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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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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进宫求见圣上去。
李琋懒懒一笑,带着些漫不经心:“侯爷可还记得册书上的内容?”
“殿下是指?”沈弘变了脸色,似想到什么,真正的开始害怕起来。
“正是,阳平沈氏,沈晏沣之女,与侯府并无多大关系。”
沈晏海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沈晏沣是我弟弟!都是我们侯府的人!”
沈秋檀看着李琋,眼睛都在冒光,自己想要的,他都知道。
而沈弘瞥到沈秋檀,一下子像是抓到了希望。
此时,女眷们听到了前院的事情也已经匆匆赶来,不大的院子已经挤挤挨挨。
沈弘情真意切的道:“棽棽啊!祖父待你究竟如何,殿下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若是真的分家出去,懋懋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岁,你也不过十四岁,等你嫁了人,不光懋懋没有依仗,你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你幼时失恃失怙,性子桀骜不驯,谁愿意娶……”
缺少父亲做依仗又缺少母亲教导的女孩子,一般大户人家都不愿意娶,他说着说着便说顺了嘴,不难看出他平时也总这般念叨沈秋檀。
这道理本来也没什么错,世情也确实这般,但现在不一样了。
齐王主动求娶了沈秋檀,连册书都有了。
喋喋不休的沈弘,看到李琋嘴边的讽刺,才如梦初醒。
不一样了,棽棽有婆家了,翅膀硬了,压不住了!他愤愤的指着沈秋檀:“是不是你……你心里早都此打算?”
沈秋檀微微一礼:“祖父何必明知故问?当祖父亲自给孙女的茶水中下药的时候,我与侯府的关系就已经断了。”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老侯爷给亲孙女下药?下的什么药?
“不孝女!”沈晏海腆着肚皮。
“上慈才有下孝。”沈秋檀并不畏惧。
一直坐在木椅上的沈晏清咳嗽两声,消瘦的脸颊让他脸上的“沉痛之色”发挥到了极致:“你便是棽棽啊,我是你大伯。”
想起之前在秀春院撞见的事情,沈秋檀一语不发。
沈晏清便道:“我常听父亲提起你,说你聪明、善良,就是性子有点儿急,可你祖父对你是处处透着爱护之心,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
沈秋檀冷笑,给亲孙女下药送给纨绔,这还是为了我好?
她一个没忍住就想发作,李琋将她拉住,律斗上前,又从怀里拿出一沓纸,沈家父子一抖,方才拿出来的还不够?这回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沈弘颤抖着接过,上面记录了他的大儿子豢养**的变态爱好,还有他二儿子在侄女成了准王妃以后,在外面仗势欺压百姓,从书画局到酒楼茶肆、到古玩铺子,欠了一屁股债,光是一副前朝米帝师的画就有五万两白银,其余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已经过了十万;以及他的小儿子整日穿行于烟花柳巷,不仅置了外室,还染上了赌瘾,他悄悄从家里拿出去赌的不光是银子,还有位于南山下的两处田庄和西市的两间铺子。
哎呀,沈弘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险些背过气去,他怒瞪着几个儿子:“你们……你们做的好事!”
沈晏清到沈晏泳齐齐缩了缩脖子,沈弘心痛的与李琋道:“殿下,这都是老朽教子无方,但这个家不能散啊!”
“侯爷是否对本王的话有所误解?”
“嗯?”
李琋淡淡道:“本王可没有要拆散你的儿女,只是想把三房单独分出来而已。”
“那也不行!”沈家虽有家丑,但谁家没有?如今棽棽好不容易成了王妃,正是家里用得上的时候,怎么能说分就分出去。
早知道秋檀能攀上齐王,他当初也不会想着王家何家,就算那王充之许了一个平妻之位,也比不上齐王妃啊。
李琋摇摇头,律斗再次补刀:“武德十一年的三月,老侯爷在十香居,机缘巧合结实了当时的……”
沈弘大骇:“慢着!”
沈晏清变了脸色,这时间这地点,不正是父亲结识韩王的当口么?结识韩王的开端,也是靖平侯府沈家衰落的开始。
齐王……齐王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因为当初的沈家只是提供了些银钱,并不算很得韩王重用,知道的也没有枢密之事,甚至在韩王眼里,沈家根本不算是真正的韩王党羽,有意无意的以至于后来韩王事败,沈家除了折了几代积蓄以外,并没有牵连上旁的罪名。
可那是没人知道啊,连三司都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个齐王小小年纪又是如何得知的?
律斗嘴角噙笑:“老侯爷是何意?莫非是觉得在下说的不够清楚?”
沈弘脸上身上冷汗淋漓,而后是一副大势已去的悲恸。
“好,好,好啊!”他冷笑道:“既如此,分三房出去便是。”又狠狠的盯着沈秋檀:“你莫要后悔!”
“父亲,不能啊!万一他们要是反悔该如何?”沈晏清叫道,他的两个异母弟弟不知,他可是知道并参与整件事的。如今齐王以此作为分家要挟,将来也可以以此要挟沈家做任何事,若是九侄女还是沈家女,齐王或许会有所顾忌,可若是九侄女分了出去,等齐王哪天翻了脸,将沈家参与韩王某犯的事情捅出去……
沈弘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他谨小慎微、处处搜刮银钱,甚至连儿媳妇的嫁妆也不放过,是因为支持韩王掏而空了家底;这两年,他又四处钻营给几个孙女找婆家,特别是秋桐和秋檀,是想借着儿女亲家给沈家的未来找个依靠,万一那件事被捅了出去,有些姻亲在,总也能拉扯一把,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唉,罢罢罢!
人算不如天算。
“放心,区区沈府如何,本王还不放在眼里。”李琋面色平静,算是给沈府一个承诺:“只要你们安守本分。”
沈弘颓然的点点头。
律斗见他终于点头,便道:“既如此,正好诸位族老也在,便帮我们王妃做个见证,当年三房夫人陈氏嫁到沈家,共带来了嫁妆……”
“不行,我不同意!”
第二百二十一章 痛快利落把家分
“不行,我不同意!”女眷早已经聚拢过来,一听律斗说起陈氏嫁妆,小杨氏率先坐不住了。
若是三房那两个小畜生想带走陈氏的嫁妆,自己到手的东西不就没了?关键是自己的私库早都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一回就把自己的私库搬空了。
姚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把甩开,上前几步指着沈秋檀劈头盖脸:“你个没人管教的小娼妇,你弟弟才几岁懂得什么,就叫你撺掇着分家?你想分家做什么?”
李琋呼吸倏然加重,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掌嘴。”
曹公公年纪大了,之前又惊又气病倒在床,今日便没有跟着,不过他不在,曾经嘲笑过胖松鼠不守妇道的顺儿和六子都在,顺儿上前按住小杨氏的肩膀,六儿搓了搓双手,对着小杨氏就是一巴掌。
小杨氏疼的往后一缩,结果又是一巴掌。
不一会儿小杨氏的脸就肿了起来。
律斗继续道:“我《宁律疏议》有例:妻家所得之财,不在分限。如今析产,三房不取沈家一分一毫,沈家只需按律将当年陈氏夫人的嫁妆归还,自此,三房与沈家两不相干。”
就是这个才不行啊!终究是一直被关着、难得被放出来的老杨氏更会说话些:“请殿下恕罪,只是殿下与我家棽棽毕竟还未成婚,殿下如此拆散我们一家,是不是有些过了。”
老四媳妇口无遮拦是习惯了,忘记了齐王还在,但现在自己这么说怎么就没问题了吧?
沈弘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妇倒是说了句人话。
齐王今日行事强横霸道,传出去必然是个仗势欺人,名不正言不顺。他气息略有缓和,刚要开口,就见院中呼啦啦又来了一群人。
陈家老夫人姜氏带着小长桢走到人前:“是该分家了。”
小长桢许久没见到沈秋檀,此刻如同乳燕投林般扑倒沈秋檀腿上,见沈秋檀身边站了个好看的瘦弱男人,又一下子挡在了两人中间。
李琋:……这莫名的排斥是怎么回事?
“这是嫁妆单子。”姜氏将已经泛黄却篇幅极长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韵娘从广陵嫁来京城,嫁妆单子在扬州府有存案,与我手中这份完全一致。”有些资产的嫁妆单子一般都是夫家一份,娘家一份,官府再留一份案底。
沈弘使眼色想叫沈家的几个族老出来说说话,结果姜氏利落道:“沈家虐待我外孙女,还谋害我外孙性命,证据确凿,如今也请诸位族老做个见证,沈家财帛我们不带走一文,只求我外孙外孙女能平安离开沈家。”
老杨氏眼珠转了转,二夫人王氏一脸尴尬之色,得亏她娘家人没来,若不然丢人都丢到娘家去了。
小杨氏被打的智商飙升,虽然怂,但没钱使她向前冲:“亲家婶婶是什么意思?三嫂嫁过来就是我沈家妇,他们夫妻原来也住在沈府,就没有开支吗?棽棽和懋懋两个孩子就是餐风露宿长大的了?没听说娘家还惦记出嫁女嫁妆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姜氏脸上却不见恼怒,语调平静道:“莫非是老身记岔了?这嫁妆不是出嫁女私产,反而是婆家的?”
明明是沈家拿不出娘的嫁妆,竟然还反咬一口,沈秋檀都懒得争辩,却担心外祖母会被气着。
她走到姜氏身边,姜氏握住她的手,长叹一口气:“罢了,也懒得与你争辩,姑且留下一半,算是两个孩子此前的花销。”
有这句话,如同塌了天的沈弘心中一定,他盘算起来,当年陈氏嫁进来,一共带了三十万两的现银嫁妆,不少却也不多,但他和大儿子知道,另外的金银器物,特别是几幅旧图名画,古董文玩,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有近八十万两了,不说还有铺子田产若干,总数应该在百万两以上。
若没有这么多嫁妆傍身,陈氏也嫁不进沈家门,如今听姜氏的意思,是不深究余下的东西了?
他上前要去看嫁妆单子,沈秋檀却将完整的单子交到律斗手上:“我带外祖母出去透透气,细节琐事还烦请绿大人了。”
她相信李琋,而她既然已经看了开头,她前头又陆陆续续拿回来一些,如今就没必要看这些人纠缠细节了,免得外祖母生气。
沈秋檀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不赖!
绿大人律斗点点头,心里对律大人的称呼很不满,他律斗也是有姓氏的,却不知道沈秋檀一直将他的名字当做了“绿豆”。
李琋亲自看着沈弘写了“析产分家书”便也预备离开,临走前拍拍律斗的肩膀,声音不算小:“一半可不只是现银的一半,另外古董字画、田产铺子,折成银子再算。”
刚松一口气的沈弘一听,差点栽到过去,李琋又道:“哦,还有四房杨氏对本王王妃的诽谤中伤,究竟是谁怀孕,谁堕胎,也一并分说清楚了。”
刚想发疯的小杨氏一抖,眼皮一番就晕了过去。
正门口,沈秋桐一脸复杂的看着沈秋檀,姚氏对着沈秋檀摇头:“真是个傻的。如今闹得这么僵,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不光棽棽,便是齐王也不会落好。
沈秋檀抿着嘴笑,没有说话。
这个家里,也就剩下大伯母能说上一两句话了。关于分家,她也知道没什么好处,若是她是个当地土著可能会想着内里变革,保住面子,只可惜她不是。她懒得花心思和时间理顺沈家的关系,一想到还要与沈弘面子上虚与委蛇,她就难受。
既然如此,何必要委曲求全呢?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她获得了新生,更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她喜欢李琋就不藏着掖着,厌恶沈家就不会再忍着让着。
“大伯母,日后您个人若是有什么用得上的,可来找我。”
姚氏点点头:“要嫁人了,就是大人了。”她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齐王殿下今日能为你出头,想必心里是中意你的,可男人的中意能维持多久?你没有亲娘在,如今连娘家也……往后行事千万要先深思而后行。懋懋还小,若是……若是齐王真的对你不好,可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她的未尽之言沈秋檀全都懂,所以心里更加感激。
李琋从一片翠竹前穿过,走到沈秋檀身边:“大伯母放心。”
沈秋檀脸一红,姚氏一脸尴尬,这个齐王和传言中的可真不一样,还没成亲便张口就喊,不过,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对大房并没有那么急着摆脱?
李琋与沈秋檀与姚氏告别,预备登车离去,沈秋槿忽然窜出来,身上还背着个小包袱:“九妹妹,你带我走!我没骗你,之前祖父真给你说了户人家!”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为了她我愿坦荡
沈秋檀回头:“七姐姐?”
沈秋瑾上前,想要拉住沈秋檀的胳膊又有些害怕李琋:“九妹妹,带我走吧……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我瞧着他们才是疯了呢。”
“这……”沈秋檀犹豫。
那户人家说的是何家?李琋将沈秋檀拉到身后,吩咐秦风:“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若是真疯了就给她医治,也算是报答了之前通风报信的情谊。
若是没疯……呵呵。
说完便拉了沈秋檀出了大门。
外头还有零星几个好事者守着,霍淳儿倒是不见了踪影。李琋依旧是先将沈秋檀扶上马车,才自己登车。
周围发出一阵唏嘘,不知是感叹齐王体贴,还是羡慕沈氏女命好的。
而后,齐王亲自上门将沈家三房分出去的消息才渐渐传播开来。
马车上,沈秋檀双眼弯成月牙,见李琋侧头正看外头,她一把抱住李琋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李琋的肩膀上,装睡。
李琋回头,见她颤动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儿,薄唇一勾吩咐道:“去永兴坊。”
“永兴坊?”沈秋檀睁开了眼睛。
李琋失笑:“不睡了?”
装睡被戳破的沈秋檀闹了个大红脸,呐呐道:“嗯。”
又问:“去永兴坊做什么?”那里可是大官住的地方,莫非要拜见什么人?
“去了便知。”
“好吧,还有,刚才谢谢你。”沈秋檀摇摇脑袋:“另外,那个武德十一年是什么意思?我大伯和祖父好像和韩……”
话没说完,马车一个急刹,沈秋檀直直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撞在车壁上,李琋顺势将她一拉。
沈秋檀的头贴着他的肩膀,他的手臂环在她背上,两人脖颈相贴亲,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沈秋檀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她要起身,李琋却将她按了按,因为他的耳根也热了起来,不想叫她看见他的窘样。
须臾,他清了清嗓子问车把式:“何故?”
“回禀殿下,是萧郡主纵马疾驰,小人回避不及。”
李琋一下子冷了脸。
亲王见了郡主要回避,恐怕也是这天底下的头一分儿了。
索性他也差不多习惯了,倒是也没见如何动怒,后续马车平稳前行,很快到了目的地。
沈秋檀下车,满眼赞叹:“这是……”
后面沈家的马车里坐着陈家老夫人姜氏并小长桢,刚刚启蒙认得几个字的后者,童声童稚道:“沈府。”
“进去看看。”
李琋伸出手想拉沈秋檀,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与她在一起总会忘记这些条框,谁知沈懋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钻到两人中间,先拉住了沈秋檀的手,而后防备的看着李琋。
李琋尴尬的收回手,又掩饰一般的搓了搓。
陈老夫人失笑,上前与沈秋檀道:“多亏了殿下,这是你和懋懋的新家,我和你舅舅就在隔壁。”
新家!沈秋檀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原来他做了这么多?而且动作好快!
永兴坊里住的有积年的老臣,也有朝廷的新贵,并非寻常商户可以企及,可如今她和懋懋的新家,连同舅舅家也安置了过来,可想而知都是李琋在使力。
沈秋檀心里头的甜蜜一点点的化开,鼻头却有点酸酸的,他对自己可真好。
新宅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沈秋檀和沈长桢两个足够住了,李琋带着众人转了一圈:“宅子有些空,喜欢什么你后头再慢慢添置,还有仆人奴婢,我叫山奈跟着你吧,府中安全交给秦朗,其余你自行安排。”
说完当着陈老夫人的面将房契文书交给了沈秋檀,沈秋檀一看,上面是弟弟的名字。
沈秋檀的印象里直到宋代才可以立女户,而《宁律疏议》中关于分家以及十岁以下男丁立户也有严格要求,李琋如此做,是将沈秋檀的所有顾虑都打消了。
沈秋檀抿着唇:“多谢你。”
“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总不能太寒酸。”李琋有些自得,原来傻姑娘这么好哄。
两人互相看着,却不说话。
气氛有些不太对,姜氏拉着小长桢:“懋懋,外祖母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
小长桢仰着头,看看李琋,又看看外祖母,纠结了半天终于点点头。
他们一走,秦风也带人退得远远的,沈秋檀想了想:“我分家出来,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李琋摇摇头:“不会。”沈家除了沈弘勉强还有个脑子之外,其他人的脑子可能被狗吃了,若是留着,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还不如现在断了干净也省心些。
“可你的名声……”前外界对齐王的印象就是身子弱,很弱那种,现在他忽然这么张扬……
“我是在乎名声的人么?不必担心。”谁知他刚说完就被打脸了。
秦风引着一个太监来到李琋面前,那太监道:“齐王殿下,陛下宣召您进宫回话。”
李琋点点头似乎早有预料,沈秋檀看着他被叫走,却有些担心。
而后,姜氏又带着沈秋檀姐弟去看隔壁的陈府,沈秋檀就有些心不在焉:“外祖母,您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陈老太太将走累的懋懋交给桃花带去睡觉,拉着沈秋檀进了凉亭:“还问什么?齐王都与我说了。”
“啊?”沈秋檀惊得一屁股站起来:“他都说了什么?”
陈老太太点着她的额头:“没轻没重的,一点儿都不稳重,你这样哪里是要做王妃的人。”
沈秋檀笑嘻嘻的不说话,陈老太太便道:“早些时候,你从那品香会上去了孝怀王府,我与你舅舅便觉得不对,后来传出的风言风语,你大表哥也后悔没有看好你。开始我们都把齐王当成了个见色起意的,正绞尽脑汁去齐王府问个清楚,谁知齐王就主动来找我们了。”
陈老太太看着沈秋檀,想从她身上找到自己女儿的影子,可找来找去,不得不承认,外孙女还是像女婿多些,女婿比女儿好看:“齐王是个好的,要不然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同意他进宫求赐婚。”
齐大非偶并非空谈,乍见之欢亦不能久长。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反对这门婚事的。
“那祖母怎么……”
日光下,沈秋檀的皮肤细嫩无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隐隐透着些天真,可陈老太太却是知道她这个看着娇滴滴的外孙女是吃过许多苦头的,她想起齐王的原话——“旁的事都可以算计,唯独娶秋檀不能算计,我也不愿意算计。为了她,我愿意坦荡一回,将来若有人说起,也是我李琋主动求娶的沈秋檀。”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她才对齐王改观,也终于妥协。
“那就是他的本事了。”秋风微凉,陈老太太继续话着家常:“能嫁给齐王也好,旁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我瞧着却未必。”
第二百二十三章 刘泠玉真假出家
沈秋檀心里一惊,莫非李琋连他装病弱的事情都和外祖母说了?
可看外祖母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果然不一会儿,又听她老人家继续道:“咱们广陵虽小,但名医还颇有几个,我已经写信给你舅母,看看她这回上京能不能请名医一起过来。”
沈秋檀喜道:“舅母要进京了?太好了!”
她不敢说李琋病弱都是装的,但身体里的毒却是真的,若是广陵来的真是名医,倒也好叫人给李琋瞧瞧,不过希望渺茫。
“嗯,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好,如今你大表哥中了举,明年春闱必然是要再考的,咱们陈家也能跟着改换门庭,叫你舅母过来,广陵的生意便让你舅舅一年回去两趟便是。”
“正是呢!”沈秋檀连连点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看天色不早,律斗亲自来了。
他将沈家族老按过手印儿又盖了官府印契的析产分家书交给沈秋檀就要告辞,沈秋檀忽然问:“殿下被召进宫,无事吧?”
毕竟还没成婚,沈秋檀和律斗也不熟,自觉有些唐突,可话已经出口。
谁知律斗十分恭敬道:“回姑娘,不过是被陛下申饬一通,殿下早有准备,自是无碍。”
申饬的原因不用律斗解释,两人都心知肚明,必然是因为他强硬迫使沈家分家。
可李琋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挨亲爹的骂?
……
而后几日,外面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甚,沈秋檀只管躲在家里,拆李琋命人送来的各色小物,比如精巧能转动的小水车、大尾巴的胖松鼠、圆嘟嘟的瓷娃娃……沈秋檀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的太猖狂,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她知道这些多半都是李琋亲手做的。
白芷和红豆见沈秋檀整日眉目含笑,脸上常常带着羞意,也相视一笑。
不过风向总有转。
沈家的分家风波本不足道哉,只因为齐王妃的出处和齐王的强硬干预才惹来非议,而后,在品香会上与王充之说不清楚的刘家姑娘后来居上,风头终于盖过了一反常态的齐王。
壮儿小心的坐在石凳上,细细回禀:“刘家姑娘确实要出家了,就在东郊的玄清观。本来还想着去云麓观的,那边的观主似乎不收,这才改了玄清观。”
沈秋檀细细抿了口茶,暗道袁楹心倒是会选地方。因为宁朝国姓和道祖老子李耳同姓,大宁历来崇尚道教,道士道姑并不少见。
可这出家也分很多种,有如同高婍那般立志寄情天地,真正出家做了坤道的,也有拜名师求个寄名,虽有道号,却仍旧混迹于世俗的。
“小的亲眼见了,那刘家姑娘神态悲切,好似是真的要出家一般,只是玄清观的老观主一样不收她,这才拖到了鲁王殿下亲临。”他口齿伶俐,一个“好似是真的要出家”用的十分贴切。
呵,后面的事不用多听,沈秋檀也能猜个差不多,鲁王情真意切感动了可怜的刘姑娘,刘姑娘发现尘缘未了,终于点头与鲁王离开了玄清观,有情人终成眷属,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桩美谈。
“后来,鲁王就带着刘姑娘进宫了。”壮儿说了半日也有些口渴,端起茶盅牛饮一口:“宫里的事小人打听不到,但就在方才,敕旨已经到了刘家,册封刘姑娘为鲁王孺人,不日就要抬进鲁王府。现在街头巷尾说的,也都是这位孺人的故事。”
壮儿说完,悄悄端详沈秋檀脸色,沈秋檀却只是摆弄着手里的茶水:“我知道了。”
她放下茶盅:“今日叫你来,也是想问问你和红豆的亲事,你家中父母是个什么意思?”
壮儿一股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又跪下:“小人父母的回信到了,一切全凭姑娘做主,姑娘跟前的姐姐们都是好的,红豆姐姐……当然最好……”真说起来,原先都是陈家仆,他选白芷比选红豆合适,可他就是喜欢红豆的爽利劲儿,打她替姑娘办事上就能瞧出来。
红豆早就红了脸,跑远了去。
沈秋檀瞧着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壮儿,一说到自己亲事脸就红成了西瓜瓤,悄咪咪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像还真挺厚的,厚到先和李琋表白还觉得理直气壮……
她清了清嗓子:“既如此,我叫乔山叔先给你们二人操办着,等过两个月舅母带了你家人来,再成亲不迟。”
壮儿激动道:“谢姑娘!”
……
时光悠然,沈秋檀平日里带着弟弟和外祖母住着,也渐渐将新家填满。
九月初九,何贵妃在馥芳楼摆菊花宴,凡京中四品以上官眷皆受到了邀请,沈秋檀因为被册封为齐王妃,自然也不例外。
可沈秋檀称病没去,本来她是不敢的,可谁叫这是李琋的意思。
第二日就有消息传出来,比如新册封的鲁王内眷刘孺人在贵妃娘娘的菊花宴上大放异彩,一手焚香雅举引得贵妃娘娘大加赞赏,风头不仅盖过了早几年进府的柳氏,便是连未过门的正头王妃王氏也被比的黯淡无光。
就在沈秋檀替王蕴飞打抱不平的时候,李琋随着夜色来了。
刚洗漱完预备就寝的沈秋檀急忙换好衣裳,李琋坐在沈秋檀常常待的小亭子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撞见蹑手蹑脚想“偷袭”的沈秋檀。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本来想悄悄吓他的沈秋檀被捉了个现行,瞪圆了眼睛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李琋一下子又转了回去。
咦?沈秋檀眨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李琋等急了,慢慢转过头来:“刚要要做什么,怎么不继续了?”
沈秋檀忽然觉得这样的李琋特别可爱,她伸开双臂,扑向李琋,李琋连忙打开胸怀,将她接住。
李琋被她带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松手,软玉温香满怀,说的就是现在这般吧?
她抱着沈秋檀转了一圈,才不舍的将人放下:“真好。”
沈秋檀嘟着嘴:“什么真好?”
因为今天的是她生辰,她喝了酒,此刻微微一嘟嘴,便显得特别水润,而且她身上原本的香气糅杂了酒气进来,李琋觉得也有些醉了:“棽棽真好。”
第二百二十四章 舔了舔她的嘴角
宵月高悬,忽然躲进了薄薄的云层里,如同躲着羞的美人。
李琋喉头动了动,直直的盯着沈秋檀。
微妙的气氛在发酵,沈秋檀觉得李琋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有侵略性,像是有团火,想要吞噬什么……她往后缩了缩。
“又偷吃花椒了?”李琋盯着她的嘴角,声音有些不大一样。
“嗯?有花椒?”他的气息在靠近,沈秋檀连忙抬起手,尴尬的要去找那花椒,谁知李琋更快。
他握住她乱动的小手,将她逼到亭角,然后低下头——舔了舔她的嘴角。
轰的一声,沈秋檀的脑中有什么炸开了,他……他亲自己了!
心跳倏然加快,小胖手攥紧了他的大手。
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李琋的唇终于贴上了她的唇。
像是蜜糖清露,又软又甜,像是天雷勾地火,他的动作生涩,却不愿意停下来……
而明明看过好几场“真人秀”的沈秋檀却忘记了动作,只本能的攀在李琋身上,傻傻的不会回应。
宵月冲破云层,月下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沈秋檀气喘吁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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