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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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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皇叔就把我的武功全废了,然后将我幽禁在宫里,我方才竟然还觉得自己能控穴止血救人,真是可笑。
“废物?”面前的男子用他那一对幽幽的眼睛瞧着我。
“我识得你——楚长宫的长公主,楚皇的掌上明珠,八岁可杀敌救驾,十岁能随驾北征,怎么会是废物?”
我一愣,抬起眼来看着他,看着他这张脸,却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
我……没有见过他的。
“洛伏波,不错?”他迟疑了一会儿,又缓缓念出来我的名字。
我勉强笑了笑,不曾想还有人记得曾经的洛伏波。
分界线是十六岁,皇叔废掉我武功的那年。
那之前的洛伏波,狂傲又任性,提枪上马;
那之后的洛伏波,懦弱又萎靡,幽居深宫。
“不错,洛伏波,可是洛伏波,早就是个废人了。”我喃喃道。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妨事,你便按照你记得的,随意来试,反正如今这般晾着,横竖也是一死。”
我吞了口气:“我……封不住穴了。”
“那便不封,你随意来。”他简单地说,随后,仿佛全然不怕疼地悠悠闭上眼去。
我狠狠沉了一口气。
也许我应当试一试,也许已经是废物的我,还能救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继而伸手探向他腰间……
我把他的伤口处理好的时候,窗外透来第一束隐隐约约的光。
我撕了一块儿里衫将他的腰缠上,在末端紧紧系了个结,好在这个男子的腰劲瘦结实,缠下来也算不得费劲。
“唔,大概好了,你怎么样?”
我心里多少还是有底的,毕竟方才处理伤口,这人可是一声都没吭——所以大概我还是宝刀未老,没有弄疼他。
可是……
他没有回我的话。
我愣了愣,随后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这厮已经闭了眼靠在角落里了,额头上尽是汗,我一碰,滚烫。
完了。
难不成把受伤的人治死了?
我一急,抬手拍着他的脸:“你……你醒醒啊。”
他没搭理我,我就一直拍,直到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来,瞧了我一眼,随后扫了一眼他自己的腰间。
“多谢。”他轻声说了一句,嗓音低沉,微微发哑。
再然后,我瞧见他的唇角向上扯了扯:
“小公主,你很厉害。”
每天上午九点更新,么么哒!
正文 009他说要娶了我再死
我瞧着他的笑,心里却是涩涩然。
我不傻,能看出来他强忍着的疼。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发出声音来。
他却又靠在墙面上,长长的睫毛在光影里抖了抖,要闭上眼睛。
“你别睡啊。”我心里一急,这厮如果在这里睡下去,一会儿还会被人捉住,我也就是白救他了,这么一来,白白忙活这一晚上,我图个啥?
他几乎是撑着眼皮看了看我,活像一只慵懒的狐狸:
“怎么?”
“这是一个灵堂,白日里还会有人来,不能留在这里。”我咬了咬唇边,沉声说着。
他哼了一声,靠在墙上半闭着眼:“不妨事了,他们还在搜找我,我一时还逃不出宫,如果恢复不好,在哪里都一样。”
我心里却是一动——如果可以,我想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他的武功应当还可以,也许我可以让他帮我杀了皇叔那个老男人。
我救他一命,他还我一命,也算公平啊。
“要不然,你……随我回沉晔宫?”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他抬眼看向我,眸光沉了沉,再然后,终究是点了点头。
从此,灵堂的后殿窗户下,埋了一具尸体。
这是我在楚长宫里杀死的第二个人,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是总的来说,是我设计杀死的。
他就是那个新来没几天、替换凤璞的侍卫。
当晚我打开灵堂的门,果不其然被他拦住,我便以一个人害怕为理由,想将他引入灵堂中去。
而这新来的侍从也不是什么好人,彻头彻尾一个色胚。
他一口应下进了灵堂,门刚合上就俯下身,‘砰——’的一声把我摁在了墙上。
这时候,那个男子从后面探出刀来,一刀斩了侍卫的后心。
于是天亮十分,皇叔派人过来告诉我可以回宫,我就名正言顺地带着‘皇叔派给我的新侍卫’回了沉晔宫。
我觉得自己打了一场胜仗,接下来如果能把蚕儿处理掉,我就重新获得了自由。
可是这等事谈何容易。
而我这个人,现在心也没那么大了。
我现在很懂得知足,因此我的首要目的是——不能让蚕儿发现,我的侍卫,其实是个假侍卫。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蚕儿叫到外殿。
“公主唤婢子有什么事。”她看着我,却是心不在焉,此时她脸发红,头发上还带着几根草,也许方才又跑出去和阉人野合了?
我想着之前自己无意中撞见的场景就觉得恶心。
“蚕儿,你随着本宫呆了两年了,也算是本宫在宫里最知心的人了。”我沉了口气,装出一副体己样子。
“所以啊,本宫有件事,想同你说说。”
蚕儿瞧了我一眼,面色冷淡地‘嗯’了一声。
——果然,人要是没出息,别人家的狗都能欺负到你头上。
可如今我却只能咽口气,假装没瞧见她那张臭脸,僵着脸笑了笑,继续说着:“昨天晚上有件事,皇叔他们都不肯信,本宫只能跟你说,蚕儿,你一定要信本宫。”
蚕儿闻言,直愣愣地盯着我,没说出话来。
“昨天晚上本宫在西边灵堂守灵,半夜三更摄政王真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他还跟本宫说——要先娶本宫为正妃再死呢,蚕儿,他说这几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瞧……”
“公主说胡话呢。”蚕儿脸色微白,打断了我。
“摄政王已经薨了,不会再活过来的。”
“不不不,蚕儿,你信我。”
我摇头,信誓旦旦道:“王爷同我讲了,要先娶本宫为正妃。”
“他说如此一来,本宫便也有着落了。”
“蚕儿,他还说……”
谁知我话都没讲完,蚕儿便转过身去。
“公主糊涂了,公主糊涂了。”
“摄政王已经去了,请公主节哀!”
她疾步离开了这里,头也没回。
她仿佛说得斩钉截铁,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将信将疑的。
因为这一晚我假寐的时候,真的听见有人撩开了塌前的帘子,那人仿佛是瞧了几眼,随后,便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利的惊叫声。
我张开眼坐起身来,就瞧见蚕儿跌坐在地,双眼直勾勾盯着我血红的衾被,随后,她似乎是回过神来了,丢下我就哆哆嗦嗦地、踉跄着冲了出去。
不过……
等皇叔被她叫来时,我的衾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装作被吵醒的模样,拽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盯着皇叔。
我和他对视了许久。
直到皇叔责怪地瞧了蚕儿一眼,嘱咐几句便拂袖而去,而蚕儿心有余悸地打量着我,颤颤巍巍地碰了碰我的被褥。
我给她比了个手势:“嘘,摄政王……”
蚕儿哆嗦了一下,趔趄着后退几步。
“公主想……想摄政王想疯了……疯了……”
蚕儿连滚带爬地跑了,‘侍卫’却留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随后抬手把我盖在外面的衾被掀开了一角。
看见我里面被子上的辣椒汤汁,这厮居然勾唇笑了。
“你烧没全退,本宫今晚把床榻让给你。”我不跟他计较,起身冲他拍了拍床,随后抱起那些带着汤汁的衾被就往外走。
——做人不易,眼前这等情况,这些衾被和昨夜被我拿来擦血的衣裙,我必须尽快处理。
我腰酸背痛地跑回来的时候,天蒙蒙亮。
这厮倒是不客气,真的闭眼躺在我榻上歇息着。
我低头瞧了瞧他,倒是挺好看,我瞧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一般地伸出手来,捏着他的面颊左右瞧——你说,这些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呢。
我正啧啧称奇,面前的人却张开眼来,用狐狸一般的眸子瞧了我一眼。
我悻悻松开手。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为了掩饰尴尬,我干笑两声,随口说了一句。
“公主想怎么叫我呢?”他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显然,这厮不想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突然觉得这兄弟很不地道,撇了撇嘴:“我想怎么叫你,你就能怎么答应?”
他眯眼瞧了瞧我,随后竟然点了点头。
我瞧着他那对狭长的眼睛,勾起唇来,忽然想捉弄他。
我随手捏了捏他那张好看的脸:“那我就叫你狐狸吧。”
他愣了愣,随后竟然又点了点头:“好。”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一句‘狐狸’,一叫,就是许多年。
正文 010定情信物
蚕儿真是个长舌妇。
自从那天之后,几乎整个楚长宫,都知道‘公主疯了’。
公主想摄政王想疯了。
不过,长舌妇也未必是个坏事。
反正我整日三步不出沉晔宫,外面的言语再难听,也不过是我耳边的一阵风,毕竟是一直以来被说‘放荡’的人,我又岂会在意这一个‘疯’字?
而皇叔就过得没这么舒服了。
想想也是,他现在心心念念算计着让我嫁给顾君则,可是宫里众人却都说我想摄政王想疯了。
儿子和老子的关系,挺乱的。
不出所料,皇叔找过来了。
他不认为是蚕儿舌头太长,却认为是我有意为之:
“洛伏波,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提醒你的话?”
我看着他那张发黑的老脸,心里在想象,他和摄政王一样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伏波不敢忘,伏波等着顾公子来娶。”
我只能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皇叔哼了一声:“那摄政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哼,这些人表面上斩钉截铁,心里原来都是有鬼的。
我看着皇叔眯了眯眼:“皇叔还是不信?”
皇叔一愣,我却笑嘻嘻继续说着:“我说摄政王没有死,皇叔若是不信可以去瞧瞧他的墓,瞧瞧他有没有从里面跑出来。”
皇叔死死盯着我:“住口!死后掘坟乃是大不敬!”
“可是人若是没有死呢?挖开了也许还能救人一命,皇叔,伏波还见过他呢,摄政王还没有……”
“公主糊涂了。”我正说着,门口,顾君则一袭白衣,缓步走入了沉晔宫,那一对眸子依旧是深邃而又危险。
我瞧了他一眼,移开眼去。
与此同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紧紧攥住了揣在袖中的帕子
——那天那染血的帕子我一直拢在袖子里,母亲跟我说过,第一晚染血的帕子,对女儿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
顾君则,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禽兽。
顾君则稳稳停在我和皇叔面前,他停下的那一瞬间,我看见皇叔原本挺直的脊背出现了一个卑微的弧度。
我在心里笑了——皇叔,你这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明王爷,一月之后,君则便娶公主过门。”顾君则看着皇叔,简单地说着。
皇叔一愣,随后忙不迭地冲他点头:“好,好,回去小王便择个吉利日子。”
皇叔一脸谄媚,可顾君则显然没有那么热情,他对着皇叔点头,应付之意我都能看出来。
“那便劳烦王爷了。”
再然后,顾君则从袖间取了一个血色的镯子,不由分说地拽起我的手臂来,就给我带了上。
我一愣,可倏忽间他已经撇下我,转身走了。
一旁的皇叔却忽而低低地笑了,我抬头看着他,发现皇叔笑起来也是一脸褶子。
“好好留着。”
直到皇叔收敛了褶子,皱起眉头看着我。
我没出声,只暗暗地攥紧镯子。
——看得出来,皇叔仿佛是想把镯子抢过去的。
要是镯子落到他手上,他就能全全决定此次婚事了,我连悔婚的机会都没有。
皇叔皱了皱眉,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终究却没有伸手拿镯子。
他只是冷声继续道:“给公子的信物,我会替你选好,今日下午你便给公子好生送过去,再之后,你便不要折腾了。”
“安安稳稳待到婚期,不要再耍心眼!”
末了,皇叔沉着脸交代‘侍卫’和婢女好生瞧着我,随后扬长而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榻上,手腕上新来的镯子很凉,大概算是……‘定情信物’?
可是——我不想要它。
“这东西都给了你,他会娶你的。”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身坐在我旁边,他低声说着。
“唔,说得好像我多稀罕他娶我一样。”我哼了一声,把镯子拿下来丢在一边。
我心里明白,如果是按照世俗的观念,我的确是应该嫁给顾君则。
毕竟摄政王将死未死的那一晚,我和他……
可我不想嫁给他。
我知道自己是在被皇叔当刀使,顾君则答应娶我也不是因为他欢喜我或者想对我负责,更多的估计是因为他想以此和皇叔结盟。
我不过是个筹码罢了。
而这还不是最尴尬、最麻烦的。
——最大的问题莫过于,那晚我为了保安稳,毫无底线地勾引他。
我猜,如今在顾君则眼里,我大抵是一个投怀送抱全然不知羞耻的女子。
彻彻底底弄巧成拙。
这怎么嫁,这怎么嫁?
“这个镯子很重要吗?”
我低头瞧着被我丢开的镯子,又伸手摸了摸。
血色的镯子很漂亮,摸起来光滑温润。
极好的成色、皇叔的犹豫、狐狸的肯定……
这镯子仿佛是个厉害玩意儿。
可是为什么方才顾君则给我戴上它的时候,动作那么随意?
狐狸在一旁只是干笑了一声,没解释,他把这个镯子拿起来递给我:“不多说,但小公主还是拿好了吧,这东西要是丢了,顾君则会弄死你的。”
我一愣,随后还是接过来好好戴上了。
这么说……
摔碎镯子退婚,算是行不通了。
“你认识顾君则?”
狐狸点了点头,眯起他那一对狭长的狐狸眼笑道:
“岂止是认识。”
我瞥了他一眼,狐狸至今都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我知道,他这句话不会有下文,而我就是问也问不出来。
倒不如收起好奇心,先达到我的目的。
“狐狸,帮我个忙?”我抬起头看着他。
“说吧,小公主。”
狐狸身形一晃躺在了榻上,这些天来我发现这厮极度嗜睡,不管是靠在墙上,站在门边,还是坐在榻上,总是懒懒散散的,不一会儿就开始磕下巴。
此时这厮已经把眼睛合上了,我怀疑他又要睡。
我转过身去捏他的脸:“你先别睡,听我说。”
狐狸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依旧没睁开眼。
我手上加了些力气,捏着他的脸一拽,这厮却闭着眼一转脸,下一瞬间,他的唇就触到了我的手心,柔软而又温暖。
我浑身一麻,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手腕已经给他扣住了。
“今晚你能不能带着我,去把摄政王的尸体挖出来?”
我小声说着。
我能感觉到,狐狸喘气都是一停,随后他却低声笑了:“小公主,你是不是和那摄政王有仇?”
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皇叔嘴上不信,之后一定还会去瞧摄政王的坟,如果到时候坟里真的没有尸体,也许他会有一点点相信,摄政王是诈死。
如果这样子,不论是皇叔,还是顾君则,估计都会把婚事搁下。
“我只是……”
我低声说着,心里却想——如果我的武功没有被废,那该多好。
一旁狐狸却睁开眼来:“好,我帮你。”
他停了停,忽而又用唇角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小公主,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他又转过头来,眸光深深地瞧着我。
“但是,小公主,我还欠你的。”
“在这宫里好好活着,等着我,我会回来寻你。”
我咬着半边唇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轻巧。
可是这深宫里,明处暗处皆是噬人骨血的怪物。
‘好好活着’,这是多么的奢侈。
正文 011这是本宫给你的嫖资
下午,皇叔将一只盒子塞给我,盒子里是一支上好的玉如意。
“这是陛下当初留给公主的,公主便去给公子罢。”
皇叔的话语冷清到了极点。
我本是不情不愿的,可是听他说出‘陛下’二字,我也知道,皇叔又在用父皇母后提醒我、要挟我。
于是我咬了咬牙,艰难而乖顺地点头应下。
我捧着那个盒子走到西面的落雪宫,门内,顾君则一袭白衣坐在桌案边,修长的手执着杯盏,轻轻浅浅喝着茶。
对比之下,我只觉得自己太可怜。
我走进门去,他便抬眼瞧了我一眼,随后目光移向我手里的盒子。
目光停留了片刻,这厮便平平淡淡地启口,直接得很:
“公主来送信物?”
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在我听来格外别扭。
仿佛是我在死皮赖脸地往他身上贴。
我沉了口气,下一瞬间挑起眉睫,随手将盒子搁在桌案上:
“公子误会了,这不是信物。”
顾君则略一愣怔,随后微微皱起眉头瞧着我:
“那是何物?”
我毫不顾忌地对上他的目光,随口甩出两个字去:
“嫖资。”
顾君则的身形明显一僵。
我瞧着他,只觉得分外解气——我痛恨他此前轻蔑的目光,因此,此番哪怕是被逼无奈来送信物,我也要同他讲明,此前那晚,不是他睡了本宫,而是本宫睡了他。
见他没更多反应,我勾起唇角又解释了一下:
“这是本宫因为那一晚,给公子的嫖资。”
顾君则闻言却是扬了薄唇,随后他抬起那对漂亮的凤眼来,定定瞧着我。
平心而论,日光斜映下,白衣公子的五官和骨相被勾勒得颇为受看,一眼瞧去只觉得入了画。
我打量着他这张脸,忽然在想——如若他的眉眼里没有那几分凉薄和轻蔑,只因他这张脸,我大抵也会欢喜这个男人的。
直到瞧见这厮扬起唇角,对着我似笑非笑,我猛地回过神来。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会盯着他这张脸发愣。
可我却又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
顾君则,这厮长得太好看,当真是个祸害。
孰知他却施施然执起我带着镯子的手,薄唇碰了碰我的手腕。
“微臣……谢公主赏赐。”
他的唇柔软灼热,仿佛是燃了火的花瓣落在我腕间。
长发挠着我裸出半截的小臂,毛绒绒的,竟是莫名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
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像碰到火似的,我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一眼也不再瞧他,转身夺门而去。
一路上也是迷迷糊糊的。
顾君则那张脸就在我面前晃,可是我想着,他分明是瞧不起我的,而我也不该同他有什么瓜葛,嫁给他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我狠狠摇着头不想在想他的笑,可是却怎么都忘不了他唇角的弧度。
——果真,人长得好看了便是祸害,一笑便要勾了人的魂。
我咽了口气,随后却想着——
今晚。
只要今晚狐狸帮我掘了摄政王的坟。
我和顾君则,很可能就不会再有缘分了。
从此大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帕子上的落红,我这几日已然想得分明。
我这十几年丢的东西不少了,如今更是几乎剩不下什么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罢,我背后还有父皇母后,事到如今,远没有闲心思为此寻死觅活。
至于几日前那荒唐而又意乱情迷的一晚……我大抵,可以全全当成一场痴傻的梦。
当晚待夜色深了,狐狸带着我一路到了皇宫西侧。
摄政王的墓地还没准备好,但宫里那几位大人物说,不得入土,逝者难安,便安排着先在这里将摄政王葬下了。
这一晚,月黑风高。
狐狸一只手扶住我,另一只手扶住树枝,带着我藏匿在一棵茂密的树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向下看着。
我也小心地看着,树下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狐狸,我们要不要……”
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压低了声音。
可是话说了一半,他就腾出另一只手来捂住我的嘴。
“等等,看来是不用我们动手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果然,他话语刚落,下面便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狐狸紧紧地捂住我的嘴,而我更是大气不敢出。
只能死死盯着树下……
一队黑影闪了出来,向着那一处坟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再然后,我看见他们从背着的东西里取出工具来,开始动手掘坟。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惦记着这坟的人,真是不少。”
狐狸在一旁低低地笑了一声。
随后他转过头来瞧着我:“小公主,对你而言,是不是只要摄政王的尸身没了,你便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
狐狸当真是个聪明人。
他答应帮我来掘坟的时候,并没有让我过多解释,但如今他这么说,显然明白我为什么想挖摄政王的坟。
狐狸沉了口气,又道:“既然他们动手了,不若我们先走?”
我又点了点头。
尸体落到旁人手里也好,我也不用费心思考虑如何处理。
如今回去了,还能免于被怀疑。
树下,那些黑衣人已经动作飞快地将棺材抬了出来。
他们将棺材盖子撬开来,我模模糊糊地能瞧见棺材里面的人影。
在那些人便把尸体往外拽,一面拽一面将之往麻袋里装。
尸身一半进了麻袋的时候,狐狸在一旁拽住我,带着我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去……
四下静谧的楚长宫,暗中好像牵着一张无形的网。
这张网是黏密的蛛网,会缠住猎物的手脚,消磨它们的性命。
——直到四下皆白骨尸骸。
当晚我躺在榻上,只觉得后半夜里,门外的脚步声来去频繁。
似是有人在刻意地探查什么。
而我,只是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假寐,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一夜战战兢兢,直到第二天。
正文 012‘去向公子道歉’
早起我自行收拾好了,一出门,却恰恰瞧见蚕儿那一对厚重的黑眼圈。
她瞧见我就跟瞧见鬼一样,起初后退了几步,随后又生生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我扫了蚕儿一眼:“怎么了?”
说着又抬手向屋内比了比:“进来,给本宫收拾着。”
蚕儿却是颤巍巍看着我,一步也不肯挪。
“公主……公主不是已经收拾妥当了么,不需婢子了罢……”
她颤着声音道。
“你怎么半点话也不听本宫的。”
我心下七分明了,这蚕儿大抵是因为摄政王的事怕的,可是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恼恨不明的模样。
蚕儿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我便强拽着她往屋里走:
“昨晚本宫睡着,觉得夜里,屋子西边好像碎了什么东西,你来随着本宫瞧瞧,拾掇拾掇。”
蚕儿闻言身子一停,随后她像是在原地扎根了一般,更是分毫不肯挪动了。
“公主,西面,西面……”
对啊,西面,是摄政王灵堂和墓地的方向啊。
我心下暗笑,面上却依旧是气恼不明的样子。
孰知我转过头正要多说,沉晔宫外门,皇叔阴沉着一张脸,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我放开了蚕儿,瞧着他半晌憋出一声‘皇叔’。
蚕儿后退了几步去,随后垂首立在了一旁。
皇叔鼻子出声应了我一句,随后沉着脸道:
“公主,摄政王的事,是不是当解释清楚?”
我愣了愣,道:“摄政王又如何了?皇叔此前不是不让多讲了。”
对面皇叔眉头一陡,冷声道:
“洛伏波,你倒是记得清楚,那我说过,死后掘坟乃是大不敬,你可是一并记着呢?”
我瞪大眼睛瞧着他:“伏波自然记得。”
皇叔冷哼:“那摄政王的遗体,昨晚为何不见了?”
“这事情也是巧合得紧,你说让本王掘坟,说了不久,摄政王的坟便真的被掘开了。”
“洛伏波,本王若是不怀疑你动了那坟,只怕人人都要以为本王痴傻。”
我盯着他瞧了瞧,随后道:
“皇叔,便是那山林里的走兽,都想要避开罗网陷阱,伏波活生生的人,活到这般年纪,又岂会自己给自己设圈套?”
“且不说伏波如今是个废人,做不来什么;即便不是废人,连摄政王葬在何处都不明了,又如何动他的坟?更何况,昨晚蚕儿也是一直守在伏波门外的罢,我出没出去,她应当是清楚的。”
蚕儿那边停顿了一下赶忙点头。
毕竟人人皆知皇叔是一等一的严格人。
若是在他手下身居要职却玩忽职守,只怕好日子也不多了。
“是、是,明王爷,昨晚奴婢全全瞧着公主呢。”
蚕儿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
皇叔又用鼻孔哼了一声。
却依旧是冷冷瞪着我,好像是不肯信我的。
我沉了口气,随后低声道:“皇叔,所以……。”
谁知正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入了门,他目光警惕地瞧了我一眼,随后附在皇叔耳边低声念叨了几句。
我只瞧着,那边皇叔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面色也愈发不好。
随后,小厮小心翼翼地起开,皇叔则扭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慌。
真正侍从的尸体被埋在灵堂窗下了,昨晚我悄悄出了沉晔宫看见摄政王尸体不见了,狐狸今天被皇叔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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