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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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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作者:夜话书生
简介:
“皇上,你真的要打我吗?”少女将下巴一抬,“你打得过我吗?”
年妃,原名年无忧,千月门掌门,自诩武功天下第一,在四阿哥登基后,迁入翊坤宫,被合谋陷害至死,后借尸还魂重生于世。
和别人不一样,她重生之后,报仇是其次,重点是抢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皇帝,而是她的同门师兄无涯。
不得已重入深宫,不论是害过她的,还是挡她路的,该除的除,师兄身边的女人,该杀的杀。
与女人斗,与世道斗,与皇权斗。
智商不够,拳头来凑。
她在追查凶手和夺爱的过程中;发现紫禁城背后隐藏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牵扯到千月门。
千月门隐于世外,藏有万卷六道秘术,不受皇权管辖,门众遍及四海,掌门尊荣胜过帝王。那些男人一辈子追求的东西,她在九岁的时候就可以信手拿来了。
这时候才想起师傅的教诲,她一旦下山入世,便是逆天悖理的存在,而这世间的平衡机制终究会将她这个异类消灭。
不管了,世间颠覆又如何,反正只要把师兄的影子摆正就行了。
第一卷 心悦卿兮卿不知 第一章 我乃绝色
皇后被赐死!听到这个消息时,年无忧已经麻木。如今她身上的血腥气重得与禽兽无异。因仇恨而被召回这世界的人,怎么懂得去爱。都怪阿麋,为什么要带她回来?窗外突然炸起一声惊雷,这样想果真是要遭雷劈的。都怪阿麋,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个谜。
雷雨滂沱的深夜,一个女人脚步匆匆地来到翊坤宫正殿,推开门后,不由分说指使手下按住床上女子的手脚,然后一只手卡主女子细弱的脖,一只手端药碗,用瓷碗的碗壁撬开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把棕色的药汁灌进去。
画面痛苦地静止定格,一切都慢慢褪去色彩,唯有握药碗的手指清晰地凸显,五点蔻丹如同五滴鲜血,像要滴出来。
我蓦然睁开眼睛,在蝉鸣切切的盛夏之午,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那只嫩白的涂着蔻丹的拳头伸到了我的眼皮底下。
“阿麋先生,可是被我刚在的话吓到了?”那只拳头松开,掌心躺着一只金灿灿的疙瘩,“这是给先生压惊的。”她殷红的唇带着蔻丹似的笑:“崔烟方才不过随意挑了一两件事来说,这些事与年妃其他行径相比,真可谓轻如鸿毛,不齿一提。”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契银票压在金疙瘩下,“先生是大夫,仁心不假,又岂忍心为了救一人,而害了众人。”
我面前的女人名叫崔烟,原本只是钟粹宫一个小小宫女,有着绝色容颜,被偶遇的皇帝宠幸也是意料之中的,才两年功夫,就从一个卑微官女子晋升为贵人,迁居披霞宫,因而被许多宫女奉为楷模,以此自励。
不过,当时是我不在,我要在,别说她,放眼后宫,谁能有这机会,想到这里,我有些骄傲地抚着脸颊。
“草民愚钝,不明白小主的意思。”
“如果叫年妃醒来,后宫女子将难以聊生,还望先生见怜。”
我恍然大悟。
我叫阿麋,因揭皇榜为年妃看诊,所以得到恩许,暂时搬进太医院听差处,说也奇怪,其他太医似乎有意疏远我,一到中午便都没了人影,而自我入住太医院后,深居内宫的嫔妃总是来找我吐苦水,当然不是她们亲口说的,而是派宫女以看诊为由,借机告诉我年妃的种种恶行,有好几次我都拍案而起,后宫竟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然后安慰一番,送走她们,图个清静,而面前的崔烟,是唯一一个亲自前来,并且大胆行贿的妃嫔。
我虽然不太清楚宫里的规矩,但我知道这样见面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后宫的眼睛多,嘴巴更毒,无风也能起来三尺波。
我着实佩服她的勇气,便将银票和金疙瘩手下:“小人明白,请崔贵人放心。”
眼中钉,毕生怨,自然要除之后快,这一点我们多么相似。
今日下午,在太医院闲居三天的我,终于得到召见能够前往翊坤宫,亲眼看一看传说中恶行昭著的年妃。
当我穿过天一门时,突然走出一男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见我过来便立即拦住我的去路,然后和领路的宫人说了几句,便强势地把我拉到墙角的阴影处说话。
“阿麋,年妃不是病,早已无药可救,你跟我走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的反应比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时更加平静,许多人对我一见钟情,一百往后我已经不去记数了,只是见他激动地大汗淋漓,眼看就要拔刀出来,我不得不告诉他实情——我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第二章 我的心事
拥有这角色皮囊的我居然是个男人,连我自己都觉得暴殄天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松了一口气,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继续穿过天一门。
御花园一派夏花灼灼,我是取次花丛懒待回顾的,一径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进了翊坤宫的正殿,向皇帝行过礼后便不敢轻举妄动,年妃躺在床上,而我和床之间隔了一挂屏风,皇帝坐在床边,身边守着一位蜜妃,年妃之后,便数她最得圣宠,她哄着皇帝摆驾,路过身边时瞟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很多,而我看得最清楚的是嫉妒,后宫的女人都应该庆幸我是一个男人。
等他们都离开,我才毫无顾忌地坐到床沿倾身细看。
床上的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又瘪又瘦,四肢有些短,模样却白瓷娃娃一般精致,眉轻不浅,唇如含枫,一笔一画尽是天地鬼斧神工之造化,只是肌肤失了血色,白得令人心疼。看着她的模样,我笑了笑,这世上我只承认她比我美。
“无忧,你瘦了。”
其实我这个大夫是冒充的,我真正的身份是千月门弟子,而年无忧是我的掌门。
这些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外面的人只知道年妃得了怪病,一觉睡了三年有余。
“无忧,阿麋来了,”我握紧她的小拳头,能感到她的无助,心口便隐隐作痛,“无忧放心,害你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我一定为你报仇。”
她不仅是我的掌门,也是……我的心上人。
在我之前,已经有十九个揭皇榜的郎中被砍了脑袋,养心殿内的皇帝指责他们沽名钓誉,并特意叮嘱我,不要再做第二十个,我唯唯诺诺地应是,便退了出去,刚出养心殿,便有宫女追上来询问年妃的病情,我只说有待细查搪塞过去。
一个人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心里还掂量着事儿便有些心不在焉,一簇繁花忽然垂到眼前,簌簌摇落声中,我看到一副白粉粉的面孔,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哪里来的奴才,惊着了蜜妃娘娘,你可吃罪不起。”一个宫女冲出来撞到我身上,只听得啪啪嗒嗒的一串声响,待我回神,那整盘的珠子掉了精光。我本想帮她捡珠子,见蜜妃从花树后面走出来,便立即向她行礼,宫里尊卑分明,不比市井江湖,我低头不敢看她的脸,其实打心眼里我也不想看,年纪轻轻的,便敷成这样一脸,幸好不是在夜里,否则真把人吓得丢了魂魄,她没有叫免礼,只说这些珠子是波斯进贡的东西,给送给忆华公主的礼物,我忍住笑意,低头不语,紧接着蜜妃便差了宫女拿另一串珠子先给公主送去,等那宫女离开,我便拾趣地蹲在地上捡珠子。
“把你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她冷声吩咐,“本宫倒要看看,你是男是女。”
太美的人总是要遭到妒忌的。身为男人的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无忧呢。
第三章 治病害人
我坦然地摘下帽子,顺便潇洒地拨了拨头顶上大的乱发,为进宫蓄了好些时日,如今已经有着杂草般的长度了。“草民原先是和尚,不久前才还俗,除了一身医术再无长物,所以只得将剃头的钱给挤将出来紧着吃饭用,还请娘娘见谅。”
“没钱吃饭,却有心多管闲事。”她冷哼一声将一个纸条扔在我面前。
我戴好帽子,捡起字条看了一眼,这是刚才错身而过之际我塞给她的,上面写着“年妃有冤”。宫规森严,这要是让人发现,将我凌迟也不为过,幸而她好心,没有当众拆穿我,只是将纸条丢还给我,叫我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有证据。”我突然叫住她,“有歹人要陷害年妃。”
她暮然回过头,深深望了我一眼:“你为什么找本宫?”
“我进太医院这几日,听到不少各宫小主的诋毁之词,但是娘娘并没有落井下石,况且草民打听到在这宫里只有您与许答应与年妃交好,许答应势弱,草民这才斗胆求见娘娘。”
“你认识年妃?”
她的目光变得深远而意味深长,我连忙解释道:“年妃对草民有救命之恩。”
她轻哦一声,又问:“你有什么证据?”
我将银票双手奉上:“崔贵人担心年妃醒来,所以特向草民行贿,这便是罪证。”
“崔烟……”蜜妃沉沉地念了一声,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你不会是想让本宫拿着这张银票去向她兴师问罪吧。”
我明白她的顾虑,崔烟得宠,又有谁敢轻易去动她。
“草民有把握救醒年妃,可是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受任何打扰,崔烟不会死心,草民势单力薄,只能托庇于您。”
安静了一会儿,我瞟见她伸过来的手,于是立即把双臂收起来,讨价还价道:“您还没有答应,草民不能随便把证据给您。”
她笑了笑:“难为你赤心诚诚,放心,有本宫在,没人动得了你。”
我这才放心地卸下一口气,第二天我罩着一件风雅的袍子,照旧去翊坤宫看诊,宫门口的宫仆同我问候,我略略点头发现是个生面孔,便询问一二,他告诉他是今天刚刚调来的,于是我便多留了个心眼,发现翊坤宫的宫人整班都换了。
我走进正殿,皇帝仍旧坐在那儿,我照例行礼,我已做好起身的准备,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发话,于是我便只能跪着。
皇帝从屏风后走出来,我只看到一双明黄的靴子晃来晃去,头顶上传来一个冷漠阴沉的声音,如深涧里的泉水:“年妃生的什么病?”
十九个大夫不可能一个都查不出来,皇帝显然是知道的,于是我敷衍地回答:“现下未能确定,请容草民再细查一番。”我斗胆抬头,只来得及见到他唇角一抹冷笑,他便从我身边经过了,我知道他这是默许,于是走到屏风后,对无忧说话,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着碧潮山的光阴。
我想问她,为一个男人,值吗?
“阿麋大夫……”
我正出神,不知道蜜妃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等我回过神想想她行礼,她却阻止我,笑道:“所谓望闻问切,眼见麋大夫如此尽心,年妃康复有望,皇上必有重赏。”
我知道她为何而来,做生意都要交定金以示诚意,所以我将崔烟行贿的证据交给她:“这银票是草民昨日在御花园中捡到的,不知道娘娘是否有所遗落?”
“正是呢,”她笑着接过去,“阿麋大夫出自市井江湖,还能有这样好的品性,本宫实在欣慰。”她随口的赞赏,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能听出来,她也看不起我们江湖中人,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无忧越发心疼,在这格格不入的皇宫里,她到底挨了多少白眼?
蜜妃离开后不久,崔烟便来了。我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按耐不住。
她问我:“年妃近况如何?”
“苏醒有望。”我说完,瞥见她发白的脸色,于是开了一张药方,交给她:“且先煎了这副药吃着,若有效即刻便能见到,但草民没有十足把握。”
崔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探了探,立即把手缩了回去:“这种事有的是宫女太监。”
“不可,”我笑道,“这药关乎性命,若是不慎掺了些别的,这可怎么是好,有小主亲自监督,草民这才放心。”
她笑着将药方接过去:“如此,崔烟也不好推辞。”说完心安理得地走了。
等她离开之后,我便出了翊坤宫,昨天的那个宫女儿又来询问我年妃病况。
我问她是哪个宫的,她说是湘飞筑的,我不信,但我并没有敷衍她。
“今日之内,年妃必醒。”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砸入后宫这死水。
第四章 阿麋复仇
这个消息传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宫嫔妃便陆续来了,连皇后也不例外。
这些女人,十个里面有九个半是不希望无忧醒来的,还有半个大约是做好了随时痛下杀手的准备。
我在床边守了两个时辰,她们便也耐着性子站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后,崔烟的贴身宫婢将药碗端了上来,棕色的药汁儿冒着热气,我端起药碗,用鼻子嗅了嗅,热气冲到我脸上,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于是摆动袍袖扇了扇。等药凉了一些,便舀了一勺朝年妃的嘴里喂去,当勺子碰到她的唇时,我立即收回手,又细心地闻了闻。“不对,药里下了砒霜。”
众妃大惊失色,皇后便立即传来太医,太医所说与我如出一辙。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启禀皇后娘娘,煎药之事由崔贵人负责。”我终于成功地把所有猜疑都推到崔烟身上。
后来,崔烟被捉到了面前,对下毒一事矢口否认,我哪里肯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路穷追猛打:“接触过药碗的人只有你我,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毒,皇后和诸位娘娘皆可为证人。”见她还好狡辩,便立即唤来宫人对她一通好打。我说:“贱人皮贱,不用刑又会么招呢?”这阴阳怪调的话不知道她们听着是否别扭,我是学的他们,尽管我知道我并没有资格用刑,但是皇后和妃嫔开始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后来,皇后才出言喝止,说我不像话。她话刚说完,外面便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我冷笑,那个昏君终于也来横插一脚了。
皇帝一进来,崔烟便扑了上去,被冷静地皇帝一脚踹开,最后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崔烟?”好一会儿,恩宠她的皇帝才认出她来。崔烟的下巴是青的,左脸肿胀,流着鼻血,鼻梁已经断了,昔日美如绸缎的秀发现在如杂草一般,头发被拔了一大把,头皮上不停地往外渗血,昔日红颜悦目今日却令人作呕。
“谁干的?”
“我。”我主动站出来,我行事向来速战速决,图个爽快。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我从来不是君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不是顾忌着皇帝,我早把她的皮扒了。
皇帝捏住崔烟的下巴往上一抬,低头看了一眼,笑意盈盈地看向我:“这地痞习气,倒是和年妃投契。”他的语气带着讽意:“今日如果说不出朕满意的道理,朕定将你碎尸万段。”
“所谓色相惑人,唯有毁其皮囊,方能除去陛下偏爱之心。”我开始强词夺理,“况且,小人认为崔贵人罪有应得。”说罢,便从桌子上端来汤药,然后将刚才的事如实说给他听,“皇上要救年妃,崔贵人却要杀她,如此阳奉阴违之人,留她何用?”我承认我不讲道理,打从心底否认尊卑之别,但是我的脾气比无忧好太多了,所为我觉得我对崔烟仍旧太宽容。
其他妃嫔,早已不满崔烟的恩宠,自然落井下石,好在皇帝也不是个地道的昏君,冷静地查问崔烟还有谁接触过那熬药的罐子。
崔烟想了想,答道:“有,可臣妾只离开了半盏茶的功夫。”
“你什么时候离开过?”
“煎药的时候,”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宫人传话,说……蜜妃娘娘在御花园等臣妾,臣妾便去了,到了御花园并没有见到蜜妃,于是臣妾很快就回来了。”
话一说完,便有其他嫔妃惊疑:“蜜妃呢?她怎么没来?”
不消片刻,蜜妃便受传召而来,对着皇上行礼,不紧不慢道:“有人下毒害年妃的事臣妾已经在路上听说了,臣妾冤枉,请皇上做主。”说完便斥责崔烟:“本宫何时找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两个女人争执起来,崔烟急道:“皇上明鉴,蜜妃表面与年妃交好,容貌对于女子何其重要,蜜妃怎可能轻易释怀,三年前……”她忽然顿住,话锋一转,“三年间内,她何曾真正地关心过年妃。”她说完,忽然浑身打了个机灵,像是想起什么,立即换了口风:“臣妾觉得,蜜妃娘娘若想下手,何须等到三年之后,是有人故意设计挑拨。”
她还不算太笨,我对着皇帝道:“依草民之见,不如搜查两位的寝宫,以还清白。”
这个提议还算公正,皇帝盯了我一眼,点头允了。
不一会儿,搜宫的太监前来复命,他们的寝宫内并没有任何违禁之物。
蜜妃和崔贵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我冷瞥她们一眼,上前道:“皇上,您漏了一处。”
“哪里?”
“她们的衣服上还没搜过。”
皇帝还没发话,两人却是问心无愧地主动要求搜身。于是在皇帝点头允许后,皇后便指派宫女上前搜身,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现,只是从蜜妃的袖子里找出一张皱了的银票。
当银票交到皇帝手中时,崔烟僵在原地,蜜妃赶紧解释道:“这是臣妾留着打赏用的,一时给忘了。”
“三千两,蜜妃出手真是大方。”皇帝瞥了她一眼,将银票递还给她,蜜妃曲着膝盖,举起双手来接。
“且慢。”我立即伸手截下来,“容草民一看。”
皇帝转而把银票交到了我手里,我又把银票交给太医。
太医用两只手搓了搓银票,然后又又把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尝:“皇上,这银票上涂着砒霜。”
哼哼……我阴阴地盯着那个敷着一脸粉的女人,恨不得将她生吞。
崔烟是一颗棋子,三年前的她不过是一个宫女,连翊坤宫的门槛都摸不到,蜜妃才是幕后真凶。
负了无忧的人,我会让她们以死赎罪。
第五章 害人不成
“蜜妃,你作何解释?”皇帝心不在焉地问。
“回禀皇上,这银票不是我的,是……”蜜妃无法说出实情,如果扯出三年前的事,她会死得更痛苦。
我原以为我已经得逞,没想到皇后会横插一脚。
“皇上,臣妾有话想对阿麋先生说。”得到皇上的默许后,便转脸看向我,赞赏了一句:“阿麋先生,你这身袍子甚是好看。”于是便叫太医检查,我身上罩着一件外袍,袍袖及地,太医便从地上捡起袖子,如狗一般,慢慢地向上嗅着,嗅到右袖之时,忽然惊道:“这上面浸了砒霜。”
皇后就是皇后,不愧是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女人,我这初生牛犊的阴谋在她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或许她在我将袖子拂过药碗之时,她已经有所察觉。
我以为崔烟会在煎药时下毒,可是没有,用上这件袍子本就是下策,为了给无忧报仇,我豁的出去。
“是我做的又怎样?”我索性挺直腰杆,“这不就是你们宫里人的伎俩吗?脸上贴黄金,肚子里装大粪,镶着势利眼的臭皮囊,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你们的老本行,老子自然玩不过你们,认栽。”一切终于真相大白,我也不用再装了,看着苦尽甘来的崔贵人伏在皇帝脚边哭哭啼啼,我胃里一阵反酸。这里的女人让我觉得恶心,我很怀念和无忧一起大笑大骂的日子,无忧最向往江湖,这些贵族眼中粗俗的举动在她看来,才是高等灵性动物应当具有的真正性情,我和无忧是一样的人,而且我的脾性较她已委婉许多,可在这宫里却是一天也呆不下去,这么些年,她究竟怎么过的?
“圣上面前,岂容你大放厥词。”皇后狠狠训斥,令侍卫将我拿下,“快说,你和你年妃到底什么关系?”
“路见流氓,替天行道。”我脱口而出,却发现,他们看我的目光变得古怪陌生,像是看另一个人。
我忽然想起,这是无忧劫富济贫时嚷的口号,莫非她们也听过?皇帝看向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便,神情有些迷惘,忽然莫名发笑:“你想为年妃报仇?”
我点头:“三年前那场暴雨,皇上被阻在行宫,就是崔烟带人闯进翊坤宫,将下了砒霜的药强行灌入年妃口中,当时的崔烟只不过是一个宫女,她的幕后主使正是假意与年妃亲近的栋鄂沉蜜。”三年前的事,她们计划得太过周密,竟没有一个人发觉她们闯宫,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不管皇帝信不信,拆穿她们那虚伪的美人皮,我心里很痛快。
崔烟立即扑到皇帝的脚边委屈哭诉:“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皇帝扶她,从袖子里抽出丝绢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款款一笑,如画中君子,“只是下辈子,别再进宫了。”这句话颇有深意,丝绢拂拭而过,皇帝撤开手,崔烟失去扶依,一下子跌坐在地,双目空洞。皇帝低瞥她一眼,从皇后手里拿过银票,轻飘飘地丢到她的脸上。
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恩赐。
“皇上……”她仰起头唤了最后一声,然而往日眷顾却是丁点儿不剩。
崔烟凄然一笑,眼中的木然变成了绝望,叩了一叩头,便从地上捡起那发皱的银票,一点点地塞进嘴里,她还在努力地咽着,殷红的红已变成了深紫色,她卡主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弯成一只虾米,不停地抽动,朝着皇帝明黄的靴子伸出手,然而五根手指带着黑紫色的帽子僵硬了,保持着想抓住什么的姿势,然而却什么也抓不住。
皇帝说道:“贵人崔烟,一死以证清白,朕身痛惜,以嫔妃之礼厚葬,以表哀矜。”
第六章 年妃之死
我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做。
随后他又令蜜妃禁足碎影宫,等将一众妃嫔屏退,忽然深邃地看向我。
“好了,你想要报仇,朕帮了你,该轮到你回报朕了。”皇帝说着,指向大床,“救醒她。”
“皇上,年妃服了砒霜。”
“朕知道。”
“皇上,年妃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他先前已经召了十九个郎中进宫,我不信,一个都没有查出来,年妃死于砒霜。
“朕知道。”皇帝理所当然地说,“不然,朕要你何用?”
我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凭什么认为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好,我会尽力,但在此之前,草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他拂袖,背对着我,显得有些不耐烦。
“处死栋鄂沉蜜,我以性命担保,她就是凶手。”
“不可能。”皇帝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我,“崔烟只不过是个包衣宫女,朕不高兴了,可以随意赐死,但是沉蜜不一样,栋鄂氏是满八旗贵族,朕不能失了军心。”
我木然顿住,我以为皇帝至少对崔烟有两分真心,没想到他从心眼里根本没把女人当人。
无忧又是怎么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些年的?
“年妃已死,三年前就死了,请恕草民无能为力。”
“千月门不是有生死秘术吗?”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到我头上:“您怎么知道……千月门?”
他的目光如游丝一般瞥来,脸上挂着疏冷的笑:“看来你的确出自千月门,不像前面那十九个骗子。”
“皇上从何处得知千月门?”我的语气瞬间软化,也等不及他回答,紧张道,“皇上,小人有一事相求,请杜绝关于千月门的一切传闻,作为回报,小人一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皇帝平静道:“不过是在一本手记上无意中看到,又不是什么天地会大门派,朕怎么会放在眼里。”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什么天地会红花会,将他们同千千月门一起提及,简直是羞辱。
千月门隐于世外碧潮山,内藏六道大千之术,早已脱离皇权统辖,虽然千月门的门徒遍及四海,但是它的存在却是不能为世人所知的禁秘,一旦秘密泄露,世间会失去原本的秩序,天下势必大乱。
而在无忧九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千月门的掌门了。九五尊荣,对她而言,不齿一提。
“皇上,你为什么一定要救醒年妃?”
他顿了一下,斥了一句:“废话。”
我忽然笑了,这的确是个多余的问题:“就像栋鄂氏在满八旗中的地位一样,年羹尧对汉军八旗同样重要。”在这儿后宫,没有一个人用真心待她,难怪她死得那样凄惨。
“记住,你也一样。”皇帝冷笑,“如果你没有价值,朕此刻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我无奈笑笑:“小人还没活够呢?冲着皇上这句话,也不敢不拼命,只是有一事相求。”
“说。”
“我想见蜜妃单独说说话。”
他望着我良久,意味深长。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害死无忧的人,我决不允许她活,但也不会让她死得太痛快。
第七章 年妃复生
皇帝允了我的请求,命人将我带到了西墙一角的冷宫。
冷冰冰的地板上,只摆着一只大铁笼,但是铁笼里,起居用品却是一应俱全。皇帝对她还算恩宠有加,就算犯了错,也这样优待于她,冷宫门外还安排了一个宫人,名曰看守,实则听差。
看看那宫人对着蜜妃毕恭毕敬的样子,活脱脱一条走狗。
“你还有脸站在本宫面前,你怂恿皇上幽禁本宫,其心当诛。”
隔着铁栏,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觉得她脸皮真厚,是她害死无忧,为什么还能活得心安理得?那一刻,我挺好奇她的想法。“我在江湖闯荡多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见她脸上现出羞愤赤色,我继续道,“你如果真有廉耻之心,现在就应该自刎谢罪。”
“放肆,你不仅在本宫面前出言不逊,还在本宫背后造谣生事,我栋鄂全族将与你势不两立。”
我对皇帝说的实话没有一件不是当着她的面所说,我们江湖中人是不屑且不齿背后中伤,无论是真话还是捕风捉影的事都当着面摊开,但是后宫并不是这样,表面上一定是像浆糊似的黏在一起,显得一团和气,背后总喜欢嚼舌根的,无怪乎她会这样认为,这就是她们的生活方式。
有时候,我真心觉得她可怜,可是一想到,她欺负无忧的样子,那一点点的同情心立即化成了泡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慢慢靠近铁栏,用细弱的手指勾住铁栏,“皇帝舍不得你,我来替年妃讨回公道。”大概是被我伶俐凶狠的眼神吓到,沉蜜后退考到了梳妆台上,远远地避开了我。“心虚了吗?看来,你还有些廉耻之心。”
蜜妃沉脸怒道:“年无忧该死,你以为她是个什么好东西?”
“住口。”我愤怒地击向栏杆,目眦欲裂,大铁龙晃了一晃,外面的宫人探头探脑,被我一眼瞪回去,入宫后,这是我第一次发火,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糟蹋无忧,“你恶毒的嘴巴不配提她的名字。”我抓着铁栏,愤怒地摇着。
她有些害怕地跌坐在凳子上,挨紧梳妆台,却仍不肯认错,用袖子用力地揩脸颊,白花花的粉窣窣地掉下来,那一块皮肤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就像看到了一块纯白晶莹的乳酪,突然发现它其实发霉了。
“本宫今年虚岁不过二十三,皮肤却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这都是拜年无忧所赐,只因皇上赞赏我肤白胜雪,她便逼我吃毒药,把我害成今天的样子。”她凄苦地笑着,打开铜制的首饰盒,盒盖就像一面铜镜,她立即惊慌地盖上,然后不停地往自己扑粉,忽然哭了起来,“年无忧,她该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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