,总没有好事。他们如此反复,也不怕外面的人说。”

    毓秀轻轻饮下杯中的淡茶;“辽人反复无常,但是皇上他……”到底是楚朝人,看见当朝国君如此怕事,毓秀心中也难免有悲凉之感,“不知可惜了哪位贵女。”

    原本清平还有意说那辽使两句,毓秀提起这件事儿,她也没甚么心情再说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这件事儿上,无论何人远嫁辽国,都是代她受过。清平不是圣人,不会为了旁人而牺牲自己,但到底心底有些难受。

    “你也不必过分自责”,毓秀和她一起长大,哪能不知道如今她心中所想,“辽国是强国,与辽为妃……”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这一出关,便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回来,落叶无法归根——纵使留下一个昭君的美名又能如何,终究是青冢黄昏路。

    ——

    赵纯位列末侧,没人有注意她的动向,便悄悄退了出去。

    宫宴外便是九曲回廊,回廊四周围绕无数花草,有葳蕤的宫灯,便显得格外华美,又富丽堂皇。赵纯站在一侧宫灯下,前段时间小周氏花重金找了良药,她脸上的疤痕虽说不能去痊愈,可在这样暗的灯光下,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丢了几回丑,她不在招摇,似乎又恢复成了往日众人眼里不夺不抢的赵纯。

    楚昭接到她示意时,本不想来,毕竟全段日子赵纯出丑,他跟着也出了不少丑。只不过他又怕他不去,放任她一人,会多生出什么事端。如今站的有些远,前面的女子身穿鹅黄色裙衫,头上戴的翠玉,显得十分淡雅。

    不知为何——那素雅的侧面竟然有些像一个人,楚昭微微楞神,片刻后才恢复过来。

    大周氏和小周氏是姐妹,所诞下子女容貌相同本就寻常。只是赵纯往日里虽然总不争不抢,可楚昭和她本就是一种人,哪能看不透她面具下的狠厉之心。生来就要抢夺资源的人,自然养不来钟毓秀浑身那股天然的钟灵之感。

    人也不似她那样聪明。

    “王爷……”赵纯远远的看见楚昭,便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她仰着头,眼里被灯光从衬的发亮,隐隐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一丝感情都没有,楚昭轻轻将手抚在她脸上,语气柔和,“纯儿找本王,有何事?”

    赵纯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流了下来。美人落泪,总是梨花带雨。

    “我还以为王爷生我的气,永不打算理我”,她说的可怜,加之灯光暗,灯下美人,比之前美了三分,楚昭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便将她搂入怀里,“本王哪里舍得,不理谁也不会不理你。”

    赵纯依在楚昭怀中,“前段时间,是纯儿做了太多错事,才惹得王爷生气。”

    楚昭摇了摇头,“之前的事情,莫在提了。”到底他和赵纯是一种人,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挑选赵纯的原因。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她想要一切她不曾拥有的,他又何尝不是,“只是纯儿突然让本王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纯喜欢他,楚昭知道。可她虽然不如钟毓秀聪明,但也不是能在这种场合只为与自己私会就冒险的人。

    赵纯微微抬起头,月色渐渐隐下,她的下巴变显得十分光洁细腻,犹如一条银蛇,“刚才宴会之上,我虽然离的远,却听见辽人再谈和亲,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了收一名外臣之女上皇家玉蝶,远付辽国和亲。”

    楚昭点了点头,“是有此事。”

    而这件事,也让他有些不满。他与辽走得近,之前更曾帮过辽人。可这次宋凝突然再提和亲之事,却并没有跟他商量过分毫。身为一个皇子,又年纪轻轻被封为昭王,纵使面上恭着辽人与他们合作,实际却只觉得是在利用。

    如今被反咬一口,便像是被自己圈养的狗咬了,偏偏有气还没办法往出撒。

    “王爷,辽使再提,如今皇上在众臣面前答应了,金口一开,再无回转之地。”赵纯垂下头,道,“既然和亲到辽已经是必然,咱们何不先做打算?”

    楚昭回头看她,“你何意?”

    “皇上虽然让宋凝亲自挑选,可他哪知道如今哪几家的贵女?”赵纯一笑,她对政治并不通,但辽人前几次提和亲不成,如今再提明前便是要找回面子。所以无论谁去和亲对宋凝来说,都不打紧,“王爷为何不亲自举荐,这样一来卖了辽人一个好,二来……”

    赵纯这句话说了一半,隐下了另一半儿。

    楚昭眉头挑起,“二来……纯儿,你想让本王,举谁去和亲”,心里大约知道赵纯的想法,“和亲和不是个美差,无论本王举荐谁,怕都会得罪哪个朝臣世家?”

    “表姐钟灵毓秀,容貌又秀美,自然最佳”,赵纯笑了笑,直接的说了出来,“从前要娶她,是因为她背后的钟家。可如今连我小小一个女子都能看出来,王爷不会看不出来,钟家明显已经站在了王爷的对立面,和太子成一战线,再拉拢已然不成。”

    月亮引入云层,赵纯靠近楚昭耳旁,声色阴狠,“既然拉拢不成,不如毁了。”

    楚昭眼睛微微闭了,任由清风抚在身上。他在想——如今脑海里竟然是御花园那次见面,那日钟毓秀穿一身艳红裙衫,额间一朵牡丹花,整个人便真的牡丹一般富丽堂皇,同样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也似乎从那日起,一切都变了。

    原本应该已在他掌中的牡丹花,突然扎了他的手,将他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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