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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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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的,生来就比旁人多,权利情感势必只能选择一样,没人能走捷径,你既然当初与我签订了契约,走上这条帝王路,你就已经没有权利放弃了。”
屋中寂静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慕子忱猛然起身,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起身,呆呆立了片刻,又坐下去,他微微皱眉,道:“瞧来是人老了,想得也变多,我也晓得当初之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当初自己所做过之事所做错的地方。”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正如五年之前苏城以及苏府之事,当初我是疑人心极重,才会听信那羽程欢的话,并且也与他一起做出了那些事情,倾城的死,自知道真相那天起我一直不是很能接受。”
他轻声道:“只是可惜直到现在将死的侍候,我才能清楚自己的过错与不足。”
那人道:“人皆有不足,虽是将死之际,但你好歹还能清醒一次,而且你还能做出许多挽救,而我已经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大彻大悟之后才发觉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只能一错到底。”
慕子忱听得此人的话,只觉他声音似是又苍老几分,充满沧桑与无力,当初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以为他无所不能,没想到他也有自己的遗憾与无可奈何。
兴许他之前也是一代帝王,而他一生留下憾事,才会来与他合作,虽然也是为了一些别的事情而与他交换,但是慕子忱确实是也在一些事情还可以挽回的时候做出了补救,若没有这个人,他或许一生都还尚且浑浑噩噩,直至死亡。
慕子忱又是扭头看着那桌上的香炉,轻轻道:“我的愿望就快要完成了,而你呢?”他起身走向那桌上的香炉,伸手轻轻在那烟雾上停顿,道:“你还打算要做些什么呢,宫邀?”
不得不说洛隐幻化的清荷是十分的逼真,红鸢见到清荷,竟是比之前见到苏璃还要惊恐,浑身不停颤抖,苏璃本不晓得那洛隐到底幻化出了谁的模样,慕修只是道他之前与那洛隐讲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红鸢最怕的人,莫过于那红鸢了。
至于为什么她最害怕的居然是清荷……
洛隐看着红鸢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即道:“其实当初虽然是被旁人将脑袋按在水里,可是挣扎之时我还是瞧见一旁站着的另外一个人,那人着一身鲜红色衣衫,十分鲜艳,她对那按着我脑袋的女子说:‘动手快点,莫要让旁人给发觉了。’”发出的声音竟是女子的声音,而苏璃隐约听到那声音,是与记忆中清荷的声音十分想象,不觉称奇。
慕修却微微挑眉,低低道:“这些我可没与他说过……”
那红鸢听的面前“清荷”的话,双目瞪大看着她,眼中盛满惊恐,她支支吾吾道:“我……我……当初我也是为人所迫……你……清荷……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跟错了主子……我当初提醒过你的!”她似是突然想到甚么,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当初提醒过你的!你忘了吗!我提醒过你!但是你不听我的劝!执意要护着那苏璃!若不是如此,羽夫人跟魏管家不会对你动手的!”
洛隐眉眼微眯,他低低道:“若我当初真的答应了你的话,跟你一起为那羽凉月效力,你道我就不会死了吗?”他轻笑出声:“红鸢啊红鸢,自始至终你都不如雪弋看的通透,也不如雪弋识大体。”
红鸢面色一变。
洛隐继续道:“不然你以为当初魏旬给你喂下那蛊,仅仅是为了教你跟他一起给那苏璃演一出戏?那你如今就不会是这般模样了。你当羽凉月后来烧毁苏府之际不知道这垂枫院有暗道,不晓得这暗道种还有人吗?”
红鸢身子一僵,她怔怔然看着眼前的“清荷”,良久,才道:“我早就后悔了……可是我根本没有反悔或者重新选择一次的权利,苏骁很娇惯脾气也十分古怪,丝毫不如风夫人跟当初郡主的好,我嫉妒你们,凭什么明明一起患难那么久的人,仅仅是因为我错走一步,就有了天差地别的环境?”
洛隐听得她说的话,不禁道:“因为你本来就选错了啊。”是一下子用回了自己的声音,而脸却还是那清荷的脸,远处的苏璃一见如此就是伸手一巴掌拍了拍自己额头,偏过了脸。
红鸢一下子懵了,缓了半晌,看着面前之人,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而洛隐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心中暗暗后悔,可确实是话也说出去了,没办法,只得变回原本的模样,看着红鸢,面色严肃,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觉得方才只是我故意欺骗你叫你害怕?”
红鸢:“啊?”
洛隐咳了一声,道:“当初那清荷魂魄入地府之时十分激动,说什么也要见一见我,将她的冤情讲给我听,作为打搅我的交换,她将自己的轮回舍弃,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与你的魂魄相理论一番,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慢慢搁置,你的魂魄却迟迟没有归地府,正巧我此次出来,想到此事,也算是终于圆了她的心愿。”
红鸢一怔:“清荷……当初……”
洛隐道:“不错,当初她在地府拼死要见我,不过说了那么多,她最后也还是叫我留给你一句话。”
红鸢面色微变,抬眼看着洛隐,道:“甚么?”
洛隐道:“她说人死不过一瞬间,死了就死了,生前如何也不再纠缠,死后一切也都会忘记,不用执着,她说她确实挺讨厌你的,但是说着说着怨气也没有那么深,而后就已然是释怀。”
苏璃听得洛隐的话,奇怪道:“我当他是为了掩饰刚刚的情不自禁,可是他现在说的怎么跟他真的见过清荷一样,说得有板有眼的。”
慕修想了片刻,道:“等会儿问他。”
苏璃点头:“好。”
慕修:“……”
红鸢听完洛隐的话,不知怎的竟是流出眼泪来,她道:“她当真如此说……”
洛隐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红鸢一怔,随即沉默片刻,道:“其实在很久之前,我跟清荷,雪弋三个人都是很喜欢风夫人的,如果当初不是我误打误撞见到了那林管家被人打晕扛着去了那垂枫院,心里又好奇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那垂枫院,竟发觉那院中的屋子里有地道,最后却又被他们发现,那个时候我本该跟林管家一起死在那地道中,可是不知为何魏旬竟是放过了我,要我跟着苏骁,好好服侍她……”
远处的苏璃听得红鸢这样的话,面色一变。
她口中的那个林管家,必然就是当初的林音了,而红鸢竟是当初亲眼见到了林音的死……而且林音之死果然是跟魏旬有关。
洛隐没有说话,只是瞧着红鸢一动不动。
红鸢继续道:“那时候我本是去打水,结果却听到后院有细微响动,那个时候也确实是在半夜了,本都是该睡觉了,但是我白天却犯了错惹到了羽夫人,被罚晚上不许睡觉要打好第二天府里人要用的水。”
“听到那响动我心中好奇,就悄悄过去瞧,是见几个黑衣人正背着一个人往垂枫院那边走,那人趴在其中一黑衣人身上,似是睡着,我见那人衣饰与早前说是去追赶苏将军大军的林管家林音十分相似。”
洛隐道:“他为何当初不跟着那苏将军一起走反而要等他们走了再去追他们?”
红鸢道:“因为当初羽夫人在苏将军入宫接旨之前就吩咐林管家去极远的地方做事,等他回来的时候,苏将军已经是走了有些时日了,那时候我还记得,我跟雪弋在府里,他回来就问我们苏将军走了有几日,我们答了他之后他就匆匆离去,神色十分焦急。”
洛隐没有说话,远处的苏璃也是沉默下来,她想,当初该是那羽凉月早就知道皇帝召见苏城进宫是为何,也大致晓得皇帝会什么时候召见苏城与他说明出征疆域之事,林音肯定是晓得了甚么事,所以羽凉月早早将他支开,是为了让他不能跟着苏城一起走,可是林音却匆匆赶回来,是还来得及赶上苏城他们的行程,所以魏旬他们才会去追赶林音,而至于最后将之杀害。
红鸢还在继续说道:“我见那人跟林管家十分相似,赶紧跟着他们一道去了那垂枫院,却见他们进去之后就没了动静,我犹豫片刻跟着进去,却见屋中根本没有人,在屋中寻了许久,才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跌了下去,又曲曲折折找了好久,才听到人声,可是却十分模糊,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我在暗处躲着,突然窜出来一只大老鼠,狠狠咬了我一口,我不觉痛呼出声,被那几人发现。”
“其中一个黑衣人过来,即是要挥刀将我砍死,魏旬却制止了他,叫他把我带到林音面前,林管家问我为什么要跟着进来,我说我看到他了,他说我以后该学聪明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魏旬笑笑问林管家他怎么知道我还有以后?林管家说魏旬定然不会杀我,可是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说原因。”
苏璃轻轻道:“魏旬应该是以为红鸢是自己发现的那暗道秘密,所以才没有杀她罢。”
慕修笑笑,道:“或许如此罢。”
当年的事情,谁能晓得呢?
或许如苏璃猜测的那样,魏旬当初看中那红鸢可以解开他所设置的暗道中机关的能力,也或许是当初另有隐情,不过当年之人早已死去,也无从求证,是想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洛隐说:“林音当初是怎么死的?”
红鸢一怔,随即低声道:“其实我并不晓得林管家当初最后是如何,魏旬告诉我是说他已经死了,饮毒而死,是活不得,当时魏旬只说放过我,可是却在我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吃过之后不过片刻我就睡了过去,只记得林管家看着我说:‘睡着不害怕,醒后要记得自己是谁就好了。’”
洛隐挑挑眉,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红鸢又是沉默片刻,道:“其实魏旬曾经问过我,林音之前可曾跟我和雪弋说过其他事情,比如甚么苏城风离可曾吩咐过要好好打扫甚么地方,或者是林音临走之前可曾与我们说过关于蛊术的事情……”
洛隐奇道:“蛊术?我记得那是疆域盛传的一种异术,外人鲜少有人养的成蛊或者是练的成制蛊奇术。”
红鸢道:“不错,魏旬晓得那林音当初是跟我们几个极为亲近,可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不该说,却还是在魏旬问我的时候,告诉他雪弋跟林音关系跟好这一说法,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当初魏旬还没去找雪弋,雪弋竟自己来找了魏旬,那个时候我已经是苏晓的婢女,违背了当初的约定,雪弋见我似是陌生人一般,而越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变得越发恶劣,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做出那些事……似乎一切身不由己。”
苏璃跟慕修相视一眼。
这种情况下,不是被下了蛊,就是给人施了术法,而那魏旬定然不会使术法,所以一定是蛊虫,当初魏旬给红鸢吃的东西是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枯草旧骨(二)
红鸢看了看那洛隐,道:“若你当初见到了清荷,那你可也曾见过雪弋?”
洛隐摇头:“不曾听说过。”
雪弋当初并不是正常死法,而且她本就不是甚么正常死法,死后魂魄是否还在,还真不一定,苏璃当初只觉得那雪弋不简单,但是后来仔细想想,为何那样一个小小的丫头,知道那么多事情,她与林音之间又到底是甚么关系,她又知道多少,这些都已经无从考证,苏璃连雪弋死在哪里,尸骨还尚存与否都不晓得。
红鸢见洛隐摇头,眸色微微黯淡,不过想想也是,鬼帝如何又那么多的闲心去关注平常人的事情,能记住一个清荷已经是十分令人惊奇,如何还能再记住雪弋?她低低道:“五年前我被那大火烧死在地道中,起火之前我不知为何沉沉睡去,醒后竟发觉自己脑袋埋在一堆枯草中,再后来……我终于有了行动能力,顺着地道爬了上去,可是苏府却已经是被烧毁,那时正是天将亮。”
“我将出地道的时候尚在屋中,不晓得具体情况,可打开门的那瞬间就是浑身的灼痛,但是外边的大火已经熄灭,那大火烧得十分透彻,就连地道中都是一片烧焦的痕迹,身上有痛感我才下意识关上门,这时却听到有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寻找那说话的人在何处,屋中却是传来阵阵脚步声以及锁链声。”
洛隐道:“招魂使者罢?”
红鸢抬眼看他,点点头,道:“正是招魂使者,先前与我说话的那人,与我说我不能去地府,不然神魂都会被泯灭,虽然不晓得那人到底是谁,但是我还是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躲了起来。”
而那时候正好那招魂使者做了一晚上的活,红鸢的魂魄是他们在临天亮时才收到消息要去招收,拖一天会太晚,索性就直接过来,是尽量行走在暗处,修为不高的鬼是见不得光的,招魂使者这活没有固定的人做,谁想挣些零钱谁去报名,正牌招魂使者已然不知道跑去哪里歇息着休闲了,去招红鸢魂魄的两个人正是冒牌的招魂使者,是以没有在接近这边的时候感受到红鸢魂魄气息的不正常。
对,暗中对红鸢说叫她藏起来的人说的没有错,魏旬很久之前如果喂给红鸢一只蛊,那么必然与后来也就是五年之前喂给红鸢叫她装死的那只蛊有所联系,而效用却是不清楚,不过前者令人神智恍惚后者可以使人死后重生一次以蛊之命换人之命,二蛊相遇才会是后来慕修所见到的那种会附着在人魂魄上的蛊虫,前两种蛊虫凡世虽不常见却总是该有的。而二蛊相合,就不是人力可为了。
正如慕修当初所说,不该是凡界之物。
而苏璃唯一想到的,唯有宫邀了。
她轻轻道:“那暗中给予红鸢指示之人,估摸着就是你与醒烛他们所感受到的那个隐藏在苏府中的神秘之人了罢?”
慕修点头:“该是如此。”
苏璃道:“但是说她如果入了地府就会神魂泯灭是为何?不该是入轮回?当初她分明是将将死去。”
慕修道:“因为她体内所附着的那只蛊虫,那种蛊虫不是凡物,如果她跟着去了地府,走奈何桥,跟其他鬼魂混在一起,那蛊虫会肆虐泛滥,因为这种蛊虫就是别有居心之人养出来专门对付人神魂的,一旦被发现,只有在她还没有死的时候,想办法将那蛊虫除去,而若是已死之人,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将之泯灭。”
苏璃面色一变:“竟是如此严重?”
慕修微微沉默片刻,道:“当初她醒后之所以没有立刻发现自己已死,就是因为那蛊虫将她的魂魄牢牢锁在她的躯体之中,而那招魂使者没有发现她,原因之一是那暗中之人施了术法,其二就是因为她的神魂没有离体,修为不高的人根本感受不到这边有魂体存在。”
苏璃听着慕修的话,突然想到,当初那人既然出言救了红鸢,事后必然不会不管她,可是红鸢却在这苏府整整呆了五年。
洛隐此时也是看着红鸢道:“之前出声那人后来如何?他可曾与你说过其他事情?”
其实洛隐虽然表现很是幼稚,不过毕竟是活了百年的人了,他自小生长在地府,跟着父亲母亲也是知道了不少知识,因为他是鬼帝唯一的儿子,所以很多事情他必须知道,洛隐也晓得这红鸢是个大麻烦,他可以瞧得出,这红鸢体内的蛊虫已经沉眠,没有再继续吸食她的魂魄,可是她依旧不能入地府,只能这样直到永远。他如此询问红鸢,不过是想知道那暗中之人到底有没有应对这蛊虫之法罢了。
红鸢怔了怔,随即道:“他在那之后就没有再与我说甚么了……只是道我不能离开这苏府,如果离开苏府,即便是晚上,我也会立刻神形俱灭,不复存在,而作为交换……”
话未说完,她面色一僵,脑中出现了那许久不曾出现的声音:“作为交换,你不得跟任何人提起我。”
洛隐面色一变,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之前感觉尚朦胧而如今那股力量突然爆发出来,他不得不慎重,远处的慕修苏璃亦然,慕修紫瞳微眯,从苏璃怀中跳下来站在她身前,十分戒备得看着红鸢那处,就连苏璃都是察觉到些微不对劲,但是她却没有其他两个人那样的危机感,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朦胧的熟悉感……
再看红鸢时,她面色苍白,瞳孔上翻,似是十分痛苦,洛隐看着她,却是一动不动,那股力量依旧笼在此处。
而在红鸢脑海中,她只知道,那个声音依旧在继续,平淡而冰冷:“即使在我沉睡的时候,也不可以,你毁约了,我不会再帮助你压制那蛊虫。”
蛊虫是因为有人施法压制才会沉眠,没有继续啃食红鸢的魂魄,她得以用这样的形态生存下来,而这蛊虫也已经沉眠了五年,若是术法突然消失,那么蛊虫醒来会被激怒,吸噬会变得越发强烈,至于红鸢,大概会顷刻化为粉末烟消云散。
红鸢甚至来不及说话,也来不及发出喊叫,整个身体就直接碎成粉末,即使就站在她面前的洛隐,还都甚么没有发觉,红鸢就那样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上一片黑色粉末。
而洛隐慕修二人可以清楚感受到,之前那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是随着红鸢的消失一起消失不见,苏璃也能清楚察觉到那股气息的消失,不过却不是那种压迫感而是一种莫名熟悉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洛隐沉默片刻,扭头对着苏慕二人的方向道:“那人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十分好,他若是强行要自己隐藏起来,说不定连我父亲都是极难寻得到他,更别说我了。”
慕修与苏璃也不再躲藏,走出来,看着那洛隐。
洛隐继续道:“若是你还是当初最巅峰时的修为,许对你来说不是甚么难事罢,毕竟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要比我们容易得多,我只知道那暗中之人他的修为极高,而他的气息只是略微闪现,给我们留下的信息并不是很多。”
慕修走近了些,道:“他是故意的,解除红鸢身上的术法原本并不需要将他的气息暴露出来,他是想要让我们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却是并没有其他恶意,当初帮助红鸢,兴许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罢,不过与我们干系不大。”
而苏璃瞧瞧两个人,犹豫片刻,还是道:“其实。。。。。。我之前也感受到了些许微妙不同,可是我却觉得那股气息让我觉得十分熟悉,我觉得他并无恶意。。。。。。”
此话一出,洛隐跟慕修是齐齐扭头看着她,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表情,随即相视一眼,他们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为何,毕竟苏璃身上的事情要复杂得多,慕修都搞不透彻的事情,洛隐就更难说了。
几个人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苏璃说不如进那地道瞧一瞧,她依然记得红鸢之前所说,林音当初是被魏旬他们给带到了这垂枫院的地道中,而且他极有可能就是死在这地道中,林音没有逃出来,是真死了,五年之前苏璃在那地道中一处牢房中的草堆里发现一堆枯骨,都已经不成人形,是被打散。
就是不晓得是生前的时候将人肢体分离,还是在死后肢解堆在一起用草堆盖着,或者是死后就被丢在这边,后来有人进来发现已经成了白骨一堆才将之拆解藏在枯草中。
那枯骨十有八九就是林音。
至于羽程欢看着羽琴宣转身离去,是回身瞧了瞧那身后羽凉月的房间,略微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迈出去那一步,也是转身离去,不过临走之前他低声道:“看好她,也看好院中的人。”
没有人应答,羽程欢已是自己离去。
院中寂静片刻,羽凉月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本该在床榻上睡着的羽凉月居然站在门口,一袭白色里衫,连外衣都没有穿,斗篷更是没有戴,她双眸微睁,似是还不甚清醒,脚步紊乱,跌得撞撞从门口走出来,朝大门那边慢慢挪。
原本并不是多长的路程,许是药力未散,羽凉月是走了许久才慢慢挨到那大门框。
不过她并没有成功走出大门,因为门口突然出现一着黑衣之人,口鼻皆是隐在黑布之中,瞧不清长相如何,他身形笔挺立在门框处,看着羽凉月,声色冰凉道:“三小姐还是回去得好,寒夜本就冷,莫要伤了身子。”
羽凉月半垂着眼帘,她双手紧紧抠着门框,低着头急促喘息,脑袋昏沉刚才走了那样一小段距离都是让她受不了,更何况还要逃出府去?那黑衣人见她如此,是十分不理解,家主对三小姐那样好,他不晓得为何三小姐就是要与家主对着干,还有四公子,之前家主为了他的病情,误了管家的事情,导致如今管青言家破人亡,那流民巷是即将易主。
但是羽琴宣却依旧是不领情,自从他回府之后就一直避人,从不见外人,就连家主有时候想要见他一面都很难,更别提今晚他还专门来到此处与家主还有羽夫人说那些事情。
在黑衣人的理解看来,若是当初没有羽程欢跟羽岚之的努力,羽家在失去羽归寄和公主之后根本不可能会有如今的作为,所以见着羽凉月虚弱的模样,他都没有想要哪怕是去扶她一下。
羽凉月微微喘息,声音也是十分细微:“当初。。。。。。当初哥哥前去那疆域之时。。。。。。你。。。。。。你可是一同跟着去了?”
那黑衣人道:“那时自然,我跟着家主做了许多事情,当初既是去剿灭叛贼云破军,我岂能不去?”
羽凉月冷笑几声,又是低声道:“那。。。。。。那你当初。。。。。。可是见到了我的孩子。。。。。。苏绝。。。。。。他曾经在羽府呆过一段时间的。”
虽然不喜欢羽凉月,可她也好歹是羽府的三小姐,是家主的妹妹,黑衣人还是仔细想了想,微微挑了挑眉,道:“三小姐可是说当初你从苏府回来之际,带回来的那一对男女?我记得当初我在那疆域之时,曾见过那男子,当初还纳闷,明明三小姐当初是带着他回到苏府的,他为何却是出现在了疆域。”
羽凉月猛然抬头,看得那黑衣人身子一颤,羽凉月急切道:“他。。。。。。他如何了?你可。。。。。。你可晓得?”
黑衣人想了片刻,道:“当初正是家主跟那苏绝对峙的时候,云破军已然死伤不少不成气候,那男子却是突然出现,是要阻止家主斩杀苏城,家主与他谈论片刻,就是命人将他绑起来,没想到他却是砍了家主一刀而开始反抗,我们当然是气极,提刀就上,哪知那本已经放弃的苏城竟也开始反抗,趁乱那男子已是逃了出去。”
羽凉月脸色微微一变。
那黑衣人继续道:“后来他被围在军营外的疆域大军追杀,听说是死在疆域圣兽所居住的深山中,身中疆域特制的剧毒,而且那段时间正好是圣兽蜕皮脾性最为阴晴不定的时候,所以那男子该是死了的。”
听得他如此说,羽凉月整个人是僵住。
与此同时那黑衣人身子猛然一僵,随即无声倒下去,不觉吓了羽凉月一跳,她抬眼一瞧,却是猛然怔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枯草旧骨(三)
“绝。。。。。。绝儿?”
那黑衣人倒下之后,他身后之人的面庞也是清晰显现在羽凉月面前,她抬头怔怔瞧着那人,虽是半夜,月光皎洁也能映得出他的容颜,她眸中曼上点点湿润,不觉轻呼出声。
那人眉眼微微低垂,看着羽凉月轻轻道:“许久不见了,母亲可是还记得我的模样?”
此人正是羽凉月有五年未见过的苏绝,他告别医馆中几人后,是直接回了羽府,他体内的暮残蛊还在,不过却不知道为何效力没有显现,后来想想该是妖瞳的作用,而他恢复了作为书枳的记忆,还是想回去瞧一瞧自己的母亲如何了。
毕竟当初虽然羽凉月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是很喜欢,可是他知道羽凉月是真的爱护他,当初四妖尊都是自小没了亲人的孩子,被上一代琴棋书画四尊收养,而妖界琴棋书画四尊身世代代相似,都是可怜人,他们这一代皆是经历了自己种族的灭族之灾,亲情,是从未感受到过。
所以慕修即使恢复了记忆,也还是对月倾城的事情十分记挂,还有慕淮跟慕湘,他们也是十分放不下月倾城跟秦染兮这两个人,同样的,苏绝自然不会忽略掉羽凉月。
而回到羽府却是见到羽凉月跟羽程欢的对峙以及后来羽岚之,羽琴宣的出现与离去,直到羽程欢也离开,羽凉月从屋中出来却被那黑衣人所拦,且见那黑衣人对羽凉月是十分不敬,他心中略有不爽就是将之打晕。
羽凉月看着苏绝,扶着门框直起身,就是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却是猛然一颤朝前摔倒,苏绝赶紧接住她,低声道:“母亲莫急,我回来了,我先带你进去屋里。”说着就是将羽凉月抱起来,笑笑道:“母亲这五年过得如何?”
看着面前人,羽凉月双手紧紧环着苏绝的脖颈,似幻似真,她几乎就要信了苏绝已死的事情了,哪知下一刻他就这样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还抱着她,跟她说话,问她过得如何。
羽凉月声色微微发颤,眼中蓄着的泪水是终于再也蓄不住滚落下来,她道:“我过的好极了,只要。。。。。。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就好好的。。。。。。”
苏绝朝她笑笑,随即朝屋中走去,眸中光彩却微微一黯,之前羽岚之跟羽程欢的对话苏绝是听到了的,所以也自然晓得他并非羽凉月跟苏城的儿子,而是被魏旬在别处捡来的,跟慕修慕淮两人大概是同一个来处,而慕湘到底是如何身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苏骁才是羽凉月跟苏城的女儿,可是羽凉月爱错了人,当初魏旬将苏绝跟苏骁交换,苏骁就失去了她本该有的一切爱护,羽凉月的所以心思都放到了苏绝身上,而如今苏骁疯了,虽然原因不晓得,可是见得羽凉月的反应,苏绝心中也是微凉。
若当初魏旬没有将两个人调换位置,他还能感受到羽凉月如此关爱吗?
苏绝抱着羽凉月走进屋子,院中才是又出现一个人,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地上被打晕的黑衣人,轻轻一笑,转而轻声道:“如此没有戒备之心可到底该如何是好?”
却是羽琴宣,他没有走,似是一直躲在暗处,他随即附身,似是想要将地上那黑衣人搬动转移位置,身后却是响起淡淡声色:“你是何人?”
他起身扭头看过去,却是苏绝,苏绝一袭白衫,长发高高束起,十分精神,他站在院中,静静瞧着羽琴宣,眉眼平淡,是带了淡淡冷意。
羽琴宣微微挑眉,转而看了看那边紧闭的门,随即看向苏绝笑笑:“我是你四叔啊。”
苏绝面色未变,只是道:“你是何人?”
他没有说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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