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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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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朝南宫瑾的方向跑去。
“花谦,”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君默突然出声。
花吟生生刹住了步子,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凤君默突然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只是南宫瑾那样危险的人,虽然他很欣赏他,可是欣赏和做朋友是两码事。
凤君默没有说话,傅新却有些生气了,于是他扬声喊道:“花谦,我现在给你俩个选择,要么跟了他走,要么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留下来,他那样冷漠无情的人,谁知道哪天你要是触怒了他,他将你打死都有可能……”
花吟没说话,她只是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说“你们安心啦,我会很好的。”然后她抬起步子,一边倒退着往前跑,一边朝他们挥手。
那笑容映着冬日的暖阳,灿烂,耀眼,眼睛也亮的发光。
凤君默突然很想叫住她,但是他犹豫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犹豫,花吟转过头,带着她满脸的笑容以及她眸底坚定的决心,直到她的背影开始模糊,渐渐的随同南宫瑾一起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许多年后,凤君默都会想如果当初他叫住了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他没有。
就跟后来的好几次一样,明明他有机会拉住她,但是他犹豫了,于是他错过了,一切仿似命中注定一般。
“那小子是个傻子吧!”有人说。
“南宫瑾那样的人,阴晴不定,又喜怒无常,我看迟早有那小子哭的时候。”
☆、第87章
花吟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宫瑾身后,安静的走着,一直走了很久,久的花吟甚至以为南宫瑾将永远的这般走下去时,他突然刹住了步子。
花吟腿酸脚疼,手也很疼,她微微喘着气,不敢靠近,却也不离开。
他们的面前是一处断崖,空旷的荒野,烈烈寒风。
自从正月十四后天气一直不错,可今儿个突然就转凉了,虽然没有下雪,但寒风似乎能刺穿衣服刮进骨头里一般。
“小狸,”南宫瑾轻叹般的喊了她一声。
花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大哥,您叫我?”
“你说你要陪着我,我多么希望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可是,你看……”他顿了下,直到花吟走近。
“你连多陪我走一段路上天都不成全,我又能指望你陪我多久?既是如此还不若从开始就不要有人陪着,如此……便很好。”
花吟探头看了眼断崖,只觉得头晕目眩,缩回脑袋,道:“大人,前面走不通换个方向就好了,要不然回头也成啊。反正不管你去哪我陪着你就是了。”
“要是我偏要往前走呢?”
花吟看向他的脸,见他脸上一片哀凉,但又透着股绝望的执拗。不知为何花吟突然觉得自己看清了南宫瑾的死结在哪儿了,他对人性绝望,不相信任何人,将自己永远的孤立在所有人之外,他没有牵挂,没有在乎的人,不知道心疼的滋味,因此他才会杀戮无度,残暴成性。
如果想走进他的心里,首先一条必须取得他的信任,花吟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而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是给了她绝好的机会,单看她敢不敢拼一把!
或从今后离他的心又进了一步,或至此命丧黄泉。
“如果你执着往前,那我就陪你一起,”花吟迎着崖底卷起的刺骨寒风坚定的说道。
南宫瑾眉头动了下,尚未明白她什么意思。
只见她突然抬了脚毫不犹豫的朝前迈了一步,身子往前一倾……
山风呼啸,眼前的景物急速后撤,耳边的风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她感到非常的害怕……
当一面大氅宛若大网一般卷住了她的身体,随即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她那快濒临绝望的心瞬间回到了胸间,她知道,她赌赢了!
“你是傻了吗?”南宫瑾横眉冷对,虽然他武功高强,可也禁不住这样的措手不及。
花吟笑了,如漫山遍野的山花般灿烂,“我要你信我,从今后不论刀山火海,不论艰难险阻,我要做那个可以让你放心将你的后背交给我的人。”
她说的铿锵有力,甚至不自觉攥起了拳头。
南宫瑾不知是被她的话取悦了,还是因为她的傻样实在好笑,他面上盈着笑意,突然探出手在她的头上狠狠揉了一把,“回去吧!”言毕不待她说话,径自又往回走了去。
花吟愣在原地半晌,好一会,嘴一咧,“瑾大人,等等我。”
**
回到相府时天已经黑透了,花吟感觉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南宫瑾常年习武,体力毅力非比寻常,可是花吟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她这些年来扮作男人,比一般闺阁女子体力要好些,但也仅止于好些而已。
眼见着南宫瑾一步也不停留的回了他自个儿的院子,花吟不得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又跑到南宫金氏的屋子跟她报了声平安。
因早就有伶俐的丫鬟回了南宫金氏,所以当花吟过去的时候,南宫金氏正在她的小厨房里下面,她只有一只手,因此做起来非常的费力,但是她又不让人帮忙。
花吟站在边上,看着小灶上腾腾的蒸汽,情不自禁的想,“难怪人常说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有娘真好。”
南宫金氏一边下面一边说:“我们老家的规矩,凡有人生辰必须吃碗长寿面,才能保得来年平安顺遂,孩子们未嫁娶前都是老子娘给做一碗,成了家后则是丈夫给妻子做,妻子给丈夫做,这样夫妻才能和美,家庭才能圆满。唉……我就盼望着,什么时候我这做长寿面的差事能有人接过去,我就高兴了。”
花吟知道这风俗是大金那边的,当下也未吭声,因一只手受了伤怕南宫金氏或者兰珠看到问起又惹出许多麻烦,所以两只手都拢在袖子里,好在夜凉天冷,旁人也未在意。
花吟站在锅灶边,虽然直直的盯着里头看,实则又在走神,兰珠瞧了去,取笑道:“嗯,你是得跟夫人好好学学怎么下这长寿面,等往后你娶了媳妇,也好做给她吃。”
南宫金氏闻言,接话道:“三郎这孩子一看就知道往后是个心疼媳妇的。我就担心我那坏脾气的儿子,估计往后也是个在媳妇生辰不会主动给她下长寿面的主,唉……这样的话,还怎么夫妻和和美美一辈子……”
花吟听着南宫金氏和兰珠嬷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倒是听得她津津有味,眼睛同样也没闲着,暗道这大金的长寿面的确是颇为讲究,面要怎么搓怎么揉,搓的多长多粗,以及下好后,面上摆些什么,都是有其美好的寓意的。
反正这碗面下出来,真不是一般的考验厨艺,花吟自觉她是没这能耐将这面下的如南宫金氏这般的好看。
待面下好了后,南宫金氏冲着花吟说:“你将这个端去给你大哥吃了。”
花吟一愣。
“他之前跟我发了那么一大通脾气,现在回来了也没来见我,恐怕脾气还没下去,我就不去招他这晦气了。但是这长寿面无论如何他都得吃了,”南宫金氏说着话咳了起来,想来是被灶房的烟灰呛的。
兰珠忙扶了她往外走,南宫金氏一面走一面说:“等那小子成了家,这就是他媳妇的事了,想再让我替他操心,我都不干。所以说啊,做爹娘的巴望着儿女早点成家立业,可不就是想早早的交了差,丢开手,好自个儿过些清闲日子……”
俩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又有婆子进了来开始打扫小厨房。
也有小丫鬟走了进来道:“花大夫,你发什么呆啊?走,我陪你一起过去,我给你掌灯。”
婆子取笑道:“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小丫鬟俏脸一红,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花吟忙端起托盘,说了声,“走吧。”
小丫鬟眼尖,一眼看到裹在花吟右手上的帕子上晕红的血迹,讶然道:“花大夫,你的手……”
花吟狂跟她使眼色,生怕婆子们听到了嘴碎告诉了夫人她们,出了门,又跟小丫鬟说了一回,二人才朝南宫瑾的屋子走去。
南宫瑾正在梳洗,看样子都准备歇下了。
花吟进了来后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说:“瑾大哥,快别洗脸了,先过来将这长寿面给吃了。”
南宫瑾挑了眉头,闻言说道:“你做的?”
花吟突然想到南宫金氏之前的话,不自觉闹了个大脸红,急道:“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是你娘亲自做给你的。”
屋内灯光暗,南宫瑾也没在意,走到桌子前揭开盖子见是满满的一大盆,当即就皱了眉头,嘀咕道:“我娘也真是的,下个面也没轻没重的,这么一大盆当我是什么呢?”
花吟心内腹诽当你是猪呗,嘴上却说:“反正你中午晚上都没吃东西,多吃点又有什么关系,省的半夜起来饿肚子。”
一句话提醒了南宫瑾,他说:“也对,你也没吃东西。”而后喊了外面伺候的丫鬟又多拿了一份碗筷。花吟想喊都喊不住。
花吟自小长在幺姑郡,对大金的风俗习惯也算是有些了解,她知道关于这长寿面的规矩不仅是下面的人有讲究,还有这长寿面必须要一次性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是最亲的人才能分着吃。
可是,她和南宫瑾算哪门子最亲的人啊?
真要一起吃了,感觉也忒别扭了!
于是她试着提醒道:“瑾大哥,我听夫人说,吃这长寿面的规矩颇多,我和你分吃好像不合适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的规矩我自己定,快坐下,一起吃了好睡觉。”
**
花吟离开南宫瑾的院子时,撑着圆滚滚的肚皮直打嗝,她算是看出来了,南宫瑾那人根本不是多好心的想请她吃东西,而是他娘亲自下的长寿面他不能拒绝,但夫人的手艺实在就……
既然手艺不好,就少做点嘛!
什么破规矩,还非得吃完!
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夫人也真是个人才……
花吟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后,伺候的小厮很快帮她点了灯,小丫鬟也快速的替她打了洗脸洗脚水,但是她不习惯旁人伺候,就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自从她正月十六回到相府后才发现她的东西都被挪到另一处院子去了。这所院子环境清幽,又遍种各种奇花异草,真真适合她这样的人住在里头。
屋子内很暖和,花吟先是脱了罩在外头的袄子,而后又脱了鞋,她这一天真是累的精疲力竭,只恨不得现在就滚到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但是手疼脚疼腿也酸的,只怕注定不能睡一个好觉了。
花吟挑亮了灯芯,先是一只手沾着水将脸给洗了遍,因为另一只手受伤了不能使力,只得随便抓了抓帕子胡乱一擦,脸上还是湿漉漉的,花吟也不管,揭开了缠在手上的帕子。
花吟看着自个儿的手,却又胡乱想到了他处,暗道小郡主也真是个心大的,按理说女孩子的东西根本不能随便落到外男手里,偏她还急切切的用自己的帕子给她包扎止血。
也亏得傅新不在乎这些,想来,这二人真是一对儿,虽然有时候恨的让人牙痒痒,但都是善良简单的人,喜怒形于色,爱憎分明。
正出神间,房门突然大开,一股凉风吹了进来,花吟还当是风吹开了门,岂料一抬头竟看到南宫瑾站在门口。
花吟瞪圆了眼看着他,却见他顿了下才转身关了门,而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到了她面前,他说:“手给我。”
花吟听话的伸出手,南宫瑾垂着眼看了下,垂在身下的手突然往桌上一抬,花吟这才看到他提了一包东西进来。
旋即花吟被按在桌子旁边的小凳子上,南宫瑾捉住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始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因为这伤口一直没处理,很容易发炎化脓,因此南宫瑾处理的尤其的小心翼翼。
烛光下,花吟看着他那张玉雕般的脸,情不自禁的想,“没想到南宫大人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唉……说不定上辈子我真是误会他了,他或许本来就是个有着火热心肠的人,只因为上天对他太不公,世人不理解他,才造就了他那般残暴无情的性子。”
上完药后,南宫瑾又叫了小丫鬟进来给花吟洗脚。
花吟许久没被人伺候过,心里头颇不习惯,左躲右闪的说不用。
南宫瑾冷着脸看她,道:“你不用她,难道想让我帮你洗?”
花吟萎了,只得乖乖的听话,由小丫头洗了脚。
丫鬟们将屋内打扫干净,关了门退出去后,南宫瑾又坐上床,花吟吓的脚一缩,南宫瑾却一把握住她的脚掌,扯到眼前。
花吟觉得自己从医这么多年,虽然性格开放豪迈,有时候比男人还男人,可是看人和被人看却是本质上不同的两种概念。
她可以将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但是并不表示她能无动于衷的被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
尤其女儿家的脚,本来就是非礼勿视了,如今却被人握在掌心……
好吧,南宫瑾只是来给她上药来了。
花吟憋着一口气,努力让脸上的红晕不要扩展开来,终于熬到南宫瑾将脚上的药给上完了,正准备请这尊大神离开。
岂料他突然站起身,又从桌上挑了一瓶细长脖子的药瓶,一本正经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请告诉她,一定是她听错了。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后背的疤痕。”
花吟闻言狂摆手,急得舌头都打结了,“不用,不用,我后背的伤早好了,就算留点疤也没要紧的,男人嘛,身上没一两道疤,还能叫男人!”
南宫瑾却显然懒得听她废话,他今天有点累,心累,想早点休息,于是他忍着脾气说道:“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你自己选。”
花吟的一张脸瞬间垮的不能看。
南宫瑾就不明白了,自己难得想对一个人好,怎么这小子婆婆妈妈的就跟个大姑娘似的,看着就憋气。
花吟自知躲不过,不得不期期艾艾的下了床躲到了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脱起了衣裳。
南宫瑾差点被气个仰倒,要不是看在她替他吃了大半盆只能看不能吃的长寿面份上,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花吟脱衣服的动作委实慢了些,当南宫瑾不耐烦的朝窗子外看去时,只听蹬蹬蹬几声快速的脚步声,待他回过头,她已然一个虎扑趴在了床上,腋下夹了厚被子,雪白的脊背就暴露在了他的视野里。
“快点上药,上完药赶紧走,我要睡觉了!”花吟将头埋在被子里,急切的嚷嚷道。
☆、第88章
当南宫瑾冰凉又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她的后背时,只激的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南宫瑾察觉到了,因此他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花吟却恼的不行,偏过头凶狠的嚷道:“你快点好不好?我不喜欢被男人摸!”
瞧这话说的,敢情他多喜欢摸男人似的!
南宫瑾正要丢开手不管她,偶然一瞄,竟看到这小子从脸一直红到脖子,就连身上也隐隐的泛着一层红光。
本来一身正气,心思纯正的南宫瑾不由的也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大抵是为了缓解尴尬,因此当他将手中的药倒到掌心揉上她后背的疤痕时,下手又重又狠。
花吟虽然是假小子,可并不代表她真就皮厚肉粗,因此十几个来回下来,不仅她的后背被搓的红彤彤的,就连她的泪珠子都在眼圈里打转了。
花吟又疼又羞,终于忍耐不住,偏过头怒瞪他,“你好了没?辣手摧花呀!”
南宫瑾一怔,方才他的确是走神了,他只是不明白,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长的这么白这么嫩,这不合常理啊,不合常理啊……他恍然回神,就见花吟咬着唇,泪水盈盈的瞪着他,一脸的羞愤欲死,仿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南宫瑾不自觉的抽回了手,莫名的生出一丝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情绪,于是他没话找话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功未成名未就之前不成家了?”
花吟硬邦邦的回道:“那会儿是个什么情况啊!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为了替你解围胡编乱造的!”
“哦,那你又怎么知道凤君默屋里没放人?”南宫瑾是真的没话找话,若是搁寻常时候,即使他肚子里满满的疑问,但也不会轻易的问出口。
而花吟现在就跟吃了炮仗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闻言又凶道:“还不是为了你!我压根就没过脑子,乱编的!”
“噢,噢。”
“你没事了吧,大哥?没事走啊!“
南宫瑾真就听话的走了,只不过出了房门,一阵凉风吹过,南宫瑾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不对啊,什么时候那小子敢对他大吼大叫了?
此邪风不可长,他得扳回来!
次后一连好几日,南宫瑾都没怎么理花吟,刚开始的时候花吟也是刻意避开南宫瑾,毕竟被看了身子,又在她后背上摸来摸去这事吧,她一时没回过味来,精神上接受不了。
等她自我疏导好了,又确定了自己不男不女的属性后,猛然意识到,瑾大人这是又开始疏远自己了!
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拉近了关系,都差点豁出去一条命了,结果关系说不好就不好了,哎呦,和南宫瑾做朋友也太难了。
于是在花吟意识到这一尤为重要的问题后,又跟前跟后的黏上了。
南宫瑾也不理她,由着她讨巧卖乖,后来见她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实在是巴结的有些可怜了,才丢开手中的书,不咸不淡的问她,“你那天晚上的脾气大的很啊。”
花吟一听这话,心知南宫瑾是有意与她和好的意思,忙狗腿的凑上前,又要给他捏腿又要给他捶背,面上憨笑道:“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不要和我置气啦,我呀,打小就有这毛病,不能被人看到我的身子,更别说摸了,这一看一摸我的脾气就上来了,也不知怎么搞的,吃药针灸都不管用。您就原谅我吧,我这是病,又不是我故意的。”
“医者不能自医,就你这样你还能给人看病?要不你这臭毛病我替你治治。”
花吟也是嘴贱顺着话就跟了句,“怎么治?”
南宫瑾好看的眉眼斜了她一眼,嘴角带笑,“将你衣服扒光……”他的本意是扒了花吟的上衣让她在京城跑两圈就好了,能是什么臭毛病?不过是面皮子薄了而已。
可花吟心中有鬼,当即反应强烈的一把拉紧领口,抢话道:“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真是病,就算你将我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只会污了你的手……”
“嘭”突听得窗外一声大响,花吟急急跑过去,却见乌丸猛正从地上爬起,只不过他站起身后掉头就跑,花吟喊了几声没喊住,不过任她怎么看,乌丸猛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二月里,花吟正式替南宫金氏用上了自己配的药,第一天刚用上,南宫金氏就上吐下泻,反应尤其的强烈。
花吟虽料到会有这症状,可仍旧吓的一身冷汗,一直与她一同为太后看病的胡太医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口口声声,“虎狼之药!虎狼之药啊!你这是想害人性命啊!”
花吟跟胡太医怎么也解释不通,那太医仗着年纪大,浑身上下一股酸腐之气,又担心花吟这般用药会连累自己,急的上手就要打花吟,所幸南宫瑾赶了来,厉声喝止了。
胡太医上前就要分辨立证清白,南宫瑾转头看向花吟,见她睁着一双惊惶不安大眼,额上都是细密的汗,他没说话,只挥挥手,让下人送了胡太医出去。
胡太医巴不得早早走开,脱了干系,临走的时候又说了好些花小大夫年纪尚轻,医术不精,这般用药只会要了夫人性命等话,南宫瑾面上不耐烦,胡太医不敢再废话,面上不悦的摇着头离开了,出了门后才听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花吟辨不清南宫瑾是何情绪,又因卧房内南宫金氏的干呕声实在听着悬心。南宫瑾一动,花吟几乎面上的颜色都变了,颤着声儿道:“大人,请您相信我让我放手一搏,唯有如此才能除了病根……”
南宫瑾转身,直直的看着她,却突然抬起袖子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方才那老头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啊?”花吟微张了嘴,眼睛瞪的大而圆,乌黑的眼珠子水洗一般透着亮。
“往后谁要是敢打你,你只管打回去。出了事,我兜着。”他声线柔和,悦耳的很。言毕朝南宫金氏的卧房走去。
“大人……”
“怎么?”南宫瑾轻声询问,眸子落在她袖子底下紧握的拳头上,不着痕迹的轻笑了下,如玉般的手握上她紧握的小拳头,打开她的手,掌心都是汗,他摩挲着,“没有人不信你,你太紧张了,放松点。”
第一日南宫金氏差点虚脱过去,花吟也是一夜没睡。第二日用过药后立刻就不一样了,也不见上吐下泻了,到了下午南宫金氏开始喊饿,吃了些许流质食物,花吟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到了第三日,南宫金氏早起就感到与平日大不一样,一直堵在胸口的鼓胀感突然就似被冲走了般,舒畅轻松的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南宫瑾过来的时候,花吟正一鼻子灰的坐在炉子旁熬药。她一面看着炉火,一面打着瞌睡。南宫瑾过来了好大一会,花吟起先都不晓得,突的一下惊醒了,大概是脑子有些混沌,伸手就去揭药罐的盖子,南宫瑾忙用手一挡,“烫。”
花吟晃了会儿神才打着哈欠,指着他道:“大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是叫大哥吧。”
花吟一愣,大喜,或许是太兴奋了,她竟一头扑到了南宫瑾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揉来揉去就跟个与主人撒娇的小猫小狗一般。
不知为何,南宫瑾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养的一条黑獬,也是如这般,每次闹腾的时候就撞进他的怀里,揉来揉去,可是那黑獬长的太快,估计它也意识到他那会儿小,经不起它这般折腾,渐渐的就喜欢轻轻的扑倒他,将他的脸舔了个遍。
只是……后来……它被侍卫们的长矛戳的稀巴烂,它的血糊了他一身,再后来的事,他就不大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曾发过誓,他再也不养任何东西。
因为,他伤不起这心。
“大哥,”花吟揉了一会,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脸的灿烂,却又透着股古怪,欲言又止。
南宫瑾看了她一会,见她仍旧不说话,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我可以让你憋死,但是……”不忍心。
花吟这才坐正身子,假意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答应我的!”
“哦?”南宫瑾不解。
花吟又憋不住笑,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画圈圈,嗡嗡道:“你说过我替你娘的病看好了,你就让我替你看你身上的寒症,你说话可还算话?”
掌心痒痒的,直达心底,他五指曲起,包住她的手,“你高兴就好。”
花吟却一时没回过味来他话中满满的宠溺,不依不挠道:“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不答应?”
花吟摇他,南宫瑾却只是笑不再吱声。
寒意褪去,一阵春风吹过,南宫瑾仿似听到了枯树抽出嫩芽的声音,他仰头,见院子内的一棵老槐树果真长出了一层新绿。
大概十天后,宰相夫人的病算是基本稳定了,按照花吟为她制定的疗程,接下来的十天就是按时吃药针灸,再后来看情况再做调整。而为南宫瑾的治疗计划花吟也暗自筹谋上了,其实她自己不提,宰相大人也悄悄与她说了。但是一直以来因为南宫瑾讳疾忌医,他的身子旁人根本无法近身,才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或者又可以说期待太多次,失望太多次,为了不至绝望选择了逃避而已。
这一日她正在自己的院子内打理草药,托南宫瑾的福,现在她基本上不需要出去采药了,任她能想到的,就没有南宫瑾找人弄不来的。
她正忙的专心致志,突听小厮来报说花府来人了,花吟一惊,忙忙迎了出去,就见福气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说:“大少奶奶今儿个早起不小心摔了一跤,仿似动了胎气,太太急的不得了,请少爷赶紧的回去给看看。”
☆、第89章
花吟急急忙忙跟南宫金氏告了假,又与之前专司看管夫人药食的嬷嬷叮嘱了许多话,这才马不停蹄的跟着福气回了花府。
她急的是汗流浃背,可当她一头冲进家里,不及下人通报一路狂奔至大哥大嫂的屋子,尚未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花吟一愣,打帘进去,就见娘,张嬷嬷,大嫂都在屋子内嗑着瓜子叙话。大嫂歪躺在炕上,看样子一点都不像福气说的那般严重。
花吟方才被吓的不轻,这会儿虽心放回了肚子,但怒气不由的就上来了,转头喊福气,花容氏抿嘴一笑,上前一把拉住她,道:“你也别怪他,是我叫他那般说的。”
“可是,他……”花吟气的跺脚,坏小子!臭小子!就没见到她方才急成什么狗样了嘛。
花容氏见女儿真恼上了,不好再取笑,忙忙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屋内后,嗔怪道:“你也别恼了,谁叫你自搬去相府后就不回家了,娘故意让他吓你一吓,看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不过,你大嫂早上的时候的确摔了一跤,把我们吓的够呛,不过她福大没事……”
“娘……”
花容氏眼神制止了她的抱怨,原本嬉闹的神色不在,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低声说了句,“镇国公府的三小姐……”
“什么?”
“我说你在琼花宴上是不是招惹了三小姐?她现在就在我们家里,你三弟那儿。”最后一句,花容氏直接贴上了花吟的耳朵。
花吟垂眸想了下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因此面上表情未变。
“如果今天她头一次来我也不会这般大惊小怪的叫你回来,可是她已经来了……”花容氏在她面前比出了三个手指头,又道:“现在就在你三弟那里。”
花吟点点头,道:“看来他俩是彼此找到知音了,我那天在琼花宴上就想指不定他俩才是亲姐弟,只不过投胎的时候投错了呢。”
花容氏见花吟这般反应,忍不住的朝她的脑门拍了一巴掌,“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啊?关键他们不是亲姐弟啊!你这倒霉孩子!倒霉孩子!”花容氏估计是急火攻心了,朝着花吟的身上就打了几巴掌。
花吟虽然躲了但仍挨了几下,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南宫瑾的话,“往后谁要是敢打你,你只管打回去。出了事,我兜着。”
只不过现在打她的是她亲娘,那只有……唉,忍吧!
“娘,你光打我也没用啊,虽说人第一次来我家是我招来的,可后面这两次肯定是三弟干的好事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过去看看啊,派人在边上守着也成啊。”
花容氏一听这话又气,“你还说,还不是赖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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