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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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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紧紧握着左右两侧的扶手,若非此椅扶手乃镶金雕银而成,只是寻常木头,只怕也要被他捏断。
身为帝王,隐忍之术,自然是炉火纯青。
苗疆八王的事,断不能明断,只能暗查……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皇上面上阴霾尽散,扬嘴一笑,“一场误会,陶爱卿坐下吃一杯喜酒,今日的事,是你鲁莽了。”
陶晔顿时……一脸瞠目结舌,“臣鲁莽?”
皇上点头,“可不是你鲁莽,八王分明一番好心,给你说成歹意,这不是鲁莽,是什么!好在八王宽厚,不要你赔礼道歉。”
苗疆八王……谁说不用!
陶晔……“还让臣给这个苗疆王八道歉?”满脸惊讶之情,不亚于看谁活吞了几百只癞蛤蟆一样,五官都抖立起来。
苗疆王八……
虽说这话没错,大家私下里也都这么叫,可陶大人,你再耿直,也不能这么耿直啊……
一种朝臣并家眷,顿时望向苗疆八王的眼睛,充满了绿油油的光。
朝中精明之人,自然知道,皇上如此,不过是要明面上维持天下太平一团祥和,背地里该查还是要查,而且,彻查,不大精明的人呢,则认为,既然陛下都下了决断,那就绝没有他们置喙之地,何必多言。
还有一些耿直如同陶晔的御史,倒是想要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奋力上谏。
只可惜……不等他们跃身而起,皇上就被陶晔的豪言壮语惊得眼皮一抖,立刻吩咐左右,“陶大人许是夜深风寒,病了,快,扶了陶大人去偏殿让御医瞧瞧。”
皇上的话,左右自然明白,当即不由分说,架了陶晔捂着他的嘴就朝外拖出去。
待陶晔一离开,萧煜立刻一本正经问道:“父皇,那军马表演还演不演了?”
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皇上顿时幽幽看向萧煜……你是不是傻!苗疆人送进养马场的马,能随便牵到宫里来吗?
苗疆八王早就想到,皇上不会再让马匹进宫,当即便顺水推舟道:“不必劳师动众,这宫中歌舞,就已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了,臣一家,对陛下的恩德,没齿难忘。”
皇上凉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苗疆八王暗舒一口气。
帝王都能面色不变的继续这场宴席,一众朝臣,都是活成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也都该说说该笑笑,虽气氛不似先前,却也还算融洽。
几场歌舞跳过,苗疆八王觑着皇上的神色,似有若无朝安穗递去一个眼色。
安穗立刻抬手扶额,正欲张口,忽的,坐在她对面的顾玉青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安穗顿时动作一滞,朝顾玉青看过去,眼底泛着无法遮掩的恨。
“陛下,不知是饮酒颇多还是方才受惊,臣女只觉有些头晕力乏,想要去偏殿歇息片刻。”顾玉青抚胸,面带痛苦,道。
皇上自然应允,“让煜儿送你。”一面说,一面朝萧煜看过去: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顾玉青却是立刻回绝,“不必劳四殿下了,臣女去歇歇就好。”
说罢,顾玉青款款离席,瞧着顾玉青离开,皇上抖着眼角朝萧煜低声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过去。”
萧煜一脸无辜,“她说不用了啊!”
皇上……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这儿子,就是,傻!
顾玉青的突然离席让安穗心头当即大喜,朝穆峥易飞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便借饮酒颇多有些不适,跟着离开。
不同于萧煜的无动于衷,穆峥邵当即便要请命一同离开,却是被穆峥易一把抓住,在他耳边低语,“出了方才的事,你给我老实点。”
穆峥邵被穆峥易死死抓着动不得,又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明显和穆峥易推搡拉扯,只低声道:“方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安穗身子不舒服,我身为夫君,出去看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穆峥易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顾玉青,可是在及笄大礼上一刀刺了南越皇子的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她突然离席,不知有什么猫腻,你若出去,万一正中她的诡计如何是好!”
穆峥邵闻言,越发焦灼,“如此,我便更要出去,安穗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大哥你若还顾念兄弟情分,你就放开我!”
☆、第九百七十三章 内侍
说话间,穆峥邵双目狰狞,喷火一般死死盯着穆峥易,那样子,穆峥易若是不松手,他仿似当场就要掀桌而起一般。
穆峥易手上倏忽力道加大,“为了安穗,你连我和父王的性命,也不顾了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幽凉。
穆峥邵满心只有安穗,只怕安穗要被顾玉青如何,哪里注意的道此时穆峥易的语气眼神究竟是如何的悲痛绝望,只点头,道:“是!”
穆峥易抓着穆峥邵的手,猛地一颤。
“那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照顾安穗。”弟弟的无情决绝让穆峥易心若被撕裂一样疼。
穆峥邵愤怒瞪着穆峥易,“你?你对安穗不安好心,我会相信你?”
穆峥易面容凄绝,道:“顾玉青是安穗的仇人,这般安穗出去,怕是顾玉青必定要对她动手,顾玉青身边两个丫鬟,吉祥如意,皆是武功高强,这里又是顾玉青从小就熟络的皇宫,她若是对安穗下手,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你能保护安穗?”
到底,穆峥易也没有告诉穆峥邵,是安穗几次三番要求他杀了顾玉青。
先前没有答应安穗,不过是想着,过了今夜,一切尘埃落定,不需他另外动手,顾玉青也绝无活路。
可现在,变故生起,宫变不成,而前一夜,安穗又威胁他,若不能杀了顾玉青,她便对弟弟下手。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并且狠得下心来杀了弟弟,他也决不能让弟弟因为安穗而伤心。
不过是杀一个迟早都要杀的人罢了……何必在乎早一时晚一时。
穆峥易想通,趁着此时顾玉青离开,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故而对穆峥邵如是道。
穆峥邵闻言,当即大惊,“你说的是真的?”
穆峥易点头,“你自己想好,到底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眼下情形你也该知道,若是我们二人皆出去,必定惹起旁人注意,到时候,只怕谁也离开不得。”
穆峥邵连想都没想,只眼底浮着隐忍和不甘,咬唇道:“你去啊,只一点,你不许欺负安穗,她已经嫁给我了。”
穆峥易不解释,拍了拍穆峥邵的肩头,起身借了出恭,退席出来。
他刚刚从宴席大殿出来,一眼就看到那个前几日和他谈生意的小內侍,正满面焦灼在廊下徘徊,满怀心事被廊下大红灯笼照的赫赫浮在面上。
穆峥易朝他看去的同时,他恰好也看到穆峥易,登时眼前一亮,提脚就过去,“你可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穆峥易一脸奇怪,左右环顾一番,问那内侍,“你等我作甚!”
内侍立刻道:“刑部尚书陶晔查到了那批马,带人去养马场了,你们越过我和西山大营副统领,直接走了四殿下的路子,虽然马匹送进去了,可陶晔是个认死理的,更何况,这件事原本是该通过他知道的……”
听到小內侍说这个,穆峥易不耐烦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陶晔已经带着养马场的人来闹过一场了,眼下陛下已经知道,这是我父王对他的一番心意,虽然方法有失妥当,可到底是一片真心,陛下并未怪罪,已经默认了那些马。”
小內侍闻言,顿时面容一怔,喃喃道:“这样啊……”沉默一瞬,就在穆峥易提脚要离开之际,忽的又道:“那说好的金条……”
穆峥易厌恶的看着他,“一分不会少你的!”
他们父子眼下处境,因着马匹一事的暴露,越发如履薄冰,又怎么敢得罪这个小內侍,他随便几句话递到皇上耳边,与他们,都是杀身之祸。
好在一点,萧煜的命,还死死攥在他们掌心。
一句话丢给小內侍,穆峥易道:“你可见到赤南侯府的顾大小姐?”
小內侍眼底波光微动,转手指了回廊远伸的方向,“去那边了。”
“那你见没见一个身穿喜服的……”
“大公子是说二公子的未婚妻吧,也朝那个方向去了,她刚刚出来,还向我打听顾大小姐的去向呢,看样子,是去寻顾大小姐了。”
穆峥易闻言,登时心头一紧。
这个安穗……她要做什么!
她是要自己去报仇吗?
蠢驴!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这深宫内苑,四处危险密布,不说其他,单单她的脑子比的过顾玉青吗,她的小胳膊小腿,比得过那个吉祥如意吗!
若是闹出什么事,他们父子三人都要被这个蠢妇给害死。
凛冽寒风中,穆峥易登时急出一身汗,提脚就走。
才走不过两步,小內侍转身,望着穆峥易的背影,幽幽说道:“听说公子近日满京都的在寻那个苗疆逆贼白薇?”
白薇二字,顺着风飘到穆峥易耳中,穆峥易急促的步伐骤然一顿,整个人僵在那里,宛若一尊瞬间石化的人像。
小內侍嘴角便勾出一抹笑。
穆峥易愣怔一瞬,倏忽回头,箭步冲到小內侍跟前,“你说什么?”
小內侍嘴角笑意早就收敛,“我说,公子是不是在找白薇?”
穆峥易浑身的血液都激荡沸腾起来,“你知道她?”
小內侍一脸高深莫测,“公子若是想要找白薇,只怕不通过我,是寻不到的,公子若是舍得金银,我比给公子指一条明路。”
穆峥易滚着一身的沸血,双目赤红,激动道:“她在哪!”
内侍道:“上天真是厚爱我,马匹的生意没了,又送我这样一块肥肉,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也知道,白薇是朝廷死犯,明日,明日中午,我在八珍阁等公子。”
说罢,内侍转身就走。
穆峥易有心要拉住他一番询问,只是伸手之际,正好有两个内侍从远处过来,似是听到动静,正偏头看过来,穆峥易当即收了手。
又想到那头安穗还在不知死活的自掘坟墓,只好压下心思,转身拔脚朝那小公公指的方向奔去。
那小內侍,向前行了不过数步,听得身后脚步声渐渐走远,顿了步子,回头去看。
大红灯笼将一条长长的回廊照的光影绰绰,穆峥易匆忙的身影,终是消失在远方拐弯处。
而此时,那两个从远处行来的内侍,也及至这小內侍身边。
☆、第九百七十四章 狂怒
“都安排好了?”那小內侍换回了原本的嗓音,问面前两个内侍。
面前两个内侍点头,“放心吧吉祥姑娘,按着顾大小姐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只要几盏茶的功夫,那边就有消息传来。”
易容成小內侍的吉祥,颔首点头,转身离开。
其实再怎么易容,吉祥发出的声音,和顾玉青的,多少还是不同。
只穆峥易心头焦灼,没有听出来罢了,他若能心平气和,甚至都不需仔细分辨,就能察觉出不一样。
可惜……一则穆峥易本就对这个小內侍心生嫌恶,二则他的心气根本不可能冷静。
大殿之中,才走不过一盏茶多点的功夫,顾玉青便又折返回来。
面无异样,款款落座,端起面前宫婢贴心斟了半杯的热茶,喝了几口,压下一身寒气。
一脸恬静,抬起一双剪秋,欣赏舞池中,水袖漫漫腰姿灼灼的舞娘将浅色罗裙舞出一朵朵展开的芙蓉花,美不胜收。
目光越过人群,似有若无直抵萧煜。
对上萧煜炽热的眸光,顾玉青面颊倏然一红,微微点头,经不住他眸底的滚热,顾玉青一个讯号传递完毕,慌忙收了视线。
皇上眼见顾玉青回来,不仅面无愠色,反倒还娇羞含切的一落座就朝萧煜看去,顿时心头一乐,又横了萧煜一眼,这臭小子,别的本事不见涨,哄女孩子高兴的本事,好像倒是有几分他当年水准。
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就哄好了顾玉青的!
一曲舞曲终告尾声,新的舞曲还未奏响,就有一个小內侍跌跌撞撞直扑进来,面色素白,嘴皮发青,一脸受到大惊吓的样子,“陛下,陛下不好了。”
萧煜先一步张口,“混账玩意儿,浑说什么!”
说话间,那小內侍已经扑到舞池中央,双膝跪地。
才陶晔在相同的位置上演了一出大戏,大家虽然面色无恙,可心底谁不是浪花四起,刚刚一顿精神大餐还未消化,此刻又来一出,骤然所有人静默下来。
突然的安静让跪在舞池中央的小內侍倍感不适。
不同于陶晔的无动于衷,小內侍跪在那里,都要哭了。
“怎么了?”皇上蹙眉不悦道。
穆峥邵一双眼睛盯着那小內侍,一颗心砰砰砰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
大哥方才说,安穗和顾玉青有仇,莫非是顾玉青对安穗下手,安穗已经出了意外?
思绪浮上,不由去看顾玉青,却是见顾玉青面容不动,坐在那里,一脸风轻云淡,半分波澜起伏没有,他看不出苗头,又挪目去看那内侍,急的一身燥汗。
小內侍得皇上询问,抿抿发干的嘴皮,回禀道:“陛下,那个苗疆小公子的新婚……”
他此言一出,焦躁不安的穆峥邵再也忍不住,蹭的立起身来,几步绕出桌案,行到那小內侍跟前,“是不是安穗出事了?是不是?”
苗疆八王眼见儿子如此放肆,顿时又惊又吓又怒,忙呵斥:“混账,陛下面前,由得你放肆!”
今夜已经起了一次变故,纵然皇上为了他那至高无上的颜面,没有责罚他们,甚至将那事轻描淡写揭过,可他深知,皇上心头,绝非面上这般。
小心翼翼还来不及,怎么敢再惹是生非。
穆峥邵满心都是安穗,哪里管苗疆八王的呵斥,只双目喷火,面容狰狞,几乎吼一般,道:“你快说!”
那小內侍本就被殿内气氛吓得瑟瑟缩缩,此刻再受穆峥邵突然而来的惊吓,原本跪着的身子,不由瘫倒在地,跌坐在那里。
皇上恼怒瞥了一眼穆峥邵,压着怒火,看向那内侍,“究竟怎么了?”
小內侍连滚带爬,继续双膝跪地,道:“晨妃娘娘欲要来大殿接十四殿下回去歇息,路上途径掩翠阁,听到里面有响声,就让身边宫人去看,结果,宫人在里面发现了正颠鸾倒凤的……”
说及此处,小內侍双眼惊恐的仰头看了穆峥邵一眼,咕咚吞下一口口水,继续道:“正颠鸾倒凤的苗疆大公子和……和安穗。”
他的话,像是惊雷,轰隆隆便在穆峥邵头顶炸裂,炸的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颠鸾倒凤……颠鸾倒凤……
小內侍语落后,大殿内一个瞬间的沉默,穆峥邵挥着双拳,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吼,转头,如同一只发癫的豹子,直直朝着大门外狂奔出去。
这可是他的订婚大宴啊。
一个是他的大哥,一个是他刚刚订婚的妻子……难怪他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被小內侍带来的这个消息震惊的缓不过神的一众朝臣,目露同情,一路目送穆峥邵离开大殿,在他出门一瞬,大家倏忽收了目光,朝苗疆八王看过去。
苗疆八王,脸都绿了。
嘴皮一抖一抖,整个人,像一桶虽是要炸了的火药。
而皇上……除了最初的一瞬震惊讶异外,似乎倒是并无多大的怒气。
也是……才出了方才养马场一事,又闹出这个,出事的又不是本朝人,皇上怒什么呀……
小內侍则是在穆峥邵离开之后,继续道:“晨妃娘娘当时被吓得不轻,不知是天黑路滑还是心头凄凄,竟是昏迷过去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回寝宫,另传了御医过去诊脉。”
“只是娘娘昏倒之际,恰好倒地之处有一块拳头大的尖锐石头,娘娘头撞了上去。”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剧烈的龙卷风,卷着苗疆八王的心。
先是陶晔和养马场的养马官,现在又是安穗和易儿……竟然连晨妃也牵扯在内。
一种莫大的无边的看不见却又的确存在的惶恐,犹如一张布满毒液大网,笼在苗疆八王头顶,并飞速的向他降落下来。
“晨妃既然昏厥,你又如何知道这些?”恐惧之下,苗疆八王忍不住的发问。
他语落,那小內侍一脸茫然看着他,“晨妃娘娘昏迷,可是,晨妃娘娘跟前的人没有昏迷啊。”
苗疆八王顿时……
皇上凉悠悠看着苗疆八王,“你倒是好定性,不急着关心一下两位公子,反倒是关心起朕的妃子来了,看来,这么多年,你的性情还是一如既往啊!”
皇上的话,一语双关,却也除了苗疆八王本人和内侍总管深知其意,在座宾客,并不知晓。
苗疆八王顿时脸色一绿再绿,当即起身,“臣是被那逆子气昏了头,还求陛下容臣过去一看!”
☆、第九百七十五章 宴散
皇上轻轻一叹,“看就不必了,宴席也算是到了尾声,朕也不多留你了,你还是带回家处理吧,毕竟是你的家事。”
眼底厌恶之色,毫不遮掩。
皇上心头,是雀跃的。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厌恶的眼神去看苗疆八王了。
苗疆八王闻言,当即谢恩,提了衣袍,步履匆匆拔脚离开。
原本,他的计划是要在宴席临近尾声,趁着一众朝臣尚未退去,就设计让皇上和安穗来一次颠鸾倒凤,以此彻底败坏皇上名声颜面。
可他的计划,随着安穗离开才刚刚开始,怎么不及他设计让皇上离开大殿,安穗就和易儿搞到了一起去。
从答应邵儿让他娶了安穗那一天起,苗疆八王便日日派人给安穗送所谓的养颜汤,那养颜汤里,他自然是另外加了东西。
几日的毒液在体内聚集,只等那一刻的爆发。
掩翠阁……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地方,屋内燃了一种秘制香料,那香料看似平常,却是能让安穗体内的毒,倏忽间爆发出来,成为摄魂勾迫的绝佳之物。
而皇上……早在今日入宫,大宴尚未开始之前,他便趁着亲自替皇上斟茶之际,在皇上的茶盏中,放入同样的药物,只是分量是安穗的几倍有余。
没有那香料刺激,皇上一切正常。
可一旦遇上那香料,干柴烈火……
按着原本的计划,那些马匹进宫的时间,恰好就是一众人发现皇上与安穗颠鸾倒凤之际,如此,所有的事情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虽然马匹一事因故搁置,可这件事,他却是十拿九稳。
然而……
一路朝外急步而走,苗疆八王满脑子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望着苗疆八王的背影,萧煜嘴角微微一勾,若无其事端起手边酒盏,仰头喝尽,“父皇,儿臣送您回去歇着吧,这乌七八糟的一晚上,得好好泡个热水澡才是。”
皇上颔首,对着一众朝臣,“散了吧!”
朝臣求之不得。
掩翠阁那里还有一场大戏呢,希望能赶得上。
毕竟,从大殿到出宫,掩翠阁是必经之路!
萧煜扶了皇上起身,一面朝外走,一面道:“父皇要不要去看看晨妃娘娘,受了惊吓,又撞了脑子……祸不单行!”
皇上眼底阴霾翻滚,“不必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苗疆八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晨妃如何……若无当年一事,皇上或许不会多心,可现在……只要一想到晨妃,皇上就会想起数年前那一幕,又怎么会去看她。
只怕此生都不愿再见她一眼了。
因着心头有事,皇上并未让萧煜送他回御书房,而是出了大殿的门就道:“你去送送顾玉青吧。”
萧煜也不推辞,立刻点头,“好!”
皇上……虽然他是真心真意让萧煜去送顾玉青,可这臭小子连客气一下都没有就这么直接答应,考虑过他这颗年迈的爱子之心没有啊!
横了萧煜一眼,皇上道:“去吧!臭小子,就知道你死性不改,是个有了媳妇忘了朕的。”
萧煜一脸无辜,“父皇让儿臣去了,又要数落儿臣,儿臣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幽怨的小眼神一翻,“父皇,苗疆八王说感谢您当年不杀之恩,当年他怎么了?”
皇上嘴皮一抖,“你再不去,顾玉青都要出宫了,臭小子!”
知道皇上不愿回答,萧煜也不多言,撇撇嘴提脚离开。
这厢,萧煜急步追上顾玉青,一路送她回赤南侯府,一路上情话伴着要事,气氛紧张又旖旎。
那厢,内侍总管扶了皇上回御书房,才进门,不及褪去大氅外衣,皇上便道:“去把陶晔给朕叫来。”
小內侍得令,当即应诺而去。
内侍总管服侍皇上褪去大氅外衣,待他在书案后落座,捧上一盏热茶。
热茶入喉,压下满身寒气,皇上幽幽道:“你说他送了马到养马场,是安得什么心。”
一贯说话圆滑从不表明立场的内室总管,却是语气笃定道:“就如陶大人所言,必定不安好心!”
皇上倒是一怔,随即笑道:“你个老东西,也有在朕面前说实话的一天!”
内侍总管也不尴尬,只一脸愤怒,“苗疆王八,他能做出什么好事,当年,他连穆太妃都……”觑着皇上脸色,语气一顿,内侍总管换了话题,“好端端的突然入京,本就是蹊跷,现在又送了马到养马场,就更是蹊跷,陛下仁厚,给他留一分薄面不愿当众揭穿他,却是也不能由着他肆意妄为。”
方才在大殿上,皇上之所以没有立时派人彻查,哪里是为了苗疆八王的面子,根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
这一点,皇上自己心里也清楚,可话被内侍总管这么一说,皇上只觉顺耳受听,仿佛,当真如此一般。
恨恨一点头,“是啊!朕屡屡给他颜面,他却是拿朕的宽宥当做他为非作歹的资本,朕岂能容他!”
说话间,陶晔已经随着小內侍进来。
一进门,陶晔就一脸委屈带着浓浓的不服,几步行到桌案前,行礼问安,刚要张口再说养马场一事,却是被皇上先一步问道:“养马场的事,究竟如何?”
陶晔一听皇上又问,当即眼睛就亮了,一副看千古名君的表情看着皇上,并立刻将他是如何接到人匿名举报,如何到养马场暗中私访,如何发现苗疆八王的举动一五一十细细回禀来。
皇上被他的眼神看的格外神清气爽。
待到陶晔语落,皇上道:“军马买卖一事,朕早就下令,先要三方商榷,确定入围卖家,再由煜儿最终拍板,苗疆八王送了马匹到养马场,可是经过三方同意?”
皇上此言一出,内侍总管当即心头悬起。
顾玉青先前说,要借了他的名声行一些事,而那日,苗疆八王又在打探他那所谓的徒弟一事……就算内侍总管并非多么机敏之人,也能想到,顾玉青所行之事,必定与苗疆八王有关。
和苗疆八王有关的事……养马场的事……
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陶晔,内侍总管心头起伏不安。
若是陶晔说,有小內侍参与其中,他该如何是好……
☆、第九百七十六章 定夺
内侍总管心头千回百转间,陶晔一脸正气凛然,用他四分之一的眼角余光瞥了内侍总管一眼,转眸看向皇上,中气十足道:“若是经过了三方同意,臣也不会在宴席大殿上回禀此事了。”
“陛下定下的三方,一方是臣,臣事先分毫不知,一方是西山大营,据说西山大营的统领将此事交给副统领全权代理,而那个副统领前几日被四殿下跟前的明路打的下不得床,只怕,也是不知,另外一方,就是内侍总管了……”
说着,他又去看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当即身子一弓,低头道:“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先前并无任何消息,进马一事,按照惯例,都是开春才办,就是赶早,也要等过了年才开始着手。”
陶晔当即接过内侍总管的话,“既是我们三方皆不知,四殿下那里……”语气略略一个停顿,当着皇上这个亲爹的面,陶晔毫不客气毫不避讳的说道:“四殿下只怕更是不知道。”
那语气,完全就是再说:他能知道什么!
皇上瞧着陶晔一脸神色,不由得嘴皮一抖。
说事儿就说事儿,说朕的儿子作甚!
陶晔一副我又没错的表情,继续掷地有声,“苗疆八王说,他之所以私下将马赶入养马场,为的是报恩,这种鬼话,臣是不信。苗疆一族,向来擅长使毒,谁知道他秘密将马匹赶到养马场,是不是投了什么诡谲的毒物。”
他说及此,皇上顿时心头一凛。
还好今夜陶晔及时赶来,不然,他可就派人去养马场接那批萧煜口中的被驯马师驯过的军马来表演。
萧煜驯过的马,自然是无碍,可若被有心人利用这个机会,来个偷梁换柱,将苗疆八王送去的马牵了进来。
又如陶晔所说,万一他这些马是被下了什么苗疆毒蛊……皇上简直想象不到,会有什么后果!
看来,的确是他忽略了。
总以为他一个亡国灭种的破落王爷,根本就不值得他下心思去关注,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竟是忽略了,他虽孤家寡人,可苗疆毒蛊却是着实厉害。
不得不防啊!
转头吩咐内侍总管,“找几个靠得住的,去暗暗查一查那些马,看到底有什么蹊跷。”
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执行,尽管此时早已经是城门落匙时分,可如此迫在眉睫的事,哪分时辰!
内侍总管前脚离开,皇上接着便吩咐陶晔,“这些日子,你除了手头公案,有时间多去杏花巷走动走动,给朕盯着点这个八王。”
陶晔立刻眼睛就亮了!
自从收拾了镇宁候,为一家父母小妹并元娘报了仇,陶晔总觉生活无趣,每天喘着气做着事迎来送往,可每天都觉得自己行尸走肉,心头无半点波澜起伏。
总想寻点什么刺激的事情来让他感觉,他还活着!
余生尚久,他总不能就这么形如枯槁下去。
现在,皇上吩咐的这个,正合他的心意,当即跟打了鸡血一样,抱拳领命,“臣遵旨!”
半夜三更,陶晔气吞山河一声吼,根本不理会皇上是不是被他吓得眼皮一抖,吼完转身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皇上看着陶晔的背影,抖着眼皮在心头默默为苗疆八王点了三根蜡。
保重!
陶晔一出门,就当即吩咐随从,“回去收拾收拾行礼。”
“大人要出远门?”
“不,我们要住到杏花巷去!”
随从……
这厢陶晔恨不得拖车的马长出十六条腿,不断催促马夫快点快点,那厢,杏花巷,愤怒冲天的苗疆八王还并不知道,即将有个雷正朝他头顶滚来。
苦心谋划了数年,终于等到举事这一日,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愤怒像是一头凶猛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欲要撕裂苗疆八王的身体,冲出来咬碎满屋子的人。
安穗一身大红喜服,瑟瑟缩缩贴着穆峥邵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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