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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妻[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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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刘莘出声,刘莘脑袋便被牢牢固住; 娇唇被温润的触感封上……
如此良辰美景; 刘莘却不住摆首呜咽; 魏郇疑惑抬头一看身·下的刘莘——正龇牙咧嘴眉头紧蹙。
魏郇纳闷; “夫人何故如此?”
“背; 我后背,硌死我了,还有你; 你也太沉了,压死我了。”刘莘带着哭腔开口。
魏郇闻言翻身起来,顺道拉起了刘莘,往刘莘后背望去,满床上都是核桃、花生、坚果,方才自己未留意将她压了下去,将将压在几粒坚果、核桃上,莫怪刘莘叫硌得慌。
魏郇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只一下就又被刘莘愤愤一瞪给瞪了回去。
刘莘这副假模假式生气的娇嗔小模样,魏郇简直爱死了,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吃下腹……
魏郇将刘莘拉起身,伸手攥住红稠床单一扯一裹,将床单连意示着多子多福的坚果核桃打包扯下,再拉过大红被衾覆盖住因扯起床单露出的褥垫,再次拉过刘莘压下……
罗帐软衾,美人怀玉,春宵一刻值千金……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一声急煞风景的豪爽呼喊声:“魏侯大婚,不陪众宾客酬酢宴饮,怎的入了青庐就不出了呢?!”
闻门外言,魏郇亢·奋的身子顿时凝固住,撑手支起身子定定望了刘莘片刻,调匀气息,复又无奈讪讪一笑道:“夫人,我出去陪众宾客酬酢一番,你困了先休息,不必等我。”说完,在刘莘娇·嫩的脸上轻啄一口,才依依不舍放开她,一步三回头出了青庐。
……
别人的婚典如何刘莘不知,但是自己的两场婚典都是那么的奇葩,惊世骇俗,刘莘不知该叹该赞。
魏郇出门后,刘莘起身自行退去身上一袭繁复的纁服,随意简单洗漱了一下。再将坚果核桃收拾好,复有将床榻铺整妥当后,再度脱屣上·床,斜靠在四合床边,静静地聆听着院子里喧嚣热闹的嬉闹声。
两次婚典境遇,刘莘心情大不相同。今夜魏郇这番剖白,这是否意味着书中历史走向已改?自己通过一己之力改变了书中刘莘的命运?也不知这一改是否会把魏郇的帝运也给改动了?成王败寇,若魏郇运数改动,那就成了乱臣贼子,那跟着魏郇的自己下场可比原主下堂惨多了啊!
思及此,刘莘摇了摇头,暗暗低斥自己,无中生有,瞎想什么。与其在这瞎想,不如填饱肚子关键。
刘莘望了眼,满桌的瓜果糕点,决定还是先饱腹为上策。
**
光线慢慢昏暗下去,夜里缺少照明,热情的乡亲们方才七七八八散去,嘈杂喧嚣了大半日的孟家院子总算是稍稍安静了些。
几巡觥筹酒酣,冯夔与魏郇都隐隐有些醉意。
冯夔趁他人拼酒划拳,魏郇得以空档的时候,拉着酒酣耳热的魏郇去了孟里长家门外的大青树下,随意坐了下来,拍了拍草地,示意魏郇也坐下。
魏郇会意,长袍一撩也席地而坐,“冯将军是有事欲与我说?”
冯夔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沉沉开口,“是关于八年多年德政殿……”
魏郇闻言脸色鄹变,德政殿是魏郇一生不可碰触的伤痛。若旁人提及,他必翻脸走人,但冯夔不一样,是他把自己从那场修罗场里救出来的。
魏郇起身,理齐裳袍,毕恭毕敬向着冯夔行了记时揖礼,起身真诚道谢:“时隔八年多,我还未曾对冯将军认真道过一声谢。冯将军对奉渊大恩大德,奉渊没齿难忘。若奉渊有幸成事,愿与冯将军共享江山。”
冯夔罢了罢手,示意魏郇坐下,自己还有话说。
魏郇依言坐下,倾耳恭听。
“八年多前救你这事非我一人之功……我亦是为人臣,听命于君而已。”顿了顿,月色下冯夔目光深邃瞳孔黝黑直直望向魏郇。
……听命于君……四字直灌魏郇大脑,魏郇紧张得双唇微微翕动,屏息静气听着冯夔继续说下去。
“那日,是缙元帝提前口谕亲命我,德政殿鸿门宴务必保住魏将军家一根苗子,是以我才救下你……
你也知晓,缙元帝荏弱庸懦,早已被隋佞架空朝政,只是隋佞手中的一个傀儡君王而已。缙元帝并不想戕害魏将军,视魏将军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是隋佞,魏将军军威长风,中正刚直,若不除去魏将军,隋佞无法翻云覆雨……
是以,设计了德政殿鸿门宴……缙元帝心有余而力不足,身边已无一人可信,只能暗中托付于我,让我尽力保下魏府一条根子……再后面……你也知晓了。”
魏郇听完,沉默久久,隧又阂目仰天轻笑,想哭,却已没了泪水……
“……即便如此,我父母长兄死在刘氏禁军手里却不假。”
“刘氏禁军?何其可笑,刘王但凡有那三五队禁军亲卫也不至于被篡位毫无还手之力,死得那般惨烈。”
“冯将军……是想让我原谅缙元帝吗?我……做不到。”
“非也,魏侯原不原谅缙元帝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魏侯能不能真正放下仇恨,放下怨念,真心待京阳公主好。”冯夔专注地看着魏郇说。
魏郇怔住,冯夔这句话当真点醒了他。他自这一月来体验了失去刘莘生不如死的感觉,自认已放下心扉,全然接受刘莘了。然而事实呢?魏郇自己也不敢深究。
冯夔看着魏侯迷茫的表情,便知晓魏侯虽真心钦慕上了京阳公主,已非京阳不可,却仍旧不能完全坦然接受京阳公主。
“这些日子,魏侯对京阳公主的一点一滴,在下都看在眼里,在下知晓魏侯是当真心属公主,公主心里亦有魏侯,可是你们二人却又一直在彼此试探,彼此保留,伤人伤己。”冯夔话语歇了歇,
“京阳公主是在下看着长大的,在下看着京阳公主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性格鄹变,由刁蛮顽皮,变得内敛沉稳……这件事,缙元帝固然有错,但公主却是无辜的,她承受的伤痛并不比你少……”
“冯将军,别说了……”魏郇闭眼哽咽,“我知晓,是我之前混账,是我……对不起京阳。”
“魏侯知晓便好,只有魏侯真正放下心结,魏侯和公主方才能真正琴瑟和谐,恩爱携手。”
魏郇深呼吸一口,压下滚滚冲上鼻的酸涩,起身对着冯将军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天礼。
冯将军将身子微微侧开,未正面受礼,也未完全拒绝受礼。全了魏郇颜面,也全了自己苦劝他的一番心意。
*
魏郇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青庐的,情绪与方才离开时截然不同,复杂得毫无头绪,一面是提及父母长兄的伤痛,一面是对刘莘彻底放下心结的欣喜与内疚。
他是如此深爱刘莘,他之前怎就会那般混账舍得冷漠对待自己唯一深爱着的女子?幸得这名女子秉性温润如水,有容乃大,几次三番被自己伤害,都不与自己计较。
若他在不思悔改,真失去了她,他的余生注定行尸走肉,毫无生息。
魏郇回屋的时候,刘莘方才填饱了肚子,又再盥洗一番,退去一身繁重的纁袍,换了身轻薄的寝衣斜靠在四合床上小憩着。
魏郇神思恍惚进屋见到的便是这副美人卧榻香眠之景,魏郇心底倏一下便完全软了下来,甚么愁思散然一空,只甚满腔的爱意溢满心间。
须臾间,魏郇便下了决心,从今往后,魏郇定将这名美人放心尖尖上宠着,谁也不能再伤害她。
魏郇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吻了吻刘莘的额头,满脸柔情的直起身,退去自己身上的纁袍,出门淋了个冷水澡,复又进屋,准备抱着刘莘入眠。
伸手抱人之际,遽然想起自己方才淋了冷水澡,现下浑身肌肤冰凉,魏郇怕热,这股子冰凉正和他意,可刘莘不行,刘莘最是怕冷。
想到这,魏郇又紧忙直起身,在屋里蹦跳跺脚,把筋肉活络开,发了一身热气,方才脱靴上·床……
魏郇躺上床,四合床嘎吱一声;魏郇轻轻翻身抱住刘莘,四合床嘎吱又是一声……
魏郇狠拍了一下四合床,压低声音斥责道:“安静点,吵醒我夫人,我明天把你劈了当柴烧。”
。。。。。。。
魏郇、刘莘的“二婚”之夜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
刘莘醒来时熹微晨光透过窗牖上糊着的浆纸,望着被自己当作抱枕抱着的魏郇,有些不可置信,昨晚魏郇居然放过了自己?倒是难得的君子之风。
刘莘这厢心里还没感叹完,魏郇那厮的咸猪手便钻进了刘莘的衣襟里……
刘莘暗暗翻了记白眼,腹诽,就晓得……
下一瞬,魏郇半阂着眼睑,迷迷糊糊的便翻身压住刘莘,用晨醒磁性低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夫人甚是好精神,不若活动一下。”
说完,便倾身欲亲下去。
刘莘一个激灵,以略高于初醒者的反应速度,及时伸手捂住魏郇的嘴,嫌弃道:“你我都还没漱口……”
“唔……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呀!”
“那我不亲你总可以了吧?!”
。。。。。。
四合床吱嘎吱嘎又想了半晌,刘莘望了眼窗外大亮的天,心下哀嚎,这回她可没脸再在卬里继续待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合床:“这几章我是三号猪脚,出场次数比谁都多,曝光率杠杠的!这是要火的节奏……”YAY
第五十一章
二人起床用完朝食后; 魏郇牵着刘莘走到孟里长家门外那颗三人抱粗的百年大青树下,魏郇抱起刘莘,足尖轻点跃上树梢,将刘莘轻轻放在一只粗壮的枝干上,自己坐在她旁边,伸臂揽住刘莘; 刘莘顺势把头靠在魏郇宽厚的肩膀上,眺望远方万里苍穹,云海翻滚。
“了了,我想我能原谅你的父君。”魏郇蓦然开口,随温言絮语,却颇为坚定,打断了这份美好沉静。
“嗯?”刘莘有些不解; 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他一向憎恨自己父君; 往日别说主动提及,便是连想都不让她想。
魏郇望着远方; 眸光沉沉似星河璀璨翟烁; 久久……轻吁一口气; 似放下了甚; 侧首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刘莘靠在自己肩上的头顶; 缓缓开口道:
“……八年前……是冯将军将我救出德政殿……他昨夜告诉我,他救我乃是奉了你父君之命……屠我魏家满门之事,你父君不能说完全无过; 却也全然非他之过……他若有过,也是为君茌弱颟顸之过……我娶了你,心悦你,结发为夫妻,当恩爱两不疑……若我不能放下心结,必会错伤于你。我魏郇此生谁都能负,就是不愿负你……为了你,我可以试着放下仇恨,试着原谅你父君,试着接受你的家人……”
刘莘闻言,动容抬首与魏郇缓缓对视,魏郇漆黑深邃的瞳孔里全都是自己,熠熠流光自黑瞳深处倾泄而出,赤诚守真……
魏郇深情地望着刘莘明眸里渐渐泛出水光,心头倏地滑过一阵刺痛,倏忽意识到之前那个憎恨她亲人的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少隐忍与痛苦。
魏郇心疼的吻去刘莘滑过眼眶的泪水,柔柔的贴着她的脸颊祈誓,“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语落,魏郇冰凉的薄唇顺着刘莘白嫩的脸颊轻吻下滑,正欲噙住她娇·嫩红唇的时候,忽闻树下一阵嘈杂童音叫唤:“魏大人,魏大人,你在哪里?我们来习武了……”
卬里这群毛头小子,这两日缠着魏郇习武习上瘾了,魏郇在他们跟前虽有些不苟言笑,但教导得及是认真有耐性,是以,孩子们都喜欢缠着他。
小情人俩人你侬我侬的氛围被这群毛头小子打断,魏郇倒也不恼,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抱起刘莘便跳下了大树,放下她,温柔笑道:“你在树荫下坐会儿,看我如何搞定这群小子。”
说完,扭头对着往孟里长家闯去的那群毛头小子吼了一声,“我在这。”
毛头小子们闻声全都扭头跑了过来,孟里长家将将一岁会走的福宝儿也屁颠儿屁颠儿嘴角汲拉着口水扭了过来。
魏郇见状,几个箭步过去,长臂一捞将福宝儿抱了起来,一手抱着大胖福宝儿,一手拿根棍子比划着教导那群毛头小子习武。
魏郇抱孩子……真真是罕闻寡见,刘莘印象中魏郇就不是个会抱孩子的人,可这一看魏郇抱得还挺和谐,倏忽间,刘莘徒生一种想给魏郇生个孩子的冲动,她夫妇二人姿色姝容上乘,若有个孩儿,想必也是个玲珑剔透的……
刘莘坐在大青树下看着远处的魏郇和孩子,嘴角不自觉的噙着微笑,眼里神采柔和……
“公主很是心悦魏侯?!”不知甚么时候冯夔也来到刘莘身旁坐下。
刘莘面上略过一丝赧然,却仍旧大方的颔了颔首,“嗯。”
“魏侯……宵旰图治,大贤之相,会是一名明君,与民何利。至于于公主,他为夫,许还欠缺了点。我昨夜与他畅聊了一番,今日见他神采奕奕,似卸下了心防,似听进去我昨夜的话了。”
“对此,我应该对冯将军道声谢。”刘莘欲起身行礼。
“公……夫人别折煞草民了。”冯夔紧忙退后一步,躬身先对刘莘行礼。
“公夫人?我何时改姓了?”刘莘神色狡黠,有意揶揄道。
“哈哈,草民口误,草民之过。”
“冯将军此时来找我,想必应是有话与我说吧?!”
冯夔踌躇了片刻,期期开口,“嗯……是有关铜矿的事……”
“铜矿?”刘莘望向冯夔。
“嗯。臣这几日留心观察魏侯,魏侯龙骧虎步,气吞山河之势已势不可挡,再者,他对公主亦是真心无二,我……我想……”冯夔犹犹豫豫终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你想将铜矿所在处告诉魏侯。”刘莘一语中的。
“草民该死,草民不该随意决定王上宝藏去处。请公主责罚。”冯夔闻言立马面对刘莘双膝下跪。
刘莘不置可否笑笑,“起来吧,冯将军,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将铜矿告诉我夫。如你所判,我也信我夫定是那称霸群雄之人。当世大贤,非我夫莫属。”
“那大王子……”冯夔仍有些放不下旧主。
“我阿弟资质平儒,若为人臣,许有发挥之地;为君,还欠缺了些魄力胆识。”
冯夔起身,舒怀笑开,“公主大贤。”
“少拍马屁。”刘莘也玩笑道。
“拍马屁?”冯夔不解。
“阿谀奉承!”
“……”冯夔愣了愣,“……谢公主……夸奖。”
刘莘晲了眼冯夔懵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竟不知冯夔竟还有如此幽默一面。
刘莘发自心底的璀璨笑容如明珠般灼耀光华,冯夔看着自己曾经的主子笑得如此开怀灿烂,与三年前国破家毁,悲怆逃亡时的颓靡判若两人,心下倏觉甚慰。
魏郇那厮一面教小朋友们习武,一面留意着刘莘,见刘莘和冯夔相聊甚欢,看着刘莘的舒畅笑靥,魏郇只觉心下就似被微风拂过的潭面般,荡起微微縠皱漾及全身。
魏郇放下怀里的福宝儿,走向刘莘、冯夔二人,轻声询问:“你二人聊甚?甚是开心。”
刘莘、冯夔两人对视一眼,刘莘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魏郇来问,不若现下便告知他。
刘莘拍拍自己身旁的草地,嬉笑着说:“坐。”
魏郇乖觉依言坐下。
“我和冯将军要送你一件大礼。”刘莘神神秘秘的说。
望着刘莘精灵古怪的小表情,魏郇内心甚是妥帖,宠溺的笑问:“何大礼?”
刘莘看了一眼冯夔,才又凑到魏郇耳边轻声说:“铜矿。”
“铜矿?”魏郇一脸懵懂,长年作战,辎重消耗异常庞大,铜矿的确是兵家必争之处,但是铜矿难寻,这两人是在开他玩笑?
刘莘见魏郇纳闷不解,便将冯夔所说如实告知魏郇。
魏郇听完,垂眸敛首,沉默了半晌,长长的羽睫覆住他的瞳孔,将他的情绪掩了个尽。
刘莘、冯夔猜不透他现下所思,亦不多言,静静侯着。
魏郇此时心里翻江倒海,他曾于幼时听闻父亲提起过,大缙朝先祖元帝是靠着找到铜矿,炼制出致刚致硬的青铜剑茅夺得的天下。三百年来,无人知晓这座铜矿究竟何处。现下,他的小娇妻竟告诉他,铜矿便在此处,且还要将这座支撑了刘氏三百余年霸业的铜矿献于他。他何得何能竟得刘莘如此青眼相待。
“隋佞霸了我父君的江山,得了我父君的一切,他的辎重储备远超你所打下的所有诸侯,你若想及早成就霸业,便收了这座矿,紧炼兵器,愿你早日平定天下。”刘莘轻轻握住魏郇的手,坚定信任的说。
魏郇闻言颇为感动,用力抱住刘莘,“我魏郇此生得你为伴,乃我魏郇三生之福。我魏郇成,便与你坐看江山云涌;败……我魏郇不懂何为败。”
“魏侯好大口气。”刘莘调侃他。
“为了我夫人,我何敢言败?”
“咳咳,我还在这。”冯夔尴尬靦颜,这两人恩爱秀的也太不内敛了。
*
铜矿离卬里不甚远,只是在深山密林里,不太好寻。
刘莘的父君——缙元帝早在预料到隋佞不会让自己在王座上久坐的时候,就已私下将这世间唯一张铜矿牛皮地图纸交给了冯夔,让冯夔适当时辅佐大王子卷土重来。
三年来,冯夔每日进山打猎其实都只是掩人耳目,顺手之为,其目的主要还是为先找到铜矿。
卬里的乡民,多为当年矿工的后代,自一百余年前,刘氏渐渐倾颓,享于安乐后,这座铜矿便被封印了。
刘氏先祖为防铜矿落入他人之手,曾寻五百巫祝在卬里设醮坛,行巫傩之事,做法将铜矿封印,唯刘氏血脉能打开其。
*
魏郇能在卬里放松的日子有限,三人当下决定翌日便出发去找铜矿。
翌日,天将将擦亮,魏郇、刘莘及冯夔三人便带上糗粮、水囊,上马往山林深处走去。
夏日晨阳阳光仍然炽烈,将大山下的卬里村民开垦的田野照得澄黄一片,山间一条小溪蜿蜿蜒蜒,在夏阳的照射下泛着金光。
三人顺着溪流驾马前行,粗壮的林木高大浓密,茂茂森森,染着晨阳的金色,自山顶覆盖而下。
山上面一望即知是人迹罕至之处。
魏郇三人所骑乃三年前,冯夔在山脚平原上套到的野马。山脚平原地势平坦,水草繁茂,溪水潺潺,野马常来觅食。
三年间,冯夔偶尔去守草待马,也套了那么三五匹。
三年多来,野马虽被冯夔训得能接受让人乘其背,却仍野性难驯。
一招归野,便撒开了蹄子跑,哪怕在这峰峦高险的卬山亦撒腿狂欢。
魏郇担心刘莘驾驭不了野马,便二人共骑一骑。
翻过卬山,眼前是一座漫山遍野开满了紫红色海州香薷的山群,乍一看与其他山无太大差别。只是这海州香薷确实个稀罕的。
海州香薷花苞片呈圆卵状聚集一团成矩形,色泽紫红鲜艳。
魏郇翻身下马摘下一朵花,细细端详片刻,便知晓了个大概——他曾在《地理志》中见过此花介绍,此花名海州香薷,又名铜草花,最喜生长在矿群土壤之上,是以若何处见有此花成片生长,十之八·九藏有矿物。
自己眼前这座山,海州香薷开了个漫山遍野,真是无法想象底下的矿物有多丰厚。
海州香薷山间有一间石头堆砌而成的石屋,年头颇久,石屋壁外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苔藓,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这是一间石屋。
冯夔按地图的指示,带领着魏郇及刘莘前往石屋,用力拍了拍石门,恭敬问候:“老巫祝,刘王后裔前来开山,请老巫祝开门相协。”
刘莘见状有些不解,这地方虽美,却不大像能住人的地方。
不过须臾间,刘莘还没忖度完,只闻擦擦石块挪动的声音响起,约莫一吸之间,只见一佝偻躬身的矮小耄耋老人,灰发苍苍,一副风烛残年之姿,却仍旧步履轻盈走至三人跟前,微抬首望向三人,审视问道:“何人是刘主?”
嗓音沙哑声撕,似来自地狱的声音。
耄耋老者抬手那一瞬间,刘莘看到了他的容颜,已是无法用苍老形容,双眼浑浊,满面沟壑,皮肤松垮下垂,黑色老人斑几乎覆满整面,刘莘从未见过如此年长萎缩至此之人,怕百余岁都不止。
刘莘心下大震,走神间,倏忽听到耄耋老者问话,紧忙敛好思绪,对着耄耋老者恭敬一礼答:“我乃刘氏莘女,刘氏第十八代长公主。”
耄耋老者抬眸看了刘莘一眼,转身便往山里走去,“请公主随我来。”
耄耋老者在丛山峻岭间行走健步如飞,刘莘三人在后亦步亦趋。刘莘小跑得气喘吁吁,魏郇见状,俯身抓住刘莘的手将她背了起来,快步追上老者疾步而行。
一行四人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耄耋老者在一方巨石前伫足,耄耋老者自地上拾起一根树枝,一块石头,左手执干,右手执石,伴着嘴里喃喃念叨,挥舞如万虫,唱起傩歌、跳起傩舞。
阳光灼灼照射在耄耋老者身上,刘莘不知是否是错觉,觉得老者似乎身板挺直了起来,显得舞姿张扬中居然还有些孔武。
随着耄耋老者的舞动,巨石上厚厚一层青苔藤蔓蓦然自行剥落,只见一三余尺长八卦图显现与巨石上。
耄耋老者转身向刘莘递过一把匕首,嘶哑开口:“请公主以血酬神,破封。”
刘莘依言,用匕首轻轻割破自己手指,依耄耋老者所指,往太极八卦图中的阴阳两点各滴入一滴血。须臾间,大地便剧烈颤抖起来,铜山上的晛光霎时消失,整座山笼罩在一片阴云密布之间,阴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
魏郇紧忙抓住刘莘的手。
片刻后,阴雾散去,灼热的晛光重新暾暾照回山间,巨石大开,眼前豁然开朗,又是另一番天地景象。
山林间,只余魏郇、刘莘、冯夔三人,耄耋老者似蒸发了般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种写奇幻文的感嚼,YAY,哈哈哈哈
第五十二章
刘莘见没了耄耋老者; 瞬时脸色大变,惊呼:“老巫祝?你何在?”
冯夔因早与老巫祝有过接触,知晓他乃最后一名守山巫祝,为求与山同岁守住最后一分对刘氏的忠诚,施了巫傩禁术,将自己魂灵与山同禁; 铜山重开之日,便是他解脱之时。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候得太久了……
冯夔带着魏郇、刘莘向着石屋方向稽首深深一拜,复起身走到矿洞口,伫足凝望,拿出地图交还给刘莘:“微臣不辱先王使命,终是将舆图与矿藏完整交到刘氏血亲手中。微臣深慰。”
刘莘接过,转手递与魏郇; 傲然坚定开口:“山雨欲来,喑呜叱咤;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京阳愿我夫及早问鼎天下; 九州大阂。
魏郇动容; 将刘莘拦入怀中紧紧相拥; “奉渊此生定不负我妻。”
“刘氏先祖当年发现了这座铜矿; 曾苦于卬河吃水浅; 大船无法通行,曾在铜矿后山人工开凿出一条运河用以运输铜矿。
后世,随着铜矿所需减少; 运河便渐渐荒废。运河两边杳无人烟,故极少有人往这边行船而来。
若魏侯有需,可再度启用运河。”
冯夔巡视了一圈地势,再结合舆图所绘,沉声提点。
魏郇放开刘莘,对冯夔抱拳一礼,大恩不言谢。
*
当魏郇三人回到卬里的时候,已是暮霭沉沉。
孟夫人给三人留了晚食,饥肠辘辘的三人用完飨食后,刘莘去赵媪家找赵媪和春妮儿话别,山外魏郇事务繁冗,不可久居卬里,决意明日便辞行。
魏郇与冯夔各执一樽酒坛倚坐在孟里长家门前的大青树下,把酒相谈。
“政务冗杂,我明日便得带夫人辞行,冯将军你有何打算?”
“我已完成缙元帝交与我的最后一个任务,现下无拘无束,卬里这地方质朴,我喜欢,许余生便安享卬里了。”冯夔一脸无所谓回道。
“冯将军功盖寰宇,冠决一时,有万夫莫敌之勇,正值年盛,便屈居于乡野之地,实乃埋没人生。冯将军若信得过奉渊,奉渊愿与冯将军结袍泽之谊,尊冯将军为我虎贲大将,与我麾下金吾将军蔺骞平起平坐,我等一同伐佞。”魏郇态度诚挚相邀。
“哈哈哈哈……”冯夔一阵仰天大笑,站起身几口灌光手中坛子里的酒,将酒坛一摔,对着魏郇恭敬抱拳一礼,爽朗应道:“吾等魏侯这话久矣。吾是甚性子?就好打战这一口啊,为了谨守对缙元帝的承诺,已在这卬里憋屈了三年,早就身手痒痒想出山了。魏侯要不说,吾也不好意思提不是?!”
魏郇闻言随也大笑,起身灌下一口酒酿,将酒坛一摔,啪啦一声,“豪爽!奉渊就喜冯将军这性子。”
*
翌日,晨光熹微和煦,卬河在晨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除了魏郇指派的一支十余人队伍留下帮赵媪家建新屋外,其余人等在众卬里村民依依不舍的眼神下向卬里百姓告行。
“了了阿姐,你走了还会回来吗?”春妮儿泪眼婆娑,哭得声气哽咽。
刘莘轻轻拥着春妮儿,抽出袖陇里的绢帕仔细的替春妮儿拭去眼泪,亦是双眼泛红不舍的说:“春妮儿,阿姐还会回来的。”
魏郇眼见刘莘泫泪欲泣,心下微微抽痛,三两步走到刘莘身旁,攏过刘莘轻抚安慰,复又面向春妮儿真挚询问:“春妮儿,你可否愿去山外看看?若愿,可与你了了阿姐同行。”
春妮儿闻言抬头看向魏郇,有些犹豫,山外对自己是片如梦如幻之境,心生往之……
“春……春妮儿……你不能去……”一声踌躇略带羞赧的少年声音坚毅传来,打断春妮儿的踌躇。
春妮儿回头一看,竟是陈阿皮在开口留她。
陈阿皮见春妮儿和众人都看向他,蓦然涨红了脸,鼓足勇气说道:“你还要给我当妇人的,你走了,谁……谁给我当妇人?”
陈阿皮一席话,瞬时打破了卬河边离别伤感的氛围,众人大笑起来。
“笑甚笑!你们都笑甚……我……我说的是实话。”陈阿皮脸红的都快滴出血珠子了。
春妮儿脸上挂着泪珠子,却也笑开了颜,被陈阿皮这么一打岔,总算是开怀了些许。春妮儿回身抱了抱刘莘,放开她,轻柔说道:“了了阿姐,我在卬里等你回来看我。”说完,便跑回了赵媪身边。
魏郇和刘莘齐齐对着赵媪和春妮儿行了记时礼,便登舟离去。
轻舟愈行愈远,卬河边上站着的村民已陆陆续续散去,远远的刘莘似还能看到赵媪和春妮儿的身影,身旁似还站着名少年。
真好,郎情妾意,真好。
魏郇轻拥着刘莘,与她一起眺望渐行渐远的卬里,心生满足。
*
魏郇和刘莘回到襄庸郡已是三日后。
魏郇甫一回到襄庸行馆,头一件事便是命魏云送两千金两百银去给王琪。
“嗯?何故?”刘莘不解。
魏云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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