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长女-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若是家属不收钱财,执意要为亡者讨个公道,他便索性将人家全家杀了一了百了。
  更有竟是不顾身份的出重金为那花魁赎身,置买宅院,养作外室,偏偏被府中老夫人知晓后,又将已经有了身孕的花魁乱棍打死,可谓造孽。
  如上的罪状,萧祎列了几十条,分明宋家上下都不是什么东西,怎么父皇却如是问呢!
  脑中飞速转着,萧祎谨慎答道:“儿臣私下调查镇国公府很久了。”
  听到萧祎提到镇国公府四个字,那几位大臣顿时眉眼一跳,心中大呼,今日留下真是留对了。
  镇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老镇国公可是当今陛下的救命恩人,三皇子却是查到了他家去。
  这戏,热闹了。
  “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皇上铁青着脸指着桌上宣纸,阴沉沉的说道,眼中冒着寒气,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他的儿子亲自去查,怎么会有假!
  萧祎点头,“千真万确,如今镇国公就在京城,父皇如是不信,叫他来对峙便可,儿臣心无畏惧!”满面正气凛然底气十足的样子。
  几个大臣刚刚抖动的眉心更是一跳再跳!
  镇国公不是驻守湖州吗?怎么此刻却是在京都!不禁小心翼翼略略抬眸朝皇上瞅去。
  皇上闻言,眉头皱的更深,震惊中带着愤怒,说道:“你说什么?”极怒之下,呼吸间越发沉重。
  萧祎明知皇上震惊的是什么,却偏偏答道:“儿臣说,儿臣上禀之事,句句真言,不怕与镇国公对峙!”
  皇上手一扫,说道:“朕不是问这个。你刚刚说镇国公在哪?”
  萧祎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皇上,“在京城啊,父皇难道不知道?”
  几个大臣顿时心跳加速,天,镇国公竟然真的无召进京!不禁心下默默为镇国公点了三柱高香,无召进京,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京城!”皇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说着,对身侧的公公吩咐,“去,到镇国公府传旨,就说朕要见他!”
  外臣无召不得入京!镇国公,他要做什么!皇上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双眼睛里盛着破天怒意,让室内的空气一冷再冷。
  内侍得令立刻启程。
  一时间,静默的御书房内,各人心中心事繁杂。
  内侍去镇国公府的时候,老镇国公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挂灯笼,大红的绸布宫灯挂满回廊屋下,数步一盏,格外喜庆,让人瞧着不禁眉眼绽笑。
  萧煜提出十日期限,今日已是第九日,镇国公府里早就披红挂绿装扮的一派喜气。
  董雪若是平妻进门,摆不得宴席请不得人,董雪仪只能在府里使劲儿的为她造面子。
  老镇国公原本打算亲自登门永宁侯府,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登门后能说些什么,干脆作罢,就这样装聋作哑的等着董雪若进门算了,反正也是董家心甘情愿,又不是镇国公府仗着势力欺压他们。
  猛地得了内侍的口谕,镇国公登时心神大骇,忙塞了厚厚的红包给内侍,打听道:“公公可知,陛下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他无召回京是什么罪他心知肚明,原想着只回来一夜,教训教训儿子就再折返回去的,没想到回来是这样一个情形,只能等到董雪若进门了再回去。
  他是秘密回京的,皇上怎么知道了呢!
  此时得召,他实在心中底虚惊惧,惶惶不安。
  内侍却是将那红包推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大人随奴才进宫不就知道了,奴才只负责传话,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内侍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镇国公无法,只得跟了前去。
  镇国公前脚离开,后脚董雪仪便接着出去置买东西,相继离府,坐在马车上,董雪仪捏着手中按有宋浙手印的和离书,嘴角扬出一个笑意。
  这辈子,这辈子她都不用再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再也不用面对这些让她心中分外恶心的老老小小了。
  她的儿子,庭哥儿,此后就跟着她姓董好了,这个宋字,实在让人心中生恶。
  御书房内,礼部尚书仿佛是被大殿之内的空气蛊惑一般,在殿内寂静了良久之后,抿了抿嘴唇,抬步上前,跪下说道:“臣有话要说。”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另外两位大臣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向他看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萧祎更是眼皮一跳,转头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仿佛要将他刺透穿烂一般。

  ☆、第一百五十五章 恍然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节奏吗?
  皇上发白的嘴角一抖,几乎是用鼻子哼出一声:“说!”声音冰冷的能把人冻僵。
  礼部尚书仿佛是感受不到这份催人心肺的寒意一般,立刻禀道:“据臣所知,镇国公回京,大约是为了一桩婚事。臣先前没有禀报,是以为他是得了陛下应允才回来的,实在不知陛下竟是不知。”
  他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响在御书房内,震的屋内每一个人天灵盖发木。
  镇国公府一老一少两位男主人的发妻都尚在,能让镇国公不惜无召入京的,究竟是什么婚事!
  他身后兵部户部两位大臣不禁对视,却在对方眼中除了看到震惊,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听说。
  “你继续说!”皇上阴鸷如鹰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礼部尚书,周身散发着浓浓煞气。
  “前几日,臣和永宁侯府的董侯爷喝酒,听他絮絮叨叨提起,似乎是镇国公的嫡长子宋浙瞧上了他的三女儿,想要讨了过去做妾。”
  又一颗雷,轰的炸响。
  只不过,这一次别人是被炸的震惊,萧祎却是心中大乐,忍了心中情绪,萧祎换上一脸匪夷所思,骇然说道:“你没听错?宋浙是要讨董家三小姐做妾?董家嫡出的三小姐?”
  礼部尚书转脸面向萧祎,答道:“断不会错,臣至今还记得董侯爷为此事伤神的样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董侯爷在说及此事时,却几次哽咽险些落泪,臣又怎么会听错记差。”
  萧祎当即一脸愤怒,“宋浙的发妻可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如今又要逼着永宁侯府将嫡出的三小姐送到镇国公府做妾,他这是要做什么!欺人太甚!”
  一面说,一面握拳,毫不掩饰满面怒气,甚至在他有意为之的情形下,这份怒意越发浓盛。
  说着,觑了一眼皇上发青发抖的面色,萧祎又补充一句,“这不是强打永宁侯府的脸吗,让慧贵妃娘娘在宫中如何自居。”
  打永宁侯府的脸,便是打了慧贵妃的脸,谁都知道,慧贵妃深得皇上宠爱,那打了慧贵妃的脸,也就是不给皇上情面了。
  萧祎心中冷笑,礼部尚书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谓及时雨旱时露。
  果然,慧贵妃三个字落入皇上耳中,皇上阴鸷的眼睛一眯,蓦地想起那日慧贵妃伏在他胸口哭的悲痛欲绝的凄凄样子,顿时恍然,原来那时候慧贵妃是为了这个哭。
  娘家人被欺负到这般田地,也难怪她哭的那样伤心。
  永宁侯府这些年虽然不堪重用,可到底也是先皇敕封的侯府,镇国公府竟要逼着人家一家两位嫡女一妻一妾进他的门!
  其心实在可恶!
  他如此蔑视永宁侯府,难道就不怕慧贵妃在自己面前告他一状?或者……纵然知道慧贵妃要告状,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惧?
  思绪及此,皇上心中的怒火烧的愈发旺。
  礼部尚书扫过一眼皇上气的发颤的面颊,顺着萧祎的话继续说道:“或许是镇国公府碍于慧贵妃的面子,许诺永宁侯府,让董家三小姐以平妻的身份进府。”他话音儿一顿,却又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平妻,沾个妻字,说的好听,可终究还是妾,更何况,她若进府,让董家大小姐如何自居。”
  萧祎握拳切齿说道:“镇国公府,这分明就是蔑视君威,谁不知道父皇对慧贵妃娘娘的恩宠,不提旁的,单单是就是冲着慧贵妃的面子,他也不该行此狂悖之事,实在可恶!”
  他的话音刚落,内侍便引着镇国公进来。
  御书房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香炉中烟雾袅袅,丝丝缕缕的香味浸染着室内冷到冰点的空气,为这份凝重又添一缕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镇国公一进门便不禁一个哆嗦,心下疑惑,还没有到三伏天,怎么御书房内就用了冰了?
  一路垂首经过户部兵部两位大臣,镇国公与礼部尚书并肩而跪,磕头问安,心里琢磨着皇上叫他前来究竟意欲为何。
  若是为了他无召入京的事,怎么三皇子殿下和兵部户部礼部三位大臣也在,而且,礼部尚书还跪在这里。
  是礼部尚书犯了什么罪,皇上需要从自己这里了解情况吗?
  还是别的什么!
  一时间,镇国公脑中思绪纷杂,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皇上也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让他在那里胡思乱想,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盛怒中的皇上便抄起手边一方砚台,直直朝他砸去。
  事发突然,镇国公顿时怔住,惊得竟一动不能动,直到那砚台“砰”的一声砸到他的额头,又重重弹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才感觉到额上有温热的液体留下,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灼热的疼痛感。
  不敢伸手抚头,镇国公忙磕头,“臣有罪,臣罪该万死,陛下息怒。”
  他这才真正确定,皇上的满面怒气是冲着他的,可心中又不由想,皇上一向恩宠镇国公府,就算是要责罚他无召入京,也不至于就要当着三皇子和三位大臣的面,这样给他没脸。
  嚯的,镇国公就想到了宋浙对董雪若做下的那件事,登时心中一颤,回过味来。
  慧贵妃可是董雪茹的嫡亲姑妈,想来是是慧贵妃在皇上面前哭诉了什么,才惹得皇上如此盛怒。
  想到这一点,镇国公心中紧绷的神经略略一松,但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他怎么好当众说出他玷污董雪若的事。
  俯首磕头,只说道:“臣教子无方,臣有罪,但犬子的确是爱慕董家三小姐……”
  他话未说完,就感觉到额头又被什么东西打到,心头一缩,惊出一身冷汗,四肢百骸之际抬头看到皇上一双嗜血般的鹰眼怒视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而打到他额头上的东西,却是一叠宣纸,纸上写满蝇头小楷,顾不上头上的疼,镇国公忙弯腰将散在地上的宣纸捡起,字迹入目,登时惊骇万分,面色死灰,瘫坐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解释

  皇上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他多年信任并委以重任的臣子,素日的看重和恩宠越多,此时皇上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人不怕背叛,却最怕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那种感觉,如同身陷无底悬崖。
  皇上龇目咬牙说道:“你可有辩驳?”
  镇国公哆哆嗦嗦捏着手中宣纸,纸页相触,发出嗦嗦之声,他似惊蝉一般诺诺无语。
  纸上的字字句句,他都无从辩驳,可若要认下这罪,又着实不甘,“老臣冤枉,必是有奸人要害老臣,胡乱捏造。”声音悲绝,凄凄而语,仿佛他真的受了多大的冤枉一般。
  萧祎冷笑一声,望着镇国公,幽幽说道:“镇国公是想说,我是奸人吗?”
  镇国公顿时愣怔,匪夷所思的朝萧祎看过去。
  他在湖州的时候,萧祎曾屡屡派心腹之人到湖州与他密谈,希望能得到他一臂之力,在拒绝了无数次后,他终于被萧祎的诚心打动,亲修密信一封发往京城,愿意与萧祎并肩而战。
  怎么这信才发出不过七八日,萧祎却将他的罪状搜罗起来递到了皇上手中,他究竟何意!
  镇国公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三皇子殿下可是对老臣有什么误解吗?老臣忠心耿耿效忠朝廷,日日殚精竭虑……”
  镇国公本欲想方提醒萧祎,他已经同意与他结党,他们已经是盟友,可萧祎却不待他说完便张口打断,说道:“镇国公是殚精竭虑如何暴征敛财如何欺压永宁侯府吧。”再次把话题扯到永宁侯府上。
  比起他递上的那些滔天罪状,似乎皇上更在意永宁侯府这件事,毕竟,这件事或多或少都牵扯到了皇家颜面,很容易让皇上觉得,镇国公府无视皇威。
  一旦这样的猜疑存于心间,便很难再拔除了。
  萧祎话音一落,皇上就冷哼问道:“你儿子要董家的三小姐做平妻,你可想过董家不愿意?难道你就不怕慧贵妃在朕面前告你一状?”皇上的眼睛里迸射着寒光,眼睛微眯,死死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忙道:“董家是愿意的,就是董家提出的条件,要雪若姑娘进府做平妻!”
  皇上顿时大怒,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逆流,啪的一拍桌子,“放肆!”
  此时皇上还不知道宋浙对董雪若做下的事,只当是宋浙强行要董雪若进府做妾,而镇国公如是说,分明就是在戏弄他,岂能不怒,当即省去一切审问,直接下令将镇国公即刻关押天牢,听候发落。
  赫赫威名的镇国公,就这样,锒铛入狱,动作快的让人不住唏嘘。
  出了御书房,皇上心中郁郁难耐,踱步走到慧贵妃的宫院,牵了她的手行至内室,看着她依旧红肿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怎么不与朕说?”
  慧贵妃顿时身子一震,触电般从皇上身侧弹开,向后一挪,怔怔看着皇上,“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懂。”
  她越是如此,皇上心中越是绞痛难耐,“雪若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此言一出,慧贵妃微微一个愣怔,眼泪扑簌簌就直直落下来,以帕掩面,扑到皇上怀里,“皇上,臣妾无用,竟让家中侄女受到那般侮辱。”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不告诉朕吗?”皇上捧了她的脸,柔情对视,替她擦去怎么都擦不干的眼泪。
  慧贵妃抽抽搭搭哽哽咽咽说道:“是臣妾生辰那日的事,皇上未来之前,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与臣妾说,宋浙瞧上了臣妾跟前的一个宫女,想要讨了去做妾室,臣妾自然不允。”
  “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女人,除非外放民间,否则,莫说是臣妾跟前的宫女,纵是浣衣局的粗使婢子,也不是他能觊觎的,当时臣妾便没有好脸色。”
  “臣妾怎么也没想到,就因此事,臣妾便狠狠的得罪了镇国公府,当日散了宴席,皇上留臣妾娘家家眷晚饭,雪若身体不舒服便先行告退,宋浙竟就藏匿在她的马车里,并在车里燃了催情合欢香。”
  说及此,慧贵妃忽的声音一顿,抬帕拭泪间眼角余光朝皇上瞥上一眼,只见皇上面色阴黑,双目含怒,眼角的皱纹随着他愤怒的心绪不住地颤抖,太阳穴处更是突突直跳。
  催情合欢香何用,不用慧贵妃再多描述,皇上也能把当时的情形想个清楚。
  “那个畜生!”皇上咬牙怒骂,又想到方才在御书房里镇国公的一番诡言狡辩,觉得镇国公从头到尾都在欺瞒他,更是怒不可遏。
  慧贵妃很是恰当的在皇上这把怒火上浇了一点油。
  擦了眼泪,慧贵妃又道:“皇上是以为宋浙在马车里对雪若动手脚了吧?”说着,慧贵妃面上露出一种巨大的悲恸,扯嘴苦笑,含泪摇头,说道:“不是,他逼着雪若命车夫将马车赶回镇国公府,他抱了雪若下车,直直将她抱进雪仪的卧房里去。”
  皇上听着,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有嗜血的小虫在他的血管里啃噬。
  “事发之后,因着进宫不便,雪仪便托煜儿将此事告知臣妾,求臣妾做主,可……”慧贵妃又是拭泪,哽咽道:“镇国公乃朝中重臣,臣妾怎么能因为娘家的事,就让皇上对其惩罚,这不是寒了朝臣的心嘛,这样有损皇上恩德的事情,臣妾断不会做。”
  “煜儿却忍不下这口气,出宫就让人把宋浙打了一顿。”
  皇上闻言,大喘一口气,恨恨说道:“没把那畜生打死,也是煜儿心慈!”
  萧煜什么性子,皇上自诩他再知道不过,就算是把宋浙打死,皇上都觉得不过分。
  话音落下,室内除了慧贵妃的抽泣声,一时间极是静谧,沉半晌,皇上又道:“既是如此,怎么雪若又要到他家做平妻?”
  慧贵妃闻言,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咬嘴说道:“雪若当时正与端王妃的娘家侄子议亲,出了这样的事,这亲事还怎么再议下去,可若不议,又怎么和端王妃交代。再加上镇国公府上门威胁,说若是不把雪若送过去,他们便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雪若已非完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告捷

  “兄长一则顾及雪若的名声,二则想着,雪若到底是臣妾的侄女,她受辱臣妾也跟着颜面无光,三则,舌头无骨却是利刃,百姓无知,若镇国公府当真散播了那流言出去,这天下百姓可怎么议论皇上。”
  “无奈,只好应允镇国公府的要求。”
  皇上气的一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浑身散发着孤狼入侵一般的煞气,“雪若与端王府那边议亲的事,镇国公府可是知道?”
  慧贵妃点头,“自然知道。所以臣妾才觉得宋浙胆大,莫说端王妃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单单端王爷的身份,您的嫡亲胞弟,就凭这一身份,他们也不该打雪若的注意啊。”
  梨花带雨间,慧贵妃真真假假的说着,皇上听后,心中的愤怒自不必多言。
  恨不得立时就将镇国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枉这些年自己对他的百般信任,他竟就这般糟践!
  这不是欺君罔上蔑视君威无视皇恩又是什么,皇上素来最重君恩颜面,岂能忍下。
  当即,便下令,查封镇国公府,家中主人一应打入天牢,府中下人,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充入掖庭为奴。
  禁军冲入镇国公府的时候,宋浙正拉着一个婢女的手百般揉搓,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因为身体有伤不能行事,便让那婢女用手为他泄欲。
  禁军一脚踹开房门,那婢女大惊之下,正握着某处的手不禁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紧接着,宋浙便不顾浑身伤痛,发出撕天惨叫,身子弓成虾米,双手捂住裤裆,面上表情狰狞痛苦,嘴里大呼,“断了,断了!”
  一眼撞上此景的禁军,顿时嘴角打颤。
  而另一侧,老夫人原本正亲自指挥着丫鬟为董雪若布置新房,忽的有禁军闯进,得知来意,立时便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至于陈氏,禁军一脚蹬开她的房门时,她已经手脚溃烂嘴上长疮,死透在床上,夏日炎热,她的身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引得苍蝇蚊子不断来袭。
  禁军不禁疑惑,陈氏好歹也是宋浙的妾室,怎么她分明已经死了数日,可院落大门依然紧锁!
  赫赫百年荣耀万千富贵泼天的镇国公府,倾塌下来,也不过只用了几个时辰而已。
  命令执行完毕,禁军统领到御书房像皇上禀报:“……臣去的时候,不见宋浙幼子以及其夫人董氏,想来是在永宁侯府。”
  董雪仪也就罢了,可宋浙的儿子……所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皇上略一沉思,便吩咐道:“董氏就算了,只宋浙的儿子,一起关进天牢。”
  禁军统领领命而出,不过数盏茶的功夫便又折返回来,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字迹狂悖的宣纸,纸上盖着一大一小两个血红的手印。
  将宣纸递与皇上,禁军统领说道:“臣去的时候,董氏把这个给了臣,说是世上再无宋庭,只有董庭。”
  皇上看着手中的和离书,字迹是宋浙的无误,和离书上,宋浙亲笔写了董雪仪无德无能,嫉妒成性,不配人妇,更心肠恶毒,唆使四皇子对他施暴云云,总之一句话,他要和离。
  皇上瞧着这封和离书,嘴角冷笑,眼底阴鸷的怒意愈发浓厚,如同化不开的墨。
  一面要娶永宁侯府的三小姐进府做平妻,一面又要与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和离……这不是存心欺人,又是什么!
  “既是只有董庭,便罢了!”皇上手一挥,示意进军统领下去。
  董家上下怕是已经恨毒了宋家,又怎么会让庭哥儿日后给宋浙行报仇之事呢,只怕提都不会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来。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仰身靠枕椅背上,合眼闭目,皇上只觉得心神俱疲。
  雷厉风行后,此刻皇上心中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慌。
  连镇国公都不足为信,这朝中,他还能对谁毫无防备的信任呢!还好,还有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端王爷!
  上位者注定都是孤家寡人,可他,似乎也太孤单了些,想着这些,皇上不禁想起萧煜的顽皮和淘气,嘴角才漾出一个略带温度的笑容来,俨然一个慈父。
  被他惦记的萧煜,此刻正在自己府邸的花架下品茶摇扇,悠闲的仿佛世外之人。
  而他一侧,立着的探子细细向他回禀宫中发生的事情,萧煜听着,摇扇子的手愈发轻盈。
  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从头到尾,宋浙玷污董雪若这件事,都被起到好处的隐藏起来。
  待探子说完,萧煜将手中山水泼墨画的纸扇唰的一合,信手搁置一旁的石桌之上,另捏起桌上一封已经被开了蜡封的密信,澄澈如碧的眼底漾上张扬的笑意。
  这封信,便是镇国公发给萧祎的投诚信,只不过,三两日前,被他恰好劫了。
  萧煜在想,若是等到镇国公被问斩的那一日,再将此信送到萧祎手上,他会不会被气的直接驾鹤归西了呢!
  只要一想到萧祎那张阴翳的脸因为懊悔而气的抽筋,萧煜面上的笑容便越发浓厚。
  谁动了他的姑娘,他便让谁痛不欲生!
  “算时日,明路也该回来了。”萧煜对探子说道。
  探子立刻回禀,“快了,已经到真定了,今日晚间必能回来。”
  萧煜点头不语,夏日的阳光似琼浆,绚烂通透又浓稠醉人,花架上那一架的紫藤萝在阳光下,开的格外喜人。
  望着在风中婆娑的花朵,萧煜沉若秋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泽,“回来就好,正好,她的病也好了。”
  被萧煜时时惦记的顾玉青此时基本已无大碍,穿了鹅黄色的薄衫坐在自家廊下,雕花回廊琥珀色的木阶上放着一个乌青托盘,盘中装着各色果子,鲜翠欲滴。
  有阳光透过密叶,斑斑驳驳洒在她的身上,她一个明媚抬眸,令阳光乍然失色。
  吉祥坐在顾玉青身侧,声音不高不低,细细将镇国公府倾塌一事的传闻告知顾玉青知道。
  言毕,顾玉青蹙眉良久,幽幽一叹。
  她与董宋两家,前世今生都没有太多交集,闻言也不过是抱着旁观者的心态唏嘘感慨一番罢了。
  忽的像是什么一样,顾玉青卷翘的睫毛一颤,转脸去看吉祥,“董家出了这样的事,董家二小姐可曾回府?”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邀

  吉祥略一思忖,摇头道:“没有。”
  顾玉青原本只是有些凝重的面色登时沉了几分,心下不禁有疑云浮上,前世今生,似乎董家的这位嫡出二女儿都和董家走的不甚亲近。
  上一世,随着慧贵妃的暴毙,董家日渐没落,那时镇国公府正是皇恩正浓春风得意,董雪仪虽没有被宋浙休掉,可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就是如此,似乎冬雪饶也从未和她有过丝毫联系。
  甚至到后来,董家倾塌覆灭,冬雪饶亦没有和董家任何人有过接触。
  董策遇难,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她也没有照拂一二。
  她仿佛……根本就不是董家的女儿一般。
  怎么会这样!
  心思渐深,脑中浮光掠影,似有什么划过,可顾玉青再细思,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一时间也想不透其中缘故。
  既是一时半刻参不透,干脆也不再想,拍拍衣裙上散落的花瓣灰尘,扶着吉祥起身,病了几日,许久不下地行走,猛地出来坐一会,倒有些不适应。
  一面扶着吉祥沿着游廊朝回走,一面问道:“侯爷还是没有回来吗?”
  吉祥面色微动,抿嘴摇头,“没有。”
  心下一个叹息,不禁替顾玉青难过,小姐病成这个样子,侯爷连个影子也不露。
  寻丹问药,当真就比小姐都重要吗?
  顾玉青神色微沉,不再多言,密实又卷翘的睫毛低垂,遮住了她满眼的情绪,及至回到屋内依着床榻坐下,顾玉青吩咐道:“让黄嬷嬷再去一趟端王府,告诉成侧妃,明日午时,我邀她在八珍阁翰墨轩相见。”
  吉祥领命,应声而去。
  待吉祥离开,顾玉青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倚在窗前,怔怔望着窗外一树的桐花盛开,眼底风云卷动,却是看不出透她的心思。
  等到吉祥再次返回,顾玉青已经在如意的服侍下换了出门的衣裳。
  病了这么些日子,再不出去走动,人都要发霉了。
  马车缓缓而行,穿过闹市走过静巷,听着耳边各色声音,顾玉青浅合的眼睛微颤。
  萧祎一举将镇国公府彻底扳倒,这件事,举国上下最坐立难安的便是二皇子萧铎了。
  他甚至比在天牢中吃牢饭的镇国公一家都要焦躁。
  经此一事,萧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定与日俱增,这让夺嫡心切的萧铎怎么踏实的下来,简直如坐针毡。
  他就奇怪,萧祎一直像是没嘴的葫芦,怎么不声不响,就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简直如平地惊雷,那可是赫赫扬扬的镇国公府啊,他也真敢下手,就不怕有个什么万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镇国公府反噬。
  最让萧铎气恼的是,萧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竟一丝防范都没有,先前只顾着盯死萧煜,现在看来,萧煜不过是个酒囊饭袋,根本不值得他劳心费神,他真正的对手,原来是这个不声不响闷声发财的萧祎。
  真真是低瞧了他了!
  顾玉青到的时候,萧铎正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来回踱步,如同困兽。
  看着这样的萧铎,顾玉青冷眼一笑,眼角眉梢尽是鄙夷不屑,只是转瞬即逝,等到萧铎朝她看来时,已经一片平静。
  逆着阳光,萧铎一眼看到书房门外盈盈而立的顾玉青,不觉一怔,阳光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为她本就明媚的五官更添色几许,这一刻,她仿佛是踏着金光从天而降的仙女。
  “顾大小姐?”回过神来,萧铎立刻朝顾玉青走去,眼中含着欣喜的笑意,“怎么来也不提前让人通报一声。”
  顾玉青含笑说道:“冒昧打扰殿下了,只是一病数日,心中始终不安,陆久政那件事毕竟由我而起,如今因为他让殿下被端王爷记恨,倘若殿下有个意外,我良心难安。”
  闻言,萧铎知道她是为了端王爷一事而来,顿时敛了玩笑之意,侧身请顾玉青进书房。
  萧祎才立了大功,他必须昼夜不停地做足准备,争取一举将端王爷扳倒,如此才能在父皇面前与他势均力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