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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妻[穿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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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郇见她醒来,将手中竹简轻轻搁置在一旁案几上:“醒了,走,到院子看看去。”语落,起身拉起刘莘便走了出房。
炎炎夏日,西院院里松篁交翠,一架赫赤秋千架立于松林阴荫之中。
“秋千已架好?”刘莘欣喜欢呼,裙裾轻提,小迈步跑了过去,坐上去,对魏郇招招手,“来,推我。”
魏郇宠溺行至她背后,叮嘱:“莫松手,抓好了。”语落,用力将她高高抛起……
一时间,西院莺啭游丝起,此兴悠悠哉。
齐瑄远远走在向西廊庑间都能听到自西院荡出的莺鸣欢吟,心下十分羡羨,耐不住的臊动痒痒。
“容娘,你说我此番真有胜算吗?”
“女君不必多思,魏老夫人喜爱你,便已成功半数。”
齐瑄闻言,轻吁一口,略有安慰:“是以,魏老夫人才是关键……”
*
齐瑄步入西院的时候,正逢刘莘荡至最高处,水红的裙裾随风舞动,刘莘笑靥明媚灿烂。齐瑄何曾得见过内宅妇子如刘莘这般惬意放肆,何人不是德言容工,本分守节,相夫教子于内宅,刘莘这般在夫君面前嬉笑似少女,端得是怎一般宠爱。
“夫君,接好了。”
齐瑄神游太虚之间,忽闻刘莘欢心呼唤,下一瞬只见刘莘双手放开绳索,整个人向着魏郇飞了出去……蓝天白云下,红裙翻掀,挥舞翩翩,刘莘丝毫不见怯色,犹如一抹艳丽的彩蝶般张臂于半空间……魏郇神色一凝,下一瞬,足尖轻点一跃,于半空中将她稳稳接住,徐徐落下。
站定后,魏郇并未及时将刘莘放下,反是用力攏了攏手臂将人抱得更紧,狠狠咬了一下刘莘小巧挺拔的鼻尖,惯怜纵容道:“如此这般不知轻重,日后不可在荡。”
刘莘勾手揽住魏郇脖颈,在其面颊亲一口,娇嗔:“此番我如此胆大,那是因我夫君在场,我知晓他定会接住我,不会令我伤及半分,是以我才敢行此举,不然,我自会小心。”
“莫再有下一次。”
“诺!”刘莘糯糯乖巧应声,亲昵地将头贴在魏郇颈窝,呢喃卖乖,二人端得是一番鹣鲽延绵之姿。
齐瑄在旁看得久怀慕蔺,心动不已,都传魏侯性子寡淡穆穆,怎知内宅深院竟是如此这般山温水软,谦谦敦礼。此般檀郎,如何令她不心动?
抑制下心头悸动,齐瑄施然迈步入西院。
“阿莘……”
刘莘闻唤,放开缠住魏郇的手臂,轻巧自他怀里跳跃下来,回首一望,见是齐瑄,客气礼应:“阿瑄,你怎过来也没让人通禀一声。”
齐瑄欣然一笑:“我远远走来便听闻阿莘笑声甚广,颇是开心,便没让人通传,还望未扰到阿莘和魏侯。”
语落,对魏郇微微屈膝行礼。
魏郇澹澹颔首回礼,回首看了一眼刘莘,道:“你们二人长久未见,必有许多女子间话语要言,我便不打扰。”
说完,便出门去了衙署。
一下午,齐瑄都拉着刘莘回忆闲聊,忆起往昔,话里话外,姐妹情浓。
齐瑄聊得兴致颇高,刘莘却有些疲乏,那些属于原主刘莘的记忆,于现在的刘莘而言,需慢慢回忆,细细思寻,及是累人。刘莘虽不耐,却面色不显,仍礼仪周全,留齐瑄用了晚食,齐瑄方才姗姗告辞回西院。
齐瑄方走,平妪谏言:“夫人不可与这齐家女君太过交心。”
刘莘哂笑:“何故?”
“婢子只是觉得这女君来者不善,与夫人叙旧,话里话外偶有探寻夫人夫妇间私密之事,且今日这般,她明知君侯沐休在家,却仍旧不请自来。婢子觉得她不是甚鄯善之辈。”
“平妪向来看人眼光狠戾。”刘莘欣笑,不否认平妪所说。
语讫,刘莘望了眼天色,已是暮霭沉沉,不知魏郇被何事绊住,竟此时还未归。
*
魏郇今日本是为躲齐瑄而去的衙署,焉不知竟逢急报。
探子来禀,于雍凉两州交界处的合黎山壑间,发现匈奴恪能残军伪装成凉州猎户,零散驻军于合黎山间。
恪能很会选藏身之所,合黎山,山峰陡峭,茂林参参可遮天蔽日,属易守难攻之地。
恪能三番两次欲加害于自己妇人,魏郇对他已是孰不可忍,当即诏令蔺骞,司空逸,公孙明部署围剿之策。
一番策划部署后,决议魏郇与蔺骞亲带精兵十万北上围剿恪能,不日便出兵。
魏郇夜深回府,先去东院与祖母说了又将出府些许时日,方才回西院。
魏郇晚归,刘莘早已预知有变,是以对他又将出军,毫不意外。
是夜,又是一番温存缱绻。
翌日,魏郇挥军北上追剿恪能。
魏府里又只余妇老。
齐瑄在魏府里经过几日细观,愈发察觉魏老夫人对刘莘的不喜,于此,对自己是大利。齐瑄愈发讨好魏老夫人。
魏郇离家第三日,魏老夫人一大清早蓦然将刘莘叫到西院。
刘莘垂首恭礼听从魏老妇人发话。
魏老妇人神色淡漠开口道:“刘氏,你入奉渊房已一年,却身无动静。奉渊已廿有三,耽搁不起,老身亦等不起。今下我收到一封齐姬父亲的来信,齐公想与我魏府联姻。齐姬于奉渊有救命之恩,奉渊也曾两次三番搭救齐家,不论何说,这都是缘分。齐公有意,我亦有意。我方才询问了齐姬,她亦心仪奉渊,且她与你还有幼时之宜,将她许给奉渊做个平妻,最是合适不过。现下,奉渊外出剿倭,我便与你商议,待奉渊回来后,你说服奉渊。”
刘莘闻言,犹如惊雷灌耳,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接口,该来的仍旧未躲过,在这么个男子妻妾成群的时代,魏郇内宅只有她一人本就稀罕。魏老夫人绝对不会乐见其成。
魏老夫人见刘莘臻首垂眸,半垂着眼睑,半晌不说话,语气陡然厉色起来:“你莫不是还想独占奉渊?女子戒妒,适可而止。为让齐姬及早熟悉奉渊起居,今日起,我便让齐姬搬去西院,西院静春堂旁不是还有一隅清本堂空着吗?!今日齐姬便搬去清本堂。”
魏老夫人言语咄咄,不容刘莘拒绝。
刘莘也不欲与魏老夫人正面杠上,这档子糟心子的事儿,她自是不会插手,齐瑄爱住西院就住,一切自等魏郇回来解决。
第六十章
刘莘上午接到魏老夫人不容置疑的“通知”; 晌午一过,齐瑄就大动干戈的搬进了西院清本堂。
还未收置妥当齐瑄便携礼隆重拜谒刘莘,刘莘心下虽堵,却也没撂她脸面,将她迎了入堂。
齐瑄一入静春堂正堂,便双膝向刘莘下跪; 故作内疚哀怜向刘莘请恕:“阿莘,我知晓你现下定是恼我恼得很,可是魏侯将来是要成大事,位及大宝之人,他身边定不会只有你一人。我家兄已故,家父庸懦,想在这乱世下生存; 不被蚕食,只能依靠魏侯……是以; 我……我只能听从家父,前来与魏府联姻。阿莘; 请你原谅我; 我真的不是有意和你抢夫君的。我不求平妻; 只求为妾便好。阿莘; 只望你别因此事与我生分了。往后魏侯再有别的女人; 我一定是跟你站在一起的。”
听完齐瑄这番表白,刘莘内心暗自抛了几百个白眼,她还真就没见过如此白莲花的绿茶婊; 这种低段位的宅斗她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打算斗,谁人挑起的事端谁人解决,她才不去替魏郇头疼这档子麻烦事儿。
“起来吧,我也没怨你,没得让下人看笑话。既然老夫人让你过来西院住,那你便安心在清本堂住下。有啥缺失的你尽管跟下人开口问她们要,定是不会委屈你的。”
“阿莘……”齐瑄闻言,激动的起身一步过去拉起刘莘的手,颇有感激的说:“我就晓得,阿莘和我儿时之宜,定不会恼我的。”
刘莘颇有些无奈,亦有些头疼,实在是有些不大想搭理她了,正愁怎么找个借口打发她走的时候平妪满面喜色,一改往日的沉稳,脚步轻快小跑进堂禀告:“夫人,刚刚魏管家刚来告知奴婢,菊娘已有了一月的身孕。”
刘莘一听顿扫因齐瑄带来的阴霾,欣喜应声:“真的?这菊娘也是个有福气的,这才新婚不过一个多月便有了身子。这是个多大个喜事呀?!”
“快,平妪,带我去库房去,我要去挑些东西看望菊娘。”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齐瑄闻言,亦亦步亦趋的追了上来,连连道喜,“阿莘是个命好的,连带着婢女命理也不差,这么快便有了身子,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齐瑄这话含沙射影的说刘莘,刘莘倒是不怎在意,平妪当即就耷下脸,甩了齐瑄一记脸子,隧又调整情绪,挂上欣悦的笑容迎着刘莘去往库房。
西院刘莘的小私库里有不少好东西,为方便查阅,每一件物品菊娘和平妪都认真整理在册。
坐在库房靠南窗牖下的案几后,刘莘仔细翻阅着她的小库房账本。
“这,这批云锦蚕丝最是清爽透气,拿出几匹;这,稯布,棉织品,最是合适给新生儿制尿片巾子,拿出几稯;还有这南海燕窝,最是养生……还有,还有这琼弁玉蕤佩,拿去交给工匠,让工匠制一套玉蕤长命圈,我要送给菊娘的孩儿……”
刘莘兴致高涨的挑选着贺礼,齐瑄在旁静静聆听,陡一听刘莘提到琼弁玉蕤佩,心下一动,想起上回魏郇问她要回玉佩一事,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小心探问道:“阿莘……九年前……你可曾于建康救过何人?”
“嗯?无!”刘莘正一心扎在给菊娘挑礼的兴头上,并不曾仔细琢磨齐瑄话里有话,随意问道:“你何故此问?”
“哦!无甚大事……只是,前些年,有位身手及佳的青年郎君找上齐府,说九年前于建康被贼人所害,曾借我齐家车马救助过他,想报答齐家,投靠在齐家门下。只是,我齐家这么些年并不曾在建康救助过何人,想来想去,九年前只有你乘坐过我齐家马车回宫,我在想是不是你救助的他。”
刘莘听完齐瑄所述,顿了顿,脑海深处属于原主刘莘的一个模糊的画面闪现在脑海,刘莘心不在焉的咕喃:“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年头太久,我已记不清了。”
齐瑄心下猜疑得到验证,心头大震,果真刘莘才是魏郇真正的救命恩人,这事,她如何才能继续掩盖下去,不让真相明了才好?
齐瑄暗暗深呼吸几口,抑制下上翻的恐慌情绪,努力让自己声线听起来平静自如开口问道:“那……他可有赠于你何物?比如……玉佩?他已娶妇,觉得玉佩这种贴身之物在外女手中不妥,曾向我开口询问讨要过玉佩,但我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以无法归还于他,若阿莘你扔留有玉佩,能否交还于我,我替你托人送回颍川还于他。”
刘莘闻言,微微蹙了蹙眉,觉得齐瑄这番话有些说不太通,却也未及多思,随口应道:“我不记得是否有甚物件了,再说年头这么久了,我又是逃难出的建康,就算很有何玉佩,也早丢了,我怎可能逃难还随身携难外男之物?”
齐瑄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刘莘没了玉佩,只要自己不说,就无人知晓刘莘才是魏郇真正的救命恩人。
*
入夜后,刘莘一人躺在床上,静静望着透过窗牖,被窗棱分割成若干块棱形的冷清月光,仔细思寻着白日里齐瑄莫名其妙说的那些话,刘莘直觉里绝对事情绝不是齐瑄所述那般简单。
九年前……建康……救命恩人……魏郇父母长兄被戕害……魏郇……逃出生天……齐瑄……救命恩人……玉佩……
刘莘努力的在属于原主刘莘的记忆里搜寻这一点一滴信息的关联……她虽有原主刘莘身前模糊的记忆,但是她不刻意凝神去回忆,她也是未知的。
穿成刘莘这四年,刘馨从未主动忆寻过属于原主刘莘的记忆。
今夜属首次。
刘莘的记忆里,九年前四月望日那日夜黑风高,微风轻拂……鼻尖漾过浓烈的血腥味……一名身型清瘦挺拔的少年郎君将原主刘莘错认为齐家女君,原主刘莘想开口解释,但少年郎君行色匆忙,并未曾给原主刘莘开口的机会,原主刘莘救他只是出于五分善心五分自保,并不真求他报答,是以也收回了解释。
少年郎自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玉佩,掰下一半塞入原主刘莘手中,便匆忙自狗洞钻出离城。
少年郎始终黑稠蒙面,虽月色明媚,亦看不太清他的相貌。
属于原主刘莘的记忆本就模糊,现下的刘莘如何回忆,都忆不清这位少年郎到底何样。
但是,那日若记忆无差错,便是她刘氏与魏氏血海深仇初始的那一日,魏郇自修罗场逃出生天……救命恩人……齐瑄……
刘莘猛然拥衾坐起,瞳孔圆睁,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脑海里那个真相呼之欲出——魏郇真正的救命恩人,其实应该是……真主刘莘!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
刘莘心跳鄹速,肾上腺素狂飙,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推测感到无比刺激。
原来书里的齐瑄之所以能得魏郇青睐,登顶后位,全是踩在原主刘莘肩上爬上去的。
刘莘一面为原主惋惜,一面暗骂魏郇就是一头猪,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
至于那枚玉佩……刘莘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日原主刘莘偷偷溜回了宫,随手便将玉佩搁在妆匣上,后来菊娘收到那枚玉佩,见玉佩水头雕工都是上乘,以为是刘莘母君赐给刘莘的玉佩,便将玉佩打了个络子,缝在了一枚香囊上,原主刘莘睡眠不好,白日里总无精神,是以香囊里塞有些许提神草药,刘莘时刻都携带着。
那年逃出生天,香囊恰巧揣在怀里,应是被带了出宫的。
“明日问问看平妪这玉佩搁哪。”
刘莘怀揣着满满的推测出来的令人激动的真相,阂眼入睡前是这般想的。
*
翌日,因心怀心事,刘莘睡了个囫囵觉,早早便醒来。
彼时,天还呈青灰色,平妪已起身侯于耳房,闻内室似有动静,轻轻推门而入,发现刘莘已然起身,身着寝衣趿拉着绣鞋站在箱奁前翻找着甚。
平妪趋步上前轻声问:“夫人大清早是在找何物?”
“平妪,你来得正好,你是否还记得我有一个挂了凤形玉佩络子的香囊?那香囊现下何处?可曾带来雍州?”刘莘头也不回,继续翻找中,抽空问道。
“凤形玉佩络子的香囊?”平妪仔细回想了一下,双掌轻拍,“婢子知晓了,那个香囊早坏了,菊娘便将玉佩络子拆了下来,把香囊仍了,那玉佩,菊娘说是夫人母君送给夫人的,不能随意搁置,就放进了夫人的珠宝匣子里。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头。”
听闻平妪说的,刘莘立马阂上箱奁,找到珠宝匣子,端到案几上打开匣子,那枚凤形玉佩正和刘莘一匣子的珠玉安静地躺在匣子里。
刘莘将凤形玉佩取出,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琢磨了一会,脑海里少年郎君将玉佩塞到原主刘莘手中的画面逐渐清晰……那时两人离得很近,少年郎君虽黑绸蒙面,但一双狭长凤眼清亮干净,这双眼睛刘莘再熟悉不过,魏郇是也。
刘莘在心底愤愤暗咒魏郇有眼无珠,识人不清,竟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据书中所载,似他一辈子都没能知晓那夜救人真相,原主刘莘下堂惨死,白莲花齐瑄吃着人血馒头一路顺风顺水,无上荣光一身。
穿为刘莘的刘馨顿觉不爽,觉得自己该为书中的原主刘莘讨回公道才是。
这般想着,刘莘脑袋瓜滴溜一转,招过平妪,低声交代了平妪几句。
平妪颔首,略不放心问道:“夫人一人去和顺乡会不会不安全?”
“雍州地界,无甚。等魏侯归来,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平妪听完,颔首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刘莘:“哼~齐瑄小样!冒名顶替我救命之恩就算了,居然还想从我手中诈骗玉佩。未料露尾巴了吧?!自作虐不可活!”
第六十一章
刘莘其实很早就想去和顺乡看看自己的宅子; 碍于找不着契机一直未能成行,现下恰好魏郇不在家,自己又不喜齐瑄整日在自己跟前晃荡,便欲借出府看望菊娘的契机,顺道去一趟和顺乡。
魏府里毕竟还是魏老夫人当家,刘莘做了决定后; 当即便去了东院请示魏老夫人,不出意料,魏老夫人仍旧不让她进东院,至于她想做甚,爱去哪,魏老夫人也不稀罕管她,恨不得她永不回府更好。
既然魏老夫人不予理会; 刘莘便自作主张默认魏老夫人这是同意了,用了朝食便自行出了府。
魏青与菊娘的家宅安在了北街; 北街地处闹市处,左邻右里多为商贾之家; 宅子虽不精致大气; 却也也宽敞便利; 离衙署也近些。
刘莘乘坐着魏郇先前送她的乌木翟车; 车后跟着长长一串贺礼; 一路“招摇”到菊娘家。
菊娘早已得信,端庄侯在自家门口,因孕期反应强烈; 菊娘整个人脸色略憔悴,却仍旧喜气洋洋,笑容满面。
一见刘莘的翟车驶过来,欣喜地快步迎了上去,轻声欢呼:“夫人。”
刘莘撩开车帘子,轻盈地跳下车,虚虚将手搭在菊娘伸出的手上,眉开眼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刚入门月余便有了身孕。最近你好生在府里养着,那些个操心事都让魏青去做,你别跟着掺合,安心养胎。”
言罢,在左邻右舍妇人们八卦的眼神下,牵着菊娘的手便进了门。
菊娘将刘莘引入正堂主座入座,接过小婢女呈上的茶盏,放到刘莘跟前:“这雨前龙井还是婢子出嫁夫人送的,婢子现在又端出来招待夫人,夫人可别嫌弃婢子才是。”
刘莘笑着一手拉过菊娘的手,一手伸手轻轻抚上菊娘尚未显怀的肚子,喃喃自嘲:“还是你有福,我这肚子可是个不争气的,都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见动静。”
菊娘见闻夫人神色虽如常,语气里却透着些羡羨,略显局促安慰道:“夫人别这么说,夫人才是福大运旺的。夫人只是因小日子总不准,才晚了婢子些,好生调理调理总是会有的。婢子在前生也好,生养一个娃攒些经验,等夫人生小男君小女君的时候,婢子便再回君侯府里给夫人照顾小男君小女君。”
“你别介意我说的,我只是随意感慨一下。你千万别膈应了自个儿,你有孕我可比谁都高兴。”顿了顿,刘莘执手捂住唇轻笑一声,“……到也不是,想那魏青定是要比我高兴的。”
刘莘陪着菊娘说了会儿子话,因挂念着菊娘孕反强烈,精神不好,便起身告行。
“夫人这般便回府了吗?”菊娘将刘莘送至府外问道。
“非也,我难得出府一趟,且魏候也不在家,我准备去往和顺一趟。”
菊娘闻言颔首:“是该去看看。只是这一路过去得一整天,防着这路上出意外,婢子让魏青送夫人前去。”
刘莘本想拒绝,菊娘看出刘莘之意,“夫人莫要坚持,万事小心为上,婢子去唤魏青回来送夫人。”
自刘莘出了半路遇匪,坠江一事,菊娘可谓一朝被蛇,十年怕草绳。坚持拉住刘莘,派人去衙署将魏青叫回来。
刘莘思忖了一下,让魏青送她去和顺乡也正好,反正她在外私设宅子这事她也不准备再瞒着魏郇了,透过魏青让魏郇知晓也好。遂应了菊娘,等着魏青回来送她前去。
魏青在衙署接到自家家仆信报,紧忙放下手中事物赶回家。
魏青与魏夫人见了礼后,听闻魏夫人要去天水郡和顺乡,当即纳闷不解,夫人去和顺乡那般偏僻之地做甚?魏青虽纳闷,却也未多问。
还是刘莘瞅着他满脸的疑惑,开诚布公道:“我先前在和顺乡买了幢宅子,我还没去看过,现下正巧魏侯不在家,我便去看看。”
魏青虽仍旧不解夫人为何不在京兆郡附近购宅子,而要跑那么远,还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为人臣,听命于君,他倒也未多问,当即带领了十余名精卫护送刘莘一路西行向和顺乡而去。
*
魏青将刘莘送至和顺乡的时候,已是翌日傍晚。
金黄的夕阳与黛赭的晚霞,映红满天。勤劳淳朴的和顺乡乡民们卸下肩头的犁耙,踏着万缕霞光,徐徐往家走去。
旖丽的山水,宁静的山乡,质朴的乡民。
刘莘只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因孙氏医馆已在和顺乡名声大噪,加上孙遥和茹媪乐于助人,为人和善,是以深受乡民爱戴。刘莘一行人到了和顺乡随意在路边问了一名乡民,如何前往孙大夫家,乡民便热情的将刘莘引了过去。
望着眼前红漆青瓦的大宅门,刘莘心下深慰,这也算是自己的家。
乡民上前叩响门上铜环,不一刻便有家仆来开门,问何事?
乡民回身指了指刘莘一行人道:“有客来访孙大夫。”
家仆瞅了眼魏青一行人,衣着虽不甚华丽,但整洁大气,统一着装,且人人均是驭高头骏马而来,一看就非普通黎庶。这些人护卫着一架马车,马车华盖玉顶,内里坐的定非富即贵。
家仆是个聪明人,想起自家老爷夫人说过,他们只是管家,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这或许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这般一想,家仆立马恭敬夤缘上去,问道:“贵人可是我家正头主子?恕小的眼拙,未曾有幸拜见过主子,识不得主子,也不敢随意往家里带,请贵人稍等片刻,我去回禀孙大夫。”
说罢,躬身退着入了门,一溜烟跑了进去。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只见家仆引着孙遥,茹媪出了门,孙遥、茹媪一见门口一排魏府精卫,当即对着马车躬身屈膝行礼,“恭迎夫人。”
家仆见状,也赶忙躬身行礼。
刘莘坐在马车上见到孙遥和茹媪出来,当即心喜的跳下了马车,扫巡了一圈这幢大宅子,青砖绿瓦,粉墙薄黛,透过围墙,隐约可见几株垂杨柳树顶在傍晚微风中徐徐飘荡,刘莘对这院子甚是满意。
“孙大夫,茹媪,你们一切可安好?我欲在这宅子里小住两日,因来程匆忙,也未提前知会声你们。”刘莘言语轻松欢快道。
“我们一切安好。这是夫人的宅子,夫人自是随时可来,不必通传。”孙遥直起身,亦爽快干脆应道。
茹媪一脸激动,紧忙走到刘莘身边需拖着刘莘的手臂道:“一路跋涉,夫人定疲乏,赶紧的,到屋里歇歇去。”
言罢,将刘莘一行人引了进宅子。
这间乡野宅子比刘莘预计的要大,穿过照壁后是一方两进门大院,院子甬道旁流水潺潺,垂柳殷殷,两旁廊庑蜿蜒延伸开,各通一座垂花拱门,拱门里头个又是个院子。
孙遥、茹媪将刘莘引入中堂坐于首位,又传了家里所有佣人前来拜谒。
宅子比起魏府不大,佣人不多,厨娘一名,护院两名,洒扫打杂婢仆两名。
方才开门的家仆便是护院之一。
众下人拜谒完后,刘莘指使随行精卫端上一方锦盒,交与茹媪。
刘莘吩咐:“茹媪,初次见面,你把这些赏赉分给大家一下。”
茹媪颔首领命,接过锦盒,打开,内里有几包荷包,茹媪掂量了一下,都是散银,份量还不小,挨个发给了家厮,边发边提点:“这是咱主子仁慈,给大家伙儿的见面礼。大家伙儿往后可得认好了,这才是咱门宅子真正的主子,魏夫人。”
众家厮得了赏,掂量了一下,怕自己三五年工钱都不止,一个个都笑开颜,表忠诚。
茹媪遣了人下去准备馈食,收整厢房。
用完晚食后,茹媪将刘莘带至宅子东面采光通风最好的院子入住。这是这座宅子的主院,孙遥、茹媪一直住的是侧院,主院一直都日日细心洒扫,备着给刘莘下榻,哪怕刘莘一年也来不来一次。
主院茹媪曾在征询了刘莘的意见后,命名为兴和院。
兴和院不大的庭院里茹媪依照刘莘的喜好移植了一颗已有十好几年年岁的玉兰花树,约莫三人高,现下夏日草长莺飞,粉白略带紫红的的玉兰花开得正是绚烂的时候,偶有几片半个手掌大的玉兰花瓣飘飘扬扬落下来树脚,茹媪也没让佣人打扫,就由着花瓣铺了一树根,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
院子余下空余的地方,茹媪命人挖了汪小池子,养了几尾或赤或金的锦鲤,种了几株睡莲,正白白嫩嫩的在金黄夕阳的照射下泛着金光,颇有股子佛光普照的意味。
池子边竖立着几块奇石充作假山,假山上溪水潺潺,小瀑布奔奔流向池子。
刘莘对茹媪的这番改建颇是赞赏,由衷说道:“茹媪不愧是王家宫廷出来的,品鉴力自是不错的。”
茹媪见刘莘满意,也颇是欢心,“夫人谬赞,承蒙夫人不弃,夫人得空了就多回来小住几日。”
许是奔波得有些久了,今日刘莘觉得疲乏得很,便侧身对茹媪说:“茹媪,我有些乏了,给我备些水,我想沐浴一下先歇了。”
茹媪瞅着刘莘脸色也不大好,有些担忧地问:“夫人莫不是有何不适?要不让孙遥来看看?开副安神药服了好睡得香甜些?”
刘莘穿书过来,适应力极强,唯一难以适应的便是这古代黑乎乎又苦里吧唧的药汁,一喝还得喝一碗,刘莘想想就乍舌,紧忙拒绝:“哎,别,我有那喝药的功夫,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茹媪你就别折腾我了。”
茹媪闻言欣笑出声:“夫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喝药。”
“哎,你知晓便好。”刘莘言语轻快,只要不让她喝药,怎样都好。
茹媪宠溺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自家公主还是这般可爱顽皮,想着也无甚大碍,因只是累着了,便也没再强迫刘莘让孙遥给她把脉看诊。退了下去,拢着两名小婢仆,麻利得给刘莘注满了热汤,让刘莘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侍候着刘莘歇下。
翌日,因衙署还有事,魏青先行告离,留下了十余名精卫护卫刘莘的安危,再三叮嘱精卫定要护好夫人安危。
刘莘见魏青絮絮叨叨个不停,好笑的“撵人”:“魏裨将,你何时变得这般唠叨了,赶紧的回吧,菊娘和孩儿还在在家等你呢!”
魏青闻言,停止对精卫喋喋不休地唠叨,回身向刘莘深深一揖道:“夫人请多留心安危。夫人要回京兆郡的时候切莫自己归来,提前派人知会属下,属下来接夫人。”
雍州境内的安全问题,魏青还是安得下心的,之所以提点精卫,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我知晓,趁日头不辣,你快上路吧。”
“夫人多保重!”
刘莘颔了颔首,魏青便大步疾驰离了去。
刘莘在和顺乡这几日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岁月静好。一晃眼小半月已过。
作者有话要说: 魏郇拔出四十米大刀威胁:“无良作者菌你怕是皮子痒痒了,今日还是没我戏份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媳妇离家出走了?!”
第六十二章
魏郇那方; 在合黎山上与蔺骞,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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