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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扶鬓长安步-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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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自然不用讲究什么手段。可张中书行事光明磊落,他们却依然用这么无耻的法子对付他,那就说不过去了。”
“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在他们眼里。只怕张中书才是恶人呢!”慕皎皎道,“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用你的法子帮他出气就是了。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们是需要让我来磨一磨。”崔蒲立马一本正经的点头。
再过一个多月,曹老太太终于乘着船抵达了扬州。
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寿王府上的萧长史。
“本官听说曹娘子找到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陈年旧账要算,所以本官这次便乘了刑部的顺风船,过来见曹娘子一面。无论如何,当年的事情她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才是!”站在崔蒲跟前,他义愤填膺的低喝。
崔蒲不屑的扯扯嘴角。
你就扯吧你!当谁不知道你和牛仙林是一伙的?你们这是打算双管?下,一起逼着邱家退亲,这样也好把事情给扯到我头上来。
只可惜。你们还是太小瞧邱家人的品行了。
时隔两个月后再上公堂,曹老太太看到曹姝出来就是扑头盖脸一通怒骂,话里话外自然是数落曹姝不孝,在家族危难之际逃家不说,还囚禁了他这个祖母,实属十恶不赦。
一个人扯着嗓子骂了半天,她才又跪在牛仙林跟前痛哭流涕:“老妇人现在只求牛黜置使好生教教这个丫头做人的道理,免得世人都骂我曹家没有家教!不然,老妇人就算死了,去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曹家的列祖列宗啊!”
“曾祖母,您这是又犯病了吗?”耐心的听她把这一席话说完,曹姝才关切的冒出一句。
曹老太太一怔,立马扯着嗓子大叫:“谁犯病?谁有病?我看有病的是你才对!”
崔蒲施施然起身,将一叠纸拿出来:“牛黜置使,这是这些日子下官命人去四处搜集来的证词。扬州城内所有见过曹老夫人的百姓一致认定,她就是患有心疾,而且症状极其严重。这上面都是百姓们的签字画押,下官不敢做假,还请牛黜置使过目。”
邱家的庚帖被烧毁后,崔蒲就开始折腾着让人到处搜集这类证据了。这件事牛仙林早知道了。也并没有阻拦。反正他们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并非曹姝。只要能踩在曹姝这块跳板上将事情再牵扯到崔蒲头上,那就成功了!
至于这个曹老太太到底有没有心疾,谁在乎?
崔蒲的这番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垂死挣扎罢了。他乐得看戏。
当然了,曹老太太自己是异常在乎的。她一看到那厚厚的一叠证词,立时一跳三丈高:“崔六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你当我不知道么,这是你和慕家那个小贱人对我的报复!只是一开始明明就是你对我家十三娘子动了心思,结果被姓慕的小贱人捉奸在床,你怕被她打,就反口污蔑是我害得你。天地良心,我都这把年纪了,只求我家十三娘子能嫁个好人家,安稳过一辈子就够了,哪里会做这等龌龊事?可是不知你们对她灌了什么米汤,竟是让她对你们的话深信不疑,连我这个曾祖母都不理会了!若非被逼到绝境,我至于告到刑部去么?”
她这话一出口,牛仙林、戴子昂乃至陈君弼都目露精光,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斜眼瞥着崔蒲——这就是你竭力想要弄回扬州来的人?现在,你可是享受到她给你带来的好处了!
然而不管曹老太太怎么叫嚣,也不管这些人如何看他,崔蒲只冷冰冰的道:“牛黜置使,证据确凿,曹老夫人现在又犯病了,下官以为,咱们应该赶紧请人来给她治病,您意下如何?”
“崔知府所言极是。”本来曹老太太就只是来走过过场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给他们看过热闹了。牛仙林也不多留她,立马就点头了。
曹老太太却还不干,连忙又要叫骂。但常太医立马就上前来,一手悄悄往曹老太太腰上一点。曹老太太顿时就跟脱力了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两个药童立马走上前来,将人架起就走。
而此时,萧长史也慢悠悠开口:“曹娘子,你可知道本官是谁?”
“小女不知。”曹姝摇头。
“你竟然不知?本官姓萧,乃是寿王府上长史!”萧长史咬牙切齿的道。
曹姝闻言,当即小脸一白,大声叫道:“你别来找我!我已经是邱家的人了。我也早就被许给了邱家!我和你之间无媒无聘,什么都不作数,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曹家全家人的命都给陪你了,你难道还嫌不够吗?”
“胡说八道!本官何德何能。能让曹家满门为本官赔命?”萧长史立马喝道,“本官这次来,只是为了让你给本官一个交代罢了!”
“不知萧长史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她既然是我邱家妇,那么这个交代某代我娘子给也是一样的。”他这话音才落,邱山又施施然出现了。
就是这个人!区区一介庶民,居然抢了他的女人。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拱手将人让出来给他的意思。他简直比崔蒲还要可恨!
“邱家妇?你确定么?可为何本官记得,她祖父早就已经把她许给本官为妾了?庚帖都在这里呢!”萧长史冷冷笑着,便随手掏出一张庚帖扔过来。
庚帖好死不死的落在邱山面前。泛黄的页面上清清楚楚的写这几行字。表示曹家将曹姝送给了萧长史。
邱山只是眼神一闪,便道:“谁都知道,这只是曹老夫人得了心疾后的一厢情愿的做法,并非曹长安的真实心意。”
“哦。那你知道曹长安是什么心意?”萧长史便笑道,“之前本官听说,你还宣称曹娘子十年前就被许给你了?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那本官就放她一马。让你们这对可怜的鸳鸯双宿双飞去。”
他说得满是怜悯,可那看着曹姝的眼神却不怀好意。
可想而知,如果曹姝这次委曲求全跟了他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极惨。
“庚帖我这里没有。上次放在府衙里头被火烧了。但那次牛黜置使他们都亲眼看过,他们可以为我作证!”邱山便道。
戴子昂连忙就摆手。“话虽如此说,但当时我们也不能确定庚帖是否出自曹长安之手。这个证本官不敢做。”
陈君弼也是如此说法。
崔蒲和牛仙林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站出来表示支持他的意思。
邱山登时急得满面通红:“你们当时明明看到了。怎么现在却说不能作证?”
“这个证我们是真不能做。不然,你再拿出别的证据来?”牛仙林一脸温和的对他建议。
“别的证据?”邱山眉头一皱,随即又面放红光,“我知道了!我这里的确还有几封家父和曹长安之间的来信,心里也提及过这门亲事!”
说着,他就拿出两封信来呈上去。
这是两封再平常不过的书信,只是曹姝祖父和邱神医之间闲话家常的工具。不过其中一封信里曹长安写到,他的孙女虽然已经及笄了。可是他还舍不得这么早把孙女嫁出去,打算再多留她几年。
而另一封信应当是曹老太太死活闹着要把曹姝嫁给萧长史做妾期间写的,里头满是诉苦之词,也少不了对萧长史和自家老母的埋怨。那字里行间也在隐隐的劝说邱家干脆上门退亲来算了。只是他又舍不得这门亲事。因而将话说得十分的隐晦。
不过,有这两封信作证,的确可以说明曹姝祖父早就已经把曹姝许配给邱家了。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藏着证据,牛仙林和萧长史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只是这封信是否真正出自曹长安之手,还有待商榷啊!”陈君弼又道。
“这个简单,咱们扬州城内别的不多,文人墨客却是一抓一大把。请他们来将这两封信和曹长安当初的字迹做个对比,是真是假。不就水落石出了?”崔蒲立马便道,“萧长史,您要不要也将您这份庚帖作为对比拿去给人看看?”
“好啊!本官也想知道,曹家是否真个将已经许配给别家的女儿又许配给了本官!”萧长史依然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崔蒲立马便差人去请人来。
他们请来的都是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文人墨客。这些人清高自傲,最不屑和人同流合污。让他们来鉴别真假,谁都没有异议。
将几张纸混在一起送过去给人看。一顿饭的功夫过后,结果就出来了。
“这几张纸,的确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这一张,明显就和其他的字迹不同,分明就是有人模仿的!”
被单独拎出来的那张纸,不是别的,刚好就是萧长史拿出来的那张庚帖!
萧长史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格外的难看。
“你……你胡说八道!我这份庚帖分明就是曹长安亲手所书!”
“某只管坚定字迹是否相同,是谁人所书,某不在乎。”说话之人别开头去,根本就不屑于和他辩论。
萧长史立马脸全黑了。
曹姝见状,抓紧机会打交道:“牛黜置使,小女也要告状!状告萧长史公报私仇,趁着曹家被抄家之际,将小女才十二岁的双胞胎阿弟之一掳去府中做了禁脔!另一个阿弟也被戴观察使的儿子掳了去,如今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


节节高升 第408章 杀伤力惊人

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吓死人!
曹姝这一句话,直接就点了两个人,而且还是这里头位置不低的两个。
萧长史的脸色迅速由?转白,戴子昂也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看你和你曾祖母一样得心疾了才是!你可污蔑朝廷命官,此乃大罪!”戴子昂高喊。
曹姝坚持道:“小女没有说谎。小女这里有一封信,就是被困在萧长史府上的阿弟偷偷给小女写来的血书。可恨小女孤弱无力,收到血书也无能为力,只能夜夜对着阿弟的血书流泪。现在既然萧长史还对小女步步紧逼,小女也只能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说罢,便从贴身小衣里取出一块白绢来。因为日日贴身带着,白绢已经变成了?色。但上头鲜红的血渍却还一样的触目惊心。
曹姝手一抖,将白绢展开,便露出上头歪歪斜斜的几行字来。虽然寥寥几十字,却是满含悲苦,字字泣血,看得人几乎热血冲顶。
“这是伪造的!伪造的!不信你们可以再去长安将曹十一的字迹拿来做对比啊,这个字迹和他的根本就不一样!”萧长史忙道,只是嗓音抖得厉害,听起来那么的中气不足。
“情急之下写的血书,字迹自然和平日里写的不一样。萧长史您如果不认,那何不叫人去您府上搜一搜,看看我阿弟到底在不在您府上?”曹姝冷声道。
萧长史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虚色。
牛仙林此时低咳一声。
萧长史立马就精神一振:“搜就搜!本官问心无愧,根本不怕你搜!”
“没错!根本没做的事情,怕什么?曹娘子不如也叫人往本官在长安的府上搜一搜吧!”戴子昂紧接着就道。
两个人在牛仙林的支持下,同仇敌忾的瞪视曹姝。
但两个人的气势没有持续多久,忽然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很快,马蹄声在府衙门口停下,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走过来的是一队官兵。牛仙林一行人都是在长安城里厮混多年的人,一看这身衣服,就知道这一队人马居然是圣人身边的羽卫!
为首之人走进来,目光一扫,眼神便落在了萧长史身上:“萧长史,有一个从你府上逃脱的小郎君跑去刑部门口投案自首,自称乃是三年前被抄家的长安令曹家之后。他说这些年他都窝藏在你府上,以侍奉你枕席换得免于上战场的命运。此事已经上达天听,圣人大怒,命我等即刻请您回长安,将事情说个清楚!”
说罢,他又转向戴子昂那边:“戴观察使,那位曹郎君还说,他有一位双生阿弟。当时是和他一起被从送去军营的路上带走的,带走他的人便是你的长子。事情既然牵扯到了你,还请你也一道回长安去配合刑部调查。”
什么叫打脸?现在就是!
刚才这两个人还义愤填膺的大叫冤枉呢,结果一转眼,羽卫就戳穿了他们的谎言。现在这两个人就仿佛被扒光了衣裳被所有人围观一般,浑身的血色一失到底,惨白得几乎没了人形。
“牛?置使……”
两个人一同眼巴巴的转向牛仙林那边。
牛仙林立马就端出一副大公无私的面容,高声喝道:“既然刑部来人了,二位还是赶紧往长安回去一趟吧!圣人最是英明,如果证实那位郎君是诬告,你们必定不会有事的。”
呵呵,人都已经进了刑部了,估计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吧?而且,刑部要不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也查明他所言不虚,如何能直接发签派人来拿人?
如果他们想得没错的话,那位曹郎君肯定是直接跪在刑部门口大喊大叫,一开始就把事情给闹了个老大。不然,区区一个犯官之后,如何能上达天听?长安还有一个李林甫帮他们撑着呢!
所以说,这件事一定也有崔家暗中的推波助澜!
萧长史和戴子昂双双回头崔蒲瞪过来。萧长史甚至突然想到——该不会,其实方才他们拿出来的所谓的曹姝祖父的手书也是假的吧?所以,他手中的真货反倒成了假货!
“你……”
他正要说话,却听一声尖叫传来,曹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好死不死的还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她登时疯了一般挣脱了两个药童的压制,大声嘶喊着跑过来,愣是一头将萧长史撞倒在地。双手往他脸上抓去。这还不解恨,她又往萧长史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萧长史疼得大叫救命。
还好羽卫没有坐视不理。他们连忙上前来,想将曹老太太拉开。谁知曹老太太两排牙齿就像是长在了萧长史脖子上一般,他们拼命拉扯。最后竟是将曹老太太连着萧长史脖子上的一块皮肉一起给拉了下来!
登时萧长史脖子上鲜血喷涌,飞溅出老远去。
曹老太太见状却是哈哈大笑:“活该!敢欺负我曹家的嫡孙,撕下你身上一块肉算是便宜你了!”
而马上,她将脖子一扭,闪烁着疯狂的双眼又盯上了戴子昂。
戴子昂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后退。
然而曹老太太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还有你!”她直接就点向他的鼻子,“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讨厌姓崔的,我讨厌姓慕的。正好我们一起合作,把这两个人一起拿下!所以你将我从城外庄子上接走,还将庄子里头的十多口人全都杀了,尸体就扔在距离庄子二十里外的一个山洞里!后来到了长安。你哄我去告我曾孙女,说是以这个不孝丫头为跳板,将姓崔的两口子扯进来,好把他们一网打尽!我都照你说的做了,可是你呢?你说只要我这么做了,你就把我仅剩的孙子从军中偷出来,给我曹家留一条血脉。结果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害死我孙子的人就是你!你全都是骗我的!我和你拼了!”
“你这个老妇人疯了!心疾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戴子昂好歹还有点时间做准备。连忙便大声叫着往后退去。
只是,他叫得再大声,大家都已经不信他的话了。
牛仙林现在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萧长史身上——这个人是他叫来扬州的。一旦他在扬州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好对寿王交代啊!
早在萧长史脖子上的皮肉被撕下的瞬间。常太医就冲过来了。只是试过了种种止血的办法后,他只能无力摇头:“萧长史被伤及重要血管,短期内失血过多,老夫已经无力回天了。”
萧长史死了。被曹老太太给活活咬死了!
牛仙林眉心一跳。再看到曹老太太已经甩开了羽卫的压制,追着戴子昂满地跑,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大叫:“赶紧把这个老妇按住。不能再容许她伤人了!”
可是曹老太太这次是真发疯了。只要一想到她的两个亲孙子,而且是她最疼爱的那对双胞胎孙子,居然就被这两个人给折磨了三年,再加上自己也被他们糊弄。她如何还咽得下这口气?
即便是个老太太,发起疯来那力气也大得吓人,羽卫也被她红通通的双眼盯得浑身直发毛。
最终还是曹姝站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曾祖母,求求您不要闹了!当务之急,咱们是赶紧把阿弟给救出来才对啊!”
曹老太太立马脚步一顿,霎时跟清醒了一般:“你说的没错,现在主要是要将你阿弟给救出来!”她赶紧抓住曹姝的手,“十三娘子。这件事曾祖母就交给你了。曾祖母老了,没这个本事了,你阿弟的死活就全都看你了!”
“曾祖母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给阿弟讨回这个公道!”曹姝连忙点头。
祖孙二人随即便抱头痛哭起来。
好容易这位老太太不发疯了,羽卫也松了口气,便小心翼翼的开口:“现在可怎么办?萧长史死了,刑部那边还等着将他召回去问讯呢!”
曹姝赶紧便道:“我曾祖母有心疾!这是谁都知道的,她最受不得刺激,一被刺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个你们可以问常太医!”
常太医立马点头。“正是如此。”
曹老太太一头埋进曹姝怀里不说话。
这下好了,咬死萧长史的是个神经病。便是她弄死了人。难道他们还和一个得了神经病的老太太计较不成?
羽卫们也头疼得不行,纷纷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牛仙林那边。
牛仙林现在挖个地洞藏起来的心都有了。
他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在一炷香前。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啊!
这个时候,又听崔蒲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牛?置使,下官以为,曹老夫人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但说的话也不一定不对。羽卫们既然都来了,那么你们不如先去她方才说的埋尸地点看看?若是真能将下官庄子上丢失的十多口人找到,那也是功劳一桩,您也就不虚此行了。”
呸呸呸!
他要这样的功劳干什么?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根本就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牛仙林心里大骂。他是来给自己兄长还有李中书扫清障碍的,可不是来挖坑埋自己人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朝着他不能逆转的方向行去了。
再看看那边笑意盎然的崔蒲,他心里忽的一阵乱蹦——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之前刻意的装疯卖傻,现在却又悍然一击,杀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年轻人就太可怕了!


节节高升 第40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开始到现在,看似一直都是他把崔蒲当猴耍。可是现在看看,他怎么觉得被当猴耍了的人是自己?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过来扬州要办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就一直围绕着曹姝是否已经在曹家抄家前就定亲、定给了谁这件事转悠。为了弄明白这件事,自己还将萧长史和曹老太太都从长安请了过来!这两个人便成为了给今天这个案子定论的最关键的一笔。
还说什么抽丝剥茧,要把崔蒲和慕皎皎都给牵扯进来,可是他的丝都还没开始抽呢,这件事就已经宣告完结了!
反倒是自己这边,戴子昂和萧长史被抽丝剥茧了!
崔蒲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玩得真是狠,狠得让他几乎都恨不起他来。
看看,事情的起因是戴子昂把曹老太太从乡下庄子里偷出来,让她去刑部告状。崔蒲就也悄悄叫人把曹十一郎给从萧长史府上放了出来,让他去刑部告状;他们通过李林甫的关系让圣人封了他为黜置使过来审案,崔蒲就让羽卫大张旗?的过来抓人;他们在给曹姝挖坑制造证据。崔蒲干脆就让曹姝搞出来一份血书,直接就刺激到了曹老太太,让她当场发疯!他们还想一点一点把崔蒲、慕皎皎乃至元节度使都拉进来干掉呢,崔蒲就已经直接将萧长史、戴子昂都给废了。甚至连他都要受到牵连!
完全就是把他们对付这群人的手段拿过来反用在了他们身上。而且还用得这么成功,就反衬得他们这群始作俑者那么的愚蠢无能。
等回到长安,他该如何向李中书交代啊!
但是羽卫已经来了,曹老太太的口供也在此,再加上崔蒲这个扬州府内的地头蛇强力要求,羽卫便按照曹老太太的往庄子外二十里处的一座荒山去寻摸了一遍,果然就发现了被残忍杀害的十多个庄户人的尸首。
这下,戴子昂也完了。
牛仙林还想徒劳的挣扎:“这位老太太患有心疾,谁知道她是不是胡说的?”
慕皎皎便耐心的解释道:“之前她在扬州,我日日给她针灸吃药,都已经快给她治好了,所以她的脑子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只是被带走后。那些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扎针吃药,还不停的刺激她,就让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曹老太太的口供完全是能够采纳的。
这一记翻云覆雨手玩得也是够溜!
牛仙林发现他根本无言以对。
一伙人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是灰溜溜的离开。和他一起被带走的,还有萧长史的尸首以及被五花大绑、等着回长安被定罪的戴子昂。
至于崔蒲和曹姝?
既然在抄家前就已经定亲了,曹姝就已经是邱家人了,曹家抄不抄,关她何事?细论起来,朝廷还欠她一份嫁妆钱呢!
最后还是曹姝善心大发,将这笔嫁妆当做给曹老太太赎身的钱,不要了——对于年迈抑或年幼的犯官家属,朝廷规定可以用钱财赎买回家。
窝藏曹老太太这个罪名那就更不算一回事。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了,还患了心疾,大牢里也不敢收啊!他们能将她留在身边悉心照料,这完全就是为国家减轻负担。
不过,崔蒲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将曹老太太收在身边养了这么久,他一直都没有上报刑部一句话,这也是一桩罪过。
按照牛仙林的性子,如果没有认识到崔蒲的真面目,他肯定会借此发难,狠狠扒掉崔蒲一层皮。可是现在……他要是敢乱来,谁扒掉谁的一层皮还不一定呢!
这小子的阴险狠毒他是深有领教,所以他下年根本不敢妄动。
没错,牛仙林就是一个怂货。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说白了,就是个狐假虎威之辈。一旦披在身上的这张虎皮不起作用了,他也就威风不起来了。
到最后,他也不过装模作样的口头训斥了崔蒲几句,再罚了他半年的月俸,这件事就告终了。牛气哄哄的黜置使的威严扫地。
就在牛仙林一行人走后不久,曹姝也和邱山一起赶往长安。他们要去看曹十一郎,并接了曹十二郎的遗骨回来安葬。
临行前,曹老太太拉着曹姝的手死活不肯放:“十三娘子,你一定要把你两个阿弟一起接回来啊!你十二阿弟已经没了,咱们曹家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丁。他要是再没了,咱们曹家的血脉就彻底断了!这是万万不能行的,你记住了吗?现在你给我发誓,务必要将他带回来,不然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曹姝无语看着她。“曾祖母,十一阿弟现在依然是戴罪之身。就算定了萧长史和戴观察使的罪,他的最终结局也极有可能还是被送入军营上战场去。我又有什么本事和朝廷对着干?您也未免太高看我了!”
“那邱郎君呢?他们父子不是治好了许多贵人的吗?你让他去求贵人帮帮忙就是了。再不济,你祖父为官时也结交了不少好友,你去求他们!你要是求不动,那我和你一起去!”
“曾祖母,您就省省吧!这一次十一阿弟的事情能揭露出来,就已经是多亏他们帮忙了。别人也不欠咱们的情,他们能帮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很不错了。以后的路,总该我们自己一步一步去走的。”曹姝无奈道。
“可是你阿弟他是咱们曹家仅存的一个男丁了啊!”曹老太太大哭,“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的心?我知道你嫁人了,已经不是曹家的人了,所以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为曹家着想了是不是?曹家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恩情都不顾念吗?”
曹姝又被气了个半死。
慕皎皎见状便笑道:“曹老夫人,您老想让我们夫妻出面帮忙就直说,何必这样旁敲侧击的?十三娘子和邱郎君有多少能耐,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又在这里撒泼打滚?”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自己要给我们帮忙,我什么都没说!”曹老太太赶紧就道,一双眼却闪闪发亮。里头满是希冀的光芒。
曹姝闻言急得不行:“表姐,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现在这事不用你们插手了,真的!”
“你放心,我们做完了我们该做的。也没打算再插手了。”慕皎皎淡然道。
曹老太太顿时急了,上前扬手就作势要打曹姝。“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这么说的?”
邱山却将她往旁边一拉,自己静静瞧着曹老太太:“曾祖母,您如果还想让您仅存的孙儿安然无恙的话,最好还是本分点做人的好。”
曹老太太在曹姝跟前再横,现在换了邱山,她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狂不起来了。
邱山这才拉上曹姝的手:“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
“嗯。”曹姝颔首。乖乖被他牵着往马车那边走去。小女人的模样温婉又柔和,站在高大粗犷的邱山身边,俨然夫唱妇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养眼。
目送这对夫妻远走,慕皎皎便又回头冲曹老太太笑道:“曹老夫人。现在是不是该算算咱们之间的旧账了?”
“我们?我们之间有什么旧账?”曹老太太嘴皮子哆嗦着,双脚往后退去。
慕皎皎浅笑:“那可多了去了!就像上次,您在我们这里住了半年,吃穿用住可是一文钱都没给呢!而且因为您的缘故,我夫君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您可想过,没了我夫君的俸禄,我们一大家子该如何过活?而您,又该如何给与我们补偿?”
崔蒲闻言连连点头:“说的没错!别的不说,补偿是一定要给的。不然,我们真是亏大发了!”
“你们难道还缺了这点钱不成?”曹老太太尖叫。
这小两口。慕皎皎的嫁妆就不说了,那是丰厚得叫人眼红。崔蒲这些年和魏庄、卢九一起开店开铺子,到手的钱也不少。再加上他在扬州知府任上,每年不用贪污,下面送上来的孝敬以及朝廷发的冰炭钱。就已经抵得上他几十年的俸禄了!
结果现在,这对夫妻居然为了区区半年的俸禄要她补偿?
“我们缺不缺钱是一回事,但您老人家必须为您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慕皎皎笑道,眼中满是小人得志的狡猾。“再说了,难得十三娘子不在这里,我们怎能不抓紧时间折磨你?积攒了快十年的气,不好好在你身上发泄发泄,等你寿终正寝入土了。我们就真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了。六郎,你说是不是?”
“没错!”崔蒲颔首,便也弯起唇角,“不过,你说咱们先让她去做点什么好呢?”
“就先让她去医馆打杂吧!”慕皎皎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崔蒲颔首,“驿馆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几个药童和杂役一天忙到晚也忙不过来,的确是需要有个人去帮帮忙。”
曹老太太听了,却是脸色陡变——医馆里的那些人她可是都得罪了个遍啊!她要是去了那里,做最低等的打杂,那群人还不折磨死她?
想想上次被常太医强行灌黄连水的情形,她不禁浑身一抖。
“我不——”
“老夫多谢知府夫人美意。正好我们医馆里就缺了医馆打杂的老太婆呢!”常太医闻言赶紧就道。便一挥手,带着两个药童上前来将曹老太太给拖走了。
药童们上手,曹老太太是叫也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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