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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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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枝点头,收敛了面上的喜色,“这个组织地处蜀中怀瑜镇。乍看怀瑜镇,只会当它是个普通的小镇,甚至有些贫穷闭塞。街市上商人叫卖、农夫赶集,偶见客栈旅舍,甚至还有一家小青楼。实际上,这些看似普通的人,都是杀手。然而误闯怀瑜镇的人根本察觉不得。因此朝廷也不知有这处地方的真面目。”
  听了这番描述,谢昀和董决明的神情稍稍凝重了些。
  一个隐匿得如此周全细致的组织,实力必定不会弱。
  “这些杀手有些是在怀瑜镇土生土长的镇民,更多的却是如我一般幼时被带到镇上的。”缠枝顿了顿,“据说还有一部分是被拐来的。他们就是再不愿意,哭爹喊娘,一旦被喂下毒。药,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路子。”
  董决明面露厌恶,“竟有这等肮脏龌龊的地方。”
  “你们的主上便是南燕旧主?”谢昀并没有那般激烈的反应。
  不论是缠枝,还是先前的杜弦歌,亦或是那些步法诡谲的南燕死士,皆是为南燕效力。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然而缠枝却茫然摇头,“我也不晓得,主上颇为神秘,我从未见过他。每每分配任务的人都是镇上的客栈老板,但他不是主上,从未提过主上的名字,对主上的身份行踪更是讳莫如深。”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笑起来,“现在他也不是我的主上了。我现在只是公子的丫鬟,我只有一个主子,以前的人或事都与我无关了。”她毫不避讳地直视董决明,极力表忠心。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太炙热,董决明竟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拉了拉谢昀的袖袍,问他,“这个镇子比之山匪落草之地还要恶劣千百倍,是不是得想法子将它除了?”
  缠枝也跟着道,“若是需要,我可以带路。只是他们中有许多都与我一般,是碍于毒。药不得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还望朝廷能对这些人宽恕一二。”
  董决明与缠枝正热心地拟定计划,谢昀却一盆冷水泼过来,“这个镇子除与不除,并非我说了算。不过我倒是可以暗中调查一番,再递折子上去。不过怀瑜镇隐匿了这么多年,要调查清楚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此事要徐徐图之。”
  董决明哀嚎一声,眨了眨眼,“阿昀,你这么厉害,一个小小的镇子不是难事吧。”这般逗萌模样叫一旁的缠枝看了觉得很是新奇。
  谢昀淡淡瞥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未语之意却很明显了。
  缠枝看了看谢昀,又看了看董决明,“其实怀瑜镇确实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下来,因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高手,一般的军队应当无法攻下它。”她赧然道,“镇民中唯有像我这般的女子,从小学的都是魅惑之术,功夫反而落了下乘。”
  她吐出“魅惑之术”四字时,分明感觉到董决明的眼神在她身上落了一瞬,两颊立时烧起来,心想董公子定是觉得她丝毫不像个媚者,才有这样略微怪异的眼神的。
  媚者媚者,应当要有一张妖艳的脸蛋、一把妩媚的身段,善于调笑逗引,更会察言观色,将男子的身心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缠枝往自己胸前一瞥,越发觉得自己乃是媚者之中的一股清流。
  缠枝出去之后,谢昀不放心地道,“她的话暂时没有什么破绽,但还是小心提防些为好。”
  董决明笑笑,“你又在操心了。”
  待谢昀回府时,阿容与易云长已然对坐无言了良久,茶叶也饮了几杯。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阿容立即站起身来,迎向门口,“三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因着有外人在,阿容还算收敛,没有往谢昀身上扑。
  谢昀也是一袭白衣,步入正厅,对阿容笑道,“阿容久等了。”
  视线扫向易云长,谢昀道,“我便猜到你近日会来京城。”
  同日之内,来了两个完全不相识的人,又都立于正厅之中,场面有些怪异。
  阿容和易云长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三哥哥先与他说吧,阿容等得。”
  “我先去外面。”
  谢昀笑了笑,对阿容道,“阿容有事便先说吧,他今晚会住下来。”
  易云长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
  待他走出门去,阿容才道,“他是谁啊?阿容从未见过他。今日还将他认成了三哥哥呢。”
  谢昀拉着阿容坐下,“他是我外祖的弟子,因为是天阶,所以着白。阿容唤他易公子便好。”
  阿容很快不再提易云长,转而道,“我今日来是想问三哥哥一件事。”
  “何事?”
  “我听六皇姐提及了容妃被禁足一事,听她的言语,好似此事与我有关似的,三哥哥知道这事吗?”虽是用问的,但阿容眼里的神色却像是笃定谢昀会知晓似的。
  “此事与阿容无关。”谢昀眼神平和,“这些人中,阿容是最为无辜的,因此阿容不必因为此事而挂心甚至自责。若硬要牵扯出一二关系来,便是因为她的母妃曾设计谋害珍妃,险些伤了阿容。算起来,还是他们对不起阿容。”
  阿容立即抓住了这段话中的重点,问起谢昀当年之事。
  谢昀便将云妃容妃的事娓娓道来,末了道,“容妃是自食其果,阿容不必对六公主的话耿耿于怀。”
  阿容这才恍然道,“难怪母妃对你的态度大改,原是如此。那时我还小,只知道这样极好,却并未深究原因。或许问过,但母妃不愿多说,也只好作罢了。”
  她看向谢昀,眉头微蹙,“倒是三哥哥,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冤屈。”
  谢昀见她眼中流露出心疼,笑道,“已经过去了。”这一世的他早早地为母妃洗刷了冤屈,并未吃多少苦,因此心里头也极为平和。
  阿容瞥了瞥门口,见外头空无一人,这才起身,轻轻抱住谢昀,“可是阿容心疼啊。很久之前的三哥哥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戒备又冷漠。每每对阿容冷眼视之,后来想起仍有些难受。”
  少女的馨香萦绕鼻端,叫谢昀的身子微微一僵。
  往日里她要他抱要他背皆是耍赖逗乐的时候,今日却不同,他们都没有玩笑嬉闹的心思,气氛也有些微妙的凝滞。
  他见阿容闭着眼靠在他胸口,面上是全然的信任依赖,似乎这样的亲昵是极为自然的。渐渐地,谢昀也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阿容的背,“先前是三哥哥错了,对阿容不够好。”
  阿容摇摇头,白玉小耳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不,三哥哥对阿容冷淡是情理之中的。三哥哥后来对阿容温和些了才叫阿容受宠若惊呢。”自从阿容年纪稍长,便没有自称“阿容”,今日也不知为何,竟如儿时一般说话了。
  谢昀知晓重生一事无法用常理解释,阿容又没有刨根问底,因而并未道出这事来。
  但他十分庆幸当年态度的转变,十分庆幸最终扭转了阿容的命运轨迹。所以眼前这个鲜活灵动、聪颖过人的少女只因他而存在。
  谢昀有些怔然,因而未曾注意两人抱得有些久了。
  正厅之内,两人静静拥着,温馨又安宁。而谢昀胸前的少女,则悄悄弯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容还是有小心机哒,哈哈。

  ☆、雪照溟霜

  待阿容走后; 易云长才现身,步子落地无声; 气息也极为内敛; 看得出来他这几年长进不小。
  谢昀看着易云长,“当年之事本就是举手之劳; 你若想去别处大可自行离去; 若执意留下……便留下吧。”
  易云长晓得谢昀本没有指望他报恩的意思,但他也不想欠别人的恩情; “我留下。做你的暗卫。五年期一到,我便走。”
  他将剑一提; 目光笃定; “我会是最好的暗卫。”
  谢昀温和地点头; “好,我会给你安排房间住下。一路跋涉该累了吧,先吃点什么饱腹。”
  易云长微微勾唇; 昳丽的面容陡然活色生香起来。谢昀早晓得这个少年是个极适合笑的长相,见了这笑仍会赞叹; 真是个俊俏的孩子。
  且这一世的他少了些阴霾,眼中的神采明亮跳跃,显得比上一世的他还要鲜活好看。
  阿容回宫之后便见谢尧白坐在石桌上; 踢着小脚,小脸皱着,明眼人一见便知他心情十分不妙。
  以至于周围的侍者都不敢上前与他搭话,只默默地守在一旁; 以防他摔了。
  “姐姐!”听见脚步声,谢尧白立即抬头看向阿容,随即却又赌气似的蹙起小眉头偏过头去。
  “尧白生姐姐气了?”
  谢尧白不说话,脖子扭得越发厉害,叫阿容见了觉得有些好笑。
  “尧白不说话,姐姐进去了?”阿容说着便要从谢尧白身边走过,却被谢尧白扯住了衣袖。
  “姐姐!”他怨怪地喊了一声,“不要进去。”
  阿容顺势停住脚步,“可是姐姐饿了啊,姐姐先用些点心再与尧白说话。乖。”
  谢尧白张开双臂示意阿容抱他,“尧白陪姐姐一起吃!”
  进了玲珑宫,连翘给阿容端来几盘子点心,阿容一瞧,好家伙,都是谢尧白喜爱吃的。
  阿容意味不明地看了连翘一眼。
  谢尧白没注意到阿容的眼神,只顾着开心,连先前闹得脾气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尧白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姐姐喂!”
  阿容捏起一块桃酥往谢尧白嘴边递,谢尧白秀气地咬上一小口,正嚼着,抬眼看了看阿容,好似担心阿容会不耐烦一直举着似的,嚼得越发快了。
  “尧白慢些吃。”
  谢尧白得了阿容的温声叮咛,这才安心下来,继续秀气地嚼着。
  桃酥松软易碎,谢尧白将最后一小块咬进嘴里时,见阿容手指上残有渣滓,纠结了一下是给她舔了还是帮她擦了。他想起身上的小方帕落在了外头的石桌上,便伸出袖子给阿容擦了去。
  “尧白真乖。”阿容见谢尧白这般周到,毫不吝啬地夸了他。谢尧白有些面红,眼睛却晶晶亮亮。
  “只是下回不必脏了自己的衣裳。”
  “嗯!”
  阿容又捏起一块喂他,“母妃去哪里了?”
  尧白答,“去父皇那里了。”话毕,已经张开小口咬上了糕点。
  看他这般乖乖巧巧的模样,阿容眼神越发柔和,且是轻易能叫人看出来的柔和。谢尧白一瞧见她的眼神便有些羞涩,立即伸出小手抓起一块糕点递过去,“姐姐也吃!”
  “好。”
  玲珑宫前头海棠花开的时候,太子妃诞下嫡长女,取名为谢璃棠。
  阿容携礼带着谢尧白前去看望太子妃。
  这几年太子连个侧室都没有,外界都传太子对太子妃可谓是痴情不悔、情深似海,这才对旁的女子半点瞧不上眼。可真实情况如何,没有人晓得。
  “太子哥哥!”阿容牵着谢尧白进去,恰好迎面遇见了太子。
  “阿容,尧白。”他唤了二人,目光却是落在阿容这里,笑容温和又真切。
  “恭喜太子哥哥了!”阿容捏了捏谢尧白的手,谢尧白也跟着道,“恭喜太子哥哥!”
  太子点头,眼中有些笑意,“行了,你们进去吧,莫倚和棠棠都在里边。”
  阿容嘻嘻笑起来,轻轻晃了晃谢尧白的小胖手,“走咯尧白,看大侄女去!”
  谢尧白也兴奋起来,欢呼着进了屋,甫一进去便喊,“太子嫂嫂,大侄女呢?”
  杨莫倚听了他稚嫩的话语便笑开了,“在这里呢。”阿容见了她的模样便心生感慨,好似生儿育女当真可以改变一个女子,譬如眼前这位,竟是从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变作了一个温柔宽和的母亲。
  谢尧白哒哒哒小跑过去,凑在谢璃棠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戳了戳她软软的脸蛋,谢璃棠被这一戳,小嘴微微张开了。
  谢尧白新奇地睁大眼,笑道,“大侄女真好玩!”
  阿容拍了拍谢尧白的脑袋,“尧白又乱说话!”
  “无碍。”杨莫倚笑道。
  谢尧白抱着脑袋,改口道,“大侄女真好看!”
  杨莫倚与阿容皆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过谢尧白这话倒是不假,寻常不及满月的孩子都是面皮皲皱发红、毛发稀疏浅淡的模样。但谢璃棠却是白皙可爱,小嘴红润,胎发也乌黑浓密,瞧着颇为俊俏。日后定是可以长成一个漂亮小少女的。
  不过也对,太子和太子妃皆是一等一的好看,如何生不出一个漂亮闺女呢?
  阿容和谢尧白在太子府上用过饭才回宫。出门时见到了杨莫倚的兄长,杨莫倚上头有两个哥哥,这个是杨家的二公子,人称“杨小将军”。
  “五姨夫。”阿容唤了他一声,男子眉目冷淡,冲她微微点头。神情却是温和的,额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也被柔化了些许。
  这人正是阿容五姨姨所嫁之人。杨小将军难得回京一趟,在宴会上遇见了温柔可人的五姨姨,几乎是一眼便瞧上了。只是后来才晓得五姨姨便是珍妃的亲妹。
  当时太子已经和杨莫倚完婚,他若是与五姨姨在一起,这辈分便有些乱,为此两边的人家都很是迟疑,最后拗不过杨小将军喜欢,仍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尧白已经有些重了,阿容便叫侍者帮忙将谢尧白抱上马车,为此谢尧白又嘟着嘴直皱眉,“尧白只要姐姐抱!”
  阿容踩着马凳上去,突然觉得好似有人在看她,她回头去瞧,只瞧见了三三两两驻足的行人。
  她很快将这一丝怪异感抛至脑后,弯腰进了马车,拍了拍谢尧白的发顶,“尧白乖。”
  马车途经一处打铁铺,阿容心中一动,喊道,“停下。”
  尧白不解看过来,“姐姐为什么要停?”
  “姐姐有些事要做,尧白是先回去,还是等姐姐一会儿?”
  “尧白和姐姐一块去!”谢尧白举起手来,巴不得时时刻刻和阿容黏在一块儿。
  阿容无法,叫车夫将马车靠至路边,这才与谢尧白一块儿下来,牵着他走进那家打铁铺。
  能在京城兴安大街经营的打铁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阿容甫一进去,便见周遭的墙壁上、铁架上俱是完工的兵器,有些是宝石镶嵌、耀眼夺目,有些则黑沉厚重、光华内敛。
  打铁铺的主人见来人虽是个姑娘,却衣着精致、容貌绝俗,眉眼间有着藏不住的清贵。他阅人无数,一见阿容便晓得她并非寻常女子,立时放下手中的事迎上来,“姑娘要什么兵器?在下可以做出最好看最轻盈的。”
  还不带阿容回答,他便走到一个光芒四射的长剑旁边,笑道,“姑娘看这样的如何?宝石为坠、琉璃为身,却重不过一只茶壶,京里的女子最爱的便是这一款了。”
  阿容并未看这把长剑,只道,“我想打一把冰蓝色的剑,你们可打得出来?”
  “这……冰蓝色……不如姑娘再描述得详细些?”
  “我画给你看吧。”
  阿容曾问谢昀为何一直用木剑,虽然他能将木剑使得出神入化,但木剑总归是木剑,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一把好剑的,就是连一把最最普通的铁剑也比不过。
  彼时谢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执笔画出一把剑来,笑着与她道,“我想要的剑便是这把,若是寻不到,用任何剑都没有差别了。”
  阿容取过一瞧,觉得那把剑当真好看啊,冰蓝细长的剑身,剑刃上都好似萦绕着冰雪般的气息,剑柄几近透明,上头繁复凹凸的花纹叫人有些看不清。
  “这把剑哪里可以寻到?”
  谢昀笑笑,“阿容不必操心这个,等时机到了,自然便能寻到。”
  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把剑一直没有下落。
  阿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那柄剑画下来,交与打铁铺老板瞧。他若是打不出来,或许也有相识的铁匠能有这等本事。
  没想到这老板甫一看清这剑的模样,竟面皮一抖,同情地瞧了阿容一眼,叹道,“又是一个慕名剑而不得的可怜人啊。”他摇摇头,“姑娘,在下也极想得到这把溟霜剑,若是能打出来早就打出来自己把玩了,如何还会经营这小本生意?”
  阿容一愣,“名剑?它是什么剑?”
  老板的眼神越发奇怪,“姑娘不晓得这剑的名字却能将它的模样画了个七七八八?”他捧起画纸,眼中露出痴迷,“这是溟霜剑啊,天下的剑客无一不想得到它。十多年前江湖上还为此剑闹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这剑竟是不知所踪,直如人间蒸发了。唉,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幸目睹溟霜的真容……”
  他说着说着,竟上手细细摩挲起画纸来,黝黑而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剑身,温柔至极。
  阿容见他也没有法子打出这剑来,只好牵着谢尧白走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片刻后,打铁铺又来了一位客人,玄袍飘摇间带来一丝丝沁骨的清冽气息,打铁铺老板恍惚抬头,便见到一张冰雪般炫目又清透的脸。
  “方才那个姑娘,她想要什么?”他的嗓音本是清冷的,细听之下却认真又慵懒,矛盾的气质完美地融于一身。
  打铁铺老板从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墨发雪颜,瞧着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眼中却是阅尽千帆的淡然。
  他几乎猜不出眼前这人的年龄。
  “这、这个……”他还未回过神来,手却已经下意识地将画纸递出。
  男子往画纸上一扫,竟勾起唇角笑了,冰冷的气息陡然融化,“溟霜剑吗,容容倒是好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呐,这是你们要的容容爹爹

  ☆、京郊踏青

  很快便是科考的时候; 阿容听闻同同要上京赶考来了,立即吩咐宫人将公主府收拾一番; 待同同来了好直接入住公主府。反正她也没有住在公主府里头; 不存在避嫌的问题。
  没过几日,同同便抵达京城了。
  他只有十七岁; 在这群科考生中算是年纪小的了。然而; 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轻视他。
  因为他正是江州的头名解元,且是江州历年来年纪最小的解元; 这等实力足以叫旁人闭上质疑的嘴了。
  只是他好像对于入住公主府一事有些别扭。
  “这个……阿容妹妹,若是我住在这里; 旁人会怎么想?”阿容热心地帮他安排食宿; 他却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而迟疑; 同同觉得有些羞惭。
  阿容一瞧他这模样就知晓他在想什么,佯怒轻哼,“表哥; 你就算不住在我这里,日后外头的人还是会晓得你与我们的关系。所以你住下来又有什么不同?”
  同同被阿容说中; 面皮通红。
  “且旁人若是质疑,你直接怼回去就是了。”阿容清了清嗓子,拟道; “你们这是质疑考官的清正,质疑皇上的圣裁吗?!我何时同蒙受冤屈不打紧,但若是皇上的圣明受了玷污,你我皆是万死不辞!”
  同同闻言禁不住笑出声; “我本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阿容妹妹连辩驳的话都帮我想好了,我再推辞便不好了。”
  阿容轻轻笑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俊雅书生模样的何时同,忽地有些感慨,“表哥从小就刻苦,都说天道酬勤,果真不假啊。”
  同同又脸红起来,“阿容妹妹快别这么说,会试还没有开始,我当不得这个‘天道酬勤’。”
  “好好好,考完了我再说你‘天道酬勤’。”
  这段时日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同同因为要静心准备会试并未出门,而阿容则与谢尧白等人去了京郊骑马踏青。
  她还唤了谢昀一块儿去。
  只是那日谢昀正好要去练兵,因而并未答应下来。
  京郊草场。阿容将谢尧白抱在马前,身下的马儿则慢慢悠悠地踏着步子,春风迎面拂来,拂得谢尧白惬意得眯上眼。
  “姐姐,尧白背诗词给你听!”
  “嗯。”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阿容见他的小脑袋晃来晃去,低头在他馨香的发顶亲了一口,“尧白真厉害!”
  谢尧白嘿嘿笑起来,自在地轻轻摇晃身子。他觉得自从自己认错道歉之后姐姐好似对他的态度好上了许多,这是个好兆头,他只要再加把劲,姐姐最喜欢的人一定是他了,而不是那个整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皇兄。
  一起来的还有四皇子和八公主,阿容与这两人不是很合,便没有聚在一处。
  “姐姐!前面还有人!”谢尧白见小河对岸有好些人,或站或坐,且行且歌,一派惬意春光,也跟着笑起来,“姐姐,他们很好玩的样子!”
  阿容被谢尧白逗笑了,“不是很好玩的样子,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谢尧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见有女子将鲜妍的花朵递与男子,不解问道,“姐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送花?”
  阿容解释道,“如果觉得一个人还不错,便可以送花给他,叫他知晓你的认可。”
  “那尧白要给姐姐送花!”
  谢尧白说着便要下马摘花,阿容并未阻拦,翻身下马后将谢尧白也抱下来,“姐姐要那朵浅蓝色的。”
  “好!”谢尧白兴奋地小跑过去。
  他将那朵浅蓝色的小花摘下来,献宝似的握在手里,一伸手,“呐,姐姐。尧白送你花花!”
  “谢谢尧白,姐姐很喜欢。”
  两人在河畔漫步了一阵,忽然听见几声喧哗,阿容回头一瞧,远处竟有一道白袍身影御马而来。
  此时日头正暖,春风里都带着花香,将白袍人额上几缕微微散乱的墨发拂开,清冷的容颜被日光照得暖玉生辉,一双墨眸直直锁定着阿容。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白袍翻飞,一气呵成。
  “阿容。”
  阿容反应过来,“三哥哥!”她笑着迎上去,谢尧白也跟着过去,只是小脸上有些不情不愿的。
  “刚从兵营过来。”
  “难怪,三哥哥身上还有些兵器的味道呢。”
  而那些或站或坐的年轻姑娘们甫一听见阿容喊“三哥哥”,立即蠢蠢欲动起来。毕竟阿容虽长得美,却是眼前这清俊男子的妹妹,她们也无须顾忌什么了。
  这般想着,先是有一两个胆大的姑娘拈着花朵走过来,随后其余姑娘不甘落后地跟上,就连河对岸的也拎起裙摆踩着石块过河而来。
  “这位公子……”为首的姑娘开口了。
  阿容面黑,还不待她说完,便拉着谢昀走了。
  谢昀被她拉着手,无视身旁谢尧白敌视的眼神,近乎顺从地跟着阿容走。
  走得足够远了阿容才停下来,谢尧白问,“姐姐不是说送花代表认可么?三皇兄被认可姐姐不高兴吗?”
  谢昀也看着她。
  玉质花颜的小少女面颊微红,目光微微闪烁,红润小口轻翕,根本不晓得她此时的模样有多好看,随口诌道,“她们人太多了,我怕被挤着。”
  谢尧白有模有样地点头,“原是如此。”
  “那我们换个方向走。”谢昀的目光掠过阿容手中浅蓝色的小花,“这花是方才别人送的?”
  阿容正仔细辨别着谢昀的眼神,便被谢尧白抢白道,“这是尧白送给姐姐的!”他昂着小脑袋,有些骄傲。因为姐姐怀里只有一朵花,且是他送的,不是三皇兄送的。
  谢昀点点头,“走罢。”
  阿容牵着谢尧白的手,见他们虽然换了个人少的方向,仍有姑娘不错眼地往这边瞧,突然便有些气恼,觉得三哥哥太招人了些,叫她连踏青都不省心。
  她加快了步子,牵着谢尧白走在了前头。但余光仍留着周遭看过来的姑娘,终于一哼声,走到谢昀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些姑娘见他们两人动作亲昵,便以为这是一对有情人了,于是只好收回了灼灼的目光。
  阿容虽挽上了胳膊,却仍是偏着头,叫谢昀只看得见她的后脑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昀的眼神近乎宠溺。
  “姐姐!尧白有些累了,姐姐抱。”虽然谢昀刚来没多久,谢尧白却是一大早便随阿容来了草场,此时疲累了也正常。
  “我来吧。”谢昀对阿容说了一声,便对谢尧白道,“三皇兄抱你,你姐姐也累。”
  谢尧白看了看阿容,又看了看谢昀,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谢昀俯身将谢尧白抱起,偏头问,“阿容要不要歇一歇?”
  阿容看了看前头,“我的马儿也不远了,到时候在马上坐着歇一歇。”
  她的马儿是一匹青白色的玉骢,虽不及汗血珍稀,却也是极贵重的骏马。几人行至马前,马儿似有灵性地打了个响鼻,朝阿容这边偏了偏头,长而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
  阿容翻身上马道,“将尧白给我吧,我抱着他坐一会儿。”
  谢尧白欢呼一声,两臂大张着投入阿容的怀里。
  不过一会儿,谢尧白竟在阿容怀里沉沉睡去,他这个年纪的孩童便是这样,兴奋的时候上蹿下跳,一旦累了又能立即酣睡。
  见他这样,阿容便想着带谢尧白回宫睡去,谢昀没有异议,却在阿容上马车后叫住了她。
  “三哥哥?”阿容给谢尧白盖了薄毯,随后掀开车帘看向高头大马上的谢昀。
  谢昀驭着马儿稍稍靠近了马车,倾身碰了阿容的发髻。
  阿容心跳如擂鼓,看着愈发凑近的俊颜不知作何反应,待他坐直了身子离她远些了之后才伸手抚上发髻,“这是?”她摸到了一朵质地细腻的花儿。
  “阿容不是说,送花表示认可么?”
  谢昀目光温和,神情淡然,叫阿容分不清他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了。
  她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定是呆傻的,于是“唰”地一声放下了车帘,叫外头的谢昀愣了一愣,随后又轻轻笑起来。
  下一瞬,她又掀开了车帘,蹙眉问,“三哥哥何时摘的?这莫不是别的姑娘送你的花?”
  谢昀失笑,“自然不是,来的时候便摘了。”
  闻言,阿容抑制不住地展颜,笑眼弯弯,“谢啦三哥哥。”
  阿容放下车帘,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竟是轻叹了一声。
  送花又如何?他仍当她是个可爱的妹妹,他宠着她,护着她,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了。没有她想要的。
  途经玉京王府,阿容露出笑颜与他道别,没有显出任何端倪。随后两人就此分道扬镳,阿容抱着熟睡的谢尧白,在马车里轻轻摇晃。
  随着谢昀下马走进王府,一道黑影也跟着闪进去。
  易云长有些看不明白,谢昀与九公主分明是兄妹,可相处起来总给他一种怪异感,真要他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近日珍妃对花粉有些过敏,皇上立即便下令将玲珑宫前头的那片海棠树给砍了,没有人敢有异议,毕竟珍妃才是玲珑宫的主子,这些花花草草存活与否本就是她的一念之间。
  谢尧白很喜爱这片海棠,为此大哭了一阵,珍妃又是哄又是许诺,他仍是哭个不止,最后还是阿容上阵才将他安抚下来。
  然而,没过几日,珍妃面上身上都开始起红丘,将一众宫人吓得神魂皆冒。皇上自然颇为重视此事,下了口谕召董决明进宫为珍妃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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