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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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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状,顾玉青则是恨不能挖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顾泽慕就道:“这样吧,为了表达你强烈想要娶了我姐姐的一颗真心,你就把云贵川这三个地方,划在我姐姐名下。”
  顾泽慕话音儿一出,萧煜登时整个人就像让雷击了似得,睁大眼睛去看顾泽慕,来辨别他不是在开玩笑。
  顾泽慕眼睛一瞪,“怎么,舍不得?我姐姐还不如这三块地皮值钱?”
  顾玉青……
  萧煜立刻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脸慌张看向顾玉青。
  顾泽慕就不等萧煜说完,飞快的道:“既然不是,那就赶紧的把,你把云贵川划到我姐姐名下,我把我姐姐嫁给你!”
  顾玉青……
  萧煜……
  就这样,在萧煜成功撤去所有藩王封地之后,他的云贵川,忽然就改萧姓顾了。
  ……
  不知道萧煜现在是不是痛心疾首,反正顾玉青此刻是咬牙切齿瞪着顾泽慕,“明明是你要云贵川,干嘛拉上我!”
  顾泽慕则一脸理直气壮,“姐姐你傻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等到将来,万一萧煜那小子欺负你,你弟弟我实力强大,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那你为何不自己直接要了云贵川!”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地方划在你的名下,等到将来萧炎登基,他就是有心为难萧煜,冲着这三块地在你手里,他也不敢擅动!那三块地,有我坐镇,保你和萧煜在京都横着走都没问题!”
  顾玉青……
  她如何能想到,在数年后,她的女儿会当真在京都横着走!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口谕

  姐弟二人正说着话,忽的彩屏急急过来回禀,“小姐,少爷,宫里内侍来了,此时正在会客厅等着!”
  顾玉青和顾泽慕相视一眼。
  这个时候,太后也去祁北了,皇上也去王家庄了,南安王之乱也平定了,宫里又来内侍做什么!
  一面朝会客厅过去,顾泽慕一面贼笑着道:“我估计,是萧煜想姐姐了,派个内侍来接姐姐进宫。”
  顾玉青转手朝着顾泽慕脑袋就是一巴掌,“小小孩子,浑说什么!”
  顾泽慕嚎啕大叫!
  “没天理了,自从回了家,天天忍受姐姐家暴!我真是命苦啊,小白菜也没我苦!姐姐,我还是你天真善良可爱的精致猪猪弟弟不!”
  对于顾泽慕时常嘴巴里冒出她听不懂的话,顾玉青也渐渐习以为常,懒得问他,免得又要被他一脸语重心长的说人傻就要多读书。
  “去掉前面所有,你是我的猪弟弟!”甩给顾泽慕一句,顾玉青提脚进了会客厅。
  背后就传来顾泽慕一声哀嚎,跟狼叫似得,转瞬也跟着进去。
  来传话的,正是那个被顾玉青重金收买了的小內侍。
  眼见顾玉青和顾泽慕前后脚进来,正在喝茶的小內侍立刻起身,几步上前,恭顺一行礼。
  “有劳公公跑一趟,不知是何事?”眼见小內侍手中并无圣旨,落座主位,顾玉青问道。
  小內侍就道:“殿下让奴才给小姐传句话,说是去沧澜接替顾侯爷的人已经定下,明日一早就开拔出发,顾侯爷若是回来的快,怕是月底就能到。”
  顾玉青和顾泽慕登时面上一喜。
  小內侍满眼笑意看着顾玉青,继续道:“慧贵妃娘娘让奴才传话,说等到顾侯爷回来,也该是择个良辰吉日了,婚事繁琐,还是提前准备的好。”
  顾玉青顿时面红耳赤。
  要传的话传到,如意拿了红封送那小內侍离开。
  顾泽慕贼兮兮凑着一张大脸到顾玉青面前,身子趴在顾玉青身侧的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顾玉青的茶盏盖。
  “我就说嘛,这萧煜才坐上储君,还没登基呢,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去沧澜接替父亲,原来这小子是属猴呢!瞧这猴急的!”
  顾玉青满脸羞红,抬手朝顾泽慕耳朵捏过去,顾泽慕这次学乖,不等顾玉青手靠近他,立刻就大叫着后退。
  “姐姐大婚,我得给姐姐准备个大厚礼,我就不打扰姐姐偷着乐了!”一面嘿嘿笑着,一面转身跑出去。
  顾玉青气的捏拳,身后吉祥如意抿嘴直笑,追不上顾泽慕,顾玉青只好回头朝吉祥如意瞪了一眼。
  扶着顾玉青回桐苑,吉祥道:“小姐,这四殿下也没说清楚,小姐准备大婚,到底是按着皇后的规格准备呢,还是按着王妃的规格准备呢!”
  顾玉青道:“王妃的规格!”
  吉祥顿时眼底一片闪亮,“哎呦喂,原来小姐都知道呀!”一瞬间明路附身,“那小姐大婚,是要等殿下让位之后了?”
  顾玉青顿时咬牙……“好你个吉祥,都跟着顾泽慕学坏了!”
  因着这两道口谕的传来,春日里的赤南侯府,上下一片热闹忙碌,尤其是黄嬷嬷和姜妈妈,更是忙的脚不离地。
  现在是初五,等到月底,侯爷回来,也不过二十多天。
  若是良辰吉日定的急,她们时间就更是紧迫。
  黄嬷嬷和姜妈妈私下里商量,只怕四殿下恨不得侯爷前脚一到京都,后脚就是良辰吉日。
  这厢,赤南侯府一片忙碌,那厢,转眼便到了萧煜登基的正日子。
  登基前一夜,齐妃的寝宫。
  跳跃的烛光下,齐妃捏着手里的丝帕,看着端坐在她面前的人,心头激荡澎湃。
  总算是把人带进宫了!
  “这一路,可还顺利吧!”齐妃开口,激动之下,声音不免有些嘶哑。
  “还好,大家以为我是早已经死了的人,谁能想到我还会再回来,根本无人阻拦!”说话的,正是当日被皇上处以流放罪名的三皇子萧祎!
  数月的辛劳磨砺,让他一张原本英俊的面孔,分外沧桑。
  语落,自嘲一笑,“更何况,我这个样子,就算是不乔装打扮,怕是旁人也一眼认不出来!”
  齐妃听出萧祎话中的酸楚和怨恨,幽幽一叹,“当时之所以没有出手救你,实在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任何人出手,一旦我们出手,只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萧祎一笑,“娘娘的深谋远虑,我岂能不知。”
  话语间,萧祎目光幽凉而迷离。
  “这么些天,不管经历什么,我都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只要活着,就有回来的一天,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我呢!娘娘苦心谋划,我又岂能自轻自贱断了自己的前途。”
  萧祎如是说,齐妃便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回来的路上,齐大人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你了吧!”
  萧祎点头,“都说了,只是,父皇字迹非同一般,并非临摹大家之作,而是自成一派,当真行得通?”
  齐妃眼底闪过笑意,转脸吩咐贴身婢女,“去把东西拿来。”
  婢女应诺,提脚离开,不过须臾,手捧着一个画轴进来。
  画轴不过手臂长短,当着齐妃和萧祎的面,那婢女轻轻旋开画轴一端的盖子,用手中竹夹小心翼翼将置于画轴之中的东西夹出。
  萧祎再没有方才那样的沉得住气,登时嚯的起身,直朝那宫女走过去,“我来。”
  宫女动作一顿,转头去看齐妃。
  齐妃点头,萧祎接过那画轴,抬手将画轴中的一方明黄锦缎取出。
  转手将画轴和竹夹递给宫女,颤抖着粗糙的一双大手,将那明黄锦缎一点一点展开。
  齐妃跟着起身,朝那锦缎看去,“这是当年我父亲立下大功,陛下恩赏的空白圣旨。”
  指着圣旨尾端的大印和落款,齐妃道:“这金印和落款,皆是陛下亲提,绝对不会有问题,你只看这上面的字迹便是!”
  萧祎双眸颤抖,神色激荡,上上下下,将那圣旨轻轻的抚摸了数下,才落目去看那上面龙飞凤舞的楷字。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人心

  一字一字,细细去看,甚至细致到每一个笔画。
  当日他和英国公构害顾臻事败,就是因为顾臻的一个写字习惯,决不能被同一个跟头绊倒两次。
  更何况,上次被流放,他心知肚明,只要有齐妃一日在,他就还有机会。
  可这次不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成则君临天下,败则万年枯骨。
  不过几行字,萧祎足足看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舒出一口气,“这圣旨上的字,没有问题。”
  纵然在此之前,她和父亲齐大人早就审验了多次无误,可萧祎如此一说,齐妃还是不由跟着松了口气,“那就好。”
  转身复又坐下,“明日萧煜登基大典,只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我父亲将此圣旨读出,便一切告成!”
  萧祎心头始终不安,“萧煜和慧贵妃那里,当真毫无察觉?”
  齐妃失笑,“放心吧,如何会察觉,这么些年了,谁能知道,你同我的关系。”
  萧祎一笑,沉默不语,看向齐妃的眼底,柔情一片。
  齐妃不禁心神微荡,转瞬哀叹,“等你登基,我还是不要住在宫里了,我在翠屏山有一处私宅,想要住到那里去。”
  萧祎当即反对,“翠屏山那么远,你住过去,我如何见你!”
  齐妃苦笑,“我们的事,终究是见不得光,我若在宫里,难免露出端倪,若是让人知晓,会连累你的。”
  萧祎一口回绝,“你已经凄苦了这么些年,我如何能让你再去过寒窗冷夜的日子,我登基,你便是太后,皇上对太后好,那是人之常情。”
  “可我们……”齐妃一脸挣扎。
  萧祎起身,在齐妃身侧坐了,一把抓起齐妃的手,顺势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没有可是,让我好好弥补这些年的亏欠,你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这心里,早就挣扎一样难受。”
  眼瞧着萧祎一只手朝着齐妃身上探去,齐妃的贴身宫婢立刻红着脸低头退下。
  听到大门被合上的一瞬,萧祎眼中冒出灼热的光,在齐妃耳边嗤着热气,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齐妃被萧祎紧紧揽着腰肢,登时只觉热血滚满全身,身体如同沉睡多年一朝苏醒,所有的感官都像是饥渴许久迫切需要一场大雨的灌溉。
  一声婴宁,不及萧祎动作,便将身子死死贴住萧祎,顶在他的胸膛上,来回蹭着,道:“来吧,好好爱我吧,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我这身子,都要等不及了,日日夜夜想着你。”
  萧祎一只手便用力一捏。
  齐妃面颊通红,迫不及待的去撕扯萧祎的衣裳,大口喘着粗气,“这些年,侍奉在你父王身侧,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有多么的抗拒和恶心,我的身子,只是属于你的。”
  萧祎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我知道,我都知道。”
  狠狠的亲吻齐妃,恨不得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含在自己嘴里,齐妃浑身战栗,却又觉畅快无比。
  她比萧祎足足大了二十岁,现在,正是饥渴难耐的年纪。
  从萧祎十五岁成年那年,她便引了萧祎到她寝宫,一夜调掉,萧祎至此对她无比迷恋。
  深宫寂寞,她不能委屈了自己。
  既然皇上给不了她夜夜欢声,那边让皇上的儿子来代替他吧!
  她不在乎在她身上驰骋的人是谁,只要有人能满足她,就够了,更何况,萧祎还是如此年轻力壮。
  只可惜,宫规森严,她不能夜夜如鱼得水。
  若是萧祎做了皇帝,一切不就不一样了。
  不知是身体还是大脑,这一念想一旦生成,齐妃便遏制不住的发疯一般的去想,想要让萧祎登基。
  好容易萧铎死了,只剩下一个不学无术的萧煜,她以为,她欢畅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却不成想,居然出了那样的事!
  ……
  思绪纷扰,酣畅淋漓,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萧祎才喘着粗气将齐妃揽在怀里,躺在齐妃香软的床榻上,萧祎捏着齐妃的肩头,道:“以后不许再说要离开我的话来伤我的心”
  齐妃柔声软语,“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真的离开皇宫!
  好容易挣来的一切,功成之后,自己却抽身而退?她又不傻!
  “可是,等你登基以后,必定后宫佳丽三千……”
  指腹在萧祎胸口打转,齐妃喃喃说道。
  不及她语落,萧祎翻身一吻,阻断了齐妃的话,“佳丽三千,我只取一瓢,就是你!”
  ……
  情话呢喃,一室旖旎。
  浩夜星空下,慧贵妃的寝宫里,慧贵妃端着一盏热牛乳一口一口喝着,身侧一个宫女,在她满前低低回禀,“……今儿夜里齐大人将人送进来的,进来就直接去了齐妃寝宫,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两个时辰前,齐妃宫里侍奉的人被赶了出来,她的贴身宫婢在门边守着,奴婢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中间要过一次水。”
  都要过一次水了,傻子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慧贵妃登时一阵笑。
  端厚老实的齐妃……还真是玷污了端厚老实这四个字!
  谁能想到,成日一副尼姑模样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
  转头朝着宫女吩咐几句,宫女应命,提脚离开。
  她前脚一走,慧贵妃跟前的贴身宫女便一脸骇然,“老天,谁能想到,齐妃竟然是这样的人!”
  慧贵妃喝完最后一口牛乳,将杯子递出,道:“这就叫路遥知马力啊!好在皇恩庇佑,让我知道了桩事,不然,明日他们突然发难,万一得手,让这样的人成了太后,我朝的列祖列宗,棺材板怕是都要炸了。”
  “还是娘娘和殿下洪福齐天,才得祖宗保佑。”那宫女转手将牛乳杯盏搁了,递上一盏清水,服侍慧贵妃漱口睡下,“娘娘早点歇着吧,明日殿下的登基大典,有的忙呢!齐妃那边,奴婢盯着就是。”
  慧贵妃含笑点头,“好好盯着。”
  慧贵妃一夜好眠,宫中齐妃的寝宫,却是接二连三,闹了三四场走水失火,宫人救火,外面来来往往照成白昼,惊得齐妃和萧祎不得好眠,只提心吊胆对坐一夜。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打趣

  夜空浩渺,星子寥落,清辉之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容易熬到天边泛起青亮之色,齐妃大舒一口气。
  若是昨儿夜里失火,若是禁军统领亲自前来查看,凭着他的机敏,必定会发现她这里的异样。
  好在一切无恙。
  一番收整,齐妃让人准备了几样萧祎一贯爱吃的点心端上。
  宫门才开,大理寺卿便头一个进宫,直奔齐妃寝宫,进门一眼看到萧祎居然也在齐妃寝殿之内,而齐妃还未梳头,不由一惊。
  齐妃顿时一脸尴尬,忙解释道:“今儿一早让他看看这圣旨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她同萧祎的关系,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再无人知道,就是亲生父亲,也瞒的死死的。
  齐大人狐疑一眼没有多话,只道:“殿下看过,可是觉得这圣旨有何不妥之处?”
  萧祎本就是擅长拉拢人心,在朝臣幕僚面前做足姿态,数月的流放越发将他这一长处打磨的淋漓尽致。
  “齐大人所准备的,自然都是万无一失,我不过是心下不安,多此一举罢了!”恭敬中带着感恩。
  他的命,他的机会,可都捏在齐大人手中。
  齐大人倒是没想到,萧祎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对他,怔了一瞬,道:“既然无恙,这圣旨,就交给臣吧,等到一会登基大典开始,臣便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宣读此圣旨。”
  齐妃点头,她的贴身婢女将圣旨捧上。
  齐大人拿了圣旨,却并未展开,时间紧迫,略叮嘱几句,便提脚离开。
  他前脚一走,萧祎便道:“我们的事,你父亲也不知道?”
  齐妃摇头,“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父亲自然是不会出卖加害我们,可府中妾室姨娘多,谁知道哪个就安了什么坏心。”不愿再提此事,齐妃顿了一瞬,道:“你可是准备好了?一会要说的话,都记着吧?”
  齐妃本就年长萧祎二十几岁,那语气,实在是像是母亲叮嘱孩子。
  萧祎心头有些不悦,面上却是含笑,“放心吧,都记着了,你快忙你的吧,今日萧煜的登基大典,你是不能缺席的。”
  齐妃一笑,“我当然不能缺席,我若是缺席了,谁来替你说话!”
  两人玩笑几句,齐妃任由贴身婢女服侍着更衣梳妆,一切收拾妥帖,又不放心细细嘱咐了萧祎几句,才离开。
  此时宫中,早已经撤去孝期装束,换上皇帝大殿的喜庆颜色。
  有资格前去参加萧煜登基大殿的几个妃子,前后脚出门,几乎同在御花园相遇。
  齐妃过去的时候,几个妃子正穿的花枝招展为着慧贵妃说笑。
  慧贵妃一脸雍容华贵笑得得体端庄,远远看着,齐妃不由捏了捏丝帕,“此时得意,未免太早!”
  身侧宫女跟着低声附和,“就是,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不及她们行到慧贵妃处,也不知慧贵妃对着那几个妃子说了什么,那几个妃子登时纷纷侧脸,朝齐妃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下子经受这么多道目光,齐妃顿时拿着手帕的手就一紧,强行提了口气,压着心头惴惴疑虑,一脸憨厚的笑道:“妹妹们看我做什么。”
  一面说,一面伸手摸自己的脸,好像担心脸上有什么东西似得。
  一个颇为年轻的妃子就指着齐妃的脸颊,掩唇笑道:“姐姐昨儿是睡好了吧?”
  齐妃闻言,心头轰的一声响。
  她什么意思!
  “妹妹胡说什么,昨儿夜里连着走了几次水,我吓都吓死了,哪能睡好。”一面说,齐妃一面眼角余光去觑着慧贵妃的神色。
  只见慧贵妃眼角眉梢,竟是鄙夷的讥诮。
  齐妃不由心里嘀咕:昨夜的事,莫非是被慧贵妃知道了?
  可慧贵妃若是知道了,凭着慧贵妃的性子,怕是早就纠结了阖宫妃嫔前往她的寝宫当场拿脏了。
  可若是没有发现,怎么这人才同她说话,张口第一句就问她睡得好不好。
  心中如有惊雷滚过,齐妃言落,朝着慧贵妃屈膝一副,“殿下的登基大典之后,娘娘就是太后了,不知娘娘是继续住着现在的寝宫呢还是要搬去慈宁宫,娘娘怀着身孕,不好劳累,妹妹几个帮着娘娘分忧。”
  那个方才问齐妃睡得好不好的妃子,便扯着齐妃衣袖,打趣笑道:“莫要岔开话题,快告诉我,昨儿是不是睡得舒畅?”
  齐妃闻言,脸色一白。
  那妃子见状,顿时娇笑起来,她身边几个其他妃子,也是笑作一团。
  齐妃被她们笑得心里发毛,愈发的惊惧不安,只忍着一腔惊疑,对慧贵妃道:“娘娘也不约束约束她们,马上一个个都是要成太妃的人了,也不知个稳重,将来殿下的后宫充盈起来,难不成你们几个也这样,还不带坏了晚辈!”
  慧贵妃就含笑道:“好了,你们再笑下去,齐妃该要恼了。”
  那同齐妃说话的妃子就道:“好好,不说了,谁夜里还没要过几次水啊!”
  说着是不说了,可扔出来的却是巨型炸弹。
  齐妃本就不安的心,一下子狠狠一抽,顾不上去看那说话的妃子,眼睛一抬,直朝慧贵妃看过去。
  慧贵妃似笑非笑,朝齐妃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儿不过是要了一次水,她们就一个个的消息灵通,全知道了,看来齐妃的宫里,没有秘密啊。”
  齐妃心中乱作一团。
  她笃定,慧贵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却不知道,慧贵妃到底知道到了哪种程度!
  她究竟知不知道萧祎的存在……
  心慌难安,一时间,齐妃只觉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强行打着精神解释,“坏透了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我都替你们害臊。”
  几个妃子,毫无遮拦,咯咯咯的笑。
  电光火石间,齐妃忽的恍然。
  慧贵妃该是只知道她昨儿夜里要了水,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要借着这几个妃子,来试探她!
  不然,慧贵妃如何还能由着她这样好端端的立在这里,早让人将她捉拿了!
  如此一想,齐妃暗道一声好险!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昉孕

  刚刚松下一口气,心头磐石落地,惊觉一身冷汗被春风吹得刺骨,就听慧贵妃在她对面,不温不淡,似嘲若讽的笑道:“昨儿本宫倒是睡得沉,就连齐妃宫里接二连三的失火,竟然都不知道,听说是才灭了,这火势又起来,又灭了,又起来,足足折腾了数次才压下去?”
  齐妃点头,“是起了三四次火,不过好在并无人伤亡,不然,今儿殿下登基,我那里却是闹出失火的事,别人还当我是故意纵火给殿下和娘娘添堵呢!”
  慧贵妃轻笑,“你不这样以为就好。”
  齐妃顿时……
  几个妃子,原本只是取笑齐妃,可听着慧贵妃这话音儿,倒像是话里有话,不由笑声渐止。
  齐妃刚刚落下的心,就又悬起来,“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让臣妾无以作答,臣妾膝下又无皇子,如何能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齐妃此言一出,几个膝下有皇子的妃子,顿时脸色一白,不由齐齐恨恼的剜了齐妃一眼。
  莫说她们的皇子尚且还小,就算年纪合适,她们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做那冒险的事。
  成则罢了,不成,那可是要掉头的。
  这帝王之位,看着荣耀,实则如何,个中艰辛,也唯有自己的品,做个闲散王爷多好。
  这齐妃……真是该死的,这是想要祸水东引吗?
  有心直口快的,便一脸不悦的道:“娘娘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膝下有皇子的,就该有不安分的心思吗?未免说的也太诛心了,好在慧贵妃娘娘英明。”
  齐妃顿时……
  纵然心头有一万句话能将她怼回去,可这么些年来,她可是一直给自己营造了一个敦厚老实的形象。
  敦厚老实的人,怎么能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呢!
  一捏帕子,齐妃只咬唇不语,一脸干着急的样子。
  慧贵妃便嗔了那妃子一眼,“好了,齐妃昨儿刚被大火吓着,现在怕是还心有余悸呢。”说着,转头朝一侧宫女问道:“今儿太医院谁当值?”
  宫女立刻回禀,“启禀娘娘,是陆太医当值。”
  慧贵妃便道:“去把陆太医请过来,让他给齐妃瞧瞧。”
  宫女应诺,当即执行。
  齐妃连摆手,“不劳陆太医了,不过是吓了几下,不碍事的。”
  慧贵妃就道:“夜里走火,最是容易受到惊吓,若非被吓得厉害了,妹妹昨儿夜里睡得好好地,如何会突然要水。”
  慧贵妃此言一出,齐妃一下子明白过来。
  原来她们以为她夜里要水,是只当她被夜里失火吓得失禁了,所以才……
  一意识到这一点,齐妃心头再次涌上的不安,便又一次烟消云散。
  心里暗笑,如此,倒要感谢那几次失火了,不然,她这夜里要水,可如何解释!
  只是……昨儿要水的事,到底是怎么就传了出来!
  萧煜登基大典必不可少的一环,便是叩拜以慧贵妃为首的先帝遗妃,此时,萧煜和一众大臣,还在祭祀祖宗,距离叩拜她们,最少还有两三个时辰。
  春日明媚,比起大殿之上的无趣,这御花园里,自然是更让人流连忘返。
  分明只是在御花园相遇,大家却是逗留着说起话来,慧贵妃不急着去大殿那边,旁人就更是不急着了。
  几句闲聊,陆太医便随着宫女遥遥走来。
  几个妃子立刻避闪到一侧。
  待到陆太医行礼问安过后,慧贵妃指着齐妃道:“劳烦陆太医给她瞧瞧,昨儿寝殿失火,受了些惊吓。”
  陆太医应诺,当即上前。
  隔着一方棉质帕子,两指搭在齐妃的手腕间。
  一时间,御花园中,除了鸟儿啁啾,春风拂过树叶的飒飒作响,再无其他声音。
  陆太医把脉片刻,脸色却是一刻难看过一刻,眉头紧紧蹙着,一张脸几乎绷成一块铁板。
  一众妃子眼见陆太医如此,不由满目惊疑的看向齐妃。
  而齐妃更是心里打鼓:老天,她该不会真的是得了什么不知道的大病了吧,眼看着萧祎好事将成,她若是当真得了重病,这成果,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小狐狸精们!
  “本宫如何?”忍不住心下不安,齐妃试探着问道。
  陆太医眉头紧锁,手指挪开,并不回答齐妃的问题,而是道:“老臣一时间不能确定,劳烦娘娘让老臣把左手脉象。”
  齐妃心头咯噔一声,将左手抬起。
  陆太医再次在她手腕隔着一方棉质帕子细细把脉。
  不过须臾,收了帕子对慧贵妃道:“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一众妃子顿时大惊。
  老天,齐妃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吧,不然,陆太医为何要借一步说话。
  陆太医话音儿才落,不及慧贵妃作答,齐妃便道:“陆太医不必避开本宫,本宫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陆太医直言就是。”
  陆太医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看向慧贵妃。
  齐妃只觉自己是患了重病,陆太医因为怕她心头有负担,才要避开她,对陆太医说完,眼见陆太医无动于衷,便对慧贵妃道:“娘娘,臣妾的病,臣妾还是想自己心里知道个明白。”
  慧贵妃略略一想,便点头,“既是如此,你就说吧。”对陆太医道。
  陆太医神色复杂的看了齐妃一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一般,沉声说道:“启禀娘娘,齐妃娘娘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他此言一出,犹若一个惊雷,炸响在御花园里。
  轰隆隆……
  四下妃子顿时倒吸冷气,有人忍不住惊呼,“天,怎么会,陛下驾崩,才不过两个月。”
  齐妃更是被陆太医这句话惊得四肢百骸,脑子仿佛被冻僵一样,缓不过神儿来。
  指着陆太医怒吼道:“混账!胡说什么,本宫如何能有身孕!陛下驾崩两个月,本宫从何而来的一个月有余的身孕,分明是陷害栽赃,谁指使你的!”
  凌厉怒火之下,竟是没有素日半点温厚敦实之像。
  陆太医不知是被自己的诊断吓住还是被齐妃的怒吼吓住,脸色白成一张纸,低头垂眸,抱拳诺诺,“臣……臣不敢妄言,只是……臣诊出的脉象,的确如此,娘娘若是信不过臣,不如再另请御医来瞧。”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证实

  慧贵妃转头,深深朝齐妃看了一眼,“妹妹莫要怪我无礼,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不仅关乎妹妹声誉清白,更是关乎皇室颜面,先帝尊严,妹妹还是容人再仔细瞧瞧的好。”
  齐妃自知自己根本没有身孕,自然不怕被瞧,认定了陆太医是被人收买,恶狠狠瞪了陆太医一眼,接了慧贵妃的话,“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是要瞧的。”
  说着,目光凌厉,一扫面前妃子,然后道:“既然是要给本宫诊脉,本宫只信得过齐太医。”
  齐太医是齐妃嫡亲的叔叔,她当然只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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