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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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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锁骨很硬挺,我顺便用额头蹭了蹭,倒也算……舒服。

    顾君则手臂一绕,身子一倾,似是任凭我蹭。

    他只是抱着我轻笑了一声。

    我没搭理他,可随后,房门却被敲响了。

    “爷,摄政王……薨了。”外面的女子强压着声音。

    我察觉到身后的顾君则身形一滞,可随后,便再没了动静,许久许久,我听见他沉沉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一会儿去。”

    随后他下了榻去,毫不在意地,当着我的面从从容容把衣服穿好,我也就目睹了一只禽兽变成衣冠禽兽的全程。

    不过平心而论,宽肩窄腰,身材颀长,乌墨一般的长发凌乱地落在玉石一般的宽背上,这厮倒真是受看得紧。

    末了,顾君则瞧了我一眼,从一侧拽了一套衣衫丢给我。

    “把衣服穿好,随我过去。”他简单地交代道。

    “本宫还没有嫁给他,为什么要现在过去。”我紧紧拽着衾被不肯动弹。

    主要是因为我心里发虚——毕竟摄政王,很可能就是我杀的。

    “公主的确没嫁给他。”顾君则抬眼瞧着我,继而眸光一沉:

    “可是今天他躺倒之前,在场的只有公主,总该有个说法;公主要是不是心虚,就随我过去,要是心虚,就留在这里等死。”

    “本宫为何要心虚。”我哼了一声,拽过衣服来。

    “你转过去。”

    顾君则瞧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玩味,随后却又不多说,乖乖背过身去。

    我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又不着痕迹地将那一方染血的帕子拢入袖中,随即简单梳理了一下乱发,然后,顾君则便开了门。

    一个青衫女子垂着眼立在门前,模样还不错。

    她瞧了顾君则一眼,随后又低下眉眼,低声道:“婢子给爷带路。”

    顾君则应了一声,这女子便带着我们向西走。

    越走,传来的哭泣声越大……

    谢谢!

正文 005父死从子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顾君则,看见他皱着眉头,我便又收回眼来,只是听着里面的哭声,哭声大抵是哀戚的,我……

    却很想笑。

    摄政王死了,我也终于不用嫁给这个老头子了。

    我想,只要能逃脱罪责,再把今天这不干不净的事情忘掉,我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

    “一会儿进去了,不想出差错,就哭。”

    一旁的顾君则却忽而转过头来看着我,眸光暗沉。

    我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

    脑海里却忽而在想——这个男人没了‘父亲’,此时心里是悲痛,还是什么其他的情感?

    为什么,他这么云淡风轻?

    可时候容不得我细想顾君则的事——

    此时,面前传出铺天盖地哭声的门,打了开来。

    我努力酝酿了一下情绪,奈何死活都哭不出来,于是只能低下头,还不忘小心地扫了一眼这屋子。

    这屋子不小,最里面有个床榻,帘子撩开来,那个之前色眯眯看着我的老头子就躺倒在榻上,面色蜡黄,已经没了生气。

    屋中其他地方黑压压的跪着都是人,皇叔立在榻边垂着头,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看了看已经死去的摄政王,心里却莫名地发慌。

    之前宫里经常传来闹鬼的说法,可是——这世间究竟有没有鬼?

    眼下这摄政王是我杀的,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会不会真的有鬼魂来寻我索命?

    一个脸上全是褶子的鬼,那些褶子还会开花。

    我的心里忐忑着,惴惴不安。

    分明我早先为了救父皇就杀过人,但是……

    我不记得那时我是害怕的。

    大抵是因为父皇和母后都在。

    可如今……空寂的楚长宫里,只有我。

    我杀了摄政王,我怕。

    战战兢兢的,皇叔却已经走上前来,和一旁的顾君则低声交谈着,我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却发现他们时不时地就会瞅我一眼。

    我装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就直愣愣地站着。

    直到皇叔又是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僵着一张脸:

    “摄政王英年早逝,可他生前对公主用情极深,又是在公主面前走的,公主总需要给摄政王守灵的。”

    我呸。

    六十了,还英年早逝?

    还用情极深?

    这么个老色胚,恐怕就差对男人也用情极深了罢?

    现在的人啊,非要把见色起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结果也算不错——

    至少他们没有怀疑我,我刚才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太医的意思是,摄政王劳顿过度,身体亏空,加上旧伤多,才至于猝死。

    简单讲太医的意思就一个字——虚。

    虽然我知道这个解释肯定是假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手脚……

    不过,为了保命,我自然不会傻到去问真相。

    我忍气吞声:“好。”

    皇叔点了点头,继而转身对顾君则道:“公主识得大体,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摄政王死后有知,想必也会九泉含笑的,公子还请节哀,摄政王英年早逝,本王也甚是哀恸……”

    一旁的顾君则浅浅颔首:“好,谢过王爷了。”

    随后,也不多说,他‘咚’的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面上,宽肩一伏,仿佛是啜泣了起来。

    皇叔叹了口气:“公子莫要忘了收拾后事。”

    “如果行事不便,也可寻得小王,小王……必竭力相助。”

    我在旁边听着,隐隐约约却读出来了皇叔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可顾君则却没有丝毫应答,皇叔愣了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榻上,随后看着我道:“公主,请随微臣过来,借一步说话。”

    我岂敢不答应。

    又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顾君则,我便垂着头随着皇叔走了出去。

    我不喜欢皇叔,我恨他。

    可我又怕他,看不懂他,不得不受制于他。

    不过,倒不是仅仅因为我吝惜自己这条命——更是因为,他曾经告诉我:

    “洛伏波,只要你听我安排,否则的话,我保证不了,你父皇母后在贼寇手中,还能活上多久。”

    可是当初若不是因为他和他那‘宝贝女儿’,我的父皇母后又岂会被擒?他的良心大概是喂了野狗,才会用这件事要挟于我。

    可惜这世上,这宫里,良心太不值钱了。

    “公主方才去了哪里?这边的侍从说,自从摄政王倒下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公主的影子。”我正想着,一旁皇叔已经咄咄开口。

    真是一只老狐狸,我在心里暗骂。

    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又小心又听话的样子:“公子问了问我当时的情况。”

    皇叔不置可否地看着我:“就问了问,用了这么长时间?”

    我点了点头:“对,皇叔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公子。”

    我确定,顾君则绝对不会把他在他‘父亲’生死未卜时,和他未来的‘后母’‘私通’之事说出去。

    皇叔定定地瞧着我,打量了一下我,我心里一慌。

    ——的确,这不是我今天见摄政王的那一套衣服。

    我相信皇叔是看出了问题来的,但是他眸光闪了闪,没再多说。

    “摄政王年岁不小了,不过一向对公主用情极深,本应是一桩好事,不料摄政王却先一步走了。”我还愣着,皇叔又旧事重提一般悠悠启口。

    我点了点头:“是。”

    “不过,公子也不错,贤明能干,还颇受摄政王信任。”皇叔继续说着,面不改色。

    我心里一慌。

    “皇室欠着顾家一桩婚事,如果公子愿意,公主便准备好嫁给他罢。”他继续说着,轻描淡写。

    “其实,若是在塞外,女子夫死从子也是常事,公主想开点便是。”

    我想像打摄政王一样,也甩给他一个巴掌。

    如果皇叔也像摄政王一样被我打死,那就最好了。

    他以为我洛伏波是什么,皇室的一件礼物?

    先是送给老子,老子死了,再送给儿子?

    真是格外自然的过渡啊。

    “如果是我不愿意呢?!”我咬着牙,冷冷地盯着他。

    皇叔闻言,眼光一闪,冷冷地瞧着我:“不愿?公子哪里不好,论相貌论人品论才干,皆是一等一的好儿郎——公主,你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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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6‘我嫁’

    “皇叔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嫁,或者让红绫郡主嫁给他,本宫——不嫁!”

    话说出口,我知道自己疯了。

    可这个老男人逼我太甚,逼得我这么懦弱的人,用性命去换尊严。

    “洛伏波,你如此说话之前,就要想到后果。”皇叔的眼睛里尽是阴霾,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哼笑一声:“你不就是想用女子的性命去换政治利益么?别忘了,皇叔,现在皇族的女子——除了你家的宝贝郡主,便只有我了。”

    “我死了,要嫁出去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没数?”

    “怎么样?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剐了我?”

    我看见皇叔狠狠沉了一口气,随后他冷冷盯着我:“长公主会永远存在,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

    我心里一惊。

    ——皇叔,这个老狐狸,他的意思是,杀了我,然后让另一个人充当长公主?

    这样我白白死了,父皇母后还没有人救了。

    倏地浑身一抖。

    “……伏波……口不择言。”我咬了牙,只觉得声音在颤。

    “公子是一等一的好儿郎,能嫁给他是伏波的福分。”

    “我嫁。”

    忍气吞声。

    大概寻到我这般相貌的也不容易,我看见皇叔的脸上‘和缓’了几分:“好,公主知轻重便好。”

    我默然垂下头,鼻子一酸,眼圈也发涩,可是我又怎敢落下泪来。

    “蚕儿来了,你回去罢,我回头会替你去问公子的意思。”

    呵,去问顾君则吗?

    经历了今天的事,皇叔再告诉顾君则,说我想嫁给他?

    我都觉得自己不堪。

    可是……

    我哪里敢拒绝啊。

    我咬着唇抬起头,却见皇叔已经转过身去,又向着那扇关着哭声的门走了过去。

    我好想一刀捅进他的后心。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一旁的蚕儿扶住我,带着我往沉晔宫去,我想起前些日子她在花丛里同阉人纠缠的场面就觉得恶心,我不想让她碰我。

    可是走了几步我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还得让她扶着。

    罢了,恶心就恶心吧。

    我就是这么懦弱,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扔。

    我在沉晔宫足足躺了两天。

    这期间,给我送饭的小贺子偷偷摸摸告诉我——皇叔真的去提亲了,然而顾君则的答复是——摄政王丧期未过,尸骨未寒,不宜。

    这个口口声声说我‘始乱终弃’的男人,正大光明地甩来一句‘不宜’。

    我呵呵笑了,虽说我的确也不想嫁给他,可是心里却屈辱到了窒息。

    在顾君则眼里,我大概是这样的罢……

    在摄政王没死的时候,我勾引他,睡了他。

    后来摄政王死了,我便想趁机,顺顺当当地嫁给他。

    不干不净,趋炎附势,他是如此瞧我的罢?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他说‘不宜’二字时眉眼里面的冷漠和嘲讽。

    我咬了半边唇,加了力道,恨不得咬出血来。

    难受,屈辱。

    可是顾君则,你一个在摄政王生死未卜的时候把他的‘未婚妻’吃抹干净的男人,如今却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并以此拒绝,你也是厉害啊。

    可我没想到,在我瞧来是拒绝是屈辱,在皇叔看来……

    却只是接受和延后。

    “顾公子的意思是,再过些时候,便能迎娶公主了。”

    那天皇叔站在我面前,背着手,整张脸上只有嘴在动,没有分毫多余的表情。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

    皇叔却又说:“明日摄政王的丧礼,公主也是要去的。”

    我心里很不愿意,但是自从那日我和皇叔吵了一架,他把话彻底挑明,我的胆子就更小了,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

    我蚊子哼哼一般地说了一声‘好’,皇叔便转过头去,又走了。

    第二日,是蚕儿和那个丑陋的侍从陪我过去的。

    我跪在灵堂的第二排,周围哭声震天,我伏在地上咧开嘴,别人大概都以为我在哭,但其实……我在笑。

    这么做也许算是不敬死者,可是平心而论,就这一上午,有多少假装哭晕了过去被人抬走的,离开屋子的时候,他们的眼皮还在抖——显然,都是装的。

    我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少还实诚地给那个老色胚跪了这么久。

    腿都麻了啊。

    傍晚时分灵堂里进来一个人,那时我还专心致志地跪在地上,他却不由分说地扶着我的手臂将我拽了起来,我跪了许久腿都是麻的,一个不留神,身形一晃竟然跌进那人暖和的怀里。

    四下皆是沉香味。

    我一愣,想要离他远些,奈何腿是麻的,动了动身子又靠回了他身上。

    对方在我耳旁低低哼了一声。

    “公主总该有点骨气罢。”

    这声音,真的是……顾君则。

    骨气,骨气。

    可惜,我洛伏波早已不是当年的长公主。

    我的骨气早就没了,脊梁早就断了。

    多少次被人说是‘废物’,被他们说‘放荡’,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

    可是,这句话砸在我心上。

    仿佛他在嘲讽我,说刚刚我是故意投怀送抱,我心里一抽。

    我咬了咬牙,随即狠狠推开他,可是腿麻又站不住,于是我只好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晚上本是不用公主守灵的。”顾君则低头垂眼看着我,轻描淡写道。

    “本宫知道。”我揉着腿,不瞧他。

    只盼着腿快点儿缓过来,这样子我也能早点跑掉。

    “不过公主既然这般讲情义,执意想留下来再陪陪先王,那便留下吧,先王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含笑的。”

    我心里一激灵——泉下有知,还‘含笑’?

    我可不希望这个死鬼摄政王泉下有知,他会带着那张褶子脸来找我索命的。

    “本宫不……”

    “第一晚,君则便让给公主了。”顾君则却根本不给我讲完话的机会,他拂了拂袖子转身就走了,随后,还不忘体贴地把灵堂的门合上了。

    四周暗了下来。

    我心里一慌。

    小时候母后曾经给我讲过,说冤死的人,半夜三更会去寻杀他的人索命的,他会浑身滴着血水,摇摇晃晃地从地地下、窗子上、厚墙里爬出来……

    或者说,摄政王的棺材就在前面,还没下葬,他会不会……从那里面爬出来?

    恰好这时候天暗并且起了风,门外面风声呼啸。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母后之前说,索命的鬼,他们的手很长很冷,从后面扣住仇人的肩膀,让他们动弹不得。

    然后封住他们的口鼻,然后……

    等等,身后,怎么好像、真的有声音……

    谢谢!

正文 007方才王爷坐起来了呢

    我把眼睛闭得愈发紧了,我想,哪怕真的有鬼,我也不要看到,就让他不知不觉地杀了我罢。

    只可惜,我还没救出父皇母后。

    更惨的是——

    临死之前,我连晚饭都没有吃上!

    浑身发毛,四下俱静,我只能听见外面哀嚎的风,和自己的心在胸膛里‘砰砰’地狂跳之声。

    提心吊胆的,直到外面那诡异的风停了。

    我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睁开眼,只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可惜,我只记得闭上眼睛,却忘了,我依旧可以听、还有触感……

    滴答。

    滴答。

    有东西在流淌着,四下好像还有气息在涌动。

    有什么东西,它仿佛在从身后,一步一步地接近着我……

    再然后,我听见了,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我心里却踏实了几分——有呼吸,大概就是人,不是鬼了吧。

    这时候我觉得,只要不是来索命的摄政王,一切都好。

    可是随后我就后悔了。

    因为一个冰凉冰凉的、像刀一样的东西,突然抵在了我的后背上。

    “别动。”身后的人哑着嗓子,声音很冷。

    我自然是一动不敢动,但我能感觉到,抵在我后背上的刀子,好像……在抖?

    然后,我听见了外面的叫喊声,隐隐约约地,好像还有皇叔的声音。

    “别出声。”身后的人又补充了一句,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加了些力道。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方才听过皇叔那乌鸦一般的叫喊声,我觉得这人的声音格外好听。

    “他们是来抓你的?”我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想活命,就少说话。”后面的人呼吸声很沉,冷冷地威胁我。

    我马上不再出声了——没错,命最重要。

    可随即,只听‘当啷’一声,然后我只觉得肩膀上一沉——身后的人已经松开刀剑,倒了下来。

    外面的叫喊声也越来越近了。

    我扶住这个人,脑海里却在想——如果皇叔正在追杀这个人,也许他们就是敌对的关系。

    而和皇叔敌对的人,就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救了他,是不是,也许以后他还能帮到我?

    我一狠心,连拖带拽的把这个人弄到了前方的供桌下面。

    借着烛光我看见了身后的血迹和落在地上的刀,索性把衣裙掀起来一角,用内侧把血迹擦掉,然后将短刀藏在了袖间。

    但是我也知道,这样子,藏不住人……

    又过了些时候,只听‘吱呀——’一声,门给人推开了。

    皇叔和顾君则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许多侍从。

    我想他们原本是打算冲进来的,可是他们开了门就都愣在了原地。

    ——自然是因为我。

    方才我把摄政王的棺材盖掀开了,就束在一旁,恰好遮住那个供桌,而我此时正强忍着恶心,低头,摸着那个死去的老男人的脸。

    松弛,软绵绵的,好像还……有点湿凉湿凉的。

    放了几天,尸体有些味道,现在我很想吐。

    “洛……公主……你、你……”皇叔本是想吼我一句,碍于有人在旁边只能改了称呼,他惊愣地看着我。

    顾君则在一旁眉。

    我瞧了他们一眼,故作惊愕:“你们怎么进来了?”

    又转过头,看了看棺材里脸色蜡黄、光暗不定的……摄政王。

    “王爷怎的又……躺下了?”

    周围人本还有几分低低的嘈杂,而我这句话一出来,我只觉得四下都安静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大气不出。

    上钩了。

    我心中暗笑,却只能憋出一脸麻木和惊愕,转头看着他们:

    “方才王爷坐起来了呢,给你们一吓,又躺回去了……”

    我说着,忍着恶心继续摸摄政王那张蜡黄的脸。

    抬眼看着那些人,有人惊恐,有人怀疑。

    “公主糊涂了。”皇叔在一旁,沉着声音说着。

    “本宫没有糊涂。”我停了手,看着他们,声音抬高了几分。

    “摄政王方才还跟本宫说,说他要先娶了本宫再死。”

    “不信,本宫再叫他起来……”

    “够了。”一旁,顾君则忽而沉着声音打断了我。

    我哼了一声便要伸出手去,谁知还没碰到摄政王,皇叔便是一声冷哼:“你们上去,把公主拽回来。”

    那几个侍从便往上冲。

    我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和额头这一瞬间全是冷汗。

    ——那个男人……就藏在桌子下面!

    棺材盖要是就这么拿开,今天就完了!

    我猛地扑到了棺材边上。

    “不行!”

    “你们不能盖上!”

    “他……王爷他还没死!”

    我一面说,一面忍着恶心往棺材里撞。

    我知道,周围的人肯定都惊吓得愣愣的了。

    因为,即便是皇叔,都愣着没发出声音来。

    “他还没死,你们不能合上!”

    那边皇叔的声音却陡然提高:“公主糊涂了。”

    “摄政王早已薨了,公主请节哀。”

    他一张口,我的身子便不由得一颤。

    想再挣扎一下,却发现自己很难发出声音……

    因为害怕他吗?

    多没出息。

    “把公主拉开,把棺材合上。”

    皇叔在一旁又补了一句,却是半分余地都没有留。

    我愣在了原地。

    随后只能颤着身子,咬着牙抱住棺材,腿小心翼翼地向后,抵住棺材盖子。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

    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废物。

    我只能做如此徒劳的挣扎,眼睁睁看着几个高且壮的兵士,随着皇叔一声令下,飞快地向我迫近……

    我死死地拽住棺材,那几个人便扑上前来,用力地想将我拽开。

    一个人拽着我的手臂,一个人抓住我的背。

    好像浑身都要散架了……

    直到——

    ‘轰——’

    门外一声炸响。

    那几个拽着我的兵士应是被吓到了,他们身子一颤,随后手也松了,我就被丢落在了地上。

    自己都能听见自己落地时‘啪’的一声脆响。

    疼。

    可是已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只能趁着这个空隙,咬着牙,连滚带爬地往棺材盖的方向挪腾。

    好在……

    现在似乎没有人关注我。

    我堵住了桌旁,一抬头,瞧见那边的顾君则已经转过身,再然后他转头又交代了几句,带着人便奔出门去。

    皇叔命人把棺材合上、加固,随后也匆匆带着人走开来。

    门板撞合的那一瞬间,依旧死死堵住桌边的我,全身冷汗地颤抖,想爬起来,却根本用不上力气……

    我咬了咬牙,索性倒在地上,伸手往供桌下面摸了一摸。

    好像碰到他了,与此同时,桌下传来低低地一声闷哼。

    下午两点二更,么么哒!

正文 008我认识你

    我一惊,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来。

    不想只是眨眼的功夫,对方便狠狠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滚烫滚烫的。

    我想起他那柄冷剑,只怕他要将我的手砍掉。

    拼命地想把手抽回来。

    谁知道,下一个瞬间,手却碰上了……

    好像是他的面颊……

    我能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和颤抖的睫毛,却都在发烫。

    很痒,很怕。

    我依旧拼命地把手往回缩。

    谁知他也加大了力道,同时低低地一句:

    “别动……”

    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用滚烫的面颊,贪婪地蹭着我的手。

    他很用力地拽着我,他自己却颤得厉害。

    “你……”我压低了声音。

    “我、我没有想害你……”

    “你先放开我,我不会害你的。”

    我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

    可是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他依旧在蹭着我的手,力道……还不小,近乎挤压。

    我猜,大概是他滚烫滚烫的发热,觉得我的手比较凉快罢。

    我僵直着不动弹。

    不知他蹭了多久。

    从门外还有几分嘈杂,到全然归于沉寂。

    直到……

    被扣着的手腕,终于被松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缩了回来……

    里面的人再没有什么动静。

    大抵从此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浑身终于能用上些力气了,我咬着牙站起身来。

    稳了稳神,我低头把供桌下垂的、挡掩的桌布拽开。

    桌下的人,身形半匿于阴影里,几乎是一动不动的。

    我屏息凝神,壮着胆子把这个人拖了出来。

    不想拖了一半,一动不动的人低低地哼了一声,再然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手腕又被狠狠扣住了。

    疼得我直要倒吸一口凉气。

    “狼心狗肺,卸磨杀驴。”我压低了声音。

    “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我咬着牙要甩开他的手。

    那人冷哼一声,随后把我的手丢开,他则迷迷糊糊地向后靠去。

    “你先别睡,跟我到那边去,这里藏不住人。”我碰了碰这个人,确定他在抬眼瞧我,便又抬手指向堂后。

    这个人抬眼瞧了瞧我,他似是有一瞬的停顿,随后却是哼笑一声转过头去。

    “你在救我?为什么。”这个人冷着声音。

    我沉了口气:“不为什么,看着你不像坏人。”

    我当然不会说出来,我想利用他扳倒皇叔。

    谁知这人全然不上钩,他冷哼一声,手一用力又扣住我的手腕。

    疼。

    我又没骨气了,只得如实道:“因为……追杀你的人,是我的仇人。”

    我咬了咬牙,又道:

    “我若是想害你,根本不必担惊受怕到现在,刚刚把你交出去就行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把手松开来,任凭我把他连拖带拽带到了后堂的一个角落里。

    这时候,借着烛光我才看清他的脸。

    微陡的眉骨,峻挺的鼻,这个男人的骨相美得惊人,狭长的凤眼,瞳色偏浅,看上去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可惜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

    我移开眼,回头看了看地面上的血:“伤到哪了?”

    他眯起眼睛,眸光暗沉地看着我,随后抬手比了比腰侧。

    “伤药给我,我试试。”我向他摊了摊手,心里却在盘算着——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成了一个废物的我,还能包扎成什么样子?

    他却仿佛比我还有信心,乖乖从怀里摸出几个瓶瓶罐罐,递给我。

    我借着烛光瞧了瞧那些罐子,头脑里隐约还有些模糊的记忆,随后取了烛台和供桌上的酒过来,先用酒水洗了手,随后把短刀拿出来烫了烫,拽开他的腰封和衣裳,瞧向他的伤口去。

    血肉模糊。

    我只瞧了一眼心里就没底了。

    “我可能包扎不好。”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就要松手。

    他低笑一声:“怎么呢?”

    “我是个废物,现在顶多给你缠一圈布条。”我压低了声音。

    两年前皇叔就把我的武功全废了,然后将我幽禁在宫里,我方才竟然还觉得自己能控穴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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