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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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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老侯爷并没有参与太后娘娘的事,咱们家虽然受了不小的牵连,但如今还没听说要砍头的,奴婢听说朝廷审理这种大案要什么三司会审,还要人证物证俱全,咱们老侯爷最是清明不过,定然是无事的。”
王蕴飞皱眉,祖父向来看得清楚,旁人确实难从祖父身上找出什么证据,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她爹,她叔叔们……她怎么能放心?
“对了娘娘,奴婢溜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听人说,圣上要派兵了呢。”到底是女人家,小婢说到这种消息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派兵?要向哪里用兵?”王蕴飞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但看着大街上人人自危啊,好像很不太平。”
王蕴飞叹气,当然不太平,今后怕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了。
……
永昌二十五年春。
昌寿大长公主以圣上身体不适为由,召已经就番的楚王和齐王回京。
楚王以自己染疾为由,派遣了长子赴京,而齐王则直接以妻子即将生产为由,申请半年后再出发赴京。
两人都没有亲自回来,但效果却截然不同。
有人暗道楚王的眼力见儿,竟然主动送了长子来京,当然也有人说他心狠的,更多人在指责齐王的不孝,竟然只顾老婆不顾老爹,这还得了?
弹劾的折子像是雪花片一般堆满了昌寿大长公主的案头。
“咳咳,姑姑。”皇帝眼底乌青,一走三喘,边咳边走到昌寿跟前。
“陛下。”昌寿起身拜见。
“哎。姑姑快请起,辛苦姑姑了。”皇帝诚惶诚恐。
昌寿面上也是诚惶诚恐:“能为陛下分忧,不辛苦。”
皇帝很欣慰,这两年也不知怎的,他的身子竟一日不如一日,之前定国公谋反的事情多亏姑姑亲自出面,若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对了姑姑,小七和小六那几个孩子……”
“陛下,就不要再为这等琐事操劳了,我大宁以孝治天下,两个孩子只是一时没清楚罢了,等想明白了总会回来的。”昌寿轻声细语的劝道。
皇帝点点头:“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朕还担心姑姑要派兵去抓他们回来呢。”皇帝被太监搀扶着离开,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虽说一个口吃一个不亲近,但好歹都是他的骨血,能和和气气的,何必非要舞刀弄枪?
“咳咳……”皇帝咳嗽的声音渐渐远去,昌寿冷笑:“这等蠢货竟然安坐龙椅许多年,当真是老天无眼啊!”
……
堡垒的演武场,花花依偎在沈秋檀脚边。
沈秋檀磕着瓜子,花花打着盹儿,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胖胖和壮壮跟着秦风习武。
这么早就开始打磨筋骨,沈秋檀开始是不赞同的,但后来发现秦风比她还小心,两个孩子说是练武,但一天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下来,差不多等于一节多体育课的样子,沈秋檀也渐渐放了心。
后加入的胖胖对练武十分有兴趣,还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兴趣,见姐姐每天风雨无阻,原本还有些不太愿意的壮壮再不提辛苦的事了。
沈秋檀摸着愈发隆起的肚子,享受着春日里的轻柔和风。
不一会儿,李琋带着律斗过来了。
“秋檀,要起战事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苦劝
皇帝李纬一病不起,京中由昌寿大长公主李慎独揽大权,进而到独断专权。
鲁王最终以王太后党羽罪名被治罪,虽未取其性命,却将其幽禁,如同当年的赵王一般,当真是牢房轮流坐,今年轮到谁。
按理,鲁王失势,相应的赵王就该得势,毕竟赵王一直以来都唯昌寿大长公主马首是瞻,恭敬恭谨,外人看不出半点儿破绽,但事与愿违,昌寿并未立赵王为太子,反倒是时常召赵王的小儿子李耀进宫。
李耀快四岁了,正是懵懂未懂,尚未定性,却能看出几分天性的时候。
赵王恨得咬牙,却更加恭敬的侍奉昌寿,心里却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老妖婆”,若是昌寿当真是喜欢自己的儿子也行,但他不傻,昌寿连自己的儿子都谈不上喜欢,何况是他李珣的?
作为昌寿独子的萧旸确实不好过。
岁日之前,他收到昌寿密信说“生死存亡,盼望来助”,毕竟是亲娘,加上当时正值萧昭死后不久,他担心昌寿的安危,便不疑有他,夙兴夜寐的赶回京城,连陇右梁家的兵力也带来了。
结果也确实帮了昌寿的大忙,但昌寿却没有与他说实话。
如今正值仲春,夜里天气还有些寒凉,他穿着夏衫冲进了宫中。
见儿子怒气冲冲,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失望又是痛苦,复杂到无法描述,昌寿叹了口气:“这是怎的了?大半夜的闯进宫来?”
“母亲还知道我不该进宫?无召入宫,且逗留太久,是重罪!母亲在宫中逗留太久了。”萧旸也叹气。真论起来,他娘也是趁乱闯进宫里,并再没出宫过的。
“你什么意思?你敢指责你娘?”昌寿发怒:“这本来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怎么来不得?我怎么住不得?”我不仅要住一时,我还要住一世。
萧旸摇头,看着冥顽不灵的母亲苦笑道:“听说母亲已经悄悄潜了兵马去楚地和北境?”
“消息倒是灵通。”儿子不再针锋相对,昌寿怒气暂缓。
“试探可以,母亲千万不要动武。”昌寿忍着怒气,萧旸又何尝不是?被自己的亲娘骗回来,糊里糊涂的做了杀手锏,偏偏事后才知道不是他娘说的那样,他心里的怒火和痛苦焦灼在一起,形容不出来有多难受。
经此一事,他终于看清楚了他娘的本质。
原来这许多年,她娘避居郊外,看似不管京中风波,但实际上一直虎视眈眈。
现在她如愿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朝堂上三五不时的就有人死,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不能阻止,只能忍着心里的怒气来规劝:“母亲,去岁长河已有水患迹象,听太史局的说今年雨水要甚于往年,国库财力有限,人力物力也有限,母亲若要用兵,不若先应对水患。”
“嗤,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连太史局都愿意给你消息了。”
“母亲,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个看似老实巴交其实内里乌黑的结巴,一个满肚子心眼儿的病秧子,你让我留着他们,放任他们不断做大?不趁机摸清楚他们势力,早做准备,等他们羽翼丰满了后面后悔的便是你我了。”她嘴上不承认,可心里明白,她如今做的事情终究名不成言不顺。
昌寿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你心软,见不得为娘杀人,可若不杀他们,他们必然要杀我。李琋那小子,前头骗了我们那么多年,都以为他是个活不过二十的病秧子,你看现在呢?他不仅活的好好的,还有了儿女!之前我以为赵王给他下了染香,他也确实中招了,如今向来怕也是装的。旸儿,李琋不可小觑。”
萧旸只道:“他们是他们,母亲即便要解决他们,也该顾着天下苍生才是。去岁水患,就有小范围的暴动,若是今年再……”
“暴动如何?我要如何,还需要你指手画脚?”昌寿道:“无论水患还是暴动,早有准备,不必你再费口舌。”
见他坚决,萧旸又是一股子难受,现在的母亲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规劝了,他转而道:“既如此,还请母亲放了高大人一众。”
“有完没完?我以为你半夜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到头来都是为了别人的事。严茂将那老东西致仕的早,留下一个岿然不动的高赟,他以为他哪边不靠就能做清流了,我偏要告诉天下人,做梦!”
说起高赟,昌寿的怒火飙升。
她给了高赟无数次机会,明明看上去也是怕死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钢铁,无论用刑还是威胁,他竟然都没有妥协。
“母亲,高大人是大宁仕林的风向,您要他的认可无可厚非,但您如今做的事情却与想要的结果背道而驰。”萧旸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灰心:“听说您还对高大人用刑了……”
此消息一出,天下仕林风动。
他其实很害怕。
害怕他母亲一意孤行,害怕天灾人祸,害怕越来越不稳的局势,害怕天下大乱。
他自小被祖父教导习武修文,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宁可马革裹尸,与敌人至死方休,也不愿意看着生灵涂炭,而这一切偏偏又是他娘引起的。
“母亲,当儿子求您,求您行么?好好处理高大人的事情,不要轻易掀起战事,如今的大宁,已经经受不起半点儿风吹草动了。”萧旸跪下,嘴巴有些发苦目光却坚定,无论如何,他都努力的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好啊,你不想我现在用兵,可以,但你必须亲自去北境打探情况。”如今的北川、固宁等地早都被李琋掌握了,她想伸手越来越难,之前几次不惜人力物力想要摸清楚敌情,却都失败了。
不是不能派别人去,但谁会比她的儿子更叫人放心?
无论是能力,还是血缘。
“那凉州呢?比起北川,凉州的地理位置更不容有失。”
“叫梁家人先顶上。”昌寿直接道,想了想又道:“你如今四处奔走,连个血脉也没有留下,这次便带着梁氏一起吧。”
萧旸无可不无可的点头。
“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一个半月,你虽追之不急,却也不可太过大意,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吧。”
萧旸抬头,前头部队已经提前了一个半月?那现在岂不是已经正面与齐王对上了?
他娘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分寸?
第四百章 庶妹(修)
晨光微熹,雾霭淡薄。
领兵出发的萧旸难得的没有骑马,他靠在马车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长公主也真是的,你可是她亲儿子,使唤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这天还没亮呢,就叫咱们出城了,弄得跟做贼似的。”崔朗从腰间接下酒囊,让了让萧旸:“喝点么?陈酿坊的佳酿名字叫什么小团圆的,提神,还不醉人。”
“不喝。”萧旸冷冷道,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改了口:“喝!”
正准备往自己嘴里倒酒的崔朗差点儿没呛着,刚才真的只是礼节性的让一让,萧旸虽然喝酒,却从不在行军的时候喝酒,这回是怎么了?
见他拿着酒囊就没了下文,萧旸道:“怎么,不舍得?”
“怎么会?舍得舍得,全给你了!我们崔家如今全指望着我,我又全指望你,别说一袋子酒了,就是一个酒坊,你若想要,我家也得想办法给你弄来!”
崔朗这话说的痛快,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却不知萧旸听了,心中更加难受。
虽说这几年,士族已有衰微迹象,但清河崔氏枝繁叶茂,何时需要指望别人?盖因崔朗的堂兄是隆庆长公主的驸马,而隆庆长公主又是王太后的亲女。如今王太后落马,隆庆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崔家可不得小心翼翼。
萧旸没说话,接过酒囊灌了一口。
等他喝得差不多,崔朗拍拍他的肩膀:“我这马车忒小,你还是回你自己的马车上去吧,我要补个觉。哎,昨天夜半刚躺下就被你拉起来,困死了。”
他做出一副喝了酒就赶紧走的架势,萧旸鼻子哼了一声,直接在马车里躺下,将崔朗挤到角落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哎,你这人,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啊?你那马车温香软玉的,又宽敞又有美人儿,快给我起来!”
他作势预拉起萧旸,然而萧旸纹丝不动,像是睡着了。
前头一辆更宽敞更华丽的马车里,梁穆歆脸上有些难堪。
她与萧旸已经离心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连马车都不愿意回。
“姐姐,吃块儿桂花酥么?”马车里,一个年约十四五岁,肤白貌美的少女问梁穆歆。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本事给萧旸吃啊!”梁穆歆看到这个庶妹就来气,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身边,想着笼络住萧旸,没想到她却只知道吃。
“咳咳。”彩儿轻咳一声以示提示,梁穆歆自知失言,忙补充道:“我是说你年纪小,又得你姐夫高看一眼,可千万不能再胡乱吃胖了。”
梁穆歌擦擦嘴角的点心渣子,鼓着腮帮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一双杏眼灵动非常。
看着这样的庶妹,梁穆歆一脸复杂。她这妹妹长得好,尤其是一双杏眼,乌黑饱满,与那七王妃足有七分相似,萧旸啊萧旸,你还敢说对那沈秋檀没有半分意思?天下女子何其多,若无意思,你为何独对庶妹另眼相看?
要是有的选,她才不会让庶妹来顾宠。
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嫁进萧家这么多年,除了最开始的假怀孕之外,再没有怀孕过;前头也不是没送过美人儿,有时候甚至都送到了床上,可无一例外的被萧旸丢了出来;而如今,昌寿大长公主权力滔天,下一步怕是……梁家既然已经上了昌寿大长公主的贼船,断没有中途下船的理由。
万一,将来……萧旸再有大造化,她又生不出儿子的话,那岂不是都在为旁人做嫁衣裳?
于是,不管是来自梁家的压力也好,还是梁穆歆自己考量,以及萧旸第一次见梁穆歌时候的似惊似喜,梁穆歆都只好退步。
庶妹就庶妹吧,先笼络住,等生了孩子再杀了便是。
……
沈秋檀的肚子愈发大了,这一回,她一直留在堡垒养胎,倒是没有如头一回怀孕那般消瘦。
绿树成荫,她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是个乖宝宝,没有像你哥哥姐姐那时候一般闹腾。”
这一胎来的突然,但除了最开始三个多月吃不进东西之外,后头就好了很多,沈秋檀心想可能是个女儿。
不过,她更希望是个儿子。
并非她重男轻女,实在是山鬼那种存在太过可怕了。
她的血脉特殊,来源于她的祖母顾盼盼,而胖胖和壮壮都是自己生的,壮壮除了聪明点儿没看出别的什么,胖胖却能驭兽,说起来比自己这个当娘的吭哧瘪肚的变身,每次变身得来的能力还不一定是啥,实在是强太多了,可自己有五色椒,胖胖又有什么呢?
她心里实在是害怕,这种遗传只传女不传男。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她不知多少次希望原亦能够再出现。
如果在生存和别离之间选择,她定然是选择前者的。
“娘娘,崔大夫说了,您千万不要忧思过重!”山奈劝道。
“我知道了。”沈秋檀主动转移话题:“外面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山奈眼睛一亮:“有!都是好消息!”
沈秋檀来了兴致:“说说。”
“之前的就不多说了,昌寿大长公主派了三万人来打咱们北川,结果还没过固宁就被拦住了,听说现在来的人数只剩下不到一半,而咱们这头,并没有太大伤亡。”
“好!王爷身体可好?”分开许久,他的染香之毒应该没有发作吧?
“没听说有什么不妥。”山奈想了想:“娘娘您就放心吧,您现在只要顾好自己,顾好小世子和郡主就好了,其他的可千万不要再操心了。”
“娘,娘!你看发发!我厉不厉害?”正说着,就见胖胖骑在大老虎背上,手里抱着一束野花,大老远就开始邀功。
“娘,我也有!”壮壮不甘落后,他骑在长桢肩膀上,手里的花束比胖胖的还大。
正说着,几人已经到了跟前,沈秋檀莞尔:“真好看,这是送给娘的么?”
壮壮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将花送到了沈秋檀手上:“娘好看,花也好看,配娘。”
胖胖却有些犹犹豫豫:“娘,花好香,闻起来好吃,做花饼吃,好不好?”
两人采的是野百合,沈秋檀看着明丽的花蕾,刚要开口,朱四五带着人过来了:“娘娘,王爷传信回来,好像有人渗透过来了,叫咱们务必守好堡垒,少进少出。”
第四百零一章 强抢
“渗透进来?到这里?”若说有人混进原来的王府或者北川还情有可原,但这边连大宁的地界都不算,竟然还能有人渗透进来。
“要排查么?”
“当然要。”不早些揪出来,难不成还等着再像上次一样?
“可您的身子……”朱四五有些犹豫,王妃娘娘现在的肚子可不小了,动静闹得太大,万一适得其反……
“悄悄的查,或者咱们来个请君入瓮。”沈秋檀笑道。
“请君入瓮,喻指以其人之法还治其人之身,是文惠祖……祖祖……”壮壮在一旁补充道:“舅舅有讲过这个典故。”
长桢便笑了,摸摸壮壮的头:“壮壮真聪明,不过就讲了一遍便记住了。”
壮壮露出欢喜又有点羞涩的笑容,沈秋檀莞尔,一手牵了女儿一手牵了儿子:“走吧,该用膳了。”
……
等萧旸的大军走到辽邑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约定的时辰都过了,崔朗这厮究竟在做什么?”辽邑县不大不小,地址位置特殊,是行军的补给站。
眼看前方就是县城,萧旸命崔朗带人去县里准备补给物资,约定巳时前回来,谁知现在眼看都要午时了,竟然还不见人影,萧旸有些烦躁,随便指了两个人:“进城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
“世子!”正说着,从城里的方向回来了几个萧家的亲兵:“世子,不好了,崔都尉被抓了。”
“被抓?是你们惹了什么事?”青天白日的,这里还不是齐王的势力范围,崔朗身边又带着人,怎么会说抓就抓?
“回禀世子,并没有惹事,崔都尉和往常一样做了补给,想了想又去了一间酒坊,谁知酒坊里有位娘子……”
“嗯?”萧旸狐疑:“何必吞吞吐吐,痛快说了。”
“是,那位娘子瞧上了崔都尉,说要要招他为夫婿。”
“啧。还有这等事!”萧旸啧啧两声,余光一扫,就见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梁穆歌瞪圆了眼睛,好像十分兴奋。
还真是像。
“时辰不早,萧十一,换了衣裳,带一队人将崔朗给我抢回来!”
“是!”
“姐夫姐夫,用抢的啊?”梁穆歌悄悄凑上来,看上去天真无邪。
“嗯。”萧旸喉咙里应了一声,转身找了棵有阴凉的树靠着。
梁穆歌左右看一眼,没发现梁穆歆的影子,便还想再往前靠靠,但萧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又叫她打退堂鼓。
“姐夫?”略一思量,她还是鼓起勇气靠过去:“姐夫真会选地方,这里的树荫最大!”
“嗯。”萧旸没怎么搭理她,却也没赶走她,梁穆歌心里有些欢喜。
她生了一张娃娃脸,看着年纪小,但实际上已经过了十五岁生辰眼看就十六了,头两年家里头还在给她说亲,但这一年多反而提都没人提了。
她姨娘死的早,她一路摸爬滚打长到现在,怎么会看不出来家里的意思。
可家里要她当个生养的牲口,她就要心甘情愿的当么?
哼,别做梦了!
她那个嫡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不就是学齐王妃么?都当她不知道呢,她在京城长大,见过齐王妃两次,还真有深刻的印象。即便学的没有十分像,但凭借一双相似的眼睛,总也有两三分像。
萧旸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她就远远的立在一旁保持着距离,既舍不得树底的阴凉又不敢惊动闭目养神的萧旸,看上去乖巧又娇俏。
不远处,去解决完个人生理问题的梁穆歆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心里又妒又气,险些没忍住冲过去。
她咬着牙与彩儿道:“真看不出来,平日里好吃懒做蠢笨如猪,竟然是个会装相的,平时我在的时候你可见她靠近过世子一步?”
彩儿摇头。
那不是顶风作案,除非六姑娘不想活了。
梁穆歆却不知自己淫威厉害,只接着道:“那样子还真像那个姓沈的,一样的狐媚!”
“姑娘,家里头既然已经安排,您也同意将她带在身边,她越是得世子青眼便越能早些生下孩子,您……该高兴才是啊。”彩儿小声的劝解,姑娘这时候就开始生气,那等世子正式纳了六姑娘,再到生孩子,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梁穆歆瞪了彩儿一眼,却也知道彩儿说的没错。
未时一刻,萧十一带着穿了大红礼服的崔朗回来,见崔朗满身狼狈,头上还歪歪斜斜的插了朵花,萧旸难得的笑了:“子舆今日拜堂成亲啊?怎么不请本世子去吃酒啊?不够意思了。”
听他揶揄,崔朗一张脸臊得通红:“萧季青!你给我住嘴!”
想起那连大姑娘膀大腰圆的身子,还有急不可耐的拜堂,崔朗气急败坏:“还不都是因为你,瞧你一路上没少喝酒,这才想着给你寻摸点儿新酒,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险些贞操……”说道这里他自知失言,又道:“总之,你不许再提此事,也要约束你的部下!”
若是自己被抢亲的事情传回了京城和本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
萧旸忍笑:“不提不提,快扶你们大人去梳洗。”
见崔朗气哼哼的走了,萧旸才问萧十一:“究竟怎么回事?”
“回禀世子,是一户姓连的人家,那家几代单传到这一辈只生了连大姑娘一个女儿,以至于那姑娘左了性子,喜欢当街强抢男子做夫婿,之前有不少人被她抢回去,但都没什么名分,只崔大人风姿不凡,那连大姑娘才破例愿意与他拜堂。”
唔,这意思是长得好看的做大房?
崔家儿郎的容貌几乎就没有太差的,若不然崔望也不能尚公主,萧旸收了笑容肃然道:“成何体统,当街强抢,就没人管?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
“这……属下几个找到崔大人的时候,他们差点儿在白天就洞了房,所以……崔大人叫属下将那位连大姑娘打了一顿。”想起被打成猪头,连骨头都打断了的连大姑娘,萧十一心道,这男人报复起来也不一般。
……
无论是之前的李琋,还是如今的崔朗,对连家都不过匆匆而过。
第四百零二章 本事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沈秋檀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十日前,她终于找到了之前混进来的人,来了一场“关门打狗”。对方一共两人,是之前混在难民堆里被放进来编入伍,又被分配到守在堡垒里的。
既然弄清楚了,沈秋檀也没耽搁,直接叫朱四五当着其他人的面将两人斩首。
长桢特意去看了行刑的场面,两个孩子却被沈秋檀牢牢圈在身边。
经此一事,堡垒似乎暂时回归到风平浪静。
壮壮如今无论习武还是修文,已经开始有规有矩,胖胖在过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儿以后,书本再也没有碰过,习武虽然从不缺席,但除了习武的时间比较固定外,其他的时间就自由多了。
因为花花的原因,她身边常跟着的乳母婆子并不敢靠得太近,而花花又完全听从胖胖的心意,所以胖胖在堡垒里几乎无处不能去。
有一次,胖胖竟然骑着老虎冲出了堡垒,守门的兵卒大多认识她,畏惧她身份更畏惧老虎,哪里敢动武,少不得要跑回去找沈秋檀告状。
沈秋檀一听,坐了滑竿冲到外墙门口,将胖胖带了回去狠狠的一通收拾。
之前就吃过这样的亏,这孩子心也是大,虽说经过山鬼的事情心里没有留下什么阴影是好事,可太淘气了也叫人抓狂。
看着女儿鼓起的小脸上两行泪珠串成了串儿,她板起脸狠狠的将其训斥了一通,不仅如此还叫山奈打了女儿的屁股。山奈当然不敢真打,但看沈秋檀脸色,只故意弄出些大声响,以至于胖胖哭的更伤心了,连着门外的花花都吼了一声。
然而沈秋檀脸色不变,只狠声问女儿:“还敢不敢往外跑了?”
“不……不敢了,娘,好痛痛,胖胖再也不敢了,呜呜……”胖胖哭得可怜,曹公公看得难受,心里想劝又忍住了。
娘娘做得对!
如今局势今非昔比,堡垒外面的野兽对郡主不算什么,但其他的坏人呢?
而沈秋檀想的则更多一些,女儿年纪还小,行事全凭好奇心,但若是此时不约束,将来再想约束恐怕就更难了。
“真不敢了?”沈秋檀问道。
“嗯嗯嗯!”胖胖忙不迭的点头。
“知错能改是好事,但你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今天晚膳减半。”
“娘,不要啊,你打我吧,我要吃饱饭!”胖胖急了,然而沈秋檀已经走了。
曹公公收到沈秋檀的眼色连忙上前安抚,郡主嗜吃如命,这惩罚也着实不轻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会让胖胖长点儿记性,谁知没过几日,她竟然失踪了。
沈秋檀急坏了,险些动了胎气,但耗子啊这一回有依稀踪迹可寻。
与上一回被山鬼捉走不同,胖胖这次是在许多动物的帮助下跑出去的,因为胖胖房间的后院里,竟然发现了一条地道,地道里有不少田鼠的毛,而通往外城的洞口处还有花花的脚印,沈秋檀看着一串越来越浅的脚印,一边吩咐人去找,一边叹气。
女儿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才三岁半就能挖地道逃跑了,她这个当娘的真不知道该自得还是该后怕。
她给北川府和固宁都送了信,这一回却不敢轻易出去找,一是女儿确实真有些“本领”,身边还有花花跟着,二则是因为她的肚子越来越沉,她不敢冒险。
……
萧旸到达固宁城外的时候,正是一年当头最热的六月。
即便寒冷如北境,在三伏天的正午当头,依旧叫人难以喘息。
看着一路跋涉,身背辎重的兵卒,萧旸吩咐道:“就地安营扎寨吧,郭敬仪何时能来?”
郭敬仪便是昌寿大长公主派来的先遣部队的领头人。
昌寿此次发难,往常许多引而不发的势力聚而起之,萧旸这才知道她娘究竟图谋了多久隐藏了多久,郭敬仪也是早先就跟着昌寿的人。但虽然他跟随昌寿不少年头,但对于萧旸来说还是陌生人。
“回禀世子,郭大人早去迎接,中途不知收到什么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至今……”
“至今什么?”
“至今无人知他下落。”
“放肆!堂堂一方将领,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下落不明?”还是在自己来的时候,郭敬仪到底想干嘛?
……
天眼看就要黑了,从清晨发现胖胖失踪,到现在已经到了日暮,堡垒一半以上的兵力都派出去找人,还有野人们帮忙,但竟然没有半点儿胖胖的消息。
沈秋檀急的团团转。
忍不住又想亲自去。
“娘娘,您快歇歇吧。”曹公公弓着腰皱着眉:“郡主吉人天相,想必是无碍的,您现在的身子可不能轻易外出了。”
他是知道胖胖的情况的,心里也不是不担心,但他总归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即便担心也还要按住沈秋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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