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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妻[穿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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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怎知汉江何时起风?”蔺骞好奇询问。
  “观时相,这些日子,哪日夜里汉江无风?刘尙大军之所以夜间未曾发难,便是碍于风大斗舰易吹散,不利于强攻偷袭,刘尙大军才未曾轻举妄动。今日,他们既然已连船舰,今夜他们不来偷袭,难道还等明日你也连艘否?”公孙明解释。
  “今夜,我们就备好薪柴膏油艨艟斗艘侯着他们。逸以待劳。”公孙明说完,轻松自信的缕了缕胡须。
  魏郇等众将闻言大喜,今夜势在必得,却也无人掉以轻心,精心部署了一番战略计划,就等着刘尙连舰前来突袭。
  是夜,夜黑风高,黑漆漆的苍穹万里无云,星辰遍布。
  刘尙联军果真没辜负公孙明的期望,摸黑渡江偷袭。
  魏军就似沉睡倦熏了般,直到刘尙连艘带着十余万大军渡过半江,魏军才“匆忙”回应,派出十数艘艨艟斗艘以迎战。
  江面风大,魏军艨艟斗艘未及靠近,便被吹得零零散散缓缓滑向刘尙连艘。散军不以为惧。白子龙讥笑着令军士放箭急攻零散的魏军艨艟斗艘。
  哪知魏军艨艟斗艘并不反击,仍旧慢慢悠悠随风刮动飘向自己。
  白子龙心觉蹊跷,却又品不出个所以然……
  时近子时,江面刮起了强烈东南风,与此同时,十数艘魏军艨艟斗艘齐齐撞向刘尙连艘,下一瞬便燃起了熊熊烈火,风猛火烈,火舌被东南风一阵阵刮往刘尙连舰。
  连舰顺势烧成一片,白子龙急忙下令解开铁链,可这一时半会又怎解的开呢?
  烈火熊熊,烟炎张天,刘尙十数万大军烧死者甚众,偶有侥幸者跳江逃生,也被后续包抄上来的魏军斗舰乱箭射死。
  这一站延及岸上营落。
  留守刘尙大营的刘梓,突然得报,江面大火。急忙出营一看,江面果然被烧得通红一片,天穹都被烧亮了半边。
  刘军幕僚连忙上劝刘梓,此役已败,当尽早抽生回武陵郡,在谋后续。
  刘梓冲动少年心性,一意孤行,势要死守到魏军破营。
  蔺骞带领数万军士,在夜色及江中大火的掩饰下,偷偷渡江,轻而易举攻破刘尙大营。
  刘梓拔剑欲自戕,蔺骞早已得令必不得伤其性命,紧忙拉弓搭箭射向刘梓拿剑之手,镝头正中刘梓手腕,刘梓手一颤,剑掉落在地,魏军瞬时扑上将其活捉。
  刘莘坠江第七日,刘梓被魏郇生擒。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觉得我不是在言情文,我写的是军·事小说~LOL~

  第四十三章 

  生擒刘梓后; 蔺骞留下一对人马扫后,自己带着刘梓先行回营向魏侯交差。
  刘梓一路被枷锁桎梏着,踉踉跄跄蹒跚行走在魏军大营里,一路走得极是磨蹭。他虽为俘虏,却也是夫人的亲弟,身份不一般; 是以蔺骞对其还算客气包容,蔺骞知晓他是无颜面见魏郇,并未因他的磨蹭而恼怒鞭笞于他。
  此刻天将将擦亮,鏖战一晚,现下歇了下来,魏郇并未睡下,战事稍有喘歇他都会遣人去各个坞口询问寻找夫人进展; 每次的回复都是无果。
  战事繁忙时魏郇无暇他顾还好,一旦略有松懈; 焦急与懊悔便潮涌般涌来将魏郇吞没。
  八日了,刘莘已坠江八日; 魏郇亦已是八日未曾好好阂眼。一闭上眼全是波涛汹涌滚滚而至的巨浪; 魏郇无法安眠。
  此时的魏郇正在营帐里和麾下众将领商议着襄庸郡战后善后事宜; 及武昌战役动态。这时蔺骞入帐禀报; 已将逆贼刘梓带到。
  魏郇微微颔了颔首; “让他在外面跪着。”
  刘梓在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魏郇才手执皮鞭跨出营帐,冲着刘梓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刘梓也是个倔强的,牙关紧咬愣是一声不吭,身上汗水不知是疼的还是日头晒的,混着血渍浸湿了被鞭抽得七零八散的衣袍。
  魏郇发泄了一通后将皮鞭一扔,一步上前双手青筋暴露的攥住刘梓衣襟,将刘梓提了起来,双眼通红,目光狠戾的瞪着刘梓,嘶哑怒吼,“若你阿姊安好,我便饶了你;若你阿姊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语讫将刘梓若破布一般一扔,回身进帐,冷冷下令,“让军医给他治伤。”
  刘梓本是心如死灰,魏郇一句话惊得刘梓耳鸣目轰,刘梓一记猛补,扑倒在魏侯营帐前,惊恐询问,“你何故此言?我阿姊,我阿姊怎了?”
  大将李忠良出帐澹漠晲他一眼,冷冷开口,“魏夫人听闻你挑衅魏侯,欲上前线讲和,在半路遇匈奴突袭,坠江生死未卜。你自己忖度忖度,你究竟做了些何混账事?害人害己,连自己亲姊都害了进去。简直就是白眼狼。”
  阿姊……阿姊……坠江……生死……未卜……
  刘梓耳惊目骇,阿姊,他最亲的阿姊现下生死未卜……都是他,是他一手造成的。
  刘梓战败受俘到现在,情绪未有过一丝波动,现下遽然猛的哽咽抽泣起来。阿姊是他唯一的至亲亲人,他到底是做错了甚?
  *
  武昌郡那方,现下武昌刺守晏照磊亦不是吃素的,常年跟着魏郇征战,早已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将,是以尚泰翔强攻数日不下。
  尚泰祥于焦着中接到刘梓、白子龙于襄庸一役战败,自己损失军力进十万的消息,更是气得火急火燎,连连对武昌郡发起了猛攻。
  就在双军决战于武昌最紧要关头时,尚泰祥突接急报,交州告急,琅琊王琪加兵十万,共二十万大军直捣尚泰祥大本营交州。尚泰祥对于尚刘联盟对抗魏郇此战抱了只能胜,不能败的态度,交州精锐全数带致郢州前线,交州仅留有护城将领不过十万余人。
  尚泰祥千算万算,就是未料到向来奉行中庸之道,不问世事的琅琊王氏居然受了魏郇招揽,于此关键时刻发难于交州。
  尚泰祥即刻决定抛下武昌郡,匆忙带兵打道回府救急。
  途临长沙郡,逢大风大雨天气,路烂泥泞,马行困难,丧尽天良的尚泰祥尽另羸兵负草填路,马踏其身而行,羸兵死者甚众,余下士兵均人心惶惶,一时间,军心涣散,尚泰祥失了军心,方出长沙未几里,便逢魏郇带着精锐部队侯着,与琅琊王氏大军前后夹击……终,失了军心的一代枭雄尚泰祥自刎于洞庭湖畔。
  刘莘坠江第十五日,尚泰祥毙,魏郇大获全胜,南方大数收归己下。
  失了刘梓,尚泰祥,刘义庸懦拘儒之辈没有刘梓、尚泰祥那般以身赴死之勇,颤颤兢兢主动打开武陵郡城门簇拥魏军入城。
  *
  襄庸郡魏军大营一片沸腾喧嚣,杀猪宰羊,难得上酒。士军们各个喜庆非凡,红光满面,觥筹交错,高歌嘹唱。
  此时,魏郇孑然一身枯坐在大帐里蒲团上,身子微斜,手肘支在凭几上,顶住额角,微微闭着眼小憩,将自己完全屏蔽在另一个世界里。
  整整十五日,刘莘落水了整整十五日。魏郇没有完完全全阂过一次眼,每次一闭眼,便看见滚滚江河澎湃而来卷走刘莘的画面,魏郇心焦,想去救她,却无法抛开自己的部曲,大敌当前,他是将,他当以身表率。
  十五日里,每一得空,他都会追问寻人进展,答案却永远都是一个,未有消息。
  魏郇只能宽慰自己,没有消息,便还有希望。
  十五日未眠,一遭放松下来浓浓倦怠感席卷而来,魏郇却仍旧睡不着,只能阂眼小憩。魏郇盘算着,自己就休息一会儿,就一会会儿,他就去找刘莘。
  “魏郇,我问你,了了何在?”
  一声愤怒的质问,伴着一袭风风火火的白色身影闯了入帐。
  王琪上前,抓住魏郇的衣襟,一把将他从蒲团上拉起,牙龇目狰,双眸泛着淡淡的水光,愤怒的质问,“我问你,了了何在?你便是这般为夫的吗?”
  王琪语落,放开抓住魏郇衣襟的手,狠狠一拳挥在魏郇脸上。魏郇没躲,生生受了这一拳,虚弱得倒在地毡上。
  魏郇执手抹去嘴角的一滴鲜血,慢慢站起,澹澹望着王琪,沉沉开口道:“这一拳,因为吾妻,吾受了,不与你计较。”而后目光倏现狠戾,“然,下不为例。再,她是吾妻,请世子自重,唤她魏夫人。此,亦乃下不为例。”
  王琪未受恐吓,绝望悲伤的闭了闭眼,缓缓睁开,双目泛着莹莹水光,略哽咽道:“你可知她不会泅水,她幼时曾失足落湖,被救起后足足病了一月,自那起,她便及其恐水……可如今,本该护住她的你,却让她落入了大江,滚滚江涛,她该多么害怕……”
  语讫,王琪滚滚热泪抑不住滑下脸颊,王琪失望的与魏郇对视一瞬,愤愤甩袖转身离去。
  王琪前脚离去,后脚魏郇就疾步迈出营帐,上马,向着汉江坞口奔去。
  这一刻魏郇简直恨透了自己,自喻了了夫君,可他为了了做过甚?关心过甚?了了这个乳名是王琪告诉他的;了了曾落水怕水也是王琪告诉他的……王琪那么了解她,他呢?做为了了的夫君,他何曾想要过了解她的过去?
  魏郇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一定要找回他的了了,这一回他一定会用心对她的。只望苍天还能给他一次机会。
  魏郇驭马极速奔驰着,厉风刮过魏郇脸颊,带走了些许微咸的水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已十五日未好好休眠的魏郇,将战后善后事宜全权交给司空逸与蔺骞,自己到汉江各个坞口亲自挨个排查汉江往来船艘。如此不眠不休又是几日,司空逸、公孙明、蔺骞等人挨个劝慰魏郇,魏郇完全充耳未闻。
  这日,魏郇一如既往巡查于汉江坞口,忽接新野坞口寻人士军上报,离魏兴郡较近的新野坞口有人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被江水泡得浑身肿胀发白,已识不清面相,不知是何人,怀疑是夫人。
  魏郇一听,当场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魏青扶住魏郇,魏郇喘息了几口气,微微阂了阂眼,缓了口气,再度站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大跨步蹬镫上马向新野坞口疾驰而去。
  魏青亦心酸的深叹一口气,亦翻身上马跟了过去。
  魏青不住的祈祷,愿那不是夫人,因为他知晓,若夫人真走了,魏侯便也完了,魏侯未来的生命将不会再有一抹生气。
  *
  魏郇、魏青一行人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便到达新野坞口。
  因众人猜测女尸极有可能便是夫人,便无人敢对女尸不敬,在坞口边打了个临时帐篷,将煞白肿胀的女尸挪了进帐篷,以缟布盖好。
  魏郇在将士的引领下,双脚颤颤巍巍走进帐篷,几欲站立不住,还是魏青撑住他,他方才没失态。
  魏郇目光哀痛的望着眼前被浮尸撑的高高隆起的缟布,伸手数次,颤颤兢兢,手抖的像筛子,数次都掀不开那张轻薄的缟布。
  “魏青,我怕……”自己主子因恐惧而颤抖的悲怆嗓音若有若无传来……
  一语令铁铮铮的汉子魏青湿红了双眼……
  魏青自打出生就跟在自家主子屁股后头混,二十余年,他就没见过他这怼天霸地的主子怕过甚,他们一起在乱坟岗里玩过耍,一起在死人堆里睡过觉……他见过自家主子情绪百态,今日却第一次听到主子说怕。
  这二十日的折磨,已将自己清风霁月的主子给折磨得脱了型,任谁看到都不会相信这名面容槁枯,双眼凹陷,胡子拉渣的邋遢郎君会是一向以美姿容著称的战神魏侯。
  魏青不知如何才能安慰自己主子,只能借出一只臂膀撑住他……
  魏郇似气喘不顺,大口大口呼吸着,终是狠下心,闭上眼一把掀开了缟布……
  魏郇睁开眼,只看了一眼,然后便失态得嚎啕出声……下一瞬便失了意识,整个人瘫倒在魏青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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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魏青跟着魏侯二十来年; 自家主子有多健壮魏青是知晓的,别说晕倒,就连伤风感冒自家主子都从未有过,幼时偶尔咳嗽几声,老魏侯也都不当回事,照样带着少主子跑马耍枪。
  曾几何时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孱弱?可见主子这回是从内里伤透了; 这二十天来全凭一股子毅力和信念在坚持着,这猛的一下,毅力和信念被现实击破,主子再也没了精神支撑……
  主子命好苦,少年失恃失怙,青年失情失爱。
  思及此,魏青鼻头一酸; 用力撑住昏迷的魏侯,不敢直视; 只敢偷偷斜瞄一眼“夫人”……
  “夫人”被水泡得浑身肿胀,就似只充足了气的皮筏子; 脸肿胀得像只鞠; 往日里精致优雅的五官被水浸泡得无比狰狞……跟往日里的“夫人”……可真是大径相向……这人一旦死亡……真是……无法言说……
  饶是见惯了死人的魏青都不由打了个寒噤……向士卒罢了罢手; 示意士卒将缟布盖好; 转身欲背起主子去请大夫。
  这时; 魏云锋火流星般从帐外大跨步而入,满面尽是焦急与惊恐。
  魏云甫一看到背着昏迷不醒魏侯的魏青,霎时顿时匆忙的脚步; 喘息着说:“我方才得到消息,说找到‘夫人’……了……”
  魏青沉痛的看了他一眼,头向着盖着缟布的女尸方向示意了一下。
  魏云喘着粗·气,兢兢颤颤的走过去,深呼吸一口,掀开缟布看了一眼,立马瘫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吁气……
  本来魏青还抱有一丝希望,女尸不是夫人,可一见魏云这副模样,心下一沉,悲痛问道:“真是‘夫人’?”
  “……我勒个去,吓死我了,接到消息的时候当真的是吓掉我半条小命了。”魏云惊魂未定地说,但神色明显比刚进帐那会儿松懈了些许。
  “你何意?”魏青是个聪明的,小心翼翼又略带期翼地说:“你是说……这……不是‘夫人’?”
  ”幸好不是‘夫人’!”
  “真的?你确定?”魏青惊呼出声,全身血液瞬时沸腾奔涌起来。
  魏云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女尸说:“你看这女尸,肚大入鼓,皮肤被水泡得肿胀异常,浑身上下却暂无一处腐烂,未现尸斑,说明女尸死亡时间应不会超过数日,绝不可能是二十日之久。再者,女尸虽已面目不可辨,但身上所着青衫粗布袍,与夫人坠江那日所穿的款式‘罕有’的裤装裙袍大径相向,难不成落江后夫人还能换衣不成?这绝不可能是夫人!”
  魏云一席话说得斩钉截铁。
  魏青长吁一口气,“但愿你是对的。”顿了顿,“那主子何故痛急攻心晕倒?难道他还能认错了?”
  “你确定主子是因痛急攻心而晕倒,而不是因绝望逢生而至神思松懈之故?要晓得,我刚见到这女尸那一刹那,我他娘的真的是脚都软了,不是怕,是喜得,一下子吊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我他娘的腿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到现在手脚还因刺激过度,还是颤抖的。”
  经魏云这般“提醒”,魏青凝神想了想,主子方才那声嚎哮,比之悲怆,更多地像是释放……这般一想,那主子估计是因一直悬着紧绷的心,徒一松懈失方才晕厥过去。算一算主子已经二十日没好好休息了,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新野乡野地界,不适合休养,魏青找了辆马车将魏侯带回了襄庸郡,下榻襄庸郡郡守府。
  哪知到了夜间,魏侯非但未醒,反倒高烧发热起来,整个人烧得面颊赤红,嘴唇干裂起皴,昏迷中仍旧眉头紧锁,口里咕喃着些呓语,魏青凑近一听,断断续续地都是在叫,“了了……”
  魏青深叹一口气。其实,没人看好魏夫人还能生还,之所以未停下搜寻,也只是全了魏侯一个念想,且,魏侯不放弃,何人敢放弃。
  魏郇这边寻人如火如荼,王琪那边也捞人捞得紧张如焚。
  琅琊王氏穿梭于汉江各流域商船众多,王琪将这二十来日所有在汉江流域出行过的商船,全都召集到襄庸坞口挨个询问,仍是一无所知。
  王琪急得满口燎泡,咽水都疼,如此这般仍是毅然决然的登上了大舫,带领着上百艘轻舟,沿江打捞起来。仍旧一无所获。
  刘莘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听闻魏侯高烧晕厥,昏迷不醒的消息,王琪心底的愤懑稍稍舒缓。其实他也没甚资格埋怨魏郇未看护好刘莘,毕竟是他负了刘莘在先。他和魏郇比起来,半斤八两,谁都不堪为良人。
  *
  汉江支流卬河附近有一偏僻小村——卬里。
  今日卬里一如既往平静,一户农家小院燃起了袅袅炊烟,一名身着青布衫,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在庖厨里烙着炊饼,旁边支着一只小炉,炉子上的土陶罐噗噗的冒着药香,一名垂髫少女在旁守着炉子煎着药。
  “春妮儿,药煎得差不多了,你把药倒出来端进屋去喂给女君,还有这碗山雉参汤也一倒端过去喂给她。”青布妇人看了眼药炉子,又从釜中舀出一碗参雉汤,放到托盘上交给垂髫少女。
  “唉,阿娘。”少女欢快应道,倒出药汁,放入托盘里,将两只碗一起端起出了庖厨。
  “留心别烫着女君啊。”妇人扬声叮嘱道。
  “知晓啦!”少女也扯着嗓门应声。少女走到朝南面两间土坯房靠东的一间,推开房门,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木桌上,走到炕边望了眼炕上的沉睡的女君。
  女君长得真好看,就像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春妮儿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君的脸,细细滑滑的,孟里长夫人有一袭从山外带来的绸布料子衣裳,春妮儿曾在靠近孟夫人身边的时候偷偷摸过,滑不滋溜的,这女君的皮肤比那绸缎还滑溜,春妮儿满心羡羨。
  春妮儿十二岁,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卬里这座小村,每日翻来覆去见到的人就是卬里里这百余名村民。她本来是卬里最漂亮的姑娘,她也一直觉得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直到那天舟人阿大又从河外面进来贩货,货舟一靠河岸,舟人阿大就扯着嗓子喊:“救人,快救人。”
  舟人阿大什么都贩,卬里闭塞,全靠舟人阿大在天暖的时候三月来往一次,往卬里贩些山外货进来,又买走些卬里土特产。
  只是往常他都不这么喊的,舟人阿大是个钻到钱眼里的人,往常来贩货都是喊:“盐糖多,布匹多,茶叶枣儿给的多,桃脯杏脯、腻子粉,瓷器罐咧器皿盅,还有那良药治百病哎。”
  把他有的东西都挨个喊一遍。
  这回一来就喊救人,倒是新鲜。
  舟人阿大那把大嗓门,三两声就把村民叫陇了过去。
  冯阿伯人高马大,腿脚快,最先到的岸边,凑过去问舟人阿大,“救何人?”
  舟人阿大往他舟上一指,叨叨念叨起来,
  “吶,我从江里捞起来的,她死死抱着块浮木卡在石壁间,被水泡得白花花的,我还以为她死了咧。我本不想管的,后来一想万一她还活着咧,我这见死不救这河神仙会恼我咧,我以后就不好再在这水路上跑咧,就把她捞起来咧,一看,果真有气。就是不晓得在那江水里泡了好久,烧得烫手咧。我有药但不通医,也不敢乱喂她,就只能把她带卬里咧。”
  大伙儿听完舟人阿大这一大番说辞,勾头往舟里一看,果真还有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君。女君被阿大用一条毛毡裹着,就露了一个头,一头水草似得乱发将脸遮了个全,看不清面孔。
  舟人阿大继续说:“她还穿着湿衣服咧,我一个大男子不好碰她咧,发着烧,还裹着湿衣服,造孽咧。”
  冯阿伯蹙了蹙眉,做为卬里颇有声望的男性,他走过去看了眼毛毡裹着的女君,便将她抱下了舟,对着春妮儿的阿娘赵妇人说:“赵媪,你若不嫌麻烦,能暂时收留一下这女君否?我一孤寡汉子不适合把一女君往家里带。”
  冯阿伯到卬里年头不算久,算是卬里新人,但冯阿伯武功高强,人高马大,为人又热心豪爽,谁家有活儿有事儿总是不计报酬的赶着帮忙,平日里猎了野味也总往各家送,是以卬里村民都信服于他。
  卬里本就偏僻,人迹罕至,是以村民多少沾亲带故,相处善良和睦。
  别说是冯阿伯开口,就算冯阿伯不说,赵媪也愿意收留这女君,想也没想便招呼着冯阿伯说:“就带我家,这卬里就我家没汉子,适合收留女君,春妮儿也可以帮忙照应着些。”
  说罢就带头将人领了回家。
  赵媪丈夫前些年得病死了,一直就一人拉扯春妮儿长大,两间破土坯房房顶坍了,墙角破了都没个男人修整。
  自打冯阿伯来到卬里后,趁着日头好,帮赵媪家修整了一下补漏,是以才又能住人。赵媪一直感激着冯阿伯。
  冯阿伯将这名女君往炕上一放,也没仔细看人,出于避讳,便退了出房,去院子帮赵媪劈柴。
  赵媪带着春妮儿给女君换了身衣裳,得亏赵媪个儿高,这名女君身量较长,赵媪的裙装勉强和她身。母女两给她换了身棉布衣裳,赵媪便出门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秦老,春妮儿拿了把木梳替这名女君梳理头发。
  春妮儿将女君头发梳理好,仔细端详了一眼女君,欢声喊起来:“冯阿伯,仙女唉,这女君怕是九天上的仙女唉,这般好看。”
  冯阿伯在院里听到春妮儿叫唤,用背心随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眯眯走了进屋,说:“阿伯看看,阿伯还没见过……”
  冯阿伯的话说到一半陡然顿住,目光炯炯盯着炕上的女君,一脸不可思议……下一瞬,一个箭步冲到炕边,双唇翕动,大掌不住的相互摩·挲着,情绪颇有些激动。
  片刻后回过神来,叮嘱春妮儿,“春妮儿,你照顾好这位女君,我去山里打些山鸠麂子,给女君补补。”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赤脚大夫秦老来给女君看了病,无甚大碍,无非就是受了惊,还在水里泡久了,歇歇就好。
  这一歇便是半月都没醒来,赤脚大夫秦老说是女君在水里泡久了,怕是伤了脑袋醒不过来了,醒来也是个傻子。
  一向待人宽厚诚恳的冯阿伯闻言,当场情绪失控炸毛,叱责秦老是庸医,不懂就别瞎掰掰。
  秦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差点没和他掐起来。
  最后,俩人还是被春妮儿和春妮儿娘给劝了下来。
  事后,春妮儿悄悄问冯阿伯:“冯阿伯,你不会是看上那女君了吧?你对她忒不一样……只是……这女君娇滴滴的,年纪也不大……和冯大伯不大配呢。”春妮儿人小心眼直,有啥便说啥。她是真觉得三大五粗的冯阿伯配不上仙女女君。
  冯阿伯一听,梗了一下,知晓春妮儿误会了,但又不知如何跟她解释,只好打哈哈,“你人小小的,别胡邹。”
  说罢起身,去院子里早晨刚猎的几只鸠雉里,拿出一只,叮嘱春妮儿:“你好生照顾这位女君,这几只山鸠你和你阿娘拿去煨汤,给那女君喝汤,你娘俩吃肉……唔……这只我拿去给那老庸医赔罪……还指着他给女君看病,开罪不起。”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女君。看着冯阿伯提着鸠子出去,春妮儿心下嘀咕。
  春妮儿忆起冯阿伯这些日的变化,愈想愈觉得冯阿伯就是看上人家仙女女君了。
  春妮儿笑了笑,自言自语,“仙女阿姐,冯阿伯虽然年纪稍长你些,人长得粗狂了些,但他人好心好,必不会亏待于你的。”
  春妮儿语音刚落,炕上的女君似是动了动,春妮儿一惊,赶紧走上前去探望。
  今日女君似不大一样,往日沉睡着表情安详宁和,今日却眉头紧锁,隐隐冒着虚汗。
  春妮儿吓到了,紧忙起身准备出门去找秦老,还未走到门口,只闻身后一身低呼,春妮儿回身一望,仙女阿姐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神情迷朦又惊恐。
  春妮儿赶紧回到炕边,将仙女阿姐扶着坐起来,轻轻拍着仙女阿姐的背,问:“仙女阿姐,你感觉如何?”
  仙女阿姐闻言,心悸怔忡的缓缓扭头看向春妮儿,丱发垂髻,青衫儒裙……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仍在古代,仍是刘莘,而非刘馨。                        
作者有话要说:  刘莘:“我又回来啦~我没有中途嗝屁领盒饭!OH~YEAH!” Y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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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自那日落水失去知觉后; 刘莘就梦回了现代,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清瘦了,鬓发花白,两个人相互扶持,慢慢扛过了痛失爱女最撕心裂肺那段日子;见到了同学; 大家祭奠完她,也各归各生活,有继续读研的,有入不入社会的。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而行。
  刘莘觉得自己在现代社会飘游了许久,直到再度梦见空难坠机,太平洋的海水冰冷刺骨,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 惶恐,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渐渐变成天堑险恶的汉江; 江底漩涡不住的把她往黑暗中拉去,她奋力挣扎; 求生……
  一个用力便睁开了眼; 灰墙青砖; 丱发少女; 自己仍在古代。
  丱发少女见她醒来; 欢快的跑过来,往她躺的炕上一坐,嗓音清脆开口道:“仙女阿姐; 你终于醒了。”
  语音刚落,又旋身脱兔似的跑跳到门口大喊:“阿娘,仙女阿姐醒了。”
  眨眼间的功夫,一名身着皂色布裙,头裹蓝底百花头巾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满面红光的说:“醒了便好。”
  边说边用腰间围裙抹了抹手,上前将刘莘扶坐起,再将少女搁置在木桌上的碗盏端了过来,舀起一参勺鸡汤便喂给刘莘。
  刘莘方醒,一时怔住未反应过来。
  妇人和蔼的笑着说:“这是参雉汤,这些日子你都是靠这个吊着一口气儿。来阿姆喂你喝,养好了身子最重要。”
  刘莘回过神,欲接过汤碗自己喝,动了动手臂,行动却无比缓慢,仿佛就不是自己的胳膊般完全不受指控。
  妇女见状笑道:“你睡了那么些天,将将醒,手脚还虚着,一会便好了。”说罢,将手中参雉汤喂给了刘莘。
  刘莘感激的张口喝下,虽不知她们是何人,但就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必不是歹人。
  喝下一碗参雉汤,刘莘直接身子一暖,有了些气力,开口向妇女道谢:“谢谢阿姆,不知这是何处?”
  “这是卬里,你约莫是不晓得的,我们这里偏僻,一般人都不晓得。你坠了江,是舟人阿大将你救起送到这里的。”妇人回答。
  刘莘微微颔首,“不知阿姆还有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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