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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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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是讽刺李琋,还是讽刺他自己。
也许,在那之前,他就已经错过了。
看着草木衰竭的四周,他皱皱眉,对这个季节生了些厌恶,因为有一种叫做“悸动”的情愫,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马儿掉转方向,萧旸策马离开。
他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总还分得清楚,可他不知道,他的妹妹萧昭,此时正在做一些他认为不该做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未婚先孕还堕胎
“郡主,这事儿由我们捅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姚黄小心的劝着。见萧昭面色不好,她忙补充道:“奴婢是说,郡主千金之躯何必要为些不三不四的人湿了鞋?打老鼠伤了玉瓶可不值当。”
萧昭摆弄着鞭子,艳若玫瑰的脸微微一垂:“哦?莫非你有更好的法子?”
姚黄与魏紫对视一眼,魏紫有些迟疑,姚黄却道:“奴婢听说当年给那沈九抓堕胎药的是她的四房婶娘,杨氏。其人最是好吃懒做、贪财好权,眼皮子浅,没什么脑子,很好摆弄。”
她们的郡主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鲁莽无知,沈九当年堕胎的消息入了昌寿大长公主的耳,后来没几日便传到了郡主耳边,只是那时候郡主连沈九是谁都不知道,便当做无足轻重的事抛开了。
直到今日才发现是一条有用的消息。
萧昭正了脸色:“你是说,通过她的口?”
“是。沈九小小年纪未婚先孕又堕胎,贞洁早失,这种话自然是从他们沈家人口中说出来才有信服力。”
萧昭的红唇浮现笑意,夸赞道:“不错,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吧。”
“是。”姚黄欢喜。
倒是魏紫还有些犹豫:“郡主,这件事毕竟只是咱们药铺里的伙计和暗卫之间的推测,究竟是不是沈九姑娘喝了还未可知,那时候的沈姑娘不过才十一,月事都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放肆!我萧昭要如何,还需要你来摆布?”萧昭大怒:“这件事,就算是假的,也得成了真的。”
见两个奴婢噤若寒蝉,萧昭心绪渐渐平静。
沈九已经有了正式赐婚,都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麻雀就是麻雀,既然敢惹了自己的哥哥伤心,那便该承受自己的怒火。
……
于是,就在沈秋檀冥吃肉养膘的咸鱼日子里,她的名声再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坏了下去。
开始,册书到了沈家,不少人都在赞叹这位沈九姑娘的运气,无父无母,寻常人家都不愿意娶的女儿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齐王妃?
说一句鸿运当头都不为过。
谁知,就在当日,便传出未来的齐王妃早年未婚先孕,不守妇道的消息。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何况沈秋檀如今正当册封的热乎劲儿上,酸溜溜的柠檬精甚多,可不就一传十十传百,叫沈秋檀由原来的人人称羡,变成了如今的人人喊打。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
刘泠玉本想趁热打铁去云麓观出家,一方面能彻底笼络住鲁王,毕竟对男人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另一方面她总觉得赵王会东山再起,趁此机会利落出家,也好给他留下一个真正的“通天知命”的高人姿态。
当然,出了家并不代表没有男人。
如此,便是进可攻退可守。
她这么做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她刘泠玉可不是沈秋檀一般的默默无闻,为了经营名声,之前灾民涌入京畿的时候,她可是连续好几天搭棚施粥的,而名声带给她的好处就是,即便她之前与王充之搅和在了一起,寻常百姓多半都为她不平。
她的名声坏了,但总归还没坏透。
而且,她既然尝到了名声带来的甜头,如今便想一鼓作气,直接出家,彻底洗白。
谁知还没动作,那边沈秋檀再次迅速的占领了京城八卦榜的头条。
这个沈秋檀,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
黑红黑红的沈秋檀恨不得将手里的纸盯出个窟窿来,鬼知道这回变身的异能是什么?
从八月十六到二十六,她顶着一张变性脸混迹齐王府整整十天了,每天如厕都有些……难以描述!
也不知道外祖母和懋懋怎么样了,外面是不是都翻天了?
哎,要是可以回庄子看一眼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脑中忽然一阵眩晕,等眩晕过去,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的双脚赫然已经站在了香章田庄的地上。
天,我回来了?
这一回的异能原来是——瞬移?
好厉害,怎么早没发现!
下弦月如钩,庄子一片静谧。
想必外祖母和弟弟都睡了。
沈秋檀转了一圈,刚要转身,忽然,一柄长刀便抵在了她的后心。
“何人敢擅闯?”那人一副主人的语气,偏偏穿着黑衣蒙着黑巾,叫人看不清楚长相,沈秋檀却觉得有些熟悉。
“你又是谁?凭什么说我擅闯?”沈秋檀并没有多惧怕,这不像是舅舅能请得起的护院。
那人一愣:“既如此,休怪我……”
“秦朗?”沈秋檀趁着他动手前开口。
秦朗的刀一滞:“你……是何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如何出现在庄子上的?”怎么会认识我?
“我是……”沈秋檀想说出自己身份,但看着身上的太监服和矮了不少的身高,为自己默默的捏了把泪:“咱们要不出去打?”
熟不知秦朗心里也是崩溃的,这个小太监是谁?怎么好似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若不是这小太监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他强硬道:“凭什么出去?”
哎?沈秋檀摇头:“既然达不成共识,只能打成共识了,你可别怪我下手狠!”
于是两人便在院子里笔划了起来,秦朗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意,心里对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太监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打着打着,愈发觉得对方很不简单,而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有两次对方明明可以直接攻击自己的腰腹,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好似知道自己的腹部有伤一般。
“你……究竟是谁?”秦朗很快打不下去了。
自从伤势痊愈,他便彻头彻尾的成了沈秋檀的暗卫,只是十天前,在品香会上,沈姑娘忽然失踪了,他才退而求其次的守在了庄子上。所以,他虽然听说了齐王和小太监的事迹,却没见过传说中的小太监模样。
沈秋檀自然也看出秦朗并无杀心,他留在这里多半是李琋的命令,哎呀呀能想得到派人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果然没选错人。
“我?”沈秋檀指指自己:“我就不奉陪啦!”
说完一个纵身窜入了枯黄的麦田之中,转眼便失去了踪影。
秦朗揉揉眼睛,刚才自己莫不是真的在做梦?
而沈秋檀已经瞬移回了沈家。
本来是想去库房搬点东西,谁知失了准头,不小心出现在了锦春堂后面的秀春院。
院中野草寂寂,显得屋里的烛火愈发诡异。
沈秋檀心里一惊,这院子,听说是大伯父住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要怕我接着你
秀春院的大小格局与它的名字一样小气。
沈秋檀估摸着整个小院只比清风苑大上那么一点,听说原本是大伯父的一个妾氏的居所,后来大伯父摔断了腿,不利于行,渐渐从众人的视线中躲进了秀春院。
此时夜深人静,沈秋檀见左侧屋里的灯还亮着,好奇心作祟,悄悄靠了过去。
窗户用刷了桐油的东昌纸糊了,偏还关的死死的,沈秋檀学着电视剧的样子用口水沾湿了指头,晕了一晕再一用力,油膜才算是破了。
因为里面的灯亮于外面,她不担心自己的影子会投射都窗户上,却也不敢大意。
透过那个小小的洞,里面的情景让沈秋檀的嘴巴变成了圆形。
她红着脸转过头来,心道,莫非自己有窥人奸情的特殊能力?
怎么每一次都遇到这种事……
上一回在赵王府是,这一回又是,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于是,本着探求真理的伟大心愿,她又不要脸的转过头去,继续看。
四个墙角都摆了灯笼,另外又加了烛台,光线十分充足,先映入沈秋檀眼帘的是两个衣不蔽体的少年,看上去都有十八九岁年纪了,两人正在做着攻受的事情,沈秋檀看的却是他们身后的一张大床。
床上侧身躺了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他眼眶凹陷,眼周泛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卖力的伺候着。
这便是传闻中的那个顽固迂腐的大伯父?
这便是大伯母每每提到大伯父都讳莫如深的原因?
属于表演助兴范畴的两个大一些的少年,见沈晏清火候差不多了,便凑上前来一起服侍。事毕,他们看着沈晏清心情不错,鼓起勇气:“大老爷,我们两个年纪大了,求老爷放了我们出去吧。”
沈晏清心情很是不错,闻言并不见生气,只道:“出去?去哪儿?韩王死了,你们还敢出去?”
其余三个各自穿好衣裳,默不作声。
“呵,伺候韩王殿下不觉得屈辱?伺候我就屈辱了?我告诉你们,今夜你们若是出了这扇门,保准活不过明天天亮。”
“若是大老爷放我等出去,生死皆与大老爷无关!”年龄最长的那个少年开口。
“呵,怎么会与我无干?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嗯?”不过是韩王玩剩下丢了的玩意儿罢了,沈晏清半躺着扫视三人:“不要忘了,你们留下来是替韩王还债的!我沈家积累的泰半财富皆供给韩王谋反了!可韩王死了。”
沈秋檀心里一跳,明明天气还不是很冷,她浑身竟然有些发抖。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梦,爹爹要去壶口县赴任,有个男人给爹爹践行,爹爹当时对那人口称“殿下”,莫非这殿下便是韩王?
可不应该啊!爹爹与家中并不和睦,若是共为一主,面子上也总该过得去才是啊。
她看着沈晏清,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沈家……竟然也参与了夺储的争斗?还是失败的一方?
难怪娘的嫁妆那么快就败光了,她从老小杨氏哪里拿回来的,多数都是首饰摆件,真金白银却没有多少,若真是沈家参与了之前韩王的谋逆,娘亲的嫁妆恐怕都不够填牙缝的。
而沈家,如今看着败落,但人都还在也算是万幸了。
她可还记得红豆原来的出处,所有参与韩王谋逆的都没有好下场。
要动用这么大一比产业的,必然要惊动沈弘,沈弘真有这个胆子?
难不成之前都是自己小瞧了沈家?小瞧了他的祖父伯父?
里面沈晏清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知你们对韩王忠心,对我这瘸子却瞧不上,可韩王死了,我只断了条腿。有时候,人啊,就得任命。既然你们注定要为人禁脔,是韩王是我又有何区别?留在我沈家,只要我与父亲还有一个口气在,便有你们一口饭吃。”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沈弘果然是知晓并参与了这件事。
沈晏清还在说个不停,来来回回无非就是叫那三个少年不要生了异心,安心留在沈家,沈秋檀无暇多听,匆匆到了库房,迷迷糊糊的将其中泰半库存都卷入空间,无事可做的时候,才发现心有多乱。
沈家这一切,重生归来的李琋,是不是都知道?
熟不知李琋发现她不见了,已经急坏了。
熟悉的香气来临,沈秋檀知道这次变身就要结束了,她将心一横,努力发动最后一次瞬移。
与此同时,齐王府,律斗本来正冥思苦想该如何给沈秋檀做“危机公关”,以挽回她的名誉损失,谁知半夜王爷忽然唤自己过去,说是那小太监不见了。
律斗一个头两个大。
殿下一方面叫他努力挽回沈姑娘的名声,一方面又叫他务必找到那个小太监。
苍天啊,他原来可没发现殿下有这么博爱,太监与美人竟然想兼得。
而李琋久无沈秋檀的音信,不惜出动了自己的暗卫,周其忠已经将暗卫部署下去,悄悄查找沈秋檀的下落。
就在李琋带着律斗在院中等消息的时候,忽然见天上一坨不明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坠。
熬得筋疲力尽的律斗吸吸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香?莫非是出现了幻觉?天上那个是……
若是周其忠在肯定会抄家伙保护齐王,要是曹公公在肯定会喊“殿下躲开”,偏偏律斗的脑子累得不太会转弯了,他口中只嘟囔着,为何是这个轨迹?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一坨不明物体一下子摔到了屋檐上,但她的身手极是灵敏,在滚落下去的一瞬间,竟然抓住了一角飞檐。
原来是个人啊,看背影像是个女人。
“来者何人?”莫非是来行刺?律斗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来人,保护殿下!”
飞檐上面没有回答,律斗正组织护卫的时候就见李琋迅速的冲到了屋檐下,小心的对上面的人说:“不要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这是王府的主殿,上翘的飞檐比寻常屋檐要高出两倍,若是摔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要开口的律斗闭嘴了,这人,和殿下认识?还挺熟?
“好。”沈秋檀应了一声,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和声音,就是太监服有点小。
天就要亮了,她低头看见李琋张开双臂,紧张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而后松开双手,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第二百一十八章 比不上你又如何
折腾了快一夜,天色将明。
李琋环抱着沈秋檀后退两步,渐渐稳住身形,可是他没有松开,沈秋檀也没有开口。
看着一动不动、紧紧抱住的两人,律斗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再一看她穿的:“这衣裳,莫非是今年女眷时兴的款式,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沈秋檀连忙从李琋身上弹了下来,干笑道:“呵呵,时兴时兴,时兴的很。”
她想到自己忽然不见,李琋定然急坏了,所以即便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发动了异能,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有后继不足,害得她险些摔死。
李琋拉起沈秋檀的手,在律斗诡异的眼神中进了门,又在律斗也要跟着进门前,将门一关。
差点被门夹住鼻子的律斗:……殿下你变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无言的控诉着,直到护卫们退下,廊下又来了两个小太监,他才惊觉,方才沈姑娘穿的,似乎是太监的衣裳,还不太合体!
殿下一面保护着沈姑娘,一面又抱着太监;还有方才,沈姑娘双手扒着飞檐的时候明明是背对着自己和殿下的,可殿下明明是一股笃定还有喜悦的语气,说明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上面的人。
向来观察入微的律终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好似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
屋子里,沈秋檀胡乱扯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和勒得生疼的衣裳,讪讪道:“我把屋顶砸坏了。”
“无妨。”李琋见她一脸狼狈,关心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刚才看你肩膀撞在瓦片上,可有事?”
沈秋檀摇摇头,因为之前偷听偷看而产生的不安感全不见了,她动了动肩膀手臂,示意道:“我结实着呢!之前不是不告而别,是我每次变身总会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这一回我就想了一下,就回到了庄子上,你不要担心。”
原来如此,李琋点点头:“天快亮了,我叫山奈伺候你梳洗,用了早膳我送你回沈家。”
“好。”
……
沈秋檀还是打扮成了太监模样,而后悄悄上了李琋的马车。
这一回,李琋动用了亲王仪仗,声势颇有些浩荡。
沈秋檀舔舔唇:“王妃娘娘见了我这样,会不会……”
“不会。”李琋一口否决,皇兄和皇嫂都不是那样的人。
沈秋檀便道:“殿下与先太子感情很亲厚?”
李琋点点头,若是皇兄还活着,自己即便重生一回,也无需这般辛劳。
沈秋檀心里有些不安,世人皆知先太子李珒死于韩王谋逆,但究竟是如何过程外人难窥,而自己的伯父祖父是当年的韩王党羽,漏网之鱼,李琋对先太子又感情甚笃……
他真的知道这些么?重生者就是全能的么?
“怎么了?”李琋摸摸她的额头:“可是身上不适?”
“没有,我只是……”沈秋檀搜肠刮肚的组织语言,她当然是相信李琋的,也不想与他生了嫌隙,而且,他连重生的事都与自己和盘托出,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是说我家中那些人……如果做了……”
“殿下,孝怀王府到了。”秦风的声音传来。
沈秋檀遮住脸,与李琋一起下了马车,高姀亲自带着两人进了内室,等沈秋檀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做了女儿装束。
毕竟对外,这些日子沈秋檀一直是住在孝怀王府的,所以李琋是来接他未来的王妃。
沈秋檀有了册书,两人的婚事便算是定下,如此,倒不算是过分踰矩。
高妧握着沈秋檀的手:“我从来没想到你与六弟相熟,六弟的身子虽然不好,但人是极好的。秋檀,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我盼着你好,也盼着你们一起会更好。”
这并不是客气话,她对沈秋檀确实也不差了,之前想着沈秋檀年岁渐大,还托了高夫人给沈秋檀相看合适的人家,已经极是难得了。
沈秋檀当然明白,与她点点头,郑重道:“娘娘放心。”
见到这样的高妧,她也有些明白,为何李琋对这位嫂嫂有着那般信任。
“哼!”李翀进门坐在沈秋檀的下首:“听说你要做我婶婶了,以后还能给我做好吃的么?”
沈秋檀失笑,连高妧也莞尔,没想到儿子烦躁了许多日,愁的竟然是这个。
两人都当他是小孩子一般,却没有人发现李翀眼中几不可察的失落。
几人对好了说辞,盛装的沈秋檀堂而皇之的登车。
马车安稳前进,李琋拉着沈秋檀的手:“紧张了?”
沈秋檀摇摇头:“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沈家人。”如果能分家就好了,不过分家了,自己的身份就更配不上李琋了。
“嗯,你喜欢你外祖母。”
沈秋檀笑了:“你什么都知道啊!”
李琋见她眼睛弯弯,忽然想起数月前在庄子里,沈秋檀下水摸鱼,他悄悄叫人从上游放大鱼的场景,是啊,自己什么都知道,她还有很多不知道。
他语气轻柔:“外面有很多……关于你与我不太好的传言,你若是不小心听了,不要往心里去,万事有我。”
“别人的话我才不在意呢!”沈秋檀娇娇的靠在他身上,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又羞又骄傲:“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那意思是,她的眼光真好。
李琋的心情随之愉悦起来,只是马车很快到了沈府。
李琋先下车,而后伸出双手作势要扶着沈秋檀,沈秋檀红着脸将手腕扣在他的手腕上,脚刚落地,便听到一声气呼呼的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竟然让琋哥哥扶着你下马车!”
霍淳儿气的脸都红了,爹爹明明说太娘娘会下旨给自己和琋哥哥赐婚,谁知等来等去,却是沈家先收到了册书,自己要再嫁给琋哥哥,便只能是侧室了。
“你说你一个破落户,除了一张脸,哪里比得上我!”她是堂堂国公之女,自小受宠,放眼京城,除了萧昭,还真没有几个能与她比肩的。
而她也确实是喜欢李琋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原谅李琋喜欢太监的荒唐事,可是可是……他到底是喜欢那个太监,还是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啊!
沈秋檀抬头,却见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场面比迎亲还热闹。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白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嫩无暇的小脸,眨眨眼睛望着霍淳儿:“是哪里都比不上你,可是,齐王殿下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呀。”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不在乎我过去
竟然自己夸自己?
霍淳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简直都要气炸了,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无耻,你不要脸,你这个荡妇!”
她愈发的口不择言,本来正拉着沈秋檀缓缓走进沈府的李琋忽然回头,皱眉。
霍淳儿以为李琋是听进去她的话了,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些心疼的看着李琋:“琋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秋檀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她未婚先孕,还堕过胎!你不要被她骗了!”
人群一片寂静,霍淳儿真不愧是国公爱女,张口就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琋身上,都想看看这位齐王作何反应,毕竟陈年的绿帽子,也是绿啊。
沈秋檀就要解释,李琋捏了捏她的小胖手,他看着霍淳儿,又像是看着所有瞧热闹的人,苍白的面容忽然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意:“本王,不在乎。”
说完,拉紧了沈秋檀,两人一起进了沈府,门缓缓阖上。
霍淳儿被他的笑容晃到,呆了一呆,又想起李琋的话,心里又喜欢又得不到又生气,情急之下,竟在门口哭了起来。
不在乎?是因为不喜欢沈秋檀,还是因为太喜欢,喜欢到可以完全不在乎她的过去,即便她可能真的堕过胎。
沈秋檀凭什么能得到这一切?
霍淳儿哭声音越来越大,满是委屈,到后来简直哭出个撕心裂肺、天崩地裂来。
围观者指点着退去,议论声经久不绝。
没多久,齐王的话就迅速传遍了京城。
不在乎?深宫中的王太后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她折断了一枝桂花,冷笑道:“没想到,竟然是个痴情的。既如此,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在乎到什么程度。”
……
齐王亲至,沈家自然阖府出动,连多年未露面的沈晏清都坐着木椅来了。
女眷这边,王氏热切的招呼着沈秋檀,小杨氏嘴角抽抽着,看样子是想说句吉利话,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倒是姚氏远远的看着沈秋檀,嘴角含着微微笑意。
沈秋桐和沈秋杺也回来了,连同她们的夫婿。
那严懿还好,行动间很是规矩,但那范仕鸿一见盛装打扮的沈秋檀,连步子都差点迈错。上一回他来沈府见到了沈秋檀身边的白芷,那时候就觉得那丫头长得不错,没想到她背后的正主长得才叫一个好。
沈弘殷勤的招呼着李琋,沈家三子作陪,又有临时靠过来的一些远亲,便是之前沈秋桐出嫁,也没有这份热闹与荣耀。
“殿下,里面请。”男女分开,沈弘引着李琋到外院,想让自己的儿子、孙子们先露个脸。
李琋点点头,却道:“不急,秋檀的册书可在侯爷手里?”
沈弘忙道:“这等光宗耀祖的宝贝,自然是供在祠堂了,怎么,殿下想要看看?”沈家发源于阳平,在京中的这一支只是分支,祠堂就在府中。
李琋又点点头,沈弘便吩咐人去取来。
须臾,册书便到了李琋手里,他亲自检验无误,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就在别人都以为他看完会还给沈弘的时候,李琋一转手,将册书交给了身后的一个黑脸护卫。
“很好,人都到齐了,听说还有沈家族中的老人?”
沈弘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正是,族人皆想来瞻仰殿下的荣光。”
李琋吩咐左右,那人得到命令迅速离去,不一会儿沈秋檀便从内院赶了过来。
虽然女子不好往外院跑,特别还当着许多外男,可谁叫沈秋檀是齐王殿下喊来的,沈弘作为祖父都不说什么,别人谁又敢置喙?
李琋将沈秋檀一拉,黑脸护卫将两人挡在身后。
“秋檀,我若是帮你分了家,你可愿意?”
沈秋檀抬头,眼神全是诧异,以及掩藏不住的惊喜:“可以嘛?当初你说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当时就想求你帮我把家分了!”
李琋摸摸她的发顶,从秦风身后走了出来,看着一众面色或喜悦、或尴尬、或逢迎的人,他对沈弘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正好把秋檀这一房分出去吧。”
沈弘脸上的笑意凝固:“殿下这是何意?老朽不同意。”他是听错了吧?哪有人上门要人分家的?
“字面意思。”李琋神色平静,似乎早有所料:“律斗?”
“属下在。”律斗越众而出,将几张纸递给沈弘:“老侯爷自己瞧吧。”
沈弘怎么也想到,临了临了,他还要经受这样的大起大落,孙女成了亲王妃不是好事么?怎么就要分家了?
他颤抖着接过律斗递上来的东西,看一张,脸色便灰败一分,刚看完第二张,便看不下去了。
律斗便夺回来:“既如此,就由在下诵读一番,也请诸位给做个见证。”
“慢着!”被沈晏海扶着的沈弘一下子站直了:“这个家分不分,由我说了算,便是殿下贵为亲王也不能拆散旁人的骨肉至亲。”
李琋冷笑,律斗主动排忧解难:“骨肉至亲?老侯爷对三房所作所为,可不像至亲之间。您不如痛快将三房分出去,也能全了彼此脸面。这上面的东西真要抖出去……”
老二沈晏海大怒:“你又是哪个,竟然敢在我们侯府撒野,来人啊,将他的嘴堵了!”
“放肆!”李琋大怒,沈晏海吓得一抖,肚皮上的肉跟着颤了颤。
律斗继续:“吾乃亲王府长史,从四品上,尔不过一介白身,竟敢以下犯上!”
他目光转向沈弘:“老侯爷,这上面所陈所述,皆是真凭实据,侯爷何必非要撕破脸面?侯府侵吞儿媳嫁妆,虐待三房子女,甚至您的继室还曾经伙同郎中要治死三房唯一的嗣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有一件夸大不实?”
人群中传出阵阵议论,沈家请来的族人摇头叹息,沈弘老脸又羞又气,没想到这厮竟然真的给抖了出来,律斗冷哼一声:“远的不说,就说这几日,到处散布谣言,说齐王妃不守妇道、未婚先孕、十一岁堕胎的,可是贵府的四房夫人。”
律斗将之前的一沓纸散了下去,上面不仅有罪证,还有当初要害小长桢的那个郎中的供词,以及沈府吞占沈秋檀母亲嫁妆的大致数额。
老侯爷脸色变换,连连嗟叹,却咬牙道:“即便如此,这册书是下到我们靖平侯府的,没有侯府,便没有秋檀。殿下当真要将秋檀和懋懋分出去,自己也背上一个跋扈的骂名?”
第二百二十章 跋扈一回又何妨
“跋扈?”李琋慢悠悠的回味着:“这两个字之于本王,倒是陌生的很。既如此,跋扈一回又何妨?”
“你……你……”沈弘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可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分家不能分家,便快速的整理思绪又道:“殿下再大,能大过陛下不成,只要那册书是真的,殿下就做不得我沈家的主。”实在不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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