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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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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旸就是这么给自己交待的?
……
腊月初二,王蕴飞来做客。
沈秋檀拿出最大的热情招待,开心的忙碌着,王蕴飞直接拉了她的手:“快坐下歇歇,我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现在秋檀还叫自己姐姐,但等齐王回来大婚,自己就该叫她六皇嫂了。
如今局势不明,齐王在西南虎踞龙盘,隐隐已经有了与鲁王分庭抗礼之势,作为鲁王妃的王蕴飞本该与沈秋檀避着些距离才是,可她完全没有如此做,沈秋檀也没有。
“姐姐的身体调理的如何了?怎么瞧着你这气色……”沈秋檀有些担忧,将桂圆红枣茶往她手边推了推。
王蕴飞摇摇头:“本来想着早些来看你……”
沈秋檀的杏眼一扬,露出疑问之色。
“前些日子停了月事,还以为是有孕了,没想到是月事不调,空欢喜一场。”王蕴飞没有掩饰脸上的落寞,这些被柳氏和刘氏嘲笑的往事她并不介意告诉沈秋檀。
沈秋檀沉默着端起了热茶:“先调养好身子,孩子总会有的,蕴飞姐姐可千万不要着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月事紊乱可大可小,最容易亏虚了身子。
“嗯,我来是想问你,上一回在白云寺,你是不是……”
沈秋檀一凛,长睫垂了下来,而后她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是有话要说。”
……
鲁王府,刘泠玉正在对着浴桶宽衣。
玉足轻点水面,先试了试温度,而后身体才埋进熬得黑稠黑稠的药浆之中。
水被搅动,臭味变得浓烈,刘泠玉皱起了鼻子,将心一横,整个人连同发顶都泡了进去。
冲天的臭气涌入她的身体,搅动着她的感知,虽然不疼,却也不舒服。
想她自小爱香,从来都是香喷喷的,最落魄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种苦。
可她坚持住了,一会儿换气,一会儿又埋入水中。
如此往复,足足半个时辰,她才从臭气熏天的药浆之中钻了出来,整个人钻进了另外一个干净的浴桶。
不多时,她从盥洗室出来,再一次的感觉到体态轻盈,自带异香。
这都是那臭烘烘的药浆带来的好处。
没想到那么臭的东西,却换来了香飘飘的自己。
刘泠玉很满意。
她向来是个有野心的人,若有异香为噱头,必然是如虎添翼。
前些日子赵王的人悄悄来联络她,她早知道赵王即便被幽闭也有些手段,只是没想到他会派人来找自己,可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在他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的小官之女么?
她既然没能真的出家,又嫁给了鲁王,便是希望鲁王最后能登得大宝。
赵王的事她才不想管呢,她如今只想生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过说起来,那个给自己送来治伤药膏的人,竟然没有再出现,她了王府之后,连原本派来跟踪她的人都不见了。
莫非是对方收手了?
她摸了摸滑腻的脸,心里并不十分踏实,而且最近眼皮跳得有些厉害,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那汪春山活在外面,始终是她的一个隐患,还有沈秋檀。
凡是知道自己来历的,都必须死。
“孺人,有消息了。”疏影悄悄的靠了过来。
“嗯?”刘泠玉雷打不动的抹着香膏。
“楚王的玉佩还在他自己身上,赵王的打探不到,咱们王爷自己有,那么您手里的这一块只能是齐……”
“嘘。”刘泠玉抬起手,止住了疏影的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么久了,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叫她打听出了玉佩的出处。
她一方面很满意玉佩的主人,因为齐王近来势力做大,无论她是想左右逢迎,还是将玉佩给到鲁王对齐王做些什么,都游刃有余,只看未来局势如何了。
可另一方面也对她如今的势力还有些不满。
王蕴飞那个女人,明明就喜欢做算术题,弄些水利工事的,何必还要天天揪着自己不放,害得自己常常无法施展手脚,也限制了势力的培植发展。
也因为势力不满,耗费了这许多光阴才查清楚了玉佩的主人。
她从妆奁最下面的一个小暗格里将玉佩取出来,温润无暇、品质上乘,果然是这群龙子凤孙才能有的。
齐王,李琋,沈秋檀?
呵,红唇露出一抹微笑,竟然真的是天助我也!
……
“你说真的?”王蕴飞听了沈秋檀的话,惊得坐都坐不住,这恐怕是她快二十年的生命里听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看错,那时候我混在济阳城的灾民堆里,那位袁大姑娘还去施过粥,连身上用的香膏都是一样的。”沈秋檀将震惊不安的王蕴飞按下:“姐姐,这件事我憋了许多年,本来是有一条线索可以证明真相,可惜……”
“什么线索?”
“是一个人,曾经是我爹的仆人,后来投靠了袁贲,害死了我娘。袁楹心一路北上,应该就是他护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袁楹心的过去了。”可惜汪春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知道了,只以为她是个爱争宠的,没想到她竟有这般手段,之前都是我小瞧了她。”王蕴飞脸色渐渐恢复,只手指已经嵌入了掌心都不自知。
她一直怀疑上一回小产,已经育有一子的柳氏是主谋,刘氏顶多算是个从犯罢了,但如今看来,还要重新审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想主动诱他出来
腊月底,陈延英从书院回家。
沈秋檀想着家里人丁冷落,懋懋也进入了假期又是男孩子,总要多和男性亲属接触才好,便带着懋懋搬去了陈府,左右都在隔壁,陈府也一直有她们的房间和换洗衣裳。
陈延英怜惜懋懋,不光要考校懋懋的功课,还带着懋懋游戏出门,让沈懋懋小朋友欢喜得不得了。
年底了,沈秋檀也格外忙碌。
陈韵堂里专门应对年礼的限量版礼盒如期推出,开到广陵的分店账册也已经送到了她的案头,还有要分送给各家的年礼,要打赏下人的奖励,以及李琋留下的产业也送来了账册,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忙的她不可开交。
直到腊月二十六,账目才算是盘清,沈秋檀将分红连同年礼给唐、魏两位夫人送去,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屋子里炭火充足,她沐浴过后任头发散着自然晾干,从案头取出一本游记慢慢的看着。
刺啦一声,烛火蹦了一个火花。
沈秋檀全身一僵,攻击的姿势被遏制。
她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来人的速度更快。他带着面具,出入沈秋檀的闺房竟然是闲庭信步。
沈秋檀的心要跳出胸口。
秦朗呢?山奈呢?一院子的护卫呢?
“你究竟是何人,半夜擅闯有何贵干?”她竭力让自己保持住镇定,不让自己露出胆怯。
那人的姿态一直很放松,他懒洋洋的坐在沈秋檀对面的一张玫瑰椅上,然后将面具揭了。
“原……先生?你怎么会……”沈秋檀紧绷的身体稍稍一松,虽然不知他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但好歹还有邹微的关系在,他总不至于杀了自己。
原亦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天生异香……”
沈秋檀的身体再度紧绷了起来,甚至最好了防御姿态。
原亦摇摇头:“我来是告诉你,你被山鬼盯上了,小心着些。”
“山鬼是谁?”沈秋檀脸色发白,因为沐浴染上的绯色消失殆尽,明亮的眸子泄出慌张,那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在宝盛坊遇到的男人。
她后来借着李琋留下的势力去追查了,甚至亲自画了一副画像,可到了如今都是一无所获。
原亦见她眼神几个闪烁间就有些明白了,点点头:“猜的不错,就是他。”
“先生可能详细述?可能帮我?”沈秋檀顾不得脸皮了,邹微说原亦很厉害,她原先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但如今宁愿是真的。
“信我?”
沈秋檀点点头,当然信,她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原亦口中的话。
“凭什么帮你?”
沈秋檀一噎,不多旋即想通,人与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帮助,因为邹微的关系,他给自己解了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在她吭哧瘪肚想原亦需要什么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我的门规有三出三不出,具体的你不用知晓,但因为山鬼的出现,本不该出世的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所以就算不求你帮,你也会出手的,这个原先生,可真是……沈秋檀腹诽。
“但是,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没有时间给你做护卫,你若是不想死,就自己惊醒着些,别被她捉了。”
“那……我该如何防备?若是他有与先生一样的手段……”自己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不。”原亦看着沈秋檀的眼睛,语气随意:“他的手段远比我厉害的多。”
沈秋檀倒吸一口冷气。
“先生不是在说玩笑话?”沈秋檀的心里愈发惴惴:“那人是因为我的香气才想捉我么?可他捉我做什么?”
“为了什么……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原亦看着面前脸色煞白却仍旧难掩丽色的少女,淡淡道:“天有三皇,地有三皇,人有三皇,天皇氏之子为地皇,地皇氏之妻为巨灵氏……此等血脉,啧啧。”可惜太稀薄了些。
“嗯?什么三皇……”沈秋檀云里雾里。
“你体质有异于常人,你自己该清楚。”
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沈秋檀深呼吸:“是。”
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自己体带异香,变身还能获得特殊能力,那个紫衣仙子也说自己体质有异,看着自己好像很了不得,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回,那个山鬼听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曾经被药婆抓过去做实验的孩子,若是自己被那山鬼捉了去,恐怕比那些孩子还不如吧?
她打了激灵,一时间竟呐呐不能言。
原亦也不开口。
过了许久,沈秋檀才缓过来:“多谢原先生,微微可还好?”
原亦挑眉,平凡的脸上带出些诧异,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他起身:“告辞。”
至于邹微……他有些头疼。
……
而后的几天,沈秋檀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光自己去哪里都带着一群人,连懋懋和外祖母身边,甚至连舅舅和表哥,她都安排了人手,这弄得大家很不习惯,沈秋檀当然明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可这样做会让她略微心安一些。
反倒是舅母田氏因为之前差点丢了女儿的事情,对沈秋檀的做法十分配合和高兴。
岁日元旦,皇帝带领文武百官祭天祈福,大朝会上一丝不苟,散朝之后,还有大宴与各种小宴。
沈秋檀还没过门儿,大宴自然是去不得的,小宴倒是收到了帖子,可她都称病没去。
这一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送礼的,都是冲着李琋的名号,自己何必要去宴会上做把子?
正月十五,又是一年上元佳节,看着对外面灯会好奇的懋懋,沈秋檀终究不忍。
“姐姐,我不去,你给我做得灯最好看了,我就在家里看。”小长桢乖巧懂事。
可小长桢越是乖巧,沈秋檀越是自责,她想了想,去了后院,燃了原亦留给她的一截线香。
月满华光,那线香并没有什么味道,沈秋檀心里打鼓,那原亦真的能闻到并及时出现么?
而后,不过一刻钟,她身边伺候的就全部倒下了,原亦现出身形。
“发现山鬼的踪迹了?”
沈秋檀摇头,又坚定道:“我不想躲躲藏藏。”
原亦不说话。
沈秋檀直接道:“我想主动诱他出来。”
“怎么引诱?以身犯险?”原亦冷哼,他当然不介意,反正当诱饵的是别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各算计陷阱重重
我有那么傻?
街上的热闹隐隐约约传入耳中,沈秋檀看着比寻常都要明亮的夜空,面色渐渐平静:“听说鲁王府有位孺人,天生异香,得此女者得天下。”
毒瘤活的越久,遗祸也越久,袁楹心不仅是自己的仇人,还伤害过王蕴飞,沈秋檀知道这个举动不光明,但奏效就够了。
原亦神态不变,一双眼睛却盯紧了沈秋檀:“你们有仇?”莫非是之前自己的观察有误,这沈秋檀并非什么仁善之辈?无仇无怨的,为了自己好过,便将危机转嫁给旁人。
沈秋檀坦然道:“血海深仇。”
如此……原亦舒淡的眉毛一动,语气无所谓的道:“你,意欲如何?”
……
三月初三,上巳节。
天气渐暖,渭河上下草木青青,行人蔚然如织。
作为春日的乃至全年里最重大的活动,皇帝陛下在完成了祓禊祭祀之后,和往年一样在曲江池畔设“曲江宴”大肆宴乐。
贵妃娘娘向来以皇帝马首是瞻,皇帝带了臣子玩乐,她便广邀女眷作陪。不仅如此,连百姓也可到指定的区域同乐。
这是一场全民狂欢。
瑞日初升,沿堤草新滴翠,蛾眉蝉鬓,凝香数里之尘。
何贵妃如今在伴驾,女眷这边三三两两的聚作一堆。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高姀高兴的拉了沈秋檀的手,两个与人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太近了不方便说话,太远了又显得不合群。
“我闲人一个,去哪儿也方便,倒是你如今要照应着一大家子,出来一趟不容易吧?”沈秋檀端详着高姀神色,听说霍淳儿的亲事定下来以后,很是闹过一阵子,但看高姀神色,想必是已经解决了的。
“唉,淳儿她……”高姀欲言又止:“都过去了。”
自己这那小姑子向来是个能折腾的,掐尖要强,万事都要挣个头筹,前些日子因为定了岭南的亲事,简直要把家给拆了,可亲事是公公定下的,便是夫君都违逆不得,何况淳儿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女儿,在公爹心里远没有儿子重要。
……
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刘泠玉一直似有若无的瞥着沈秋檀。
这缩头乌龟,今日怎么出门了?
她抬起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抚了抚丝毫未乱鬓角,眼波变得凌厉:“疏影?”
“奴婢在。”
“扶我去更衣。”
刘泠玉远离了人群,一边警惕着左右,一边靠在疏影耳边喁喁切切。
疏影脸色一变:“孺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这人来人往的贸贸然下手,风险也太大了些。这些年,疏影跟着刘泠玉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并不是真想阻止刘泠玉,而是确实觉得不合适。
谋定而后动,胜算才大一些,这样临时发动,万一出了纰漏,便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人多眼杂的,皇帝陛下可就在不远处呢!
人前的刘泠玉温柔袅娜,声音婉转如同黄鹂鸟,说起话来一波三折勾人心肠,人后的刘泠玉可没有这么多调调,她只道:“我意已决。”
沈府像是铁桶一般,偏偏沈秋檀几乎就不出门。
如今这个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了。
她刘泠玉如今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但只要沈秋檀不死,自己可能就做不成刘泠玉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她费尽心思谋划这么多,可不是为了摔下来的。
……
梁穆歆也在看沈秋檀,目光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羡慕,甚至说嫉妒。
莫非男人都喜欢这种弱柳扶风的娇俏女子?可他们都不知道,她这模样都是装的。
她原本并不是容易嫉妒旁人的人,相反,她很高傲自负,那些长得好看的没有她的文韬武略,那些有点手段的又没她长得好看。所以,向来是别人嫉妒她,她根本瞧不上别人。
可回京以后,她才发现,京中贵女千千万,有姿色有才气的虽然不说比比皆是,却也不少。
比如萧旸的亲妹萧昭,比如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沈秋檀。
提起萧昭,她也憋着一股子气,亲事是昌寿大长公主提的,两家已有默许认可的意思,她不好多见萧旸,便想着与萧昭多亲近亲近,谁知萧昭长了一副瑰丽容颜,脾气却不是好相与的。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萧昭对她会有一股子莫名的敌意。
想了想来之前遇到的人,她有意无意的扫一眼沈秋檀的位置变化。
……
沈秋檀见刘泠玉悄悄离开,眸色变冷。
她没有错过刘泠玉见自己来了的时候,眼中的震惊和一闪而过的狠厉,所以,如今离开,是去给自己设置陷阱了吧?
“高姐姐,我去更衣。”她与高姀分开。
沈秋檀一动,刘泠玉眼神跟着一转,就在刘泠玉拿不准沈秋檀要去何处的时候,忽然发现沈秋檀正对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沈秋檀取出帕子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汗。
刘泠玉身边的柳婉言笑道:“什么香,可真是特别。”
两人同为鲁王府孺人,一直彼此看不顺眼,但偶尔也有联手,这一回她们刚联手让王蕴飞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连曲江宴都没能来,所以两人的感情处于相对“稳固”阶段。
香风翻动,似花非花,有果有花,香甜却不俗气,清淡却叫人无法忽略,竟是刘泠玉都不曾企及的高度。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大宁境内,还有谁能比自己擅香,懂香?
不可能!
即便自己真的做到了天生异香,也不会比这香气更叫人难忘了。
刘泠玉盯着沈秋檀离开的背影,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她改主意了,沈秋檀要杀,但她身上用的香方也要弄到手。
“姐姐,我去更衣。”柳婉言最早出门,又育有一子,刘泠玉便不与她争这个姐姐。
柳婉言挑眉,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怎的,妹妹莫不是吃坏了肚子?这都去了几趟了?”
刘泠玉没理她,径自走了。
待到周围安静下来,四处无人时,沈秋檀停住步子,陷阱还没来?
而后身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果然。
袁楹心还真是从来都不叫人失望呢,沈秋檀回头,脸上满是意外之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百七十七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找我?”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脸色都不太好。
萧旸停在距离沈秋檀十步左右的距离,眉心的褶皱深深,如此很显然不是沈秋檀叫自己过来的,可这个借着沈秋檀名义引自己过来的人是谁?目的是自己,还是沈秋檀?
而沈秋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脸色并不比萧旸好到哪里去。
她早知袁楹心会设下陷阱,但绝对不该是萧旸才对,昌寿大长公主可看不得别人算计她儿子,何况萧旸本身也不是好惹的主。
两人都知道是被人算计了,几乎二话不说就各自转头。
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欢呼。
原是皇帝陛下登上紫云楼,楼上群臣相随,楼下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高呼,想必都跪了一地。
女眷这边也热闹了起来,萧旸回头,见沈秋檀对他避之如蛇蝎的样子,眉头就没松开。
他想了想,没有急着回紫云楼,反而跟上了沈秋檀的步子。
沈秋檀刚与萧旸分开不久,就被人围了起来。
对方约莫五六人,都是练家子,沈秋檀给山奈一个眼神,山奈便与对方交手起来。
不一会儿,略会些武艺的小丫鬟就露出颓势,而小丫鬟的主人沈秋檀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模样。
跟过来的萧旸勾了勾唇,眉头褶皱总算松动,原来目标是她,而她果然早有准备,瞧她那吓坏的模样,装得可真像。
局势一边倒,沈秋檀主仆被控制起来。
而后,疏影扶着刘泠玉出现了。
“瞧,咱们京城的乌龟美人终于有胆子露脸了。”见沈秋檀主仆狼狈的被按在地上,刘泠玉红唇轻启:“啧啧,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美人儿怎么就被捆住了?”
现在紫云楼上正热闹,女眷的宴乐也开始了,各种活动、百戏够她们看一阵子,可她依旧不敢拖拉行事,她给了疏影一个颜色,疏影对着沈秋檀一阵摸索,很轻松的将沈秋檀腰间缀着的香囊摘了下来。
刘泠玉拿来一闻,皱眉,不是那个味道。
疏影将手探进了沈秋檀怀里,又摸出一个荷包。
“是它!”刘泠玉一喜,这才是沈秋檀身上散溢出来的味道,她勾了勾红唇:“方子呢?”
“什么方子?变成缩头乌龟的方子?”虽然沦为阶下囚,但沈秋檀并不多少阶下囚的自觉。
刘泠玉走了过来,捏着沈秋檀的下巴,像是吐着信子的蛇:“许久未见,倒是让你越长越狐媚了!不知道用刀子在上面划上几道会是如何?”
“把香丸还我!”沈秋檀神色冰冷:“袁楹心,以别人的身份活着,你就不会做噩梦么?真正的刘泠玉去了哪里?你爹虽然是个反贼,但对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如珠似玉……你叫别人爹娘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你亲爹?”
“闭嘴!”刘泠玉抬起手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沈秋檀脸上,沈秋檀脸一侧,巴掌落空,刘泠玉大怒:“给我刮花她的脸!”
耳光虽然躲过了,但沈秋檀忽然想起那一年在济阳城,落在紫苏脸上的那一巴掌,动手的也是眼前人。
沈秋檀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早有计划,她真想直接暴起,拍死刘泠玉!
新仇旧恨,爹爹,娘亲,紫苏,眉山,还有死守济阳城的将士……沈秋檀忽然改了主意,不打算用此人引出山鬼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先除之而后快的好!
她在鲁王府受宠,身边人不少,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并不容易。
冰冷的刀子靠了过来,沈秋檀悄悄继续力量,脑海中盘算着杀死一个亲王孺人该如何收尾。
就在她即将运力挣脱身上束缚的时候,去而复返的萧旸现身了。
他三下五除二将五六个壮汉打倒,跟着他的两名护卫互相对视一眼,摊开手,颇有些无奈,世子今天兴致不错。
刘泠玉没有和萧旸打过交道,但见他出手利落,穿戴不凡,心知定然是个不好惹的,香丸已经到手,眼看不是对手,她也不想暴露身份,便拉了疏影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
“追!”萧旸给护卫下命令。
沈秋檀一犹豫,开口道:“不必追了。”方才是自己太冲动了。
“为何?”萧旸不解,又问:“你方才说她是谁?”
沈秋檀由山奈扶着站了起来:“济北州的反贼袁贲之女,袁楹心。”
“此事当真?”萧旸一凛。
沈秋檀拍拍身上的污泥:“随世子信不信。”
她的不在乎、不掩饰,让萧旸有些难堪,怒火悄悄升腾,他要做些什么,就见沈秋檀对他敛衽一礼:“多谢世子援手,秋檀铭记于心。”
萧旸牵动嘴角,呼出口气平复怒气:“算我多管闲事。告辞。”
如此折腾一回,沈秋檀衣裳沾了泥土,倒是真的需要更衣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初回京城的小菜鸟了,如同这般宴乐,也会自带另外一套备用衣裳。
山奈扶着她到了引凤台,许是女眷们都在别处作乐,用更衣室的并不多,沈秋檀略微一等,便有了去处。
她换了件鹅黄的春衫,柔和舒缓的颜色衬得她愈发的温软无害。
那香丸是自己佩戴了许多年的,沾染到的香气加上袁楹心刻意营造出来的名声,足够引起山鬼的注意了吧?
她呼出口浊气,身体略微放松……
忽然,门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些急有些快,听上去数量还不少,沈秋檀与山奈对视一眼,默默的准备好了应对的武器。
脚步声一闪而过,而后是一声轻微的响动。
门被人从外面堵住了。
而后从门缝地下伸出几根苇管,一股子香甜气息在顺着管子钻到屋里。
沈秋檀取出两个口罩给自己和山奈。
会是谁?
袁楹心已经拿到了香丸,定然不敢去而复返;但除了她,还有谁?
难不成是山鬼,来了?
即便有口罩,山奈也支撑不住了,她哐当一声倒下,沈秋檀身体也有些发软,毒气在她体内能代谢,却需要些时间。
她从怀里取出当初剩下的半截香,刚想点燃,唤原亦出来,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女声:“时候差不多了,开门吧。”
“好咧!”
“便宜你们了,这样的美人儿怕是你们一辈子都没机会碰到,所以……千万不要惜力。”女声带着些轻蔑和尽在鼓掌之间的自信:“你们一起上,先破了她的身子再说。”
经过多番查证,没有人比她们还清楚,沈秋檀之前究竟有没有堕胎、有没有失贞了。
今天便帮她坐实。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把打开那扇门
走到紫云楼下,萧旸忽然转过头来:“郡主可在楼上?”
护卫道:“方才您离开不久,郡主就跟着离席了,至今没有回来。”
“刚才送信的人呢?”
“……不见了。”
萧旸目光倏然变冷,也是他一时情急失了成算,来报信的小婢连个凭信都没有他就跟着去了,他停下步子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浮现出惊慌:“我们回去!”
方才,若说自己救了沈秋檀,倒不如说她主动算计那个刘泠玉,但引自己过去的,绝对不是刘泠玉。
前些日子他亲自将妹妹养的那一宅子面首都遣散了,小妹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原以为她是知道害怕和收敛了。
但现在……他回头望了一眼热闹的紫云楼,不由加快了步子。
原先刘泠玉伏击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萧旸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跳有些换乱。
不知是慌张亲妹妹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还是慌张沈秋檀会吃亏。
很快,他到了引凤台前,前面是女眷更衣的场所,他不好大喇喇的进去。
“世子,里头那个有些像郡主身边的姚黄。”
萧旸顺着护卫的指引,见引凤台前侧殿屋舍外立了一黄衫女子:“你确定?”府中仆役、丫鬟众多,他又不常在府里,对姚黄什么的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错不了。”那护卫信誓旦旦道:“前两日就是她来找属下探听世子的行踪。”所以,仅凭一个侧脸他就可以确认。
“她来探听我的行踪?”萧旸以为自己挺岔了。
那护卫叫聂昆,此刻遭到诘问脸上却不见慌张:“倒也不像是有意探听,说是郡主要找您。”
萧旸黑了脸:“那你告诉她了么?”
“郡主是您的亲妹妹,郡主又很着急,属下担心会误了您的事……”聂昆将头低了又低,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哼,自己去领罚。”萧旸冷哼一声,走进了引凤台。
春光里,枝头传来鸟儿的啼叫,但行人却没有几个。
一行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妥来,就算引凤台只是个净房,也不该如此凄冷才是,难怪姚黄会堂而皇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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