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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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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们前来,十有八九,另有目的。
  那此刻出现在保定府的那些沧澜人,到底是不是沧澜国派出的那些吊唁使臣呢?
  如果是,他们既是神速到达保定府,保定府距离京都,快马加鞭,不过半日路程,他们为何要在保定府停留歇息,一路都疾驰了,难道还在乎这小半日的辛劳?
  更何况,果真是沧澜国的吊唁使臣,他们进入保定府境内,保定父母官必定知晓,友国使臣前来,作为本朝父母官,岂有不相迎的道理,可听周秉德所言,他们在酒楼吃饭,分明就是私下行为,与保定府的官方无任何干系。
  有人说出沧澜话,又被喝止,可见他们在保定府,是不愿让人知道他们身份的,如此,那就是保定父母官根本不知这伙沧澜人的存在。
  可若他们不是吊唁使臣,或者说,与前来吊唁之人无关,那这样一伙沧澜人,秘密潜入我朝,所图必定不轨。
  一口气长长叹出,吹得一侧跳跃的火苗偏了几偏,望着眼前红红烛火,顾玉青眉头深锁。
  可惜,对于沧澜国一事,她再无重生的先天优势,上一世,她对沧澜国,几乎是一无所知。
  即便这一世,她跟前有块上古神玉,可因着王家庄一事,她的任务并不算彻底完成,神玉迟迟不肯现身,这块神玉,目前唯一的价值,不过就是块相貌上佳的配饰挂件罢了。
  沧澜国……
  嘴中喃喃着这三个字,如意抱着一摞书推门进来,按着顾玉青的吩咐,她将将把书房内所有有关沧澜国的书籍全部搬了过来。
  书房距离顾玉青的闺房,着实不远,再加上书房地龙并不十分暖和,三分魂魄被神玉禁锢,顾玉青比上一世,越发的怕冷,要想看书,就只得将书搬到她暖和的闺房。
  有关沧澜国的一切,但凡是能从书本上找到的,她都如饥似渴汲取着。
  大约城门落匙时分,吉祥终于顶着一头一身鹅毛大的雪片子回来,隔着内室一道门,一眼看到吉祥身上银装素裹,顾玉青不由放下手中书卷,“下雪了?”
  起身行到窗边,探着身子朝窗户外面看过去,这才发现,外面天空暗红,呼啸的北风,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一场大雪,在无声无息的飘落,雪花似鹅毛,下的又急又密,这样一层雪,似是要把人间所有的秘密全部掩盖。
  却不知,等到日出雪融化,那些被掩盖的秘密,将合着地下污泥,一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吉祥脱了被雪打湿的外衣,一面将身子烤暖和,一面点头道:“下雪了,好大的雪,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奴婢从四殿下府邸出来的时候才开始下,及至到了咱们府中,这雪已经这么厚了。”
  说着话,吉祥在她脚面上比划着。
  身子烤暖了,行到顾玉青面前,回禀道:“奴婢将周大哥所言一五一十告知四殿下,四殿下当即就点了明路亲自带队到保定府一查究竟,四殿下说,最晚明儿下午,就有信儿了,让小姐且安心睡觉。”
  “四殿下还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姐歇好了精神,才能同他并肩应对那些牛鬼神蛇。”
  顾玉青闻言,知道萧煜这话是在宽慰她,不由心头暖流汩汩。
  这厢,顾玉青在吉祥如意的服侍下,又翻了半个时辰的书,洗漱睡下,那厢平西王府,世子爷与世子妃同床共枕,正说着话。
  “小柳树巷那里,我又着人去查了查。”世子带着一股浓浓的厌恶,提起小柳树巷,“那个贺之年,还真不是个东西!”

  ☆、第七百五十八章 引导

  抛开世子原打算将洛瑶许给贺之年的事情不提,世子妃就事论事,依偎在世子怀里,仰头朝他看过去,“怎么了?他那个外宅果然不堪?”
  世子恨得牙根痒,咬牙切齿道:“何止是不堪,那种地方,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只怕寻常人想都想不到。贺之年,简直是个斯文畜生!”
  平西王府世子,虽然能力不足,可为人一向温和尔雅,是个绵软老好人的性子,嫁给他这么多年,世子妃还从未听到他爆粗口,此时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到底怎么了?”
  世子便将府中探子从小柳树巷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世子妃,听着那些话从世子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世子妃惊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明白,世子为何那样大的火气。
  他险些将他宝贝女儿亲手推给一个魔鬼禽兽啊!
  他厌恶贺之年肮脏龌龊卑鄙无耻,更气他自己识人不清。
  体恤世子心情,世子妃心头思绪翻转,斟酌着用词,安抚道:“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可就追悔莫及,只要瑶儿无事就好。”
  说着话,将话题引开,“贺之年如此禽兽行为,世子爷可不能由他祸害京都百姓,眼下咱们府上父亲和你虽都不在朝堂为官,可到底深受皇恩庇佑。”
  知道世子心里那口气难咽,世子妃刻意说道:“世子爷可要为民除害,替陛下分忧。”将话说的冠冕堂皇,给世子找足了泄愤的理由。
  世子心头略略舒坦些,只脸色依旧不好看,恨道:“那是自然,明日一早,我就登门镇宁侯府,请了镇宁候亲自去小柳树巷,让他瞧瞧他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世子妃闻言,不由心头一叹,默默摇头。
  请了镇宁候去,且不说镇宁候之前是否知道贺之年如此行径,就算他不知道,眼见如此,暴跳如雷之下,还能如何,最多一条绳子捆了,带回家去打上一顿,训斥一通,教导一番,此事就算过去。
  可镇宁侯府与平西王府的梁子,就算结下。
  凭着镇宁候的心性,世子将这件事告诉他,他非但不会领情,觉得世子这是在帮他教导儿子给他儿子机会,反倒会恼羞成怒,自此同平西王府势不两立。
  这些年,平西王府在本朝地位虽然赫赫,可到底也是凭着祖辈的荫泽体面,老侯爷再怎么说,也是年轻时戎马铮铮,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再兼得他同祁北姑苏家与赤南侯府的情分,陛下对他尚算礼遇有加。
  可世子从头到尾,虽说无过却也无功,不过碌碌,皇上对他,并无多少情分。
  至于松儿,尽管得皇上喜爱,小小年纪就封王,他自己也争气,读书武艺一样不差,可到底年纪尚小,才十岁,等他能入朝为官,怎么也要再等十年。
  在这十年之内,平西王府,看似威武,实则不过是个架子。
  镇宁侯府则不同,且不说镇宁候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单单贺之年,他在皇上面前就很是讨喜,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陛下着重培养的苗子。
  这对父子,但凡有一人对平西王府心怀记恨做出不轨之事,平西王府便要遭灾,更何况,凭着世子的心性,镇宁侯父子若有心陷害,简直十拿九稳。
  所以,贺之年这桩事,要么坐视不理,要理就要将贺之年一举击倒,让他再无翻身可能,而镇宁侯,也要因着贺之年一事,在皇上跟前被记下一笔黑账。
  心头气息叹过,世子妃对世子道:“你呀,就是太过仁厚,你这样给贺之年机会,可曾想过,他可是给过我们机会。虽说瑶儿的婚事是今日一早突然提起,可一提你第一个立马就提到贺之年,可见之前,你虽未同我说过,却是同镇宁侯提起过不是?”
  原本以为这件事是背着世子妃的,她不知情,眼下事情被世子妃揭出,世子面上登时有些讪讪,目光躲闪,“也没怎么说过。”声音不由低下去。
  世子妃心头苦笑,有点庆幸皇后死后闹出这件风波,要不然,她的瑶儿就这样悄悄被世子给议了婚事,虽说最后未必就真的嫁给了贺之年,可到底是同镇宁候议过婚的,对瑶儿名声有损。
  将来贺之年的事情被爆出来,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连累瑶儿。
  世子当真糊涂,议婚这样的事,岂能玩笑儿戏,不同家里说,就自己先在外面与人谈论,这……莫说是高门大院里的子弟,纵然普通百姓,怕也做不出这样可笑的事情。
  若是此时因着这桩事数落他,他心头必定久久难以介怀,又要自责懊恼许久,茶饭不思,世子妃不忍心,到底还是把心窝的话咽了回去,只道:“贺之年如此行径,镇宁候不知三四也知一二,却是不同你提只言片语,可见其心可恶,瑶儿倘若当真嫁过去,还不就落入魔掌毒坑,我们岂能轻饶他。”
  被世子妃鼓动,世子心头那口气又一次拧起来,拧的他浑身难受,干脆也坐直了身子,“依你,该要如何?”
  世子妃就道:“既然贺之年这些年一直道貌岸然披人皮行兽事,深得陛下喜爱,那这桩事,自然就要陛下亲自过问。”
  世子闻言,一脸懵懂。
  世子妃缓缓吁出一口气,继续道:“小柳树巷那地方,你的人去的,禁军的人,自然也去的,禁军统领乃陛下最信任之人,他若所见贺之年之举,必定呈报陛下。”
  世子登时一脸大喜,“你让我把禁军统领引过去?”
  世子妃瞧着世子一脸洞察真相后喜悦难捱的表情,心头只觉无力,幽幽一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你理解错了。
  男人诡异的自尊心,她总要小心翼翼的维护。
  世子语落,世子妃收了心头无力的情绪,佯做一副突然想到的样子,道:“原本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你方才一说,我突然觉得,若是由你将禁军统领引过去,会不会让禁军统领生疑,毕竟,此事最好还是要和咱们府上撇开干系,陛下多疑,若是咱们府邸牵扯进去,难不保陛下要生出什么想法。”
  世子闻言当即点头,“还是你思虑周全,正是这个道理。”

  ☆、第七八五十九章 站队

  语落,蹙眉深思,世子妃则是满目期待满脑凌乱满心无力的瞧着他。
  良久,世子原本燃起奕奕光泽的双眼忽的黯然下去,“若是我不去,那谁去?”又朝世子妃看过去。
  世子妃心头顿时……果然……她没有对世子抱希望,再正确不过!
  “这个,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到,不如先睡,明日我去问问母亲,看她怎么说,世子先不要着急有动作,等母亲那里有了结果,我再同你商量。”心头已然成熟的计划被压下,世子妃只娇俏说道。
  平西王府家的男人,别的能力足不足尚且不论,这自尊心,却是强的诡异,从老王爷到世子,从世子再到松儿,无一不是。
  世子闻言,伸手揽了世子妃的肩膀,吁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一面揽着世子妃躺下,一面嘀咕,“东院的墙,下午好容易补好,晚上父亲带了他的猪回来,又拱塌了,我寻思,那堵墙,补是补不好了,不如重新再砌。”
  世子将先前话题撇开不谈,世子妃心头松下一口气,他不再执拗的揪着不放,可见是心里真的放开了。
  附和道:“与其重新再砌,不如给父亲那些猪另外搭个圈,也免得他们祸害那些牛羊,闹得东跨院日夜不得安宁,我听东院的婆子抱怨说,那些猪,都拱死两只羊了。”
  老王爷找人专门训练这些猪做斗猪,也不知是训练成效好还是这些猪勤奋上进,自从被训练,有事没事就把东院的那些牛呀羊呀当做斗的目标,挑衅攻击一番。
  几次下来,每每败在牛的脚下,再不敢招惹牛,却是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些羊身上。
  偏偏老王爷对那些猪宝贝的很,负责东院饲养的婆子们对那些猪打不得骂不得,苦不堪言,只能死死守着羊,不让猪靠近,如此,就不免在与猪斗争的时候被猪拱几下。
  每每有下人寻到她面前告猪的状,世子妃满脑子都有线团在乱飞。
  世子妃言落,世子就道:“也好,就依你,另外砌猪圈。”
  说着话,世子转身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将头前烛火吹灭。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洗漱过后,世子就忙着他的砌墙砌圈大事,世子妃则收整一番,携了贴身婢女前往老太君处,将昨夜世子同她讲的贺之年一事告知老太君。
  纵然早有顾玉青先前那番话,可老太君闻言,还是难免满脸惊骇之色,“真是个畜生,竟做出这种事来!”
  世子妃道:“谁说不是,瞧着好好地孩子,又那样得陛下重视,还好发现的早,若是等到他真的位极人臣,还不知能做出什么变态癫狂之举。”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点头,又道:“这件事,你如何打算?”
  “……媳妇想,对于镇宁侯府,虽我们之前无冤无仇,可镇宁候这些年一直暗中扶持三殿下,对四殿下没少下黑手,眼下三殿下一没了,皇后同英国公府也不复存在,以镇宁侯府的投机做派,必定会再扶持其他皇子,如是一来,还是要对四殿下再行陷害,还不如就这此事,将他一举端了,也算是替慧贵妃免了桩心事。”
  世子妃言落,老太君凝眉,“慧贵妃那里,她当真不愿意晋一晋位份?”
  若是慧贵妃有意,凭着皇上对萧煜的喜爱,凭着她和太后的情分,凭着萧煜与顾玉青的联姻,哪怕永宁侯府不争气,她也能竭力保她上位。
  可惜……
  世子妃摇头,吁出一口气,“一出事的时候媳妇就问过,她回答的很是肯定,绝不上位,她可以行六宫之权,却绝不做六宫之主。”
  “那四殿下,也对帝位无意?”
  世子妃点头,“无意帝位也好,免得阿青将来还要遭罪。”
  “可他不登基,将来难免被人拿捏,日子过得未必就能舒心。”老太君叹息道,沉默一瞬,又道:“我听说,九殿下近些日子与四殿下走的很是近,那孩子,虽然素日不大言语,可我细瞧,却是个可靠地,他若登基,将来四殿下和阿青的日子,必定不会艰难。”
  “慧贵妃也同我提过,那是个好孩子,只是,无依无靠的,到底……”话说一半,世子妃忽的眼底波光一颤,朝老太君看过去,“母亲的意思是……”眼底泛起惊色。
  老太君道:“平西王府,到底是要站队的,那些说是不参与党争的,又有几个真正完全能做到,到最后,还不是要被逼站队。”
  以前老太君绝不肯谈及这些敏感话题,今日忽然提起,世子妃只觉心头砰砰砰乱跳,一时间,气息有些紊乱,“战队的事,父亲怎么说?”
  提起老王爷,老太君拳头一握,砸在手侧小炕桌上,咬牙切齿道:“他哪有功夫关心这个,明日斗猪开局,今儿一早就带着他的猪到大佛寺求神拜佛去了,说是要让大佛寺方丈给那些猪开光!”
  给猪开光……世子妃嘴角一颤,试图脑补那个场面,却是实在因为脑中形象太过惊世骇俗,震的她无法想象下去,多想一毫,只怕都要笑的肚子抽筋。
  赶紧岔开话题,“这桩事,我总要和慧贵妃先说一句,我想,不论我们如何站队,总不能坑了她们母子。”
  老太君嗔她一眼,“就知道护着慧贵妃,就算我坑了慧贵妃,也不能坑了阿青不是!眼下阿青嫁给四殿下,慧贵妃母子早就和我们平西王府捆绑在一起,偏你不放心。”
  被婆婆念叨,世子妃抿嘴一笑,不再多言,只又将话题转回到贺之年一事上,“贺之年那里,媳妇方才所言,母亲觉得如何?”
  老太君就道:“就依你所言,要么坐视不理,要出手,就一拳直击要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不仅是贺之年,他父亲镇宁候也是一样,不能给他们喘息翻身的机会。”
  有老太君这句话,世子妃心头就松下一口气,转手端起手边茶盏,轻呷一口,清茶刚刚入喉,耳边传来老太君询问,“这桩事,松儿他爹是什么意思?”

  ☆、第七百六十章 金身

  世子妃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转瞬不落痕迹将茶盏缓缓搁下,笑道:“媳妇方才所言,就是世子的意思,单凭媳妇,哪能想的这么周全!”
  语气极是自然。
  老太君却是嗤的一笑,“你呀!”伸手朝着世子妃虚点一下,“他肚子里装点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偏你要给他做遮羞布!”
  世子妃闻言,含笑低头,并不接话。
  老太君笑了几声,又道:“这件事,你也不必再同他说,你自己斟酌着处理吧!”说着,口中一声叹息,“咱们娘俩,都是吃苦受累的命,他们爷们儿,都是享乐的。”
  一想起老王爷赫赫扬扬带着他的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老太君就恨得想要打人!
  得了老太君的话,世子妃便放开手脚,避开世子,安排起来,及至中午吃饭时分,有贴身婢女借着布菜舀汤之际轻声回禀,“那件事成了。”
  世子妃闻言,接过汤碗微微颔首以示意知道,偏世子将那婢女的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不由好奇发问,“什么事?”
  世子妃就抿嘴一笑,“能是什么事,还不是父亲那些猪的事,他老人家兴冲冲带着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人家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容忍荤物入内,自然要将他拒之门外,他老人家不肯死心,方才派人回来让取了五千两银票,说是要给这些猪捐个金身,就不信方丈不让猪进去。”
  这件事也非世子妃信口开河,老王爷的确是取了五千两银票要给他的宝贝猪捐金身,气的老太君差点拎起小炕桌直接朝大方寺山脚下冲去。
  “若真是让父亲花五千两银子买通了寺院方丈,放了那些猪进去,日后这朝野上下要如何看我们平西王府!府里人再别想出去,非得让人把脊梁骨戳断。不得已,母亲让我偷偷请了那寺院方丈,在大佛寺后山,避开众人耳目,给父亲那些猪做了个开金身的仪式。”
  世子听着笑个不止,“那方丈应了?”
  世子妃就道:“五千两银票摆在那里,哪有不应的道理!”
  世子闻言,哈哈大笑,“父亲这开了金身的猪若是到时候不能一举夺冠,他不知道要怄多久!”
  世子妃就一声长叹,“可不是,买通了方丈,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去买通斗猪的举办方,也不知是谁起的兴,斗什么不好,偏偏斗猪!”
  这厢,平西王府,世子和世子妃就给猪开金身一事说的热闹,那厢,御书房内,禁军统领举拳行礼,将贺之年一事,一五一十回禀皇上。
  皇上闻言,满目惊骇,“你确定,是镇宁侯府的贺之年?”
  那可是小一辈里他最最看重的世家子弟,才学武艺人品,样样拔得头筹!
  这些年,他一直有意提拔历练贺之年,为的就是等他退位之后,给他儿子留个得力人手。
  现在,禁军统领竟然告诉他,这个他千般百般看好的人,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不,是连兽都不如的货,皇上心头,怎么能不骇然震惊。
  禁军统领低眉垂眼,“确定无误,就是镇宁侯府的嫡子,贺之年。他那密室,臣查的很清楚,其中女子五十人,男子六十八人,从贺之年外宅处离开,臣又去了京兆尹处查了近些年失踪人口,并到花巷暗查,确定贺之年曾经从五家花楼买了姑娘小官离开,这些总数加在一起,与贺之年密室之内人员,大约对的上。”
  随着禁军统领一字一句说出,皇上眼角下方颧骨处,肌肉不住地跳。
  他的大好青年啊!这就是他重点培养的大好青年!是他亲口对着满朝文武说,贺之年乃当朝才俊之楷模!
  当初皇上对贺之年有多看重多用心,此刻就有多厌恶多唾弃。
  拳头紧握,面如沉水,扬手一拳砸到桌案上,咬牙切齿,道:“你亲自去,把贺之年抓了关入死牢。不必刑部和大理寺问审,明日直接在牢中处以死刑。”
  禁军统领得令,道:“若是镇宁候拼死阻拦怎么办?”
  皇上闻言,不由一怔,拧眉死死盯着禁军统领,脑中却是想着他的话。
  镇宁候虽不缺儿子,可贺之年却因着得他恩宠而格外被镇宁候看重,这些年,镇宁候在他身上,可谓用足心血,就这样突然派人抓了贺之年,镇宁候必定心下难以接受,到时候,极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贺之年虽不是个东西,可镇宁候却是兢兢业业。
  只是,难道为了顾及镇宁候,就要放过贺之年?皇上如鹰的眼底迸射出带着杀气的寒光。
  这个贺之年,令他满心恶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放过,可镇宁候又是个小心眼的……
  正思虑,御书房大门忽的被小內侍推开,探头进来回禀道:“陛下,刑部尚书陶大人求见。”
  皇上紧蹙的眉毛微微挑起,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身子向背后椅背一靠,嗓间发出一声呜呼声,吁出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内侍得令,当即将雕花木门展开,迎了刑部尚书陶晔进来。
  低眉拱手,几步疾走,行至与禁军统领并肩处,陶晔双膝跪地,行礼问安,“臣有要事回禀。”
  皇上不由揉了眉心,心头只觉乱糟糟一团,“什么事?”
  “臣今日整理刑部近些年旧案,整理过程中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因着事情涉及四殿下,臣不敢掉以轻心,便将那些臣觉得奇怪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却是越梳理越惊心。”
  随着陶晔回禀,皇上听到他提及萧煜,顿时揉着眉心的手一僵,那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他是祸精转世么!
  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的,要不这辈子,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安生!
  “煜儿又怎了?”长长一叹,有气无力道。
  陶晔闻言,将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搁置膝盖前方,布包展开,露出里面厚厚一摞宗卷,俯身取出,双手捧上。
  内侍总管眼见如此,当即上前一步接过。

  ☆、第七百六十一章 状告

  眉宇间浮上震惊,从内侍手中接到宗卷,皇上眼角一抖,“煜儿犯了这么多事?”
  那厚厚一摞,足有小半尺,他这是夜以继日的闯祸,才能在刑部留下这么多罪证吗!
  祸精!
  虽然素日常有大臣弹劾他,可那些弹劾,毕竟是口头之语,递上来的章子,他基本是全部不看的。
  自己儿子什么脾性,他尚算了解。
  煜儿就算胡闹出天,也绝不会做下伤天害理之事,那些人弹劾他,一则是他有些事闹得实在过分,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被弹劾,二则,却是当日萧铎萧祎夺嫡,想要将他除掉罢了,不过是党争下的牺牲品。
  这些年,对于那些弹劾,皇上一贯采取的态度是:闻之即可。实在被御史逼得无法了,就罚他禁足几日。
  可眼下瞧着这一摞摆在面前的宗卷,皇上心头还是不由一颤,原来他儿子光光在刑部有案记载的祸事,就这么多!
  这么多!
  皇上面上涌现出一股莫大的情绪,复杂中带着淡淡的无力。
  陶晔闻言,忙低头道:“臣仔细查阅了这些年有关四殿下被状告犯事的所有记录,结果发现,十份宗卷中,竟然有八九份,皆出自镇宁候府。”
  “要么是贺之年所为,要么是镇宁候所为,要么就是几个素日同贺之年或者镇宁候走的近的官员所为,心头觉得此事实在蹊跷,不敢妄自决断,故而特意拿来,请陛下过目。”
  陶晔说罢,低眉垂眼,躬身伏地,等皇上决断或者问话。
  皇上闻言,顿时心头那份无力挥散一空,转手将面前宗卷拿起,一本一本翻过,果然如陶晔所言,这些宗卷,无一不与镇宁侯府有着直接间接的干系。
  随着宗卷一本一本翻过,皇上面上神色越发凝重阴沉。
  本朝规矩,御史弹劾,一则可以根据其自己所掌握事实就某人弹劾,二则,可以就刑部或大理寺呈交记述的案件弹劾。
  皇室和朝廷命臣,但凡涉及这两类人的案件,一般而言,都是大理寺负责接收料理,他自己也会不定时的查看大理寺那边所转呈的案件。
  镇宁候这只老狐狸,知道他素日从不查看刑部记录案件,就把状告煜儿的状子,全部送到刑部。
  同朝为官,凭着镇宁候的身份,凭着贺之年所受到的器重,刑部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将状子拿走另呈大理寺。
  更何况,煜儿素日无法无天,满朝文武皆知,涉及他的状子,大家也都心里明白自己的态度,故而这状子接了,也只是搁置一旁,并不真的去查。
  既不得罪煜儿,还能卖镇宁候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可这接受了的状子,却都会被那些前去翻查资料的御史看到。只要有御史看不过眼的,就要金殿弹劾。
  递状子的人,兴许也知道,一封状子决不能将煜儿彻底扳倒,可他图的是积少成多,只要时常有御史弹劾,久而久之,自己对煜儿,必定要生出厌恶。
  一想到递状子的人会有这样的诛心之想,皇上心头就火气直冒。
  镇宁候……他竟然对煜儿生出这样的念想,可恶!
  皇上对萧煜的爱护之情有多浓,此刻揣测出镇宁候背后的意图,心头之气就有多盛!
  只是,一向疑心重,等心头那口气略略平缓一瞬,皇上鹰眼微抬,朝陶晔看过去,“你怎么想起整理这些旧案?”
  陶晔低垂伏地的面上,闪过一抹笑,转瞬即逝。
  “倒也不是臣勤勉主动去整理,是三殿下因为暗通辽东,被陛下关入天牢,当日夜里,就有下属回禀,说贺之年来刑部,想要将当年递上的那些有关四殿下的状子收回,并许以他三千两银子的好处。”
  “恰好当日接待贺之年的那个下属,曾与镇宁候有过些过节,不愿卖贺之年这个人情,就将话递到臣那里,臣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镇宁侯府是打算走站队的投机路线,臣存了些私心,便嘱咐下属,不许归还状子,因为怕贺之年再走其他人的路子,干脆让他直接将那些状子全部送到臣那里。”
  “后来,英国公与骠骑将军府阖府被斩,皇后娘娘殡天,镇宁候就亲自登门臣家中,给臣开出高价条件,想要将那些状子买回,那时候,臣才意识到,那些状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只当时娘娘殡天,停朝三日,那三日,臣日夜跪灵,不得功夫去查看,昨日……”
  话语及此,忽的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的是一桩皇室丑闻,极有可能触犯龙颜,当即打住话题,改口继续道:“直到今日,臣才得空,将这些年凡是有关四殿下的宗卷全部调出来细看。”
  说着,陶晔伏地磕头,“是臣疏忽值守,竟是没有及早察觉,若是臣早早发现,这些宗卷,十之八九出自镇宁候府,四殿下也不必隔三差五就被御史大肆弹劾一通,好在四殿下安然无事,不然,臣实在寝食难安。”
  陶晔的话,很是清楚。
  是萧祎皇后一党,彻底倒台后,镇宁侯府耐不住,才开始出手。
  也就是说,这些年,镇宁候对煜儿的这些罪状呈交,是与萧祎皇后有关了……
  他是受萧祎皇后指使,不断地在攻讦煜儿,妄图用这样的方式,将煜儿拉下马,以给萧祎开道。
  思绪在脑中翻飞,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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