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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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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蠢驴!你当着这是斗蛐蛐儿做耍呢?还僵持不下,来回斗个几十个几百个回合,好跟你消磨时间?这都是成王败寇生死攸关的大事儿,还跟你蹲茅坑似的吭哧半天?等你拉完,自己的女人都跟别人滚被窝儿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出发的时候,楚王已经集结大军,只看齐王能不能守得住了。”
那小弟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只道:“我还没有个女人咧!”
“等逮到了齐王的儿子,还愁没有女人?我告诉你,警醒着点儿!无论咱们这里,还是京城里头,恐怕用不了天亮就能见分晓了。”
……
林全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个明白人儿,可明白人儿此刻也是敌人。
夜渐渐过半,鸟雀都已经安睡,人更是到了最疲倦的时候,他招呼左右,预备开始行动。
……
京城,本是万家灯火的夜晚,如今却无人再敢点灯。
亮着的都是作战双方的火把。
即便在漫天的厮杀中,枪声仍旧极具辨识力,何况沈秋檀开抢以后还有秦朗的信号弹。
李琋回头辨别方向,立即派人去支援,暗道王恩恕果然内里也有布置,是想来个里外夹击、里应外合。
他当机立断,用上了枪炮。
墙塌了可以在建,但自己畏首畏尾、僵持不下,只会被对方耗死,人不是不可以死,却不能这么窝囊的死了。
很快的,负责朱雀门的萧旸就收到了消息。
他也没有手软,人质已经救下了一些,可谁知哪里头真的人质不多,多的是楚军易容的假人质。
朱四五骂人骂的嗓子都哑了,犹不解气,此刻听到齐王命令,才开始叫好。
他知道,局势很快就可以扭转!
而沈秋檀这边,应对起来虽不容易,却也不是不可为。
王恩恕在内廷布置的时候,整个皇宫都还在昌寿大长公主的掌控之中,王恩恕虽有漏洞可钻,却毕竟有限。眼前围住他们的这些人,加上之前准备好的毒药,恐怕是打着先毒死沈秋檀母子三个,让李琋自乱阵脚的目;如果沈秋檀没有中计,那还有将他们母子围住,一样也可以捉住做人质以要挟李琋。
然而,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恐怕王恩恕低估了沈秋檀母子的战斗力。
特别是沈秋檀和胖胖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突围
枪炮的火光照亮夜空。
沈秋檀知道是李琋已经看到了信号弹,她将儿子交给秦朗照顾,自己冲杀间更是无所顾忌。
枪适合远距离射击、狙击,等对方顶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的时候,还是刀剑更加带劲儿。沈秋檀冲入敌人队中,锤头、斧子,挥舞间如生臂膀,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残肢断臂。
但她不算是最夺人眼球的,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齐王长女,李翎。
只见原本并无任何发现的白额巨虎忽然出现了,一声虎啸声震八方,对方还没冲上来就吓得一抖,再往前冲就得掂量掂量了,似乎胆子都被吓破了一般。
那可是真老虎啊!
被一刀捅死想想也就过去,但被老虎咬死……不能想!
只要一想,就恨不得自尽算了。
秦朗看对方人心已经溃散,取胜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知道玄武和朱雀门两边又是如何?
他看得出的,沈秋檀自然也看得出,不过她心里还惦记小儿子。
长子长女都在身边,丈夫也不远,只有小儿子……刚才在菁芜殿中,她心里的那一突,莫非是小酉那里遇到了什么意外?
……
小酉吃饱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曹公公怜爱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恰好对上有话要说的林全,他小声问道:“林大人,可是预备行动了?”
林全点头:“正是。”
他略一沉默,继续道:“公公,一会儿我的人分作两拨,我带着其中五人,个子最小那个换上小殿下的衣裳,我们去引开……”
“使不得,对方人多势众,这无非是送死啊!”曹公公道。
然而林全坚持:“对方的话我已经听了个大概,如果齐王殿下能赢,小殿下还有一线希望,但我们赌不起也等不起。”
“你是说?”
“对,我担心还有人来,比如那何国舅去而复返,或者临时又来了其他的人。”
曹公公沉默。
林全凛然道:“我意已决,公公不必再劝,小殿下就拜托公公了。一会儿我走另外一头,将对方注意吸引过去,这边人手必然松懈,等兄弟们杀出一条路来,公公瞅准时机,带着小殿下逃出去。”
曹公公摇头叹息。
这等敌我双方差距甚大的强突,哪里容易?在他看来,恐怕连两成把握都没有,林全说是杀出一条路,即便能成,也是一条血路啊!
齐王殿下与魏山长的关系,即便他这把年纪,看着齐王长大的,都不知道,别人又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既如此,奴婢代齐王殿下齐王妃娘娘和小殿下,深谢林将军大恩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把握,也要拼上一把,这恐怕也是林全的心思。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啊。
林全拱拱手:“公公客气,王爷是我兄弟二人的救命恩人,林全无以为报,必拼死救小殿下出去。”
他目光凛冽,与当初在淮南之时相同又不同。
他们兄弟的境遇与崔恩差不多,也是生在凉州城,被少年时的齐王所救,之后便一直追随着齐王。齐王势大之后,他们兄弟的权柄水涨船高,特别和王成竦一举掌握淮南、岭南、济北的时候,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几乎所有追随齐王的人都跟着水涨船高。
比如秦风秦朗两兄弟。
因为境遇的相似和不同,甚至有人拿出来做文章。
秦氏兄弟是孤儿,是被周其忠从小带在身边,当成未来的暗卫首领来养的。周其忠何许人也,那是已故的周老将军、平妃娘娘的父亲得知女儿要入宫之后,委任的暗卫首领。后来秦风秦朗出师后,便被委派到齐王身边护卫安全,直到与齐王相处日久,齐王怜惜他们的才能,才让两人从影子变成活生生的人。
他们有了真正的身份,可以封官,可以做将军。
若说齐王对林家兄弟是救命之恩,那对秦氏兄弟便是再造之恩。
曾经,还有有心之人去同齐王谨言,言说林家兄弟不如秦氏兄弟这种在身边的可靠,特别是林家兄弟在淮南、岭南逐渐做大,已经不将齐王放在眼里了。
可齐王却将幼子交给他,说明齐王对他还是信任的,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更要堵住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衣裳换好了没有?”
“好了!”声音还有些童稚,比小殿下也打不多少。
曹公公听得难受,当初听说是林全亲自选了几个好手,留下来做护卫工作,不成想却有一个半大孩子,当时他以为这孩子是林全的亲戚,所以才被带在身边镀一层金,谁知他竟打的是这个主意。
老太监心里不忍:“也还是个孩子,林大人,要不我们折返回书院?”
“没有用的。”说完他将仅有不多的护卫分作两组,并亲自带走小队人马,谁知人还未曾走远,就见书院方向乱了起来。
林全停下步子,只见书院正门处,已经燃起了火光,火势越来越大,渐渐映红了半个山头和夜空,远处传来另一伙人的叫骂声:“他娘的,是何蠢驴反应过来了,可你娘的反正过来干嘛烧那书院!抢功劳抢到老子头上了!”
“大哥,我们也去吧!”
“去什么去?”
“功劳眼看都被那假国舅抢了,咱们还不去么?”
“不许去,就在此处守着,火都烧起来了,里头的人马上就快跑出来了,老子就在这儿等着,看谁先捉住人。”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
那何国舅虽然并非名正言顺,但在楚王面前很是得脸,自己就不一样了,属于王太后手下的赵奎赵奇兄弟临时招募来的,这次没有跟着冲进皇宫,是因为何国舅行事张狂,透漏出了这一条紧要消息,他这才想来捡个漏儿,去给王太后送礼,没想到这何国舅脑子没有,胆子倒是不小。
林全听了半晌,本以为正是趁乱行动的好时机,没想到对方这位“老大”偏是个与众不同的。
这么一来,前头守卫不减反增,他连忙招呼人抱起小酉,寻找另外一处薄弱的突破口。
曹公公趴在一个护卫肩膀上被背着,对这些没多大的护卫越来越怜惜。
一行人沉默的,几乎悄无声息的转移方向,忽然,书院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几个人影。
第四百六十八章 隼啸
“隐蔽。”林全小声下达命令。
前方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近了,是七个人,其中一个弓着腰的像是看门的老马,最前头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妇人,后头还跟着两男两女已经不用辨认了,林全立即站了出来:“魏山长,这里。”
魏亭渊跑得气喘吁吁,没有他的搀扶,罗氏一不小心扑倒在地上。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没出去?”魏亭渊大惊。
林全摇头:“外面早被包围了。”
魏亭渊看一眼罗氏,事情前后经过就差不多还原出来了,罗氏爬起来,问道:“是抓我的那群人,对不对?他们说在书院的前门不远处等我,没想到连后山都包围了。”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魏亭渊稍稍思量片刻:“对方人多势众,那何国舅还牵了狗来,这后山虽有山林,面积却不大,若僵持不下,恐难躲避……”
他长吁一口气,立即有了决断:“林大人,跑。找到他们守卫薄弱处,我带老马引开敌人,你带上小世子……”
“使不得!”
“使不得……”
竟都是打的这个主意,林全和曹公公异口同声,曹公公忍着咳嗽道:“老魏,你死了,将来王爷找谁要人去?”
他没有把话说明白,魏亭渊却听得明白。
早在多年以前,他就看出大宁江山岌岌可危,但他一介书生只能发发牢骚,除了教书育人还真做不了什么,谁知就是在那个时候,还只是少年模样的齐王李琋找到了他。
他对魏亭渊说,他将来会得到这个天下,但天下可能已经千疮百孔,他要人才,要现有人才断档以后能接的上的人才。
向来不管朝政魏亭渊当时觉得李琋怕不是个疯子傻子?
但疯话又打动了他。
现在,这一切眼看要到了兑现的时候,魏亭渊的意义格外重大。
乱世出英雄,这场乱局确实像是重新洗牌,造就了许多英雄武将,但文臣呢?
曹公公走到魏亭渊近前:“我老太监想咳嗽,一直不敢咳嗽,你们不如就叫我咳嗽个痛快!还有那个半大孩子,便是娘娘看了也会不忍,也不用叫他穿小殿下的衣裳了,直接每人脱几件衣裳卷一卷做成人形模样,我去引开这群畜生。”
“老太监说的叫什么话?一把年纪还想冲英雄不成?你若是这么死了,齐王可不得发怒?“魏亭渊道,他与李琋相识的早,与这老太监也有不少年头的交情了。
“没时间了,我这一辈子见了太多,早活够了,废话少说,快脱衣裳!”曹公公自己先开始解开外袍,然后去拔魏亭渊的。
统共两件袍子卷一卷倒是也不小。
“行了,再不走,后面的人和够都追上来了,我去了。”说完,他眷恋的看了一眼仍旧沉睡的小酉,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人沉默。
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了剧烈的咳嗽说,然后是太监独有的尖利常喝声:“小殿下,快跑!”
像是划破长空的隼啸悲鸣,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魏亭渊心下涩然,林全见外围的敌人果然向着声音方向抛去,吩咐手下抱起熟睡的小酉就开始往外跑。
机会只有一瞬,转瞬即逝,跑不出去都对不起曹公公。
“跑!”
几乎是脚下生风,谁也不敢耽搁,看着那个露出的口子就开始跑。
老马弓着腰跑得却不算最慢,他甚至还拉了一把无力的罗氏。
“快!”
林全回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魏亭渊一抗,魏亭渊想说不用又立即闭嘴,自己还真是个拖累。
“好像有犬吠。”
“听见了,别说话。”
“不,分作两路。”魏亭渊道。他有些后悔,书院扩建几次,却没有在书院里头挖一条通往外面的甬道。
林全动作不慢,却开始思考。
魏亭渊继续道:“你自己带着小殿下跑,我们自己跑,他们有狗,还骑着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林全点头。
然而敌人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不是后面的追兵,是原来被曹公公引过去的那一波人又回来了。
林全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胡子站在马上,熟悉的声音道:“总算出来了,就说你们无处可去。”
他身后一个小弟,荣耀一般的背着曹公公的尸体。
“你想要功劳?”林全问道。
那大胡子只道:“谁不想要,兄弟们,将这些人全给我绑了!”
“王太后手段狠厉,善妒多疑,你草莽出身,她瞧不上你的,真正不拘一格招揽人才的只有齐王殿下。”
“放屁!别想拖延时间,你们是不是还有救兵?”大胡子说完又吩咐手下动作快点。
林全确实是想拖延时间,这人和那假国舅有分歧,最好能拖延到那波人也赶过来,加以煽动。可如何煽动两拨人内讧怕是还得魏亭渊出马,他给魏亭渊一个眼色。
魏亭渊立即道:“齐王已经赢了。”
“放屁!你……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齐王赢了,刚得到的消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单看你如何选择了。”
大胡子挥挥手,吩咐手下停手,却在思量片刻又道:“混儿子,竟然敢哄骗老子!你们一直在书院里头,怎么会知道齐王赢了?”
“杀!把这老骗子先给我杀了!”
策略失败,林全自知不敌,招呼自己人围城一个圈,将小酉、魏亭渊和罗氏护在中间。
枪声响起来。
……
皇宫之中,热武器的加持下,局势很快明朗起来。
沈秋檀与李琋汇合,同样,王太后也一改糟蹋模样,与楚王和鲁王一起出现在了太极殿前。
“听说,你杀了昌寿?”毕竟是遭受过冷宫折磨的人,王恩恕换了华服梳了高髻,依旧看得出本来肤色的暗淡与干瘪,与原本的丰腴圆润大相径庭。
“多说无益,束手就擒吧。”李琋不看她,只问楚王和鲁王:“我们李家的事情就不用外人掺和了。”
王恩恕大怒:“你说谁是外人?我是你祖母!进的是朱雀门,居的清宁宫,嫁的是你祖父!”
“够了!比起昌寿,你才是真正的里通外敌,谋害孝怀太子的真正凶手。”如果说昌寿煽动了韩王造反的话,那最开始谋划这一切到最后将太子一剑斩杀的便是眼前这位王太后。
第四百六十九章 选择
与昌寿,李琋还愿意多费唇舌,但看到盛气凌人的王恩恕,想起她种种所为,李琋从心底升起厌恶。
他的情绪过于外露,以至于王恩恕被他嫌恶的眼神惹怒:“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我里通外敌,又说我加害太子,证据呢?”曾经她是担心齐王已经掌握了证据,还为此寝食难安,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反而不担心了:齐王若真有证据,何必等到现在?
“证据我自然有,可一个不堪寂寞、勾引外男的妖妇,我李琋是再不肯认的,你若想葬入皇陵,除非我死了。”李琋怒气升腾:“益州的康平、魏温哪一个不是你的人?康平为什么要往南诏跑?你们为何又掌握诸般奇毒,这些我都有证据。”
“还有那白玉彤的毒药也是你给的吧?你几次三番害我妻儿,当真以为做的不动声色,让我将这些帐都算到昌寿身上?“
王恩恕沉默。
“至于太子哥哥,我知道的最晚,但证据最多。”他是在最近两个月才彻底弄清楚太子李珒死去的前因后果和经过的。这一切,离不开昌寿的狠厉,也没少了王恩恕的谋划。
因为太子品行才能无可指摘,皇帝连同泰半朝臣对太子也十分满意,若是太子不死,大宁何时能乱?王恩恕的儿子何时才有机会坐上皇位?
李琋强忍着心中恨意,最后指着王恩恕身后的鲁王和楚王:“人有千百种活法,也有千百种死法,你们要是愿意与她为伍,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你何时有过情谊?我们这些所谓的兄弟又何时有过情谊?楚王心中五味杂陈,他那眼睛去看鲁王,鲁王神色躲闪。
王太后的事情被捅出来的时候,在京中的他可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是真的谣传,有人要给太后泼脏水,还是事实就是如此,鲁王心里分得很清楚。
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自从何贵妃死了之后,他要依附的能依附的也只有王太后了,她答应自己,等事成之后会立自己为帝,只要这一点达成,她睡了几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李琋一看,就知道他在什么,嘴边连连冷笑:“既如此,我便尊重你们的选择。”
说着竟是一副将所有人都开枪扫射的架势,王恩恕尖叫道:“你疯了!”
李琋不为所动,枪口已经对准了王恩恕一众:“本不想让污秽之血洒在太极殿前,但事出无奈,也只好便宜你了。”比起李慎,他对王恩恕恨得咬牙。
两者同样利欲熏心,昌寿虽然格局小,好歹却分得清内外;王恩恕就不一样了,当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手里还有你一个月前写给南诏国国主的信,没想到你出手这般阔绰,竟然允诺南诏,若是出兵助你成事,便将西川割地送于南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鲁王楚王满脸错愕,显然也未曾料到王太后能许下这等承诺。
萧旸沉默。一个月前,他娘还是名义上的宫中掌控者,但王恩恕的手已经伸到西川伸到外邦了。
李琋继续道:“所以,让你这么痛快的死了,还真是太便宜了。”
“你想如何?”
“我改主意了。先将你收押,定罪后再论处。”
王恩恕脸色一白,通敌叛国是凌迟之罪,谋害储君是车裂之刑,虽然大宁立国一来,被除以这种极刑的不过五指之数,但正因为是这样,他们每一个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记入史册。
想想刑罚的痛苦,王恩恕咬牙,绝对不能让事情成真!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如何便如何么?不过一个乱臣贼子,为了拉本宫下水,什么慌都敢撤。”王恩恕定定神:“将沈家的那些人,都押上来。”
又是威胁么?沈秋檀看厌了这种伎俩。这一仗打得比预想的耗时更久,她有些担心小儿子。
……
白鹭书院建于北魏长康三年,历经三朝,如今已有俞百年的历史。
如今却化作了一把火。
可想而知,等这火过去,曾经令无数学子神往的殿堂,曾经屹立在文坛前列的高等学府,都将付之一炬,什么都不会留下。
魏亭渊摸了摸脸,本以为会是滚烫的热泪,却发现比泪更热的是血。
“林全……你不要管我!”
子弹要用在刀刃上,但即便这样也已经用完。
对于出场许久的热武器,别人即便还模仿不出来,却也摸清楚一些路数了,比如说这子弹,总有用完的时候。
林全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伤口,却还在拉着魏亭渊跑。
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吵醒小酉,曹公公在他之前喝的水囊里加了安神的药。
老太监临死都怕让孩子直面这场厮杀。
跑……跑!
谁也没想到,跑得最快的是老马,他解了外袍将小酉拴在衣服上。
汪汪!汪……
犬吠声渐渐逼近,何国舅的人马已经逼近,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近前。
关键时刻,罗氏的速度逆转,爆发力惊人。
她是紧跟在老马后面的第二个人,至于她的丫头和婆子,已经死在了半路上,丫头被对方一刀砍作两半,婆子为了给她争取逃跑的时间,被那些杀红了的眼的捅了个对穿。
长于闺阁的江南女儿,嫁于京中的锦绣高门,夫婿更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罗氏觉得自己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直面生死。
她甚至来不及害怕和惊呼,她只会跑,只能跑。
最前头的老马是认路的,他不是魏家累计几代的家仆,但这一条通往后山的路却不知道走过多少次,即便目前还在密林之中,他也知道路在哪里。
再跑约莫不过半刻钟,他就能跑到大路上去了,京郊的路上该有人烟了,有人烟总能有人给齐王报信了!
许是他太急切,竟然不小心撞到一棵树上,速度骤减,身后的追兵迅速追了上来。
“将孩子交出来!”
能得到孩子,他们反而不在乎罗氏起来。
老马呼哧带喘,几乎是恳求的看着罗氏:“孩子给夫人,我拖住他们,可否?”
围上来的人一共有两个,老马觉得一对二,勉强能够一试,但前提是有人保住孩子。
罗氏本想一走了之,却在半途又开始犹豫。
自己活命与棽棽孩子之间,该如何选择?
第四百七十章 小丑
从何国舅冲进书院、火烧书院,总共还不到一个时辰,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与提心吊胆,让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与惊心动魄。
罗氏不说话,显然还在犹豫。
“孩子无辜。算我老马求你。”老马是第二次历经这般的生死时刻,第一次他被人追杀,危急存亡当头,是魏亭渊忽然出现救了他,所以他才抛开过去的身份,甘心留在魏亭渊身边侍候。
他知道这个孩子对魏亭渊的重要性,此刻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可即便他死了,也没有把握孩子能安全。
当然,如果能选,他绝对不会把孩子交给罗氏,只是此等危机时刻,他根本没得选。
罗氏的目光有些躲闪。
她甚至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跑了,要不然也无需留在这里面对两难的选择。
对方的重点很明确,就是这个孩子,自己跑就跑了……
罗氏往后退了两步,要跑……
“啊!”老马吃痛,原来是因为绑缚孩子的衣裳松动,他分出一只手去揽住孩子,结果另一条手臂难以支应,几乎瞬间就被砍了下来,短促的惨叫过后,老马回头看罗氏:“夫人!求你,求你!”
失去手臂的举拖,小酉从老马身上掉下来,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就要去夺,却有另外一双白嫩还戴着戒指的手抢先一步。
罗氏终归没有走,还快速的抢过了孩子,这回没有犹豫,而是拔腿就跑。
老马咧开嘴角,余下的手拾起一根树杈,笑着拦住两个敌人,道:“来吧!”
……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李琋看着被绑缚的不能动弹的沈晏泳夫妻,神色淡漠。
同样神色淡漠的还有沈秋檀,她与沈家四房早就分家清楚了,用这一对夫妻来做要挟,王太后还真是黔驴技穷。
“呵,你不怕御史说嘴?听说你这一路,没少为了好名声蝇营狗苟,四处算计。”王恩恕不慌不忙的看着沈秋檀:“做王妃名声差些也无妨,但想做皇后就该学会爱惜羽毛了。分了家的亲戚就不是亲戚了?你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李琋还不待回答,沈秋檀直接道:“名声?别说名声,今日事今日果,有史官书写;他日,是非曲直也有后人评说。而且,太后娘娘怕是不知道,我早都被说惯了,嘴长在被人身上,除非你拿针将其缝上,否则管天管地,还能管得到百姓说什么想什么?要说就说吧。当初王太后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王恩恕气急,这妖妇是在说自己与霍准的私事!
可别的事情她能辩解,这种事情想辩解都辩解不清,她只能自己吞了,又不甘心的道:“还真以为拿你们没有奈何了?”
“这个皇宫,从来都是有我掌控,无论从前还是往后。”王恩恕语气坚定:“你们的爹昏庸,我看着;昌寿跋扈,我忍着;你们你争我斗,我悄悄盘算着;人人都想得到的玉玺落入你们手中,但空有玉玺又有何用?”
“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王恩恕见李琋脸色微变,语气更加沉稳:“真玉玺或许真落在你手里了,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年玉玺,当真是为了盖印?你们根本不知道藏在玉玺中的秘密。”
“你又知道?”
“当然。只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滚回你的固宁城去!我可以考虑将玉玺的秘密告诉你。”
“呵呵,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不知道太后娘娘预备怎么分配这皇位?位子只有一个,是给鲁王好呢,还是给楚王。”
楚王听了半天,此时立即道:“当然是本王,这是太后早有应允的,若不然我何苦千里迢迢发兵京城。”
“嗤,叫你发兵京城的不是昌寿大长公主么?怎么忽然就变了?东倒西歪、暗度陈仓的墙头草!”鲁王自然不肯干:“本王与太后娘娘共患难,本王王妃更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论亲疏论远近轮才干,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结巴!”
“你你你……你!”本来已经不结巴的楚王,因为怒急又开始结巴。
鲁王有些得意。
李琋笑道:“有趣,还真是有趣。被人当做猴耍了,还抢着要去摘桃呢,可这熟透的桃子是那么好摘的么?”刚说完,秦风小步跑来,贴在李琋耳边说了句什么。
王恩恕看场面有些失控,暗恨李琋会挑拨,又恨楚王和鲁王两个是扶不起的阿斗,特别是鲁王,一个“暗度陈仓”竟是连自己都说上了。
“这里人多眼杂,找个地方我们做一笔交易。”王恩恕道。
“不必了,方才这会儿,足够我的人将残局清点。太后娘娘借着鲁王名义在外头招兵买马,又将楚王招来,加上原来效力于霍准的那一些,归拢到一起,统共十万军,如今十万军已经折损六万,余下四万全部投降,无论是王氏、鲁王还是楚王,都失去了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好你个李琋,原来与我说这么多话,就是去做这事儿了!竟将我当一跳梁小丑戏耍!”王恩恕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不然你以为呢?谁坐皇位或许会变,但世道规则是不变的,败者无权谈条件。我一早就说过不愿与你多费唇舌,是你一直要与我谈条件。可无论是现在的结果,还是玉玺的秘密,都只是你的自以为是。”
说完,李琋吩咐左右:“将这些人全部收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王恩恕浑身颤抖着,好似还不相信她忍辱负重、在比冷宫还不如的含凉殿苟活了数年的经营,就这么废了。李慎有勇无谋,嚣张跋扈,她败了有情可原,自己怎么可能会败呢?
她呆呆的被人缚住双手,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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