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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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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琋舔了舔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秋檀,与我……咳咳,与我欢好,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妥?或者说有些变化?”
沈秋檀腾的一下红了脸。
这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我才不告诉你!”开始一下自然是疼的,疼过之后么……
沈秋檀抿着唇脸上腾起红云,李琋知道她误解了,只好解释道:“我是说我,似乎和你圆房以后,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哈?哪里不一样?男人也会不一样么?
还是说跟着自己变异了?变身难不成也传染的?
沈秋檀还预再问,马车已经停了,是宝泰银楼到了。
李琋将小莲蓬银链交给秦风,不一会儿秦风去而复返:“禀王爷,邹老并不在京城。”
“知道了,回府。”
李琋面色凝重,想了想又吩咐道:“去看看闵太医可当值,请他过府一趟。”
“是。”
沈秋檀跟着有些紧张:“究竟是怎么了?”
“无妨。我就是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变化,就像是有一层枷锁突然松了些。”
沈秋檀瞪圆了眼睛,说得像是练功一样,还枷锁:“是和我……咳咳,以后?那是不是好事?”
李琋点头。
还有这种操作?
沈秋檀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平稳的前行,不多时就到了王府。
李琋扶着沈秋檀下马车,见她一脸的沉思与纠结,笑道:“无碍的,不用担心。我早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遇到沈秋檀之前,他处事比现在狠厉平静多了,因为没什么牵挂犹豫的。
可是遇到沈秋檀之后,他的不舍和贪心变多了。
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些期待,会不会是因为和秋檀一起,自己的毒有了些松动?
沈秋檀边走边想,若不是一直有李琋扶着,恐怕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有什么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快到她抓不住。
不一会儿,闵太医到了。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和崔恩差不多,李琋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转眼到了夜里。
烛火摇曳,沈秋檀伏在书案上专注忘我,她现在看的是药婆留下的笔记,熟悉的简体字,沈秋檀之前翻过不止一遍,此刻又被她拿起,万一里面有涉及呢!
李琋见沈秋檀连自己进来都没发现,摇摇头微微有些不赞同,他清清嗓子,在沈秋檀抬头的瞬间,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抱到了卧室。
而后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沈秋檀躲避道:“还没洗漱呢!”
男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正好一起洗。”
他心里得意,当初弄这样一个带着浴池的净房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云收雨歇,一番激荡过后,累极的沈秋檀问道:“如何,可还有什么感觉?”
李琋正拿了干净的素平纱帮沈秋檀擦拭头发,闻言笑道:“睡吧,别想这么多。”感觉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初时那么明显。
沈秋檀沉沉睡去,梦里,她梦见顾盼盼从画上走了下来,开始对着她笑,开始笑得花枝摇曳,后来笑着笑着眼角鼻子和嘴角竟然开始往下渗血。
粘稠的发黑的血。
可顾盼盼还在笑,笑得毛骨悚然。
“啊……”短促的惊呼,沈秋檀从梦中惊醒,李琋跟着起身,见状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做梦。”
沈秋檀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一把抓住李琋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恐惧才能减缓一些:“我梦见顾盼盼了,她从那幅画上走下来,好可怕。”
“曾经让人鉴定笔迹的那一幅?”之前沈秋檀将画拿出来,李琋就着人去看了,只是看来看去,并没有对上谁的笔迹或者风格。
“嗯。”沈秋檀靠在李琋身上:“你说,要不要找机会问问沈弘,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好,明日就办。”
第三百零四章 闻噩耗沈弘去世
第二天沈秋檀醒来的时候,李琋已经从演武场回来了。
“吵醒你了?我去沐浴。”
沈秋檀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李琋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身上还带着练武之后的热度和汗味,他一点都不弱鸡反而十分有力,沈秋檀心里有些高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蹭了蹭李琋的下巴。
下巴有些痒,直通到心里。李琋看着她迷糊懵懂的模样,颇有些心猿意马,无奈只能揉揉沈秋檀的发顶去净房洗澡。
不一会儿徐嬷嬷带着白芷山奈来伺候。
“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
这么晚了,难怪太阳已经老高,等沈秋檀收拾的差不多之后,李琋也洗好了。
“今日有什么安排?”
“殷长史送来的帐还没看完,嫁妆还没理完,家里的人也还没开始盘,还有庄子和铺子……”沈秋檀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原来她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这般日理万机?辛苦王妃了!”
李琋忍着笑,语调颇为愉快,果然早点成亲是对的,快活的他恨不得每一天都掰开当做三天过。
“王爷,王妃。”
见是秦风,李琋问道:“何事?”
“靖平侯府的老侯爷昨天夜里,殁了。”
沈秋檀与李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震惊。
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死?
死的还真有些不是时候,昨夜刚说要从沈弘处入手。若非李琋自知昨夜与沈秋檀说话之时无人近身,他都要怀疑是被人听去,然后又抢先一步下手了。
沈弘的身板,若无意外,再活个七八年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可有说了什么原因?”李琋问道。
秦风道:“听说是前两日饮酒又吹了风,回到府中就一病不起,昨天夜里便去了。”
这个理由……沈秋檀皱眉,而后问道:“谁来送信的?丧事又怎么安排的?”
现如今,她和小长桢已经分家出来,若是回去祭拜,算是尽了情面和礼数,若是不去,顶多被人说上几嘴,却挑不出什么实质性的错处来。她这么一问,是想问问那边如何置丧,对远一些的亲朋又是如何安排的。自己也好做安排。
秦风脸色古怪:“报信的小厮说是大夫人派他来请王妃娘娘的,属下又问了两嘴,那小厮的意思是让王妃回去帮着大房撑场面,那边正在闹分家。”
他真是开了眼了。
人刚死,都还没发丧呢,那边沈家几房就开始吵着分家了。秦风从心里瞧不上。
“呵,还真是高看他们了。”沈秋檀冷冷道,有些理解秦风脸上的表情了。
“要去么?”李琋给沈秋檀盛了碗粥。
“先不去。找个机灵的,远远的听个消息便可。”现在去不是等于往麻烦堆里跑么?
至于大伯母那边,究竟是不是她派小厮过来传信还未可知,就算是,大伯母还有嫁到了严阁老家的沈秋桐,自己也没有必要过去掺和,更何况,还有大堂哥沈长松呢。
到了傍晚时候,关于那边分家的详细消息也有了:
“原本都不想分家,但大房和二房各执一词,都想当家做主,大房一边,有嫁入严家的姑奶奶和沈大公子的岳家廖家做后盾,而二房和四方拧成了一股,加上老夫人也偏向二房,所以两边各执一词就扯了个旗鼓相当,后来大房便说,既然不以嫡长论处,那便分家。”
沈秋檀点点头,这些人的反应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那如今可有结果了?”
“回王妃,二房和四房是同意了分家的,但还没有结果。”
“为何?”
“因为关于家产分配和债务分配,分歧太大……听说是二房和四房欠债最多,大房不愿意一起背债,二房又说不背债,就别想分家产,要得家产就要平摊债务。所以……”
“我知道了,下去吧。”沈秋檀摆摆手,看着跳跃的烛火出神。
原还问问那边出殡的日子,她也给懋懋告假一天,去走个过场,现在来看,完全可以省了。
沈弘若是看到他死以后,他在意的所谓沈家,所谓的儿子孙子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连丧事都懒得给他办,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坐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爹娘身死,那群人只享受了爹带来的好处,一样连个灵堂都没给爹娘设呢。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每月朔、望大朝会的日子。
李琋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案例也得去点个卯。过去数年,他几乎都称病没去过,但自从西川回到京城之后,还一次都没落下。
初一这天,沈秋檀也跟着起了个大早。
天还不亮,她迷迷糊糊的梳妆打扮好,和李琋在门口分别。
李琋上朝,她也有事情要做。
坐上马车她打了数个哈欠,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白云寺去了。
路上,出城三四里地的地方人烟不多,沈秋檀叫马车略微一停,等再出发的时候,邹微已经坐了上来。
“啧,当王妃也不赖嘛,瞧瞧你这马车,比床还大,还有这些小柜子头,全是零嘴儿。想当年,咱们两个从济北到京城,多少人挤车一辆马车啊。”邹微自己从抽屉里取出一匣子雪花酥,边吃边道。
“是,邹微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沈秋檀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显然困得不行:“姐姐确定原先生就在附近吧?”
“那是自然,他不在还有我在呢。”雪花酥有些干,邹微喝了口蜂蜜水润喉继续道:“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只是试他一试。原亦哥哥说,你大婚那日,他给山鬼造成的伤害不小。这一回,他若是现身来抓你,咱们就反抓了他,他若是不出现,估摸着往后一段时间也不敢轻易出现了。”
“嗯。”沈秋檀点点头,即便她对邹微的逻辑不是那么赞同。
本以为靠着袁楹心李代桃僵引出山鬼,就可以一鼓作气,除掉后患,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原亦低估了山鬼的武力值,叫他逃走了。
马车停下,通往白云寺的青石小径一路蜿蜒,只能下车步行:“到了!”
第三百零五章 越俎代庖买人心
“那是什么?”
白云寺还是那个白云寺,但山脚下多出来两排木头和茅草搭建的窝棚。
此时天已经大亮,可以清楚的看到窝棚里横七竖八、衣衫褴褛的人。
沈秋檀皱眉:“水灾涌进来的灾民?”
邹微撇撇嘴:“嗯,许是吧。”
窝棚的最侧边有两口大锅,看来不仅提供住宿,还供给饮食,沈秋檀问道:“是官府所为么?”印象里官府设的粥棚都在城门之下,白云寺这里的又是哪个?
望山和木香都跟着沈长桢,在沈秋檀出嫁前,望山将朱四五推荐给了沈秋檀,如今他已经是负责沈秋檀安全的护卫总领,听沈秋檀问,他连忙指了个人:“去问问。”
白云寺山前石阶蜿蜒,沈秋檀留下马车和几个看车的人,与邹微一起上了山。
“一会儿打算怎么介绍我?”邹微比沈秋檀矮一些,就比沈秋檀快走一个台阶。
“实话实说。蕴飞姐姐也不是外人。”这一回是王蕴飞约了沈秋檀出来。
邹微想了想:“就说我是你的婢女吧,连介绍都省了,实话实说的话,我的身份……”
百年老号宝泰银楼在京城乃至大宁都有分号,对内自有一套管理模式,对外的东家也姓邹,邹老是邹家那一辈子弟中最小的,一生无妻无子。按理,以宝泰银楼的声誉和名声,邹家子弟即便是商户却也有一定地位,但邹微……虽然姓邹,却是邹老在路边拾到的。
邹老都不愿意说他与宝泰银楼的关系,他收养的邹微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沈秋檀点点头:“也好。”
一行人进了白云寺,之前去打听窝棚的护卫和回来了:“回禀王妃,那窝棚是……”
“是我们府上神通广大美名远播的刘孺人着人搭建的。”护卫还没说完话,沈秋檀回头,就见王蕴飞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最后三五个石阶。
“蕴飞姐姐。”沈秋檀略等一等,与她一起添了香油钱,而后才开始时间叙话。
门一关,王蕴飞神态一松:“秋檀,我不想等了。”
“姐姐想如何做?”沈秋檀心里一凛。
“袁楹心假冒刘泠玉早有准备,早把所有线索都掐断了,我让人去济北州济阳城寻访过记得袁楹心模样的人,但……”王蕴飞叹气,显然效果不佳:“如今,她继续行这沽名钓誉之事,说是替王爷收服民心,她怎么不想想,自古以来得民心者都是些什么人。王爷还只是个王爷,收买民心做什么?也亏得父皇是个……咳咳,若不然……就这样,御史的折子也够王爷吃一壶了。”
确实。
沈秋檀点头。虽然搭棚施粥是好事,在官府已经设粥棚的基础上,袁楹心撺掇鲁王搞上这么一出,还真有几分与皇帝打擂台之嫌。
他还不是太子呢,就算是太子这么做也不智。
“因为这次地动和洪水涌进来的难民远不如前两年旱灾的多,洪水也早都过去了,已经有不少难民拿了安家费返乡了,这个袁楹心还真是……”王蕴飞恨道,连带着整个鲁王府都被她拉下了水。
主张拨款给灾民安家费返乡的王蕴飞的父亲王融和中书令高赟,京畿重地天下脚下,执行起来并没有那些所谓的盘剥,即便有,也不影响大局。
可袁楹心的做法就像是在抢灾民一样,巴不得灾民多一些,好圆满传颂她的名声。
“姐姐想怎么办?”
“直接杀了。我王家还有几个能用的人。”
王蕴飞的双眼坚定明亮,就像当初在这间屋子里说要给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时的眼神一样。
“我原来也想直接杀了她了事,管她怎么死的,不过……我改主意了。”
见王蕴飞的视线转过来,沈秋檀笑了笑:“我喜欢先揭穿她的真面目,而后再痛打落水狗。”
王蕴飞眼中迸射出光彩:“秋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你想怎么做?”
……
弹劾鲁王沽名钓誉的折子确实有,但弹劾齐王的也不少。
因为就在昨日里,靖平侯府终于发丧,而齐王妃沈氏不但自己没有表示,连沈长桢这个亲孙子都没去,齐王妃胆小软弱,是谁不让姐弟两个回去的,还用问么?
皇帝被一堆一堆的折子看着心烦,翻一个是弹劾七儿子的,翻一个是弹劾六儿子的,再翻,还是弹劾六儿子的。
“啪”的一声,一堆折子散落在地上。
群臣抬头,皇帝陛下终于要发威了么?
皇帝看着被打散的折子,朕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一小心弄翻了折子,可看着诧异期待震惊的群臣,他当然不能只说,于是他摸摸鼻子,看着还留在手里的折子:“齐王,你可知罪?”
一直处于打酱油的齐王似乎诧异极了,可还是越众而出:“儿臣不知。”
皇帝本就是下不来台的有意为之,若是李琋是个懂情知娶的应该乖乖认错才是,想必皇帝也不会真心处罚他。可李琋偏偏硬邦邦的。
“不知?”皇帝这回真来了气:“方才诸位御史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
“然后呢?”皇帝循循善诱,赶紧认错,大家面上都好过。
李琋有些茫然:“可这与儿臣何干?”
周围倒吸一口冷气,这齐王还真是敢啊,太嚣张了!都这么多人弹劾他了,还问与他何干?
他们与皇帝相处的念头恐怕比李琋这个亲儿子还要多些,知道对待皇帝要顺毛捋,千万不要故意挑衅他的权威,虽然他的权威实际上……
群臣看李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皇帝咳嗽两声:“既然知道,还问?弹劾的就是你,怎么会与你无关?”
他觉得这个儿子是故意装糊涂,给他这个老子难堪。
李琋摇头:“请父皇明示,儿臣确实不知犯了何错。刘、宋两位御史弹劾儿臣不带王妃去靖平侯府已经不是一回了,第一回是王妃的三朝回门之日,这一回,既然诸位大人旧事重提,能不能给解惑一二?”
解惑?
“不拿我朝律法说事,齐王殿下也该顾忌着人伦纲常,不允许王妃和妻弟去吊唁亡者,当真是无礼至极,更有损皇家颜面啊。”被点名的刘御史当真来解惑了。
第三百零六章 三位皇子三态度
大宁自诩为礼仪之邦,又有死者为大的纲常在,刘御史的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
可也只是听上去而已,李琋挺直了脊背:“为何不提律法?纲常再大能大得过律法?京中百姓不知,难道刘、宋二位大人亦不知么?”
知道什么?百官小声议论,皇帝也有些傻眼。
“本王的王妃娘家早已经从靖平侯府分家出来,京兆尹的案头当有记录。既然已经分家,那边沈家又处于内乱之中,本王王妃不去又有何不妥?按照诸位的说法,莫非天底下所有的沈姓之人死了,本王王妃都得去吊唁?专门哭丧的都不敢这么说,诸位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新的京兆尹蓬鸣立即道:“齐王妃确实已经分家出来。”
刘御史哽着脖子道:“我朝以礼治天下,齐王殿下身为天子之子,应当给天下人做表率。长者为尊,死者为大,齐王妃虽然已经分家出来,但血浓于水,仍旧是老靖平侯的孙女。”他们当然知道已经分家了,之前闹成那样子想不知道都难,可这齐王回来以后愈发的滑不留手,竟是连半点把柄也抓不着,这一回好容易因为齐王妃有所牵连,他们怎么能不作为?
李琋冷笑:“如此说来,刘大人定然是去沈府吊唁了?”
“沈弘那个老……”刘御史一愣,差点说漏了嘴:“下官自然是下朝就去。”靖平侯府的名声实在太臭了,他还真不想去,但如今不得已要走上一趟了。
之前曾与沈秋檀打过交道的耿无咎上前道:“既已分家,去吊唁是情分,不去……也不至于捉着鼻子喊打喊杀吧,我大宁虽然是礼仪之邦,定罪却还是要有法可依的。若因为齐王妃不去吊唁老靖平侯而给齐王定罪,未免也儿戏了些。”
众人雅雀,皇帝看看六儿子,忽然道:“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若是你老子死了,你是不是连炷香都不会上?”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简直是诛心之论。
可说这话的又是皇帝本人。
原本静观其变,或者有心想要战队齐王的人立即退缩了,同样都是儿子,但圣上这态度,也太不待见齐王了。
高赟与严茂将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头去,圣上啊,还真是……
“噗通”,李琋双膝跪的结结实实。
“父皇恕罪。”终于认罪了,所谓的欲加之罪,齐王白净的脸上一双凤眼微微泛红:“儿臣惟愿父皇长命百岁,儿臣从没想过父皇不在会是如何模样……”
他声音带着涩意,语调里透着空洞:“当年母妃过世的时候,儿臣还小,还不明白死的意思,但母妃不在的日子儿臣是想着父皇的慈爱,才一步一步撑过来的……父皇,您如此说儿臣,儿臣心里……心里难受。”
群臣旁观,这做派这姿态,没想到齐王能做到这一步。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都不简单啊。再联想起他隐忍多年,静观其变的那一波人又开始动摇……
皇帝已经惊呆了。
原来他这个不起眼的儿子,是这般敬重自己?
他摸摸胡子,脸上有些讪讪,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鲁王忽然道:“六皇兄,朝堂之上何必哭哭啼啼作妇人之态,哭得这般委屈,好似抱怨父皇不公正似的。”
向来作壁上观的楚王,哆哆嗦嗦上前:“父……父皇,龙体……龙体要紧!”
三位皇子,三种态度。
群臣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究竟想,后面又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皇帝李纬清清嗓子:“严爱卿以为如何?”
严茂将抖抖花白的胡子:“老臣愚钝,若是说单说齐王是否吊唁,老臣觉得这是齐王自己的事,若是有人想去吊唁沈弘,自己去好了,这种事情原本就出于自愿。至于几位殿下,这是陛下您的家事,老臣不敢置喙。”
皇帝点点头,又去看高赟,高赟一弯腰:“微臣赞同严大人的观点。”
“如此,那朕便恕老六无罪。”皇帝一锤定音。
鲁王咬牙。
这些人,分明就是向着李琋!
楚王走到李琋跟前:“六……六皇弟,地……地上凉,起……”
他对李琋伸出手,李琋将手搭着他的手,顺势起身。
鲁王又是不忿,楚王一个结巴,就知道巴结别人,李琋比自己还值得巴结么?
看着楚王和齐王兄友弟恭,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宣布散朝。
之后,楚王和齐王一起出宫,听说还去了十香居喝酒,而鲁王则去了后宫。
清宁宫中,何贵妃一听儿子转述了朝会的事情,恨得一语不发。
楚王、齐王,原来本不放在眼里的两个小畜生,这是要上天?
“儿子就是看不过李琋那一副做作模样,母妃,当初就应该听裘公公的,一次不行就来两次,直到那小子断气了为止……”
何贵妃涂了红蔻丹的手一把捂住气糊涂了的儿子的嘴:“慎言!”
鲁王不以为意的道:“怕什么,这可是母妃的清宁宫。”
不说还好,一说何贵妃脸上露出愁绪:“你不懂。宫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不能完全的掌控后宫了,不仅是因为王太后,还有新来的小妖精。
加害妙才人的接连失败,让她忍不住怀疑,或许,她从未真正的掌控过后宫过。
“哪里不一样?”
何贵妃摇摇头:“宫里的事你不必管。”说了你也帮不上忙。
她看着与皇帝有六七分相似的儿子,咽下了嘴里的话,而后道:“一个儿子还是太少了些,母妃给你挑了两个好生养的,天凉了,早些回府,母妃就不留你用饭了。”
李珝点点头:“母妃可以挑几个能干懂香的,也好给玉儿搭把手。”
“又是她?”何贵妃恼怒,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一直把持着儿子,才让鲁王府至今还没有新的小皇孙出生,一提起刘泠玉,何贵妃就是来气,但对儿子也只能嘱咐道:“你偏疼哪个我管不到,那是她们的本事,但你若将精水只耗费在刘孺人身上,我不管你,我收拾她。”
一见亲娘动了真怒,鲁王连忙陪笑道:“好,都听母妃的。儿子保证叫您早日抱上孙子。”
第三百零七章 夜半人静私语时
那厢齐王和楚王大叙兄弟情谊,这厢王蕴飞率先回了王府,而沈秋檀冒险在白云寺的客厢留宿了。
山里的灯火惨淡,星空便显得尤其明亮。
亥时三刻,沈秋檀与邹微两个略一梳洗,自然而然的躺在了一张床上,就像当初她们住客栈的时候一样。
夜深人静,沈秋檀还没有困意,很想说话:“邹姐姐,你为何会喜欢闯荡江湖?”现实可不是电视剧,江湖险恶也不是说说的。
再者,即便邹微不是邹家的血脉,但邹老的财富分出个头发丝给她,都足以叫她过上优渥的生活,何况邹老那般年纪一听邹微可能去了北地,竟不惜亲自去找,可见邹老对她的在乎,留给她的财帛也绝非一星半点。
邹微笑笑:“我原先也不知道,只是不喜欢被拘在院子里。不过现在知道了。”
“嗯?”
“当然是因为原亦啊,没有闯荡江湖,我怎么会遇到原亦,这简直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我们是天生一对。”
沈秋檀无语,这是又要犯花痴了么?
许是长夜安静,邹微很有倾诉欲:“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乘船在黔江之上,江水湍急,江上水匪横行。那一天狂风作浪,船家心知不好带着一船人逃跑,但又哪里是水匪的对手。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水匪将一船人都打死了,要不是我走到哪里都背着老头儿给我的箱子挡着,我也一起死了。
我奋力的抵抗着,但双拳难敌四手,眼看那水匪的匕首就要插入我的喉咙,就在这时,原亦一身粗布衣裳,脚踩清波,身姿如松,足尖沾水几下就到了船上,他拉弓射箭,那箭头先于匕首插入了水匪的后心……他简直不是人,他是神!”
原来是这般,沈秋檀终于懂了。
邹微还在继续:“那时候他还用斗笠遮着脸,可在心里,这普天之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英伟的男子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可是我总觉得他……”沈秋檀有些担忧,袁亦可不像是耽于儿女情长的人。
“我知道,可你不必劝我,谁劝我都没用,我认定的事情,变不了的。”
“原亦的岁数,他是得那些有修为的人么?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么?”知道多说无益,沈秋檀干脆转移话题,也好探听一下原亦的事情。
“嗯。你都见到了,那个山鬼也是,不过他们修炼的功法不一样。”
“所以他们对立?”
邹微思索了一会儿:“算是吧。”
“我知道,你觉得我和他之前差距太大,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看好我和他的结果,但不努力试一试,直接就放弃了,那就不是我邹微了。”
沈秋檀点点头:“那我祝福姐姐。”
邹微心里欢喜,刚想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沈秋檀摸起斧头,邹微准备好了辣椒粉,说山鬼,山鬼就来了?
“咳咳!”
两人严阵以待,谁知门外传来一阵轻咳,沈秋檀问道:“李琋?”
“嗯。你睡了么?”李琋低低的应了一声。
邹微撇撇嘴:“你家男人可真黏糊,分开一晚都不行么?”
沈秋檀红着脸解释道:“许是找我有事。”
“罢了罢了。我去别处睡去。”邹微摆摆手,快速的披了衣裳打开门。
原以为齐王见了邹微会有些尴尬,毕竟男人离不开老婆叫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李琋只淡定的与邹微颔首致意,那神情,简直是说,离不开老婆是最天经地义的事了。
门又关上,沈秋檀拉住李琋冰冷的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大晚上的,路上不好走吧?”
“不冷。好走。没有你我睡不着。”
这个臭不要脸的,沈秋檀抿着唇:“佛门清静之地,你这个没脸没皮的……”
李琋抱紧沈秋檀:“想到哪儿去了,我就只是看看你。”
想歪了的沈秋檀脸更红了,两人安睡一夜,第二天沈秋檀醒来的时候,李琋已经提前回去了。
“真是忙啊,连多待一天都不行。”邹微手里揪着不知名的小草,慢悠悠的道。
沈秋檀没说话,按照计划,今晚她们还要再白云寺住一晚。
李琋走的时候又带走了几个护卫,如今沈秋檀身边很多空子可以钻,就看山鬼会不会现身了。
然而又是一天过去,依旧相安无事。
已经出来两天,过两日还要应对楚王妃的设宴,沈秋檀不得不结束试探,整理队伍回城。
到了白云寺的山脚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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