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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殊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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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走了,周夑问沐苏:“这个宋连,可靠吗?”
  沐苏思索道:“她是我大姨母的侄儿,可不可靠我不敢定论。宋家也许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清白和无辜,但宋家人知道你来了,肯定害怕纸包不住火,现在主要是想自保。他们发觉了我和你的这层关系,便想获得你的信任,与赵知行、高通划清关系,戴罪立功。”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妹夫

  这就是说,周夑要让宋家当他的线人。
  查办这种案子,最关键的是参与其中的当权决策者,像宋家这种做事的,深究也并无太大意义,戴罪立功的确是可行的。
  因时间不早了,沐苏还得回兰家,便不在旁听周夑查办此事。
  她离开官驿时,正好与前来的宋家大老爷擦身而过。
  沐苏发觉他双脚走路都是软的,看来的确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周夑与宋家大老爷连夜深谈,当晚问清楚堤坝所在的位置,其中各方的参与者,还收缴了宋家与雍州官衙之间采买石料的各种凭证。
  之后,便让宋家父子回家照常办事,不要打草惊蛇,并派了人暗中保护他们。
  章侍卫第二天将这些告诉给沐苏时,沐苏高兴道:“如此看来,进展十分顺利了。”
  章侍卫却有些欲言又止,道:“其中涉及到的有一些人,让殿下为难了。”
  沐苏要细问,章侍卫却不能再说。
  沐苏也不为难他,下午寻了个逛街的理由,又去找了周夑一趟。
  周夑一夜未睡,眼圈黑黑的,他独自坐在房中,桌案上全是写着各种字的纸,显得很凌乱。
  沐苏看他如此疲惫,先将他桌上没动的饭菜拿下去换了软糯的白粥和小菜,又泡了杯暖胃的参茶给他,劝道:“什么事都要一步步的来。”
  周夑深深的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太师椅中,一幅累的说不出话的样子。
  沐苏帮他整理书桌时,看到了一个她认得的名字。
  董阳炎,嘉阳长公主的女婿,工部侍郎之子。
  沐苏的手微微顿了顿,难怪周夑这样难办。
  董阳炎是他妹夫,虽然是姑表亲,但中间隔着嘉阳长公主,周夑很难交差。
  周夑发现沐苏一直看着董阳炎的名字,便说:“她是嘉阳姑姑的女婿,永乐的夫婿。”
  “这个人跟这件事有关吗?”
  沐苏前世在宫宴之中见过这个董阳炎,感觉是个性格温和的英俊男人,跟永乐郡主十分恩爱,以前倒没看出来他是胡作非为的人。
  周夑道:“据宋家人所说,最早起意筑堤饲养鳇鱼的南方商人跟董阳炎十分熟悉,正是董阳炎从中穿针引线,赵知行和高通才有这个胆子做这个事。”
  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之人就是董阳炎。
  而且他父亲工部侍郎可能也难逃其咎,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不知道陕北道的水利出了问题?
  这就难怪赵知行见周夑来了多少有些有恃无恐,只怕是觉得有皇亲国戚撑腰,周夑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的确很棘手。
  周夑深吸一口气,将沐苏泡的参茶一饮而尽,道:“我现在得写个奏折,你先回家吧。”
  沐苏将房门轻轻关上,返回兰家。
  路上,她心情有些复杂。
  很多前世看来是很正常的人,怎么这一世却都发觉出了问题?他们前世该有多糊涂,难怪周风羲能够凭着一纸遗诏搅得四处揭竿起义,像赵知行、董阳炎这样的蛀虫还有多少?
  她心情失落的回到兰家,发觉侧院内停了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便问门房:“今日家中又来客人了吗?”
  门房道:“是的,表小姐,已故的二姑奶奶夫家的人来了。”
  沐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南宫家来人了。
  他们来干什么?
  沐苏有些疑惑,便去母亲的院里找兰氏问情况。
  待走到兰氏所居的屋子外面,风秀领着丫鬟都站在屋檐下,显然里面有客人在说悄悄话。
  沐苏上前问风秀:“谁在屋里?”
  风秀小声说:“南宫夫人和南宫表少爷来了,舅夫人和夫人在屋里跟他们说话。”
  方氏和南宫奈何一道来了。
  沐苏便问:“是为了南宫将军娶平妻的事?”
  风秀连连点头,说:“小姐你这都猜到啦!二姨老爷是有些过分,不仅要娶平妻,还要抬举那女子做对房,南宫夫人死活不依,想让兰家出面去说理。”
  对房的意思,就是要跟正房完全平起平坐,生的儿子是嫡子,死了要入祠堂跟原配并列而放。
  兰家的二姑奶奶虽然早逝,但终究是南宫家的原配夫人,方氏做为续弦,也是要矮半头的。可这位新太太,不仅要跟方氏平起平坐,还要跟原配夫人平起平坐,方氏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
  想来方氏急得没了法子,才找了兰家来说理。
  沐苏往床边走了两步,果然听见方氏的哀嚎声,断断续续道:“……他这样就是不把兰家放在眼里啊,让兰姐姐在泉下如何瞑目……”
  沐苏的母亲声音有些疲惫的说:“你不要再哭了,哭是没用的,得想想办法。若是以前,我们自然要去找他讨个说法,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沐家出了事,如今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家,如何去跟堂堂一位将军要说法?”
  方氏哭号的声音小了一些,说:“以前老爷总说兰家太爷对他有大恩,他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兰家太爷曾在关外贩卖药材,救了当时被胡人追赶得穷途末路的南宫将军,也因此,促成了南宫家跟兰家的联姻。
  大舅奶奶说:“老太爷已经去世了,二姑奶奶也走了很多年,兰家其他人说话未必管用啊。”
  方氏安静了几息,突然道:“兰家人说话若不管用,有个人说话肯定管用!”
  众人都听着方氏说话,方氏像是想到了极好的点子一样,道:“让苏丫头去找燮王,燮王说的话,老爷不敢不听!”
  “娘!不是说了不提这事吗?”南宫奈何突然出声喊道。
  兰氏也气得不行,道:“胡闹!沐苏已经跟燮王没有关系了,而且别人堂堂王爷,管你这妇人家的事,可笑不可笑?”
  沐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对风秀说:“若母亲叫我与他们一起吃饭,便说我还没回来。”
  风秀点点头,看着沐苏快速的离开了。
  沐苏不方便待在自己房里,便在兰府中转了转,打算去找大嫂说说话。
  之前大嫂安排丫鬟撮合她和宋连,想来她跟宋家走得很近,顺便可以打听一下宋家的消息。
  兰家大奶奶左氏见沐苏主动来找她,有些意外,立即热情的迎她进屋,道:“听说妹妹上街耍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沐苏道:“天气渐渐有些热了,所以早些回来。刚回来就听说南宫家的姨母来了,便到大嫂这里来躲一躲。”
  左氏也是个灵光的人,开玩笑说:“只怕不是躲南宫夫人,是躲她家的公子吧。”
  沐苏故意说:“是的,不比小时候,现在男女有别,还是少见一见为好。”
  左氏果然说:“我听说妹妹昨天晚上和宋连出去玩了许久,想来是十分投缘吧?”
  沐苏道:“宋公子为人还不错,不过毕竟刚认识,大嫂应该与他很熟吧?”
  左氏以为他们两人有戏,连忙说:“幽州就这么大块地,咱们这些生意人家,难免互有联姻,攀扯起来都是亲戚。宋连是我看着长大的,十分有主见的一个男子,他虽是家中最小的,但他爹和哥哥都十分听他的话,以后宋家的生意,多半还是要他当家做主的。”
  沐苏惊奇道:“哦?我看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竟然这么能干吗?”
  左氏点头,说:“他十多岁开始就跟着他爹各个工地上跑,对家中的生意了如指掌。他小时候皮的很,这两年经历了些事情,渐渐沉稳下来,也能服众。男人就是要这种能闯荡的,妹妹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沐苏笑着点了点头。
  左氏很开心,以为这桩好事十分稳妥了,又道:“宋家这一代几个孩子都很不错,你宋馥姐姐的亲事说到了京城,不知你认不认识,是太学博士孔浩渺家的公子。”
  博士是太学的老师,虽不是做官,但当国有疑事时,要掌承问对,也就是顾问、智囊。
  沐苏并不记得这样一位孔博士,便摇头说:“我也不认识许多人,不过宋姐姐嫁入书香门第,倒让人有些意外。”
  左氏八卦道:“咱们这些做生意的,有了钱便想有身份地位,若家中子弟有会读书的最好,若读书不行的,也要让女子跟官宦人家或读书人家联姻,不都是这样的嘛。”
  的确如此。
  左氏继续道:“宋馥虽是女子,但书读得特别好,二姑奶奶便绞尽脑汁,托了项太守的夫人做的媒。”
  他们俩人边喝茶边聊着,左氏说的都是宋家的家务事,对他们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清楚。沐苏也不着急,当成故事一一听了。
  沐苏一直在左氏屋里耗到了日落西山,估摸着方氏和南宫奈何都去客院歇息了,这才回自己房间。
  风秀见她回来,捧着一个盒子来,说:“小姐,这是表少爷给你带的京城小吃。”
  沐苏看了看盒子,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南宫奈何对她还是有情义的,于是道:“你替我转告南宫奈何,与其找兰家出头,不如走正经路子。那军医将女儿带入军营,借由照料伤情的借口与南宫将军日夜相守,这可是犯了军规的,当斩。他一纸状子就能把那军医告到牢里,还如何嫁女?”

  ☆、第一百七十三章 拉拢

  大周朝允许家属随军,但只能住在军营附近的村镇,等到士兵休假时可以前往村镇与家人团聚,但家眷是绝不许进入军营。
  只不过现在非战时,军纪松懈,常常有家眷去军营送些食物,或者探望一下,说说话,也是常有的。渐渐地,军营中就好像默许的忽视掉这一条规定。
  根据以前沐九叔沐钦打探来的消息,那名医官的女儿堂而皇之的挂了医士的头衔,吃住都在军营中,跟南宫大人形影不离。
  这绝对是触犯了军规的。
  风秀依沐苏所言去传话,不多时,南宫奈何亲自来道谢,十分感激的说:“妹妹聪慧果然非常人所及,我替母亲谢谢你!”
  沐苏道:“我只盼着大家都好、少些事情。”
  离开了京城的人很事,在这北方城市里与沐苏站在一起,南宫奈何仿佛觉得跟沐苏拉近了一些距离。
  他还欲说什么,两人突然听闻外面街上锣鼓喧嚣,沐苏抬头一望,南边的天空火光冲天,不知是哪家失火了。
  沐苏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不一会儿,果然就看到管家跑到后院禀报,说是二姑奶奶家失火了。
  二姑奶奶,宋家!
  这火不早不晚,在宋家检举了堤坝之事后发生,沐苏敢直接断定其中有鬼!
  她当即向外跑去,南宫奈何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赶紧在后面追上。
  沐苏一口气跑到了宋家门前,只见大门打开,里面的人往外跑,外面的人提着水往里跑。
  南边的一个院落浓烟滚滚,火势冲天,逼得众人纷纷后退。
  沐苏看到了已经逃出来的宋连正瘫坐在正院之中,不停的咳嗽着。
  她上前一把抓住宋连问道:“烧的是什么地方?”
  宋连见到她,便说:“是账房,我爹还在里面!”
  果然有鬼!
  沐苏站起来张望着火势,南院的一栋两层小楼被烧得摇摇欲坠。
  一楼的门窗已经被烧得坍塌,火舌沿着墙体乱舞,让人无法靠近。二楼虽未看到明火,但黑烟翻滚着从门窗里挤出来,看着十分骇人
  沐苏注意到离这栋小楼不远处有一堵石墙,两者相距三、四米远的样子,习武之人完全可以通过墙头,跃到二楼去救人。而且二楼还没有烧着,只要闭住气不被烟熏到,就能全身而退。
  她驱身就要上去,被南宫奈何一把抓住,问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命了?”
  沐苏在嘈杂的环境中大声说道:“宋老爷在里面,他绝对不能死!我可以闭气,不会有事的。”
  南宫奈何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夺过路人手上的一盆水往自己身上浇透,而后就跃上墙头,跳进了火堆。
  沐苏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南宫奈何会去救人,是为了她吗?
  她立即对宋连喊道:“让人拿梯子过来,快!”
  下人很快搬了两架梯子过来,都用水浇湿,一架架在墙外,一架则从墙头架到二楼去。
  沐苏指挥人爬上梯子从二楼往下洒水,竭力保住这条逃生通道。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南宫奈何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爬了出来。
  宋家人都围了上去,宋老爷已经昏了过去,身上严重烧伤,皮肉都看不清,但好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还有气息进出。
  沐苏松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好。
  南宫奈何皱着眉走到沐苏身边,悄声说:“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双脚是被捆着的。”
  沐苏斟酌了一下,没有多言。
  她抬头看南宫奈何,脸上被熏黑了,身上又湿又脏,颇为狼狈。
  她道:“多谢你冒这样的险将宋老爷就出来。你快回家换身衣服吧,燮王一会儿可能会传见你。”
  南宫奈何露出诧异的神情,但马上就释然了,他想起周夑在这边查灾情,而这宋老爷如此被沐苏重视,肯定是跟政务有关了。
  官驿中,周夑早就得到了消息,情况比沐苏知道的还要糟糕,他派去保护宋老爷的两名侍卫,已经死了。
  章侍卫进来禀报,说:“殿下,宋老爷没有死,被南宫奈何救出来了,兰家的人正赶过去救治他。”
  周夑惊讶问道:“南宫奈何怎么在这儿?”
  章侍卫有些惭愧,说:“属下不知,只知道是沐小姐带他去的。”
  正疑惑,又有侍卫通报说沐小姐来了。
  周夑赶紧让她进来,两人便把情况互相说了一下。
  周夑感叹:“幸而你及时赶到,不然这件事又要难办。”
  沐苏问道:“放火的人抓到了吗?”
  周夑摇头说:“有人接应,在城外设下埋伏脱身,他们组织缜密,是有备而来的。”
  沐苏问:“调查堤坝的事,已经被他们察觉了?”
  周夑面色沉重:“是的,只是还不知哪里出了纰漏。”
  他们二人分析,调查的事情被泄密,问题可能出在薛家或宋家。
  要么薛家调查时被发现,要么宋家有内奸,将宋家告密的事情说了出去。
  周夑说:“薛家昨天来过信,他们以购买鳇鱼的由头,刚刚跟商人接上头,因预定的数量巨大,他们要求提前验货,这几天就会被带去渔场实地查看。生意上的事是由崔阳炎手下的商人在经营,并未惊动赵知行和高通,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是薛家的问题。”
  沐苏道:“那就是宋家内部出了问题。”
  周夑分析道:“宋家子弟众多,宋大选择向我投诚并不代表宋家每个人都愿意冒这个险。”
  沐苏想起南宫奈何说的话,道:“宋老爷在火场被发现时,手脚都被捆着,那里是宋家的账房,能进入账房,且能近身动手的,一定是宋老爷十分熟悉的人!”
  周夑点头,便要喊项太守去将宋家的人都看押起来。
  沐苏警惕问道:“项太守可靠吗?”
  周夑道:“据我观察,项太守十分清贫,在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带领百姓掘井寻水、改种胡麻,幽州到现在还未出现饿死人的情况,足以说明他是个好官。而且他还告诉我,他察觉近几年洛水流域的水量骤减,十分有疑,多次向工部申请调查上游的情况,都不被受理,这就说明他并未参与修堤坝之事。”
  沐苏心里舒坦了不少,大周总算还有些好官,不至于让她绝望!
  周夑将项太守请来,安排完调查宋家之事后,他亲自送项太守出去,看到了一直等在外面的南宫奈何。
  他想了想,对沐苏说:“你既然带了他来,那我就见见他吧。”
  沐苏道:“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起以前因为我就将他调去蜀南边陲,对他有些不公平。我当初那样考虑虽然有一些原因,但近日看他的表现,觉得是我当初太过紧张了。”
  南宫奈何听她的劝没有做周风羲的护军校,这次又间接帮了周夑,他的命运似乎与前世已经全然不同了。
  若继续打压他,也许会把他逼到周风羲身边去,倒不如灵活驾驭。
  周夑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单独?也就是不要沐苏旁听。
  沐苏心里有些打鼓,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南宫奈何进来,她去外面等着。
  两个人在屋里并没有谈太久,很快,南宫奈何就退出来了,神色复杂的样子。
  沐苏很想问南宫奈何他们谈了什么,便说时间太晚,向周夑告辞,与南宫奈何一起匆匆回去了。
  路上,沐苏问南宫奈何:“燮王跟你说了什么?”
  南宫奈何并不隐瞒,说:“殿下说我这次进火海救人立了功,回头要找个空缺调我回朝歌。”
  沐苏道:“这是好事啊,你之前连周风羲八品的护军校都肯做,就是为了回京城,现在不是正好吗?为什么看起来你不是很高兴?”
  南宫奈何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沐苏,最后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燮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沐苏心中疑惑,莫不是周夑跟南宫奈何谈了什么条件?
  问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沐苏只好作罢,可走在半路,她脸色突然大变,道:“完了完了,我想漏了一件事!”
  她立即折返跑回官驿,推开周夑的门,气喘吁吁的道:“快,快派人去薛家!”
  周夑吓了一跳,但沐苏这样一喊,周夑也立刻醒悟过来!
  既然宋家出了问题,让赵知行知道周夑在调查堤坝的问题,那么薛家此刻大量购买鳇鱼,还要去实地查看,意图不言而喻。
  宋老爷差点被人害死,那薛三公、薛四爷、薛天河会不会有危险?
  周夑立刻点了十名侍卫连夜赶往雍州,沐苏觉得这样还不行,便说:“宋老爷是不是将堤坝和渔场的位置告诉你了?你告诉我,我直接去那里找人!”
  周夑瞪大了眼睛,严厉说道:“不行,太危险了!”
  沐苏却坚持:“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没时间耽搁了。”
  周夑与沐苏僵住了,南宫奈何站出来说:“殿下,让我去吧。”
  两人都惊讶的看向南宫奈何,他在数次军中教武中都拔了头筹,一身功夫非寻常士兵能比,他若深入敌营,的确有几分把握。
  周夑想了一下,点头道:“好,你去。若你将此事办好,你家的事本王一并管了。”
  南宫奈何喜出望外,他之前与周夑谈话时,谈及想回京的原因,顺带将父亲娶平妻的事情提了一下,没想到周夑连这样的琐事都肯管。
  若能保他家宅安宁,南宫奈何定能诚心诚意替他办事!
  “谢殿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 舍弃

  南宫奈何自请领命,连夜带了八名骑兵和周夑的印信,根据宋家提供的堤坝地址,火急火燎的前去寻找薛家的人。
  于此同时,周夑又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周夑与沐苏商量道:“赵知行和高通可以调用东北大营的兵力,我必须请皇上给我更高的授权,不然他们只要说是守卫军事工事,我就没办法正式调查洛河堤坝。”
  沐苏有些担忧的说:“此事牵涉到嘉阳长公主,皇上未必肯公开深究此事,若要确保能获得授权,你必须将此事告诉左丞相和枢密使。”
  左丞相主管六部,现在工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周夑与左丞相商议是很正常的事。
  而东北大营直接参与此事,枢密院主管军政,更是不能不管。
  只不过周夑原本想先跟皇上协商后,再告诉左丞相和枢密使,可沐苏的担忧也有道理……
  但周夑还是很犹豫。
  沐苏知道,他是对嘉阳长公主留有余地,不想将她也拖下水。
  沐苏道:“不管你现在怎么做,崔阳炎都不可能脱得开干系,他已是保不住了。皇上若想保全嘉阳公主,必定会告知于她。这样一来,此事查起来风险更大,你难道真的要至北三道百姓于不顾吗?”
  周夑一脸沉重。
  京城嘉阳长公主府中,一个穿着花俏的丫鬟高兴的往一处厢房跑去,刚推开门,就嚷嚷道:“夫人夫人,老爷来看您了!”
  靠在床头休息的一个年轻妇人扶着大肚子,一脸惊喜的站起来,问道:“当真?”
  丫鬟连连点头,说:“是的,千真万确,老爷现在正在拜见长公主,一会儿就会来看您了!”
  年轻妇人一脸甜蜜,低头说:“我要临产了,我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我……”
  丫鬟看的一阵心酸。
  她从小服侍夫人在这长公主府中长大,夫人还未出嫁前,被长公主捧在掌心上疼爱,可自从嫁给崔阳炎,老爷只是在人前与夫人演戏扮作恩爱,私底下却极为冷落讨厌夫人。
  夫人刚刚怀上孩子时,老爷甚至生气的将她推倒在地,夫人因为害怕不能顺利生下孩子,这才回娘家待产。
  这回来半年多,老爷从未有一句问候,这个时候突然亲自来了,当真如夫人所说,是要陪她临产吗?
  丫鬟不像夫人那样乐观,却也不敢说任何扫兴的话。
  主仆二人各自想着心思,片刻,年轻妇人急忙吩咐道:“快帮我梳妆,我这幅样子老爷见了不会喜欢。”
  丫鬟立刻扶着妇人做到梳妆台前,而后打水给她梳洗。
  嘉阳长公主的客厅中,全然没有半点喜庆的氛围,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嘉阳长公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婿,不言也不语。
  崔阳炎在椅子上坐不下去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哀求道:“母亲,求母亲看在永乐和孩子的份上救我一命!燮王最听您的话了,只要您肯开口,他一定就不会深究了!母亲……”
  说着,崔阳炎跪行到嘉阳长公主跟前,准备伸手去抱嘉阳长公主的腿。
  嘉阳长公主抬腿一脚踹在崔阳炎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崔阳炎不敢反抗,又重新跪好。
  嘉阳长公主冷笑道:“现在知道来求我了?以前的骨气呢?我们崔大人不是说永乐母子的死活与你无关吗?那你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崔阳炎并不喜欢嘉阳长公主的女儿邹永乐,但邹永乐当初看中崔阳炎的模样,死活都要嫁他。嘉阳长公主不得不使了些手段,让崔家接受了这门亲事。
  崔阳炎原本有个未婚妻,被棒打鸳鸯之后悬梁自尽了,崔阳炎因此记恨着邹永乐,婚后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
  嘉阳长公主对崔阳炎自然有诸多不满,可偏偏邹永乐十分维护崔阳炎,以性命相要挟,不许嘉阳长公主伤害他半分。
  嘉阳长公主为了女儿的事,着实怄了不少气。
  这次崔阳炎突然跑来求嘉阳长公主救命,说他做生意被周夑抓住了小尾巴,嘉阳长公主才懒得管他。可若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她也不能让永乐当了寡妇,便打算先看看情况。
  崔阳炎一下子哀嚎出来,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不知道永乐对我的好。我以后一定对永乐好,长公主,我就求您这一次,求您救我这一次!”
  嘉阳长公主端着架子,想多磨崔阳炎一阵。
  正这时,家丁传话说皇上请长公主进宫一趟。
  崔阳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说:“完了、完了,一定是皇上知道了!”
  嘉阳长公主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子!”
  嘉阳长公主匆匆进宫后,皇上不由分说,将周夑写来的奏折摔到她跟前,让嘉阳长公主十分没有脸面。
  嘉阳长公主不得不忍着脾气,将奏折捡起来,笑着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发这样大的脾气,可吓到我了。”
  皇上挥着手指说:“看看你女婿做的好事!”
  嘉阳长公主笑着说:“哎哟,这个事啊。我刚刚听他说了,他在外头做了些生意,因为地处偏远,就请东北大营的将士帮他守护一二。我知道这样私调军队不对,我已经批评他了,再不敢这样了,您就绕他这一次吧。”
  “哼!”皇上冷笑道:“你好好看看夑儿写的奏折再说吧!”
  嘉阳长公主心生疑惑,不得不耐着性子去看奏折,这一看,她再也端不住架子,立即跪了下来。
  这瞬息之间,嘉阳长公主想了很多。
  周夑办事一向妥当,若不是找到真凭实据,不会给皇上写奏折。若真如周夑所说,因崔阳炎而造成北三道饿殍千里,这威胁到社稷根本的问题,就算她去求皇上和周夑,也不能善了。
  这等罪孽,不是她保得下的了!
  她心中已决定舍弃崔阳炎,禀道:“皇上,这件事……这件事嘉阳毫不知情啊!”
  皇上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当真不知情?
  嘉阳长公主连连摇头,道:“得皇兄疼爱,我从不却银子花,怎么会去赚这种人命钱?”
  皇上便道:“咱们兄弟姐妹数人,只余你我二人还算亲近。朕实在不愿再祸起萧墙了!你回去立刻将崔阳炎拘起来,查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打着你的幌子做事,若有,就想办法洗干净,而后将他丢到大理寺去。朕只能给你三天时间,你现在就回去安排吧!”
  嘉阳立刻哭道:“多谢皇上恩典。”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命

  嘉阳长公主出宫的马车还在路上,但她已下一道指令,命长公主府的府兵立刻将崔阳炎带回崔家。
  同时,她亲自带着人前往崔府“抄家”。
  崔府的管家根本不赶拦嘉阳长公主,待到崔阳炎被带回家时,看到自己家中被翻的底朝天,他一下子慌了,扑到长公主面前哭问道:“母亲、母亲这是干什么?”
  长公主坐在客厅正中的椅子上,道:“混账东西!你是少吃还是短用了?竟然做那些没天理的事!我此时不把你查清楚,难道等着大理寺亲自来抄家,任由你将我也拖下水吗?”
  说着,嘉阳甩出两封信,信中是崔阳炎与北三道官员来往的内容,非常清楚的打着嘉阳长公主的旗子,让下面的官员都以为嘉阳长公主才是幕后掌舵人。
  崔阳炎见事情被戳穿,求饶道:“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永乐,我赚的这些钱,全都是为了给她置产业……女婿自知没什么本事,做不了官,怕永乐跟着我受苦,我才出此下策啊……”
  他的确把赚的钱全都记在了永乐名下,但不是为了永乐好,而是为了撇清责任。
  嘉阳长公主对他十分了解,冷笑道:“是你蠢还是我蠢?你说的,你以为我会信几个字?”
  说罢,她再懒得理自己这个女婿,吩咐自己的侍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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