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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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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起先还是玩笑一般听着萧煜的话,可越听越觉得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像那么回事,再看萧铎的脸色,心中更是信了萧煜几分。
信归信,可当着顾氏姐妹的面,皇上岂能真的让顾家姐妹以为萧煜说的就是实情。
再怎么说,萧铎也是他的儿子,是皇家的人,一举一动甚至一个想法,都是关乎皇家颜面的。
不能有一丝污垢一个污点。
待萧煜话音落下,皇上佯做生气的横了萧煜一眼,“胡闹,有你这么说你皇兄的!知道的你是在开玩笑,顾家姐妹不知情,都要信了你的话了!”
说着,皇上目光朝顾玉青看去,顾臻的这个嫡长女太过聪慧……他心里拿不住顾玉青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什么。
看到皇上看来,顾玉青心头一凛,顿时明白皇上这一眼的意义。
“二皇子殿下风光霁月,又有贤名在外,陛下可能不知,坊间流传二皇子殿下骁勇能干,时时刻刻想着为陛下分担政务,最是廉洁孝顺,臣女觉得二皇子殿下不是四皇子殿下说的那般。”顾玉青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股让人不容置疑她话语真实性的力道。
看似在为萧铎说好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皇上心口戳了一个软刀子。
当今皇上龙体正盛,他的儿子却时时刻刻想着要为他分担政务,还被坊间百姓传颂……想来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心中介意吧。
皇位面前无亲情,纵然是亲生父子,面对他至高无上的九五之位,也觉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顾玉青说罢,低头垂眸,豆绿色的衣裙衬托着她葱白的脖子,萧煜看着这样的顾玉青,一时间竟失神一瞬。
她那样聪慧,怎么会看不透萧铎方才话里的意思。
可是……她为何要帮着萧铎说话,还说他是风光霁月一样的人物,是坊间百姓传言还是她心中所想呢?
吃着飞醋的萧煜瞬间智商降为零,根本无心领会顾玉青这话里的另外一层更为重要的意义。
萧铎却是随着顾玉青的声音,眉角跳的越来越厉害。
顾玉青这番话,几乎与说他有篡位之心无两样,根本就是在将他往死路上推。
萧铎很想去看一下顾玉青的脸,看一看他的神情,他不能断定顾玉青说出这样一番话究竟是不是蓄意而为。
按理说,他从未得罪过顾玉青,又为了走近顾玉青而刻意拉拢了顾玉青最为看重的人,她嫡亲的妹妹顾玉禾,让顾玉禾在她面前替自己说好话。
顾玉青没有理由要害自己。
可为什么……
纵然心里像猫挠一般想要一探究竟,可面对皇上突然凌厉的目光,萧铎终究缩了缩肩膀,没敢朝顾玉青看去。
深吸一口气,强稳住了心神,萧铎说道:“能替父皇分忧,是做儿子的本分,儿臣只怕做的不好,惹了父皇生气。”
如今之计,他只能将计就计,佯装听不懂顾玉青话里的意思,混过去。
皇上横眉冷眼睃了萧铎一眼,当着顾玉青顾玉禾的面却是说道:“看你二皇兄懂得为朕分忧,再瞧瞧你,只会惹事!”一派父慈子孝的样子,仿佛他也没有听出顾玉青的弦外之音。
顾玉青心下冷笑,皇上越是面上风平浪静只怕越是心里气恼成河。
这一根刺,她在皇上心里种成功了。
☆、第二十二章 力证清白
对萧煜说罢,皇上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董策身上,问道:“既然你一口否定了他刚才的话,另有一番说辞,你能否告诉朕,他拉了你离开锦棚,是说的什么要紧事?”
顾玉青心下叹息,说到底,皇上还是维护自己的儿子,纵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八九分的答案,可不到最后一步,恐怕他是绝不会让萧铎担下这给董策下药的罪责。
就算是惩罚,他也不会是在这件事上罚他,而是另寻其他接口。
这就是当朝皇帝,虚荣又爱面子,却也是他最大的软肋,上一世顾玉青辅佐萧铎六年,早就将皇上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
董策被皇上如是问,立刻面容一紧,抿了抿嘴,再三沉默,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让他如何开口!
董策与他表妹白月棠两情相悦有了私情,而白月棠并非董策母亲白氏的嫡亲侄女,不过是白家一房妾室所出的庶女,董家自然不应允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
更何况,白家的正房太太常氏跟前,自有自己嫡出的女儿,已经定了亲,夫家是离京都不远处真定县的县令。
虽说是新科状元,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可到底也只是一个县令而已,家中也是普通,算不上富贵。
嫡女嫁了县令,却让庶出的女儿嫁到董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里去做正妻,常氏还断没有这样的心胸和气度。
再者,这世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白月棠想要进董家的门,做个妾室已经是抬举她了。
故而董策的母亲白氏登门娘家,与她的嫂嫂常氏一拍即合,白氏更是许下诺言,只要白月棠不再纠缠董策,两人之间再无瓜葛,她便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做答谢。
常氏最是好财,得了这个许诺乐得眉开眼笑,待白氏一走,她便让人将白月棠锁在屋里。
在她给白月棠定下亲事之前,不许她出门半步。
白月棠的生母自然是在白家老爷白耀之跟前百般哭诉,吹出了各种她能想到的枕头风,就连主母是狐妖转世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她也说了出来,却依然无济于事。
董策的母亲白氏是白耀之嫡亲的妹子,他不能用自己的一个庶女毁了董家的孩子。
更何况,他的官运,他嫡长女夫婿的官运,他儿子将来的官运,都要依仗董家这棵大树,再加上董家出了个慧贵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更是得罪不起。
于情于理,他都支持常氏的做法。
白月棠的生母见枕头风没有吹成,便悄悄让婢女去见董策,将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董策,说常氏不仅把白月棠关了起来,还不给她饭吃,要把她送到乡下的尼姑庵里去做姑子,求董策救一救白月棠。
董策本就爱慕白月棠,得了那丫鬟这样一番话,顿时着急起来,可偏偏今日皇后娘娘设宴,母亲病着不能来,他只好代替母亲来赴宴。
席间萧铎悄声与他说,有白月棠的事要同他讲,董策自然心惊肉跳,想要知道萧铎要告诉他什么,便跟了他出来。
毕竟,他与白月棠有私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哪成想,从锦棚出来,萧铎也没说个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闲话打趣他几句。
现在皇上问及,可这样的事,让董策如何开口向皇上说。
一旦开口,便是陷白家,白月棠,自己的父母,这三方于不义,若是传出去,就是一桩丑闻。
董家这边家大势大倒也罢了,最可怜的是白月棠,若是同自己的婚事不成,又被闹出这样的笑话,只怕日后连个提亲的都没有。
养心殿内,董策眉头紧蹙,心中万般为难。
萧煜和董策从小一起长大,既有表兄弟的亲戚情分,又有光屁股一起玩耍的兄弟感情,看董策的表情,董策心中所想,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董策的为难落在皇上眼中,那便是可疑了。
原本方才萧铎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闹了那样一出,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可现在,他又动摇了。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谁都愿意把自己的儿子往好的方面想。
萧铎心里明白,他与董策并没有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原本以为董策会毫不犹豫的把话翻出来告诉皇上,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董策竟然沉默不语,一张脸涨的紫红。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萧铎怎么会错过。
董策不说话,那他就来说。
“父皇,儿臣当真是冤枉的,董策被人下药,和儿臣一点关系没有,父皇最是知道,儿臣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再说,儿臣要给他下药总要有个动机不是,儿臣没有理由要害董策啊!”萧铎卯足了劲儿的把情真意切表现的淋漓尽致。
缓了口气,萧铎继续说:“儿臣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从头到尾,儿臣句句实言,方才儿臣的那些话,也的确是一字一句转述了董策的原话,父皇明察。”
看着萧铎迫不及待洗白自己的表现,顾玉青心中冷笑连连。
萧铎最擅长的便是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极度高风亮节的人,几乎是道德楷模圣人姿态。
可这道貌岸然的皮囊下,裹着的是一颗阴狠到让人无法直视的黑心。
董策被萧铎的胡言乱语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皮突突直跳,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却在皇上的怒目直视下,又不能分解半句。
他不能对不起白月棠。
“这件事到也真的说不清楚了,不过我表哥中毒是真的,眼下还是赶紧查出真凶要紧,二皇兄也不要在这里力证自己清白了,找出真的凶手,你自然也就清白了。”看董策为难的都要哭了,萧煜出面替董策说道。
反正他是什么话都敢说。
一直沉默的舒妃突然冒出一句话,凉悠悠的说道:“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抓贼。”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在座的所有人听个真切。
慧贵妃立刻一双眼睛带着毒针一般扫向舒妃,不过转瞬,她的眸子里便又是一片风平浪静。
舒妃的话让皇上眉头一动,略略看了慧贵妃一眼,见慧贵妃只是低头垂眸一脸祥和恬静,心里打了几个转,转脸又去看皇后,“你方才说,最后他是和顾家长女一起回来的,是吗?”
顾玉青吸了口气,这球终于是踢到她面前来了。
☆、第二十三章 衣服破了
皇后点头称是,皇上便将目光投向了顾玉青。
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难断,而是舍不得断。
今日的事,其实真相早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了,皇上一味的审来审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一颗私心。
顾玉青款款起身,盈盈一拜行了个礼,便说道:“臣女送长公主回合欢殿,折返回来的时候,在御花园里遇上了二皇子殿下。”
刚刚试探性的说了那样一句话,皇上并没有斥责,此刻顾玉青说毕,舒妃立刻大着胆子说道:“皇上明鉴,铎儿可是连御花园都没有离开呢,这销魂丹的药性臣妾略有耳闻,服下之人是要立即发作的。”
言下之意,董策是在栖凰亭发作的,自然是和萧铎没有一丝关系。
“皇上您可不要被小人蒙蔽了,说不定真的是贼喊捉贼,为的就是要陷害我们母子。”说罢,舒妃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又开始嘤嘤啜泣。
哭的浑身一颤一颤的。
顾玉青看了舒妃一眼,待她哭了几声之后,轻启朱唇,解释道:“娘娘误会了,臣女是在御花园里看见二皇子从御花园外面走进来。”
啪!
啪啪!
顾玉青缓缓地一句话,仿佛一记耳光,打在了舒妃的脸上,舒妃哭天抹泪的声音顿时尴尬的止住。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小贱人,有话怎么不一次性说完!
没理会舒妃脸色一瞬间发白,顾玉青说道:“臣女因为近日来身子不适,送长公主殿下回来后,在御花园里吃了丸药,那药气味大,臣女怕冲撞了锦棚里的娘娘们,故而想着略发散发散再回去,恰好遇上二皇子殿下从外面回来。”
她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无可怀疑。
舒妃闹了个丢人现眼,皇上脸上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可人顾玉青只是缓了口气,是舒妃自作聪明截了她的半截话闹起来的,也怪罪不得顾玉青,要怪只能怪舒妃蠢。
恼怒的瞪了舒妃一眼,皇上又将目光落到董策身边那衣衫不整的宫女身上。
皇上认得,此人是萧静毓跟前的青红,问道:“青红,怎么回事?”
青红得了皇上的话,立刻跪在地上行了个礼,抬头禀道:“顾家小姐送长公主回合欢殿,及至殿门口,长公主便醒了,只是身体虚弱不能招待顾家小姐到合欢殿小坐,顾家小姐未能进殿喝杯水,长公主心下很是不安,便吩咐奴婢送一条南珠项链给顾家小姐,以作答谢。”
说着,青红侧脸飞快的扫了董策一眼,目光划过董策一端的顾玉青,又正脸说道:“奴婢拿着南珠项链去追顾家小姐,却在栖凰亭遇上了董世子,董世子一见奴婢便红眉赤眼的扑上来。”
提起当时的情况,青红脸色阚白嘴皮打颤,依然害怕的不能自已。
“还好皇后娘娘跟前的几个宫女经过,才救了奴婢。”
“你遇上董策的时候,栖凰亭里只有他一个人吗?”皇上问道。
青红答道:“栖凰亭里只有一个人,不过,奴婢挣扎之际,在董世子身上扯下了这个东西,现在想来,这东西只怕是那给董世子下药之人的。”
青红一面说,一面将一直藏在衣袖里的一截月白色锦缎取了出来,拱手捧上。
立刻便有宫人从她手中将那锦缎拿走,送至皇上面前。
锦缎带着被撕扯过的毛边,金丝银线织就,显然是从谁的身上扯下来的东西。
“咦,这不就是二皇兄身上衣裳的料子嘛!”萧煜站在皇上身侧,只需一眼便认出这料子的主人来,“奇怪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扯了二皇兄的衣裳啊,还被青红从在栖凰亭发癫的董策身上找到。”
一听萧煜的话,舒妃顾不上方才的尴尬和害怕,抬眼去看皇上手中的料子。
果然……月白色的锦缎,金丝银线密密织就,这是她送给萧铎的生辰礼物。
难道真的是……舒妃越想心里越怕,不禁脱口而出,“这世上难道只有铎儿有这样的衣裳不成!仅凭一块衣料就要给铎儿定下这滔天大罪,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煜冷笑道:“舒妃娘娘且看看二皇兄的衣裳再说这话也不迟。”
随着萧煜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落到萧铎身上。
萧铎双膝跪地,月白色的锦衣直缀随意撒在地上,方才大家没注意,萧铎自己也一直心事重重没顾上仔细检查,此时才惊觉,他衣袍下端竟是少了一块。
金丝银线的毛边露出来,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舒妃不由得上下牙齿打起颤,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吓得昏了过去。
萧铎眼角一阵狂跳,他分明没有和董策有过拉扯,衣裳怎么就破了这么一处呢!
电光火石间,萧铎脑子里千回百转,蓦地想起栖凰亭旁边的那一丛木香花,小刺尖利。
他情急之下躲进了花丛中,衣裳应该是那个时候被挂扯了的,可是……那时候董策已经中毒发作,怎么可能再去花丛中将他残留在花丛里的碎衣片捡起来呢。
隐隐约约,萧铎感觉出了整件事的不对劲。
仿佛被人操控一般,可他如同站在浓雾里的孩子,这雾一日不散去,他便一日猜不透。
事已至此,皇上再想顾左右而言他,袒护萧铎,已然是不可能。
可当着顾家姐妹的面,他怎么能让皇家的丑闻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尽管心中早就暴怒如雷,可皇上还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青红,“你确定是在董策身上抓到的?”
面对皇上的威严发问,青红吞了口喉头的口水,郑重点头,笃定的说道:“是在董世子身上,奴婢记得清楚,拉扯间奴婢从董世子的腰间玉带上扯了下来的。”
提及与董策的拉扯,青红面色泛红。
能具体说出抓到这衣料的准确位置,可见确有其事,她不是说谎。
接下来,养心殿的空气便如同凝滞了一般。
除了晕过去的舒妃和胆战心惊无可辩驳的萧铎以外,大家都在等着皇上的决断。
皇上心里那个愁啊。
越愁越看萧铎不顺眼,好端端的他是吃饱了撑的吗,跑去给董策下药。
要是寻常人家也就算了,可董家却是自开朝以来便每朝都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这江山,有一半都是董家打下来的,这件事他怎么能轻率处置,寒了董家的心。
可从重处罚,又是当着顾家姐妹的面,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他的儿子行为龌龊心思歹毒嘛!
皇上左右为难,瞥了一眼晕过去的舒妃,真想也一头栽过去算了。
☆、第二十四章 字迹证据
正当皇上为难的都开始琢磨要不要假装晕倒一下的时候,养心殿的宫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內侍弓背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跟前的掌事宫女求见。”小內侍尖着嗓子禀报道。
皇上立刻宣道:“让她进来,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
有人能把这件事给打断,对皇上来说,简直是如蒙大赦。
莫说是皇后跟前的掌事宫女,就算是马厩里喂马的嬷嬷,他都见。
小內侍得令,转身去召皇后跟前的掌事宫女进殿,顾玉青不动声色的斜昵萧铎一眼。
须臾,掌事宫女便迈着步子款款进来。
因为是皇后跟前的人,故而待她行过礼,皇后便问道:“什么事?”
掌事宫女徐徐答道:“先前娘娘吩咐奴婢去查这字条上的字迹,已经有了结果,因为事关重大,奴婢怕耽误了什么,便特意来通报。”
经她一说,皇后这才想起来,还有字条这么一件事呢,于是转身向皇上解释道:“静毓的合欢殿后门处,有人和她的一个小丫鬟利用青砖机关传递消息,逼迫她的丫鬟做些歹事,今儿因为毒粥的事情,查到了那里,恰好发现了这青砖机关,那丫鬟身上带着一张字条,正是他们互通的证据,臣妾才吩咐了人比对笔迹,看看是谁这样胆大妄为,竟然藐视皇宫威严。”
皇上听着皇后的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他脑仁直疼。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
一会毒粥,一会销魂丹,现在又冒出一个青砖机关来,皇上突然觉得上朝理政都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轻松。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并且也捅到了他面前,皇上便不得不过问了。
更何况,还能趁此把萧铎和董策的事略放一放。
“结果如何?”皇上揉着眉心处拧起的疙瘩,问道,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疲倦,脸色阴沉的像要下雨。
掌事宫女丝毫不被皇上的情绪所影响,恭敬的垂眸答道:“字条上的字迹与兵部尚书之子何文岳的一模一样。”
说着,掌事宫女将手中字条并一封何文岳的问安帖子一起捧在手中,低头将手抬至头顶。
听到何文岳三个字,萧铎的脑子轰的就炸了。
早在锦棚,当青衣宫女提及她被人要挟,要挟她的人要送了她的弟弟到坊里做小童的时候,萧铎的心头就有了疑惑。
在他认识的人里,唯有何文岳有着极度变态的恋童癖,而且是只恋模样俊俏秀美的男童。
不过一二年的光景,被他玩弄至死致残的男童不计其数。
这些男童大多都是何文岳的手下从一些穷苦人家里搜罗来的孩子,纵然孩子出事,不过是拿些银子填补给家里大人。
大多家长收了银子都选择息事宁人,毕竟他们收到的这笔银子足够他们生活好几年了。
也有一些闹死闹活不要银子只要人的,何文岳索性就动用了他父亲兵部尚书的势力,直接将这些家庭连锅端,阖家都丢到兵部大牢里去。
望着掌事宫女手中的证据被皇上跟前的内侍捧了送到皇上眼前,萧铎强心敛了心里惊骇的情绪,心头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的想法。
这厢萧铎心潮翻滚,眼底凶光闪闪,那厢皇上已经看到了内侍捧上来的东西。
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舒妃的娘家便是何家,爹爹何敬中是兵部尚书,弟弟何文岳是何敬中年过四十得的一子,可谓老来得子如得至宝,素日里宠的不像话。
何文岳与萧铎的感情,类似于董策与萧煜,唯一不同的便是萧煜不会让董策替他做坏事,而萧铎却总是挑唆何文岳为他做一些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被萧铎这样坑,故而在坊间何文岳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皇上也有所耳闻,何敬中对他这个幼子宠溺的有些太不像话。
不过到底是臣子的家事,又不影响何敬中的公职,皇上并不过问。
可此刻何文岳都嚣张跋扈到皇宫里来了,皇上震惊过后,滔天的愤怒便直冲大脑,气的扬手将手里的碧玉念珠摔倒了地上。
因为用力过大,念珠落地的时候,串着念珠的绳子被震断,一颗颗圆润的念珠顿时哗啦啦散落一地。
原本就一直惴惴不安得跟个鹌鹑似得顾玉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一惊,登时“啊!”的一声,失声尖叫出来。
声音脱口而出,回荡在寂静的养心殿里,突兀又刺耳,顾玉禾立刻就害怕惊慌的手脚发软有些站不住,惊恐的朝顾玉青看过去。
看着顾玉禾因为惊恐而有些涣散的目光,顾玉青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牵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血浓于水,更何况,她不知道这一世顾玉禾已经背着她走了多远,心里总还是有一丝侥幸,希望姐妹不必反目。
好在此时大家的心思被掌事宫女带来的这个消息占满,各人心里都翻滚着自己的想法,并无人顾及到顾玉禾的御前失仪。
顾玉禾自己也发现,她失声尖叫,除了皇后和四皇子萧煜朝她投来一个蹙眉的目光外,别人连看都没有朝她这边看一眼。
一瞬间,顾玉禾心头的惊慌便被迅速蔓延上来的失落盖满。
她怕成这般,为什么二皇子殿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顾玉禾手里的小手帕被她紧紧的攥着,站在顾玉青身后,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萧铎。
其实,只要他肯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眼神,顾玉禾笃定,她一定就不怕了。
在顾玉禾的一声尖叫后,养心殿内出现了片刻的沉默,空气凝滞,静的仿佛是一个埋了森森白骨的墓场。
须臾,不等皇上开口,萧铎敛了满脸神色,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父皇,儿臣想起一件事来。”
皇上目光从内侍手中捧着的字条挪开,看向萧铎,目光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滚滚怒意,“何事?”
“儿臣的确是给董世子吃了梅子,不过,儿臣这梅子是何文岳给的,他给儿臣的时候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儿臣没有在意,此时细细想来,觉得他这梅子有问题。”
☆、第二十五章 结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萧铎身上。
顾玉青长似羽扇的睫毛轻颤,待萧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顾玉青看向萧铎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萧铎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何文岳告诉儿臣,说是……说是……”明明是有话要说,萧铎却故意摆出一副说不出口的姿态。
“说什么!”皇上没好气的说道。
萧铎轻咳一声,扫了顾家姐妹一眼,抿了抿嘴,继续道:“他说,若是瞧上了谁家的小姐对方却不愿意的,就送一粒梅子给她,不过片刻便温香软玉在怀了。”
萧铎说的粗俗又露骨,在场女眷除了昏迷过去的舒妃,一个个皆低头垂眸,以帕掩面,脸颊绯红。
顾玉禾更是脸颊红的像是烧红的火炭。
而皇上则是怒目圆睁,眼底翻滚的怒意是萧铎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暴风雨一般,萧铎不禁心头一凛,喉头吞下一口口水,只觉得满背心的汗把衣服打湿了。
“现在想来,他给儿臣的梅子,怕是参放了销魂丹。怪只怪儿臣愚蠢,没有及时发现不说,还把这梅子给了董策,说到底,还是儿臣害了董策,还望父皇降罪。”
虽是请旨领罪,却是把罪责干干净净的全部推给了何文岳,而他的罪责,最多就是一个交友不慎罢了。
顾玉青心中冷笑,她还真是了解萧铎,果然是一个热面冷心的黑心货!
何家上下待萧铎一向极好,此时出了事,为了自保他就不顾一切的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何文岳,这样做,他是解了一时之急,却也只怕就此得罪了何文岳的父亲,兵部尚书何敬中。
上一世,萧铎能最终登上皇位,除了有他府中一干谋士鼎力相助,他的亲舅舅,作为兵部尚书的何敬中,更是起了不可泯灭的作用。
这一世,只怕从此刻开始,萧铎就亲手在何敬中的胸口扎进一根毒刺,何敬中再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不顾一切的鼎力相助。
顾玉青想着这些前世今生缠绕在一起的事情,皇上在萧铎话音落下后,盛怒道:“传朕的口谕,把何文岳给朕绑了天牢关起来!”
不待内侍领命,皇后目光划过萧铎和舒妃,轻声提醒道:“何文岳毕竟是舒妃的亲侄子,他父亲又是当场兵部尚书,是不是应该先提了他来审问一下比较好。”
皇上扭脸横了皇后一眼,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冲破眼睛,迸射出来。
“什么时候起,朕要做的事,还需要经过皇后的同意才行?”皇上的声音冷的仿佛被冻住一般。
皇后本是一番好心,怕皇上此举寒了朝臣的心而已。
被皇上如此不领情的一怼,立刻面上挂不住,一张脸青白起来。
好在舒妃昏迷在地上不知情,慧贵妃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在想心事,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皇后的目光一颤,最后落到了顾玉青身上。
感受到皇后目光里的凛凛气势,顾玉青立刻不着痕迹的拉了顾玉禾的手,低声问她,“还怕吗?”
被顾玉青冷落了一天的顾玉禾,在养心殿又是担惊受怕的连呼吸都觉得在打颤,此刻被顾玉青猛地关切询问,顾玉禾竟鼻子发酸,眼泪倏地夺眶而出。
顾玉青心头叹息一声,捏了捏顾玉禾的手。
此生,若是姐妹互不相负,多好!
原本是为了躲避皇后的目光,让皇后心中的尴尬略减去几分,此时感觉到皇后的目光已经抽离,顾玉青缓缓松开了顾玉禾的手。
顾玉禾却是手指一紧,顺势反手牵住了顾玉青。
只有在抓住顾玉青的手的时候,她才不那么害怕,此刻她怎么会轻易松手。
这一次顾玉青倒也任由她抓着,没有甩开。
小內侍离开后,皇上揉着眉心说道:“事已至此,这件事也算是水落石出,朕也乏了,余下的事便由皇后酌情处理吧,慧贵妃和煜儿留下陪朕下会子棋,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下了逐客令,大家自然无人敢反驳,鱼贯而出,舒妃自是被宫人抬了送回她的寝宫。
离开养心殿,已经是下午时分。
皇后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尤其是要去萧静毓那里问个明白,便吩咐了宫女送顾家姐妹离宫,径直去了合欢殿。
此时阳光不似午间那样热烈,有些温趴趴的照在人的身上,倒也让人觉得舒服。
走在阳光里,顾玉青心头缓缓叹了口气。
连亲自审一审何文岳都跳过了,单凭萧铎的一面之词,皇上便下了这样的口谕,直接把何文岳关进天牢。
看似是天子暴怒之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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