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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绝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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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旁人都想的那般恶劣?”
  
  蒋深勾唇,低头去寻她的鼻尖,轻轻柔柔落下一吻,“嗯。”
  
  月勾凌厉,尖尖的月芽似要将天幕戳破挥洒一些光亮给大地,这厢里,皇宫内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正所谓近着臭远者香,近些年庆元帝身边的太子因为有着皇后的扶持而在朝中越发举重若轻,这对国运虽好,却足以让正值壮年的庆元帝忌惮,所以以往疏远的小儿晋南王此时成了他此刻最得意的儿子。
  
  这样‘得意’的儿子庆元帝自然要表示重视,宫中设宴,请的都是在朝堂上的重臣,其意不言而喻。
  
  皇帝为远在封地的晋南王铺路,反而冷落太子,这让在列的诸臣心里揣测究竟皇上是为了均衡朝政而分权还是打着另立太子的心思。
  
  旁人如何做想丝毫不影响李珣的淡然自若,笑着举杯,觥筹交错间仍旧彬彬有礼,儒雅谦和。
  
  歌舞嘤嘤,翩然涌动在大殿下却只能沦为谈笑的背景。
  
  酒过几巡,庆元帝红晕上头,放下酒杯看向身侧的皇后,“安宁今日没过来可还有不适?”
  
  庆元帝器重晋南王冷落太子无疑是在皇后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但即便如此皇后也要笑着应下收敛心思,听到问话,皇后摇头含笑道:“昨日差女医看过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今日没来怕是和臣妾生气了,臣妾之前误会她了。说来还好那日太子及时赶到,是臣妾关心则乱,越发笨拙了。”眼帘低垂,面上泛起些许红晕,似懊恼自己的举止。
  
  看着皇后这般垂首害羞的模样,庆元帝不由得心动,更有些愧疚自己的多疑,大手揽上那细细的腰肢,想说些好听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尖利打断。
  
  “父皇,父皇,儿臣求父皇做主!”
  
  安宁身着简衣单纱,头发凌乱似来不及打理,眼眶通红奔至大殿中央,奏乐戛然而止,舞女纷纷垂首退到一侧。
  
  本已经饮酒上头的众人顷刻酒醒三分,狐疑的看向跪在大殿中间的安宁公主。
  
  皇家丑闻即便听到也都要装作没听到,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丑闻的正主,没想到正主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殿。
  
  庆元帝蹙眉,松开握住皇后的手,散了心思,握拳放在膝上,“这又是胡闹什么,你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安宁心里委屈,背负不洁之名的她以后定会受众人嘲笑,她一个公主却要被嘲笑如何抬得起头,母后不信她,父皇不打算为她正名调查凶手,他们歌舞升平,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似将她放弃一般,那好,她自己调查,暗卫循着朝颜公主给她的票据顺藤摸瓜,她才知道她身边往日低眉顺眼的宫女竟与太子有染,想到那日丁落一遍遍的劝她陷害朝颜的情境,那背后之人便呼之欲出,她没想到那表面风轻云淡的人却包藏祸心,他想毁了她,那她便要先毁了他!
  
  就着跪着的姿势,安宁直起身,眼睛通红,伸手指向坐在大殿旁侧酌酒的李珣,哭喊道:“父皇,儿臣差人调查过了,那日将儿臣掳走百般羞辱的人是太子,是太子,父皇,求您为儿臣做主。”
  
  安宁的话一落,大殿一片哗然,朝臣摸不着头脑,这是那一处?皇后要与太子分道扬镳?
  
  坐在大殿另一侧的李珩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错愕的看向跪在大殿的安宁,随即嘲讽一笑,他这边想着如何将自己知道的秘密不着痕迹的透露出去,没想到对方却先自毁营帐,有趣有趣。
  
  而李珣从头至尾仍旧挺立而坐一派淡然,似不受干扰一般,只是桌席下的手握成拳。
  
  殿中,庆元帝率先反应过来,呵斥道:“胡说!滚下去!”
  
  皇后也抚着心口起身,斥责道:“安宁,母后知你委屈,莫要胡闹乱说,快退下。”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似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扰乱了思绪,挥手示意嬷嬷上前。
  
  安宁跪着向前凑近,眼泪顺着脸颊留下,“父皇,儿臣没有乱说,儿臣真的调查清楚,是……”安宁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便被嬷嬷堵住了嘴,钳着离开。
  
  宴席仍旧歌舞升平,但已没了刚刚的热络。
  
  嬷嬷将安宁一路带向皇后宫内,即便手指被咬仍旧不肯放开,恨恨道:“祖宗,您这是做什么呦。”
  
  安宁啜泣,她不明白为何一向宠爱她的父皇母后不肯为她做主,让她那样狼狈的被拉出大殿,她哪里还有脸面。她不如死了算了。心里含恨,推开身前的嬷嬷,奔入黑暗的庭院。
  
  嬷嬷用帕子裹住手指,跺了跺脚,瞪了眼周围慌慌张张的宫女们,“都傻了不成,还不快去追!”
  
  宴席在心思各异中不欢而散。
  
  皇后揉着额头坐在寝宫中殿,嬷嬷走进门,面色愁苦,“娘娘,公主仍未寻到。”
  
  皇后挥了挥手,不看一眼站在中殿的太子,叹息道:“是不是你做的?”
  
  李珣垂眸不语,袖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听不到声音,皇后抬首,看着眼前这个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少年,而后缓缓起身,抬高声音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李珣抬头,卸下伪装,“母后你听我解释,儿臣是为了……”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李珣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寝宫内的丫鬟嬷嬷一阵惊呼后纷纷低头,皇后眼眶赤红,似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半晌后轻轻道:“滚!”
  
  李珣面色阴沉的走出宫门,眼底掠过狠意,他早该杀了她,他早该杀了她的。
  
  抽泣声渐渐停歇时,安宁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跑到了哪里,懊恼的坐在荒芜的庭院中,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有父皇母后的宠爱,现在却发现这种宠爱与逗弄宠物无异。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安宁不曾注意渐渐靠近的脚步,直到那身影立在跟前,安宁才泪眼蒙蒙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安宁咬了咬唇,“走开!”
  
  李珩眼眸狭长,眉眼间带着些许嘲讽,“好歹本王也是你的哥哥,安宁莫不是被宠坏了,连礼数也不懂了,还是把本王当做你那肯处处‘忍让’的太子哥哥了?”
  
  安宁此时心里不痛快,倏然起身,怒道:“好,既然你不走那本宫走!”
  
  提裙抬步,安宁满脸怒意。
  
  李珩垂下眼帘,自若开口:“既然不甘心被人摆弄何不寻求解脱,他让你吃亏,报复回去岂不更好。”
  
  绣鞋顿住,安宁回身呲笑,“太子不是好人,那三哥你也并非什么好人,哪里来的闲心给我出谋划策,我看起来那么蠢?”
  
  李珩回身看向她,低笑出声,沉沉的笑意带着些许阴霾,缓步走近,逼仄间轻声道:“你觉得我出现在此是在给你出谋划策?”
  
  安宁嘴角的嘲讽僵住,看着他越发阴暗的眼眸心底一沉,错步后退,惊呼涌至喉咙时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扼住,小脸涨红,不断挣扎。
  
  比起安宁的惊慌失措,李珩却越发显得沉稳,大手逐渐发力,俊秀的面容沉冷,直到手中的人眼眸瞪大,瞳孔涣散,全无气息时这才罢手。
  
  没了气息的安宁跌落在地上,须臾不到一道黑影闪过,将尸体带走。园中静谧,没有丝毫响动,李珩轻闭眼眸,屏在胸腔的气息放缓稍许,既然皇后和太子已经离心,那他不如再推波助澜一把彻底断了太子与皇后的关系。
  
  “吱呀——”
  
  眼眸骤然睁开,李珩迅速回身,几步上前拨开园外一处枝叶。
  
  没了遮挡的沈玎珰眼眸睁大,面露惊恐,嘴唇轻颤,条件反射开口:“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她本不愿入宫,但听闻这宴席是专为晋南王而设便忍不住随爹娘一道,宴席热闹,她眼中却仅有他一人,见他离席,她也鬼使神差的一路相随,却不曾想见到这幅情形,她不在意安宁是死是活,也没有想要说出去的想法,可他会信她吗?
  
  李珩走近,心里的杀意已经涌起,颌骨绷紧,面上带着狠厉。
  
  随着他的走近,沈玎珰步步退后,面色发白,“我……我没有……”
  
  腰间一紧,在落入一人怀中时,沈玎珰的话却被打断。
  
  “喜欢我?”
  
  沈玎珰一怔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问询,虽然虽然……
  
  李珩垂眸,一手捻起她的下颚,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的眼眸,“今日茶肆栏杆断裂难道不是出自沈郡主之手?怎么?沈郡主喜欢我?”
  
  沈玎珰顷刻小脸涨红,他注意到了?
  
  之前的惶恐被羞涩取代,点了点头,沈玎珰喃喃道:“你不用担心今晚的事会泄露,我……我不会告知任何人,我喜欢……我是喜欢……”
  
  女儿家的羞涩让沈玎珰说不出下面的话,李珩淡笑,看着她低垂的眼帘,漫不经心的开口:“郡主应该忘记今晚的事,于你于我乃至于岐南王都是益事,下次莫要在宫内乱走,本王也不喜欢旁人算计本王。”
  
  他又恢复冷淡疏离的模样,沈玎珰有些失落,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爹爹与他或许早有计划,他不会动她便也是知晓她不会张扬出去,咬了咬唇畔,那失落之感不断蔓延,他今日放过她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李珩放开钳制她下颚的手,便要离开,沈玎珰急急转身,“王爷可还记得幼时许下的承诺,你说过……你说过……会娶我的。”仿佛是孤注一掷,沈玎珰紧张的握紧双手,虽然是幼时随口安抚的承诺,但她却一直记得。
  
  李珩没有心思应付与她,“幼时玩笑而已,郡主切莫放在心上。”话罢,毫无留恋抬步离开。
  
  指甲陷入掌心,心口的跳动似有一瞬的停歇,沈玎珰垂下眼帘。
  
  不论宫中如何风起云涌,誉王府内孟玄冷的院子却好似一方桃园。
  
  东西送的多了,便有了经验,无论孟玄冷此时心里有如何的想法,在看到蒋深拿出物件时,那想法却藏匿了起来。
  
  欣喜的看着酣睡在他掌心的窝成一团的雪团团,一向不喜欢小动物的孟玄泠抑制不住惊叹,毛茸茸的智鼠有些憨傻,实在讨人喜欢。
  
  看她小心抚摸那智鼠,蒋深笑着咬着她的耳朵,“总算有些笑模样了,我若不送这个,你莫不是一晚都不肯对我一笑了?”
  
  不理他的调侃,孟玄泠专心致志的摸着小智鼠,智鼠难求虽然极其聪慧却不好生养,若不留心照顾很难养大,“你从哪里得来的。”智鼠是有灵性的,不能与同族生存在一起,却必须有依托的同伴,很多智鼠在没遇到同伴的时候就死去了,遇到同伴的智鼠若是感受到同伴的疏离也会独自死去,聪明却脆弱的生灵,孟玄泠只在书中见过。
  
  肆意的看着她欣喜的模样,蒋深道:“乖乖要照顾好它,平日送你的首饰不喜欢,如今有了喜欢的莫要再丢不见。”
  
  孟玄泠撇了撇嘴,心里念他为何今晚这般难缠,嘴上却没再开口。
  
  难得两人相安无事这般融洽的相处,蒋深离开时更比以往心情好了不少,看着他的小姑娘道:“我要走了,后日便要随大军出发,乖乖如今答应了我,那便莫要反悔,等我回来娶你,为夫不在,若有事差人去寻太子,他定能护你一二。”
  
  孟玄泠胡乱点头,心思却飘远,何时蒋深与太子走的这般近了?是不是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或许此时的他也已经与岐南王暗箱勾结?
  
  蒋深此行伐南势在必得,太子地位尴尬,急需培植更强硬的势力,李珣多次到他府上,他顾左言他应付过去便是存着娶到他家乖乖便抽身的想法,但孟玄泠雪山失踪却让他改变了主意,如今大燕动乱,难保楚良不想分一杯羹,那他家乖乖大燕公主的身份便容易成为发战契机,那日他主动踏入太子府邸便是下定决心参与其中,至少稳住太子他家乖乖也安全几分。
  
  夜晚绵长,亲昵偎依的两人却心思各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准备不充分,导致我一直卡,对不起。

  ☆、034

  公主暴毙,庆元帝震怒命人彻查,大怒之下更是病痛卧床。
  
  伐南大军出发,太子暂代军务送军出行。
  
  大军远走,李珣与蒋深并驾而行。
  
  蒋深轻拿绳缰,看着远处,自是知道太子此时的心思,公主暴毙,太子便与皇后生了嫌隙此时最让他惶恐的不再是他此番南伐带走的兵权,而是失去了皇后这个依仗的朝堂。
  
  正如蒋深所想,片刻之后李珣勒住缰绳,启唇道:“蒋将军,你当真能成为本宫值得信赖的人吗?”
  
  如今李珣是急病乱投医,之前对蒋深存着七分戒心,但安宁一死,千夫所指下,皇后定不会再轻易信他,此时蒋深手里拨冗出去的兵力便是他的救命稻草,原本存着的七分戒心此时也成了三分。
  
  身着黑麟战甲的蒋深勒马转身,眼眸幽暗,声音沉稳,“自然,不过太子身处动荡,决不可再莽撞行事,为今之计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削减锋芒,皇上心重,正当壮年,太子切不可急功近利,适当放手未尝不是件好事。太子莫要忘了你我之前所讲,那大燕公主若能为太子所用定是一枚好棋”
  
  大军已经走远,两人也已经行至关外。
  
  李珣闻言略作沉思,如今父皇肯亲近三弟,或许只是看重三弟孤立无援的身份,自己有些莽撞了,父皇如今身体尚可,自己确实不该太过露出头角,平白打烂好牌。李珣神色淡淡,却将蒋深的话思量在心,片刻点头道:“将军此行恐怕路途多舛,切要保重。”
  
  夹紧马腹,李珣话罢便再次勒马转身,向京中驶去。
  
  日头已经高上,蒋深看向京中的方向,英眉带着几许愁云,随即也掉转马头向大军行进的方向驶去。正是因为身处动荡,所以他也要早些做好准备。
  
  京中的百姓随着大军的出发开始暗自不安,底层的百姓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变的敏感,动荡频繁,似乎安逸的日子要一去不返,但手无寸铁的百姓除了心理祈盼,更别无办法,一场大雨过后,许多百姓已经开始上香祈福,奈何天不遂人愿,荷塘混沌,鱼蟹大面积死亡,京中难免惶恐这是暗示。
  
  解下单锻披风,孟玄泠气馁的坐在酒楼里,一侧的枝翘拿出自带的茶具为自家公主斟茶。
  
  纤手把玩着手里的玉簪,咬唇暗恼,原以为李珩此番回京会与上一世的行迹无二,可偏偏捕捉不到其人,今日一早出来好不容易看到了人,跟了一路到头来却跟丢了去,反倒是她这一路上为做掩饰,买了不知多少零碎玩意,既破财又事无进展。
  
  小二俯身将人一路引入最里间的厢房,一脸笑意道:“小姐想吃些什么?”
  
  跟李珩跟了一个上午,又气又累此时只觉饥肠辘辘,孟玄泠拄着脸颊道:“样样来些。”
  
  小二眉开眼笑的退了出去,孟玄泠懊恼托腮思索,一切都不一样了,上一世既便与安宁没什么交集但也知道她并没有什么灾祸,更别提突然暴毙,李珩更是行踪不定,心里冥冥有些不安,这些变故莫不是都是因为她?
  
  胡思乱想间,一碟碟菜被呈了上来,孟玄泠怅然若失地去夹那其中的鲜鱼,刚要落箸便被枝芍急急挡住,“公主,奴婢听说因为下雨的缘故城外的鱼塘死了好多鱼,恐是得了疫病,您还是别吃鱼了。”
  
  孟玄泠撇撇嘴,食箸移向鸭子,又被枝芍拦下,“公主,若当真是疫病,这鸡鸭也不能乱吃了。”
  
  京中传疫确实弄得人心惶惶,但孟玄泠经历过一世自知这不过是谣传,支着额角懒懒的看向惶恐不安的枝芍,“本宫自有鉴别传疫的方法,枝芍莫要担心。”话罢,筷子伸向那鲜鱼,鱼肉细滑无骨刺处理的尚好。
  
  枝芍闻言松了口气稍稍放了心,倒是没有在阻拦,为自家公主斟茶解腻,半晌有些纳罕的问道:“公主竟然能鉴别鱼鸭的疫病的本事,或许可以教教奴婢,下次奴婢跟着嬷嬷去集市也好多注意着点。”
  
  猛灌一杯茶,孟玄泠不甚在意的放下茶盏略作思索,“吃完等些天,若身体不适那这鱼肉鸡鸭自有疫病,要是没有不舒坦,自然没有疫病。”话罢,拿过枝翘递过的巾帕擦了擦手,状似认真的拍了拍枝芍的肩膀,“可是记住了?”
  
  枝芍:“……”
  
  “噗呲!”
  
  隔壁的厢房传来低笑,随即那扇隔断上的小窗被打开,一人端坐在枱木圆桌前,轻轻举起手里玉白的酒杯,淡笑开口:“公主倒是好本事。”
  
  孟玄泠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明白他怕是早就发现自己跟踪他,也不怯懦,大方一笑,“王爷说笑了。”
  
  李珩看着那一笑生辉的女子,心里思忖着属下刚刚递过来的信,大燕动荡,这位大燕的公主只怕地位尴尬,如今父皇朝中对他多有倚重,投怀送抱的美色不少,垂下眼帘,李珩将酒杯凑近唇畔,“公主一路相随可是有话要与本王说?”
  
  虽然被他拆穿,但也省得自己绞尽脑汁接近他,不假思索,孟玄泠扫了眼站在那隔断窗旁的黑衣男子,美眸流转,勾唇笑道:“那王爷可有心一听?”
  
  她大方承认有目的接近让李珩微微诧异,挥退了房内的侍从,伸手道:“公主不妨说来听听。”
  
  收敛了自己全部的心绪,孟玄泠攥紧袖中的手,面色含笑,娉婷间已经落座隔断另一侧的房内。
  
  房内馨香幽兰,静气凝神,只有两人衣袂摩挲的声音。
  
  再一次面对面相坐,孟玄泠已经没有了与之博弈调笑的想法,有的只是杀心,蒋深说大燕动乱,此时的楚良有意起兵,那自己便是发动战争的最好契机,她上一世过分相信李珩,以至于没有辨别其中缘由便应他祭祖时假死,却落得真亡的下场,她的作用李珩自然知道,那便是她唯一的筹码。
  
  “晋南王可知如今的大燕如何了?”
  
  李珩放下酒杯,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光华,“公主来自大燕自然心系故土,但本王封地离大燕甚远,父皇尚不喜私下探听消息,若公主想要知道大燕的近况,恐怕爱莫能助了。”
  
  红唇微扬,眼眸看向李珩,柔光乍现,“本宫虽然来自大燕,但如今嫁入了楚良,惦念故土固然,但我更在意的是我自己。”
  
  媚眼勾人,知她刻意的勾引,李珩淡笑,“我以为那日出现在公主身边的是公主的情郎。”
  
  心里暗呸,孟玄泠垂下眼帘,“这便是我寻求王爷的原因,我孤身在此,孤立无援,堂堂一介公主却处处受人要挟,那日王爷出手相助,我便起了心思希望借助王爷之势摆脱那人求一处安稳。”
  
  李珩垂眸不再去看她的小脸,握住酒杯的手一顿,“公主何不去求太子,或许能与父皇说的上话还公主公道。”
  
  孟玄泠起身,缓缓走近,“蒋将军多次出入太子府邸,旁人不知,我却知晓,王爷你说我为何不去求太子?”
  
  手指磕动桌案,李珩面色淡淡,却陷入沉思,辨别她话中真假,原来太子已经在着手扶植自己的人了。
  
  “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心里激动,孟玄泠轻轻开口:“王爷若能护我周全,我愿以身为饵假死为契,助王爷民正言顺攻打大燕。”
  
  李珩一怔,倏然抬头,眼眸一眯带着探究,看来这大燕公主心里知晓自己身处的近况,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父皇之所以还未下定决心动她,不过是顾忌那消失在誉王府的虎符。
  
  上一世李珩主动说出的计策,这一世由她说出,算一算今年祭祖不过还有四个月。
  
  “朝颜不想强人所难,若王爷为难,那朝颜这厢先行离开了。”低垂的眼帘看不出心思,利落的转身表明了态度。
  
  足下才动,孟玄泠只觉腰间一紧,面色苍白的跌坐在一人怀中,下颚被桎梏,眼眸对上李珩戏谑的黑眸,若即若离间,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比起旁的原因,本王帮助公主却是想得到公主的人。”
  
  孟玄泠扶着心口微微一笑,“晋南王若能护我周全未尝不可,我本残喘之人,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
  
  楚良不乏形形□□各具风情的女子,端庄的,活泼的,妖艳的,却不曾有这样端庄与妖艳兼具一身的,李珩突然明白那日见她的悸动因何而来,便是这端庄优雅中透着的一股妖娆异常违和,却格外吸引人。
  
  鼻息间都是兰馨幽香,区别于脂粉的香气,这香清清淡淡似在毫无察觉间侵入心脾,李珩第一次有些克制不住,缓缓低头想要擒获几近的朱唇,却被根根葱郁遮住,勾唇一笑,声音出口意外的有些沙哑,“怎么?不是说要成为本王的人。”
  
  孟玄泠眼眸一抬,面颊带着些许绯红,“王爷好没诚意,什么都没做便要我交付自己?”
  
  李珩揽着她的腰收紧,片刻后无奈取下腰间玉佩,“这下可有诚意了?”晋南王随身调令,孟玄泠识得,晋南王麾下钱庄暗卫凭令支取,看着手里熟悉的玉佩,孟玄泠有一瞬的茫然,要说李珩上一世喜欢她,却在最后捅了她一刀,要说李珩不喜欢她,竟然两世都将着象征身份的玉佩交付。
  
  只有一瞬的茫然,孟玄泠恢复了镇定,放开挡在他唇前的手,迎接那冰凉的薄唇。
  
  抛出其他,李珩的长相是她最得意的类型。可惜,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辣个,女主开始正式反击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男主也会很快回来揭穿女主真面目。

  ☆、035

  
  下人们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木桶,锦绣嬷嬷探手拭了拭温度。看了眼房里的丫鬟仆从道:“都下去吧。”
  
  锦绣嬷嬷挥退了下人如往常一般准备伺候自家公主沐浴,孟玄泠攥了攥袖中的手,“不用伺候了。”
  
  锦绣嬷嬷的面色微寒,退到一侧跪下,“公主正直芳华,自然会少女怀春,但公主切莫忘记我们如今身在楚良,又正直大燕内乱,每一步都要谨慎。”
  
  孟玄泠叹了口气,褪去自己的的外衣走到镜奁前,“嬷嬷多想了,本宫自有考量。”
  
  锦绣嬷嬷抬起头,一脸忧色,“公主让人近身,那便不是奴婢多想。”
  
  闻言孟玄泠手上的动作一顿,自也从镜奁里看到脖颈上若有似无的吻痕,眼帘低垂,孟玄泠抬起手臂,一节碧玉露出,猩红的朱砂暴露在空气中,“嬷嬷这下可放心了,本宫哪里是那些怀春少女,性命自顾不暇,怎会在意什么情情爱爱。”
  
  看到那守宫砂,锦绣嬷嬷心里微松,“是老奴错想了,公主若有筹谋切记不可突破最后失了清白,今日誉王妃突然来了院子,见公主不在颇有微词,老奴实在怕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差池。”
  
  摘下首饰,孟玄泠眼睑轻颤,而后一叹,“伺候沐浴吧。”
  
  踏入梨花浴盆中,花膏入水遮掩景致,馨香冉冉,孟玄泠脱力的靠在桶壁上,轻轻合上眼眸,锦绣嬷嬷担心的也是自己担心的,她接近李珩,从来没有打算牺牲自己的清白,可最近李珩俨然对她全然放心,她若推拒他的亲昵岂不是打脸自己当初为应付李珩时说的话。
  
  叹了口气,孟玄泠睁开眼眸趴在桶被边缘,早知如此就不将自己塑造成为保性命愿意牺牲色相的公主了。
  
  雪白的脊背有流水卸下,温度适宜舒适,孟玄泠咬了咬唇,“嬷嬷觉得一个女人如何合理拒绝一个男人呢”上一世能容忍李珩的亲近自是因为对未来不知,如今知道了,这份亲近便令人作呕。
  
  锦绣嬷嬷将皂荚轻轻打在碧白的身体上,泛起的花沫散发芳香,“当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能突破伦理或者男人心愧不好再多做要求。”
  
  孟玄泠眉头蹙紧,在锦绣嬷嬷转身出门取帕子时,娥眉一展。
  
  既然李珩早晚会娶沈玎珰,那提前又能如何?
  
  再次收到李珩的来信,孟玄泠没有心生抗拒,反而更为衣着靓丽的离府。
  
  城郊别院内,熟悉的马车被管事引入,半晌过后,孟玄泠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李珩本不想太过暴露自己对她的喜爱,但一下朝便想见到她的心太过浓烈,听到马车入院的消息,便出门相迎。
  
  攥着那柔荑时,俊脸透着笑意,“公主今日出来的倒是痛快。”
  
  不理他话里的揶揄,径直的走近房内,两人刚刚进门,李珩便将人自后抱在怀里,低头啃着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听说你支走了些暗卫,做什么?”
  
  孟玄泠咬唇,厌恶他的碰触,她拿着李珩的调令支走的暗卫是李珩的私兵,训练有素,武艺皆是不凡之辈,她调在身边自有用处,她可没忘记,蒋深走前可是留下人在誉王府附近。
  
  撅了撅嘴,“我与你在一起为了保命,你说我要你些暗卫要做什么?”
  
  越与她相处越发现那日的妖娆端庄似乎都不是她本来的面目,反而说话间娇憨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低头啄了下近在咫尺的红唇,李珩声音有些沙哑,“我给公主庇护,那公主是否也该兑现承诺,拖了这么久,公主也该给我些甜头。”
  
  孟玄冷没有推拒轻轻一笑,“好啊。”
  
  李珩揽住她的腰肢,低头便要发泄那躁动,却在两唇相碰之际被那素手遮住,孟玄冷眼眸光亮,水润轻柔,“王爷该知道我还是元身,如今天色大亮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李珩勾唇,并不厌烦她的欲拒还迎,况且往往一口吞下远没有一点点享用来的愉悦,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畔,“你想如何?”
  
  孟玄冷洋溢笑容,“四方斋到了新首饰,不如王爷陪我挑两个去。”
  
  陪女人逛街,哄女人买东西李珩没有过,坐在四方斋内看着遮面的人挑选首饰竟然没有觉得不耐烦。
  
  孟玄冷与李珩的关系自不能暴露,所以孟玄泠一向都带着围帽,新奇的看着样式别致的金簪玉镯,孟玄泠思绪早已飘到了远处,她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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