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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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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公主大抵对在下一无所知。”
他又笑:“所以,在下断言,公主在大殿之中格外帮衬明王,多半是缓兵之计,心里倒未必信服明王。”
我哼笑:“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皇叔如今是父皇唯一的兄弟,我帮衬他是以大局为重,再说,你又能否拿出证据,说我不信服于他?”
段昊微笑:“证据?段某猜测,只要仔细查查,或多或少都会有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笃定地讲出这番话?
难道是因为我设计的这一番局被他发现了?
却又不像,因为如果他看透这一切,刚刚揭露我,那么除掉我,为他段家平反,简直是轻而易举。
心下没底,想要早点结束和这个男人的对话,以免言多必失,表面上强装一番冷静,我笑笑:“或多或少?只怕是子虚乌有才对!”
“如果段大人今天叫本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的,且恕本宫无意奉陪了。”
孰知段昊却摇头:“公主且请留步。”
“公主不理解段某,也是因为公主插入这个话题,没让段某人把刚刚那番话说完,若是说完,公主定会明了。”
我真的看不透这段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着他一对眼睛,眸光深邃得吓人。
也许或早或晚有一日我都要会会这个人物?
那么,他了解我,我也该了解了解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请讲。”我沉下一口气。
段昊便继续道:“其实当初明王妃为了明王,做过许多许多事,这些事情分毫不曾考虑对段家的后果,全全是为了那个男人。”
“公主大抵也该知道一二吧……比如说,最开始,明王妃和洛伏苓假意被俘,引陛下谈判营救。”
我一愣,瞪大眼睛看向他,拢在袖中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紧成拳。
这句话是我的死穴。
我永远忘不了,从那日至今,我都没能再见到父皇母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明王妃、明王,还有洛伏苓。
段昊摇首道:“身为段家长子,未来的段家掌舵人,更何况自那时起,老爷子便已将一部分事务托付于我,所以我心里一清二楚。而公主既然知道此事,知道陛下是被明王蓄意陷害,便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屈从于明王——公主可是当年为了陛下怒斩敌将之人。”
我攥了拳,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他也没为难我,不等我回答,他便继续道:
“除此之外,公主武功被废,不就是王妃亲自配的药,大抵还是她亲自给公主灌下去的吧?段某是习药理之人,知道那药如何配置,也知道饮下此物大抵是何滋味——真可谓痛如骨髓。”
“只怕时隔几年,直到如今,公主还能记得住那滋味吧?”
此言倒是不错。
我听着他说起此事,便觉得背后发凉。
我小时习武,也有被刀剑划伤的经历,我小时顽皮,也有从树上跌落的经历,我小时贪玩,也有被先生打手板的经历,甚至,我小时遇袭,曾被冷箭射入肩头……但是这一切的痛楚,在喝下那药失去武功的痛楚面前,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如果非要我去形容那种痛,大抵只能是——生不如死。
不错,给我这种痛楚,我如何能不恨明王妃?这也是为什么,此前我杀她亲子,又陷害于她,刚刚在大殿里我看她孤立无援,楚楚可怜,方才又听说洛伏苓同她决裂,我心里没有愧疚,没有怜惜,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得逞的快感,和一丝浅薄的感慨。
段昊点头,不需我回答,又道:“不错,公主,这滋味忘不了。”
“这些痛,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上,他们都给了公主,公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帮衬他们?”
我无从反驳,却依旧低哼:“你如此想便如此想。”
“只是请记住,这世上尚没有法令条文,单单因为别人揣测出心思不良而定罪的。”
段昊摇头:“公主切莫如此心急,段某说这些,并非为了要挟公主。”
他停了停,看向我,眸光又深了几分:“段某也是在为段家谋出路。”
我心下一空,随即点头:“你且继续。”
段昊笑笑,便又道:
“公主对此事愤慨,也是应当,但是如今且说此事对于段家,明摆着这两件事,明王都是把明王妃、段家当刀使,所谓借刀杀人,旁人复仇也有人挡刀。”
“如今是陛下的确被困,也无人能救陛下出来,所以段家和明王皆是安稳,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陛下一旦出来,依情分不会先处理自己的兄弟,依着道理和此前所作所为,动手的也是明王妃和洛伏苓,很难直接牵扯到明王,届时明王妃和段家定然会被明王弃若敝履,再也脱不尽罪责——而这种事情,株连九族,都不为重。”
“这些事情我们当时是知晓的,实话实说,不于情,只于理,我们也是一心劝阻明王妃如此行事,奈何她半句也没听进去,时至如今,段家也是如履薄冰。”
我倒是全全听他说了下来。
心里倒也算计。
他如此说,又不是要挟我,那么……
多半便是想同我合作。
大抵是看着在皇叔这里讨不到半分好了,又担心父皇回来处理他们,所以终于决定讨好我,至少落一边的好吧。
不过……我憎恨明王妃,对段家人的恨,倒是没那么深重。
更何况此前徐文起也同我讲,我还需要用噬心丹收服一个医者,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段昊,不是刚刚好?
正文 162解药的两个配方
我淡笑:“所以,段大人想要看本宫的意思?”
段昊叹口气道:“事已至此,段家战战兢兢,被利用了这么久,也看得清清楚楚了,以后没什么盼头,也早已无意掺和朝堂之事。”
“只可惜明王妃任性却又无力自保,届时难免影响到段家,我身为段家未来掌舵之人,总要为段家的香火负责。”
听他如此说,大有放弃明王妃之意。
“段大人如此讲,难道是想要弃明王妃于不顾?亲兄妹之间的感情,便如此好割舍吗?”
段昊笑笑:“亲兄妹?如今的夫人本为侧室,大夫人才是我的娘亲,我同她和二弟,将将算是同父异母。”
他这一说,我心下倒是明了了。
这段家宅子里多半也不安生,那大夫人多半是被侧室夫人算计,最后侧室夫人上了位。
我皱眉道:“如此说,段大人如今也是有些为难吧。段家夫人肯定也心心念念地让你二弟成为段家掌舵人,而明王妃如果稳稳当当当了皇后,她这想法也未必实现不了。”
段昊冷笑:“自然如此,她们三人算计了我母亲,如今又算计我。”
“不仅如此,如今眼看着父亲渐渐把事情都交由我管,她们大抵是看着着急,便加害于我。”
“就此前我和二弟入宫着火一事,若不是父亲强行压下,他们只怕也要将罪名加到我头上——因为我母亲曾经为罪臣之后。”
“说句不当说的,事到如今我都不知,当初那火究竟是不是他们刻意为之?如若不是,一入家门,为何他们能如此齐整地将矛头指向我?”
看着他愤愤然的表情,我心下了然。
但是真假难辨,一时也不敢贸然说明什么,只是沉了口气道:
“段大人,着火一事极为敏感,可谓生死攸关,如今也无证据在手,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段昊狠狠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那便不提此事。”
“总归这段家,这些年来,明枪暗箭,皆是难防,全全都是因为那母子母女三人,事到如今,为了自己,也为了保全段家血脉,段某愿意投奔公主。”
“父亲虽然惦念王妃安危,但终究年事已高,早已有了把事务全全交予我的念头,这些年管事也愈发少了,段某还是有这个决定权的。”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我又如何得知是不是演出来的?
我眯了眯眼眸,只是缓声问道:
“那么,段大人,本宫先问你一句——”
“你要投靠的,是本宫,还是本宫的驸马顾君则?”
段昊微微一愣,皱眉道:“段某不明……公主同驸马已然是夫妻,岂会……”
我笑了笑:“非说什么不甘心、记着之前的事,也只是本宫一个人的事,虽然不一定动手——但是顾君则,如今他大抵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所以不论以后如何,我都不想牵连到他,你可明白?”
段昊犹豫了一瞬,大抵是觉得没了兵权心里不安稳?
我不再多言,只是瞧着他面色不定,直到末了他终于颔首道:“段某投奔的是公主。”
我点点头:“如此,我总要看看你的诚心如何。”
段昊颔首:“公主请讲。”
我微微挑眉:“你也知道,几年之前,本宫这一身武功,被王妃亲手配药毁坏殆尽,如今将将是个废人了,段大人既是未来的段家掌舵之人,听闻医术也是颇高,不知可否帮本宫恢复了武功?”
段昊皱眉,随后叹息摇头:“公主,此事着实难做,恢复并非不可,毕竟这世上除了筋脉崩裂而亡,再没有什么武功彻底失去的方法,但是如今公主这情况,武功想要恢复,便需要一则北国秘药。”
我一愣。
头脑里浮现出狐狸的身影,还有他说的并不分明的身份。
北国秘药?
可是狐狸当初是如何拿到这药的?
我记得他说的是‘药到了这里’……
段昊继续说着:“这药其实是分两个配方,一则在玉家人偏脉手中,另一则则藏在北国皇室手中,只有这两个结合起来,才能恢复武功,而这两样,得来都是难上加难。”
“所以……公主,请恕段某无能为力。”
他说着,我心下飞快记着、思量着。
玉家人我知道,玉家偏脉似乎就是在江湖游走,那狐狸所说的‘药到了这里’,多半指的便是他们了。
那北国皇室手中的那一半他又是如何得来的?
加上他认识顾君则,好像曾经也认识我……
“公主?”大抵是看着我迟迟没有反应,段昊试探性地又唤了我一声。
我赶忙回神过来——也是,再怎么好奇,如今也不是思考狐狸身份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稳妥地收了段昊。
我微微扬起唇角,同时手在袖间一摸……
“不妨事,听着确是为难。”
“但是,一点保证都没有,本宫不会答应同人合作的。”
“除非……”
段昊皱眉,目光有些呆滞,面色有几分惊异和震惶。
我却是飞快一抬手,一扬袖,一手擒了他的颈项,另一手将噬心丹径直塞入他口中。
“唔……咳!咳!”
末了我甩开他,段昊皱着眉头拼命咳嗽,可是那噬心丹早已被我死死塞入,根本不可能咳出来。
“这是……是什么?”
他哑着嗓子。
说完这一句话又瞪大了眼睛:
“不对……不对……公主的武功……”
我不由他说完:“噬心丹,你应当也知道吧。”
段昊瞪大了眼睛,面色惊恐。
我笑了笑:“知道便好,你既是吞下它,今后我便信你,只要你助我做事,你、还有除了那三人的段家,都会有好的结果。”
又过了一个月有余,这段日子里,都城之中再未起过波澜,而皇宫之中,大事在即,自是一番紧锣密鼓。
我见过一次柳依依,她吃得圆润了不少,肚子也大抵显出来了,我能看出来她分外宝贝她那肚子——恐怕除了想着那是她的亲骨肉,还算计着靠这孩子成全‘凤羽之命’吧。
正文 163登基在即
顾君则倒是不忙也不轻松,朝九晚五,日日如此。
好在我也不那么贪睡了,于是早晨起来便也能陪他一起吃早饭,而后晚上再等他一同吃晚饭。
那日天边绯红一片,火烧一般,大抵是第二日要落水。
天气微微发闷,我候在正厅里,丫鬟们陆陆续续把饭菜上来。
今日顾君则似是比以往回来得要晚一些,我心下暗自想着,却正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正是顾君则带着临风回了府。
我起身迎过去,却见这厮额上尽是汗,一副匆匆而归的模样。
见了我,倒是终于停了脚步,不那么着急,却是一般喘气,一边眨着眼睛瞧我——好像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讲。
我抬手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听他一面喘气一面说,心下实在不忍,从一旁取了杯茶塞给他:
“先喝口水歇歇再说,不急的。”
顾君则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平日里我瞧他,也多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今他竟是有些匆忙有些慌,只怕……
顾君则乖乖喝了口水,放了水杯却又开口:
“公主,明王正式……打算登基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心里自也漏了半拍。
所料不假。
只可惜,此事违我所愿,不过,虽说心下不甘愿,但是由于早有预料,加上这些年我遭遇的已然不少,如今这件事已称不上是‘晴天霹雳’了。
“嗯,那大抵是何时呢?”
顾君则答:“他们看好了日子,便是半月之后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你说的如此笃定,多半是安排下来了吧。”
“怎么样,现在他打算给你安排什么位置?再怎么说,他上位之前,这江山也是你帮着稳固下来的,我想他多半不好意思太亏待你。”
顾君则颔首:“不错,已经说明了,是封为永安侯。”
候位,不再是王了。
我记得之前老摄政王的封号好像是……砮王?
我点了头:“既然如此,那顾君启多半也有个位置吧,毕竟对外而言,你们都是老摄政王的后人——你可有打听到?”
顾君则称是:“打听到了,他被封为了永定伯,不过,则多半和是不是后人无关,父王没有立过正室,所以无所谓嫡子,无从立嫡,便是立长,顾君启身为二子,即便作为庶民也无可非议。”
“他能被封为永定伯,多半是因为他手里那一部分兵权,这兵权明王收不回去,又不会想给我,所以便封了他。”
我皱了眉点点头。
如此说,确是更有道理了。
封顾君则,也封顾君启,让他二人相互制约,皇叔这计谋也算可以。
至于这侯伯之分,多半便是出于顾君则有军功,而顾君启没军功上。
不过……
我低哼一声:“这皇叔也是真没出息,连个名号都小心翼翼,尽是什么‘永安’、‘永定’的,明摆着就是怕你们闹事,到时候典礼上这么念出来,也真不怕人心里笑话。”
顾君则笑笑:“公主这一说,确实是太明显了点。”
我思量一二,又道:“不过,也许他也是想用这名号警醒你们,其实……”
“顾君则,这名号虽然不大好听,但是你若真欢喜,便真真正正‘永安’下去,也是不错的。”
顾君则微微一怔,随后微微眯起凤眼:“公主是不想继续了吗?”
我犹豫一瞬,只是叹口气道:“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如今的日子这么过,我也已经很知足,我的确是想要救父皇和母后,但是并不想让你为此冒太大风险,我的确是痛恨皇叔,但是仅仅因为恨拽上你枉顾生死,我也不忍……”
我确是如此想的。
我想做的事情,不能拽上顾君则,不然他一定会在我前面挨刀的。
顾君则叹了口气:“那如若,微臣想要继续,公主会陪着微臣吗?”
我点头:“那是自然会的,我会尽我所能。”
顾君则淡淡而笑:“对微臣而言也是如此,公主想做什么事,微臣也想陪着,所以,公主也不要想着把微臣剔出去。”
我愣了愣,犹豫道:“那么,你方才说你想要继续,是你真心的吗?”
顾君则面上笑意更甚,抬手揉了揉我的额发:“自然是。”
我皱眉犹豫着还想多说,顾君则却是点头复点头:“是真的。”
“微臣同公主讲过顾君启的事情,父王的事情,所以公主应当也明白的。”
他说着,转身脱了外袍换好衣裳,从一旁的洗漱池中洗了手:
“时候不早了,先吃饭,莫等饭菜凉了。”
我点点头,便也不多问。
皇叔登基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而顾君则和我讲了这番话之后不久,这消息便也昭告天下人。
不几日,门丁便给我递了份信件来。
我打开一瞧,才发现是徐文起的来信,说是关于眼前之事,有意详谈。
说徐文起是贤才真不为过,如今我真真佩服父皇瞧人的眼光——毕竟,我这几天一直想着要找徐文起,可是几个念头都只是刚刚成形,不知道具体该问什么,也不好约了他胡讲一通,结果,他竟是先找到我了。
自然是应下,便约了一处戏台子的小隔间,劳烦闻信在暗处盯着,外面戏腔响亮,我和徐文起放低了声音商议。
“公主,事到如今,依微臣所见,伏笔已然埋好八成了。”
我大抵把段家和柳家的事情和他说明,徐文起笑笑,掐着手指念叨。
我微微颦眉:“那剩下那两成呢?”
他笑:“微臣想先听听公主的意思——公主心里也多半有想法了罢?”
正文 164不再是长公主
不错,我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自从那日段柳两家谈判便已成形,而这也的确是我一直想和他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事。
我沉了口气:“的确是有。”
徐文起微笑:“愿闻其详。”
我道:“段家和柳家现在都是看着明王的脸色,不好闹得太大,所以暂时妥协,但这不代表矛盾的消失。”
“相反,之后段家柳家一同为臣子,柳依依和明王妃一同居后宫,这些矛盾多半会愈发扩大,直到最后撕破脸。”
徐文起点头:“这两家最后如果撕破脸,最多也是两败俱伤,或者,更可能是一则死,一则活。”
所以这才不能让我满意。
我攥了拳:“但是我想要的不仅于此。”
“我要把祸端变大,把火烧到明王那里。”
徐文起笑:“公主想如何做?”
我答:“保全段家,利用段家,设计之前明王妃失去生育能力的那一碗红花,是皇叔所为。”
“至于小世子一事……小世子失踪那日既然柳依依也在场,不妨嫁祸给她。”
“如此,皇叔必将失却人心,而柳依依因为小世子之事,也必定会被皇叔定罪,明王妃虽未被寻出过错,但是据我所知,她对明王用情极深,届时至少也会方寸大乱……”
徐文起微微皱眉:“公主的计谋不错,若能实践,必然极好。”
“如今我们先不谈如何实施,只说这主意——”
“公主和段家的梁子,结的也不小,仇恨不浅,公主确定要保全段家吗?”
我颔首道:“有一事还未和先生明说——段家大公子段昊,已然被我喂了噬心丹——先生此前不也说,我该择个医者喂了噬心丹?这段家之人,大抵堪称顶尖的医者了。”
“当初段家和明王妃的事情,他也和我讲明,所以如今我打算,处理段家明王妃那一支,保全段昊这一支,段昊说,这两支在宅院里也内斗得厉害,只是马上便要他来掌控段家。”
“所以我想……届时如果段昊掌段家权柄,我们这边用皇叔下毒给明王妃逼迫于她,那边段家不再支持她,同她决裂,加上如今洛伏苓同她决裂,她算是无儿无女,届时孤立无援,想必只会一死了之。”
“而明王妃死了,我会命人以她丫鬟的名义散播出皇叔逼死她的传闻,乱了他的后宫,再乱他的民心。”
说完这段话,我自己只觉得背后发凉。
没有丈夫,没有儿女,也没有家族的支持,也再没成为母亲的权利——我痛恨这个女人,要给她铺这一段路,只是这条路,哪怕是我为了复仇而为,我也觉得骇人。
对面徐文起听着也是愣怔,随后却是点头:“公主所言极是。”
“这方法听来确是惊人,甚至可以说是狠毒,不过……也不为过。”
“公主既是决定了,就切莫对敌人仁慈。”
他微微一停,又道:“公主为了今后大事,甘愿与段家人不计前嫌,只看其用处,这等眼界,微臣敬服。”
徐文起如此夸赞我,我心下有些羞愧,毕竟,如果不是段昊把事情分得这么清楚,我还真没有足够的肚量和段家人合作。
“那其他的呢?先生认为可有问题?”
我凝眉又进一步问道。
徐文起笑笑:“大抵并无漏洞。”
“那可好实施?”
徐文起抚了袖子:“如今这事情,难就难在有个合适的主意,如今主意都有了,高宁将军和段昊也都归公主控制,若想实施,便只差一个合适的时间了。”
“这时间也好说,待微臣回去思量一二,日后便回给公主,请公主放心。”
我赶忙点头:“多谢先生。”
徐文起道:“应当的,公主切莫言‘谢’。”
他微微一停,复又嘱咐:“公主,关于段家,虽然段昊已经投奔公主,但是公主还是留个心眼、多观察些时日为好。”
“宅斗存在是正常的,只是我们是外人,终究不知这宅斗是真的严峻到如此地步,还是被他拿出来当个幌子,毕竟血浓于水,不得不防。”
那日,宫门大开,兵士林立,旭日当空,映得銮殿金碧辉煌。
皇叔穿了许多年的杏红色蟒袍,今日也终于如愿以偿换成了金黄色的龙袍,他穿着这衣裳好不得意,仿佛连那一双小细眯眼也因为雀跃而大了几分。
首席大太监声音尖细响亮,宣了人入殿,然后便开始登基、封赏。
最先的自然是明王妃,我站在前列,一眼便能瞧见她。
不过几日的功夫,明王妃当真是瘦了不少,走路一飘一摇的,我真怀疑,她这副身板,莫说再受我那番折腾,就说能否等到我的折腾,都是个问题。
她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妆,红唇灼人,只是这画出来的神气,远不及昔日她由心而发的咄咄。
洛伏苓便立在一旁,一袭华服,双手交合于身前,微微垂头,却是一眼未看明王妃,也没有跟随上前。
皇叔倒是做足了表面功夫,面上绽出笑意来,抬手缓缓执起明王妃的手,宣她为后,简直和那日大殿里,任凭她伏在地上冷眼旁观的‘明王’判若两人。
再然后,便是那挺着大肚子一摇一摆的柳依依,肚子里是龙嗣,当真是母凭子贵了。
再然后,便是洛伏苓……
洛伏苓向前走的时候,身旁的顾君则忽而翻过手掌覆上我的手。
他的掌心灼热,我微微一愣,随即便听见皇叔字正腔圆,宣洛伏苓为‘嘉和长公主’。
‘长公主’,是了,皇叔虽然不好意思撤我的长公主位,但是从今往后,也许这天下人都已心知肚明,我洛伏波当了十几年的长公主,再也不是长公主了。
这称号伴我如此久,突然意识到失去了,心里却是空空落落。
不过顾君则的手掌那般暖。
处于前排,却攥我攥得那般紧,我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
我用指尖轻轻挠他的手心,复又反攥住他的手。
我的驸马,我又岂会不相信呢。
正文 165‘吃里扒外’
这大典时辰不久,中间也无波澜,一切都顺顺当当。
顾君则被封为永安侯,顾君启被封为永定伯,便是我,也没被落下——皇叔将我封为‘孝懿公主’,这公主的名字是留下了,封号也没变,但是‘长’字不见了。
也对,洛伏苓虽至今未婚配,但是她本就年长于我,何况她才是皇叔的亲闺女,皇叔登基上位,如何会肯让我再占着这长公主之名?
心下了然,便也释然,我只是依礼上前,谢过皇叔。
周围没有任何低语声,想必是大殿之上不敢造次——不过我心里一清二楚,他们心里定然犯着嘀咕。
那便随他们想吧,一切都走着瞧——长公主之名,现在,我已经可以不在乎了。
大典顺顺利利,直到最后,众臣一并退出大殿,殿门关合的一瞬,终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顾君则执着我的手腕,微微垂眼瞧着我,没有多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身边大臣来来往往,有的向顾君则问好,也有一小部分向我致意。
徐文起也是来我面前行了一个揖礼,我点一点头,他便又转身而去。
——不避讳认识,但是也不会表现得过分熟识,这是最为正常的方式,免得让人怀疑。
我本想着这个招呼打的再正常不过,于是打完了招呼又只顾着顾君则。
谁知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再然后,耳边便掠过一阵风去。
倒是半路停了下来,我一回头,便是一个愣怔——
面前一个气喘吁吁,面色通红,面带怒意、头发还有些蓬乱的女人,高高地抬着手,这一巴掌仿佛是想要扇向我的,却半路被顾君则伸手拦下。
于是她便立在原地,被拎着一条胳膊,无可奈何却又怒气冲冲地瞧着我。
不过,头发虽然蓬乱了些,到底也能看出是个流云髻——所以说,这大抵是个已经嫁人的女子,指不定是谁家的家眷。
“这位夫人,大典方毕,宫殿之侧,动手可就不合礼数了。”
顾君则皱起眉头,看着这妇人,沉声说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做。
那女子冷哼一声,顾君则的声音便又冷硬几分:
“更何况,公主乃千金之躯,容不得你言辞不敬。”
他话音方落,便只见又一人匆匆而来,正是徐文起。
他满头大汗冲过来,几步上前抓住妇人的手臂:“小雅,小雅别闹了,这是公主殿下。”
那唤作‘小雅’的夫人一凛眉,冷哼一声,反手甩掉徐文起的手。
这边顾君则大抵是看出来她是徐文起的妻妾一流,施施然也放开了她的手腕,却是身形一晃半横在我和她之前。
“闹?我哪里在闹?!徐文起,我孙雅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头,但也是要颜面的!”
徐文起皱紧了眉头:“这与夫人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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