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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庶女:重生废后不好惹-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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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不敢相信。”独孤真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忽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后来我鲜有进宫,再未见过这孩子,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怎样。不过倒是听旁人提起过,说他为人冷漠言寡气寒。若是胆小的看见他这样子,指不定还要被吓上一跳。”
温子洛听完独孤真的这番话才明白,原来独孤真和独孤西谟现在还未一起合作。那独孤西谟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拉拢独孤真的?
温子洛又看向云寂,眸光越发的冷。云寂说话滴水不漏面面俱到,那心比着玲珑心仿佛都还要多一窍。而且云寂表面上不争,却是将以退为进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将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端王妃都脱不了关系。况且细水流长,云寂有孩子在手,若是有心去争,还不怕将来坐不上王妃的位置。
而且最重要的是云寂提到了独孤西谟。独孤西谟既然想要拉拢独孤真,抛开独孤真对独孤西谟因西妃而印象不错外,独孤西谟必然还要想办法让独孤真相信他。
那这个在中间牵线的人会不会就是云寂?温子洛现在虽然拿不准,但云寂这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的确不是个简单的。
“祖父,我看这天气渐渐地凉了,云侧妃为了救娘也劳累了这么久,不如你先送云侧妃她回去休息休息,免得过于劳累,伤了身子。”
独孤真一听,立即从追忆中回过神来,看着云寂的那张脸,顿时懊恼道:“洛儿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端王妃又对站在一旁的迟管家道:“韶院离着书房最近,你派人去将那里在收拾一下,以后云侧妃便住在那里。”
迟管家一听,也是喜乐参半的应了声便下去张罗。这些年沈蓉为了做好这个端王妃付出的努力做出的改变他都是看在眼里,只是这独孤真始终装作看不见。但端王府子嗣薄弱,如今独孤真能够老来得子添上一喜,这也是令人高兴的事儿。
独孤真朝身后紧闭着的门望了一眼,随着扶着云寂离去。
独孤真一走,端王妃脸色忽然一下变得煞白,整个人头一晕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无霜身形一闪,这才恰巧扶住端王妃为让她摔倒。
温子洛擦了擦端王妃头上的冷汗道:“刚才我都差点儿以为站在这里的人并不是祖母了你。”沈蓉虽不是个妒妇,但因为自小在军中长大,性格直爽自不必说。但比着一般的夫人难免更强势,骨子里也带着骄傲,哪怕是平时看见沈蓉,那气势也比着一般的妇人强。
但自从来到端王府后,先是那六个所谓的姨娘,现在又是云寂。温子洛觉得自己当真是要再好好审视自己的这个祖母了。是不是但凡关于祖父的事情,她都会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般?
端王妃缓过劲儿来,只当做是没有听见温子洛的话,只道:“进去看你娘吧,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端王妃命其他人守在门外,只与温子洛推门而入。
然而推开门,一股腥臭之味顿时铺天盖地而来。
☆、第274章 祸起萧墙
只见明纱疏梅屏风后,独孤汐头靠在浴桶壁上。白烟袅袅,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白玉般的手搁在浴桶外,一滴一滴的黑血从指间不断往下流落。
端王妃上前两步,看着独孤汐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滴落。端王妃痛得心肝疼儿,急忙拿出锦帕擦去独孤汐额头上的汗水。然而只这么轻轻一擦,原本雪白的锦帕上便染上了一抹脏污。
温子洛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黑血,又看看端王妃锦帕上的脏污,心头的石头这才落下来。看来独孤汐的毒果然是解的差不多了。
而独孤汐此时神态安然,薄唇轻抿,似在做着一个好梦。
端王妃轻抚着独孤汐的额头叹息良久,微赫的眸子若有所思。
“看着你娘遭这么大的罪,我心里也是疼,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罪。只是有时候,有些痛总得要自己亲自经历了以后才会明白。刚才你祖父说要娶那云寂为平妻,与我一样做他的正妃,我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只是,洛儿你说我刚才为何会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反倒是答应了呢?”
藏尽一生英气的远山眉微微蹙在一起,端王妃竭尽努力平静的与温子洛说话,可那哀伤还是渐渐地散发开来。
温子洛梳着独孤汐长长秀发的手一顿,随即又慢慢的开始梳了起来。
端王妃刚才坦然大度的接受了云寂,与云寂一片和气融融,姐妹相处甚欢的样子。在外人眼中看来,无疑是显得端王妃宽容大度,有着王妃的风范。而这以退为进的招数用的也不会比着云寂差的了多少。
可是温子洛明白,端王妃她一生骄傲,绝不会是那样勾心斗角处处精打细算的妇人,也绝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
那她为何会如此容易的就松了口答应独孤真的要求?端王妃明明是那样的爱着独孤真,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会容忍一个女子与自己平起平坐。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岂不是打了沈府一个重重的脸。
“许是祖母是为了云寂她腹中的孩子。”温子洛淡淡的答道。
端王妃似乎是站累了,坐到一边的软椅上,只平静的摇了摇头道:“你祖父他能够再有一个孩子不容易,我也替他高兴。这个孩子只要云寂肯好好的怀着,我也会让她们母子都平平安安的。不过我肯答应你祖父却并不是为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了,也是到了今天我才真正的看开了些许。”
温子洛见端王妃双眼渐渐有些迷离,又见独孤汐正睡得安然,于是走到端王妃身边安静的坐下,认真聆听。有些话还能够说出来还是好的,可有些话埋在心口却是永远也无法对别人说起。
“我嫁给你祖父前一年,先皇病渐重,于是将你太祖沈老将军从季州调回京安排了些事宜,而我也跟着你太祖第一次踏上京城的土地。那天我骑着一匹狮子骢从京城的街道上走过,谁知那狮子骢突然受惊发起狂来,我使劲儿用尽全力也控制不了它。眼见着就要伤到他人,那时你祖父像是天神一般出现,一手抱起我,一手拉过马缰,生生又将那狮子骢给拉了回来。许是从那一刻起我便喜欢上了你祖父,所以后来当先帝将我许给你祖父时我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端王妃说着说着,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平日里总带着坚毅的眼里仿佛融入了春水。
温子洛看着端王妃的侧脸,这才发觉原来独孤汐的双眸长得是那样的像端王妃。
“我嫁给你祖父时是正值双十年华,年轻气盛,又自小长在军中,哪里懂得什么后宅之道。加之我性子又直又倔强,没过多久,我和你祖父之间便出现了很多矛盾。你祖父他又是个对自己在乎的人很在乎,对不在乎的人又冷漠刻薄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争吵如影随形,几番过后你祖父他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后来,我怀了你娘,心想着有了孩子许是会好点儿,谁知,有了你娘后,你祖父他高兴是高兴,也甚至喜欢你娘,可是与我之间的矛盾却是越发的大,在你祖父眼中,我与一个外人并无什么两样。”
“再后来,你皇叔叔独孤谟乾登基,你祖父他对我越发的冷淡。那时,他与府上不少的婢女都有关系。他要纳她们为妾,我说什么也不愿意,有好几次甚至都闹到了太后那里去。而那些婢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见我不同意,便陷害我派人逼她们喝了堕胎药,害的她们流产。我性子刚烈,又不懂得什么算计,只知道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你祖父他却不相信我的话,直骂我是个狠毒的妇人,甚至还想要休了我。也是因此,你祖父他也一直怪我害的他子嗣薄弱,只有你娘一个女儿。”
“你祖父他喜欢上外出游玩后,只留得我一人守着着偌大的端王府,只能是时不时收到他的一两封家书和派人送回来的一些特产。那时,你太祖母还在世。她知道后,便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祸起萧墙。你太祖母说,作为一个当家主母,管理好后宅很重要,可懂得用何种手段管理好后宅更重要。后宅无非便是女人们之间的斗争,看得多了,学得的手段也就多了。我最开始不懂,后来也就懂了。你太祖母她还说该放下的要学会放下,该学会退步的要学会退步,只有这样夫妻之间才能多的长久,而这些道理我那时自然也是不懂的。”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懂的总会慢慢的让人懂得。随着你娘一点点的长大,我看明白了许多也渐渐明白了你太祖母的话,而最后我终于也成为这京城万千端庄妇人中的一个。洛儿,你知道这几十年来的岁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端王妃伸手拿过茶盏饮了口茶,从容优雅。
温子洛一言不发的接过茶盏,只默默的坐好。她知道此刻,她要做的只是安静的聆听就好。
端王妃笑了笑,忽吟道:“都道相思好,相思催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你祖父他每出一次门,都要一年半载才会回来小住几天。我是左等也等不到他,右盼也盼不到他。可是他每一次回去直到再次离去,与我与他之间肯定都是不欢而散的。在他眼中,我始终是当年那个任性强势的沈蓉,而他也恨我害得他子嗣薄弱。我为他努力的一点点改变自己,而他是知亦或是装作不知还是永远也未曾发觉我为他的改变。直到看见云寂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无论等太久,做再多的改变,也终究是等不到的。”
“曾经我以为我对你祖父是手中沙,握得越紧,你祖父他离我也就越远。后来我学着去改变,去顺从,却还是等不到你祖父。也许,我真正该做的是放手,他高兴了怎么就好,我又何必再去多说什么。如今,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求的。只可惜这些道理,我早该明白的却到了现在才明白。洛儿,你现在可明白了?”
端王妃伸出一只手来,温子洛急忙一把握住,只看着她微褐的眼中闪着隐隐泪光。有时候不是不爱了,只是一个人爱得太久,才终于明白真的是等不到了,所以只能是放开手让对方更快乐。
“祖母,洛儿不明白。”温子洛轻轻摇头,她是真的无法明白,是怎样独自望月相思的流年,让一个曾豪气万千的女子变成了这样的深闺妇人。而端王妃如果从一开始遇上的并不是独孤真,而是与她志趣相投的男子,那会不会好很多。
“你不明白也好,祖母倒也希望你一辈子也莫要明白。可是我真的从未害过你祖父的孩子,而你祖父宠幸过的女子也真的未曾有谁有过身孕,可你祖父他始终不相信我。如今,云寂有了身孕,也算是弥补了一些缺憾。”
“祖母你真的想让云寂将孩子生下来?”温子洛听完沈蓉的话后虽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可是对于云寂,她始终觉得有问题。
沈蓉点头道:“自然是的。端王府子嗣薄弱是不争的事实,我也是真心希望云寂能够给端王府添丁。你祖父他许是命里注定寡子少女,他能有一个孩子不容易,而我也高兴,你不也说过这是好事么?”
“祖母,你这样委屈自己,其实洛儿倒是更希望看见你拿刀上马时的那种豪气。”
“拿刀上马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端王妃拍拍温子洛的肩道:“人啊,总是会变的,谁也不会想到谁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前的我也从未想过现在的我能够说出今日的这些话来。洛儿,祖母不委屈,祖母只是将这一切都想明白罢了。祖母现在有你与你娘就足够了。”
端王妃看了眼仍旧沉睡的独孤汐,转身朝门外走去,略带了点儿疲倦,只道:“多陪陪你娘吧。”
端王妃推开门,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温子洛看着端王妃那瘦削的背影,无尽的独孤傲气交错散出。
温子洛拿锦帕擦拭着独孤汐湿湿的秀发,端王妃她其实到底还是没有想明白,只不过是终于懂得了什么是“还是相思好”罢了。
独孤真他明白还是不明白端王妃的改变又有什么用呢,就像水留不住风的飘荡,谁也无法感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温子洛将独孤汐的脸上的脏污擦干净,想起云寂曾说过的话,柳眉不由得微蹙。如果云寂真的是独孤西谟的人,而她现在又坏了独孤真的孩子,那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不伤到那孩子又能离间独孤西谟与独孤真?
☆、第275章 不如相思
端王妃走出门外,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好受了些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温子洛说那些话,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吧,让她觉得莫名的放心。温子洛这个孩子虽然心思极多,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心智和手段,可她看得出温子洛对独孤汐这个娘却是极为上心的。
而她和独孤真之间的误会,她也曾试着去解释过,可独孤真每一次都不愿意听她说,而她也懒得再做什么解释。都已是这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了呢,还能剩多少年轻时候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儿。
端王妃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心头一阵慌乱。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走路也不看路,你平时都这样的么!”
头顶上方是那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声音,端王妃这才发觉自己心里想这事,竟然一头撞在了独孤真身上。
端王妃连连后退两步,敛了敛神色,这才抬头朝独孤真看去道:“你不是去陪云寂么,又来汐儿这里作甚。汐儿现在泡着药澡,还没醒。”
“云寂说汐儿她也差不多该现在这个时候醒了,怎么还不醒。”独孤真皱着眉低语两句,随即又对端王妃道:“我陪不陪云寂倒也用不着你担心,只不过你今日如此痛快的就同意了,倒是让我好生惊讶。以前的我也就不说了,去年我让你好好照顾那六位姨娘,你可是和我闹了两天才答应的。”
端王妃定定的看着眼前话中带着嘲讽的男子,心中已再感觉不到一丝的起伏,只淡淡道:“难不成你想我闹上一闹。独孤真啊,你难道就不知道人终有一天会变的。”
“会变的?”独孤真挑眉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沈蓉,你却是越变越让人难以接受了。想当年你到底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让我身为一个男子也钦羡佩服,可后来却是变得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端王妃慢慢的闭上眼睛,叹口气随即又道:“真,我们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年轻时候的是非对错,有很多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么。你既要如此说,我亦是无话可说,而你也没有必要再单独对我如此毒舌刻薄,你端亲王明明并不是那样的人。从现在起,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过问。就这样吧,我乏了,也该回房休息了。”
端王妃不知不觉间手便捂上了自己的胸口。公子如玉,在她看见独孤真的那一刹那,也觉得莫过于如此。可在后来的岁月里,独孤真渐渐地也变了。变得越发的心冷面冷,可唯一不变的是对他在乎的人。
端王妃欲要从独孤真身旁经过,独孤真却是一把拉住端王妃的胳膊。他想不明白,她今天对他怎么变得这样冷淡了。以往不论是吵架还是怒火相对,她都会对他一直不缠不休。
“我是哪样的人难不成你沈蓉就明白了?年纪大了,难道就可以将你当年做过的事抹得一干二净。沈蓉,我可是忘不了你当初的蛮横强势,不愧是沈老将军调教出来的女儿,养了一身的傲脾气,铁骨头,可却是没有教会你怎么去做一个好女人。”
“独孤真。”沈蓉一使劲儿拉回自己的胳膊道:“我沈蓉既然是我爹的女儿,做事向来是无愧于天地。当年的那些事该解释的我都已解释,可你若仍旧不相信我亦不想再多说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话说了一辈子听也会听腻么!我既然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也做不了你心中的好女人,那就也就算了,现在不也有人替我做到了么。”
独孤真见沈蓉有些动怒了,这才心头有些快意的笑道:“的确是有人替你做到了。只是沈蓉,你今天不吭声不吭气的,是不是在另外打着什么坏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若是云寂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独孤真!”沈蓉双拳紧握忍不住,良久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道:“你若是当真知道我的心思,也不会对我说出那些话来了。那个孩子,只要云寂肯老实的将他生下来他母子二人都会安全!我沈蓉一生骄傲,从不会在人背后做下毒手的宵小!独孤真有些话我已不想再多做重复,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你又何必装作不明白?而你究竟还要骗你自己多久呢?”
“云寂与你喜欢的那个女子长得是如此的相似,可云寂并不是那个女子。独孤真,你扪心自问,你喜欢的究竟是云寂,还是云寂那张与那个女子长得甚是相似的脸!而云寂如此年轻,你却已是知天命的人了,她究竟又是图你一些什么!”
“什么!”独孤真忽然一把掐住沈蓉的脖子道:“你知道她?”
独孤真虽然劲儿大,沈蓉身手也不差,本能的一个反锁手,便逼的独孤真收回手退后一步。
沈蓉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冷笑道:“当年你曾对着那女子的画像日夜不休的看,连喝醉了酒也要看。我虽不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是死是活,可我知道你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云寂还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你闭嘴!休要胡说!”独孤真忽然一下喝道,怒不可遏。她竟然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然而庆幸的是沈蓉并不知道她是谁。
沈蓉笑着摇头,忽又止了笑道:“与你吵了这么多年,我早累了。如今汐儿和洛儿好容易回来住,真,我只求你当着她们的面莫要再想着给我难堪。汐儿向来敏感,洛儿又是个机警的,我不想家无宁日,也不想她两连回到家都过得不痛快。至于云寂,她能给你生个孩子,我是真的高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天快黑了,就这样吧。女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健忘,忘着忘着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沈蓉说完又摇摇头,再次从独孤真身旁经过。再骄傲的人,也有累的时候。年轻时候的想法总那么天真,所以老了来,才有机会看得淡然。
“都说相思好,相思好。”沈蓉看着西沉的太阳,喃喃自语。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思念。见了面仍旧是误会仍旧是越来越远的距离,所以比不得思念,至少在思念里,那人还是那副会对她笑的模样。
“王妃,云侧妃院子里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迟管家远远地看见端王妃急忙跑过来道。又见端王妃若有所思的样子,只好佝偻着腰站在一旁。
“弄好了就弄好了,以后云侧妃那边都按照王妃的品级配送,再选几个稳当点儿的过去照料。”
端王妃走后,独孤真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蓉着忽然的改变,竟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可是细想之下,沈蓉的蛮横似乎在他常年外出游玩后已渐渐地改掉了不少,而他之前竟然一点儿都从未发觉。
独孤真摇摇头,一定是他想多了。沈蓉那样骄傲跋扈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会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这一切一定都是假象!
想到这里,独孤真这才静下心往独孤汐的房间走。
而此时,独孤汐已经醒过来。在温子洛的帮助下才又躺回床上。
独孤汐只觉得浑身乏得厉害,一丝力气也没有。与温子洛随意聊了几句,便嘱咐温子洛下去歇息,不必再守着她。
温子洛见独孤汐意兴阑珊,也不再说什么,替她掖好被子,关上门出去。
“你娘她可好些了?”
温子洛刚刚关上门便看见独孤真正好拾阶而上的朝她走来。
温子洛点头道:“毒已逼的差不多了,这还得多感谢云侧妃。”
独孤真绷着的脸这才放松下来道:“逼出来就好,云寂这也不过是误打误撞。不过我独孤真的女儿怎会如此容易的就死了。”
温子洛见独孤真现在说的信心满满,只是低头笑了笑,示意独孤真去一边的凉亭说话。
“我听太医说着千日渐之毒极为难解,可由多种毒物相互搭配制成。即便是用毒的高手来解,也需要知道这千日渐究竟是被哪几种毒药制成,其中分量又分别是多少才有把握能够解毒。云侧妃虽为一个药女,便能够有这样的医术,洛儿倒是好生好奇云侧妃所在的那个医馆里的那些大夫的医术,相信一定不会比我们皇宫里的差。”
独孤真听着温子洛的话忽然脚步一顿。看着温子洛那浅浅的笑容,独孤真心头划过的却是一丝不安。
过了一会儿独孤真才道:“区区边远小国岂能和我独孤盛国相提并论,云寂也说过是误打误撞。到底也是你娘她命不该绝。”
温子洛点点头笑道:“问世间能有这样运气的人屈指可数,娘她的确是祖父所说的那样,天上垂怜,命不该绝。不过高圣国既然是一个边远小国,而云侧妃又能够被六皇子在山上悬崖边所救,也算得上是难遇的缘分了。”
☆、第276章 幡然醒悟
春日里的暖风还带着几许凉意,轻轻地吹来,让闲亭上挂着的繁藤金灰纱肆意的舞动。
温子洛不缓不急的说完,只抬头看着独孤真。
略显得尴尬紧张的氛围渐渐满散开来。
独孤真看着这天边晚霞,良久忽然眸色带笑的对温子洛道:“世间的机缘便是如此的巧合,有时候恰巧就碰上了,谁也说不准。只是洛儿你这言语之间对云寂似乎很不满。你有什么不满的在祖父面前尽管说便是。”
温子洛淡淡一笑道:“不满倒是没有,毕竟云侧妃她救了娘的命,洛儿自然是从心底感谢她的。洛儿只是觉得世间万般巧合如此玄妙,有些感慨罢了。就好比洛儿也从未想过堂堂端亲王竟然会是洛儿的祖父,而端王妃会是洛儿的祖母一般。”
独孤真知温子洛从小在圣天寺长大,不比其他的闺阁小姐,世间的种种丑恶炎凉见到的许是不比他这个做祖父的少。而温子洛能够在还是区区相府庶女时便被独孤谟乾亲封为柔淑人,自然是有她的手段和头脑的。只是这手段和头脑若是用到一家人身上那便是防不胜防了。就好比温子洛现在句句无不在提醒着他云寂有古怪,但这只是因为她不了解云寂罢了。云寂不过是个药女,又善解人意,温子洛现在哪里能知道她的好,只知道云寂的存在让沈蓉有些难堪罢了。
女子始终是女子,无论再如何聪慧也终究是脱不了这后宅大院的算计。不过也难怪温子洛会如此谨慎多心,毕竟她从小在圣天寺长大,也着实是不容易。
“世间的事向来难算,洛儿你也莫要太在意这些意外。既然发生了便要坦然的去接受,也莫要揪着不放手,反倒是让自己太累。祖父知道,这些年来你在圣天寺受苦了,但现在已回到端王府,也不要再过于沉湎于过去。”
温子洛微微摇头,她的提示再明显不过,独孤真却始终坚持认为这只是巧合,看来对独孤真对云寂倒真的是上心。只是独孤真对云寂的上心,对端王妃来说却是伤心。而独孤真因着西妃的缘故,对独孤西谟倒也是真的看重。若云寂真的是独孤西谟的人,那独孤真会像上世那样去帮独孤西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温子洛眸色一凛,她决不允许此事再发生!只是现在云寂有孕在身,无异于是有王牌在手。她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筹划好一举击中!
“洛儿?”
“祖父。”温子洛听着独孤真在唤她,急忙回过神来应道。
“你刚才一个人想了这么久,连祖父唤了你这么多声都没有听到,莫不是因祖父提起圣天寺,让你想起了从前的伤心事?”独孤真放缓了声音道。他对于温子洛虽然本能的生出一股防范,只是她毕竟是他的孙女,自然也是在乎的。想着他的孙女,皇室郡主竟然在那样腌臜的地方长大,他是气也是疼,只恨不得将那温衡道给好生训斥一番。
温子洛见独孤真眼神关切,忽然想起端王妃说过独孤真对自己的亲人向来上心,对其他人却常是冷淡的多。忽又明白了些太后当年为何会支持独孤谟乾做皇帝。其实太后并不是不爱独孤真,相反正是因为爱所以才不让独孤真做皇帝,可独孤真始终是明白,永远认为自己见到的看到的想到的才是最正确的。
温子洛轻轻一笑,看着这天边渐渐消失的晚霞道:“洛儿并没有想起什么伤心事,当洛儿离开圣天寺的时候便已将那里发生过的一切当做过往云烟,又何必去拿过去的事来束缚现在的自己。洛儿只是突然想起了在圣天寺时听来的一个故事罢了。”
“什么故事能让你刚才想得这样入迷?”独孤真忽然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他很是喜欢喝温子洛聊天的这种感觉。
“在我十岁那年,圣天寺来了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他出家那时已经六十几岁了。寺里常有人笑他,都已是这把年纪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要来出家的。那和尚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只闭目诵经不予理睬。”
“后来,洛儿有一次去上山捡柴恰巧遇到他上山为主持挑那清露泉里的水。那老和尚挑累了便坐下歇息与我唠叨两句,说着说着他就向我说起了他为什么这把年纪了还要出家。原来他并非是看破红尘,而是想借这青灯古佛诵经潜修的日子来忏悔。”
“忏悔?他可是因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独孤真好奇的问道。
温子洛摇头道:“我最开始也是如祖父这般想的。后来这老和尚告诉我,他来这里是为了向她的亡妻忏悔,希望她在天之灵能够原谅他之前的过错。这老和尚原本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而他的妻子乃是他当年发迹之前的糟糠之妻。他为了稳固他的财富地位,又娶了一些官员富贾的女儿为妾。而他因为生意又常年奔波在外,常常一年半载都回不了家。而那些官员商贾的女儿又岂是好相处的,都说那老和尚的妻子出身贫寒不配做这当家的主母,时常折磨于她。那老和尚略有耳闻,想着那些官员富贾的女儿他是不能得罪的,而他那发妻也是个性子强悍的,哪会吃到什么亏去,于是他从未过问这后宅之事。而他那发妻虽然性子强悍,却也知道他发家不易,从来都是忍气吞声的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管理好这后宅。甚至闲暇之余,还一边口述一边让会写字的下人将她的一些持家心得给记载下来。”
“岁月悠悠不由人,那老和尚的发妻在那些年轻妾室们的欺辱之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连快死了都被她们驱赶到柴房里去住,她等了又等,拖着病痛的身子望了有望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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