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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绝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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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剩下的兵力不多,蒋深用树枝在地上简单的排兵后便挥手让人各自散去,时间不能拖沓,否则城中他的人很快便会被屠杀殆尽。
  
  深黑的夜色仿佛成了众人的保护色,褪下身上反光的麟甲众将兵分两路攻城。
  
  因为人中也又许多来自山寨,几个草绳还是轻而易举。
  
  人什么都没有时便无所顾忌,不是他们死便是对方死,威逼之下协作竟出奇的好。
  
  借着草绳一个一个爬上城墙时还是惊动城墙上的守卫,火把骤亮,人声霎时吵杂,“叛军入城了,叛军入城了!”
  
  他们在前舍生忘死结果却被当做叛军,咬紧牙关又一拨人爬上草绳。
  
  城中顽强抵抗的蒋家军原本已经被围杀溃败,听到城墙处传来响动自知是将军回来了,一口郁气顶着重新拿起刀枪反击。
  
  开弓没有回头箭,蒋深浑身冷硬,他厌恶羌族但更厌恶李家一族,当年父亲攻打羌族乘胜追击之时短兵少粮李家忌惮父亲佣兵宁愿放弃边城也要将父亲赶尽杀绝,如今又故技重施,他一直听娘的话忍下血仇,如今杀红了眼便再顾不得其他,“杀!”
  
  城门大开,困在城外的兵马杀入城内,血腥冲刷了西北疆场。
  
  第一次黎明来的这般快,日头刚刚露出微茫,烟火已经熄灭,士兵开始清扫城中的尸体,将士们也将城墙上象征楚良的大旗摘下挂上了蒋字旗。
  
  蒋深与一众将士商讨后续战事时,线兵来报,“将军,南疆城主来信。”
  
  信件摊开,只有一个倒着写的‘乱’字。
  
  负责点查粮草的陆谨言一身狼狈的命人将粮草安置妥当便向着主城走去,刚刚进入府内正要进入房内时突然顿住脚步,他差点忘了一件事,蒋深出兵前,他那里保留了一直信鸽,想到那信鸽,犹豫再三转身离开。
  
  因为一起在山寨许多年,这种信鸽陆谨言识得,如今他们未在京中那么投送信鸽的人不得不让他忌惮,挥退下人,陆谨言将信鸽上的信纸拿下,捏开纸卷,随即将纸卷放在桌上燃起的蜡烛之上。
  
  一切刚刚向好的方向发展,决不能让那个女人绊住蒋深的脚步,他这样做为的更是天下苍生。长舒一口气,陆谨言挥袖离开。走至门前咬了咬牙,“派人前去京中,我要杀一个女人。”
  
  西南战场再没了消息,李珣焦急不安的坐在书殿两眼茫茫然。
  
  月亮刚刚露出隐约的轮廓,平日热络的良都街头却少有人烟,巡巷的几个差役相互推搡嬉笑纳罕今日为何人这么少时隐隐看到主城门口有麟光闪烁,高高的旗帜隐隐约约似有个‘燕’字。
  
  还待眯眼细看,脖颈一痛,几人纷纷被隔断喉咙,片刻之后便被黑衣人拖走。
  
  岐南王将人从密道带入府内时,挥退了管事,这才开口:“将军这是何意?”
  
  那将军稳稳的将茶杯放下,抬头一笑,“既然王爷要我们圣上相助那这条件自然要我们圣上开了,您看,我们圣上自接到王爷的信便拨兵相助可见诚意。”
  
  岐南王垂下眼帘,手里却微微汗湿,李珣的动作他知道,今日蒋深的结局便是他日后的结局,咬了咬牙关,岐南王沙哑开口:“那燕帝的意思是?”
  
  将军哈哈一笑,双手放在膝盖,朗声道:“要的是这楚良的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下一篇文开繁华过后,但是我揉了几个梗在里面,改动了一下,主要是改动了女主的身份,这两天等给我克服了不敢开文的勇气就开。这本不耽误,大家放心哈。总之会先把重心放在这本上。

  ☆、052

  
  “啪——”
  
  孟玄泠看着碎在地上的茶盏心口砰砰直跳,这些天她怀有身孕的消息传遍了良都,她已经焦头烂额,心里将蒋深咒骂了几千遍,托他的福,自己已经坐实了浪荡的名声,心里恼怒等蒋深回来定不要让他好过。
  
  枝芍枝翘闻声而入,一人收拾地上的茶盏,一人上前安抚,“公主别着急,蒋将军回来便没事了。”
  
  孟玄泠揉捻着手里的帕子,不太敢去抚摸自己已经稍稍隆起的肚子,一阵懊恼后才抬头:“可有音信?”
  
  枝翘闻言一怔,为难半晌始终没有开口,锦绣嬷嬷之前交代过若是没有消息断不能说给公主听的免得忧心。
  
  枝翘这厢犹豫,孟玄泠看在眼里,垂下眼帘死死的攥住帕子。
  
  没有消息吗?
  
  他是如何对她说的,收到信鸽定然会赶回来,即便赶不回来也总要回信给她,烦躁的揉了揉帕子,孟玄泠咬紧唇瓣,她不该纵容他的,纤手抚上肚子,眼里都是忧愁,流言蜚语她听的太多了,不知肚子里的可听到了,希望一切不要太糟糕。
  
  用了午饭,孟玄泠犹豫再三命丫鬟备上马车。
  
  锦绣嬷嬷看着自家公主从房内走出一脸为难的伴在左右,“公主这个节骨眼出门做什么。”女子婚前有孕到底不好听,这时候出去岂不要让口水淹死。
  
  孟玄泠咬唇,“本宫去去就回,嬷嬷不用担心。”
  
  马车径直驶向四方斋,如今她联系不到蒋深只能求助于那位被蒋深称作叔叔的掌柜,心里有些慌,手开始发抖,孟玄泠挑开车帘,“快些走。”
  
  赶马的小厮有些为难,回身道:“公主,不是小的不快,这……这不知怎的城中涌入这么多人——”
  
  小厮话没说完一禀刀便将抛来,首级分离,鲜血如注。
  
  惊骇的一幕让孟玄泠当机立断捂住身侧枝芍的嘴,咬紧牙关静静的坐在车里,喉咙发紧,刚刚惊悚的一幕让孟玄泠小腹紧缩,半晌后便听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哀嚎。
  
  良都大乱。
  
  燕军涌入城中,一路斩棘,鲜血染透了良都的石板路。
  
  孟玄泠额头冷汗阵阵,不明所以的看着四周大乱的光景,片刻平息,马车上的三人立刻下车向四方斋奔走。
  
  提着刀的士兵肆意屠杀,人群慌乱四散,巷口拥挤间孟玄泠跌跌撞撞的挤到了四方斋前,回过头却不见枝芍枝翘的身影,尖叫声哀嚎声响彻耳畔,小腹的疼痛让孟玄泠冷汗阵阵,顾不得寻人,拍门催促:“快开门,薛掌柜!”
  
  手掌拍的红肿,孟玄泠几乎站不住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薛洲忙将人迎进门,重新关上门插上门销。
  
  来不及多说,薛洲忙将孟玄泠带入密道:“老朽正要派人去寻公主,不能耽搁了,公主快与老朽离开。”
  
  孟玄泠忍痛咬唇,“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洲将人带入密道,借着烛光这才察觉到异常,忙上前问脉,孟玄泠咬住唇畔心里咒骂蒋深,眼里突然有些酸涩,她全心信任蒋深,危机之时他却不再她身边总让她有些委屈,如今他们尚未成婚却先有了身孕,他倒好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她却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眼前的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薛洲也不禁暗暗腹诽自家爷的莽撞,不过想来他家也连个通房也没有情难自抑也正常,生怕自家少夫人难堪忙开口:“夫人不要担心,只是有些胎相不稳。”
  
  孟玄泠心底涩然,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薛掌柜可有蒋深的信?”
  
  薛洲摇头,“还没,夫人莫要着急,爷向来深谋不会有事。老朽自当护好夫人。”
  
  连薛洲与蒋深都没有了联系,孟玄泠咬了咬唇再不去想其他与薛洲一同进入密室。
  
  进入密室时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
  
  密室里的几人见人过来纷纷起身拜礼,声音带着武者的浑厚,“夫人。”
  
  薛洲来不及多做介绍,跟着开口:“良都大乱,不是久留之地,我等需护送夫人出城赶往西南与爷汇合。”
  
  不做耽搁,从密室的另一侧将门打开,进入密道,沿着密道一路前行,刚刚重现光明孟玄泠便被扶上了马车。
  
  已经距城门很近了,几人纷纷上马,薛洲跟着赶马驾车。
  
  事态紧急几人却仍旧有条不紊,在能看到城门了,孟玄泠稍稍放心的放下车帘正想着枝芍枝翘的安危时便听见车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马身长嘶,几人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拨乱了阵脚,但顷刻便抽刀回击。
  
  薛洲一边护住马车一边思忖,这些人黑衣人武艺平平却胜在人多,若是拖下去引来官兵情况只会更糟糕,咬了咬牙,薛洲回身道:“公主,我等恐怕出不了城了,为今之计公主躲在密道应该更为安全,若我等两个时辰未归,公主想办法与爷取得联系。”薛洲即便疑惑自己发出的几道信号为何都没有收到回应,但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保下爷交代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两帮人马纠缠在一起,在薛洲的掩护下孟玄泠重新回到了密道内,密道门再次被关上时,已经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孟玄泠眼眸通红,手脚冰凉,一系列的变故让她目不暇接。
  
  重新沿着密道回到密室,刚刚的惊慌失措已经不见,孟玄泠闭上眼眸反复思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在昏暗的密道内,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始终未见薛洲一行人回来,孟玄泠忍住惧意睁开眼帘,她要回一趟誉王府,那只信鸽还在。
  
  岐南王府。
  
  局势已经不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了,为今之计只有将家人安置妥当,倘若他能稳住自己的地位再将人接回来也不迟。
  
  打定主意岐南王便命人为夫人女儿收拾东西。
  
  “爹,我不走,我不走……”沈玎珰面色苍白的拉着自己的父亲,心爱的人没了,如今她更害怕仅有的家也没了。
  
  不待岐南王开口,岐南王王妃率先上前抱住女儿,“玎珰乖,你自小便不听爹爹娘亲的话,爹爹娘亲都纵着你,这一次你必须听。”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岐南王妃向儿子使了个眼色,沈琰会意一个手刀下去将昏迷的妹妹打横抱起。
  
  岐南王妃拭了拭眼泪,百般叮嘱,“照顾好你妹妹,她任性不懂事你做哥哥的……”骨肉分离便如刮骨之痛,岐南王妃说不下去,啜泣的靠在丈夫怀里。
  
  岐南王一叹,“你这是何苦,与孩子们一起走吧。”
  
  沈琰眉头紧蹙,“娘与妹妹离开吧,您若不放心儿子陪在父亲身边。”
  
  岐南王妃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她心里有数,只怕这一次离开便是永远的分离,她活够了,总该善始善终。
  
  长叹一声,岐南王看向沈琰,声音沙哑,“我儿快走吧,我会照看好你娘。”
  
  密道内的孟玄泠换好了粗布衣衫,又拿了些银两这才从密道里出来,听到外面走动声小些这才敢出门。手有些斗,但仍旧不停歇的上了来时的马车,一路赶回誉王府。
  
  此时的誉王府前已经空巷了,誉王府内也没了一点人烟,孟玄泠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笼子里的信鸽心里更为酸涩,她从未珍视过他给过她的任何东西,他若知道自己为了拿信鸽而冒险赶回不知是不是会很高兴,笼子里的信鸽仍旧如她离开时那般精神,再不多做停留孟玄泠重新上马车离开。
  
  小腹坠痛的厉害,孟玄泠咬牙还想再忍一忍马车又一次被截住。
  
  “车上的人下来!”
  
  喘气地靠坐在车里,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当车帘被挑开时,孟玄泠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
  
  一禀剑贴在脸颊,剑上黏腻鲜血染湿了孟玄泠的脸颊,心里悲怆绝望之际却不见那剑袭来,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落地的声响,片刻之后自己便被一人抱在怀中,温热的胸膛驱散心头的恐惧,孟玄泠眼中隐忍着的泪水倾泻而下,然而抬眸之际引入眼帘的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期待的人。
  
  沈琰蹙眉,“这里凶险,你若要离开便随我一起吧。”
  
  委屈和酸涩一涌而上,孟玄泠即便心头绝望仍旧克制住自己的软弱:“劳烦了,帮我将信鸽拿上。”
  
  她不怨蒋深,或许是因为战事太困难他不能脱身,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收到她的信,或许……
  
  她不该太过依赖一个人的,让自己没了棱角,没有以往的坚强,身下的疼痛已经让她难以维持清醒,耳畔只听得到几道声响:
  
  “公子,城门封锁,我们必须走水路了!”
  
  “那便走水路。”

  ☆、053


  “让开!”
  
  “郡主; 郡王爷有吩咐; 任何人不得靠近。”
  
  眉头一蹙; 因着外面的嘈杂声,孟玄泠睁开眼眸,入目便是层层罗帐,混沌之际腰腹发紧; 孟玄泠支着手肘起身,素手放在小腹上,一手轻轻按揉额角思索自己身在何地。
  
  是了; 她陷入晕厥前最后看到的是沈琰; 忍着不适起身,孟玄泠走到窗前; 透过木窗看到一片碧波的水浪。
  
  他们在船上?
  
  “让开,这船是我们沈家的,为什么让那女人上船?”
  
  尖利的声音让孟玄泠回过身; 她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轻轻一叹,孟玄泠落座在桌前; 她与沈玎珰真是冤家路窄,别人或许有些怀疑; 但沈玎珰定能想到那日陷害她的人是自己,若是不因着有蒋深从中做了手脚保她无事,只怕沈家绝不会罢休。
  
  手指一动,孟玄泠垂下眼帘。
  
  若不是蒋深从中做了手脚……他给了自己所有的庇护; 让她产生了依赖,现在他却不在她身边。
  
  以想到那个人,孟玄泠便心头晦涩,原来分离才知道自己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脆弱,明明不喜欢的,明明只是利用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他了,眼眸有些酸涩,孟玄泠忙伏再桌上想要将泪意忍住。
  
  她难过自己竟然又走上了老路,更难过于自己为难时他不在她身边,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信鸽孟玄泠咬了咬唇,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她如今身在沈家人手中,即便沈琰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但有沈玎珰在这里也不安全。
  
  打定主意,孟玄泠起身将信鸽从笼中拿出,匆匆写了张字条系在信鸽的腿上,一切做好,孟玄泠走到窗前,手轻抚信鸽的,半晌后将信鸽放出窗外,她再没有能与蒋深取得联系的东西了,她甚至不知蒋深如今身在何处……
  
  “都在这里做什么?”
  
  门外传来另一道响动,孟玄泠回神重新躺回床上。
  
  看到哥哥出现,沈玎珰眼眸通红,“哥哥,为什么要救那女人,你知不知道是她陷害我的,你为何要救那女人上船!”
  
  沈琰蹙眉看着与下人们纠缠不休的妹妹,挥了挥手示意嬷嬷上前将妹妹带走,继而垂下眼帘道:“她乃大燕的公主,若是日后遇到追兵,总有些用处?”
  
  闻言,沈玎珰一手挥退上前搀扶的嬷嬷,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她有什么用处,如今燕兵杀红了眼还会在乎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哥哥,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你要为这个女人伤害你自己的妹妹?”
  
  沈琰一叹,转过身去,“将小姐带回房内。”
  
  沈玎珰眼眸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咬牙愤恨道:“哥哥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决不能喜欢她,这船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话罢,不待几个嬷嬷上前,沈玎珰转身离开。
  
  沈琰蹙眉,犹豫半晌将门推开,室内幽静,只有浅浅的呼吸。
  
  迈入房内,沈琰缓缓靠近床榻,他不是不相信妹妹,而是这一切的原罪本不该算在她头上。
  
  看着她梦中蹙眉的模样,沈琰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
  
  自沈琰走近房内,孟玄泠便有所察觉,感受到他的靠近,浑身已经开始紧绷,她知道沈琰对自己不一般,但她的事他总该有所耳闻,她拿捏实在不定他对自己的态度,感受到他的靠近,孟玄泠顾不得装睡,睁开了眼眸。
  
  四目相对,沈琰动作一僵,缓缓的将手收回,收敛了全部心绪,“公主醒了?”
  
  孟玄泠装作没看到他的动作,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事发突然,多谢世子相救。”
  
  她垂下了眼帘,沈琰便抬眸看向她,比起之前一见,此时的她面色苍白,显露疲态,他信妹妹所说,这位大燕公主确实心机颇深,但身为和亲公主只身前往楚良若无心机只怕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他对她确实心怀期待,但他与她似乎走不到一起了,摒弃杂念,沈琰开口:“追兵甚多,即便走了水运仍旧不安全,公主若无重要的事莫要离开房内。”
  
  孟玄泠点头,如今沈玎珰也在船上,不用他多说她也不打算出去。
  
  眼眸划过她稍稍隆起的小腹,沈琰英眉蹙的更紧,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信鸽笼子,也好,她若能与蒋深取得联系,他也能早早将她送还,她不再开口,他似乎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沈琰最后看了眼床上憔悴的人,轻轻一叹,捏紧袖口里那块晶石,这块晶石一直没有送出去,今日送她便算断了自己一切的念想吧……
  
  思虑之间,一道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公子,有追兵!”
  
  沈琰陡然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没了那道目光,孟玄泠松了口气,她大可故技重施利用沈琰,但她不想了,她累了,刚刚她没有任何想法,慌乱之下想的也都是寻到蒋深,现在她突然不想了,任何人任何事现在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想回大燕,再不依靠任何人,再不理任何情爱,她只想回大燕。
  
  沈家安排的船是商船,商船相较于客船速度快些,即便有追兵一时也追赶不上,但沈琰刚刚走下二楼的楼梯竟看到几个大燕士兵已经爬上了甲板,虽心疑这些人如何上的船,但形式已不容沈琰犹豫,抽出腰间的剑翻身从楼梯上跳下。
  
  一时间甲板上乱做一团。
  
  孟玄泠在沈琰走出房门的一刻迅速起身,透过窗子竟然看到有人已经顺着楼梯在向上走,心里一急想要出门离开,门却先一步被打开。
  
  来人不是追兵,而是沈玎珰,孟玄泠扫了眼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丫鬟,眉头一蹙,“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
  
  沈玎珰脸上还挂着泪痕,眼里充斥戾气,闻声冷哼:“说话?你以为我过来寻你是为了与你说话?”话罢摆了摆手,两侧的嬷嬷上前制住孟玄泠。
  
  双手被缚孟玄泠此时急的跳脚,恨不得立刻掴一个巴掌给沈玎珰,压了压怒火,急急道:“有追兵上了船,向着二楼……唔”后面的话来不及开口,嘴已经被身后的嬷嬷堵住。孟玄泠急的不断摇头想要摆脱身后的嬷嬷,沈玎珰却低声笑道:“怕了?你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啊?”
  
  孟玄泠眼睛睁大,身后的嬷嬷也跟着睁大了眼睛,“郡主,快走!”
  
  然而为时已晚,沈玎珰回身时便被冲上来的士兵抓住了双手,一刀横在了项颈,孟玄泠身侧的嬷嬷见状要上前,那大燕的士兵眼眉一横,几人立刻顿住了脚步急急喊道:“郡主!”
  
  脚步声匆匆而来,士兵神色一凛,手中的刀一个用力便将沈玎珰的项颈划破,知道手中之人的身份,士兵看向跟着赶来的沈琰道:“都后退!”
  
  沈玎珰脖颈生痛,却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冷声向着钳制孟玄泠的嬷嬷喊道:“不许放开她,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着她垫背!”
  
  船依旧疾驶,船侧溅起的水花带来阵阵水雾,船舱二楼僵持的人身上皆已经潮湿,浑身打着战栗,沈玎珰带着哭腔看着自己的哥哥,“我早就死了,哥哥,我早就死了,没了李珩,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支撑我的只有报仇,我今日必须杀了她,哥哥你要是还把我当做妹妹求你……”说话间沈玎珰向着那抓着孟玄泠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而后不等后面的话说完便抱住身后的士兵向后湖水里倒去,“哥哥求你别救她……”
  
  沈玎珰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慌了士兵,手下错力便割断了沈玎珰的颈脉,两人一同跌落船下没入湖底。
  
  沈琰决眦想要伸手去拉住妹妹却只看到鲜血在湖面晕染开来,跟着身后又响起“噗通”一声。
  
  孟玄泠被嬷嬷推入了湖中。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这文脱的太久了,过两天会多更。

  ☆、054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自己包裹; 沉闷的压制感从四面八方而来; 头砸在水面让孟玄泠头晕目眩; 四肢脱力只能看到水光上一道光圈,光晕中隐约只见一人的身影转瞬便被一片漆黑所取代。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寂静,孟玄泠睁开了眼眸看着满天的星斗好半晌,脑袋中仍旧没有思考任何事; 许久后,听到耳旁劈了啪啦的烧柴声,孟玄泠抬手将手背遮在眼睛上; 她死心了; 这世上真正在乎她的便只有她自己。
  
  “你醒了吗?”
  
  脚步声伴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孟玄泠手低一僵; 半晌后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谁?
  
  她没有动作,沈琰坐在火堆前,用手里的树枝挑了挑火舌; 清俊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柔和只有生硬。
  
  他不该救她的; 妹妹宁死都想要杀了她,他确实不该救她的; 但意识到这一事的时候,他却已经跳下了水中; 妹妹已经尸沉湖底,爹娘也没了音信,他对爹娘说会保护好妹妹接过妹妹丧命,他应妹妹不去救大燕公主仍旧跳下了湖中; 无论对谁他都没有兑现承诺。
  
  等她醒来吧,等她醒来他便离开,即便他不杀她也没有办法面对她。
  
  黑暗中,孟玄泠摸了摸肚子,那稍稍的凸起还在便暗自松了口气,她不肯睁眼实在是不清楚沈琰是如何想的,毕竟沈玎珰是因着她而死,沈琰对她定然有满腔怒火,保不准跳入水中救她是因着一时冲动,毕竟男女之事多半都是因着冲动,比如她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到来。
  
  孟玄泠嘴角扯了扯,大难不死自己的心态都好转许多,现在想来,自己最落魄也仍旧是大燕的公主,最不济也就是被人背后嚼嚼舌根,没有了蒋深她依然能活的好。
  
  想到这里,孟玄泠蹙了蹙眉,是的,她仍旧能过得很好,只要她能回到大燕,只要她能回到大燕便有把握说服那位新帝接纳她,没有人知晓她的身份,没有人知晓她便是真的朝颜了。
  
  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孟玄泠闭目向着火堆凑了凑,她要会大燕,去找祖母,去过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便再不去想。
  
  第二日一早,孟玄泠睁开眼眸便对上沈琰暗淡的眸光,停滞半晌,探寻般开口:“你是谁?”她要回大燕,但她一个人到底不安全,如今沈琰与她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她只能想办法让他送自己回去,昨晚想来想去便想到这样一个失忆的计策。
  
  听了她的话,沈琰眉头一蹙,看着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女子,沈琰头嗡的一声,慌张失措的退了几步,半晌道:“我是沈琰,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孟玄泠坐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裹紧,眼眉一抬笑道:“自然,我乃大燕的公主,外出游玩掉进水里了,莫非是你救得我?”
  
  沈琰看着她的眼眸,半晌垂下眼帘,从鼻尖发出一声,“嗯。”
  
  孟玄泠没想到他这般好糊弄,编了一晚上的词都没派的上用场,不有有些迟疑,“你能不能送我回大燕,日后定有重谢。”
  
  “好。”
  
  孟玄泠看着沈琰低垂的头,眼眸突然发酸,不想去思索究竟是她骗了他还是他再骗她,既然两人都选择这样相处,那边应是最好对两人最好的,她心里感激他肯应自己,毕竟除了感激她没有别的能给他。
  
  清晨的露水太重,装聋作哑的两人便离开了山林,山路不大好走,孟玄泠除了吃了些果子便再未进食这下有些头晕目眩,又唯恐沈琰半路跑走即便难过也仍旧紧跟在他身后。
  
  沈琰走在前,孟玄泠走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半晌后沈琰突然顿住脚步,因着沈玎珰,孟玄泠生怕沈琰改了主意见他装过头便磕磕绊绊开口:“怎么停……”
  
  话未说完人已被打横抱起,孟玄泠急急的扯住他的衣襟,咬唇道:“我不累我不累的……”
  
  沈琰喜欢哪个满心算计狐狸模样的她,却心软于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沈琰脚下不停,开口道:“日后还望公主给我重赏。”
  
  “……”
  
  走了太久,孟玄泠半路常常瞌睡,但每每睡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撑了许久终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着身下的颠簸,眼眸酸涩环望了下四周,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马车很窄,她自己占了大半,沈琰却缩在一处,孟玄泠闭上眼眸不去想不去看,心里的难过这才好了许多。
  
  日夜的赶路颠簸到底不好受,孟玄泠开始忍受孕吐的折磨,一连几日都身心俱疲。
  
  临近燕京,孟玄泠心情仍旧不大顺畅,沈琰收拾马车,她便游走在街市之中,越来越熟悉的人和事让她一直动荡的心稳了几分,买了些吃食,孟玄泠便向回客栈寻沈琰,然而却向看到了一处摊前闭目算命的瞎子。
  
  那摊案简陋,若是以往孟玄泠绝不会多瞧,但看到绑在案脚处的白旗上的字心里有些微动。
  
  “十拿十稳,绝无错算,在世半仙,有缘来聚。”
  
  哪有那个算命之人敢夸口算命十拿十稳?
  
  孟玄泠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向那处走去,她本是不信鬼神的,但自己能重生让她多少改变了想法。
  
  坐在案前,孟玄泠犹豫许久,她走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算算蒋深是不是还活着,后来一想自己都打算潇洒的活着便将那念头抛了去,拿过案几上的纸笔便落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将纸推过去后才道:“劳烦先生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无灾无难,过的舒坦,不理世事,想有什么便有什么呢?”
  
  那身上破衣烂衫的算命先生拍了拍桌子摸到那写着孟玄泠生辰八字的纸后捻了捻,随即摸了摸短髯,连连赞道:“好命格好命,姑娘好命格!”
  
  孟玄泠蹙眉,她确实还算不错,但他说的不是自己关心的于是抓腮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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