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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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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明显是有备而来。
  “表妹,你和那位刘孺人个有什么过节?”
  “嗯,表哥是说?”
  陈延英点头:“若是不错,这回动手的应该就是那位刘孺人。”是陈勇儿看见那几个大汉中的一个,不久前去过斜对面的馥玉香铺。
  又是她,沈秋檀竟然不很意外,只是李琋究竟布置的如何了?
  她摒退左右,看着陈延英:“表哥,我有事同你说。”
  夕阳慢慢的垂下来,足够叫沈秋檀将与袁楹心的纠葛说与陈延英知道。
  得知真相后的陈延英面沉如水:“伯伦的亲妹妹也不知被那贼妇弄到哪里去了,棽棽,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沈秋檀垂下头来,显得十分疲倦:“原本我想自己替父母报仇的,表哥风光霁月,还要专心读书,我怎么能以一己之私让表哥分心,而且我并不知道表哥和那刘伯伦关系这般紧密。”
  陈延英摇头:“棽棽和懋懋之于我,如同蓉儿是一般无二的,以后莫要同我见外。”
  沈秋檀点头,眼睛里光亮闪闪:“表哥,我如今正有一事相求。”
  我也忍不住了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从始至终一人为
  陈舅舅回广陵暂时没有消息传出来,沈秋檀与陈延英告别。
  过了三五日,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曾经名噪一时的馥玉香铺被查封,原因是藏匿禁物,京兆尹出手迅速,动作之快,令香铺措手不及。据说官兵到了香铺的时候,正在打盹的伙计还以为是终于有客人来了。
  啪!
  袁楹心恨得打碎了上好的白瓷红梅瓶。
  “孺人,这可是王爷刚赏赐下来的,都登记在册的。”
  疏影不说还好,一说更勾动了袁楹心的怒火:“瓷器本来就是摔摔打打的,我堂堂鲁王府孺人,打碎个瓷瓶,还需要你同意?”李珝也是个没良心的,往日的甜言蜜语尤在,但却转眼新人换旧人。
  贵妃娘娘又送来两个貌美的宫女,他竟也笑纳了,这已经有好几日没来过春芳居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袁楹心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
  因为出了问题的不光是馥玉香铺,还有其他的几个铺子,几乎她所有来钱的地方都被连根拔起,全都没了!那都是现阶段她安身立命、图谋大事的资本啊!
  “奴婢知错了,请孺人息怒。”疏影早讲袁楹心的脾气摸了个差不多,只一味的陪着不是。
  “你当然有错!若不是你办事不利,找来的人贪心不足靠不住,我好好的铺子哪里会说封就封了?”袁楹心怒火攀升,转而道:“暗香?”
  所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的另外一个婢女,暗香连忙道:“奴婢在。”
  “东西呢?”
  暗香一抖,看着一脸苦求之色的疏影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可刘孺人的意愿她并不敢违逆,她连忙将一个盒子端了出来。
  盒子打开,露出密密麻麻一排挨着一排的针,疏影哀求道:“不要啊,孺人,求您……求您了!”
  “呵。”
  袁楹心也不用别人动手,亲自取了针,一根一根的扎在疏影的身上,不一会儿疏影就成了刺猬。
  “哭啊,喊啊,丧门星,要把谁哭来?再哭一声试试!”说完,选了一根尤其粗的针,一把扎在疏影身上。
  疏影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疼,嘴里呜咽着,跪在地上,抬起手将袖子塞进嘴里,却再也不敢发出过大的响动。
  暗香举着盒子,身上颤抖着,心里的恐惧并不比疏影少。
  也不知孺人从哪里想来的法子,用这针扎人,叫人看不出伤痕,但疼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袁楹心觉得累了,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收手。
  “暗香,这回你去办。”
  暗香又是一抖,依旧不敢拒绝。
  “去库房里选几件不打眼的东西,找个妥善的当铺换些现银来。”袁楹心觉得自己当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有了新生,但新的爹爹和哥哥们并不待见,现如今连新娘亲悄悄补贴的嫁妆都没了。
  第二天,她仔细梳妆打扮,再度进宫。
  何贵妃姿态惬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袁楹心的计划,半晌才道:“你真有把握?”
  袁楹心点点头:“别的不说,叫他们夫妻反目是可以的。”
  “哦?”何贵妃终于坐直了身子:“除了分位,你还想要什么?”这小妖精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
  袁楹心的视线从自己的脚尖变成了何贵妃的红唇:“银子,妾需要银子疏通齐王府的关系。”
  何贵妃点点头,这个理由倒是充分。
  “银子可以给你,但这件事……”
  “妾明白,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妾一人所为,与贵妃娘娘和鲁王殿下没有丝毫关系。”事情成了,鲁王最得利,若是失败了,罪责只有自己担着,袁楹心苦笑,可她还有别的选择么?
  可即便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走到这一步,因为不甘。
  凭什么自己只是想打击一下竞争对手,好多赚点银子都不行?凭什么自己千辛万苦才谋划的事没成,而那个沈秋檀只靠着男人就不声不响的将自己的所有生意掐断了?
  呵,就不信她与齐王之间真的毫无嫌隙。
  ……
  陈延英回到陈家,颇有些神思不属。
  田氏见了儿子本来十分开心,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延英?可是书院出了什么事?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你爹虽然不在,但有事也可以同为娘说说。”
  见亲娘担忧,陈延英摇头:“无事,娘放心吧,就是许久没有爹的回信,这才有些忧心。”
  田氏松一口气:“你爹还用你担心?京城与广陵之间的路,没人比他更熟了,路上的地头蛇都要处出几分感情来了,哪里还用你操心。”
  “娘说的是。”陈延英点头,又问:“对了,娘,小表弟可是明天回隔壁府,我去接他吧。”
  “去,为什么不去,你表弟现在可是齐王殿下的小舅子了,你这个大舅子去接也没什么不妥。”田氏高兴的道:“就是……你的亲事……这眼看可就要二十了,京中的贵女都要被人挑完了。你这回假期比往常多些,要不明天陪为娘去上香?”
  对于自己亲娘的试探,陈延英一脸正经:“明日要去接表弟。”
  “那要不后日?娘记得你大后天才会书院。”
  “后日也不成,儿子预备送小表弟去方家。”顺便去瞧瞧,那位姑娘究竟是不是这个方家的女儿……
  “延英?娘的话你听到没有,不用你去方家,后日必须陪娘去上香。”求个姻缘什么的,要不然她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陈延英一愣:“什么方家?”
  “你不是说要送懋懋去方家,他如今身边的人多着呢,不需要你送。”
  “娘听岔了,儿子说的是要去刘家,伯伦说是有正事找我。”
  “如此……”竟是还有正经事?田氏有些低落,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陈延英亲自来接小长桢。
  沈秋檀给弟弟打包了许多东西,陈延英主动道:“我明日去见伯伦,事成,会叫壮儿来给你送东西。”
  “好。”沈秋檀点头。
  ……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延英还是亲自送了懋懋到方家,只是他是外男,一路走来连个年轻丫头都没有遇到,更何况是那天见过的红衣女郎。
  他摇头失笑,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羞愧,而后打起精神去了刘家。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们之间扯平了
  如果可以,沈秋檀宁愿直接取了袁楹心的性命,而非小范围的围追堵截。
  可李琋说,再等等。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袁楹心的所有铺子都整治了。
  做完这些,沈秋檀终于有时间将嫁妆和收到的礼登记造册,但她心里惦记着事情,便显得心不在焉,索性白芷曾经帮她点过嫁妆,徐嬷嬷也愿意搭把手,倒也不用沈秋檀亲自去动。
  “这是什么?”沈秋檀从一堆礼物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札记。
  白芷想了想:“好像是护国公府送来的,那小厮说是老公爷给您的新婚贺礼。”
  沈秋檀正需要文字打发心思,闻言不由来了兴趣,她将那本书拿出来,翻开一看:《药食札记》。
  食药同源,并不陌生,沈秋檀本想随便翻翻,没想到越翻越是心惊。
  里面记载了几种食物的做法,开始看就像是哪家私藏的菜谱,将取材、制作过程、功效都细细介绍,
  但到最后,竟然话锋一转,加上或者减去,改变一二种食材,或者加入食材的前后顺序不一样,原来对人大有裨益的汤菜,竟然成了致命的毒药。
  原来是这个药食同源!
  沈秋檀看得愈发心惊,萧老公爷怎么会送这样一本札记给自己?
  好在这本书并不多厚,沈秋檀很快就翻完了,到了最后一页只有寥寥数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药食同源,饭和药都不是乱吃的东西。”
  沈秋檀将书阖上。
  气息渐渐平复,萧老公爷还真是送了份大礼。
  难不成因为自己嫁入皇家,担心自己被人毒死了,就没人给他炸辣椒油么?
  可他不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会解毒哦。
  会解毒!
  解毒?
  她想起刚成亲的时候,李琋总说的同房之后的莫名感觉。
  困扰她许久的,那一缕总是浮现在眼前的,却始终抓不住的线索终于被捕捉到。
  是了,她的身体本身就会解毒啊。
  那李琋的异样,是不是因为自己带来的?
  沈秋檀激动起来,提着裙子就跑了起来。
  她要找到李琋,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李琋这个消息!
  他的毒,或许自己能解。
  好不容易跑到书房,门口两个护卫却道李琋不在书房。
  “你们可知他去哪儿了?”
  “回王妃,好像是往碧爽园的荷塘方向去了。”
  沈秋檀一听,转身又往荷塘跑。
  新的府邸不小,书房距离碧爽园距离并不近。
  秋老虎还在,盯着炽热的太阳沈秋檀跑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并不在乎,她满脑子就是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琋。
  只要一想到,李琋的毒能解,解毒的人还是自己,解毒之后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不用阴阳两隔,沈秋檀的心就只剩下满足和甜蜜。
  只要李琋好好活着,什么山鬼,什么争斗,她都不怕了。
  终于,她跑到了碧爽园,荷塘近在眼前。
  要到荷塘,需穿过一座围在树林里的八角亭,虽已经入秋,树叶泛黄却仍有不少还挂在树上,红红黄黄很是密集。
  穿着与树叶几乎同色衣裳的沈秋檀拨开层层叠叠的树叶,其实有路,可她心里着急,便想抄个近路,这才要穿过树林。
  八角亭里立着两个人。
  沈秋檀停下动作,四周很安静。
  护卫们不知去了哪儿。
  沈秋檀视力极好,待看清楚亭中相对的男女,只觉一盆冷水兜住头浇下,所有的热切和激动,都变成了透心凉。
  八角亭遮挡住了强烈的日光,亭中的女人梳着妇人发髻,但粉嫩的衣裳衬得她如同一朵娇羞的菡萏。
  她的眉目隐隐含情,眼睛羞怯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沈秋檀脊背上的汗毛竖起,肝胆剧烈。
  因为那个女人是她的死敌,袁楹心,而那个男人是他的丈夫,李琋。
  这便是背叛么?这便是要等一等的原因?
  沈秋檀从来没想到,昨日还欢好缠绵的丈夫,一转眼就和她的仇敌搅在了一起。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相信他,相信他,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因由的。
  因为,除了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其他任何一种原因。
  于是,她悄悄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继续往前,想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殿下,真的是您么?”袁楹心抿着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之前中毒险些毁容,都是您帮我解的。”
  李琋不语,却点了点头。
  沈秋檀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彻骨的冷。
  原来之前给袁楹心解毒的是李琋,为什么?他只说留着袁楹心的性命有用,可没说帮她解毒。
  凉亭里,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之前我救您一命,您又帮我解毒,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与应对鲁王李珝的柔弱惹人怜不同,袁楹心面对李琋显得十分活泼,努力的想透出一分古灵精怪的意味来。
  李琋的面色不变:“哦?”
  袁楹心便从袖带里取出一块玉佩,正是沈秋檀遗失的那一块,她笑意昂然的看着李琋:“殿下可还记得这玉佩,这便是凭证。”
  “什么凭证?”
  “妾救您的凭证啊,当初在济北州,您都不记得了么?那……那我身上的香气您可还记得?”
  李琋眉头一皱,这香气……竟真有些像秋檀的。
  袁楹心见状,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
  齐王为何喜欢沈秋檀是很多人都议论的话题,袁楹心也一直不太明白,直到前些日子,她查到数年前,李琋曾经去过济北州的消息,而李琋回京以后,对外又说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怎么到的济北州都不清楚。
  只是回来以后,连皇子才有的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也不见了。
  再联想在云麓观失踪的沈秋檀,和她拾到这块玉佩的地点,她有理由猜测,李琋之所以喜欢沈秋檀,就是因为当初在济北州的这一宗因由。而沈秋檀爱用的香丸,恐怕是两人相认的契机。
  所以,她冒险来赌一把,失败了,自己是鲁王府最受宠的孺人,就算被齐王识破杀了,也要让他费心思安排自己的死因,成功了,自己便是齐王的救命恩人。
  她以为她的胜算甚高,毕竟那时候李琋是失忆状态,而自己手里有玉佩为证,还有和沈秋檀几乎无差别的香气。


第三百零五章 王妃娘娘失宠了
  而事实证明,她确实赌对了。
  “七年前,你也在济北州?”齐王的声音透着些漫不经心,余光扫到角落,心里不禁一突。
  袁楹心却是心里一喜,看样子,齐王即便没有全然相信她袁楹心,却也对沈秋檀起了疑心,最起码,对与沈秋檀之间的过往起了疑心。
  她连忙道:“正是。”
  “此事……你家里可知道?”
  袁楹心眼中闪过犹疑,这是这回行事间唯一不好控制的事情。不过也没多少妨碍,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嗯,那一回是去济北州求医,我幼时体弱,常年缠绵病榻,所以这件事外人并不知晓。”
  齐王或许会查,但那时候的刘泠玉不过是个小官之女,几乎从来没出过门,加上刘炳仁夫妻确实疼宠这个女儿,曾经满大宁求过大夫,所以并不担心齐王去查。
  只要他不去问现在的父母,不对质,便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你为何会嫁给李珝?”果然,李琋发问了,似乎并没有怀疑袁楹心的话。
  “因为,因为……因为我把他当成了你!”
  一言既出,袁楹心面红耳赤,李琋面无表情,而沈秋檀浑身都颤抖起来。
  若是平时,沈秋檀可能已经忍不住上去给袁楹心两个大耳瓜子,可现在更让她在乎的是,李琋的态度。
  袁楹心也很关注李琋的态度。
  她的意思很明显,因为将李珝当成了李琋,所以嫁给了李珝,但若是没有中间的误会,她是想嫁给李琋的。
  这等于间接表白。
  一女不事二夫,袁楹心自己知道她的行为令人不齿,但那又如何?
  当初文惠皇后不也是周旋在李家几个兄弟之间,最后才嫁给太祖皇帝成为千古一后的么?
  而自己并不比文惠皇后差什么,反而比文惠皇后更优秀,因为她是重生而来,是上天眷顾之人。
  自己要的,并不是要和李琋如何,只是要和李琋之间建立信任的关系。而后,才能有所求有所得。
  李琋点点头,似是认同。余光却扫向阴影里,媳妇不会当真了吧?
  袁楹心面上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的树丛里传出一阵响动。
  方才李琋的点头,像是打倒沈秋檀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竟然点头了!
  她心里想到或许有做戏的成分在,可即便如此,亲眼看见带来的震动仍旧叫人难受。
  沈秋檀在树林里跑了出来,因为动作太快幅度太大,弄出的响动惊动了八角亭里的两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再掩藏,主动现出身形。
  袁楹心面上一惊,一双妙目求助一般的扫向李琋,李琋看着忽然出现的沈秋檀,似乎有些意外。
  “秋……”他喉咙上下滚动,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沈秋檀见了,心里愈发难受,她无视袁楹心得意的目光,只看着李琋:“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
  恰当午时,没了树林的遮挡,烈日直射下来像是带着火。
  但置身于烈日之下的沈秋檀,全身都像是被泡在冰桶里。
  李琋久久不答,甚至连一个眼神暗示都没有,沈秋檀的心就像是揉进了冰碴子。
  袁楹心眼神转了转,咬着唇,小声道:“王妃娘娘,都是妾的不是,不关王爷的事。”
  这一句话如同落入滚油里的一点火星,顿时一锅油都烧了起来,沈秋檀的怒气并点燃:“闭嘴,你以为你是谁?”
  “我……我只是想和齐王殿下解释清楚……我……”袁楹心泪盈于睫,想哭又不敢哭,似乎很畏惧沈秋檀的威势。
  李琋皱眉:“秋檀,我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你知道我当时的神智并不清楚……”
  一句话,足够表明立场,拉开了与沈秋檀的距离。
  沈秋檀心中明了,脸上却不答反笑:“好,很好!你竟当真信她不信我。”
  李琋沉默,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
  袁楹心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越来越得意。
  “你是我自己选的丈夫,我想和你一起白头,为了你我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像是即将燃尽的香,沈秋檀的声音带着一切成灰的绝望:“所以,我不愿意用恶毒的话来攻击你,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可惜……”
  李琋的喉咙又动了动,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媳妇是演技太厉害,还是当了真?
  沈秋檀自嘲的笑笑:“可惜,你连个解释也不愿意给我。既如此……”
  李琋浑身颤抖起来,袁楹心和沈秋檀都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依旧沉默。
  沈秋檀冷笑:“李琋,你是个瞎子。”
  说完,才看着袁楹心:“这个女人是我的仇人,你既然信了她的话,就看好了她,不要放她出来招摇撞骗,若是落到我手里,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她给了李琋一个眼神,隐含警告。
  “秋檀……”李琋终于开口,却在收到沈秋檀的眼神之后又住了嘴。
  沈秋檀要走的脚步一滞,扭头回望一眼,八角亭中袁楹心胜券在握。
  秋风穿过树梢,打落漫天秋叶,沈秋檀牵了牵嘴角,迈步离去。
  ……
  “王妃,你方才去哪儿了?害得奴婢好找。”白芷见沈秋檀踉踉跄跄的回来,连忙迎上去。
  “王妃?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沈秋檀神色怆然,目光发直,白芷吓了一跳。
  “我去找崔大夫。”山奈也吓坏了,与白芷说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
  “白芷,收拾东西,我们走。”沈秋檀却开口了。
  “走?去哪儿?”白芷不明所以。
  是啊,去哪儿?
  若是就这样回到外祖母身边,一定会引得家里人担心,若是留在王府,这一出戏又没人知道。
  “我们去白云寺住上几日。”沈秋檀的心绪已经渐渐平静,但方才开始太过投入,以至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仍有些木然:“不用收拾了,现在就走吧。”
  免得一会儿山奈回来,想走都走不了了。
  等山奈带着崔恩过来的时候,颐元居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山奈连忙去禀报齐王,齐王只淡淡的道:“知道了。”
  不明所以的律斗问了两嘴,反倒被李琋斥责了一通。
  李琋的淡漠的态度,让府中人心中惴惴。
  王妃娘娘这么快就是失宠了?


第三百零六章 该来的也该来了
  清宁宫,何贵妃又在染指甲。
  夏天里存的凤仙花瓣捣碎,加上明矾,细细的将指甲包裹,等到了时间再打开,指甲上就会带上鲜艳的颜色。
  “当真?李琋信了你的说辞?”指甲都包好了,何贵妃抬头,美目带着诧异。
  袁楹心忙道:“是的,娘娘。您没瞧见,齐王妃气的发抖,偏偏又没有什么娘家可依仗,明明气的要死,最后却只能去寺里住着。”想起沈秋檀失魂落魄的模样,袁楹心痛快的要死。
  “啧,听上去还真是可怜呢。”
  何贵妃点点头,施舍般的给了袁楹心一个微笑:“你做的很好。放心,本宫的承诺向来是作数的,事成之后,王府侧妃便是你的,至于王妃,还要看你的进一步手段了。”
  当初李珝纳袁楹心,原本许诺的是侧妃,后来在品香会上,袁楹心和王充之被人看见在一个麻袋里,这才又降等成了王府孺人。
  以袁楹心的角度,侧妃本来就是她的,但她帮助何贵妃铲除李琋,就是帮助李珝顺利登位,就是帮助自己,所以她很是不遗余力,而何贵妃的最后一句话她也领会到了。
  现在鲁王府的王妃是王蕴飞,与太后关系匪浅的王家人,何贵妃和王太后彼此看不惯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她有本事将王蕴飞扳倒,那么何贵妃将不会阻止她被扶正。
  虽然这样的例子很少,便是民间也少有妾氏扶正的人家,但天家反而是有机会的,毕竟就在前朝还有贵妃封后的事迹,况且她还拥有李珝的宠爱,如今看似连唯一会阻拦的何贵妃都改变了策略。
  想通此中关节,袁楹心身心舒泰。
  何贵妃幽幽的道:“齐王生性狡诈,谨慎如鼠,如今我们开局尚可,你要尽快取得他的信任,我们才有更多可能。”
  “是,娘娘。”
  “陛下的千秋就要到了……”
  心思飘飘的袁楹心连忙拉回思绪,不由望向何贵妃,她是想……
  ……
  天气渐渐转冷,沈秋檀在白云寺住了三天,渐渐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但这些对于沈秋檀来说,本就是意料之中。
  这一天傍晚,秋风乍起,呜咽的寒风中有人敲响了沈秋檀居住客厢的门。
  “表哥,你怎么来了?”
  陈延英披了件大氅,衣角带尘,闻言对着沈秋檀笑笑:“来接你回家。”
  他本来就生得好,不过略微一笑就满含温暖,不知怎的沈秋檀心头一涩,鼻尖就酸了,她忍了泪意与陈延英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天色已晚,行路不快。
  兄妹两个沉默的坐在马车上。
  沈秋檀常常会发楞,她不说话,陈延英也不问。
  但沉默显得路途更加遥远。
  沈秋檀表现的很任性,却是左右为难,不知过了多久,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陈延英便道:“无妨。万事还有家里。”
  沈秋檀点头。
  “表哥都知道了么?”
  “嗯。”陈延英收敛情绪:“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棽棽,信别人终究不如信自己来得踏实。我原想过齐大非偶,齐王或许并不是好的归宿,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变心。”
  “变心?现在外面是怎么说的?”
  “嗯?难道不是?不是齐王新婚就抛弃妻子,另觅新欢了么?”陈延英皱眉:“那女子被保护的极好,传了好几日,除了对方十分貌美之外,另外是何身份,从哪里来,竟然没有半点消息。棽棽,你见过插足的女子了?”
  沈秋檀沉默,良久:“是袁楹心,我的杀父杀母仇人。”
  陈延英心里一惊,难怪!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向来不共戴天。
  可旋即又有些疑惑。
  沈秋檀对着他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与他分说起来。
  ……
  齐王府的外书房,灯影重重。
  律斗和秦风对视一眼,明明已经按捺不住,却仍旧畏惧于李琋的态度而显得犹犹豫豫。
  李琋摆摆手:“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必再劝。”
  “可是,就算要置气您也该把王妃接回来呀,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您和王妃这样僵持着,不是白白便宜了外头看笑话的人。”律斗可还记得,以后李琋变心,他是要站在王妃这头的,他当时还以为王爷对王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呢。
  如今被啪啪打脸,真是好疼。
  秦风也道:“王妃对您,可是毫无保留的,才新婚您就这样对王妃,属下看了都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脸热,好男儿忠肝义胆,好男人一心一意,王爷您这样,对得起王妃曾经为您吃过的苦么?”云麓观的雨夜,蜀中的大雪,这些经历,秦风都看在眼里。
  如今齐王的所作所为,秦风都觉得不齿。
  李琋摇摇头,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瞧律斗和秦风对秋檀的态度,比起对自己的忠心程度也差不了什么了,就是自己立时死了,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
  时间一晃而过,眼巴巴等着王妃回来的曹公公砸吧砸吧嘴,小两口还真是闹别扭了?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王爷怎么还放任王妃住在外家?
  “咳咳……”老太监咳嗽两声。
  “翁翁。”李琋搁下紫毫笔:“找我有事?”
  老太监一张老脸皱成一团:“王爷,眼看就要冬至了,今岁您与鲁王都已经娶妻,定然是要跟着陛下参加祭天礼的,别人的王爷都有王妃陪着……”
  “我知道了。”
  “哎哎!那奴婢就放心了。”王妃娘娘离开的第三十不知道几天,想她……的手艺!
  李琋叹气,推开窗,看见满地的落雪。
  “王爷,刘孺人找您。”秦风在外禀告道。
  屋子里本来舒缓的气氛一起下紧绷起来。
  老太监酝酿酝酿,开口劝道:“王爷,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勾三搭四,之前是赵王和鲁王,现在又想来……”
  李琋抬起手,阻止了他的劝阻:“我心里有数。”
  ……
  “哎,又下雪了。”憋坏了的邹微在院子里堆了个大雪人。
  沈秋檀笑道:“怎么堆了个老头儿出来?”
  邹微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我想老头儿了,你说他一把年纪说北上就北上了,也不怕冻死。”
  “邹老定会平安无事的。”沈秋檀安慰道,她也想向邹老求证些事情。
  而且,时间过的太快,该来的也该来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终察觉心思龌龊
  凉州。
  雪还没有下,冷风一卷,带起黄沙漫天。
  梁穆歆舔舔干得裂开的唇,右手五指握拳,叩响了萧旸的房门。
  “进来。”
  萧旸的全副心思还停留在凉州城布防图上,听到脚步声并没有急着抬头,直到梁穆歆等不及,低低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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