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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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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的功夫听到开门声,大概是出了院子,又过了一条甬道,就听有人说:“放里面去。”
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塞到了一处狭小的空间,鞭子声起,旋即响起“哒哒”马蹄声。
花吟正要挣扎着爬起,不其然有人扯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一把,马车里放着一盏油纸灯笼,却见傅新一身黑衣,正咧着一张大嘴冲她笑,道“你不嚷嚷我就替你解开。”
花吟蜷在马车上,口不能言,手脚又被绑了,听了这话自然是点头如捣蒜。
傅新笑嘻嘻的先是一手扯了花吟嘴里的布团,待要去解她的手脚之时,却突然又顿住了,想了想,收回手道:“我不能放了你,我要是放你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我就算想跑我也跑不掉啊。”
傅新犹自不信。
“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到底是想干嘛呀?”
“我要将你卖到勾栏苑里做小官儿。”
花吟当即脸就白了,这失节是小,被人发现秘密,丢命可就大了啊。
傅新见她吓的不轻,忙哈哈笑了起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将你卖勾栏苑去。不过呢,我现在是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不过咱去之前可说好了。要是南宫瑾来救你,从今后你就是他的人了,我再不会软硬兼施的要你跟我们一伙。要是他不来救你,你生是我们的人,死是我们的鬼。”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傅新寻思着软禁花三郎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东窗事发,他少不得要挨姑父一顿打,但就这么放了又不甘心。于是想了个法儿,派人冒充土匪往丞相府送了一封信给南宫瑾,说花三郎被自己给抓了,要是想要人,就某时某刻独自一个到二十里外的紫竹林子来。要是不敢来,那花三郎是死是活就由他们便了,且在信末还画了个缩头所尾的大王八。
傅新之所以这般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他早早的就命人在那紫竹林子布置妥当了,只等着南宫瑾来了就装神弄鬼吓他一吓,非唬得他尿了裤子,报了那年的仇,方才解恨。
要是他不来,就是个不顾兄弟情义,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反正不管怎么着,傅新都有的是话去编排南宫瑾,嗯,下一出的折子戏他都已经构思好了,就叫《缩头王八撞鬼记》。
花吟听了傅新将他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了。
且不说以南宫瑾那性子他是根本不可能会来救自己,单是这装鬼吓人,到底是有多幼稚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来整人啊!万一要是激怒了南宫瑾,他趁着月黑风高夜,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都给解决了,你成了冤魂喊冤都没地方喊。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突听到后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傅新心头一紧,花吟又惊又喜又忧,二人尚未有所反应,赶车的家丁一掀帘子道:“傅二爷,郡主过来了。”
傅新面上有些不情愿,嘀咕了句,“她怎么也跟来了啊。”忙又叫停了马车。
须臾,小郡主下了马,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车。
只见她一套墨绿色的男装,身上还背了个包裹,进了来后,一脸的紧张兴奋,道:“傅新,你在玩什么呀?也不叫我一声。”转眼又看到被捆住手脚躺在地上的花吟,惊讶的捂了嘴,“傅新你缺钱吗?你这是要买卖人口吗?”
傅新忙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小郡主抿着唇半天没有吭声,过了会儿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就别惹他了吧?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怪吓人的,我总感觉他好恐怖。”
傅新却不以为然,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我这次非整的他尿裤子不可,对了,你来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
“放心吧,我叫彩霞扮了我已经睡下了。”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入夜后巡逻的官兵增多,但因为是烈亲王府的马车,也没人敢上前盘问,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因为天黑,马车走得慢,大概丑时才到的紫竹林子。
傅新因为太兴奋,一路上都没睡,花吟和小郡主却胡乱的睡了一觉,到了地方,傅新将花吟脚上的绳子解了,手上却仍旧绑着。
就着灯光小郡主看到花吟的脚腕处一圈淤青,心下不忍,一巴掌拍到傅新的脑门上,“玩就玩呗,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你看看!”
傅新也吃了一惊,“我感觉绳子绑的并不紧啊,怎么勒成这样?”又去解了花吟的手腕,看她腕部也勒出了一圈淤青,又愧又不忍,忙赔礼道歉。
花吟活动了手脚,见他二人那般,故作轻松道:“没大要紧的,我这皮肤天生经不起折腾,稍微勒一下就一条血痕,不过恢复也很快。”
小郡主啧啧道:“你什么男人啊,怎么皮肤比我还娇嫩。”
花吟又被刺到痛处,嚯的挺起胸,气势汹汹道:“我!纯爷们!”
傅新忙揽了小郡主的肩,低声道:“你这么说话会很伤男人自尊心的,以后要注意了。”
几人下了马车,花吟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别无事生非,自找麻烦。傅新懒得理她,转头冲小郡主说:“你身上背得到底是什么啊?咱们又不是要私奔,你收拾包裹是要干嘛?”
小郡主这才想起来,卸了下来道:“我带的糕点瓜果,本来想路上会饿,可是这地方……呕……”
几人就站在乱葬岗的地界上,这里的尸骨很多埋的浅,一到晚上总会有些野狗野狼将那些腐尸刨了出来啃食,那股怪味儿……
小郡主说着就扬手要扔了那包吃的,花吟却突然跑上前抢了过来,抱在怀里道,“我正好饿了,你不吃我吃啊。”说着话就从里面掏了个绿豆馅儿的糕饼塞嘴里了。
在场众人无不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花吟干笑了两下,干脆将包裹一扎背自己身上了。
此时有人上前,回说:“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大鱼上钩了。”
傅新拉扯着花吟将她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准备将她绑在一棵榆树上,口内说着对不起,又说:“你别怕,待会出现的妖魔鬼怪都是人扮的,我们只要吓唬南宫瑾,你闭着眼就好了。”
花吟似心有所感,回身一看,嗬,缘分啊,老榆树!
此时的这榆树还只能算是一颗小榆树,可是花吟凭感觉就知道是它,一时生了些情绪,竟抱住这颗小榆树缠绵悱恻的蹭了蹭,口内道:“呜呜呜……好怀念。”
再转过脸时,只见众人俱都惨白了一张脸,个个惊悚恐惧的看着她。
倒是傅新反应快,突然跳着脚大吼一道:“你要死啊!还没到吓人时间,谁叫你吓人了!”
这声儿刚歇,就见一家丁突然眼珠子大睁,状若铜铃,“鬼,鬼,鬼……”而后竟一口气没上来,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众人顿觉惊异,转过头一看,只见对面数丈高的参天大树上正立着一个白影,月色下那白影儿一脸惨白,竟没有眼耳口鼻,见众人看向他,这才从鼻孔里哼了声,而后竟飞身朝她们袭来。
众人吓的屁滚尿流,无不声嘶力竭的叫嚷,“有鬼啊!”
花吟被绳子捆住了,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无脸鬼朝自己迎面扑来,她倒也不怕,竟直愣愣的看定了他。
离的近了,才看清他是带了一张白面具,两个小孔内,隐约感到眼神清冷,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中还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直逼自己而来。
花吟这下急了,奋力挣扎,那剑端已挨近了身,花吟暗道这下可真是要肠穿肚裂,死无葬身之地了。却陡然觉得身子一松,缠着自己的绳子散落一地。花吟早就腿软,绳子裂开的同时,她已然跌趴在了地上。但是还没完,突然一声树枝爆裂的声响,花吟回头看去,那棵榆树竟被齐腰斩断了。
花吟尚未回过神,就见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已立在自己身侧,随手扯了面具扔到一边,随即有人大喊,“南宫大人来了!”
登时,之前准备扮鬼扮妖的人乱作一团,有头顶陡然散下一筐值钱的,也有身上撒了黄鳝血的假人突然凭空掉了下来。
南宫瑾飞身而出,手握长剑,直取傅新而去。
那一筐的纸钱却纷纷扬扬的撒了花吟一身,只听她突然一声尖叫,而后抱着那半截榆树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样的夜,又有南宫瑾如罗刹一般的追杀,还有之前布好的鬼魅陷阱失去了控制,又或自己人吓到了自己人,再加上花吟那凄惨的哭声,真真是吓的人哭爹喊娘,毛骨悚然。
南宫瑾今日会过来,倒不是专程要来救谁,而是他今日不爽!非常的不爽!不爽的想杀人!
原因是吏部尚书贾大人竟主动找上了他,几次三番的试探,南宫瑾深知其意,干脆挑明了,言明自己近二年并无娶亲的想法,可贾大人却是个死心眼非逮着他问为什么?
论家世,俩家倒也相配。论样貌才气,贾大人自认女儿是出类拔萃的。而他又从未听闻南宫瑾跟谁有过婚约,或有了心仪对象。自古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想不通南宫瑾拒绝自己一番美意的理由。
南宫瑾被逼的无言以对,最后只有一掉头,走了。
回了家后,少不得被听闻了风声的丞相大人一顿训。
天擦黑后,又有丫鬟说母亲叫他过去说话。南宫瑾深知肯定是这事,自觉不知该如何回母亲,只得佯装有公务缠身,抽身走了。而后在外头喝了许多酒,乌丸猛找到他,将傅新假扮盗匪送来的信递给了他。
南宫瑾扫了眼,一眼就看出是傅新那小子干的好事。若是平时,他理都懒得理。可是他今日郁结于心,又喝了些酒,命乌丸猛不要跟着,跨上坐骑“烈风”就追了去。
烈风是千里良驹,竟比傅新他们还早到了那里。他飞身上了一棵大树疏散酒气,烈风就随它去了。
烈亲王府那群笨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或打扮成牛头马面,或黑白无常,正忙的一身是劲。刚巧被南宫瑾捡了个白面具。
且说南宫瑾手执长剑,不管旁人,单追傅新而去,却也不害他性命,单单耍弄他。
离的近了,几个剑花刷下去,傅新的长衫,中衣,亵衣全都裂了,随着他的奔跑,碎布块片片儿的从身上滑落,不消一刻,便裸了上半身。
傅新登时气的面上充血,大嚷道:“还来?!”
南宫瑾面上沉静若水,眼睛一眯,挥剑就要朝他身下的裤子而去。
却听“当”的一声,南宫瑾的剑被隔开,凤君默手执宝剑横在二人中间。
傅新早就跌趴在地上,双手捂了裤裆。见是凤君默感动的都快哭了,“哥,你可来了。”
凤君默看也不看他,冷声呵斥道:“还不快闪开!”
与此同时,南宫瑾已变化了攻势一道剑光又朝傅新砍来。
傅新手脚并用,连退好几步,那剑端险险的砍在他的裤裆处,傅新吓的面如惨绿,禁不住尖叫道:“南宫瑾!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啊!”
以南宫瑾的功力,想让傅新断子绝孙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只差分毫。只不过傅新的话今日在南宫瑾听来尤其的刺耳敏感,恼的他杀心顿起。
凤君默也觉察到南宫瑾今日不同往日,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全力以赴。
俩人在这紫竹林子刀光剑影,打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却仍分不出胜负。
傅新已然从家丁身上扒了一套衣裳换上,小郡主却吓的一直拽着傅新的袖子,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下大哥非将我们骂死不可。”
傅新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心中却另有所想,低下头冲小郡主道:“这样打下去,大哥肯定是要吃亏的。咱们得想个法子帮他。”转头看到花吟还抱着那棵榆树抹眼泪,计上心来。四周找了圈,见一棵树上绑着一条绳子,忙解了下来。
小郡主见绳子的另一头挂着个吊死鬼,惊疑不定道:“你准备用这个去吓南宫瑾?”
傅新嘿嘿笑,扔下吊死鬼,兴冲冲的跑到花吟身侧,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她的腰给系上了,另一头绑着自己的手,道:“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皮肤嫩不绑你的手脚,你可要报答我哦!走!”
言毕拽着花吟就起了身,朝那正在打斗的二人走去。
☆、第57章
且说那头正打的难舍难分,一人后背被划了一道血痕,一人上臂被刺了一剑,受了伤流了血,二人都动了真怒,也就不存在谁跟谁手下留情了。
傅新虽爱胡闹,可真见了血,心下就发虚了。而花吟更是见不得这样的事发生,方才她只一门心思的哭老伙伴榆树去了,竟不想误了正事。他二人心思一致都想着拉开这二人,傅新只说了一句,花吟甩了一句,“那还废什么话啊,拉架要紧!”说话的同时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往那二人之间冲了过去,一路狂喊,“瑾大人,我来了!”
傅新一下子就被花吟的豪气折服了,当下也如法炮制,狂奔高呼,“大哥,我也来了!”
那二人也正打到关键处,一人的剑横在一人的脖子上,一人的剑尖抵着一人的心脏处,正僵持着,须臾之间都有些尴尬,刚好花吟和傅新冲了过来,一人抱住一个,拉扯到两边。二人也就顺势收了剑,彼此不再多看对方一眼。
花吟对上南宫瑾,心里儿还真感动的不得了,南宫瑾会来救自己这事,她觉得像是在做梦,因此泪痕未干巴巴的瞅着他道:“瑾大人,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呜呜……”
花吟是真的很感动啊,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这是!那是不是说她的初步计划已经实现,南宫瑾开始在意自己了?
南宫瑾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拧眉看了她好一会才冷声道“你怎么在这?”
“呃?”
“兰珠姑姑说你回家去了,”言毕转过头,大步朝另一头走去。
花吟一怔,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敢情自己又自作多情啦!
且说另一头,傅新、小郡主、凤君默三人也正站在一处,那俩做了错事的都缩脖子低头半日不敢吭声,凤君默没好气的扫了他们一眼,道:“真是越发不像话了,看你们回去怎么跟爹娘交代。”俩人又是求,又是哭。正混闹着,傅新的一只胳膊猛然被往后扯了下,连连向后倒退,傅新着急大喊,“嗨!绳子还没解开!你先别急着走啊!说你呢!”
小郡主也忙忙的追了过去,凤君默见那几个猴一样的糟心孩子,真心懒得多看一眼,于是只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岂料突生变故,先是南宫瑾走在前头,陡然感觉一脚没踩实,有土石往地底下陷去之感,刚要飞身避开,双腿双脚却像被冻住了似的,怎么也弹不动了,南宫瑾不料自己的顽疾竟在这当口发作了,转瞬之间,脚底下的土石轰的一声连人一同坠了下去。花吟离的近,当时心中只闪过一个荡气回肠的年头,“欧耶!表忠心的机会来了!”当即口内喊着,“瑾大人……”想也未想,纵身飞扑了下去,好歹在南宫瑾完全掉下去之前抱住了他的脑袋和脖子。
可转念间,花吟又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我这哪是救人呀,分明是陪葬啊!”
而另一头因为绳子打了死结,一直被花吟拖着走的傅新,真真是应了那句——自作虐不可活。
眼见着南宫瑾与花吟先后掉进了突然出现的大坑,小郡主是吓的魂飞魄散,在傅新即将被拽进去之前,也扑倒在地,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哭喊,“哥!救命!”
那头凤君默虽然也发现了异状,但即便他运足功力,飞身到了近前,一只手抱住了小郡主的腰,却也没那力气将里头的人都给捞上来,只一下工夫,他也被拖入了巨坑内。
也就昏了那么一下,几人或前或后悠悠转醒,一人压着一人的腿了,一人扯着一人的头发了,彼此推搡吵闹不已。
直到有人擦亮了火折子,众人才看到凤君默与南宫瑾早已气定神闲的分别站在两处,而中间扭做一团的只有花吟、傅新、小郡主三人。
有了光亮,三人这才你挪开了腿,我松了你的头发,又手忙脚乱的解开了缠绕在彼此身上的绳子,而后毫不犹豫的各自站好队。
南宫瑾没有火折子,所以他的那头是暗的,但是他的适应能力很好,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也能凭嗅觉和触觉辨别方向。可花吟就惨了些,摸摸索索,又生怕踩到什么蛇虫鼠蚁。暗道:如今自己是肉身,可比不得做鬼的时候。因此她挨的南宫瑾很近,几乎只他一回身,俩人就撞到了一处,花吟踉跄了下,本能的扑抓起来,一把就攥住了南宫瑾的胳膊。
黑暗中,花吟很明显的听到南宫瑾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她感到腕部一疼,整个人就被南宫瑾给甩开了,却也没摔倒又被他给拉了回来,站定。
室内陡然亮了起来,原是凤君默点燃了一个仍残留着松脂灯油的石雕灯台,四目所及之处,宛若被巨石堆砌而成的底下宫殿一般,而之前掉进来的那个大坑已然被填实了,看来想出去只能另寻出路了。
花吟自觉方才抓南宫瑾的那只手有些湿滑,抬起一看,染了满手的血迹。花吟暗惊,就着灯光看去,见南宫瑾左下臂都快被鲜血晕红了,他今日穿的白色锦袍,看上去尤其的明显,忙“哎呀呀”的跑上前去,拦住他道:“你胳膊流血了。”
南宫瑾根本没当回事,继续拧眉四周查看,花吟却撩开衣摆,扯出白色的中衣,用力扯了几下没扯动,忙忙喊道:“瑾大人,把你的剑借我使一下。”
南宫瑾眉头动了下,已看出她的目的,有些不耐烦,“别尽做些没用的。”这么说话的同时,却不自觉得扭动了下脖子,方才花吟抱住他的时候就一直勒着他的脖子,要不是他命够硬,恐怕……这般想着南宫瑾又瞪了花吟一眼。
花吟并未看到,仍缠着南宫瑾口口声声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要找出去的方法,慢慢找没关系,但是你这胳膊要是一直流血会死人的……”
花吟唠唠叨叨,黏着南宫瑾一路跟着,惹得他不胜其烦。
另一头的傅新却笑了,“见过拍马屁的,却没见过这般热脸往马屁股上贴,被马后蹄踹了一路,还一直往上贴的人。”言毕哈哈大笑。
花吟虽听了这话,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不自觉朝凤君默的后背看了眼,心头一堵,回头就冲傅新没好气的回了句,“你有这闲工夫跟我贫嘴,不如去看看你大哥的伤,不管是流血过多还是感染,都会死人的!”
一句话惊醒了那二人,忙大呼小叫的朝凤君默跑去。
花吟回过头时见南宫瑾正垂眸看她,不由的心头一颤,生怕方才流露出了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惹南宫瑾怀疑了,正惴惴不安,却见他突然抽出怀中的精钢软扇将面前石凳上的灰扇了,而后欠身坐下,道了句,“你说的没错。”
花吟愣了下,却见他受伤的那只手臂正对着自己面前,心下领会,不再多言,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撒在上面,而后仔细包扎好。
包好后,花吟笑说道:“你看,这样多好。不误事了!”
南宫瑾一句谢也没有,起身就朝别处走去。
花吟却忍不住看向凤君默那边,见傅新笨手笨脚的,怎么也折腾不好,心中着急,却也不好上前帮忙。只急急两步跑过去,递过金疮药道:“给你!撒在伤口上就好!”言毕正待走,傅新却一把拉住了她,道:“还是你来吧,我实在是没辙了。”
凤君默的上半身衣裳方才被傅新胡乱给扒了,花吟有些犹豫,不是她见识少,而是不知为何一对上凤君默,她就各种不大自然。
虽然与上一世相较,她不知有几百倍的进步,可仍旧无法心如止水的面对他。
此生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远离他,让他顺遂心意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与之相伴一生。
“唉……”花吟叹了一声,暗道,你呀你!既想的这般清楚,那又为何做这扭捏之态,图叫人生疑?遂沉了沉心,接过傅新递过来的布条仔细包扎了起来。
傅新蹲在她边上说:“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加入到我们中间来,我们虽然有姜清源了,可是他心细不如你说,还没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
这话刚说完,突听小郡主拍手笑道:“这里有机关!”
三人齐齐看去,却听南宫瑾陡然冷喝道:“别动!”
旋即只见石板翻动,小郡主尖叫一声与刚飞身过去想制止她的南宫瑾一同掉了下去。
三人大惊失色,忙忙跑去,可任凭他们百般按动机关,拍打石板也丝毫没有用处。
☆、第58章
凤君默与花吟眼见这般胡乱拍打无望,渐渐停了手,傅新却尤不死心,几乎将周身每一寸石块都摸了个遍,带着哭腔念道:“都怨我,都怨我,佳音你可不能有事,我这就来救你。”
凤君默见傅新这般,忙一把拉住他,沉声道:“你冷静点,佳音和南宫瑾在一起,她不会有事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不仅傅新疯了,就连原本冷静想事情的花吟也仿似被点醒般上蹿下跳了起来!
凤君默无法,只得一手揪住一个耳朵,拎到跟前,低吼了声,“都给我安静点!”
傅新眼珠子转了转,吓得不敢再吭一声。花吟却在耳朵被凤君默揪住的瞬间就傻掉了,而后任由他低吼一声,再松开时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都涨成了紫色。所幸室内灯光暗,另两人都未发觉异样。
凤君默已不管他二人,自行做了个火把,独自走在了前头,傅新拉了花吟一把,跟了上去,边走边说:“快跟我说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连你也认定南宫瑾不会管佳音对吧?”
花吟默默的想:“管不管她倒还是其次,别孤男寡女生死之间,借机生出感情就谢天谢地了。”嘴里却极尽米分饰太平道:“瑾大人再不济也是丞相公子、吏部侍郎,要是他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断乎不可能不救小郡主,毕竟她是烈亲王的心肝宝贝女儿,瑾大人只是外冷内热而已,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前半句傅新听着很有道理,就是这结尾的一句话让傅新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出了甬道,再沿着旋梯往下走,及至出了石门,凤君默突然顿住了身子,花吟往前走了一步,待看清内里情形时,往昔的记忆宛若破堤一般,喜的她忍不住一击掌,“呀!”了一声,凤君默被吓的一回头看了她一眼。傅新也好奇凑了过去,当即吓破了胆,尖叫出声。
凤君默与花吟双双捂了耳朵,这处地方空间极大,且摆放了至少一百座石棺,可怪异的是这些棺材都没有棺盖,离的近了能看到里头至少躺着一具白骨,有的甚至四五具,其中一个躺着一具才开始溃烂的腐尸,有许多的尸虫在内里啃食,发出滋滋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傅新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凤君默道:“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你们俩个还是回到上面去,我找到了佳音或者觅到了出路再去与你们会合。再不济,我只要能出去,找了人来先前那个大坑挖开,也能救你们出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出口!”花吟突然从凤君默身后跑了出来,后者想拉都拉不住,嘴里只来得及喊了句,“当心有机关!”
却见花吟径自撇开了面前第一块大石板,而是直接跳上了第二块,双手叉腰,面上都是喜色。
凤君默蹙着眉头道:“你别胡闹!站着别动,还是我来带路。”
花吟忙喊住他,“你等等,”言毕自己先跳到了右上角一块石板,那石板紧贴着一座石棺,花吟道:“其他的石板你们都不要踩,就跳上我刚才的那块。这里按照五行八卦之术布置了重重机关,稍有不慎,便会触动机关,死在那石棺之中。”
“你怎么知道?”凤君默问。
“因为……”我做鬼的时候来过啊,花吟差点脱口而出以上的话,幸而及时刹住了嘴,转而道:“我以前救过一个老先生,这老先生是个奇人,专门研究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觉得好玩,就跟他学过一阵子,这阵法我见过,好像叫做(百死棺),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你这阵法能叫你有一百种死法。”
“百死棺!这世上真有这种诡异的阵法啊,我以前只听说书的提过,竟不想真让我给碰上了。”傅新突然就跟活过来一般,兴冲冲的不等凤君默就自己先跳上第二块石板。
“那么你们注意了,不要乱踩其他的石板,也不要碰石棺,更不要在阵法里往石棺里看,知道吗?”花吟说完后,便定了定神,一步步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前时快时慢的移动着,眼见着快到另一头的石门了,可是花吟却在最后两步犹豫了起来,怎么也拿不准到底该怎么走。
傅新在后头等着着急,催了几次,花吟只挥了挥手叫他别吵。凤君默倒是不吭声,拧着眉头眼神落在旁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傅新等的无聊,又想到说书的提过那百死棺甚是神奇,若是在阵法中朝那棺中看去,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而此刻他边上正有一座石棺,想到自己在中间,前后都有人,能有什么可怕的,便悄悄往那棺中看去了。
这一看不打紧,竟然发现小郡主睡在里面,傅新大惊失色,刚想叫喊,小郡主却突然睁了眼,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说:“这百死棺阵法诡谲,你们怎么过来了?你看我就被困在这里,怎么也出不去了。”
傅新说:“我们是花三郎带的路啊!”
小郡主闻言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这么蠢啊!你也不想想他多大年纪,又有几分阅历,他怎么会破这阵法的?实话告诉你,刚才我和南宫瑾掉进这里,就是因为看到花三郎也被困在这里,我们想救他,最后就被困住了,不信你看!”言毕小郡主抬了抬身子,只见花三郎果然躺在她身下。
傅新看到这般情形,又惊又怒,道:“你小子居然敢占小郡主便宜,还不赶紧起来!”傅新作势就要揪住三郎的领子将他给拎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动。
小郡主却在这时握住他的手,道:“你别费力气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是出不去的,如今唯一能救我们的就只有你了,你用这把剑去杀了那个鬼魅假扮的三郎,我们就都得救了。”
傅新接过剑,心下杀意顿起,一扬臂,冲着花吟的后背就狠狠刺了过去,却在这当口,凤君默猛然察觉到傅新不对劲,大喝一声,“当心!”已然一跃而起,因想到不能瞧见棺中情景,忙闭了眼,抱住花吟,举剑一挡,再睁眼时,只见傅新就跟着了魔似的,冲他砍杀而来。凤君默将手中的火把塞入花吟手中,抽剑迎了上去,因他不敢离开那石块,而傅新却胡乱的跑,凤君默既要护着花吟又怕伤了傅新,招架不及,措不及防手背被划了一剑。
“打掉他的剑!”花吟大喊。
凤君默闻言瞅准机会从怀中摸出一块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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