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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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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早在十几年前,他就竟已经与南越朝廷勾结了。
之上字迹清清楚楚,绝非伪造。
盛怒之下,皇上捏拳砸向面前的桌案,桌上杯碟盘碗登时一阵“哗哗”作颤,如鹰的眼睛蓄了杀意,泛着幽幽寒光,直直射向端王爷,这个他信赖倚重了小半生的嫡亲弟弟,这个通敌叛国的弟弟……
怒气太盛,四肢震颤,血液横流,一时间,皇上竟被胸口这口浊气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他说不出来,却有人说的出来。
楚天锗话音刚落不过一瞬,萧煜还未及接话,萧祎便起身一步走上前去,怒目瞪着楚天锗,恨恨说道:“你也配说姑苏二字,每每午夜梦回,难道你就不会被姑苏家那几十口亡命冤魂纠缠!”
说着,萧祎不及楚天锗张口,转头看向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袖中取出一摞卷宗,递上。
随着内侍将卷宗捧至皇上面前,萧祎阴沉的声音响起,“当年姑苏家满门惨遭血洗,父皇将此事交由端皇叔彻查,查出结果却是江湖歹人谋财害命。可这卷宗上,却是端皇叔亲笔记载,当年姑苏家那件血案,分明就是他受南越朝廷指使,利用了江湖门派,与打入姑苏家的奸细里应外合,将姑苏家满门血洗!”
随着萧祎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大殿之内,倒吸冷气之声频频不断,皇上更是震惊的眼角肌肉一阵剧烈的痉挛,一双鹰眼迸出凶光,满身周遭被浓郁的充满血腥气的戾气所包围。
自从姑苏一家被灭,姑苏彦离世,顾臻一蹶不振,放眼整个朝廷,竟没有一个再像姑苏家或者顾臻一样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将。
一个国家,没有过硬的军事,那便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过是肥瘦之别罢了。
不仅萧祎说的清楚,这卷宗上,端王爷亲笔所写的字迹更是清清楚楚记述了当年一切。
皇上气的胸口发闷血气横流,太阳穴处突突直跳,额上青筋,一根一根凸起,分外狰狞。
萧铎怎么也没想到,萧祎手上竟然有这样一本宗卷。
如此一来,在扳倒端王爷一事上,他岂不是不能独占头功!
不禁捏了拳头。
忽的想起夜闯端王府小书房那夜顾玉青堂而皇之的抱走的那摞宗卷,再瞧皇上手中萧祎地上的那本宗卷,萧铎脑中忽的如有闪电划过,恍然明白,顿时心下恨足了顾玉青。
难怪到现在她都没有跳出来为姑苏家的血案伸冤,原来是与萧祎暗中勾结了。
她将这卷宗当做大礼送给萧祎,萧祎争功的同时,替她完成心愿。
一瞬间,萧铎忽的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他与萧祎,似乎都成了顾玉青为姑苏家复仇的一粒棋子。
从头到尾,他之所以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受顾玉青指引,或多或少,都有她参与的身影。
一想到顾玉青对他含笑说出的那句“猫儿戏鼠”,萧铎眼角顿时一抽。
顾玉青!
胆敢戏弄本王,等到本王将端王爷料理了,下一个,便是你!
顾玉青却是不知萧铎此时在心里已经将她抽筋扒皮的痛恨了一番,只在萧祎话音落下一盏茶的功夫,红了眼眶起身上前,盈盈一跪,说道:“还求陛下惩治奸恶,为臣女外祖一家满门冤魂做主,让他们在天英灵得到慰藉。”
她的声音,悲戚中不失清冽,让皇上怒的发晕的心神顿时清明些许。
锋利如刀的目光落到端王爷面上,咬牙切齿说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好说?”
不及端王爷说话,楚天锗偏头发出一声疑惑,“奇怪,今日之事真真奇怪,贵国两位皇子都捏有端王爷十恶不赦的证据,为何偏偏要等到今日才检举他呢?早干嘛去了!”
萧煜毫不客气的说道:“闭嘴吧你!关你屁事!”
南越虽是小国,可楚天锗也是从小受名师指点长大的,心术如何且先不提,脏话却是从未说过,此时萧煜在他面前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爆粗口,楚天锗顿时一愣。
萧煜横他一眼,继续道:“你身为敌国皇子,我们在处理家事的时候没有把你请出去,已经够给南越皇帝面子了,你怎么这么没有廉耻,旁观也就罢了,总还三翻四次的插嘴,你父皇难道就不教给你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是说,你们南越根本无君子,皆是包藏祸心的小人。”
萧煜素日说话想来胆大,什么混账话没说过,比起他以往言辞,今日这番,实在也算是客气的了。
不过,用词虽是客气,可意义却是尖刻。
一贯心机城府极深的楚天锗都被他堵得上不来气,更不要提另外几个使臣。
他的“家事”二字,更是提醒了皇上。
无论他如何处置端王爷,都与南越使臣无丝毫关系,他处置的不是与南越私通的端王爷,而是在处置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嫡亲弟弟,南越无权干涉。
目光略过萧煜,皇上眯了眼看向端王爷,胸中怒气滔天,眼中杀意腾腾,嘴边嘴角不住抽动,凡是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极力忍着满腔的杀意。
被萧铎萧祎接连爆出这样的抽问密事,端王爷却是面上眸中不带分毫慌乱之色,只说道:“臣弟无罪,臣弟冤枉,皇兄想要治臣弟的罪,何须如此,臣弟一直为皇兄马首是瞻,皇兄若是觉得臣弟手中权利势力太过大了,收回便是,臣弟绝无意义。一定要如此吗?”
他说的慷慨激昂,仿佛,真的是皇上指使了萧铎萧祎联袂演出这一场栽赃闹剧。
皇上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所指,顿时被他一席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嘴皮发乌,不住打颤。
正在此时,一个身着公衣的小太监形色惶惶一路急奔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陛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太后
小太监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好容易扑到舞池中央,“扑通”身子一颤,跪倒在萧祎脚下,带着哭音儿说道:“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不好了……”
通明的灯光下,他面色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因为一路奔的急,头上细细密密一层汗珠。
一路奔来,也不知路上摔了多少次,上好的绸布宫服,膝盖处已经被磨破,沾着泥水。
他颤颤巍巍如同被鬼附身一番话,惊得不仅仅是陛下,就连满朝文武都是一身冷汗,怔在那里。
一直端坐在皇上身侧,被萧铎萧祎接二连三的话震惊的面无血色的皇后,始终插不上一句话的皇后,终于得到一个机会,深吸一口气,抢在皇上前面,问道:“你慢慢说,太后娘娘怎么了。”
那小太监大喘着气,如同缺水的金鱼,瞪着眼睛伸着脖子,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太后娘娘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御医已经往过赶了。”
“什么!”震惊之下,皇上呼的从椅子上弹起,拔脚就要朝外奔去。
端王爷却是身子一横,挡在了皇上面前,冷笑一声,说道:“皇兄,你不念手足之情,在此对我发难也就算了,怎么连母后你竟也不放过,她不仅仅是我的生母,也是你的生母!你不要忘了,我朝以孝为先!”
端王爷一番话,可谓诛心。
此时,若再有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便是傻子。
顾玉青顿时朝萧煜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许是心有灵犀,萧煜也恰好朝她看去,迎上这一眼神,萧煜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不是我安排的。
他的安排,是要在端王爷百般否认抵赖之时,让南越使团中的一人亲口承认,端王爷这些年,的确是与南越来往紧密,几次南越攻打我朝的胜仗,皆依赖端王爷的提前透露。
可他并没有设计安排太后娘娘这一出。
忽的想起昨夜端王府那边的探子冒雨送出的消息,再联想方才萧铎萧祎步步紧逼时端王爷的反应,萧煜脑中忽的一跳,看向端王爷的眼中便冒出咄咄寒光来。
以手撑桌,翻身从桌后跳出,萧煜几乎是一步就冲到了端王爷面前,也不顾及什么尊卑长幼,一把推开堵在皇上面前的端王爷。
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暴怒的幽光,一步向前逼近,虽只有十六岁,可萧煜的身高却是比端王爷足足高处一头。
居高临下,萧煜直视端王爷,咬牙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端王爷自然不怕这个素日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哼”的一声冷嗤,一把想要将萧煜拨开,却发现,他竟是低估了萧煜的力道,他根本就撼动不了萧煜。
皇上毕竟是皇上,能够登上这九五之位,当年也是血雨腥风过来的,端王爷的话在他心尖略略一过,便体会出他的歹毒用心,当即眼中冒出寒光。
一步上前,皇上正欲揪起端王爷的衣领,慧贵妃却是突的从一侧座位上起身,疾步走了过来,“陛下,太后娘娘凤体要紧。”从后面轻轻扯了皇上的衣服。
皇上若是怒火攻心,做出什么震惊天下的事,那可当真是落入了端王计谋,覆水难收了。
皇上脚下步子一顿,心中顿时庆幸慧贵妃来的及时,不然,盛怒之下,他刚刚险些将一直藏匿在衣服袖口的那把袖珍小刀拿出,直抵端王爷胸口。
那颗跳动了几十年的心,他只想将其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何颜色。
被慧贵妃如此插入,皇后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上前,与皇上十指相扣,“陛下,还是先去瞧了太后娘娘,毕竟这里的家事,随时都能处置。”
大殿中央,灯火通明,皇上与端王爷剑拔弩张对视着,中间隔了一个萧煜,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端王爷,死死守住他身后的皇上。
片刻后,从盛怒中清醒过来,皇上抬步离开,吩咐道:“在朕与皇后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大殿半步。”声音刚毅如寒铁,容不得一丝侵犯违抗。
对上皇上的背影,端王爷却是张口就道:“皇兄这是要背着所有人弑母吗?臣弟虽然无能,却绝不会让皇兄对母后做出丝毫伤害之事,皇兄可以不顾及人伦亲情,可臣弟念及,那是生养了臣弟的母亲。”
萧煜盛怒,当即上前就要一掌朝端王爷打去。
皇上却是猛地顿步转头,对萧煜说道:“煜儿,不必为他脏了你的手!”说罢,凌厉的目光对上端王爷那双挑衅的眼睛,眼中射出寒凉的不屑,“你若想去,一同前往就是,何必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
说罢,皇上收回方才的命令,着令在场所有人一同前往,命令下完,皇上对端王爷幽幽说道:“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说罢,转身离开。
迎上皇上那双黑暗沼泽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端王爷不禁打了个寒颤。
恨恨瞪了萧煜一眼,转身亦朝外而去,却是在转身一瞬,嘴角漾上一抹笑意。
只是,不偏不倚,顾玉青与萧煜双双都捕捉到了这一丝诡谲的笑。
太后并没有晕倒在他的寝宫,而是晕倒在皇上素日歇息的一个水榭当中。
待皇上赶去的时候,早有太医俯身在替太后诊治。
太后身侧,除了她一贯使唤的几个贴身宫女,顾玉青一眼便看到,本应在宴席大殿的端王妃,竟然也在。
披头散发双眼通红跪在太后床榻前,死死握着太后的手,用力之下,她的手竟比太后还要苍白几分。
一眼看见端王爷,端王妃像是疯了一般,全身颤抖的扑过去,声音嘶哑的咆哮道:“王爷,太后娘娘是中毒了,中毒了。”
目光触及皇上,端王妃眼波一颤,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狰狞恐惧的东西,“啊”的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又朝太后扑过去。
殷红的丹蔻在烛光下泛着如血的光泽,紧紧伏在太后身侧,像是在守护婴孩一般,将太后护在身后,嘶吼道:“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她分毫,我慕容家,还未死绝!”
☆、第二百二十六章 紧急
她狰狞癫狂的样子,让人瞧着心中发憷,舒妃有些搞不清状况,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安抚她,端王妃却是如避鬼魅一般,身上剧烈一颤,躲开的舒妃的手。
“走,走开!你们都不安好心!”大口喘着气,她身上姜黄色的绸布衣裙跟着她的颤抖起伏,闪着幽幽光泽。
她眼中氤氲着厉鬼一般的怒意,几个胆小的妃嫔公主经不住这份恐惧,嘤嘤啜泣起来,更有甚至,直接一头栽了过去。
皇上爆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够了!把她给朕拉开!”
只是皇上语音刚落,端王爷便一步上前横在端王妃面前,“皇兄毒死母亲还不甘心,难道还要毒死臣弟的王妃?这就是皇兄一贯秉承的斩草除根吧!”
萧煜才不管端王爷此时爆出什么诛心的话来祸乱人心,皇上指令一下,眼见无人敢上前,抬脚就朝端王爷走去。
萧铎萧祎见他如此,此时心里也没了什么平日里的勾心斗角,当即想都不想跟着就过去了。
不管旁人如何想,身为皇上的儿子,他们自然永远都是站在皇上这一侧的,即便太后中毒当真是皇上的手笔,那也要在一致对外料理端王爷之后,另行再说。
绝没有被外人踩在鼻子上欺凌,自家兄弟父子还隔着心的道理!
更何况,一旦端王爷得逞,这皇位就要易主,到时候,他们还争个屁!
萧煜萧铎合力,一把将端王爷扯开,萧祎则是伸手就扯住端王妃的胳膊,也不顾及她是不是什么长辈是不是什么女流,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想要陷他父皇于不仁不义之地的恶人,是一个想要将弑母弑兄罪名扣在他父皇头上的恶人。
对于这种恶人,他当然不会手软。
萧祎从小武功就连的勤奋,此时去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自然毫不费力。
只是端王妃奋力挣扎,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样子,实在比厉鬼都要然人心中胆颤几分。
在经过皇上面前时,端王妃忽的扯着嗓子高喊道:“皇上,你弑母杀兄,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她话说的直白,登时在场之人个个噤若寒蝉,纵是心中猜疑纷纷,可却大气不敢出。
眼见火候差不多,端王爷朝着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使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人抢一步上前,“皇上如此暴行,实在不配人君人子,大伙难道看的下去?”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附和,“方才在宴席大厅,二皇子三皇子口口声声那些有关端王爷通敌叛国弑杀姑苏老将军的罪证,分明就是皇上蓄意捏造。”
“的确!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对端王爷手软。皇上忌惮端王爷权倾朝野,用端王爷的话,您收回就是,何必非要闹出如此一幕,竟然连生生母亲也下得去手。”
“皇上若不毒杀太后娘娘,又怎么能顺利除去端王爷呢。太后娘娘若在,必定是不答应的。”
舌头无骨,却是尖刀,能杀人性命。
蓄意的煽风点火,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就有人尖着嗓子叫嚣道:“如此残暴帝王,我们为何还要辅佐在他左右,不如另立新君。端王爷勤勤恳恳几十年,对朝中大事了如指掌,由他执政,想必根本无需过度,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夜来个了结。陛下还是主动禅让的好,免得当真动起手来,伤到您的龙体。”
皇上被他大逆不道的话气的压根打颤,端王爷却是一双眼睛泛着寒光,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皇兄,你不仁,休要怪我不义!弑母之仇,臣弟实在难忍。”
“你是要逼宫了?”皇上冷冷说道,眼中的寒光愈发能将人冻伤。
除去晕倒的几个年幼皇子,余下的,几乎悉数自发的默默站在皇上身后,成为他坚不可摧的后盾。
唯有一人例外,便是一直被皇上所漠视的九皇子。
他只站在诸位皇子边缘,状似是与他们同仇敌忾,可他的身子,却是离得顾玉青更近一些,目光时不时落在顾玉青清瘦的身上,闪烁着令人寻味的光泽。
不过,这一例外,在旁人眼中,倒也看不大出来。
端王爷冷笑一声,状似被逼无奈,说道:“逼宫臣弟不敢,只是皇兄弑母,实乃天理难为,皇兄还是不要为难臣弟。顺应民意,于你我都是好事。”
舒妃经不住这场面的剑拔弩张之气,更经不住这突然而至的变故,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就闹出了端王爷逼宫一事,身子一歪,一头栽倒过去。
萧铎顿时心口一缩,可这个时候,他根本不能离开皇上身侧去看舒妃。
万一端王爷狼子野心胆敢当众行凶,皇上一旦有个闪失,他此生便再无缘帝位。
咬牙不去看舒妃,萧铎只怒视着端王爷。
眼见舒妃栽倒在地,却没有宫娥敢上前扶她下去,慧贵妃吸了口气,目光在皇上、端王爷和太后娘娘身上一个游走,上前一步,将舒妃扶起,对皇后说道:“姐姐搭把手,臣妾一人扶不起舒妃妹妹。”一面说,一面直直朝皇后看过去。
斗了大半辈子,皇后自然一目了然慧贵妃这一眼所包含的意义,登时心口一缩,不动声色的飞快朝躺在床榻上面色乌青的太后飞了一眼,上前俯身,帮着慧贵妃去扶舒妃。
而站在一侧的顾玉青,眉尖微动,上前一步,“臣女帮你。”
九皇子眼见顾玉青离开他的身侧,不由咬了下唇,目光紧紧跟随过去。
不管男人们如何的剑拔弩张,慧贵妃一如往常般,款款指了太后娘娘所躺的软塌,说道:“这里也没有多的椅子让舒妃妹妹歇息,不如扶了舒妃妹妹去太后娘娘床榻边上略坐一坐。”
趁着扶舒妃之际,一面说,慧贵妃一面飞快的将手中东西一把塞到了顾玉青手中。
顾玉青心口一跳,紧紧握拳,将慧贵妃塞给她的东西攥在手心。
虽看不见,可凭感觉,却像是一颗药丸。
不禁朝慧贵妃看去。
慧贵妃却是只扶了舒妃朝太后娘娘所在的床榻挪动,并不看她,顾玉青忙敛了神色紧跟过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攻
眼见慧贵妃三人扶着舒妃到了太后床榻边上,端王爷皱了眉头看过去。
皇后冷笑回视端王爷,“舒妃被王爷吓得昏厥,王爷该不会连让舒妃休息一下的胸襟也没有吧!”
端王爷登时一声冷哼,目光挪开,不再看她们,几个柔弱宫妃,能翻起什么浪来。
更何况,此次宫宴,这些妃嫔的娘家人几乎全部都来参加,舒妃的兄长又手握兵权,他没有必要为这些细枝末节去得罪他们,平白给自己增加阻力。
目光划过太后已经渐渐发乌的脸,端王爷眉心略蹙,转瞬将他阴鸷的目光落向皇上,“太医说了,母后是身中剧毒才会如此昏迷不醒,皇兄若还有一丝良知,就交出解药吧。”
他字字紧逼,从一开始便一口咬定,太后中毒皆由皇上而起,此时更是将诛心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他的蛊惑下,躁动的人群越发不安。
经此一番,皇上反倒是从盛怒中渐渐平静下来,沼泽深潭一样的目光锁定在端王爷面上,绕开他挖下的坑,只冷声说道:“为了今**宫,你早就谋划多年了吧,何必废话!”
端王爷见皇上并不就着他甩出的太后中毒的话题继续下去,心中顿生几分不甘。
他原本还想将这气氛再渲染几分,让天下人深深记住,他不是谋朝篡政,不是逼宫篡位,而是为母报仇除去暴君,他只是顺天意应民心,此举着实无奈。
可惜,皇上似乎看破了这一点,没有再给他机会。
沉水一样的面上涌出一抹凄苦的笑意,道:“皇兄果然不肯救母后一命,那就休怪臣弟不客气了。”说着,端王爷抬手一挥,登时便有禁军层层从水榭周围暗处涌出,将水榭为了个水泄不通。
宫灯照在他们腰间已经出鞘的钢刀之上,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那些从宴席大厅跟过来的官宦家属经受不住这份逼人气势,顿时人群大乱,哭声叫声呵斥声连成一片。
皇家宫院,一时间倒成了修罗场一样的地方。
皇上朝混乱的人群中蹙眉扫过一眼,面上却没有涌现端王爷所期待的那一抹震惊、慌乱、失措、骇然……任何一抹端王爷所期冀的情绪,都没有出现。
面上镇定的如同无风吹过的湖面,皇上冷眼看向朝端王爷走去的禁军统领,这个他将自己的生死都交由他负责的统领,冷声说道:“你也背叛了朕?”
本应是怒气滔天,皇上却是说的格外平静。
这让端王爷多少心中有些打颤,不禁朝皇上深深看了一眼。
他这个皇兄,素来阴狠多疑,眼中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有人背叛,怎么此时反倒是……
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逼宫,已经做出万全准备?想及此,端王爷不由身上浸出一层冷汗,原本匀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深吸几口气,端王爷兀自摇头。
不会的,绝不会,自己计划缜密,没有分毫可以泄密的地方,他绝不会知道的,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禁军统领仿佛是觉得亏对皇上一般,并不敢直视皇上眼睛,而是低头垂眸,说道:“皇上弑母杀兄,臣不能眼看天下苍生由暴君统领,臣实乃顺应民心。”
“顺应民心?”皇上顿时大笑,笑过,锋利的目光扫过禁军统领,转向一侧的大臣们,在他们的面上一一审视,几乎是咬牙说道:“还有谁,有谁也觉得朕乃暴君,由他替朕坐上这把龙椅,乃是民心所向?”
皇上言毕,却无人敢有动作。
皇上嗤的一笑,纵是眼下局面似乎一切于他都不利,语气里还是带着睥睨天下的味道,说道:“时至今日,他连朕的禁军都能控制了,朕已经是孤家寡人……”说及此,皇上话语一顿,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与他同仇敌忾的儿子们,又道:“朕有的,只有朕的这些儿子们,你们还有什么可忌惮的,不妨让朕死个明白。”
端王爷眸光一闪,接话道:“皇兄多心了,其实只要皇兄肯救母后,臣弟还是臣弟,皇兄还是皇兄,臣弟一向心甘情愿屈居皇兄之下……”
他还想再继续抹黑皇上给自己颂德,却被皇上身后的萧煜一语阻止,“你就不要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若动手,请早!”说着,转脸扭向一旁的大臣,用手中佩剑直指他们,“你们,有谁和他不是一伙的,趁早划清界限,免得一会动起手来,刀剑无眼。”
仿佛是为了配合萧煜一般,在萧煜话音落下,萧铎手中长剑“嘶”的划破长空,泛着盏盏银光,直直朝人群飞去。
顿时人群大乱,凌乱中不自觉的便分成了四队。
一队朝端王爷靠拢,无疑便是这些年端王爷处心积虑所培植的党羽,余下三队,一方望着萧祎,一方望着萧铎,一方则目光坚定的看向皇上,这一队,不是任何人的势力,只忠心耿耿于皇上,尽管此时端王爷与端王妃红口白牙字字诛心,他们依然选择相信这位他们追随了多年的皇上。
皇上目光扫过向端王爷靠拢的那几个人,眼中涌上杀意,“吁,原来是你们几个!逆臣贼子!”
“这天下不是皇上一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皇上暴虐,我等自然要为百姓拥护新君。”皇上话音落下,端王爷一方立刻便有大臣尖着嗓子叫出。
正在此时,一个青衣小太监一路小跑,跌跌撞撞朝水榭奔来,许是因为他要禀的事实在重大,在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直朝端王妃摔去,还好旁边一个大臣及时扶了他一把。
那小太监却是连一声谢都来不及说,便满头大汗直奔端王爷,目光从皇上身上颤颤巍巍滑过,对端王爷说道:“王爷,宫外京卫营的人说,非得要见了王爷令牌才肯出兵。”
说着,他大喘一口气,又道:“不过,王爷府上的府兵已经将各位大人的府邸包围。”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在场宾客除了与端王爷一伙的那些,余下无一不脸色大变,义愤填膺朝端王爷看去,“王爷这是何意!”
不用端王爷回答,自然有人替他作答,“王爷怕几位大人站错了队,认不清方向,提前帮各位将道路选好。各位不需多做什么,只要对今夜的事保持静默,家中老小自然相安无事,不然……”
不然怎样他却是没有说。
只是,这样的话,也不必多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 禅让
端王爷却是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反应,只一步上前,揪了那太监的衣领,眼中迸出怒火,说道:“令牌不是早就给了京卫营?”
那小太监禁不住端王爷的气势,吓得缩缩脖子白了脸,道:“王爷,京卫营的统领说……说……令牌是假的,让王爷拿了真的令牌去。”
顾玉青顿时心中一跳,朝萧煜投去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
当日成侧妃偷了端王爷的令牌命小丫鬟给她送来,她转头就送个了萧煜,却是没想到,萧煜竟又给端王爷做了个假的。
京卫营虽然一贯规矩是不见令牌不发兵,可从那次她遇刺的事件来看,只怕京卫营的这条规矩,在端王爷面前,根本形同虚设,京卫营早已经不是皇上的京卫营,而是他端王爷的私兵,完全听他调遣。
有没有令牌,是不是真的令牌,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疑惑划上心头的一瞬,就听到端王爷怒道:“令牌是假的,绝无可能,这令牌本王向来从不离身,怎么会是……”只是他话未说完,脑中忽的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嚯的松手将那小太监甩到一边,直逼皇上而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皇上冷睨他一眼,声音幽寒,说道:“若非蓄意逼宫,你又怎么会在进宫前就把令牌交给京卫营,调兵遣将,意图发势,若非早有预谋,你又怎么会让你的府兵将诸位大臣的府邸团团围住!还说什么顺应民心,分明就是乱臣贼子,逼供篡位!”
皇上的话立刻得到诸臣共鸣。
只是端王爷根本容不得他们发话,转脸厉眸一扫,“是否顺应民意是否逼宫,随你怎么说!这天下,向来是成王败寇,你以为你在这京卫营上做了手脚我就无法!”
说着,端王爷爆出一阵张狂冷笑,“你未眠也太过低瞧了我!没有京卫营,我还有八百四十三千私兵,这些人,足够将这皇宫攻下。”
端王爷幽寒的目光落到皇上脸上,皮笑肉不笑,道:“皇兄若是识相,还是趁早写下禅让书,将这天下双手捧至我面前,免得遭受一场血战。”
“你也说了,成王败寇,若不一战,孰胜孰败,还未可知!”萧铎早就气的胸口发麻,手持一柄利剑,直直朝端王爷刺去。
可端王爷身侧的禁军统领武功却是在他几倍之上,他还未走出两步,便被禁军统领伸手将他手中佩剑打翻在地。
萧铎欲要拾剑再战,却被皇上一言唤回,“你不是他的对手,朕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休要胡闹,回来!”
萧铎咬牙不甘,却也只能转头回来,面上青白一片。
而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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