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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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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

    肉菜太油了,师傅手艺再好,我也吃不下。

    至于燕窝,从小到大都不欢喜,如今心情本就不大好,自然更不想吃了。

    霜桥看着我叹了口气,终究是妥协了,颔首退出去安排了。

    我起身,把兔子放回它的窝,也打算收拾着准备晚饭,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冷的、略带嘲讽声音:

    “公主如今活得像个怨妇一般。”

    “要知道,怨妇什么都做不成,也没有男人欢喜怨妇。”

    这两句话又毒又狠,直戳心窝。

    我一个激灵,声音也凌厉了数分:“闻信,出来,当着我的面说话,别再背后瞎编排!”

    闻信哼笑几声,紧接着,我听见后窗一响、一开合,只眨眼的功夫,一袭黑衣的闻信便跳窗而入。

    他打量我几眼:“本以为公主回到顾府能养的好些,不想这些天下来,竟是又瘦了。”

    他微微一停,又道:“也难怪,一天到晚只要喝粥吃咸菜,就这东西还吃不了几口,什么好东西连做都不让做,过得仿佛贫民,不瘦才奇了怪。”

    我皱眉看他:“吃不下,就算是把鸡鸭鱼肉摆在我面前我也吃不下,又何必让做,做了也是白白扔了,怪可惜的。”

    闻信勾唇而笑:“楚长宫娇生惯养的公主,能有这等觉悟,在下也当真是佩服。”

    我白了他一眼:“你有事便说,没事便走,一会儿霜桥送饭过来,你要是跑不掉,我就说你是……”

    闻信哼笑:“在下奉劝公主这几日好好养身子,也磨炼磨炼武功,把一切备妥帖了,以备不时之需。”

    我皱眉瞧他:“不时之需?”

    闻信答:“公主前几日不是让我把公主回来、全然无恙的事情,告诉徐文起和高宁了吗?只可惜徐文起昨日外出,我今日下午才告知于他,而他也恰恰好托我给公主捎话——”

    “说是事情准备好了,让你寻个空当去和他商议。”

    我一怔:“事情?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闻信瞧我一眼:“还能是什么事情?公主总该比我清楚吧。”

    我愣了一愣,方才想起来——应当就是柳依依和明王妃之间,两家矛盾的事情了。

    闻信笑笑:“可算想起来了,真是迷糊的可以。”

    确实,我这几日浑浑噩噩,真的是分外迷糊,我总觉得这些天的事情都是假的。

    闻信面色倏地严肃几分,又道:“公主如今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在这里自怨自艾也于事无补,何不想得通透些?不管他变没变心,就算他变心了,公主如今的力量,难道无法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我一怔,定定看着他。

    闻信哼了一声:“想当年公主一无所有被困宫中,尚且想着如何能觅得良机,如今呢?在这里,痴痴傻傻,整日闲坐着玩兔子!公主,是时候行动起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然,就算武功已经回来了,也是个废物!”

    “我确是吃了你的噬心丹,不得不遵从你的命令,但是,我闻信也绝不甘心跟着个废物,窝囊得紧,还趣味全无,你若是再不争气些,我就趁早报仇,了断了这一番事。”

    我心头一凛。

    说实在的,自从武功回来了,我就觉得自己和‘废物’这个词毫不相干了,可如今想想,闻信说的有理——空有一身武功,空有数个人脉,却整日无所事事,可不就是个废物?

    闻信的话虽然狠,但是并没有什么错误啊。

    我咬了咬牙,向着他点头:“好,我明白了。”

    闻信低头瞧了瞧我。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外廊上,遥遥传来了脚步声。

    闻信应当也听见了,他身形一闪,倏忽间便消失在了窗畔。

    而我深呼一口气,几步走回榻旁坐着。

    可是此时坐着,和方才坐着,我觉得自己已全然不同了。

    霜桥推开门来,给我送来我那一碗粥和数碟青菜。

    我拿起筷子来,又想起闻信的话。

    “霜桥,一会儿给我做个血燕吧。”

    霜桥手一抖,随后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嘴角却是上扬的:“公主想通了?”

    我低头看着饭菜:“不是,只是想起来,许久没尝过那味道了。”

    霜桥的声音倏地欢快了不少:“好,奴婢这便去弄。”

    她脚步飞快地出了门,生怕我再变卦一般。

    脚步声渐远,我打了个响指,闻信又翻窗而入。

    我转身看向他,只沉声道:“跟徐文起约明晚,老地方。”

正文 179私盐之祸

    第二日傍晚,我连霜桥都瞒着,径直寻了一套暗色的衣裳穿好,便要出门去。

    闻信在暗处,低声问我:“公主如何安排我?是随着过去,还是留在这里?”

    我头一次认识到人手的不足,我身边只有一个闻信,可是我既想让他在这里帮我看守,如果顾君则过来,帮我挡掩一二,或者尽快通知我,又想让他陪我过去,更为稳妥安全。

    也许我该再找个侍从的,或者,和霜桥说明真相?

    不过今晚都来不及。

    “你随我过去,我应付得来的,你便不必现身了,但是如果有暗器、跟踪、窃听一流,还要劳烦你处理。”

    闻信称是,又道:“那这边怎么办?如果‘你家侯爷’过来,岂不是……”

    确是个麻烦事。

    我犹豫了一瞬,随即觉得以攻为守。

    大致披了件外衫,我一转身向着顾君则的房室走去。

    ——如果我先把顾君则哄睡着了,事情不就稳妥了?

    谁知刚刚走到书房门口,便看见临风面露难色地瞧着我:“公主。”

    我下意识地转眼看向房内,却见顾君则坐在桌案旁,刘青萝立在桌案前,他们二人在谈论着什么。

    我只觉得心口一窒,愣怔一瞬,退后半步离开门边,只瞧着临风低声道:“那我便回去先睡了,你帮我嘱咐他早些休息吧……如果需要的话。”

    临风点了点头,却忽的是一脸欲言又止。

    我心下不悦,但是如何能为难一个侍从?我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什么,便转身而去了。

    回去路上,很是难过,哪怕我知道,如今这事情基本上是妥当了——刘青萝在那里,顾君则如何还会来寻我呢?毕竟他二人连打猎都合拍,更何况行旁的事?

    屋中,许是我面色不大对劲,闻信扫我一眼,沉着声音有些了然道:“看你这样子,估计今晚是彻底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我没法接他这句话,径直把刚刚披上的白色外袍丢落,转身过去理了理那件暗色的衣裳:“走吧。”

    闻信哼了一声,我二人便直接从后窗跃出,沿着房檐出了顾府……

    南国都城向来繁华,晚上时分也没有宵禁一说,但是如今夜色已深,路上也是人烟稀少,没有言语声,只有秋日的虫声寂寂,还有偶尔的几声犬吠。

    我微微窝着腰身,动静自也不敢闹大,而闻信隐匿在我附近,一言未发——反倒是他不出声让我安心,他若是出声,必然是有事情的。

    我在尚春楼楼下停了脚步,尚春楼是听戏之处,今晚无戏,自然不热闹。

    我弯弯绕绕,从后面寻了一扇微掩的窗子,翻身而入。

    门内幽幽亮着一盏烛,立着的那个人我认得,是高宁的那位亲信,毕竟上次我和徐文起在尚春楼见面,也是他派人看护四周的。

    “公主,徐先生已经到了。”

    他低声,毕恭毕敬道。

    我微微颔首,示意他带路,这位亲信便小步带着我出了房间,弯弯绕绕,直到进了一扇门里。

    那里面,徐文起做得端正,见我进来,起身便要行礼。

    “今晚时间仓促,莫要行礼,直接说正事。”我摆手,示意他坐回去。

    “不知先生说的准备好了,是何意?”

    徐文起微微摇头:“所谓准备好了,倒不止是说微臣准备好了,二十四时机合适了。”

    我皱起眉头,最近都城并无变故,如何便能说是时机合适了?

    徐文起微笑:“公主许是刚刚回来,还没反应过来,或是因为侯爷的缘故,明王爷刻意向那边隐瞒了这件事,但是朝中许多官员,多多少少,都知道这件事的,心照不宣。”

    “不知先生所说的是何事?”

    徐文起抬手大致比了个方向:“公主可知,前些日子,明王爷命人冲入都城一则药庄,杀了里面掌柜管家,统共五人不止,据说当时,血溅华堂,如今这药庄也被明王爷封了个严严实实。”

    我心下暗惊:“冲入?”

    按理说,不应该是抓捕起来,问罪,堂审,落实了罪名然后再处斩?直接派人冲进去杀死,是个什么道理?

    “这般不按照规矩走,只怕要为人诟病……”

    话说一半,我又皱眉:“或是说,是事情危急,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如果抓捕再审查,只怕会让更多人知道?”

    徐文起笑:“公主果真是冰雪聪明,确是如此——正是因为事出敏感,所以明王应该是打算让人暗中行事,解决事端,也防止事态扩大,只可惜,也是因为事出敏感,偏偏朝中能人明王或都或少都有猜疑,所以一来二去,竟是派了个五大三粗的废物去处理,把事情闹大了,以至于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一二。”

    我思量一瞬,却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皇叔慌乱至此,保密至此,难不成说——除了我发现的,皇叔还有不得不藏的软肋?

    可是他的软肋又岂会落到一介能轻轻松松被他杀掉的平民手里?

    徐文起大抵是看我没有回应,扬唇一笑,补充道:

    “是因为盐。”

    我心下暗惊。

    盐,可谓是国家命脉之一,无疑是官府朝廷严格控制的东西,贩卖私盐,乃是罪中之罪。

    “那家药庄,被怀疑运私盐入都城,意图不明。”

    我挑眉:“怀疑?事到如今,人都杀了,为何还是怀疑?难道不应该是拿准了再动手么?”

正文 180计划

    徐文起摇首道:“前些天落了雨,这几日天气也潮湿,路边还有些积水,更是有护城河在侧,那些盐又被怀疑装在了成药品的匣子里,入城排查之时,官兵一过去,只要有身手过得去的人,便能偷梁换柱,弃盐保命,如何能确定他们运有私盐呢?”

    倒是有理。

    徐文起继续道:“明王上位不久,估计是想要息事宁人,而私盐这种事,偏偏是宁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便出此下策,只可惜办砸了,而对我们而言,更巧合的是……”

    我心下突然霍亮了:“这是一家药庄,对吗?”

    徐文起微笑:“不错,就是因为这是一家药庄。”

    “药庄里面能卖的东西太多了,没准就有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这件事情的发生,刚刚好也提前了我们的计划,微臣原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等……”

    我微微摇头:“说来轻巧,实际做来只怕不易。”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先生多半是想要找到买红花的记录,然后把当初害得明王妃再难有孕的罪名嫁祸给皇叔……或许还可以加上柳家,皇叔此番杀人,变成了毁尸灭迹,而皇叔此番不能说他是为了私盐而杀人,死人也不会说话,皇叔便彻底洗脱不了了。”

    徐文起淡淡而笑:“正是此意。”

    我却是眉头一皱,心里打起了拨浪鼓:“只是先生,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首先,我们要想方设法看到那药店的账簿,而即便看到了账簿,如果那药店里,在那段时间没有卖出过红花,账簿上的东西又涂改添加不了,即便能,隔了这么久,也容易被发觉……”

    徐文起一笑:“公主思虑愈发成熟了,如今不仅仅是构想,也会细细考虑如何实施了。”

    “那药店的地址,便在这图上红圈处。”

    他说着,摆出一张地图来。

    我心下微诧,按理来说,除了亲臣重臣,还有居于高位的皇室成员,旁人是不可能拿到都城地图的。

    打开一瞧,心下倒是明了了——这图上只有简单的街道,指清楚了路,至于细节,几乎是半点没有的。

    徐文起抬手比向红圈处:“这便是那药庄所在。”

    “这家药庄的生意做得挺大,听说有时候宫里缺药材,也会来此择优进货,不过这传言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他手指一动,复又画了个范围:“大抵也正是因为这家药庄生意做得大,微臣调查过,这一圈,都不再有药庄了。”

    “所以……”他回手比向一个转角处。

    “公主瞧,这是柳家。”

    我心下暗惊,顺着他的比示一瞧,离着药庄约莫一个半路口的转角处,正正好写着一个‘柳’字。

    我下意识地伸手探了上去:“柳?不知此柳可是彼柳?”

    徐文起笑:“都城不小,却也没那么大,能有这么大宅邸的柳姓人家,便只有这一家了,此柳即是彼柳。”

    “微臣以为,虽然柳宅离着这药庄算不得近,但是和都城其他药庄相比,这药庄算是近了许多,柳家人若是要添药物,这药庄定然是上选之处。”

    我颔首称是:“不错,如果他们去那里添置药物,也方便我们一同嫁祸,到时候可以捏造说,是皇叔和柳家串通,演了一出双簧,意图易后。只是……如果他们那一阵子没去添置药物呢?”

    徐文起轻敲图纸:“大抵在那宴会前一两个月、两三个月都可行的,此事倒是简单得多。”

    “那柳家老爷柳丞相看着正经,实际上并不是个省油的灯,公主久居深宫,看到的和陛下看到的,大抵如出一辙,估计不知道那柳丞相家里藏了多少个小妾。”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徐文起一笑,继续道:“公主许是好奇,若是有许多小妾,为何柳府还有安宁日子,此事微臣许久之前便探听过……”

    “据说这柳家老爷和夫人都是明白人,从不为难,柳家老爷纳这么多小妾,都不过是玩玩罢了,柳家夫人也任凭他纳,不吵不闹的,只是……她不容许那些女人生下孩子来,所以知道一个,便下手除掉一个,这柳家夫人也是一等一的能人,对府里的事情了解得紧,他家周围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隔不一阵子那家里就有流产的、绝孕的。”

    “柳家夫人这事情肯定不会是明着做的——这样未免显得太过小肚鸡肠,但是柳丞相八成也知晓,但是估计在他看来,玩玩罢了,留下孩子固然好,留不下,他也不缺孩子,不值得为此把府里弄得鸡飞狗跳,败坏风评,所以他家这日子,也就这么过着。”

    “丞相有个门客甚是善于卖乖谄媚,宴会之前的那段日子,微臣记得这个房客,刚刚好又给柳丞相送了好几个人去……所以,八成就在那一阵子,柳夫人也暗中下手了。”

    “柳府里肯定不会冠冕堂皇的有这种东西,所以柳夫人多半还是会派人去买,这药庄最近,而且牌面不小,定然是有信誉在,不会给他说出去的。”

    说的倒是有理。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能找到那账簿,那账上八成就会有柳家人买红花的记录,届时只要散播出去,柳家买药,皇叔毁尸灭迹,这矛盾和闲言碎语便都能出来。”

    徐文起颔首:“不错,至于如何扩散,公主的想法应当比在下更多。”

    我略一思量,答:“那段家段昊巴不得早日弃掉明王妃一脉、把段家从这浑水里救出来,此事告诉他八成,让他去处理,既有立场,也更稳妥。”

    徐文起合上地图:“如此,便谈妥了。”

    他忽的又皱了眉:

    “只是近日那药庄周围有重兵看守,只怕不好入内,此外,只怕还有别的势力,会为了私盐之事潜入,若是撞上了,也有些麻烦……”

正文 181‘理直气壮’

    “先生说得有理,不过,仅仅一本账簿,应该也不至于太难。”

    徐文起叹口气:“确是不难,一个本子罢了,只是如今公主手下高手,仅仅一位,旁的人根本无从潜入,而只一个人潜入,风险极大。”

    他说得有理,只有闻信一人,若真是被看守为难,或是在屋内碰上了什么人,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我狠狠沉了口气:“那么,先生,如果是两个人,足够吗?”

    徐文起一愣,瞧向我:“公主的意思……莫不是公主要一同去?”

    我颔首:“正是如此,如今师父帮我恢复了武功,身上的伤也好了八成,如若我同他一起去,可是足够?”

    毕竟如今事出紧急,我若想拿到那账簿,就要尽快潜入,这么短的时间里,是很难保证再用噬心丹收服高手的。

    徐文起眉头拧紧,半晌总算点了点头:“大抵……将将足够,只盼运气够好。”

    我紧追不舍:“那什么时候去合适?”

    徐文起把地图展开,翻了过来,提笔写了几个日子,下面有些潦草的补了几个字——我却是能看懂,那些字代表的是那几天都城中的安排。

    “后日明王要去行祭,所以明晚必然会戒严,所以明晚不可,公主大可在后日白日告病,然后趁夜晚外出。”

    我的确是打算这么做的,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二日,我起晚了,醒过来的时候,霜桥告知我,顾君则来瞧过一眼,当时我没醒,他事忙,便先外出了,嘱咐我一定要吃早饭。

    早饭我是必然会吃的,毕竟我要把身体养好,如此明天晚上才有足够的气力去那被看守的禁地窃账簿;若是病病殃殃的,只怕在门口就要被逮住。

    于是,早饭吃了不少,吃完早饭,又担心光吃不动,肉都囤积到身上,又臃肿又动弹不得,于是我闲来无事,领着霜桥又向花园处溜达。

    如今是秋日,草木萧瑟枯黄,真没什么可看的。

    我晃晃悠悠走到假山处,只觉得虽然还有动弹的心,但是已然没什么心情看这景致,于是向着霜桥挥一挥手,示意回院去。

    霜桥颔首称是,抬手拦了下假山那一处尖斜角:“公主小心。”

    我扫了一眼,那角甚是尖锐,大抵也是顾君则繁忙,平日里也没有女眷,所以这花园极少来人,以至于这么骇人的尖角都留着,不怕伤到人?

    以后该和临风他们讲一句,打磨打磨。

    一面想,一面转身过去往回走。

    “公主。”

    “奴婢见过公主。”

    刚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声音我一听见就不欢喜——可不就是刘青萝。

    但是不欢喜又如何?到底还要转头过去装装样子——毕竟顾君则如今这么看重她,我虽然不惧怕她什么,但是我不想让顾君则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低看我。

    青萝便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半蹲着福下身子行礼,她身后随着的,便是上次那个添油加醋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给一个原本的丫鬟当丫鬟的丫鬟。

    我当即起了几分戒心。

    这一对主仆,断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请起。”

    青萝却并不起,只是笑道:

    “奴婢看夫人在此站了有些时候,不知在想写什么?可有需要奴婢分忧之事?”

    我略略皱眉看向她。

    青萝在这府里是个管事的,也许我应该将这假山棱角的事情告诉她?

    但是……

    如今她死死蹲在这里不肯起的模样,像极了她当初在老夫人那里,长跪不起、仿佛碰瓷的模样。

    我有一种直觉,我要是告诉她有个角,只怕她要生生磕上去,然后栽赃陷害于我……

    于是,我展了眉,缓声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园中草木,一时失了神,请起吧。”

    青萝微微一笑。

    霜桥在一旁微微俯身:“……侧夫人,奴婢扶你起来,当心这硬角。”

    青萝斜眼看向那边的角,唇角的弧度更甚。

    我心下暗惊,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总觉得她要撞假山。

    愣了一瞬,匆忙伸手出去要拽住她。

    不想刘青萝竟是像一头刚刚卸了磨的驴一般,义无反顾地向着假山那个尖角撞了过去……

    刘青萝撞了个鲜血淋漓,她那丫鬟叫得刺耳,忙不迭地招呼人过来。

    我一扭头,身旁的霜桥已然吓得白了脸色。

    对上我的目光,她倏地红了眼眶:“公主,奴婢对不……”

    我摇摇头:“她想做的,无论如何都会寻到机会做,不管你说不说这句话,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刘青萝那丫鬟闻言尖声道:“公主倒是撇得干净,若不是公主,侧夫人又岂会撞上棱角?!”

    我哼笑:“倒是头一次见到睁眼说瞎话说得这么顺当的,你倒是说说看,她撞上棱角与本宫何干?”

    这丫鬟愣了一瞬,随即又挺直了腰板:

    “若不是你,主子岂会蹲这么久以至于身形不稳?若不是你下手推搡,主子又岂会将将好磕上棱角?若不是你……”

    ‘啪!’我径直一巴掌狠狠甩到了她脸上。

    这丫鬟尖叫一声,面颊倏地通红,脸偏在一侧,她也一个趔趄蹲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可知道污蔑皇室之人是和罪名?你可知道直唤本宫是何罪名?”

    “怎么?如今怎么不学学你的主子,也自己栽歪一下磕上去?到时候不如直接编,说是本宫力大如牛,一个人推了你们两个人?”

正文 182那么,现在是真的了

    那丫鬟涨红了一张脸,战战兢兢地瞧着我,嘟囔了半天,再没反驳出一句话来。

    可我知道,现在在这里说服她并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女人的哀诉和眼泪对男人很是有用,特别的,如果这个女人恰恰是那个男人在意的人。

    这道理我一直都懂,就像当年母后坐在主位上,垂眼睥睨,淑妃泣涕涟涟,终究母后也只能收手,放她一马。

    母后当时同我讲明这道理,我摇头晃脑不甚在意,不想如今,便真真切切落在我身上了。

    顾君则赶了回来——从那事务忙碌的军营赶了回来。

    我走入刘青萝屋中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刘青萝斜靠在榻上已然醒了,医者在床榻旁嘱咐着什么,而顾君则便坐在房屋角上的桌案旁,偏着头看向床榻。

    我心下冷笑,举足而入。

    “可是不巧,这次磕得,恰恰好碰上了上次肩膀上的伤口。”

    医者叹口气,收拾着药箱。

    刘青萝声音里带着虚弱,缓缓道:“不妨事,谢过先生了。”

    她那丫鬟在一旁瞧我一眼,身体向后一缩,畏畏缩缩道:

    “公主……”

    “公主,侧夫人挡了您的路,确是不对,但是您……您何必伸手推她呢?侧夫人为了侯爷,肩膀本就伤得那般重,如今雪上加霜……”

    刘青萝在一旁叹口气:“别说了,是奴婢的不是。”

    就属她俩戏多。

    顾君则在一旁,瞧了瞧她二人,又瞧了瞧我。

    随后他转眼看向医者:“先生,伤势如何?”

    我心下一凉。

    是了,他没有说任何话语,没有表达任何立场。

    但是,他向医者寻问刘青萝的病情,这用意便明明白白的了。

    医者毕恭毕敬:“回侯爷的话,如今尚好,老朽留了药方,按时处理便好。”

    他犹豫了一瞬,又道:“不过此番也是危险,本就是旧伤再添新伤,若是磕得再深点,伤及骨头,只怕要落下病根了。”

    顾君则微微颔首:“辛苦先生了。”

    那医者躬身行礼,复又抬眼看了看顾君则,转头看了看床榻又瞧了瞧一旁的我,许是意识到风雨欲来,他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即出。

    屋内一片安静。

    刘青萝那丫鬟到底是个戏多的,见状泣涕涟涟:“侯爷,请侯爷给侧夫人做主……”

    顾君则垂了眼看向她。

    刘青萝却是在一旁充好人,充出一副虚弱却顽强支撑的模样,在床榻上挣扎起身:“公主面前休得胡闹。”

    她又看向顾君则:“侯爷,不妨事的,是奴婢的不是。”

    顾君则不曾瞧我,只是看了看那婢女,又抬眼瞧了瞧刘青萝。

    我听见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明:“你已不必自称‘奴婢’了。”

    他的话语很是清朗,简简单单,听在我心里,却仿佛打碎了琉璃盏,倏忽间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呵,顾君则,你是在对她说话吗?

    只怕是指桑骂槐,你是在告诫我,她是侧室,你是在指责我‘伤了她’?

    刘青萝愣了一瞬,随即面色微红颔首称是:“是,谢侯爷。”

    手拢在袖中,兀自攥紧,我想动弹下身子,却觉得僵硬麻木得紧,无所适从。

    刘青萝那丫头倒是喋喋不休,仿佛她不说话别人就会把她当哑巴一般地嚷嚷:“侯爷,侧夫人和奴婢一直念着公主是公主,不敢冒犯半分,侧夫人事到如今还想忍让,只是奴婢实在不忍再看侧夫人受苦了,请侯爷为侧夫人做主……”

    顾君则手指在桌案上轻敲几下,尚未答复。

    刘青萝那边又撑了撑身子:“侯爷,是……是妾身的不是。”

    我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忍气吞声,任人摆布,如斯狼狈。

    可我堂堂公主,岂是白白受这等气、只能巴望着别人给我做主的窝囊废?

    迈开步子径直走到顾君则面前,他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他面前。

    “顾君则,所以你如何以为呢?”

    顾君则抬眼看着我,犹豫了一瞬,随即道:“公主,此事……”

    犹豫。

    我心下冷笑。

    人的第一反应说不了慌,无法干干脆脆说出来相信我,有一分一毫的犹豫,那便是不信了。

    “你在犹豫什么?”我径直打断他的话,转眼看向那边的婢女。

    “那你便是相信她,认为是本宫伤的刘青萝了。”

    我身后,却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霜桥直接跪伏在地上,看向顾君则:“侯爷,真的不是公……”

    我低眼看她,腾出一只手直接拽她起来:

    “站起来。”

    “需要摇尾乞怜的永远都不会是本宫。”

    霜桥一愣,颤颤巍巍随着我的力道站起身来。

    我转脸过去看向顾君则。

    我不会说什么‘你说过信我的’,那未免太狼狈太不堪了。

    心下苦涩,表面上却是强撑着扯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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