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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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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颤抖,顾玉青强行安慰自己,平西王府该是不会舍得让洛瑶到宫里吃苦!
  上次董策大婚,平西王府世子妃与她说话时,字里行间,分明是对皇宫极其厌恶的,怎么舍得女儿去遭那份罪。
  可……虽如是,顾玉青到底心难安。
  平西王府世子妃与慧贵妃乃金兰之交,纵然洛瑶当真入宫,慧贵妃必定会对她多加庇护,但宫廷那种地方,又岂是说庇护就能庇护的周全的。
  洛瑶天真烂漫,一点心眼没有。
  而皇后之位,又被无数人觊觎眼红,心怀不轨者,层出不穷,慧贵妃又不能日夜眼睛不离的守着她,但凡有个万一……
  顾玉青不敢想下去,只觉心头颤颤,手指冰凉,温暖的手炉也无法将其焐热。
  眼下,当务之急,该是要趁着皇上那边无选后动作,就赶紧把洛瑶的婚事定下。
  她能想到的,平西王府一定也想到了。
  可这匆忙之际定下的婚事,能是什么良配佳缘,洛瑶的良配,是那商户嫡子!
  只眼下,她又如何向平西王府开口,说要把洛瑶嫁与商人做商人妇呢!
  平西王府上下,一定以为她疯了!
  思绪滚滚,顾玉青只觉焦灼如焚却偏偏又一点法子没有。
  赤南侯府门前,与萧煜几盏情话作别,回府将一身重孝脱下,换了衣衫,顾玉青便急急直奔平西王府。
  马车进了二门,将将停稳,吉祥如意才扶了顾玉青下车,顾玉青就觉眼前一阵风,一个黑影朝她飞扑而来,不及后退一步,耳边就传来一声热乎乎的叫唤,“姐姐!”
  再定睛,黑影已至面前,洛松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含笑盯着她看,数日不见,长得越发身姿飒爽,眉目俊秀,只眼底笑意,顾玉青怎么瞧都觉得他的笑和萧煜玩世不羁的时候一模一样。
  脑袋微偏,朝她伸手,“姐姐,我的桂花糖!”
  顾玉青不由抬手,朝着洛松脑门子一戳,“多大了,还桂花糖!”
  一面说,一面将手中一个精巧的紫檀木匣递给他,“喏,可不能一口气吃了。”
  洛松眉眼弯弯,嘻嘻一笑,就着冬日的寒风,也不怕冷,打开匣子捻起一块放到嘴里,立刻面上浮起享受的表情,“姐姐真好,还是黄嬷嬷亲手做的桂花糖好吃,别处都吃不到,就是姐姐讨厌,不常来!”
  一面说,一面亲热陪着顾玉青朝内院而去。
  顾玉青嘴角抿笑,“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我到底是好还是讨厌!”
  洛松就道:“姐姐来姐姐就好,姐姐不来姐姐就讨厌!”说着话,又朝嘴里放糖
  “臭小子!越发刁钻!”顾玉青伸手去打洛松捻起桂花糖的手,“都说了让你不要一口气吃光,还吃,再说,这样大的风,吃了冷风到肚子里,又咳嗽怎么好!”
  洛松伴着鬼脸吐舌头,“我身强体壮!你家马厩里的马咳嗽我也不会咳嗽!”
  顾玉青……这什么比喻!
  一路嬉笑,不过多时,洛松便陪顾玉青行到老太君院中,眼瞧着顾玉青进去,他却顿了步子,“姐姐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顾玉青一脸纳闷,“怎么了?你又闯祸惹得老太君不悦了?”
  洛松当即小白眼一翻,“说的好像我是闯祸精一样!”
  顾玉青不解,“那你为何都到门口了却不进去?”
  洛松眨眨眼睛,“他们正讨论我二姐姐的婚事呢,我进去不合适,再说,我刚刚就是被祖母撵出来去书房读书的,因着听到说你来了,我才又拐了弯儿去二门那里接你。”
  果然是在讨论洛瑶的婚事!只是不知究竟到了哪一步……
  不敢再耽搁,顾玉青朝着洛松笑道:“你哪里是去接我,分明是去接桂花!”说罢,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才进院子,就有老太君跟前服侍的丫鬟迎了出来,“里面正吵着呢,您快进去瞧瞧。”
  开门见山,那丫鬟毫不见外对顾玉青说道,仿佛她就是平西王府里的人似得。
  也难怪这丫鬟如此同她不生分,母亲尚且在世的时候,十日有五日都要带她来平西王府串门,余下五日,多半就是进宫陪太后。
  虽然后来随着母亲亡故,赤南侯府琐事一众压在她身上,她忙的不得分身,来的次数少了,可两家的关系却并未因着见面减少而疏远。
  “怎么吵起来了?”顾玉青压低声音满面惊讶,“我听松儿说,不是在讨论洛瑶的婚事吗?”
  那丫鬟点头,“是讨论二小姐的婚事,只是世子妃同世子爷意见不合,在老太君跟前和王爷闹起来了,您快进去劝劝。”
  一面迈过门槛进屋,顾玉青一面心头不安。
  能吵起来,足以见得,已经定下了人家。
  可不论世子妃和世子爷给洛瑶定下的这户人家是何家,只怕都不会订到上一世洛瑶所嫁的那户商家,另择他嫁,顾玉青不能肯定,洛瑶是否还会如上一世一般幸福,被人日日宠着惯着。
  几步行至里屋门边,隔着微微掩合的门帘,里面的声音已经传出,深吸一口气,那丫鬟打起门帘,顾玉青提脚进去。
  她才一进屋,屋内争吵的声音顿时停下,只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凝着挥之不去。
  一眼看到顾玉青,平西王府世子妃当即红了眼睛,几步过来,拉了她的手,“你怎么了来?”
  老太君指了下首的椅子,“外面冷不冷,怎么不多穿点,就穿这么少就跑出来,生病了怎么办,这孩子,越大反倒越发不会照顾自己!”嗔怪几句,让丫鬟给顾玉青上姜丝红枣茶,“喝着驱驱寒!”
  世子则是冲着顾玉青微微颔首。
  该行的礼数行罢,顾玉青并不见外的按着老太君方才所指落座,直言道:“皇后娘娘殡天,此时又闹出这样的事情,皇后之位空悬,洛瑶又是年纪正合适,我不放心洛瑶,就来看看。”
  明明她同洛瑶是同辈同龄大小,可因着她年幼掌家的缘故,此刻说出这些话,倒也并不让人觉得怪异。
  更加上,顾玉青同洛瑶,本就是贴心的闺蜜姐妹,她担心洛瑶,再正常不过。

  ☆、第七百五十四章 揭穿

  世子闻言,当即就道:“你瞧瞧,连阿青都知道,瑶儿的年纪正合适,她不放心,你这做娘的,怎么就不明白!”
  “你就会同我胡搅蛮缠!”世子妃横他一眼,“我哪句话说我不明白了!我又不是说不让瑶儿嫁,只是觉得,就这样背着瑶儿,她一无所知,就把她给嫁了,瑶儿心头不喜,将来,必定要闹出怨怼!”
  “贺之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品貌如何,难道你不清楚?他家的身份,虽然没有我们府上高,可一时间,他也算是条件鼎好的了,你又要彻底调查贺之年,又要让瑶儿心满意足,这样拖下去,我们拖的,皇上那里可不拖,万一他点了我们平西王府的名,怎么办!”世子急的脖子发梗。
  顾玉青闻言却是心惊肉跳。
  贺之年……镇宁侯府嫡出幼子,贺之年,品貌双全,谦和有礼,公子如玉,莫过如此。
  可就是这样一个如玉公子,却是在上一世的三年后,被人爆出龙阳之好,狎机(妓)之癖,男女通吃,且不分年龄,只要对方肤白丰腴即可。
  他在京都小柳树巷有一处私宅,宅中设有密室,密室中关着被他瞧上眼的各色男男女女。
  此人之变态,不仅喜欢自己取乐,更喜欢偷窥别人取乐。
  密室之外,他设有一室,墙上凿有小洞,他最喜在自己纵乐之际,安排人在密室内与他行同样之事,然后他从小洞偷窥,以寻求刺激。
  上一世,镇宁侯府是萧祎的追随者,萧祎倒台,镇宁侯府自然不得善终,贺之年的恶行才被曝于天光之下。
  洛瑶……这样牲畜不如的东西,洛瑶怎么能嫁给他!
  只贺之年人模狗样,掩藏极好,莫说洛瑶的父亲没有察觉,就是贺之年他爹,都不知道他儿子是如此败类!
  这种事,顾玉青自然不能明说,只略略思忖,绞了丝帕道:“伯父说的是镇宁侯府的贺之年吗?”
  “阿青也觉得他不错,是吗?”世子当即道。
  顾玉青摇头,“他人品如何,我从未接触过,倒是不知,只是听四殿下曾经提起过,说他花巨资从葵花楼秘密买了三五个舞娘。”
  贺之年从葵花楼买舞娘是事实,可顾玉青却不是从萧煜口中得知,眼下,她这瞎话,也唯有如是编了,不然就连平西王府世子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个闺阁小姐却知道,岂不是太过奇怪!
  顾玉青言落,世子当即震惊的面皮一跳,“你说贺之年?”
  世子妃更是拿眼睛死死横了世子一眼,对顾玉青道:“好孩子,还好你来了,不然,瑶儿可就要落入魔坑泥沼了!能私下买舞娘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亏你还是瑶儿亲生父亲!”说着话,世子妃又将不满的矛头直指世子爷。
  世子爷不理会世子妃的脾气,只盯着顾玉青,“你确定是贺之年?”
  顾玉青点头,做出一副诚恳至极的样子,重重点头,“是他,不会错的,镇宁侯府的嫡子,贺之年。当时四殿下当做趣谈同我提起,我还震惊了许久,贺之年仪表堂堂,才华横溢,谁能想到,他竟然私下花巨资做出那种事情!”
  京都名门子弟,纨绔不羁也好,放浪形骸也罢,真正的世家子弟,再怎么无样,却从来做不出给花楼里的姑娘赎身之举,家族底蕴所具有的独特威力,不许他们做出这种令家族蒙羞之事,他们自己,更是不屑!
  玩乐归玩乐,却绝不肯自降身份。
  “我听四殿下说,他有个外宅,在小柳树巷,具体在哪里,我不甚清楚,伯父不信,可以派人到小柳树巷查一查就知道了。”
  顾玉青一说罢,世子妃当即就道:“阿青都说道这个份上,自然没错!”
  世子顿时面皮涨红。
  老太君就道:“那孩子瞧着斯斯文文,见了人也知礼貌懂礼数,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话,就是在给儿子找台阶了!
  世子当即道:“是啊,儿子同他家,也算是旧相知,想着知根知底,他家家中情形也不算复杂,瑶儿嫁过去,必定吃不得亏,哪成想……”吁一口气叹出,“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
  既然夫君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世子妃何等聪慧之人,自然不肯再为着这件事情念念叨叨持续不断,给夫君下不来台的难堪,只面上到底还有愤愤之气没有褪尽,“世子爷再给瑶儿定亲,可要仔细调查清楚了,好在今日阿青来得及时,我们也没有与贺家将此事说定,不然,如何是好。”
  世子重重吸一口气,“既是他家不行,那就再看看其他人家。”
  没了贺之年,还有王之年,赵之年,李之年,孙之年……只要皇后之位未定,洛瑶未出阁,平西王府总要再给洛瑶选定其他人家。
  而他们选来选去,怎么也选不到那商户嫡子头上去!
  顾玉青心头急的冒火,不知该如何向她们将洛瑶那桩完美姻缘提出,“洛瑶的婚事,怎么也要等她从杭州回来再定才好,伯母可是去接她回来了?”
  平西王府世子妃便摇头,道:“没有,现在情形这样微妙,我怎么好让她回来,我已经想好,若是实在上天不佑,让陛下选了瑶儿,我就拿她从杭州回来的路上做文章,总之,到时候,必定不能让瑶儿进宫。”
  世子闻言,登时眼睛一瞪,“忒!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接瑶儿了吗?”
  世子妃闻言不说话,老太君便横了世子一眼,“你呀!何时才能和你媳妇一样沉稳,当真接了瑶儿回来,若是一时半刻定不下她的婚事,陛下那里又选定了她,你要如何!难道真要让瑶儿入宫不成!”
  听这话音儿,顾玉青知道,这是老太君和世子妃早就商定下的,不要洛瑶回京,只在杭州避着,却是共同瞒了世子。
  难怪方才进门,世子爷和世子妃剑拔弩张,老太君却和没事人一样,一脸看戏的表情……
  一想到刚刚进门时世子脸红脖子粗的争执样子,顾玉青看他,不由多了一份同情。
  也就是说,方才就算她不来,她不揭穿贺之年为人,平西王府这里,也不过是世子上蹿下跳闹上一通,世子妃为此和他争执一通,而洛瑶的婚事,却是绝不会定下。
  老太君分明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是不肯提前和儿子通气,只同儿媳通气……

  ☆、第七百五十五章 疼猪

  得知老太君另有打算,既不肯让洛瑶入宫又不肯急急将其嫁出,顾玉青心头松下一口气。
  只要平西王府有主意,不急于把洛瑶嫁出去,洛瑶与那商户的婚事,就还有机会。
  转手端起一侧小桌上的姜丝红枣茶,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
  世子则是被世子妃和老太君一前一后一番话说的愣怔,顾玉青几口茶入喉,他才后知后觉缓过神儿,一把年纪的人,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母亲也真是的,您老人家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为何不同儿子讲,让儿子在这里干着急,差点无了瑶儿终身。”
  老太君又是拿眼睛横世子。
  长吁一口气,语气里带了淡淡的无奈,“我总要给你在这件事上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我和你父亲,还能守你们一辈子不成!”
  世子闻言怔怔。
  母亲如是,无非是想要考验一下他罢了,可他刚刚……一想到从今日一早得知皇后那桩事之后自己的所有反应和表现,世子不由涨红了脸,沉默片刻,将话题岔开,“父亲呢,怎么今儿一早就不见父亲?”
  话音儿出口,世子暗呼自己蠢笨。
  宫里闹出意外,瑶儿作为未出阁的女儿,十有八九要被选入宫,倘若母亲没有万全的准备和安排,这种情形下父亲怎么可能一面不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
  他真是笨!
  心头懊恼之际,耳中就传来老太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父亲同人斗猪去了!”
  顾玉青正端着茶盏喝水,忽闻“斗猪”二字,登时一口姜丝红枣茶梗在嗓子间,不上不下,险些脱口喷出。
  听说过斗鸡斗鸭斗蛐蛐,这斗猪,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平西王府老王爷,前半辈子戎马铮铮,同她外祖和祖父乃莫逆之交,皆是沙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凛凛将军,只一场战事中,他身先士卒却不幸被敌方流箭射中小腿。
  当时战事当紧,我朝大军连连溃败,好容易抓到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为不延误战局,他只做不顾,照样奋勇杀敌,冲刺在最前端,鼓舞了满军将士略带靡靡的势气,全军上下,如饿狼猛虎般扑向敌方。
  结局当然是我朝凯旋得胜,他却是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腿上留下不可医治的腿疾,走路有些跛。
  最初那些日子,因着腿疾不能再上战场,老王爷着实萎靡了数月。
  后来,被老太君指着鼻子骂了半夜,突然开窍,再不萎靡了,却是性子大转。
  原本叱咤风云的威武将军,一夜之间成了跑马走鹰的老纨绔,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在这条吃喝玩乐的路上,越走越远,甚至走出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惹得满京城那些纨绔子弟,不分长幼,皆以其为楷模,争相学习。
  起初,皇上得知他一向倚重的大将军竟然变成享乐之徒,还痛心疾首将其唤到御书房一番耳提面命谆谆教导,结果,皇上上面训斥,他倒好,直接同萧煜在底下挤眉弄眼,商量起一会离了御书房是去吃烧烤还是去打兔子。
  差点没把皇上气的吐了血,自此也就任其所为了。
  好在,老王爷玩乐归玩乐,却是从不伤天害理,更不殃及百姓,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同那些“志”同道和的玩友今儿骑个驴明儿烤个兔子后天斗个蛐蛐……
  这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畏妻,不管怎么胡闹,绝不沾染色事。
  老太君倒也想得开,只要老王爷日子过得舒心,随便他怎么闹去,一向不多过问,今儿怎么倒是说得咬牙切齿,顾玉青不由疑惑。
  正举起手帕擦了嘴角水渍,朝老太君看过去,就听老太君恨恨对世子道:“正还想和你说,他既然把他的那些猪牵走了,你让人把东院的墙补上吧。”
  顾玉青顿时……
  那些……猪……东院的墙……补上……
  平西王府有自己的小型圈养场,一些家中常吃的猪牛羊,狍子兔子,他们府中皆是自己个养着。
  老太君这话音儿……是老王爷为了此次斗猪,养了不少猪?那些猪还把东院的院墙拱塌了?
  脑补那个百猪齐拱墙的画面,顾玉青不由嘴角一颤。
  世子正因为洛瑶婚事一事,心头尴尬的难受,闻言,当即领命,转头出去。
  待他前脚一走,老太君便向顾玉青开始抱怨老王爷的斗猪大业!
  顾玉青听得哭笑不得。
  为了此次斗猪能夺魁,老王爷买了五十几头猪亲自培训,不仅请了驯马师斗鸡师,还在临近比赛那几天,号称为了安抚参赛猪的情绪,将那猪抱回卧房休息。
  惹得老太君一拐棍朝那猪打去。
  老王爷惹不起老太君,又舍不得猪,干脆自己抱了铺盖行李,搬到猪圈去,与他的猪队员,同寝共食。
  后来闹出皇后殡天,因为要去宫门前跪灵,老王爷担心家中下人对猪照看不利,甚至打算带着猪一同去跪灵。
  还好老太君机智,一句“你也不怕这猪被鬼附身”吓得老王爷才将这念想打消。
  只是虽不执意要带着猪去跪灵,却是在跪灵期间,无时不刻在惦记着他的猪,好几次朝中官员同他寒暄打招呼,话不到三句,他就要同人家说起他的猪。
  惹得那些官员纷纷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满目愕然看着他。
  甚至有人托了家中女眷,偷偷问老太君,老王爷是不撞客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气的老太君牙根痒。
  昨天夜里,宫里递出话来,说了皇后一事,老王爷激动地围着猪圈转了大半夜,一个劲儿的碎碎念什么:苍天有眼,你们再不用吃苦了!
  那一刻,老太君只想一板砖将他拍晕过去!
  宫里闹出那种事情来,你围着自己家的猪念叨苍天有眼,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直到从平西王府出来,一路回到赤南侯府,顾玉青嘴角的笑都没有散去。
  老太君抱怨老王爷的“苍天有眼”,殊不知,她那句“你也不怕这猪被鬼附身”把顾玉青笑成内伤。
  宫里没了的人可是皇后!
  这猪被鬼附身,就是被皇后附身……老太君,您确定,这话说的没毛病!

  ☆、第七百五十六章 能力

  洛瑶的事,因着老太君的主意已定,顾玉青略略松下一口气,只还是心头不踏实,及至回到赤南侯府,干脆吩咐了周秉德,让他即刻前去保定府一趟。
  上一世,洛瑶所嫁商户,乃保定府首富,涂家。
  那一世,洛瑶是在中秋节前从杭州回到京都,回京路上,遇上涂家外出收债的嫡出三公子涂文川,涂文川对其一见钟情,自此结下一段良缘。
  可这一世,眼下已经入冬,洛瑶却还在杭州未归,并且按着眼下局势,只怕皇上一日不立后,洛瑶就一日不归京。
  那洛瑶与涂文川的姻缘岂不是要因着这些变故而被耽搁。
  迄今为止,所有的这些变故,皆因着她的重生,倘若因为她重生一世为自己为家人报仇,就连累洛瑶不得良缘佳配,顾玉青心头实在难安。
  自周秉德离京,第二日夜间戊时左右,顾玉青正心头难宁的同吉祥如意盘算,此时周秉德大约到了什么地方,就听得彩屏在外间隔着门通报,“小姐,周秉德回来了,此刻正在花厅。”
  顾玉青闻言,心头一跳,登时起身,穿了外衣就直朝花厅疾走过去。
  她进去的时候,周秉德正垂首而立,此时的他,已全然褪去猎户气质,俨然一副大户人家行走管事的做派,反倒是顾玉青,不知因为走得急还是心里灼灼不安,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扶着吉祥在高位落座,接过如意递上的热茶,一口入喉,压下一路行来的寒气,才略略平息了些许心头激动,朝周秉德看过去,“如何?”
  周秉德抱拳作揖,回禀道:“启禀小姐,奴才按着小姐吩咐,前往保定府打听,早在端午节之前,涂家三少爷就被派出到济南收账,可他只在中秋节之前,派了涂家在济南商号的掌柜将所收银钱并账目一同送回,他自己却是至今未归。”
  “另外,原本涂家有意同保定府做马匹生意的金家结亲,听说,是自那济南商号的掌柜到京之后,不知是传达了三少爷的什么话,涂家同金家的亲事,就搁置了。”
  “金家久不见涂家有动向,还专门询问过,涂家人却只是说,三少爷年纪还小,让他再历练几年再成亲不迟,这话,就是推却了,三少爷历练的几年,金家小姐却是等不得几年,平白耗了年纪。”
  上一世,涂文川与洛瑶就是中秋节之前相遇,这一世,中秋节之前,洛瑶未归京,而涂文川未归保定府,还托了商号掌柜给家里捎信儿,不与金家结亲。
  他突然改变主意不与金家结亲,是因为遇上心仪的姑娘了?还是如何……若是因为遇上心仪的姑娘,那这姑娘会是洛瑶吗?
  涂文川从端午节离开保定府,至今未回,他如今在哪……
  这些不确定因素让顾玉青心头越发惴惴,“打听出来,涂文川如今在哪里么?”
  周秉德继续道:“听涂家的管事说,涂三少爷自离开济南府,就一路南下,去了江浙一带,如今就在杭州,涂家在杭州有自己的宅院和商号,前一阵子,杭州商号掌柜为了奉承涂家家主,还专门来了一趟保定府,说一定把三少爷照顾好,绝不出分毫意外。”
  先前还惴惴不宁,闻得此言,顾玉青登时心口一松,嘴角抿出几丝笑意来。
  洛瑶在杭州,涂文川从济南不远万里去了杭州,中秋前后去的,现在未归……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顾玉青再清楚不过。
  只是,纵然心头有了十之八九的把握,到底不敢掉以轻心分毫,毕竟涉及洛瑶一辈子的幸福。
  心绪渐稳,疑惑又起。
  涂文川当时从济南府到杭州,显然是有目的的直奔而去,那他当时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在济南府见到了洛瑶?
  还有,倘若涂文川当真是为了洛瑶留在杭州,那洛瑶的姐姐,洛冰,会一点察觉没有?
  顾玉青心下摇头。
  洛冰所嫁乃杭州当地名门望族,她嫁过去,又是嫡长孙长媳,在家中的地位自不可言,听世子妃提及,洛冰眼下掌管阖家中馈,能担当此大任,可见洛冰手段能力,洛瑶若当真与涂文川有私下联系,她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洛冰插手,洛瑶作为待嫁女,不管出了什么事,洛冰都该同京中父母联系,可为何平西王府对于洛瑶的事,就一无所知呢?
  还是说,涂文川此去杭州,根本就不是为着洛瑶……
  好容易踏实下来的心,又因着这些疑惑,再一次惴惴不宁,此刻顾玉青只想起身直奔杭州,去看个清楚。
  偏偏因着京中事务,她去不得,而这些话,又同平西王府说不得,一颗心,如同被人用细绳死死勒住又高高悬起,难受的发慌。
  经过这么久的历练,周秉德对于察言观色,早就炉火纯青,瞧着顾玉青一脸难色,周秉德抿唇片刻,道:“小姐,要不奴才再去一趟杭州,眼瞧要年关将至,府中总要置办些年货,往年从江浙来的年货,都是老管家不辞辛劳亲自去定下,今年不如交给奴才。”
  在此之前,顾玉青原本是打算,今年府中管事到江浙置办年货,给江浙一带她父母一辈的好友恩师送礼拜节时,让周秉德一同跟去,学学见识长长历练。
  眼下周秉德提出此言,顾玉青不由心动,眉眼微动,似有若无朝周秉德看过去。
  方才周秉德话中提及,他此番去保定府打探涂文川的消息,竟然是同涂家管事搭上了话,许多事情,是从涂家管事口中得知,能有这份本事,可见周秉德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他所缺的,也就是机会了。
  再听他话说的妥当,便当即点头,“也好,早一日晚一日,总是要去的,你今日且歇一歇,明日一早去管事那里,问清楚所有事项之后,即刻动身……”
  说罢,语气略顿,又补充道:“把小宝也带上把,让他见识见识也好。”
  周秉德闻言,当即满心感激,举拳道:“奴才谢小姐大恩。”

  ☆、第七百五十七章 沧澜

  行礼过后,忽的想起一事还未回禀,便又道:“奴才在保定府遇上了沧澜人。”
  顾玉青正因着吩咐了周秉德前往杭州而心下略松一口气,忽闻此言,不由一震。
  从皇后殡天消息传出,至今,不过六七日功夫,沧澜距离我朝却是万里之外,仅仅六七天的功夫,他们就赶来了?
  按距离,只怕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难。
  “你确定是沧澜人?”顾玉青深吸一口气,敛了神色,将洛瑶与涂文川一事暂时拨至一旁,道。
  周秉德当即道:“确定,奴才原先打猎,曾与沧澜人做过野味生意,沧澜话,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是能闻音辨的他们就是沧澜人。”
  “你在保定遇上他们,他们公然说沧澜话?”顾玉青又道。
  周秉德摇头,“奴才因为约了涂家管事在保定府最大的酒楼吃饭,涂家管事上楼时,奴才从雅间出去迎接,那些沧澜人,恰好在奴才所定雅间隔壁吃酒,路经门口,听到里面有人用沧澜语说话,不过,他只说了几个字,就被旁人喝止,然后改作我朝京都话。”
  “同涂家管事聊天之余,奴才问及过他,保定府可是来了沧澜人,他却是说不知。涂家乃保定最大商户,若有沧澜人或明或暗到来,他们应该比官府得到的消息都要早,可隔壁明明坐着沧澜人,他却说不知道,若不是他在说谎,就是那些沧澜人实在隐瞒的紧。”
  将自己揣测分析之语,连同当时情形,周秉德一一回禀。
  顾玉青听着,心头思绪顿如雷滚,待他言落,当即转头对吉祥道:“方才周秉德所言,你可都记下了?”
  吉祥点头。
  顾玉青又道:“你现在就去四殿下府邸,将周秉德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他。”
  顾玉青说的神色肃然,语气凝重,吉祥领命,当即应诺而去。
  周秉德要回禀之事悉数说完,因着明日还要请教了府上老管事之后就开拔去江浙,顾玉青便遣了他先行下去歇息。
  待周秉德一走,顾玉青扶了如意一路回闺房,灼灼的红烛闪闪跳动,她心头千回百转,神思如潮。
  皇后殡天,沧澜国必定要派出皇室人员前来吊唁,虽今日闹出宫中丑闻,一应国丧全部撤销,可沧澜国的人却不会行至半路而折返。
  毕竟,他们前来,十有八九,另有目的。
  那此刻出现在保定府的那些沧澜人,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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