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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妻[穿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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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莘微微颔首,“不知阿姆还有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我□□妮儿,这是我阿娘,卬里人都叫她赵媪,你可以唤她阿姆,也可以唤赵媪。”丱发少女蹦蹦跳跳的来到刘莘跟前答道。
  刘莘甚是喜欢这俩和善的母女,真诚道谢,“谢谢你二位救了我。”
  “嗯呐,不用谢,救你的人可多了,冯阿伯啊,他天天上山猎鸠雉给你补身子;还有赤脚大夫秦老啊,他给你看病都没收银钱;还有舟人阿大啊……”春妮儿叨叨起来。
  刘莘含着笑,静静地聆听着春妮儿和自己叨叨,甚觉庆幸。
  赵媪出门端了碗白粥进来,喂给了刘莘,而后让春妮儿扶着刘莘站起来到院子里走走。
  “长久没动唤,让春妮儿扶女君起身走走。”赵媪笑着说。
  “阿姆客气,我乳名了了,若阿姆不弃,可唤我了了。”
  “唉,了了女君。”
  听闻赵媪对自己的称呼,刚刚站起来的刘莘,轻轻笑了笑。
  赵媪也意识到自己叫得有些别扭,会心一笑,没法儿,这位天仙似的女君虽然平易近人,但实是气度不凡,与生俱来一股子鼎食世家之气,让蔽塞的赵媪有些许压迫感,不大感放肆的感觉。
  刘莘在春妮儿的搀扶下,出了门,在院里走了几圈,手脚肌肉渐渐缓醒过来,不用人搀扶也能慢慢挪动了。
  “冯阿伯来了。”只闻春妮儿一声呼喊。
  刘莘顺势抬首望向院门口,只见一八尺余长虬结大汉,肩上扛着一只麂子,手里拎着几只鸠雉走进来。
  大汉皮肤黝黑,双瞳炯炯,须髯如戟。故人可不是也。
  “冯……冯将……”刘莘瞪大双瞳,惊喜哽咽,及时止住惊呼,却没止住泪水,久别重逢喜悦的泪水滚滚滑下没入衣襟,汩汩不绝。
  自三年前冯夔将她和阿弟送至武陵郡,冯夔将军拒绝自己姐弟俩和四伯父的挽留离开后,便杳无音讯。蓦然在这荒野偏僻之处见到冯夔,刘莘万分惊喜。
  冯夔是刘莘穿来这个世上最先认识,也是最倾心保护自己的人,刘莘对冯夔的情感就像对平妪,菊娘一样,充满了感恩信任。
  赵媪是个聪明人,见到刘莘做此反应,再想想这些时日冯阿伯对刘莘的照顾,便知晓二人因是故知,便拉着春妮儿入了庖厨,将庭院留给她二人叙旧。
  冯夔对赵媪一家及是信任,倒也未刻意避开赵媪母女,拉过一只马扎,让刘莘在院里的柿子树下坐定,缓缓简单讲述了自己为何会到卬里定居。
  原来三年前冯夔早已打定主意,送了长公主及大王子去武陵郡后,便来卬里替刘氏王族守护最后一处宝藏。
  “何宝藏?”刘莘压低声音问。
  “铜矿山。”冯夔也压低嗓音。
  “铜矿山?”刘莘疑惑。
  “是以,可炼就至刚兵器器皿之矿物。先祖便是发现了此处铜矿,得以炼制最坚硬武器方才夺得的天下。君主遇刺前已有所察觉,对隋佞有了防范,君主恐自己一遭逢难后铜矿山所在之处无人得知,便告知了属下,命属下守护好这处矿产,莫被不臣小人知晓。适当时辅佐大王子卷土重来……臣无能,虽提前防范却也未能保下君主,罪该万死。”
  刘莘听完沉默许久才又开口:“你为何现在才告知我此事?”
  冯夔亦沉默了一会才应声:“臣有罪,恕臣直言,臣不觉得大王子有那气吞山河,胸纳百川之魄力。臣亦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大王子。现告知公主,也只是想完成主君交待于臣的最后一个任务。”
  “你既然觉得我阿弟无大贤之相,难不成觉得我有?”刘莘随意玩笑道。
  冯夔憨厚一笑,点头应,“嗯,公主有……”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母仪之相。”
  刘莘有些意外,眸光沉沉望着他。
  “舟人阿大每次入卬里都会带来外界新消息说与我听,上次他曾告知于我,说武陵郡侯与魏君侯联姻……武陵能与魏君侯联姻的……我一想也便只有公主了。”
  刘莘不语,默然承认。
  “那……魏侯对公主……如何?”冯夔小心翼翼试探问道。魏候一家与刘王的血仇家恨他比谁都清楚,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魏候会对公主好。
  刘莘定定思忖了会儿才诚实开口,“他……对我……不好不坏,只要不涉及到我父君,他对我是极上心的,可这也无法改变他对我父君、对我刘氏的仇恨。”
  “臣之所以告知公主铜矿山一事……也只是想让公主抉择,是否将此矿所在告知魏候。”
  语讫,冯夔双膝下跪稽首向刘莘。
  “奸佞窃国,民不聊生,国将不国。臣自觉魏侯气吞山河,宵当图治,乃世大贤之选。只是,若他不能善待公主,臣就是拼尽这条老命,也会护住这个秘密,不让魏候轻易得去。”
  刘莘听闻冯夔此番言语,心绪有些紊乱,她心知肚明魏郇就是这乱世中最后的赢家,无论他是否能得到铜矿都是,何须自己锦上添花。
  “再说吧。”刘莘不欲继续这个话题。
  冯夔也知晓这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抉择的事,遂也停了言语,冲着庖厨吼道:“赵媪,馔食好了未曾。我今日可又要在你家蹭食了啊。”
  庖厨里春妮儿也扯着嗓子回:“冯阿伯,你哪天没在我家蹭呀?”
  刘莘闻言,莞尔一笑,这冯夔在卬里还是很混得开的。
  用完午食,冯夔出门下地帮着乡民干活,刘莘和春妮儿一道去家门口的小溪流边盥洗衣裳,刘莘想帮忙,春妮儿不让。
  “了了阿姐,我阿娘说了,你是钟鸣鼎食世家之人,做不来这些活计的,让我别让你插手。你只管在旁边坐着就好。”春妮儿一边抡着盥衣槌一边和刘莘聊天。
  “钟鸣鼎食,是说天上神仙么?阿姐真的是天上神仙?”
  刘莘闻言笑了笑,退去靴袜,将足沁入清凉的溪水里,濯足嬉戏,“你见过有我这般放肆的神仙吗?神仙都很循规蹈矩的。”
  “那你不是神仙,就一定是山外的王侯世家。”春妮儿说完回头瞥了眼刘莘嫩白的小脚,“不对,王侯家的女君更是遵循守制,似了了阿姐这般赤足水濯,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刘莘轻笑出声:“这里就你我二人,无外男,我为何不可随心随意呢?”
  “这倒也是。”春妮儿笑开,“阿姐人长的好看,足也秀气。不似我手大足大,莫怪陈阿皮不喜我。”
  “陈阿皮?”刘莘反问。
  “恩,就隔壁陈伯家那混小子,总欺负我。”春妮儿吐槽。
  “可你还是喜欢他。”刘莘嬉笑反问。
  春妮儿略羞涩,却也很大方的颔了颔首。
  刘莘还想八卦几句,忽闻“噗通”一声水响,一颗拳头大的石子一个抛物线飞过来掉入了春妮儿跟前的溪水里,水花溅了春妮儿一身。
  春妮儿把棒槌一甩,人还没回过身就喊开来:“臭陈皮,又是你。”
  刘莘回首,只见一束发少年,身着皂色土布衣,肩上背着一捆柴火走了过去,嘴角还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了了阿姐,你看看,你看看,他就是这样,每次都欺负我。”春妮儿神色略显激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乐的。
  刘莘会心一笑,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自是不认为这般便是欺负,只怕不止春妮儿妾有意,郎也不见得就无情。
  *
  此时襄雍郡。
  王琪在江上大肆打捞几日,未果,于茫茫大江上收到鹰隼送来的信报。王琪一扫,神色大变,命船艘立马回航。
  将将上岸便弃车上马,迫不及待奔回琅琊家族在襄雍郡的产业之一,天通当铺。
  王琪甫一进门,王颂便拿着一枚玉佩迎了上来,双手呈上。
  王琪接过玉佩,右手拇指轻轻摩挲过玉佩上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瞳孔鄹缩,急切问道:“何人来当?”
  王琪话音刚落,天通当铺掌柜邓元善便带着一名皮肤黝黑,身体精瘦的中年男子入内。
  “回世子,这枚玉佩是这位客官拿来当的。”
  王琪审询了一番中年男子,知晓该男子名阿大,是名舟人。常年穿梭于汉江流域各支流。一月余前曾救过一名落江女君。
  阿大本就是商人,利字当头,虽是好心救下那名女君,但在发现这女君腰间挂着块成色水头俱精的玉佩时,不免也动了歪心思。
  当下便取下落水女君的玉佩,沾沾自喜道:“一块玉佩换你一条命,也算你赚了。”
  阿大沿着汉江支流跑了一圈,一回到岸上,首件事就是来当这块玉佩。阿大本琢磨着这么好水头的玉佩当出去,自己下半生必定吃喝不愁了,哪不知玉佩没当出去,到反被人给扣了下来。
  阿大本就心虚,再见掌柜的对着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的朗君叫‘世子’,当即就吓尿,哆哆嗦嗦,老老实实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楚。
  哭丧着张脸,内心哀嚎,本以为是笔大买卖,哪晓得竟是快将自己小命都给搭进去的倒霉货。
  “你所救的女君现在何处?”阿大只闻这位世子爷开口问道。
  这位世子爷看似表情澹澹,话语里却透着丝丝缕缕的紧张与激动。
  阿大忽然开窍,那女君怕不是这世子爷家眷吧。
  阿大不知那位女君是否保住性命,却也不敢敷衍眼前这位爷,颤颤兢兢回道:“当时那女君高烧昏迷不醒咧,我便将她留在了卬里。也不晓得救回来未曾。”说完,阿大脖子缩了缩。
  “卬里?”王琪细细揣摩了一下这个地名,毫不知晓,心下一动,望向阿大道:“你带我往卬里走一遭,我给你一百银,若那女君生还,我再加你一千金。”
  阿大一听心尖儿一颤,一千金,他就是花到死也花不完啊。本以为是灾难兜头而降,哪晓得竟是意外之喜。阿大激动的双手颤抖,嘴唇翕动,“是,是,我这便带贵人前去。”
  阿大边应声边虔诚祈祷,祖宗啊,神仙啊,千万保佑那名女君没事啊!我的一千金就靠这女君咧!
  王琪一刻钟都等不了,当下便带着阿大往襄庸坞口赶去。
  

  第四十六章 

  王琪带着舟人阿大快马加鞭; 未及半两刻钟便达襄庸坞口。
  将将下船一个时辰的王琪再次登船,起锚驶出之际,王琪遽然叫停。
  王颂纳闷不解。自个儿主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地找魏夫人,咳咳,不是,是找京阳公主都找疯了; 瞅瞅这满嘴的燎泡,满脸的胡渣,这一遭有了消息又迫不及待前往探寻,怎的这临门一脚又歇了呢?
  王颂这么想,可不敢这么问。最近主子脾气可不大好,一点就着的,得悠着些伺候。
  莫怪王颂不解; 王琪自个儿也纠结得很,到底要不要叫上魏侯一道前去卬里。
  论情; 他与了了青梅竹马,少年情窦;论理; 现下了了已是魏侯之妇; 自己一外男大肆前去找她; 于她清誉有碍。
  且; 魏侯那人; 对天下、对政事胸襟开阔,能纳百川;对情感,对他王琪; 那简直就是小肚鸡肠,不堪一提。
  王琪踱步在甲板上,来来回回恨不得把甲板走穿,终下决心吩咐道:“派人去通知魏侯,现下我已知魏……夫人下落,问他是否要来与我同行,唔,我就等他三刻钟,三刻钟未见他,我便自行出发,过时不候。”
  王琪是真将刘莘放心窝窝里的,虽及是不情愿,还是命人知会了魏侯。不为别的,只为不损刘莘一丝清誉。
  ‘了了,三年多前我王琪亏欠于你,未曾护住你,我心下难安;现在及以后,我王琪一定会为你护住你余生幸福……’王琪仰首,眸光沉沉望向天际,暗自起誓,‘魏侯成,你为后;魏侯败,我救你。”
  其实王琪也有那么些个刁钻小心思,自襄雍郡郡城至襄雍坞口,正常人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得半个时辰,更遑论魏侯现下高烧孱弱、缠绵病榻。
  王琪撇撇唇角,腹诽,反正我已知会你,没及时赶到那便不是我王琪的错。
  事实是王琪当真低估了刘莘在魏侯心里的地位。
  将将两刻余钟,魏侯便一人独驾螭骢,一尘绝迹赶至坞口,翻身下马,大步登船走到王琪跟前,对着王琪抱拳一礼,赤红的脸颊,孱弱地喘着粗气,“多谢世子告知吾妇下落,本侯及时赶至,现可始航。”
  王琪怔怔望着自己眼前这位。。。。。。这位。。。。。。“神似”魏侯的男人,若不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桀骜劲儿,王琪还真要怀疑这人是魏侯找来的低劣替身。
  这位魏侯,身着单薄寝衣,蓬头散发,双目凹陷,嘴唇干裂,胡渣青青,脸颊通红得就似那煮熟了的大虾般 ……一看便是病榻上强撑起来而至。
  王琪本未料及他能及时赶至,现甫一见他这般狼狈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言语,久久方才吐出:“一向如清风霁月般美郎君的魏侯,今一见,怎这般邋遢,还以这般形象驭马于大街……啧啧……”
  “五十步笑百步。”魏郇回望了一眼王琪胡子拉渣,嘴角起泡的憔悴面孔,出言回敬道:“汝对吾妇甚是有心,吾代吾妇谢之。”
  魏侯张口一句吾妇,闭口一句吾妇,实在是把王琪给怼得憋懑至极,当即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是找了尊甚么佛来膈应自己?!
  王琪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不爽,也不乐意让魏侯舒坦,眦怼开口道:“听闻魏侯被一具女尸给吓晕了过去,还高烧不退,魏侯何时这般不济了?”
  魏郇闻言果真怔住,愕然不语,暗忖王琪这厮怕不是疯了?!这般挑衅他。偏偏还“挑”得他无以辩解。
  只是魏郇不光身手敏捷,嘴皮子功夫也着实不差,顺水推舟道:“世子对那具吓晕我的女尸似很感兴趣?!晚了,我已下令将她安葬了。”
  话讫,便旋身入舱,边行边道:“传舟人阿大前来回话。”
  遽然污蔑自己对女尸感兴趣,王琪瞪着魏郇的背影狠狠腹非心谤,好一只白眼狼,还是针尖儿心眼的白眼狼,早晓得便不该知会他,自己去带回了了。
  *
  舟人阿大这遭可算是见了世面了,江里捡了个女君后,接二连三被往日里别说是见,就是听都听不着的簪缨世冑“大人物”召见,下回再跟人侃大山,他可算是有资本胡吹了。
  魏郇询问完舟人阿大,心里仍旧七上八下,不得安宁。刘莘落水月余,魏郇便月余没好好阂过眼,除下昏迷那一日,其它日子困极倦极也无法安眠。
  现下虽终于知晓刘莘下落,可却仍不知刘莘是否安好是否无恙,他仍旧吊着一颗心放不下。
  魏郇整个人瘫靠在罗汉榻上,由着船上的琅琊族医宋大夫给他把脉诊治。方才在襄庸郡守府听闻王氏家仆所来禀,缠绵病榻的魏郇硬是拖着孱弱病躯,一路疾驰赶到坞口。
  现甫一放松下来,只觉头晕目眩,四肢虚浮,在宋大夫的帮持下,饮下汤药,在汤药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药剂可拿准了?”见魏郇睡下,王琪问道。
  “回世子,保证无失。”宋大夫答。
  “那便好,差人照顾好魏侯,让他好好睡两日。顺便给我也下一剂药,我也要歇两日。”王琪揉了揉疲惫紧蹙的眉头。不只魏郇一月未睡好,自己自打接到刘莘坠江的消息,自己也未曾真正阂眼好眠过。
  船艘在汉江行了两日,两位主子沉沉睡了两日。
  船艘现停靠在汉江与卬河交界处,去往卬里得通过卬河,卬河水不若汉江水深,暗礁颇多,大艘吃水颇深,强行驶入卬河恐将搁浅,在舟人阿大的提示下,众人决定弃大艘,改用大艘上备用的急救轻舟前往卬里。
  魏郇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烧已退,除却四肢仍有些乏力,已无其他不适,只觉腹中空空,与王琪二人,相对各自饱食一餐,魏郇便迫不及待欲下艘登舟。
  “等等,魏侯准备便这般去往卬里?”王琪叫住他。
  “这般如何?”魏郇不解。
  “着寝衣示人,及是无礼。”
  “呵……那是两日前世子不给本侯时间着装。”
  王琪听着魏郇竟将这屎盆子扣往自己头上,狠狠腹非心谤,针尖儿心眼。深吁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往边上案几一指,“吶,我刚制的新衣,借给魏侯。”
  魏侯瞅了瞅案几上的青色绸袍,也不客气,对王琪抱拳一礼,言:“多谢恪知。”遂,上前拿起袍子便入了内室更衣。
  更衣毕,王氏家婢替魏郇疏好发髻,还欲给魏郇修面。魏郇客气拒绝,“不必多事,本侯急着赶路。”话讫便匆匆下了艘。
  王琪身量不及魏郇高大,且王琪走的是书生气质一路,体格自是没有魏侯健壮,肌肉虬结。
  魏郇穿着王琪的裳袍及是别扭,手不好抬,脚不好跨,勒勒擞擞。
  王琪在岸边看着魏郇衣着别扭的走下舫,一阵汗颜,平日里看魏侯也还好啊,隔着衣裳没觉着身量与自己有多大差别,今日他着自己衣裳,怎就这般别扭。
  迎着王琪怪异的目光,魏郇下艘,再登上轻舟,转身对着王琪轻吐二字:“甚窄。”
  王琪气拧,真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之前怎就没人告之过自己魏侯竟是如此毒舌之人呢?!
  *
  十余扁轻舟滑过卬河,向里驶去,卬河边水草繁茂,树木郁郁葱葱,人迹罕至。
  欲靠近卬里,魏郇欲紧张起来。
  月余前,刘莘被自己混账气走,途遇歹人,惊恐坠江,也不知她是否还在生气。自己见了她又该如何先开口?道歉吗?可是他从未向一个女子道过歉,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魏郇心里甚是有些揣揣不安。有些期待,有些心焦。
  轻舟一行到达卬里的时候,正是日正当头,卬里地里田间劳作的乡民们都围坐在地头间大树萌阴下纳凉用午食,偶有几名孩童玩笑着跑过,遽见几艘轻舟停泊在卬河边,全都好奇得涌了过去……
  此时,刘莘正在赵媪家里和赵媪、春妮儿将将用完午食。刘莘帮忙收拾好碗碟,春妮儿从缸里打了一盆沁凉的冷水,正准备洗碗。
  只见田家小宝大步跑进了院子,喘着粗气道:“仙女阿姐,有名郎君自称是你夫君,找你来了。”
  “我夫君?!”刘莘闻言起身,抓过张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他自称是你夫君,是由舟人阿大带来的。舟人阿大也说他是你夫君。他长得可好看了,就和仙女阿姐你一样好看。我想他应该是你夫君不假。”说完,田家小宝到水缸边舀起一瓢井水灌了一口,缓了缓接着说:“他们就在我后面,已经往春妮儿家过来了,我是先跑过来给你报信儿的。”
  田家小宝话音才落,刘莘便透过赵媪家的篱笆栅栏,隐约看到外面有一群人正向赵媪家走来,约莫十来人。
  “了了阿姐,真的是你夫君来寻你了吗?”春妮儿洗完最后一个碗,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刘莘身边问道。
  “唔,未知,看一个身影似有些似他。”
  只是还有另一具身影刘莘也甚熟悉,刘莘纳闷,这俩人怎么搞一块去了?还一起来了卬里。
  赵媪听闻动静也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走到刘莘、春妮儿这边,三名女子站定一块,看着门外那一队人走进来。
  魏郇最先到达院门口,赵媪家白日里院门都不关,大敞着,魏郇就这么陡地蓦然定在院门,王琪和舟人阿大尾随其后也定住。
  须臾间,只见一道光影一闪,魏郇冲了过去,长臂一揽将刘莘紧紧拥入怀里,魏郇微微躯身,将头埋入刘莘雪白玉颈间,嗅着熟悉的玉兰花香,心遽然间安定下来,恍惚间便化作一汪春水,令他一下子生活过来。这一个月的担忧、彷徨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种明后天会被上红锁的预感,LOL~

  第四十七章 

  刘莘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他抱得是那么用力那么紧,似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里,刘莘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儿。
  可是,刘莘不想理他,自己落水前,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她心眼儿可小了,不想轻易就搭理他。
  刘莘这么怔怔的任由魏郇抱着,魏郇抱着刘莘不动,门外的一干人等也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光阴就似被定住了般……
  不知过了许久,刘莘只觉自己颈间湿腻腻一片,耳边轻轻响起魏郇哽咽的呼吸声……刘莘喂然长叹; 神马情况啊?他这般模样,让她如何发飚摆谱?
  许是刘莘久久不回应; 魏郇有些心慌,却仍作死的将脸在刘莘肩上蹭了蹭; 方才抬首微微放开些刘莘; 轻轻拥着她; 湿红的双眼深情的望着她; 还没淡去的水汽再又滚滚泛起。
  刘莘撇头看了眼自己的肩头; 好家伙,魏郇这厮方才竟是将眼泪擦她肩上,真正是作死啊!
  刘莘腹诽咒了一句; 方才回神看向魏郇,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
  我去,这名形容憔悴,胡子拉渣的邋遢男子真是魏郇,是她夫君?
  这般模样可离清风霁月差了老鼻子远了。刘莘可是个外貌控,这般样子的夫君她可不喜。
  “你……可真是……甚是邋遢。”刘莘有甚说甚。
  嚇?
  魏郇闻言怔住,这话可不在他预料之中,他以为刘莘许会哭、会闹、会骂他,可未曾料到会嫌弃他。
  “瞅你这话说的,郎君长得多俊俏呀,来来来,大伙儿都进来,我给大伙儿煮点茶去。”赵媪及时打断尴尬,招呼着大家进院。然后,拉过春妮儿小声吩咐春妮儿:“你去田间把你冯阿伯叫回来,这些贵客许他都认识。快去。”
  春妮儿应了一声,滋溜便跑了出去。
  一窝蜂十几号人涌进赵媪家院子,原本空荡荡的院子瞬时显得逼仄起来。
  春妮儿才跑出去几步,便遇见了闻讯而来的冯阿伯和卬里里长孟老。
  三人一块入了院。
  冯阿伯一入院便稽首伏地对着魏郇及王琪那方行了个大礼,惊得一众随从四散开来,生怕挡了主子的礼。
  春妮儿也是第一次见冯阿伯如此慎重行礼,甚是好奇。
  然后便闻冯阿伯洪声激情彭拜的说道:“草民拜见魏侯,拜见世子。”
  冯夔下跪前,魏郇情陷于刘莘这方,完全没留意到到底是何人到来,蓦然听闻有人拜见自己,方才回神望去。
  王琪比魏郇更先留意到王琪,虽三年多未见冯夔,且他又是这副弃了戎装,穿布衣的陌生样子,可王琪仍一眼便认出他。与故人重逢的喜悦冲击得王琪言语有些激动道:“冯将军久违了,快请起。”语毕一步上前将冯夔扶起。
  冯夔站直,再次向王琪抱拳一礼道:“世子言重,我已不是将军,就一布衣百姓而。”
  魏郇甫一见到冯夔,由如雷劈般,怔愣出神……
  眼前这位冯将军身高八尺,肌肉虬,须髯悉张,这副形象与八年多年救自己出德政殿的大汉形象完美重叠到一起。魏郇心头一热,对着冯将军叠掌一礼,感激道谢:“竟是冯将军……一别近九年,奉渊竟都未曾对冯将军言过一声谢。”
  冯夔抱拳回礼,客气道:“我也是奉旨救你,魏侯不必客气。”
  奉旨救……自己?魏郇听了个清楚,却有些不解。
  冯夔心知现下不是叙旧最佳时机,也未多解释,只是拉过身边谄媚陪笑的里长孟老,介绍道:“这位是卬里孟老。卬里声望最高之人。尔等好汉今日若要宿在卬里,须得孟里长来安排一二。”
  里长孟老方才听了这群人的那番寒暄,甚么君侯,甚么世子,甚么将军的,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着过一个的大人物,这一下子见着了仨,孟老有些激动,有些忐忑,就生怕自己招待不周,哆哆嗦嗦磕磕巴巴地说:“鄙……鄙人不……不知今日有贵客临门,招待不……不周,多有怠……怠慢……”
  冯夔是个火烈性子,听着孟里长这么磕巴的说话,心知今日这两尊大佛的到来,吓到他了,赶紧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莫紧张,慢慢说。”
  “是,是。”孟里长的腰被冯夔拍得又弯下了几分,继续哆嗦着说:“赵……赵媪家院……院小,且都是女……女眷,不适合收……收留贵客们。贵客们不若去……去往我家,我……我家有空屋若……若干间,可容贵客休憩过……过夜。”
  说完,孟里长自己先沁出了一身薄汗,来自世家权贵的权威压势,孟里长真觉有些承受不住。
  “好了,大家伙都跟着孟里长先去安顿一下吧。今夜我冯夔做东,与众好汉一醉方休。”冯夔豪爽的吆喝着众卫士去往孟里长家。
  王琪深深望了一眼刘莘,及刘莘身旁一脸失态的魏郇,一语未说也随着离了去。
  一时间,赵媪家闹腾腾的院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魏郇紧拽着刘莘的手,不肯离去。
  这么一番闹腾,刘莘要摆谱的气势都给闹没了,没好气的说:“你来做甚?我不在了你不是正好娶你心头白月光,纳你身边朱砂痣吗?”
  魏郇一听懵了,白月光是甚?朱砂痣又是甚?他为何要娶个月亮,纳颗痣?魏郇听不懂现代俚语,却也知晓这不是甚好话。
  讨好的抱住刘莘道:“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不要。”
  赵媪、春妮儿见状,羞赧瞬间爬上脸颊,紧忙也撤了出门,将这片院子留给小两口叙旧。
  刘莘闻言,轻蔑的鄙视了魏郇一眼,一张小脸上满满写满不信。
  魏郇气诲,就知晓自己没那么轻易过关,狠狠心咬咬牙,豁了出去,“了了,对不起,那日在营地我不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的。”话一出口,心头的大石就像被卸下般,魏郇立马轻松起来,心道,这道歉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你坠江月余,我无一日能安稳入眠,满心满脑都挂念着你,懊悔就似千万把利刃般狠狠剐在我心上,剐得我呼吸都是痛的。我根本不敢想若真没了你,我该如何。战事未果前,我将精力全数放在战场上,战事了结后,滚滚的后怕与懊恼向我袭来,险些将我击垮……”
  刘莘安静垂眸听着他言语,忽闻他提及战事,抬眸望向他,等着他给她想要的答案。
  魏郇见刘莘这副探询表情,知晓刘莘之意,也未躲避,直言:“武陵郡已被我拿下,尚泰祥自戕于洞庭湖畔。只待我攻破建康,取下隋佞人头那一刻,我便可放下仇恨,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相信我。”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我放过了刘梓和刘义……只是刘义不再是武陵郡守,我拨调了部曲进入武陵郡驻扎,左将军晏照磊暂代武陵刺守一职,刘义可继续住在原郡守府,他虽为人荏弱庸懦,不堪为君,却腹有诗书,工翰墨擅奕棋,我欲在武陵郡开设郡国学,可给他一份郡国学文职以糊口;
  你阿弟刘梓……我虽恼怒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我可将他收归我麾下,只要他肯低头,我可以慢慢培养他,待时机成熟时,我会归还武陵郡于他。这已是我能对刘梓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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