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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成嫡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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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嘉靠在引枕上,这事是张煜莹的哥哥的妻弟引起的,她前世也曾听过,是府里头最为忌讳不能谈论的存在,林清嘉没有想到竟是发生在现在。
  若是早些看到后面的内容,她也不至于哭成这般模样的。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心中不好意思,只怕就算是没有母亲,前世的长青王府上下许是也动过退亲的心思,再记上那位神秘的王家公子,这婚事也就退了。
  原本激荡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林清嘉感到松快不少。
  绿衣端着水到屋里的时候,见着自家小姐靠在床榻上。
  “小姐现在休息吗?”
  “恩。”林清嘉点点头。
  绿衣见到了林清嘉通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给自家小姐凉了眼,蹑手蹑脚在外间里候着。
  在王家又待了三日,周芸便提出了告辞,王家再三挽留,周芸与林清嘉仍是离开。
  秦霆轩的来信来的早,一行人从淮北离开,经历了枣庄、临沂、泰安……一直行到济南,京都里长青王府与张阁老家亲事的散淡才传播开来。
  刚到济南的茶楼里小坐,就听到了两人的消息。
  茶楼里的雅间敞开了窗,可以听到隔壁房里那群少女的窃窃私语。
  刚开始说得是当地的集社,到了后来说得就是京都里头的那些事。
  京都里张阁老的一脉正是从济南发迹,听说被退了亲之后,张家的姑娘就被送到了祖宅这里小住一段时日。


第55章 初见张煜莹
  从五月初到了六月末; 街上的女子的衣衫轻薄,有爱俏的姑娘; 不敢衣着过于大胆; 但也想用那轻薄的衣料。于是青罗纱笼着嫩藕一般的小臂,朦朦胧胧透出一丁点的肉色; 腕间坠着各式的镯子; 让人的心也似夏日般炎热了起来。
  林清嘉倚着窗,几乎可以想象隔壁的那群少女集聚一堂是怎样的风光; 恰似簇簇绽开的花,在风中摇曳出最美的花浪。
  “这话说出来羞也不羞; 多少年都没有回济南了; 这会儿巴巴地被张家人送了回来; 只怕是张家人觉得张煜莹在京都里头丢了丑,塞回到济南的好。”
  “我听我娘说,张姑娘已经进了城; 因为水土不服,这会儿在屋里待着; 吐得不成了。只能够躺在床上,下不得床。”
  “不会吧,这般会不会有事啊。”
  “能有什么事?”其中一人轻笑道; “祖上就是济南发迹的,什么水土不服,只怕是的伤心难过,匆匆上路; 这才病倒了。也有病倒只是个借口,躲着不想见人,觉得被退亲了丢人。谁让她心里头痴念着长青世子呢。”
  “先前就听说她处事张狂了些,现在与长青世子的婚事出了差池,只怕心里头难过的不行。”
  “可不是?”有人叹息道。
  林清嘉一怔,没有想到张煜莹竟是到了济南。
  前世林清嘉被张煜莹蹉跎,对张煜莹却没有太多的恨意,与之相反,她一直觉得张煜莹是可怜的。
  张煜莹把一颗真心送到了魏邵和的面前,事事以魏邵和为先。魏邵和却待她虚情假意的多,前世每当魏邵和在她面前说张煜莹的蛮横,说她的吃醋,她都为这位本应当是明媚飞扬的女子可惜。
  张煜莹曾同她说过,在大婚前便与魏邵和是两情相悦,本应当是举案齐眉的一生,因为魏邵和去了江南,才有了这般造化弄人的现状。
  张煜莹不去想魏邵和的性情风流,想他的霸道,想魏邵和惹出的错事,心中一心一意地认定,魏邵和怎会有错?错的是她,错的是莫烟,错的是卫婳。
  半靠在窗边,昨个儿刚下了一场雨,凉却了整个济南的维度,清风带着水润润的凉意拂过,林清嘉心中越发柔和,想到张煜莹当初的歇斯底里,越发想要为她一叹。
  今生与长青世子接触婚约,许是对张煜莹来说更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张煜莹大约此时不会觉得是福,而是天大的灾难了。
  “说的也是,我听我堂姐说,当时要定下与长青世子的亲事,她走路都春风得意的很,恨不得人人都问她亲事如何了。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如何受得住?”
  “也莫怪她那般牵挂,我听人说,长青世子是红尘里一等一的风流人物。”
  “什么风流人物?平白担了京都什么公子的名声,要我说,忠恒世子可要比长青世子好的多。”
  忽的一个人提到了忠恒世子,诸女笑了起来。
  林清嘉也从未想过在济南之地,再次听到忠恒世子之名,心中略略一怔。
  有时候林清嘉觉得记忆力太好也是一种折磨,明明只是一个月前的匆匆一瞥,她在心中仍能勾勒出秦霆轩立在灯火之中的模样。星眸剑眉勾唇浅笑,微风鼓起他的衣袖,玉树临风,绚烂的灯火都不及他的万一。
  “知道你喜欢忠恒世子的,这位是要尚公主的,长青世子还能想一想,忠恒世子也就算了。”
  “尚公主的事谁说的准呢?”
  “若不是要尚公主,何必这些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那也有可能是秦世子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有人轻笑一声,声音刻薄,“真是天真!让我猜想,他不是有隐疾,有心无力,要么就是要谋求更大,想要尚公主。”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瞎说什么?!”
  林清嘉隔着一面墙,就觉得隔壁有些剑拔弩张,此时屋里的人也觉得争执起来不好,便说道:“莫要说秦世子了,不是说着长青世子吗?”
  “你也知道可儿与忠恒侯府沾亲带故的,何必说这些让人不快。”
  三两人劝说着,话从秦霆轩的身上又绕回到了魏邵和的身上,一小半是感慨魏邵和,更多的是同情张煜莹。
  张煜莹是天之骄女,张家这一房之中,有三子一女,她是最小的妹妹,因为张家大房只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张煜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少时便是矜持骄傲的,等到如今更是高傲,她天资聪慧,入不得她的眼的人统统都不看在眼里。
  在淮北的那群闺秀之中就有见过张煜莹的,十分不喜她的倨傲,此时在济南之地说起了张煜莹仍是奚落的语气。
  这般的天之骄女,忽的在婚姻大事上落了面子,让人恨不得要多踩几脚,可怜一番这位素来顺风顺水的姑娘。好似知道了她过得不好,心里头才畅快。
  林清嘉觉得张煜莹当真是可怜,她自身又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句话。
  绿衣也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心中只觉得惊讶的很,她原本以为那些闺秀们都应当同自家小姐这般,娴雅贞静。谁知道聚在一起说的是他人的闲事,和厨房的嬷嬷烧火丫头说的也没什么分别,都刻薄的很。
  砰的一声,是隔壁的房门被人踹开了。
  林清嘉被吓了一跳,隔壁也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小地方果然就是小地方,就这般背后说人的长短?!”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气急败坏,赫然是张煜莹的声音。
  “这位姑娘……”
  “什么这位姑娘!”张煜莹冷笑道,从牙缝里挤着说出话,“刚刚说我的坏话说得开心,这会儿怎么装作不认识我了?”
  林清嘉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张煜莹怒气勃发的表情,还有一屋子战战兢兢的闺秀。
  张煜莹最厌恶的就是她在问话的时候,对方沉默以对。
  “刚刚是哪个嘴皮子发贱?!”忽的一声长鞭在空中劈开破风的声音响起,隔壁的女子又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小姐。”有丫鬟声音颤得发抖,林清嘉听出了这丫鬟是张煜莹的贴身丫鬟的声音。
  听到了鞭声,林清嘉想起一桩事。
  张煜莹在气急了曾对她说过,若是年轻的时候,定要拿鞭子抽自己一顿,如今的张煜莹生气起来,就如同她说的,当真是拿鞭子抽了人。
  女子的尖叫声起伏不断,林清嘉几乎可以想象隔壁的兵荒马乱的模样,那群闺秀定然是抱头鼠窜的。
  忽的又有了变故,“别抽了别抽了,出事了!”“你没看到莫家姑娘出事了吗?”“还不快停下?”“喊大夫啊,这是被抽坏了?”
  “胡说!”张煜莹的声音里有些慌张,但是强自镇定,“我的鞭子根本没有碰到她,装什么装?!”
  “你闹够了没有?难道真的要闹出人命!”
  “血,血啊!”那喊血的声音凄厉的让人心慌。
  隔壁的房间自然没有了鞭子抽打的声音,只剩下了惊惶不安的呼声,还有女子的抽泣声,脚步凌乱。
  林清嘉听到见了血,面色凝滞起来,站起了身子,大跨步往门口走去,对着绿衣说道,“你去看看娘在哪儿,等会直接把娘引到隔壁去,出事了。”
  推开了门,左转就见着房门大开。
  张煜莹因见着那人口中出了血,往后连退几步,恰巧碰到了林清嘉,险些往后倒去,林清嘉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张煜莹整个人后仰,口中发出了惊呼声,却被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抱住。
  林清嘉扶起了张煜莹,便没有再看张煜莹。
  “你是谁?”张煜莹见着林清嘉没有理会她,扬声问道。
  林清嘉并没有理会,反而往里走,再走了三步,就见着了身子抽搐的姑娘,嘴角赫然有血。
  癫痫不会传染,只是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可怖,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咬住了口舌,那可是会死人的。
  林清嘉脑中想到的是母亲的吩咐,见着那人抽搐的厉害,双腿分开跨在那人的身上,蹲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有人惊呼出声。
  林清嘉简明扼要说道:“救人。”
  半趴在女子的身上,胳膊抵住了那位癫痫发作的姑娘,右手的手指在她下颌处顶住,拇指与食指捏在她的面颊,微微用力,艰难分开了她的牙关。
  刚强制打开了牙关,就有含在口腔里的血涌出。
  见着这血,有胆小的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还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煜莹见着有林清嘉救人,便往前一步,瞧着了这血,上下牙打着颤,最终眼皮子一翻,在丫鬟的惊呼声之中,倒在了地上。


第56章 癫痫
  林清嘉听到了念夏的惊呼; 不消回头就知道张煜莹那里出了状况。
  不去管张煜莹那里的状况,伸手把手帕团成了一团; 塞在了女子的牙关处; 好让她不继续咬住舌尖。
  “有没有事啊……”不知道是谁开口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等会再问。”不等着林清嘉回答,就有人替她答了。
  急急的脚步声传来; 林清嘉听出了来者的足音; 面上露出了如释重负之色,“娘。”转过身子对着周芸喊道。
  周芸与林清嘉原本是逛街; 因为周芸忽的肚子不舒服才入了这茶楼,林清嘉在房里等着周芸; 才听到了刚刚那一出。
  周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着进入到屋里昏厥过去的张煜莹; 蹲下身子就要给张煜莹看诊,见到了女儿转过身子,才发现林清嘉身下的那人还在打摆子; 口角边脖颈处都是鲜血,眼皮子一翻翻; 让人瞧着心惊。
  “先给我家小姐看。”念夏见着周芸要站起身子,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
  “我呸,想得美。给小莫看。”有一削肩女子怒目看着念夏; “晓不晓得什么是轻重缓急?”
  念夏看了一眼还在打摆的莫姑娘,又看了看怀里的自家小姐,咬着唇不敢多说些什么。
  林清嘉此时从莫姑娘的身上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母亲。
  “你的手……”周芸看到了林清嘉手上的血; 吓了一跳,以为女儿被犯了癫痫的人咬了。
  “我没事,是这位莫姑娘的血。”林清嘉说道,“她只怕是咬着了舌了,口里都是血我不大看得清,只是卡住她的牙关,不让她继续咬着。我不清楚应当用什么药止血,怕与癫痫犯了冲撞。”
  “恩,我看看。”周芸点点头,又喊过来了绿衣,让她帮忙按住莫姑娘,绿衣的,力气大,有绿衣按住人,抽搐的幅度立即就减少了不少。
  周芸飞快地扒开莫姑娘的眼睑,看她的眼白,再捏了她的脉搏,让桂枝去房间里取了止血的药还有金针,又让林清嘉把莫姑娘的口打开。
  犯病的人牙关总是咬的死死的,林清嘉用足了力气,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死死控住莫姑娘的口,好让母亲检查伤口。
  这位莫姑娘身子一边抽搐,唇边溢出血,一边被林清嘉这样掰着口,在场的闺秀有心中害怕的,悄悄别过了眼,心中念着佛号,心中感慨怎的忽就出了这样的事来。
  还有的看着悠悠转醒的张煜莹,对这位刁蛮的张阁老的孙女儿心中更添了一份厌恶,若不是她直接动手用鞭子抽人,也不至于生了这样的祸事。
  更有暗恨自己不应该嚼舌头的,被当事人听到,才引发了这一场的血案。
  桂枝的动作伶俐,很快就带着东西返回。
  点燃了一根火烛,周芸用手捻了一根金针,细细在火上烤着,烛火跳跃,金色的光芒斥在屋顶闪烁不定,偶有一丝金光泄在周芸的眼下,给她增添了不一般的气息。
  张煜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般动作的周氏。
  “这位是大夫,在给莫姑娘施针。”念夏小声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
  张煜莹还没有说话,就有人开了口。
  “她能有什么事?”刚刚那个削肩的女子冷笑道,“把人弄成这样,向往外偷偷想要走不说,见着了血就晕倒了,怎么这么能耐啊。”
  那女子说话说得刻薄,让张煜莹不敢正眼看她,侧头看着周芸的动作,此时她手中的金光一闪,那根针稳稳没入莫姑娘的穴位。
  张煜莹看着那金针就觉得眼晕,别开了眼说道:“刚刚,我是要喊大夫。”
  “是不是喊大夫你心里头清楚。”女子冷笑着说道。
  张煜莹听到了她讽刺的话,并没有开口,想着晕倒前见到那位犯了病的姑娘口中的鲜血,面色一白,心中隐隐作呕。
  用力地捏了捏眉心,此时有大夫给那位姑娘看病就好,若是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
  随着周芸的三根金针稳稳扎入莫姑娘的穴位,有一直盯着她的人就发现口中溢出的血少了不少,好似是止住了血。
  低低的议论声响起,那群闺秀看着周氏的目光带着感激和敬佩。
  看热闹的外行人也瞧得出这一手的精妙,莫菡还抖着身子,这个女大夫就可以精准地刺入穴道,还让莫菡的伤口止住了血。
  周芸用软帕蘸去了莫姑娘口中的血,就见到了舌头的伤处,只伤了舌尖。
  最怕的是咬到了舌根,幸而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人的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不便用药止血,只能继续用金针,周芸对众人说道:“替我取一根木条来,好让这位姑娘咬在口中。”
  在场的闺秀聚着的时候,是把丫鬟遣散到外头玩去了,茶楼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不少丫鬟的也都返回,听到了周芸的吩咐,当即就有好几个丫鬟应了下来,很快就有一个丫鬟取了木条来。
  周芸把木条塞入到了莫姑娘的口中,固定好了之后,才让林清嘉松开了手。
  关切问道,“手是不是很累?”
  “还好。”林清嘉说道,一边活动着手指。
  “这位大夫……”那位削肩的姑娘对着周芸行了一礼,“不需要给小莫止血吗?”说完这一句,又飞快说着,躺在地上的这位是莫家姑娘,她本人姓尹。
  “我姓周,这是我女儿,姓林。”周芸开口说道,“莫姑娘是犯了癫痫,这病发病的时候没有办法施针让她镇定,只能够等她自己缓过来,再用止血的药了。”
  尹姑娘说道,“这癫痫……严重不严重?”
  周芸说道,“看上去可怖,实则只是自己受苦,不会连累别人染上病。”
  周芸的话让房里的气氛顿时一松,张煜莹开口说道:“癫痫这病我是知道的,一早就有了病。既然有病,何必在外面乱逛。”
  林清嘉进入到房里的时候,一直没有仔细去看张煜莹,此时听她说话,就看了过去。
  张煜莹梳着惊鸿髻,鬓角处抿着金鬓花,面上用了脂粉,唇上的口脂已经淡了,露出了原本淡色唇色。一双眼底有淡淡的血丝,再看看脖颈,张煜莹只怕是面色不大好看,用脂粉遮住了蜡黄的气色。
  张煜莹注意到了那个进门时候扶住她的林清嘉在看她,抬头看着林清嘉,微微一怔,眼前的这人莫名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是想要与她亲近,胸腔之中激荡的反而是一股子压抑的暴戾,想要把所有的火气都宣泄在眼前人的身上,张煜莹知道这人是大夫的女儿,也压不住心里头的那股无名之火,“你看什么看?”对林清嘉说话没什么好气。
  张煜莹这种没好气的声音让她起了火气。尹姑娘不等着林清嘉说话,就冷哼一声道,“张姑娘好大的威风。”
  “你们在背后说人的长短,就该被人抽鞭子。”张煜莹把目光转向了尹姑娘身上。
  尹姑娘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被长青世子退亲难道是假?我不背人说这个消息,我就当着你的面说了。”
  张煜莹没有料到会有人当着她的面说退亲之事,“你!”手指颤颤指在尹姑娘的脸前。
  “我什么?”尹姑娘伸手捏住了张煜莹的手,含笑道:“我觉得长青世子这亲事退得妙,毕竟要娶一个没什么教养的,遇事就会挥鞭子的女土匪好。”
  尹姑娘这般公然得罪张煜莹,其余的女子皆是不敢说话。
  “我……”张煜莹就算是用了脂粉,也瞧得出这一句对她的打击极大,当即就变了神色。
  “我什么?”尹姑娘笑道,“难道不是这般?”
  张煜莹此时再也绷不住了,长睫一扇,泪水就落了下来。
  尹姑娘显然恨极了张煜莹,冷笑一声,“摆出这个作态做什么?刚刚可是你拿鞭子抽了一场,这会儿红这着眼,不知情的人只怕还以为你受了委屈。”
  “尹姐姐,别说了。”有交好的见着张煜莹被逼成这样,就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最要紧的是莫菡。她好像已经好些了。”
  “你尹家的教养就是好的?”张煜莹通红着眼,对着转过身的尹姑娘说道,“背后论人长短,长舌妇!”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尹姑娘脚步不停,就去看莫菡去了,张煜莹一个人留在原地,只有叫做念夏的丫鬟上前,怯懦地喊着,“小姐。”
  “我们走。”张煜莹说道。
  她就不应该出来散心,本来身子就不舒服,她只觉得此时头重脚轻,越往前走,就越觉得整个人走在云之中。
  终于,张煜莹在丫鬟的惊呼声之中,再次晕了过去。


第57章 可怜
  林清嘉从未想过自己会见着张煜莹的这样一面; 梳洗过后,去掉了面上的脂粉; 容色蜡黄。她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 没有与人说话的欲望,像是什么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致; 神情恹恹; 那双唇本就颜色淡此时被她抿得没有一丝血色。
  前世她见着的张煜莹总是精神奕奕的,一双长眉被绘得斜飞;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底烁着浓烈的嫌恶之情,抿了红色口脂的唇艳丽无双; 勾起讽刺的弧度; 口中所说的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张煜莹总是神气活现; 这般死气沉沉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林清嘉以为到京都的时候才会再见到张煜莹,没有想到在济南就见到了她,见着母亲伸手握住张煜莹的脉搏; 林清嘉不由得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来。
  莫菡与尹薇薇两人是表姐妹,所以莫菡因张煜莹抽鞭子犯了病; 尹薇薇才气成那般的模样,当场就与张煜莹冲撞了起来。张煜莹身子不好,便第二次被气晕了过去。
  原本犯了病在地上抽搐的莫菡倒是停止了抽搐; 因舌尖被咬说不出话,但是想要速速离开的神色写在脸上。
  张煜莹昏了过去,没有人阻着,诸位闺秀也就此散了; 难不成当真要等到张煜莹醒来之后与她们清算?
  张煜莹动手在后,她们嘴碎拿张煜莹与长青世子退亲之事说笑在前,这事,她们是理亏的。
  等到乌压压的一群人散了之后,张煜莹也醒了过来,提出让周芸诊治一番。周芸与林清嘉就随着张煜莹到了济南的张家祖宅。
  此时的周芸松开了手,“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是不是?”
  “恩。”张煜莹神情恹恹,声音里也斥着疲倦,“上吐下泻的,好不容易好一点就想出去逛逛。”
  周芸说道,“只怕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吃东西。”
  张煜莹看了一眼周芸,“这不是明显的事吗?忧思过重,我知道。大夫都是这般说得。”
  她与魏邵和的亲事作罢,她怎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去想?
  想到了这里,张煜莹的心似针扎一般密密泛着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桩事,开口说道,“我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要问问那位莫家小姐的病。”
  周芸面色有些为难,莫家姑娘得了癫痫,又在茶楼里发作了,只怕与婚事有碍,此时她再把莫家姑娘的病告诉旁人,似乎很是不合适。
  林清嘉原本是看着窗外的,闺房里用的琉璃窗,幔纱收拢起,推开了窗,可见着被雨水清洗过的湛蓝色的天没有一丝云絮。
  林清嘉知道母亲的顾虑,收回了视线,便说道:“娘,张姑娘也知道莫姑娘得了癫痫,你只消说癫痫就好。”
  林清嘉的话让张煜莹看着林清嘉,“你倒是乖觉。”对着周芸说道,“你直接说癫痫就是,我也不为难你,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就容易犯病。”
  “是。”周芸微微颔首。
  “癫痫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周芸说道,“这病一开始不显,只有发病了才知道。看着可怖,只要注意发病的时候不要伤着自己,也没什么大碍。”
  “原本是她们的错。”张煜莹冷笑一声,低低说道,“只因为她犯了病,就成了我的错处。”看着窗外,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周芸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没有开口说话。
  张煜莹忽的转头看向了林清嘉的,见着她低头,便喊道:“喂。”
  林清嘉听到了张煜莹的声音,就抬头看她,张煜莹见着林清嘉看她,心里头那种玄之又玄的古怪之感又升腾起来,心里头有些烦躁,“你在隔壁听到了她们说我是不是?”
  “恩。”林清嘉应了一声。
  张煜莹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林清嘉,这让绿衣有些紧张,只觉得这位性情倨傲的张家小姐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暴起用鞭子抽人。
  张煜莹并没有抽人,对着林清嘉说道:“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林清嘉看着张煜莹。
  林清嘉那双通透的眼看着张煜莹,这让张煜莹的眉心拧得发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和娘不晓得京都的事,不晓得长青世子是谁,也不晓得他与你的婚事。”林清嘉平心静气地说道。
  “当真不知?”张煜莹挑眉问道。
  林清嘉摇摇头,“不知。”
  张煜莹一阵沉默,林清嘉以为张煜莹就此作罢,谁知道又听到了张煜莹开口,“那我同你说。”
  林清嘉略一怔忪,竟是听这张煜莹说起了魏邵和的身份。
  此时屋里有丫鬟请了周氏还有其他丫鬟出去,让房间里只留下林清嘉与张煜莹两人。
  她与张煜莹居然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张煜莹心平气和同她说话。
  这个事实让林清嘉一时有些恍惚。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张煜莹见到了林清嘉的走神,声音就不由得大了起来。
  林清嘉见着挑眉的张煜莹,才有了一丝真实之感,点点头说道:“我听着。”
  “他说要娶我,怎的忽然就有了这般的变故。”张煜莹也不是想要从林清嘉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听到了他人的奚落,忽的心中十分无力,想要发泄一通。
  明明他告诉自己,要与她定下百岁之好,那个带了姑苏云隐寺大师之语的人也是他,因为他的信,这一场还尚未下定的婚约就散了。
  “说是退亲,也不能完全说是退亲,毕竟没有下小定。”林清嘉说道。
  “京都里谁人不知?”张煜莹垂下了眼,声音极低,不知道是在同林清嘉说,还是同自己说,“就连济南这样的小地方都知道,还拿我的事嚼舌头。”
  张煜莹的声音实在是太轻,让林清嘉几乎捕捉不到,从碎裂的只言片语之中根本听不清张煜莹的话,只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若是他在京都,我定是要好生问问。”
  林清嘉下意识地反问,“问什么呢?”
  “当然是问!”张煜莹的声音陡然抬高,却没了后续。
  林清嘉轻声说道:“问了有什么意义?徒得让人笑话。”
  林清嘉的话像是触动了张煜莹心底的那根弦,她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身子虚,猛地动作加上这般高声喊着,身子就是一摇。
  林清嘉伸手扶住了张煜莹,“小心些。”
  略一思量,想开口说些什么。
  林清嘉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张煜莹落了泪。
  这般骄傲的人,流了泪也不想让人看到,死死低着头,只有滴在桌面上的一滴圆形的水渍。
  “我先出去。”林清嘉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张煜莹带着哭腔开了口,“为什么忽然这门亲事作罢,我不明白。”抬头看着林清嘉,因为流着泪,眼眶发红,“我就是想清楚,我想弄明白。”
  她执拗着想要知道真相。
  林清嘉毫不怀疑如果要是魏邵和站在她眼前,她一定会同魏邵和问个分明。
  林清嘉叹了一口气。
  张煜莹本想要强忍着泪,见着林清嘉叹气,就忽的爆发了出来,“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对着我叹息,好似我才是无礼取闹的那个!有什么话不能说个分明,不能说个清楚?好似我还是孩童,永远也长不大似的!有什么好叹息的?!”
  林清嘉忽得想到了张煜莹的母亲,对着张煜莹叹息的应当就是她了。
  她叹息的是张煜莹应当还是想着魏邵和,所以才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一个答案。张煜莹不知道一个人变了心,移了情,问他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得到的不过是搪塞之语。
  “我不喜别人议论我,我也不喜这样的眼神。”张煜莹的眼神突得变了,变得让林清嘉觉得熟悉,那是与前世如出一辙的眼神。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情高傲,“你们同情我什么呢?我祖父是阁老,父亲是户部尚书,我的舅舅是翰林院的院士。就算是同他的亲事作罢,这辈子也定然好过你,你同情我什么?!”
  “我没有同情你。”林清嘉慢条细理说道。
  她从来都是觉得张煜莹有些可怜罢了,从未想过同情她。
  张煜莹一怔。
  林清嘉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家人把你送到济南来,便是因为不想你去问长青世子你刚刚说得那些话。”
  “我不问,怎么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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