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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总攻王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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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窦弯儿!云雅一喜,刚要出声答应,仲宁伸出一掌捂住她的嘴,一手则将床帐理好。不一刻,有个丫鬟似乎迎了上去,“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我来找王妃。”
“王妃不在这儿,到别处找去。”
“怎么不在?我刚遇见过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说马上就过来呢。”
云雅“呜呜”出声,仲宁愈发使力。但听那丫鬟又道:“王妃还在里面休息呢,你到别处转一圈再来吧。”
“那你刚才怎么说不在呢?”
“刚才我是怕……”那丫鬟支吾着道,“怕王妃睡了有一会儿,给你这么一闹,万一醒了怪罪起来,我哪担当得起?”
窦弯儿不理她,似乎还在往里走。那丫鬟边退边阻拦道:“你别进去,看吵醒了王妃。”
“我偏要进去,我还有王爷的一句话要带给王妃呢。”
“什么话?由我传进去。”
“你是谁,凭什么由你传?再说王爷说了,定要我来亲口告诉王妃。”
“你……你……”那丫鬟似乎奈何不了窦弯儿,抬高嗓门道,“你当这里是王府?这里可是侯府,有什么话自然由我去通禀。一点礼数都没有,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窦弯儿“哼”了一声,“我还要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尽拦着我见王妃,不知在捣什么鬼?”
好丫头!云雅掰开了仲宁的手,疾呼道:“弯弯,王爷有什么话,快进来告诉我。”窦弯儿推开了那丫鬟,疾步走进,“王妃,你醒了?”仲宁早从后面闪了出去。云雅半靠在枕上,心头兀自大跳不已,“是啊,你们两个这么闹。”窦弯儿红了红脸,“王妃,我不是有意的。”云雅将散乱的被褥推在一边,自己坐起了身。窦弯儿忙上前替她整理衣物,“我倒了茶,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王妃和三小姐,后来看见有人在搭台说要跳什么舞,我以为王妃会在那,谁知道没遇见王妃,倒遇见了王爷。”
云雅声音淡淡,“王爷交待了什么话?”
“王爷说,请王妃也去观赏。”
她才不想去呢!云雅咬紧唇角。
窦弯儿喜滋滋又道:“遇见王爷后我就交好运了,转眼出来就遇上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说王妃累了,在二小姐这里小憩,我才赶着过来的。”
云雅颔首,“幸好你来了。”对上窦弯儿疑惑目光,她急忙又添了一句,“不然可不是来不及去看人跳舞了么?”
窦弯儿释然一笑,“我一路来时听说是唐小姐要献舞贺寿呢,还专门请了王爷,王爷又请了王妃,一定是不想她有机可乘,要王妃去镇住她。”
云雅皱眉,“什么镇住她,我拿什么去镇住她?”
“那为什么王爷定要王妃去呢?”窦弯儿理不清,索性一门心思催着云雅,“反正不管了,王妃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漪雨阁中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云雅向云嫣和云萱点了点头,便径自向君宜走去,“王爷。”君宜正同唐文功与唐仲衡说话,见了她来也只微一点头。互相见过礼后,唐文功看时机差不多了,一拍手道:“语娆这孩子去年就献了一支舞为老夫祝寿,今年她说遥想我大溱将士在马上克敌的风采,所以特别编了这支鼓舞,一来是祝寿;二来也是想请王爷你指点一二。”君宜淡笑道:“上阵杀敌或许我还能指点一二,这舞乐技艺我是一窍不通,何来指点?”唐文功捋须笑道:“老夫也不懂她女儿家的心思,还是先看了再说。”
语声毕,仲衡击了三掌。语娆一声红装缓步走上了那只一人多高、圆桌大小的牛皮鼓,盈盈施了一礼后,她便舞动身躯,绕着鼓边摆腰踢腿,旋舞起来。随着节律,脚下鼓点由弱到强,由缓渐疾,或如奔马,惊涛骇浪;或如小溪,流水潺潺。或许开始还会有人分神去品评她如赤焰一样的舞衣,谈论那柔美中又带着刚强的舞姿,可到后来,人心随着鼓点起伏,站满了人的漪雨阁中竟无一点声响,只随着那“咚咚、咚咚”的鼓声生出一种慷慨沙场之情。
君宜率先击掌以赞,再是得意不已的唐文功,不断赞赏欣喜的仲衡。云雅望着众人赞佩目光,也不得不跟着鼓起掌来。一舞毕,落英缤纷都洒在语娆的发上、肩上、身上,她也顾不得拂去,带着笑容快步走向自己的父亲,“爹,这支鼓舞您还喜欢么?”唐文功不断颔首,“喜欢!你看这里谁不喜欢?特别是王爷。”
语娆本就在偷偷打量君宜神情,听见这么一说,立即害羞低下头去。
“唐姑娘这支舞鼓随心动,激励斗志,以后让那些将士们看了,我大溱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君宜声音朗朗。
语娆脸上腾起红云,一颗心也飘荡荡在云端,“王爷在战场上杀敌的英姿,一定比我这支鼓舞更能激励人心百倍。语娆只学得了形,神却不能得。”
君宜清浅一笑,忽然侧首看向云雅,“王妃,你看如何?”
云雅心里有结,再看了这支舞,听了这席话,结也成了死结,“唐姑娘这支舞很好。”
“就这一句?”君宜微扬眉尖。
他还要她说几句?一车吗?“恕妾身词穷。”
语娆看她形容淡淡的样子,微有些许尴尬。仲衡一笑道:“小妹,王妃这是说你这支舞好的已无法形容,说得再多也抵不过这一句‘词穷’。”云雅向他点了点头。语娆嫣然道:“王妃过奖了。语娆雕虫小技,以后还要请王妃多多指教。”
她能指教她什么呢?她是曾想过学舞,但是她的爹宁愿将二两银子扔在赌桌上转瞬输光,也不愿为她请一个教习嬷嬷。而舞艺过人的娘则垂泪向她道:“学了有什么用呢?夫君若是不喜欢,你跳得再好他也不会注目片刻,还不如多学些女工针纨,总会派上用处”。“唐姑娘不必客气,我于舞艺上一窍不通。”
“哦?哦。”语娆呐呐地不再言语,暗地以为云雅定是看出了她还未断绝的念头,所以才冷淡她不愿与她多说。其实云雅虽不喜欢她,但也并不至于讨厌她,她只是觉得她可怜,虽然出身娇贵但一样是一枚棋子,由着人算计摆弄。
唐文功本就看不起云雅,既悔了婚约又占了语娆的位置,一进一退都是算计。这时听她话语冷淡便干笑几声道:“这舞也舞完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吧,再等等就该开席了。”他说着一边招呼,一边又向君宜道:“王爷请。”
君宜略欠了欠身,道了句,“侯爷请”后便执住了云雅的手一齐入内。语娆眸光一黯。云雅却是冷眼相视,“王爷,妾身自己会走。”
“我看你这会儿不太精神。”他说话时仍然目视前方,所以没有看见她疏离神色。
“妾身来之前就说过了,妾身很累。”
“那等开席后我们早些告辞。”
这样的温和体贴,倒像是存心做给人看的,云雅瞥了眼身后倩影,依依挨着他的臂膀,“好。”既然全是一场戏,那么她不妨陪他做好做足,只有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才能得到自己所求。望着换过衣物后匆匆赶来的仲宁,云雅无声地笑了……
第39章 诱惑
自从侯府归来后,云雅一天中大部分的时辰都交给了那幅绣像。因天气渐热,惟恐手中汗液会污了绣线,她特意避过午后最热的时辰,而在晚间晚睡上一个时辰。这样虽说绣像很快便好,人却是比之前越发削瘦了。这天她将绣像拿去给君宜,君宜匆匆一瞥后便随意道:“放下吧。”
她依言放在桌上,福一福身正要走时,君宜却又叫住了她,“听说你近来吃得很少。”
“妾身有些疰夏。”
“睡的也很晚。”
“似乎比王爷早些。”
君宜睨了她一眼,“照这样下去,没过多久,我看你也当不成这个王妃了。”
云雅露出笑靥,“妾身想透了。王爷若想要妾身这个王妃的话,谁也赶不走妾身。”
“是么?那要是我不想要你了呢?”
“妾身还有用,所以王爷会要妾身的。”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你很有用?”君宜上下打量着她,“从前是根木头,如今变竹竿了,愈发难招人喜欢。”
云雅微笑迎上他的目光,“王爷娶妾身回来,又不碰妾身,妾身是木头还是竹竿,对王爷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是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我宁愿要一块好看的木头,也不要一根瘦成节巴的竹竿。”君宜疏淡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雅垂首。她听得出他是为她好,可是这好之中,又有几分真切之情呢?“妾身吃不下、睡不着,即使勉强下咽躺倒,也只会难受。”
君宜走近,看着她尖尖下颔,“如今绣像已成,府中事务都已疏理,你还有什么心事?”
“王爷知道的。”云雅垂下眼帘。
“我不知道。”君宜极为直接。
“王爷上回说的事,妾身还想不到法子解决。”
“上回?”君宜的唇边起了一抹笑容,“你要是再想不出法子,可就再也解决不了了。”
“所以妾身想,与其妾身想破了头,不如直接来问王爷,王爷究竟要妾身怎么做?不妨直说。”云雅话语大胆,心头却是怦怦。
君宜直视她的眼眸,“你进府也快一年了,还不知道我想要你怎么做?”
她想要他的答案,谁想到他又反将她一军?因此声音里也有些沮丧,“妾身愚钝,猜不出王爷的心思。”
“是很笨!”君宜眉尖一挑,重又坐下掩住笑意,“不如今晚让厨房做些脑花来,给你补补脑。”
脑花?在这个仲夏时节?
晚间,云雅陪着君宜在葡萄藤架下吃脑花。清风习习,花香隐隐,口中却是一团肥肥腻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顿究竟是吃的舒服还是不舒服。因看君宜很快吃完,起身要走的意思,云雅便起身相送,“妾身不跟着去了,恭送王爷。”听她这一句,君宜脚步反是顿住,“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他不就是要回他的小书房吗?偏还要她说出来。“妾身以为王爷着紧回去是要处理公务。”
“哪有这么多公务?不过是人情债而已。”君宜说着,负手仰望星空,“今晚不回那儿。”
云雅偏不接口,只道:“哦,那王爷想去哪儿,妾身让人准备。”
“你说我想去哪儿?”
不说,偏不说!“妾身脑花吃得不够,猜不透。”
君宜失笑,“原来王妃自己心里清楚。好,传我的话,以后每晚上多上一道脑花,多给你补补!”
呀,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望着云雅怨忿的眼,君宜笑得越发舒畅,“走,回去!”
回的自然是他们两人的房。放下湖色纱帐,隔断外间一切,千工床也就成了他们两人的天地。云雅背身躺好,心头忐忑地等着那人过来,可是没有,他这次非但没有伸手进来摸她,就连靠近她的意愿也是没有,反而自行向里转了个身,与她背脊相对。难道……难道真的是她变丑了,他连碰都懒得碰她?还是真像唐仲宁所说,他既要借侯府的势力,又不想侯府来左右他,所以才心机深沉的找了她来做个面子王妃?云雅回头,看不见他面容,只看得见他的背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永远都不会碰她,至少在他达到目的之前,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引诱。之前说的什么有子无子,也分明就是对她的逗弄和嘲笑!
云雅暗暗磨牙,她可以试一试他的,只要大着胆子,像青霜一样……脸上如烧,身上也发起烧来,索性褪了中衣,露出青色绣莲的小衣,转过身,慢慢向他靠近,“王爷,王爷?”君宜没有动静。云雅咬了咬唇,豁出去展臂抱住了他,“王爷……”半晌,君宜才动了一动,“王妃,你还觉得不够热?”
云雅也觉得很热,只是为了心底的念头,绵软身躯贴的他更紧,“妾身不觉得热。王爷呢,热不热?”君宜不答话。云雅放肆地将手探入他的衣襟,“王爷,你好像出汗了,要不要妾身为你宽衣?”“不必。”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她,也不理会她到处乱动的小手。闹了一会,云雅自己出了一头大汗,身边那人倒像是睡沉了,呼吸也是绵长。果然……果然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理她。赌气似地贴紧他,光裸的手臂仍是环着他的腰,没有了刚才急切的试探,贴在一起的心跳似乎更为清晰,虽然各为节拍,倒也能合成一律……
云雅安稳阖目,全不知道有人的大手慢慢覆在她的掌上,轻轻收拢。他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为了以后能得到更多,他愿意暂且忍耐,虽说忍的很是辛苦……大手带着她的手移向绷紧的下腹,深深叹了一口气……
夜深,王府中除了那些值夜的仆妇侍卫,其余人都渐渐熄灯安睡。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除了早睡的太后,其余各宫灯火都是亮如白昼,人人都在等着皇帝从皇后宫中出来后召人侍寝。可偏偏皇帝就是迟迟不出,“你是不是同她说过什么?”
皇后仍半靠在床上,容色疲累,“没有,臣妾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为什么她每次见朕都像老鼠见了猫,老远就躲开?”
“那么皇上应该去问她,为什么来问臣妾?”
皇帝冷笑,“自从你上回邀她进宫后,她更是对朕退避三舍,不来问你问谁?”
皇后阖了阖目,“臣妾只是赞了她的绣工,又说了几句闲话,别无其他。至于她为何会对皇上退避三舍,臣妾实在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在人前称病,人后却是万事皆知,如今连朕同谁说个话你也要管起来了。”
皇帝站在床前,虽然离得近,可是明黄色的龙袍却又显得那么远。皇后痴痴望着,“皇上要同她说什么呢?若是谈论绣工,或是王府事宜,甚或是谨王,臣妾都愿一闻。”
皇帝挑眉,齿间含冷,“朕以为皇后你只想知道朕今日幸了谁,又或是谁身上有了朕的骨血。”
皇后挺一挺脊背,“臣妾是后宫之主,自然后宫中的一切臣妾都要知晓。”
“你都要知晓,可你别忘了,她不在后宫,不是朕的女人。”
皇后突然仰首,眼底隐隐有怨毒之意涌动,“太后和臣妾都怕皇上再同她说下去,不是也会变成是。”
“胡言乱语!”皇帝勃然拂袖。
皇后幽幽道:“太后和臣妾都没忘了,当年,臣妾的孩子怎会胎死腹中。”
提起当年,皇帝心头一凛,“那是你自己身子不好,怨不得朕。”
“是,是臣妾自己作践坏了身子,可是臣妾为何会如此呢?皇上没忘了吧。”
皇帝的眸中似有浓浓寒雾笼罩,“既然皇后记得这么清楚,朕又如何会忘?”
“是啊,那一年臣妾有了皇上的骨肉,心里实在欢喜。按着太后的吩咐,起居饮食都是小心非常,渐渐显怀,正逢皇上的六弟诚王来宫中交旨,顺道探望太后与瑜太贵妃。他难得来一回,臣妾自然尽心陪侍,又打听到诚王爱观歌舞,所以连天设宴款待。谁知道……谁知道……”皇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血色全无,声音更是颤抖,“那天的绿腰舞跳得很美,在场中人全都击节叫好,可是臣妾却发现皇上没了踪影,而且很久都没进来。臣妾怕皇上酒气上头,所以想出外找找,可找着找着,不止找到了皇上,也找到了诚王的侧妃姵瑜。臣妾还记得她的腰很细,折得像是快断了……”
“住口!”皇帝一个箭步上去挥掌像是要打。皇后仰着脸,毫不躲避,“臣妾又要瞒住此事,又恨那女子勾引皇上,又要想法子让诚王快些回他的属地,所以彻夜难眠,心绪烦乱,由此失了孩子。”皇帝变掌为拳,突然重重捶在床沿,一声巨响,皇后的身子虽然跟着震了震,可眼皮连眨都没眨,“母子连心,后来太后大约也看出些许端倪,所以来问了臣妾。臣妾不敢说出此事,只说此女妩媚妖娆,的确能动人心魄。”
“她不仅动人,而且她喜欢的是朕。”
“可是她是皇上六弟的侧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他一两个女人有什么要紧!”
皇后看着他的眉眼,只觉得十数年的爱恋情分都化成了瀚海烟云,“诚王木纳无用,或许还不要紧,可她是谨王的王妃,若是事发,皇上以为谨王会如何?”
“朕知道他并不喜欢她,有她没她没什么不同。”
“可是据臣妾所知,王府一半大权都在她的手上,而且如今,王府中大半的下人都被她换过了。皇上以为一个不得宠的王妃能如此行事?”
皇帝默然。
皇后紧盯着他脸上变化,缓缓道:“留他还是激他,臣妾请皇上三思。”
作者有话要说:╮(╯_╰)╭皇帝虽然道德观念差了些,不过至少比唐明皇好一点吧,大家觉得呢?
第40章 同居
君宜精力过人,略打了个盹就已清醒,抚着那人的手直到她微微一动,他才立刻松开,“王妃,我要起来了。”
“哦。”云雅揉了揉眼,坐起穿衣后又服侍他起来,“王爷,今天要上朝么?”
“嗯,快让人去取我的朝服。”
云雅抿了抿唇,唤了声窦弯儿后又看向他,“王爷恕罪。”
君宜一愣,“什么罪?”
“妾身自作主张,昨晚上让弯弯带着人去把王爷的朝服全取来了。”
君宜一挑眉,“都拿来了?”
“是啊,妾身不知道王爷要穿哪件,所以全都拿来了。”
君宜暗笑,脸上却是怪罪之色,“不知道哪件,不会问问紫陌?”
“妾身不想问人。”
“为何?”
“妾身是王爷的妻子,却不知道王爷该穿哪一身朝服,实在问不出口。”云雅说着,指向窦弯儿两臂上挂着的衣物,“妾身想要自己摸索,只求王爷别嫌烦就是了。”
君宜看了看右手边那一身,“春夏秋冬每季三色,难为你拿的齐全。”云雅向苦着脸的窦弯儿抱歉一笑,“劳累弯弯了,这会儿再要把别的送回去。”君宜眸光掠过欲哭无泪的窦弯儿,“拿都拿过来了,再送回去做什么?放着吧。”窦弯儿听罢,几乎欢喜的想要蹦起来,“王妃……”云雅嗔她一眼,从容向君宜道:“是,王爷。”
既然将朝服全部取回,那么就预示着几乎每日都要上朝的君宜终于要回房安寝。王府中人议论纷纷,有高兴的,也有嫉愤的。“我昨儿才刚歇了一日,你就让那个小丫头带着人把王爷的朝服全都取走了?”青霜怒视着紫陌,恨其不争,“好了,这回想拿都拿不回来了。”紫陌安静地整理着空了大半的衣柜,“王爷总要搬回去的,迟一日早一日罢了。”
“要不是你,根本不会搬!”青霜越想越气,“好歹你也是跟着王爷出宫的,怎么会怕她?怕她也就罢了,连她身边的贱丫头也怕,怪道王爷看不上你。”紫陌唇边勾出一抹讥笑,“王爷倒是喜欢你,怎么次次把你赶出来呢?”“你!”青霜指着她,横眉竖目,“你偷看!”
“我偷看怎么了?总好过人被赶下来。”紫陌将柜子锁好,回头看她,“如今人都去了,你再同我争这个有什么用?”
青霜“哼”了一声放下手,“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么?她有本事抢了衣服过去,我就有本事再抢回来,到时连带着把她也给扫地出门!”
“你能有这样的本事?我拭目以待。不过这会儿,得先把这些给送过去。”紫陌指了指桌上收好的玉带环扣。
青霜一皱眉,“要送你送,我不送。”
“好,我送。不过王爷这会儿正在她房里呢,你要是不想见也就算了。”
“嗳,谁说我不送了?”青霜一把抢过东西,“王爷昨天一天没看见我,今天再不去见见,他可是要问了。”
紫陌咬着唇暗笑。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要不是太贵妃荐来的,恐怕早就给赶走了,只是……真到她走的时候,自己恐怕也该走了,紫陌想着,眸中光亮也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君宜在云雅这里正说那幅绣像,“皇兄说很好。”
“哦。”
“看清楚了也说很好。”
“哦。”
“不过我看他的脸色同你吃脑花时一样。”
云雅想象着自己皱眉撇嘴,闭着眼睛勉强吞咽时的情景不由笑了,心底藏着的隔阂也淡了少许。君宜望着她的笑颜,虽然不愿打破这美好,可也不得不将另一桩事说出来,“在出宫时,我遇见了仲衡。”云雅以目探询。君宜续道:“他说唐姑娘想要学习骑术。”
云雅冷了笑意,“妾身以为侯府中不乏精于骑术之人。”
“话是这么说,不过唐仲宁刚升了殿前统领,分/身无暇;仲衡好文,不擅此道,两个兄弟又都放了外任,所以并无人可教她。”
“而且论起骑术,玉都城中有谁能比得过王爷?”云雅眸光一转,又露出盈盈笑意,“有王爷教导,唐姑娘一定很快就能学会,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呢。”
她这样的笑容,君宜并不愿见,“你不愿我教她?”
“妾身说不愿,王爷会不教么?”
“不会。”
云雅垂眸,“那么妾身让弯弯给王爷准备骑装。”
君宜点了点头,“顺便也给你准备一身。”
“什么?”云雅一怔,“妾身不会……”
“你不会我会把你教会,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说的她很想让他教似的。云雅忍了忍,终还是没忍住,“王爷,妾身愚钝,怕扫了王爷兴致。”
君宜一扬唇角,“不怕,我最喜欢看人学了不会,坠马!”
到了那天,云雅终于明白君宜为什么一定要她来了,尤其是在香汗淋漓的学完了上马下马,之后又随着马儿不停颠簸的时候。“王……王爷!妾身拉不住它。”
“用力!”
“没力。”
“没力你就跟着它颠,不然你就自己跳下来,这里是草地,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云雅在手上一圈一圈地绕着马缰,“吁——停下,停下!”马儿偏不听她,在碧草如茵的草地上撒着欢。云雅越发害怕,几乎像是在哀求,“王爷……”
君宜不看她,反而注视着语娆,“你妹妹很聪明。”
仲衡点头亦是赞叹,“我之前还以为她是说说的,没想到一学就会,而且还似模似样。”说着他又担心地瞥一眼在与马较劲的云雅,“王妃好像很害怕,王爷……”
“不妨事,吟风看着的。”
仲衡遥遥望向牵着两根长长马绳的吟风,“他似乎跟随王爷很久了。”
君宜颔首,“再跟着只怕就要废了,我想放他出去。”
仲衡一笑,“以他资质,在外必有另一番天地。”
君宜亦遥望着无垠天际,“我倒也想出去,只可惜……”
仲衡知道其中关键,也不好多说,只宽慰他道:“听说萧家又辟了一处养狼之地,王爷同他们最熟,皇上若是想让人过去探视,必会让王爷过去,到时王爷就可出去散散心了。”
“这个我之前也曾听人提起过,他们防备着北齐,大溱却也防备着他们,皇兄到时必会派人去察看的,只不过不一定是我,也可能是你二哥。”
提起仲宁,仲衡满脸都是不赞同的的神色,“二哥越发胡闹了。刚纳了妾进门,转眼又说要纳个新入府的舞姬为妾,偏爹娘还答应了他。”
君宜一笑而过,“侯爷和侯夫人急等着延续唐家香火,到忙完了你二哥这一房,我看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仲衡听说提起婚事,神色就有些躲闪,“我一心只在编纂修书上,哪有心思想这个?况且我定了心意,必是要个一心人的。”
一心人……君宜望向脸色发青的云雅。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害怕,整个人都似趴在了马背上,不像语娆挺直了背脊双目望向前方,有章有法。“吟风,松开王妃那条绳。”他跨上了马,轻轻踢了踢马肚便像风一样的向云雅靠近,“看着我。”
云雅看着地,一副被颠得想呕的模样。君宜扯过了她的马缰,“看着我!”
这回云雅总算有了反应,侧首望了望他后又垂首看地,“王爷可以让它停下来了么?”
“看着我说话!”
半天,云雅才终于鼓起勇气又转向了他,“它再不停下,妾身就真要摔了。”
“你先松开一只脚蹬,”君宜让马匹挨得更紧密些,齐头并进,“再把手给我。”
“为……为什么,你让它停下不就好了?”
“按我说的做,不然我就看着你摔。”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云雅心底暗暗咒骂着,脚一晃一晃的从蹬中抽出来,可手却是怎么也不敢松开,“不……不行,松手就会摔的。”
“不会,你松手我就接住你了。”
云雅怀疑地望着他,“妾身摔死了,王爷是不是就能娶了唐姑娘做续弦?”
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死都要死了,还计较什么续弦的事?“不错,我娶了她之后还要生十七八个孩子,你死不死?”
云雅咬牙,几乎是抱住了马脖子,“你再不停,我就勒死你!”
马儿本来小跑的正欢,被她这么一搂倒是一惊,直起身抬起前腿就是一声长嘶。云雅再抱不住,手一松往后就仰。君宜伸长了手臂,几乎大半个身子倾斜出去,像捉小鸡似地捉住她的衣带就是一扯。云雅就觉身子一轻,再睁开眼时已稳稳地落在人的怀中。君宜并不停马,只低头看她道:“有没有伤着?说话!”云雅转了转有些呆滞的眼,本能地抱紧了他,“没有。”
君宜似乎还不放心,单手勒缰在她身上摸了摸,“有没有哪里痛?”
云雅惊魂未定,只是摇头,“不痛。”
君宜定下心来,大约是觉得自己对她太过关心,这时又双手执缰望着前方,“没用!”
云雅扁了扁嘴,“人有所长,妾身就是不长这个。”
“不长就要学,你看看唐姑娘。”
云雅坐在他身前,不敢动,连头也不敢回一下,“妾身的确不如唐姑娘有用。”
君宜垂眸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随手一甩马鞭。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疾驰起来。云雅越发害怕,偎在他怀里不敢睁眼,“王爷,放妾身下去好不好?”
“不好。”君宜又是一鞭,“等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我再放你下去。”
“妾……妾身学不会。”
“学不会就待着,我先下去了。”君宜马缰一紧,身子一动似乎就要跳马。
云雅也不知道马已被他勒停,只一味抱着他,不想让他下马,“不要,王爷,妾身学,学……”
“学就先睁眼。”君宜轻轻踢了下马肚,唇边笑意就如此刻山间缓缓流淌的山泉,清冽动人,“不许抱着我,捉住马缰。”
第41章 情调
他们的一举一动,语娆一一看在眼底。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学得这样快;又有些疑惑,疑惑顺太贵妃所说是否属实。在看见君宜带着云雅渐行渐远时,她又有些着急,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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