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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妻[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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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欲踢我何处?”魏郇面色阴鸷开口问道。
刘莘闻言懵了一下,瞪大了眼,瞬时反应过来那一招在现代人看来不过一招正常自卫反击的动作,在这“老古董”面前便成了伤风败俗的龌蹉之举。
刘莘顿时天人纠结起来,她该作何回答?如实回答,她欲踢他子孙根子?然后直接game over,比书中的刘莘死得还更快更直接一些。
刘莘纠结迷茫的神情取乐了魏郇,魏郇从未遇到过这般看似聪明,偶又傻气的女人。顿时觉得逗她跟遛马似的,感觉还不赖。懑愤的心情稍稍缓解。遽然觉得也不想和她计较了,拉过大红被衾胡乱往身上一盖便倒头睡了过去。
刘莘一脸懵圈的困坐在床脚,听着魏郇呼吸渐匀,心想今日这般应该算是过了。长途奔袭几日,今日又一直精神紧绷,这倏忽间一放松下来,刘莘只觉困倦异常,便小心翼翼自床尾爬向床内侧,尽量不碰到他,离他一臂之距,身子贴着雕花床围子手脚蜷缩成一团,渐渐陷入梦乡。
魏郇阖目细听着刘莘呼吸渐匀,睁开明眸,半星不见醉色。
魏郇支肘侧身看着身旁自己新娶的娇小美妻。不可否认,今日刘莘的表现让自己刮目相看。白日面对羞辱不躁不惊;夜里两次面对突袭神色从容,实乃大家风范。
尤其是那三脚猫功夫,虽然是他有心放水放过她,但若不是她那一下的反击,他或许真会失神掐死她。
对于刘莘那一下反击,魏郇觉得庆幸又新奇,他从未遇到过如刘莘这般集端庄与顽劣于一身的女子,让他有一种忍不住去探究的冲动。
今日白日,刘莘自车撵翩跹而出,他便一直隐于蔽处观察着她,长途跋涉,不见疲态,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一副端庄娴淑范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步一翩跹都深深触动着自己的心弦,令自己一向沉稳的心境微微泛起了涟漪。
这种欣悦悸动的陌生情感,那位曾与自己同床共枕一年岁的故妻周幼,并未曾给自己带来过半丝半缕。魏郇与她相敬如宾,礼待有佳,却不相爱相亲。这种悸动的感觉于魏郇很陌生,魏郇却不觉排斥。
刘莘白日里仪静体娴,夜里四仰八叉,睡相堪是不佳。方才还蜷缩一团,现下便四下翻滚,玉腿一抬居然还就搭在了魏郇大腿上,魏郇一怔,以为她刻意装睡欲。诱自己,正欲发作,却又顿了下来。少女呼吸均匀,情绪无起伏,乃熟睡之态。
魏郇喂然无语,默默在心里邹了几句胡话,眼神左顾右眄四下巡扫起来。少女一条玉腿搭在自己身上,白绸丝裤裤腿微微下滑,积皱在膝肘处,小腿外露,细白纤长,骨肉均匀,肌肤莹润;玉足嫩白小巧不足自己一掌,玉指粒粒似珍珠般饱满莹润;腰肢盈盈一握,魏郇拿手比划了一下,细肢还不如自己双掌之阖;衣襟微敞,胸前波澜起伏蜿蜒,曲。线若隐若现……
魏郇忽觉下盘胀痛,呼吸困难,大掌一抖,把刘莘的腿从自己身上拍了下去,翻身下榻,胡乱套上靴,夺门而出。
心神劳累一日,困倦异常的刘莘只是无意咕喃一声,翻身便又睡得更沉了。
魏郇夺门而出后,疾步至练武场,从排架上抽出一柄长戟就着明晃晃的月色便挥舞起来,招招精准卖力,似是在发泄着什么。
八年前,建康德政殿上那场杀戮犹在眼前……
缙元帝刘焱昏庸无能,听从佞臣隋邑蛊唆,残忍戕害世代忠良武威大将军魏荻一门……
母亲胸前满是乱箭倒在血泊之中,左边父亲右臂上插着一只断箭箭簇,不断往边上推搡着自己,用不甚熟练的左手奋力砍杀着汹涌进攻的禁卫军,面目狰狞;右边的长兄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奉渊,快走!父亲和兄长为你断后!你快走!走啊!”随着长兄的嘶吼,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涌出来。
他不愿走,男儿当自强,怎可抛下父兄,自己苟活。他意与父兄战斗到最后,哪怕满门覆灭在这血腥的大殿之上。
大殿台阶上,狗皇帝缙元帝刘焱坐在龙椅上唯唯诺诺,双掌覆面,浑身抖成了筛子。佞臣隋邕矗立在旁,越俎代庖,颐指气役。
魏郇的记忆停留在了这一幕,不知是谁给了自己一记刀背,只觉后颈剧烈钝痛,黑暗即刻便将自己吞了过去,再醒来,只见自己被一环目髯须,肌肉虬结的八尺大汉给背到了宫外,大汉把自己往隐蔽处一放,道:“小公子多保重,留得青山在,方可言复仇。”便旋身离开。
思及此,魏郇冲天一声嘶吼,双膝重重跪于地,任由热泪滚滚盈满面,不论时光如何流逝,不论寒暑轮回几载,这份沉重的记忆永远都铭刻在魏郇心龛深处。
那日后的魏郇,神挡杀神,鬼挡灭鬼,横扫河北,终有一日要荡平健康,为父母兄长报仇。
可今日魏郇却对仇人之女动了恻隐之心,魏郇深深觉得自己背叛了父母兄长,孰不可恕。
司徒逸站在练武场边,远远望着久跪不起,痛哭流泣的魏郇,缓缓闭上酸涩的双眼。自己于他于君于臣,于师于友,看着他长大,看着他骤变。十四岁前,他翩翩公子俏郎君,心性活泼顽皮;十四岁后他雷霆万钧似杀神,冷漠寡淡无情。
司徒逸睁眼望向那方今夜青庐,屋宇重重不可见,可司徒逸仍觉能从那方看到希翼,能让君侯重回人间,感受真情的希翼。司徒逸喟然长叹。
*****
刘莘一夜好眠,醒来后,身旁锦席冰凉空空,昨夜那人不知何时离去,一切就似梦一场。
刘莘吸吸鼻子,微堵。虽已初夏,夜间仍旧泛凉,刘莘裹着单薄外袍酣睡一宿,冻了一宿,似是着了风寒。刘莘斜眼看了眼积落在地上的被衾,狠狠腹诽,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宁愿把被子扔地上都不给自己盖。
菊娘早已候在门外,听到屋里有了动静,便推门而入,边走边说,“这魏家家仆实是无礼,问她们要些热水都说没有。平妪现在去烧水了,奴婢先来伺候女君更衣。”
刘莘无奈瞪了眼菊娘,道:“你女君现已嫁人,你该称呼我‘夫人’。”
“奴婢就不,昨日那魏侯那般折辱你,婢仆才不承认他是婢仆男君。”菊娘愤愤道。
刘莘一听更加无奈:“菊娘,隔墙有耳,你这张嘴也该管管了。”
“有什么耳呀?女君你看看咱们这院子,除了女君、奴婢和平妪还有其他人吗?魏家成数家仆一个个都不在这院里侍候。”
菊娘话音刚落,恰逢平妪端着个铜盆进来,铜盆烟气袅袅。平妪放下铜盆道:“菊娘,你年纪也不小了,何话可说何话不可说,也该有些掂量。这里不是建康,也不是武陵郡,咱们都得打足了精神应付,别让那些小人看轻了咱家女君。”
边说边拿出一只青铜柄豚鬃小刷,沾上食盐送至刘莘手中,让刘莘洁牙漱口。
菊娘奴奴嘴,不乐意的闭了口。
刘莘如常依次盥洗完毕后,吩咐:“我似有些着了凉,你们谁去帮我煮碗姜汤吧。”
菊娘紧张道:“女君不适么?得请大夫,婢仆这就去请。”
刘莘拉住菊娘:“无大妨,只是觉得小不适,喝点热姜汤便可。”
平妪道:”还是婢仆去吧,那些人甚是傲慢,菊娘生性耿直,怕是应付不来。”说完端起铜盆便走了出去。
菊娘走到刘莘身后,轻柔的替刘莘篦着发,满目羡羨的望着妆奁铜镜里的刘莘:“女君这般美貌,婢仆来给女君好生梳理打扮打扮,出去惊艳震慑她们一番,让她们一个个一副小人嘴脸。”
刘莘讪笑出声,“好菊娘,你就别叨叨了,好生打扮便是。”
第四章
刘莘话虽这般说,却也仍旧只是像往常那般收拾了番,让菊娘把自己惯常梳的那垂挂髻给高高束起成妇人惊鹄髻,一柄珠钗步摇轻插发间,随行微动,甚是清纯眣丽。
平妪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见到这般打扮的刘莘,会心一笑,将汤碗递予刘莘,“夫人真真是丰姿神貌,这般容颜魏君侯见了定会欢心的。”
“他已见过我,似并不喜我。”刘莘淡淡开口。
“女君这般模样魏君侯竟不喜?莫非魏君侯好男嬖?”菊娘讥讽开口。
“咣当”一声,只见刘莘把碗往菊娘跟前一掼,摔了个粉碎,怒斥,“菊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管住你那张嘴。”
“是,女君,菊娘无下回了,菊娘只是实在是替女君不值。”菊娘弯身拾捡着碎碗嚅嚅答道。
刘莘微叹口气,菊娘人好心直,就是太好口舌这点令人头疼。也没了出门的兴致,便遣了竹娘去寻了些笔墨,在屋里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刘莘真主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当年偶尔写笺赠与王祺,他均赞不绝口,笑称她大缙女博士。
刘馨本人亦写得一手漂亮钢笔字,二者一结合,现在的刘莘行书自成一派,隽秀工洁、大气凛然。
行宫婢仆虽然慢怠刘莘,态度冷漠,但也未曾蹬鼻子上脸,该送该给的也一应俱全。馔食虽不精致,却也肉糜饭粟不缺。
刘莘这般过了两三日,再也没见过魏郇,自己也没去刻意打听过他,日子过得就如闺阁少女般惬意。
翌日平旦,苍穹漆黑如墨,刘莘尚在抱衾高眠中,司空逸便遣人来禀,卯正时分魏君侯欲外出访贤,望夫人能与君同行。
彼时,平妪、菊娘方起身,听闻消息忙不迭把酣睡中的刘莘叫醒,刘莘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朦,任由菊娘盥洗。
平妪简易煮了杯浓茶汤,侍候着刘莘喝下,刘莘方才精神过来,心里难免愤愤,冷落自己几日不理睬便算了,就连要求自己出门都是外人临时来通禀。
刘莘面色悻悻由着平妪、菊娘侍候着装,心里暗忖,访贤?不知是何人。又为何要带上自己?
思及此,刘莘更郁闷了,早知道会穿书,就该认认真真把那本书给啃完,然后自己就可以万事知先机,防患于未然,享受躺赢人生。
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
卯正破晓,红日冉冉初升。司空逸唤人来请。
今日菊娘给刘莘梳了个朝天髻,乌发尽数高盘于顶,发间插入一枚白玉雕镌的玉兰花插梳。嫩白玉颈尽露,发髻间簪入一只金线盘制的蝴蝶步摇,翡玉为翅,翅下各垂有几缕绿翡白玉流苏,步则动摇。粉颊胭脂轻扫,红唇脂膏轻点,芙蓉如面柳如眉。
身着一袭水绿烟沙百褶罗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白玉朵朵,裙幅熠熠如流水潺潺倾泻于地,细腰以云带约束,通身紧窄,露出线条优美纤细的颈项及清晰可见的对锁骨,胸前玉房巍峨蜿蜒。裙摆处绣有粒粒雪白南海珍珠,随走动若隐若现,葳蕤惊艳。
刘莘望了一眼铜鉴中的自己,轻笑出声:“我又不是去选秀……”
菊娘骄傲的笑答:“女君难得出门,自是要给那些不长眼的打打脸的。”
平妪满目赞叹的望着刘莘——刘莘骨架纤细高挑,巫峰脂凝暗香最断肠,往日竹娘都担忧刘莘线条太显会显艳媚轻浮,今日却觉刘莘这番打扮妙不可言。
这几日魏侯刻意冷落自家女君,平妪行走奔波间听到了不少碎嘴家仆闲话,话语里讥讽自家女君骨肉如柴,身无二两肉,不若前夫人那般丰润饱满有神韵,所以才不得君侯之心。
平妪反驳过几句,碍于人微言低,反被人讥笑了一番。今日自家女君终于愿意出院门,平妪恨不得让那些瞎了眼的家仆全都过来看看自家女君是何等美姿容。
这些日子来,刘莘不曾出院门,见过刘莘真容者寥寥无几,多数仆妇都是闲聊碎嘴间听闻新夫人一二,以讹传讹,众仆妇皆以为新夫人真就如闲侃扯淡间那般所说,面肌殷弱,色淡如水。
今一得见,哪不知竟似天女下凡般,叫人不敢直视。
刘莘一路走来,虽目不斜视,却也知晓自己算是刷新了这群仆从对自己的印象,总算知晓一大早菊娘、平妪二人为何打扮自己打扮得如此卖力。
刘莘在心里暗暗给两位衷心的婢仆点了个赞。
行至大门,只见府邸外已有马车一辆,骏骝十数匹静候着。未见魏郇,刘莘便伫足于门槛外台阶口静静等候。
未几时,便闻府内有人声传出。
魏郇与司空逸边行边商议着机要,行至门槛甫一抬首,只见一清丽倩影孑立于台阶口,听到自己言语,缓缓转过身,鬓边步摇轻晃熠熠生辉,面若桃灼,眸光莹亮注视着自己,娇唇轻吐”夫君”一声,犹如黄莺啼鸣,殷殷悦耳。
魏郇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面色一僵,慌忙移开眼神,大跨步走过刘莘身旁向为首骏马走去。
“夫君何往?”刘莘追上一步询问道。
魏郇顿住,不语,只是朝着司空逸丢去一记多管闲事的眼神。
司空逸不惧他,向着刘莘拱手一礼后三两步走至魏郇身旁,看着魏郇冲着刘莘那方挑眉示意。
“多事儿。”魏郇乜他一眼,欲翻身上马。
司徒逸一个跨步拦住他,道:“主公当以大局为重。带上夫人事半功倍。”
魏郇顿了顿,方才转过身,面色肃穆的对着刘莘道:“我今日乃去寻访名士,你若愿,可遂我一道同行,而后回雍州。”
生存法则一,在未来君王面前刷好感是必须的。
刘莘一思忖,欣然应之,步履轻快翩跹至魏郇身前,魏郇身型高大,长出刘莘一头,刘莘微微抬首,盈盈美眸透着喜悦望着魏郇道:“不论何地,我都愿与夫君一道同行。”
魏郇看着眼前这张美不可方物的笑颜,呼吸遽促,故作镇静道:“那便上车。”说罢,便旋身上马。
刘莘应允了一声后,侧身面向司空逸微微颔首道谢,又行至马车边,踏着脚凳上了车,后又吩咐道:“平妪、菊娘你二人回院里收拾箱奁,切不可耽搁队伍归程。”
说罢阖上车门,只闻前方马鞭轻甩,魏郇驭马先行驶远。
刘莘坐在马车内,马夫赶马飞快,似是想尽快赶上魏侯,颠簸摇晃的刘莘甚是难受。
“君侯莫跑太快,元谨不想再吃尘了。”司空逸驭马稍落后刘莘马车,声如洪钟,气韵犹长吼道:“元谨再这么吃尘下去,怕是要提前告老还乡了。”
刘莘闻言,在车内莞尔一笑,心道,这司空逸到真真是个妙人。
*****
车马一行在宽阔的官道上行驶了约两个时辰,便转入一条林间小径,越行越幽静。
小径两旁竹丛茂茂森森,夏日正中,一行人在竹林里穿梭却一点不觉热。
约莫两刻钟,穿通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小村庄隐密与此,三面环山,一条汹涌磅礴大瀑自万丈高山拍打而下,溅得潭水水雾濛濛,又渐渐顺着溪径缓缓流向东。溪径两旁烟村□□家,亭台一二座。户户屋舍都被金竹环绕,甚似一方世外桃源。
刘莘被引入一户全由竹节搭建的广院内,魏郇方才骑的黑色高头骏骝已栓在院里悠闲的嚼着干草。
刘莘睃巡了一圈院落,整洁僻静,并无魏郇身影。
司空逸翻身下马,对刘莘一揖说道:“馈飨已备好,夫人先到屋内用些飨食,歇会儿,一会儿主公再次吃了闭门羹便会归来。”
马车一路有些赶,刘莘被颠簸的并无甚胃口,只往那院前竹藤搭建的亭台里一座,命人上了些茶水轻抿着。
“夫人可曾听闻,金竹林里有一金竹先生,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司空逸摇扇问道。
刘莘茫然,摇了摇头,问:“君侯此行便是为了寻此金竹先生?”
司空逸淡笑颔首,“然也,许还需夫人协力一二。”
司空逸语毕,便见魏郇大跨步迈进竹院,面色寂寂,一眼不看刘莘直奔司空逸而去。
司空逸起身相迎。
只闻魏郇叹道:“金竹先生外出闲游,留其弟紫竹先生看院。”
司空逸哑然一笑:“臣以为主公可携夫人再次访之。”
魏郇闻话,仍不看刘莘一眼,神情却抑不住的别扭起来。
“金竹先生,姓公孙,名明,字玄德。公孙氏族世代忠于大缙,大智亦愚忠,不懂变通。三年前,建康政变,玄德公不假思索辞官隐居,宁舍世家袭爵,也不辅佐傀儡新帝。这份对刘氏帝业大忠之心,现也只有京阳公主及原大皇子可以动晓。”
司空逸略作停顿,凑到魏郇身前耳语:“主公若不用京阳公主为引,难不成还想等着大王子刘梓来收归?且,主公之所以答应属下娶京阳公主,为的不也便是玄德公吗?怎现在倒还扭捏了起来?”
刘莘隔得远,只听得司空逸前半段话,凭藉着原主的记忆,脑海里闪过一鹤发灰袍长者,脱口问出:“公孙明?先生说的可是公孙太傅?”
司空逸对着刘莘一拱手,答:“金竹先生正是前太傅公孙先生。公孙世家,功盖寰宇。玄德公沿袭家德,熟谙韬略,经世奇才。主公欲揽之,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我怯以为先生现在所为便是在助君侯安·邦·定·国。”刘莘不解。
司空逸大笑:“智囊多多益善,元谨也不是那狭隘不容人之人。”
刘莘尴尬道:“是我失言了。”
魏郇听着二人言语,一直默不吭声看着院外,面色淡然,不显任何想法。
司空逸暗叹自己主公真是别扭,只得再度开口:“公孙世家世代效忠刘主,旁人不得其门,不知夫人是否愿与主公同往,拜访故人?”
刘莘瞬间大悟,暗忖,这便是为何娶她之故?
真正刷好感的时候来了,自己得好好表现才是。遂,欣然应允。
魏郇见刘莘并无表露任何不乐之态,便对刘莘拱手道:“有劳夫人。”
刘莘走到魏郇旁,莞尔一笑,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魏郇便急匆匆走向了门外。
方才刘莘离魏郇太近,刘莘身上淡淡馨香,悠悠然然钻入魏郇鼻尖,似清晨百合,又似空谷幽兰,魏郇一颤,那股陌生情愫又来势汹汹翻滚而出,惊得魏郇踱步便走。
魏郇暗自窘迫,自己堂堂男子汉,竟会被一女子体香给吓跑,实是太丢脸,遂又放慢脚步,等着刘莘与司空逸二人跟上来,方才一道向公孙先生家行去。
第五章
公孙先生家离方才歇脚的竹园不甚远。步行一刻钟便见脚下土路渐渐转为灰白鹅卵石铺就,鹅卵石小径蜿蜒蔓伸至一幢大院门口,院子亦是竹节搭建而成,壮臂粗的竹节为栏,大门敞开,内里松篁交翠,院如玉簇,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草堂上一白面长须紫袍长者跽坐在案杌前专注的修馔着书籍。
魏郇上前恭敬双手相叠伸直一礼:“望紫竹先生通禀贵家兄一声,有故人来访。”
紫袍长者抬首,叠掌还一礼,却并不起身,道:“方才老朽已告知贵人,家兄外出闲游,并不在家。”
魏郇言:“我观竹院仆从,行止有节,忙碌有序,庖厨炊烟袅袅不歇,院后车马均在,不似家公出门之状。我本不欲再三叨扰,只是,家妇与玄德公乃旧人,已三载未见,现特意来拜访。”
刘莘在一旁闻言,便也上前对紫袍长者客气礼节,道:“望先生通传,京阳来访,若金竹先生识得京阳,且得空,是否愿出来叙旧相谈。”
“京阳?京阳公主?”紫袍长者挑眉询问。
“然也。”刘莘自腰间取下日日佩戴的羊脂玉兰花玉佩络子双手递与紫袍长者。“劳烦先生将此玉佩转交于金竹先生,金竹先生若真是我故人,见到便知。
紫袍长者疑惑接过道:“二位贵人稍等,家兄是否愿见,朽亦不可知,待朽去传禀先。”语毕,便旋身入了后远。
等待间,为显夫妻二人同心,刘莘站得离魏郇很近,魏郇亦不躲闪。
刘莘闻见魏郇身上淡淡的皂角清新气味,并不似她想象的武夫那般粗旷不讲究。奔袭一早,魏郇发髻仍旧整齐,衣裳板挺,整个人整洁的一丝不苟,加上肤色较白,整个人气质温润似文人,倒一点也不像那战场杀神。
刘莘这厢在这暗自揣度魏郇,魏郇亦在旁揣揣不安,魏郇倒也不是怕,就是一挨着刘莘,闻着刘莘身上沁人的幽兰馨香便心悸异动,浑身不自在。
魏郇暗忖,自己真是太久不近女色了,回了京兆郡是该找名姬妾疏解一番,不然整日这般被一名妇人惑得心神不宁,实在不是他魏郇行事作风。
紫袍长者离开未及半盏茶功夫,便又折身回来,向着二人必恭必敬行了一记大礼,道:“二位贵人,家兄有请,请随朽来。”
魏郇闻言,漆黑的瞳孔瞬时绽放出万斓异彩,欣喜的与刘莘对视一眼,只一瞬便又望向紫袍长者一拱手,道:“多谢先生,有劳先生带路。”
紫袍长者带着二人穿过草堂,沿着竹藤蔑编织的廊庑行走片刻,到达另一方翠竹屋前,推开竹藤蔑编制的竹门,道:“二位贵人,请进。”
魏郇刘莘对其颔首致谢,双双步入屋内,竹屋四面窗牖大开,光线透畅,微风轻拂,屋内清爽宜人。
一头戴纶巾,身穿皂布袍的鹤发老人跽坐在草堂几席之上,手里紧握着刘莘的玉佩,见魏刘二人入内,淡淡然起身,稍整衣襟,立直,后稽首向刘莘,跪下,拱手至地头也至地,激情洪声道:“草民公孙明拜见京阳公主。”
刘莘赶忙扶起公孙明,双目含泪,“太傅多礼了。我已不是公主,现在只是一妇人而。”
公孙明起身,将玉佩还予刘莘,问:“朽亦已不是太傅,公主康健,朽心深慰。只是,不知大王子是否安好?”
“我阿弟安好,现投奔于我四伯父,身在郢州武陵郡。若他知道太傅亦安好,定会欣喜。”
“郢州武陵郡,刘义刘侯大义心善,于大王子善哉。只是刘侯亦是庸碌之辈,难出头。” 公孙明摇头叹道,遂后抬眼望向魏郇,
“魏君侯,容貌轩昂,风姿俊爽,当世大贤之态。几番探访老朽,老朽知晓君侯来意……然,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朽难佐君左右。”
魏郇闻言,不显任何情绪,仍旧恭敬诚挚道:“先生,刘室倾颓,奸臣窃命,军阀割据,国不将国。奉渊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幸得元谨公相助,平荡河北。然,南方军阀亦势大,奉渊与元谨均北人,不悉南地。先生大智,南北均通。惟先生开其愚而拯其厄,若得先生相助,实为万幸!”
刘莘闻言,双手和叠置于腹前,双膝半跪弯向公孙明行大礼道:“太傅大义,我父君实庸弱,民殷国富,却不问政事,痴迷仙道,乃至亡国。而隋邕奸佞小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至民不聊生。隋佞心胸狭隘,排除朝中异几,不知存恤。我夫魏郇,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太傅愿相助我夫,平定天下,京阳不甚感激。”
刘莘语毕,便双膝下跪,俯首贴地行大礼。
公孙明一惊,紧忙扶起刘莘道:“公主折煞老朽。公孙世家,自大缙建朝以来,三百余年得刘氏王族一脉信任,相辅相成,同舟共济。现隋佞当道,他与老朽政见不合,早欲除老朽为快,朽亦知,朽一直为魏君候所护,方得安详。朽一直心结不解,不欲背叛刘王,另寻他主。现得公主一番开解……朽愿尽绵薄,助魏候平定天下。”
刘莘闻言,喜不自禁望向魏郇,魏郇亦心有灵犀般同时看向刘莘,二人相视一笑。
刘莘从魏郇眼里读到了感激,刘莘感觉足矣。满足之后,又开始隐隐担忧,他目的已达,自己下堂之路又迈开了一大步,这大腿到底能否抱的住啊?寻后路之策得加紧了。
**
公孙明应允出山助力魏郇,但仍需些许时辰交待家事,整理书囊。
魏郇便决定在金竹邑里住上一日,翌日再出发,于驿站与大队汇合同回京兆郡。
公孙明设筵款待魏郇夫妻及同行一行人于自家金竹院内。
席间呈以酒酿,名金竹醉。
金竹醉,顾名思义,酒与竹有关,取高精酿米酒灌注于生活金竹节内,吸收金竹馨香酚气数月,需时砍下竹节,直接自竹节里倒出饮之,酒酿吸收了竹节幽韵的清香,酒酿醇厚,入口唇舌清新馨香回味无穷。
众人饮之赞不绝口,酒神司空逸饮不断杯,连连直呼,“此乃神仙佳酿,应只有天上有,地上无。”
刘莘本不擅饮酒,今日自觉小小帮助了魏郇,说服了公孙明效力魏郇麾下,刘莘心情大好,加上酒酿实是绝佳,不知不觉间饮下许多。
待魏郇发现刘莘不对劲时,刘莘已双颊酡红,以肘支首,目光呆滞的望着案上馈食发愣。刘莘睡相不大好,这酒品倒是极佳,醉酒了,也不话多瞎闹,就在那安安静静地愣神。
公孙明见状,似将将想起:“老朽之过,当早告知夫人这酒入口虽甘醇,但后劲及大。夫人此番怕是醉已。”
魏郇无奈的颔首表示赞同,起身向公孙明告辞带刘莘回自己的竹院。
刘莘已完全醉倒如一滩软泥,使不上劲儿。
魏郇打横将她抱起。
新婚已五日,魏郇还是头一次这么亲密的与刘莘接触。
刘莘馨软婀娜的娇躯整个儿蜷缩在魏郇怀里,触手娇软柔嫩,酡红的小脸不住的隔裳摩梭着魏郇的肩颈处,混着淡淡竹酒的幽兰芬香充斥了魏郇整个鼻尖,再传入大脑,魏郇只觉自己似也醉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慢慢丧失……
回到竹院,魏郇将刘莘放入自己房内床榻上,旋身便出了门,站在回廊上望着泼墨一般的夜色苍穹,星光点点,月光明媚,洒下一地银色将院子照得昏亮。
这几日来,魏郇有意冷落她,与她分室而寝,可今夜,竹院本就房屋不足,魏郇若仍与她分住,将连个歇处都没有。
魏郇暗忖,要不去找司空逸挤一宿?
然,脚步刚跨出去就又收了回来。屋内那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却无人照顾,竹院里全是侍卫,连个婢女都无,且今日她刚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魏郇内心挣扎劝慰了自己许久,终是旋身回了屋。
甫一进门,就着昏黄的烛光,魏郇看到榻上的女人正闭着眼和她自己腰间云带奋力的做着斗争,用力的拉扯着,几个来回云带便松懈开,衣襟微敞。
魏郇倒抽一口冷气,腹诽,这女人醉酒后的睡相竟差到如此地步,还会自己跟自己较劲。
为了让这夜过得平静安详些,他决意帮她穿好衣裳,系上云带,好安安稳稳睡一宿。
哪不知魏郇刚碰到她腰间的云带还未系紧,她便翻身反抗起来,柔若无骨的柔荑不住推搡着魏郇的手,嘴里嘟囔着,“勒……勒得慌……脱掉……”
今日白日,为了撑脸面,菊娘、平妪给刘莘穿了一袭束身显身材的裙袍,白日里穿着美如妖,夜里穿这身睡觉可就不是那么舒坦了。
醉酒了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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