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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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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像是一头凶猛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欲要撕裂苗疆八王的身体,冲出来咬碎满屋子的人。
  安穗一身大红喜服,瑟瑟缩缩贴着穆峥邵的胸膛,死死抓着他的衣衫,不住的低声啜泣。
  穆峥邵心疼的揽着安穗,双目赤红,满目愤恨,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穆峥易。
  而穆峥易则是跪在当地,眼皮不抬,只低头道:“孩儿是被人陷害的!药物作用,父王也知道,身不由己。”
  穆峥邵狂怒道:“药物作用,谁给你下药,谁有本事给你下药!就算是药物作用,那安穗呢?今日订婚大礼,安穗整整一日都滴水未进,就是在宫里的宴席上,她吃的东西,也不过尔尔,难道你说,是宫里的人给她下了毒?”
  “宫里的菜色,都是一样,整个席间都无人对安穗劝酒,更无人劝她用某一道菜,安穗吃什么或者压根什么都不吃,根本就无人关注,难道那下毒的人,要在满桌菜肴里都投毒?”
  “还有掩翠阁的香料,旁人不知如何,难道你觉得我也不知道?我虽功夫读书皆不如你,可你莫要忘了,我也是苗疆巫族之人,自幼接触毒物,难道你当真拿我当傻子哄骗?”
  “说什么安穗同赤南侯府的顾玉青有仇……”说着,转眸看了安穗一眼,只仅仅一瞬,可那一瞬间,他的眸光里只有温柔和心疼,再转脸看穆峥易,又是怒气滔滔,“我问了安穗,她同顾玉青根本就不认识,何来仇恨!”
  对于穆峥邵的咄咄逼问,穆峥易连回答都不愿回答。
  在宫里,穆峥邵一冲进掩翠阁,还不等他解释,穆峥邵便抓起手边一只彩瓷花瓶,劈头盖脸,直朝他头顶砸下,并一只砸完再砸一只,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根本就是要将他砸死他才甘心。
  他可是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哥哥啊……为了一个女人,不问青红皂白,竟就直接下了死手。
  在掩翠阁,穆峥易心灰意冷到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若非之后父王及时赶来,他只怕就让穆峥邵活活砸死了吧。
  从皇宫一路回杏花巷,冷风如刀,一刀一刀绞着穆峥易的心,却也让他渐渐清醒过来。
  他没错,为何要遭受平白之罪。
  他若死了,白薇如何是好,谁去救她!那小內侍可是说了,明日还要同他在八珍阁相见,谈白薇一事。

  ☆、第九百七十七章 父子

  穆峥易的沉默,让穆峥邵越发滔滔不绝。
  “你说啊,你倒是解释啊,皇宫里的掩翠阁,为何有我苗疆巫族独有的香薰,为何!”
  穆峥邵冲着穆峥易咆哮嘶吼,却是没看到,端坐在上满面愠恼的苗疆八王,嘴皮剧烈一抖,愤怒的眼底光线闪烁。
  那熏香究竟如何进了掩翠阁,他再清楚不过,是他吩咐晨妃特意放进去的,为的就是让皇上和安穗干柴烈火。
  可是……
  可是……
  心头犹如堵了一块肮脏油腻的抹布,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他实在憋屈窝火。
  说到底,穆峥易有什么错,凭着穆峥易对白薇的那份执着,他怎么会对安穗起了色心,更何可,穆峥易一向看重同穆峥邵的兄弟之情,穆峥邵的妻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更是不会觊觎分毫。
  再者,安穗还未及笄,穆峥易更无法接受同一个孩子如何!
  理智渐回心头,苗疆八王深吸一口气,在穆峥邵语落一瞬,对穆峥易道:“你起来吧,头上的伤,让大夫给你好好包扎一下。”
  穆峥邵怎么也没想到,大哥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父王竟然也这样不了了之。
  就仅仅是罚跪片刻,就算了事?
  心头愤怒难耐,又添凄冷绝望,百感交杂,穆峥邵不及苗疆八王语落,蓦地松开揽着安穗肩头的手,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转身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一把甩开剑鞘,朝着正要起身的穆峥易就砍过去。
  穆峥易早就被冷风吹醒了神志,怎么可能依旧同在宫中那时一般,任由他伤害自己。
  在穆峥邵靠近他的一瞬间,抬手一把钳住穆峥邵的手腕,只一用力,穆峥邵死死抓在手心的剑便松落下来。
  穆峥易身子一侧,将剑接过手。
  被穆峥邵动作惊得豁然而起的苗疆八王,呼的松下一口气,顶着满身冷汗,朝穆峥邵吼道:“逆子,你要弑兄吗?”
  他可以没了穆峥邵,却是不能没了穆峥易。
  穆峥邵手中利剑被穆峥易轻而易举夺了去,本就愤怒的心,更添浓郁的耻辱,再被八王如是一吼,骤然额头青筋暴突,双目赤红,眼珠凸出,龇牙咧嘴仿若一头失心疯的狮子。
  没了利剑,穆峥邵满心的恨催的他低头朝着穆峥易的手臂咬去,用尽浑身力气,恨不能将穆峥易手臂上的肉扯下来。
  只是,手臂的痛,再怎么,也抵不过心头的痛。
  越过穆峥邵,穆峥易一双眼睛带着腾腾杀气,看向安穗,“你带了我弟弟下去,好生安抚她。”
  安穗被穆峥易的目光看的心底生寒。
  今日的突变,着实让她惊吓不已。
  在掩翠阁,穆峥易野蛮粗鲁的动作,她现在还浑身疼的直打哆嗦,尤其是下身,现在只怕还流着血……
  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穆峥易带给自己的,安穗就怒火中烧。
  他不仅没有按照约定杀了顾玉青,反倒给她带来痛苦……凡是让她痛苦的,她都要加倍的还回去。
  穆峥邵,便是她刺痛穆峥易的唯一利剑。
  心思拂过,安穗犹如受惊的小鹿,浑身一个激烈的惊颤,忙忍着疼上前去拉穆峥邵,“陪我回去吧,我难受。”低声小语,在穆峥邵耳边呢喃。
  上一刻还愤怒如雷的穆峥邵,闻言忽的身子一震,咬着穆峥易胳膊的嘴便松了开,略一僵滞,抬起身揽了安穗,“我带你回去。”言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安穗将头埋在穆峥邵胸前,朝穆峥易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你的弟弟,唯有我才能控制的住。
  穆峥邵抱着安穗离开,苗疆八王嘴角微翕,定定望着穆峥邵,却是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能说什么……
  今日一切,皆是出自他的“安排”啊!处心积虑的“安排”!
  待到穆峥邵和安穗一走,书房内,骤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的静让苗疆八王对上穆峥易投来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虚,“你这般看着……”
  穆峥易缓缓开口,阻断了苗疆八王的话。
  声音不高,却是幽冷如腊月寒冰,“今日,掩翠阁的事,是父王安排的吧。”
  穆峥易笃定的质问让苗疆八王心头突突一跳,眼底拂过闪烁,怒道:“混账,如何同为父说话,我如何会去设计你同安穗。”
  穆峥易冷笑,“父王自然不会设计我和安穗,可你设计的,却是当朝皇上和安穗!”
  苗疆八王嘴皮一颤,脸色倏忽白了下去。
  这件事,之前,他只同老管家提起过,老管家一失踪,除了他,便无人再知。
  就连宫里的晨妃,虽去掩翠阁替他燃了香,却也不知那香的作用究竟为何。
  眼下,他的安排,竟是被穆峥易当面问出来,而穆峥易又同安穗……躲开穆峥易如兽的目光,苗疆八王沉默不语。
  穆峥易忽的爆出一声冷笑,凄厉惨然。
  “之前父王一直说,留着安穗有大用处,孩儿一直不解,安穗不过一个尚未成年的孤女,父王留着她,能有何用处,却也怎么也没想到,父王竟是设下这等计谋。”
  “让皇上和安穗在掩翠阁颠鸾倒凤,然后引众人发现吗?”继续是冰冷的笑:“父王再怎么恨毒了皇上,这世上,又千百种方法报仇,再说,父王不是已经设下夺宫之计吗?为何还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苗疆八王被他说的恼羞成怒,骤然握拳砸桌,“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个逆子来教导!安穗勾引你弟弟,破坏你们兄弟感情,你不是早就恨透了她吗?怎么?睡了一觉,就心疼起来了?”
  穆峥易简直被苗疆八王这种蛮横的气势怔住。
  这种话,居然是他仰慕了数年的父王说出来了……先有弟弟那般,又有父王如此……
  眼看着穆峥易眼底的光一寸一寸黯然下去,直至消失不见,苗疆八王心头忽的涌上不安,“好了,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成王败寇,既是今日事败,皇帝多疑,必定会派了人来监视我们,之后行事,要愈加小心。”
  “那批军马,是指望不上了,就算现在不处理,之后皇帝也会寻个机会将那些马斩杀,我们只能另辟蹊径,眼下,在新的法子没有想出来之前,唯有死死看好萧煜。”
  打断了之前的话题,苗疆八王强自将话题扯到之后的安排上,他实在无法面对穆峥易那冷淡却是无光的眼神,在他眼里,他仿似多麽的不堪!

  ☆、第九百七十八章 隐军

  这世上,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用这种不堪的目光看他,任何人都不行!
  当年的穆太妃,之后的皇上,现在的穆峥易……
  任何一个敢如此看他的人,他都绝不会让他好活。
  眼底倏忽而现幽冷一闪而过,苗疆八王却是被穆峥易的回答惊得忘记将将的情绪。
  “复国大业,我不参与了,孩儿不孝,听凭父王责罚。”穆峥易面无表情,道。
  苗疆八王顿时一怔,随即暴怒,“你说什么?”
  “孩儿不想再做什么复国大业了,父王,孩儿的心,受不住了,累了,孩儿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孩儿只想过我们之前的平静生活,父王,孩儿,还有弟弟,管家……还有白薇,过我们平淡但是快乐的日子。”穆峥易眼底带着心灰意冷的漠然和对白薇的渴望,道。
  苗疆八王气的胸口发疼,“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再说什么混账话!”
  穆峥易叹一口气,对上苗疆八王愤怒的眼睛,满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道:“孩儿想的很清楚了,从开始同父王一起密谋复国大业,孩儿就没有一日是快乐的,当初白薇被送入宫,孩儿就断送了一半的生命。”
  “现在,弟弟又是如此。孩儿余下的一半生命,已经被损耗殆尽,孩儿没有力气同父王共谋大业了,仅余一点力气,孩儿还想去寻白薇。之前是孩儿对不起她,让她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既是她还活着,孩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弥补她。”
  苗疆八王抖着眼皮,浑身冒着怒气,“你就是为了白薇才如此?”
  穆峥易筋疲力尽摇头,“是也不是,不仅仅是白薇,孩儿说了,还有弟弟,另外……还有赤南侯府,赤南侯府的顾侯爷是父王的救命恩人……”
  当穆峥易提及顾臻是他的救命恩人之时,苗疆八王深邃的眼底,迸出一道如针芒的厉光。
  只是穆峥易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没有注意到。
  “父王为了复国大业,却是要孩儿将赤南侯府上下数口人命全部毒杀,如此恩将仇报的事,孩儿实在难为。”
  “还有老管家,这么些年,老管家待孩儿,就像自己嫡亲的孙子一般疼爱,可他却是因为这所谓的复国大业,至今下落不明,孩儿纵然将来见到白薇,也无法忏悔这份罪孽。”
  “还有安穗……”
  “够了!”苗疆八王抬手一摆,朝穆峥易咆哮怒吼道,阻断了他的话。
  穆峥易嘴角抿出一道凄惨的笑,“也罢,父王不愿听,那孩儿不说就是,只是一点,孩儿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父王,眼下苗疆巫族,早就没了生气,父王纵然除掉了当今陛下,却也只是报的一己之仇,再也不能复兴苗疆巫族。”
  “父王难道不知道,你我父子,在苗疆,是过街老鼠吗?父王难道忘记苗疆人对巫族的深恶痛绝吗?他们并不希望巫族再次兴旺……孩儿也不希望。”
  “巫族,终归到底,是见不得的光的,毒蛊之术,伤天害理……”
  “你个逆子,你给老子闭嘴!”苗疆八王恨得咬牙切齿,抄起手边一方砚台,朝穆峥易砸去。
  穆峥易只稍稍一偏,躲避过去,“这些天,父王足足砸坏了有几十方砚台了吧!”
  “这皇帝虽是父王的仇人,却是苗疆上下的恩人,若非他当年率军捣灭巫族,苗疆百姓,至今还被毒药控制……”
  “你还是不是我巫族后代,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苗疆八王要被穆峥易气的背过气去,从书案后绕出,直扑穆峥易面前,扬手朝他面上“啪”的一巴掌打去。
  穆峥易夺得开那砚台,却是躲不开这巴掌。
  不是躲不开,是不愿躲。
  “父王若是觉得打了孩儿解气,孩儿愿意让父王打到消气为止。可该说的话,孩儿还是要说,孩儿从懂事那一刻起,就因为自己是巫族后代而自惭形秽,孩儿想不通,自己的祖先,为何如此残忍无人性。”
  穆峥易的话,在苗疆八王看来,越发的不入耳,“啪啪”又甩了穆峥易两个耳光,却是因为力气用的太足,自己反倒朝后趔趄几下,若非身后有书桌撑住,险些摔倒。
  扶着说桌,大喘着粗气,苗疆八王却是眼角眉梢倏忽泛起一缕奸恶邪佞的笑。
  “若是我说,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出洞我手下的隐军,让他们帮你寻到白薇呢?你该知道,隐军的厉害!”
  隐军……
  穆峥易死灰无光的眼底,骤然波涛大动。
  苗疆巫族最具实力的一支部队,只存在于暗处,性质等同于沧澜的精锐营,只服务于领导者一人,却是因为比精锐营多一项擅使毒蛊的技能而更加让人闻风丧胆。。
  可……当年陛下率军亲征,顾臻不是捣灭了隐军吗,怎么……
  苗疆八王看着穆峥易眼底的神色变动,松了扶着书桌的手,面带得意之笑,转身回到书桌后,抖了衣袍落座。
  端起手边早就凉透了的清茶,抿了一口,细细凝了穆峥易一瞬,苗疆八王道:“不错,正如你想的,顾臻当年的确是捣灭了隐军,可却只是捣灭了隐军的主体部队,恰逢那日有一支十五人组成的小分队出去执行任务,幸存下来。”
  穆峥易瞠目看向苗疆八王,满目匪夷所思,“你先前,从未提起过。”
  “那是因为没有提起他们的必要。你知道的,隐军的存在,只为最后的一击,绝不能轻易示人。”再没了方才的怒不可遏,苗疆八王抱臂而言。
  穆峥易道:“老管家失踪,你为何不启用隐军。”
  “因为他还不够资格!”苗疆八王轻描淡写。
  穆峥易心头铮铮一疼,“父王的性命都是老管家救得,父王说不够资格……”
  苗疆八王一副无可奈何,道:“隐军虽然只服务于统治者,却也并非愿意执行统治者的任何任务,毕竟,他们有他们隐帝,归根到底,他们是否执行我的任务,要看他们的隐帝是否点头。”
  “你是说,隐帝不同意出洞隐军寻找老管家?”
  苗疆八王颔首。
  “隐帝是谁?”穆峥易捏拳问道。
  苗疆八王看着穆峥易的目光,略略一个飘忽,摇头,“我不知道,隐军之敌,从祖辈起,就是秘密,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知道,谁是那一朝的隐帝。”
  穆峥易……
  四目相对,一个短暂的凝视过后,穆峥易道:“你就肯定,这个隐帝,肯出洞隐军,寻找白薇?”

  ☆、第九百七十九章 深夜

  苗疆八王点头,“你的身份不同寻常,复国大业,缺你不可,隐军当然责无旁贷!”
  穆峥易将信将疑,对着苗疆八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苗疆八王眼见控制了穆峥易,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你下去吧,让大夫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今夜太晚了,什么话,明日再说,今儿这一夜,我也累了。”
  穆峥易也想好好斟酌一下,便也没有多言,转身告退,只是转身之际,灯光下,看着苗疆八王头上隐隐浮现的苍白之发,不由心头一动,有些后悔方才言辞犀利。
  说到底,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已经上了年纪的父亲,他又有什么错,身为苗疆巫族,复国复仇,他不得不为啊。
  不过是手段让人难忍了些!
  心头狠狠一抽,穆峥易踢脚离开。
  看着穆峥易离开的背影,苗疆八王却是眼底浮上一抹冷笑。
  若不是复国大业需要晨妃里应外合,他才懒得在这里同穆峥易多言半句。
  没有穆峥易,晨妃如何肯答应帮她。
  眼下穆太妃都没了,白薇也没了,整个宫里,谁还知道晨妃的身份,她本就不是苗疆巫族之人,当年之所被穆太妃笼络,不过是感念穆太妃在皇后手中救她一命罢了。
  穆太妃薨逝之后,晨妃便表露过不再与其为谋的意思。
  只是,他如何肯应允。
  ……
  穆峥易,只要捏紧穆峥易,晨妃便会像条狗一样听话。
  至于什么隐军隐帝……苗疆巫族的确是有一支残存隐军,却是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些年,他也一直在秘密调查这支隐军,却是毫无进展。
  唯一知道的,便是这支隐军被一个异族人操控,不再忠心于苗疆巫族。
  而他们新一任隐帝,似乎也是个异族人。
  经历过巨大的愤怒,苗疆八王只觉疲惫不堪,却又毫无睡意,满脑子盘亘的,都是今夜之事。
  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操控了这些。
  眼前一片抹黑,他唯一能笃定的,便是操控养马场一事的人同对穆峥易下手的人,乃一人,而此人,却并非皇上。
  除外,再不知更多。
  正揉着眉心思量之后的安排,书房大门便被叩响,苗疆八王骤然眉头一凛,半夜三更的,又出什么事了。
  “进来!”心烦气乱,道。
  小厮应声而入,躬身回禀,“王爷,刑部尚书陶大人来了。”
  苗疆八王闻言,顿时大惊,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定此时的确还未天亮,便一脸匪夷所思,“你说谁来了?”
  小厮躬身回答,“刑部尚书陶大人。”
  得到确切的回答,苗疆八王一脸吃了几百只活青蛙的表情,“他来做什么!”一面嘀咕,一面起身朝外而去。
  陶晔乃兵部尚书,他作为这样身份的王爷,自然要亲自去迎接。
  苗疆八王才穿了大氅出门,离开的穆峥易就折返回来,“父王,孩儿听说陶大人来了。”
  一脸如临大敌。
  苗疆八王点头,“走,去看看。”
  小厮点了灯笼引路,一行人便直奔会客厅。
  他们进去的时候,陶晔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一眼看到苗疆八王进门,陶晔当即搁下手中茶盏,起身走过去,“深夜来访,叨扰了。”
  苗疆八王觑了一眼搁置在当地的铺盖卷,洗脸盆,毛巾,衣服包,筷子,勺子,碗……嘴角抖了抖,转头对上陶晔,立刻陪笑,“那里那里,我这里,虽是欢迎陶大人来,陶大人也知道,我在京都没什么朋友,你们肯登门,我求之不得。”
  两人皆是一副今夜根本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陶晔闻言,激动地一把抓住苗疆八王的手,道:“我就知道,八王爷心胸宽广,绝对不会和我计较。”
  他既是提起来,苗疆八王只好道:“陶大人忠心耿耿,在其位谋其职,实在乃朝臣楷模,我自然不会计较,误会之事,说清楚就好了。”
  陶晔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说着,陶晔一指地上的行李,道:“如此,我就不和王爷客气了,前日有江湖大盗到我府上留了字条,说是我若不给他备下黄金千两,他便要取了我的性命。”
  “王爷也知道,我一贯清廉,莫说黄金千两,就是黄金一两,我也没有,这不,我也是被逼无奈,为了保命,连夜逃了出来,我那府邸,我是不敢住了,就像在王爷这里暂时避一避。”
  苗疆八王顿时……
  嘴角抽了又抽,眼皮跳了又跳……“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下?”
  陶晔一脸真诚的点头,“没错!我日常用品,都搬来了,王爷放心,我会交份子钱的,绝不吃白食!”
  苗疆八王……
  若说方才听到陶晔深夜来访他的表情像是活吞了青蛙,那他现在的表情,就是被青蛙活吞,并且目睹了自己被活吞的整个过程。
  陶晔极其耿直的凑到苗疆八王面前,几乎鼻子对鼻子,问道:“怎么,我看王爷这个样子,好像不像是嘴上说的那样欢迎我啊,难道王爷还记恨我在陛下面前告王爷一状的事?”
  陶晔问的一本正经,语气理直气壮,满目赫赫:你要是正计较,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你看,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屁!
  苗疆八王福至心灵,看懂了陶晔这四分之一眼白的表情,骤然心头骂娘。
  要不是你出来捣乱,老子今儿就一举成功了,此刻睡在养心殿的人,就是老子!
  而陶晔,在问完苗疆八王之后,并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立刻将目光投向苗疆八王身后的穆峥易头上,满目惊讶,“呀,大公子这一头血包,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向西山大营副统领一样,得罪了人,让人揍得的吧?”
  穆峥易……
  今日在掩翠阁,穆峥邵举起花瓶奋力朝他砸下的时候,外面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他就不信,这个陶晔,能不知道。
  可见识过陶晔在御前的样子,此刻陶晔如是问出,穆峥易反倒见怪不怪,极其淡定道:“在宫里让人下了药,做出点癫狂的事。正还想要到陶大人府上叫冤呢。”
  苗疆八王顿时了然穆峥易话里的意思,心头不禁感叹自己竟是还不如穆峥易冷静,心思滚过,倏忽心平气和下来,一双阴测测的眼睛,对向陶晔。

  ☆、第九百八十章 是谁

  陶晔怕过谁。
  任由苗疆八王阴损的目光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气定神闲,道:“你叫什么冤?”
  接过穆峥易的话,苗疆八王皮笑肉不笑,道:“今儿在宫里,小儿的新订婚妻子被人下药,在掩翠阁同大儿发生那样的事,此事对小儿打击实在太大,陶大人乃刑部尚书,此事不求陶大人求谁去。”
  陶晔闻言,嘿的一笑,“这件事原来是有人下药?我们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你情我愿呢!”
  他言落,苗疆八王顿时气息一滞,而穆峥易更是脸色倏然一白,捏拳道:“怎么会你情我愿!”
  而陶晔刻意突出的“我们”两字,更是让穆峥易在面白之后,涨成紫红。
  这件事,怕是不到天明,朝野上下就会被传遍。
  他与弟弟的新妻,你情我愿,不分场合,颠鸾倒凤,癫狂不已……
  将有什么样的词汇席卷而来,穆峥易不用想都能知道。
  他不在乎安穗会如何,可却在乎弟弟,更在乎白薇,若是白薇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该要……一想到白薇的反应,穆峥易一颗心骤然疼的喘不过气来。
  也顾不上之前的别有用心,当即膝头一跪,对向陶晔,“还望陶大人还我一个清白,并昭告天下!”
  在寻到白薇之前,只有昭告天下,白薇才能知道他的清白。
  穆峥易的举动,没有惊到陶晔,倒是惊到了苗疆八王。
  难道刚刚是他领错了意?难道穆峥易不是想要刁难陶晔,而是真的有求于他?
  凝着这个他突然看不懂的儿子,苗疆八王眼底神色浮动。
  然而,陶晔一副看不出脸色的样子,不痛不痒,幽幽又补充一句,“刚刚王爷说,这件事对小公子打击实在太大,可……这件事,打击的不应该是整个府邸吗?难道只打击了小公子,大公子和王爷无动于衷?”
  苗疆八王……
  这个陶晔……是故意的吧……可他又不敢肯定,陶晔这番话,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还是他真的耿直到了这种地步。
  毕竟宴席之上,他对皇上说话,好像也是这么个二愣子语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连皇上都拿他无法。
  再一联想之前他们对陶晔的调查,这位耿直到敢在皇上面前爆粗口的,满朝文武,除了顾臻,也就他一个了,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要求皇上,免他罪罚。
  如此一想,苗疆八王就又没有那么大的气了。
  “陶大人这是什么话,自然是阖家上下悲痛欲绝,所以,还望陶大人能还我们一个清白,如易儿所言,昭告天下。”苗疆八王道。
  这个陶晔,倘若真的如他所调查的那般一根筋的耿直,那在他的概念里,便绝无什么敌友二字,只有公事公办。
  易儿被人下药,这就是公事。
  有陶晔去调查,可是比他们调查,方便多了。
  陶晔为人如何且先不提,办案能力,他却是有所耳闻,实乃一流,只怕这也是当朝天子屡屡纵容他那耿直的不敬之举吧。
  毕竟,只有人才,才有不敬的资本!
  然而,陶晔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苗疆八王和穆峥易一切希望和幻想彻底破灭。
  幽幽瞥过穆峥易,陶晔对向苗疆八王,字正腔圆道:“这件事,只怕我办不到,毕竟,我要查的案子,都是我朝的案子,我没有资格调查异国的案子啊,除非陛下亲自下旨。”
  说罢,不及苗疆八王和穆峥易露出任何反应之色,陶晔就道:“那个,这都快天亮了,你们苗疆人,难道习俗是夜里不睡白天不醒?可我习惯不了啊,我明儿还要上朝呢,你赶紧给我安排客房吧。”
  苗疆八王顿时……
  他一把捏死陶晔的心都有了,却也只能忍着肉疼心疼肝疼胃疼头疼……哪哪都疼,送了陶晔到客房。
  原以为,到了客房,陶晔就会安静的睡下。
  结果,在他临走之前,陶晔一本正经极其认真的问他,“你会不会给我下点毒毒死我?”
  苗疆八王心头怒吼:会!
  “陶大人说什么呢!”却也只能一脸含笑,道:“陶大人既是拿我当自己人,夜半三更住到我的府上,难道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陶晔摇头,“没有,不过,我虽然不信任你,却也住的放心,毕竟,我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苗疆八王……
  苗疆八王终是忍着一口血没有吐出来,安然无恙从陶晔住的客房回到他的书房。
  苗疆八王和穆峥易前脚刚走,陶晔便对陪同他一同登门的小厮打扮的人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之后还是要靠你自己,毕竟我白天基本都是在处理公务。”
  小厮一脸感激,“如此就够了,奴才谢过陶大人。”
  陶晔摇头,“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平西王府世子妃吧,若非她,我是绝不会趟这浑水的。”
  小厮却是眼底一片贼兮兮的笑,“陶大人莫要妄自菲薄,锄奸惩佞,这些年,陶大人虽不表功,却一直在默默做着,先前的陆久政,镇宁候,英国公府,威远侯……桩桩件件,哪一个少得了陶大人的帮助,若无陶大人暗中鼎力相助,事情也未必就那样顺利能解决。”
  “眼下苗疆八王心怀不轨,欲要颠覆我朝,谋逆夺位,陶大人说自己不蹚浑水,别人信不信放置一旁,奴才却是不信。”
  这些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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